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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傅邪真传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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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不发一言,李八却道:“弟子自知犯了师门大忌,罪该万死,不过弟子有一件事想不通。” 

李正源森然道:“你说。” 

李八道:“弟子若是真犯了奸淫之罪,无论师父如何惩罚都毫无怨言,不过那名女贼是师父大敌,弟子无论用什么手段对付她,都不为过。” 

李正源大怒道:“这是什么狗屁话,魔教行为无耻也就罢了,难道侠义道中人,也一样可做出无耻行径吗,这与魔教妖人又有何区别!” 

傅邪真暗暗喝彩,李正源毕竟是白道领袖,说出来的话果然堂堂正正。 

李八低下头去,再不敢说话。 

李正源冷冷地道:“李大,李八犯奸淫之罪,该受何等处罚?” 

李大无奈地道:“门规第三戒律,金刀门弟子犯了奸淫之罪,该杀。” 

李八慌忙大叫道:“师父饶命。” 

李正源并不理他,转向李大道:“你包庇同门,又该当何罪?” 

李大苦笑道:“该受师门第七戒律,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李正源又是悲伤,又是愤怒,道:“好、好、好,师门十戒,你倒背得挺熟。” 

他左指右掌,分击李大、李八,两人跪着不动,丝毫不敢反抗。 

他袭向李八的那一掌直击天灵,李八若受此掌,必死无疑,而袭向李大那一指则点向天枢重穴,那是废除武功之处。 

傅邪真生来心肠极软,虽恼怒二人行为不端,然而一死一废除武功,处罚未免太重。 

他不及细想,慌忙双掌一架,拦在二人的身前。 

李正源急忙收掌,道:“贤侄这是为何?” 

傅邪真跪下道:“师伯,两位师兄虽是犯了门规,不过李八兄毕竟未能得逞,而李大兄身为大师兄,自然会维护师弟,也不算大错。” 

李正源半晌不语,良久方道:“贤侄,你开口求情,我怎能不依,只是二人所犯罪行太大,势不能在本门立足。” 

此言一出,分明已将二人逐出师门。 

李大惨然道:“弟子受师父多年教养,此恩只能后世来报。” 

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与李八缓缓退了出去。 

傅邪真见二人受如此责罚,心中也是惨然,暗道:“看来为人行事,定要慎重,我若犯了大错,师父只怕也不会容我。” 

他知道李正源此时必定心情不佳,道:“师伯,弟子先退下了。” 

李正源摇了摇头,道:“贤侄奔波一夜,必定累了,且在此屋休息,我叫厨房送些点心给你。” 

傅邪真称谢不已,李正源出房后,不到片刻,有人送来食物酒水,甚为丰富。 

傅邪真见到其中有酒,不由大喜,只恨酒味虽佳,数量太少,刚刚品出滋味,却已是壶干酒空。 

不一刻,已是天光大亮,傅邪真想去找琴真,可心中又有些犹豫起来。 

无论如何,琴真也算魔教中人,自己一味地与她来往,只怕会越陷越深,更要命的是,若是自己一时糊涂做下错事,又有何面目去见师父。 

李大师兄弟岂非就是榜样,自己与魔教勾结,只有比他们所犯罪行更重。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琴真姑娘,祢还是好自为知吧,祢我正邪殊途,还是不要再见了。” 

语音刚落,忽闻窗格一响,傅邪真慌忙纵到窗边,却是人影皆无。 

傅邪真怔了半晌,听到院门远远传来喧哗声,一名李府弟子正大声喝道:“天心大师到了。” 

傅邪真道:“师兄与师姐与天心大师在一起,此时也该同来了。” 

他刚刚站起身来,忽觉一阵头晕目眩,胸中烦闷欲吐,“扑通”一声,重新坐回椅上。 

他大吃一惊,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想起,师父曾说过,武功分正邪两种,邪派武功虽入门极快,威力无穷,然而对身子却大有损害,正派武功进境虽缓,然而只需持之以恒,则必有大成,并且对身子有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这里,他汗如雨下,喃喃地道:“不用说,我身子不适,定是因为练过太虚紫府神功的缘故了。” 

幸好过了片刻,身子不适消失,仿佛没事一般。 

傅邪真暗道:“看来太虚紫府功我不能再练了,唉,师父曾多次嘱咐,不可乱练武功,可我偏偏不听。” 

他急欲想见师兄师姐,忙不迭地走到院中,却见众人早已拥着天心大师走入大厅。 

他忖道:“厅中都是武林前辈,他们必在商议大事,我闯进去,岂不是太失礼了。” 

一时无聊,只得到处闲逛,此时院中人不少,大多是各派低职弟子。 

傅邪真与这些人既不相识,又懒得搭讪,就远远地走开,信步走进后花园中。 

正是初春,园中百花盛开,更经昨夜一场春雨,花儿鲜艳欲滴,清香扑鼻。 

傅邪真暗暗赞叹道:“花圃中的鲜花与山花果然不同,不过,此处的花似乎略显娇嫩,怎及得山花能经风雨,正所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了。” 

正在此时,花园小门处闪过一道青色衣角,傅邪真心中一动,暗道:“这不是琴真姑娘吗。” 

他虽已发誓不再与琴真来往,然而琴真既潜进府中,必有阴谋,他总不能视而不见。 

他蹑手蹑脚地步出小门,果然看见一个苗条的身影在墙角处一晃而没。 

他更加疑心,百忙中运起太虚紫府功,立时身如飘絮,无声而去。 

琴真转过墙角,在一个水井处停了下来,她转目四顾,见毫无人影,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傅邪真心中乱跳,隐隐已感觉到琴真想做什么。 

果然,琴真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随手丢进井中。 

傅邪真大吃一惊,刚想现身责问,忽听脚步声响,两名李府弟子走了过来。 

琴真极为机警,脚步声刚起,她已闪身而退。 

傅邪真暗道:“琴真姑娘心肠好狠,竟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也要向她讨还解药。” 

他深知水井一旦被投毒,就算将水抽干,也难解毒性,只因毒药会渗进土中,慢慢释放,唯一的方法,就是讨来解药,化解水中之毒。 

其实,他只需将此事对李正源报告,则少了许多麻烦,然而那样一来,琴真必定性命难保,这是傅邪真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他刚想去追琴真,忽见两名弟子已在水井边停下,竟开始放绳打水。 

傅邪真暗叫糟糕,急忙冲了出去,道:“两位大哥,这井……” 

说到这里,他忽地想起,若说出真情,就等于说府中有奸细,而若别人问自己投毒者是谁,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两名弟子怔怔地望着傅邪真,见他神情慌张,欲言又止,不由心中大疑,喝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傅邪真道:“这个,我……”忽地转身就逃。 

两弟子更加怀疑,大喝道:“站住,哪里逃。”紧跟着追了下去。 

傅邪真早已隐在墙角处,见两弟子追来,立刻骈指点出,一人赏了一指,两人无声跌倒。 

傅邪真满脸歉意地道:“对不起啦,这件事现在说不清楚,以后再向你们请罪。” 

两名弟子穴道被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然而见傅邪真态度歉恭,又大感奇怪,一时心中忐忑难安。 

傅邪真将二人藏入花丛,心中又茫然起来。 

府中之大,又到何处却找琴真,而若不能及时将解药讨到,井水有毒之事必将很快暴露。 

他如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府中乱窜,正在着急之时,忽见前面一扇窗户打开,一人冷冷地道:“傅公子,你在找我吗?” 

傅邪真抬头望去,琴真负手而立,神情冷冷地站在窗前。 

傅邪真大喜道:“琴姑娘,我总算找到祢了。” 

琴真淡淡地道:“你找我做什么,难道我曾欠过你银子?” 

傅邪真有求于人,不敢得罪她,柔声道:“琴真姑娘,祢是聪明人,定知我为何而来。” 

琴真长笑一声,笑声中却殊无欢愉之意,道:“你我正邪殊途,还是不相见的好,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 

傅邪真惊道:“原来今晨在我房外的人却是祢?” 

琴真冷笑道:“是我又怎么样,井中下毒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为何不去报功领赏?这识破魔教奸计的大功足以让你一夜成名,流芳百世。” 

傅邪真叹道:“琴真姑娘,祢可真小瞧我了,我怎是卖友求荣之徒。只是祢纵与李正源有仇,李府上上下下几百个人,可并非都与祢有仇,祢下毒害人,总之不好。” 

琴真怒道:“你在骂我吗?” 

傅邪真苦笑道:“琴真姑娘,我怎敢骂祢,只是这件事算我求祢了,还望祢开恩。”言罢深深一揖。 

琴真微微一笑,道:“你果真想讨解药?” 

傅邪真见她语气松动,大喜道:“琴真姑娘如果能帮我这个忙,我一辈子感激不尽。” 

琴真叹道:“看在你曾救我一命的份上,解药可以给你,只是你以后不要后悔。” 

傅邪真奇道:“这件事我怎能后悔?” 

琴真道:“好,这句话可是你说的,你以后千万不要忘了。” 

她随手抛出一个纸包,然后“碰”地一声,关上窗户。 

傅邪真捡起纸包,闻到纸包中香气扑鼻,欢喜无限,暗道:“姑娘家的心思的确难以捉摸,她给我解药救人,我又怎能后悔。” 

他生怕有人又来打水,转身直奔水井,远远望去,水井边尚无人影,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他迫不及待地掠到井边,刚想抖开纸包,忽听一人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傅邪真吃了一惊,只听无数脚步声传来,井边忽然涌出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李正源与天心,刚才开口责问的则是武当三剑之涤尘道长。 

涤尘道长大喝一声,一剑向他手腕刺来,傅邪真慌忙退了一步,手中纸包落在地上。 

涤尘挑起纸包,转目望着人群中一人道:“吴铁手,你来瞧瞧这纸包里是什么东西?” 

从人群中走出一名褐衣人,身材矮小,相貌猥琐,左臂自肘部以下,已齐齐断去,代之一截精光锃亮的铁手,看来吴铁手之名,就是因此而来。 

傅邪真心中无鬼,并不害怕,他在心中已编好理由,大不了将井中下毒之事推到一个子虚乌有的人身上罢了,自己夺来解药,纵算无功,也不会有过。 

吴铁手伸鼻微嗅纸包,忽地脸色大变道:“这是毒帝祖嗜的十红花之毒。”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耸然动容,纵是天心大师,也不禁眉头微皱,低声念了一声佛号。 

十红花之毒据说是采自十种花开艳红的毒草,闻起来,香气扑鼻,其实却有剧毒。 

涤尘转向傅邪真,大怒道:“好贼子,居然敢在井中下如此剧毒,若不是李大侠洞烛先机,我们岂非尽被你所害。” 

傅邪真惊得魂不附体,道:“这明明是解药,怎会变成毒药?” 

心中暗骂自己道:“我可真是太蠢,毒药都是甜的,解药都是苦的,我闻到香气时就该警觉才对。” 

吴铁手不悦地道:“这么说来,傅公子是怀疑在下有意陷害你了?” 

说罢抖手将纸包中的粉未撒在井边的草丛上,青草一触药粉,立刻枯黄起来,不到片刻,已如火烧之状。 

傅邪真冷汗如雨而下,呻吟着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明白,这定是琴真弄鬼,他不明白的是,琴真为何要陷害自己? 

涤尘大喝道:“臭小子,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傅邪真偷眼望去,只见苏惊鹤与纳兰芷也在人群中,两人皆是脸色大惭,一副无地自容的神情。 

李正源转向苏惊鹤道:“苏公子,天道大师绝不会与老夫为敌,看来此事定是傅公子一人所为了。” 

苏惊鹤脸色通红,只能连连点头,又怎敢说话。 

李正源叹道:“老夫弟子李八,曾亲眼看见傅公子与一名魔教妖女在一起,李八本想斩妖除魔,想不到傅公子不仅出剑保护妖女,更杀了敝门弟子李九。” 

众人一片哗然,石非叹道:“想不到傅公子看似老实,却原来杀人于前,下毒于后,其心肠之毒,竟不亚于魔教中人。唉,想不到天道有徒如此。” 

他本对傅邪真颇有好感,此时却只存厌恶之意了。 

傅邪真脸色涨得通红,道:“不是这样的……”说到这里,已说不下去了。 

虽说李九是被琴真杀死,可是他此时说出来,又有谁能相信。 

何况众人早已认定,小妖女与他同谋,琴真所做之事,岂不就等于他做的。 

李正源道:“可叹傅公子不仅学会了魔教中人的心肠,也学会了魔教的诡计,昨夜他入府后,竟反诬李八欲奸淫妖女,此事更是颠倒黑白,试问小妖女擅长天梵魔音,李八又怎能是她对手,奸淫二字,更是无从谈起。” 

众人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傅邪真目瞪口呆,想不到李正源竟说出这种话来。 

他暗道:“虽说李大侠所说是非颠倒,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弟子,而不可能是我。” 

李正源道:“老夫虽已看出傅公子心怀叵测,不过为了引出妖女,只得假装相信他的话,为稳住他,更当着他的面将李大、李八逐出门墙。傅公子自以为得计,行动再无顾忌,今天果然露出马脚。” 

傅邪真向人群中望去,李大、李八果然就在其中,李大脸色阴沉,李八则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石非道:“若非李大侠巧布机关,我们又怎能识破这小子的真面目。”言罢转向李正源,面露钦佩之色。 

傅邪真大脑已一片糊涂,又怎能开口反驳。 

李正源长叹一声,道:“傅公子的行为虽让人痛心,不过依老夫想来,他本心并非如此,只怕是受了魔教妖女引诱,才迷失了心智。” 

涤尘断然喝道:“傅邪真,你还不说出妖女在哪里,难道真想堕入魔道吗?” 

傅邪真暗道:“琴真姑娘在哪里,我是绝不能说的,一切罪过就由我一人扛好了。” 

他对生死倒不放在心上,只是师父若听说此事,必定极为痛心,不觉心中难过。 

李正源道:“傅公子果然中毒不浅,委实令人痛心,总算老夫早有安排,已察知妖女就在本府。” 

言罢足尖微点,已纵身而起,直扑琴真所住的房间方向,众人纷纷跟上。 

涤尘早已将傅邪真双手反缚,一步步拉着他走了过去。 

傅邪真并不反抗,心中只在担心琴真的安危。 

众人来至琴真的房外,只见房外已有数十人,将房间包围。 

傅邪真暗道:“李大侠对我早有误会,定会派人跟踪我。哎,说起来,是我害了琴真姑娘。” 

此时他最关心的,是琴真如何逃脱此难,然而眼下有这么多高手,琴真武功再高,只怕也是枉然。 

抬头望去,琴真的房间门窗紧闭,静默无声。 

李正源喝道:“小妖女,还不出来受死。” 

叫了半天,房中仍是毫无声音。 

两名李府弟子急于在师父面前立功,迫不及待地一脚踢开房门,拔刀冲了进去。 

天心大师忙叫道:“不可。” 

话音未落,两声惨叫响起,众人心中猛然一震。 

紧接着,两颗人头已被抛出,的溜溜地在地上滚动老远,鲜血洒了一地。 

李正源大怒道:“小妖女,竟敢如此猖狂。” 

他刚欲拔刀冲进房去,苏惊鹤低声道:“李大侠,千万不要冲动,只怕李小姐也在房中。” 

李正源惊道:“你说什么?” 

苏惊鹤轻叹一声,道:“小妖女虽掳去了令爱,必定无法带出府去,在下妄测,令爱此时必定在妖女手中。” 

李正源急道:“你为何不早说?” 

苏惊鹤苦笑道:“在下也是初到贵府,见到贵府房屋数百,戒备森严才忽起此念。” 

李正源心中暗道:“此人的聪明才智,果有过人之处。” 

琴真在屋中格格笑道:“苏惊鹤,你可比你的师弟聪明多了,李府守卫森严,我又怎能将李小姐带出府去,不过李府房屋极多,的确是藏人的好所在。” 

苏惊鹤道:“姑娘,祢此时已是四面楚歌,何必负隅抵抗,试问祢武功再高,又怎是天下英雄的对手?” 

琴真笑道:“小女子向来斗智不斗力,怎会与你们这些臭男人打架?” 

李正源道:“小妖女,好好地将我女儿放出,老夫可饶祢不死。” 

琴真笑道:“是吗?这种当,我可不会上。” 

忽听房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叫声:“爹,救我。”叫了两声,就嘎然而止,显然是被封了穴道。 

李正源关心则乱,声音也颤抖起来,道:“小妖女,祢究竟想怎样,才能放了烟儿?” 

琴真道:“先放了傅公子再说,下面的账,我们慢慢算。” 

李正源回头望了望天心大师,天心大师虽是武功极高,却无临机应变之能,道:“一切凭李大侠做主。” 

李正源向涤尘挥了挥手,涤尘却仍是牢牢地扣住傅邪真的手腕,道:“李大侠,我等白道英雄,岂能向魔教妖女低头,何况此子一旦放走,我们再无与妖女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正源猛然一震,道:“道长说的不错。” 

他叫道:“小妖女,祢听好了,祢将烟儿放出,老夫才能放人。” 

琴真格格笑道:“傅邪真不过是我的一名奴才,放不放随你,就算杀了他,我也不会心痛的。” 

傅邪真颇感无奈,虽说琴真意在救自己,可是她的语气委实让人难受。 

李正源不由踌蹰起来,暗忖道:“傅邪真与小妖女以前并不认识,只是因被她所迷,才甘心替她做事,如此看来,小妖女的确没将傅邪真看得如何重要。” 

正在想着,一只绣花鞋从房中飞出,正落在他的脚下。 

李正源浑身一颤,慌道:“小妖女,祢想做什么?” 

琴真笑道:“现在只不过是只鞋子,接下来或许就是一只手,一只脚了。” 

李正源大骇,忙道:“老夫这就将傅公子放开。” 

涤尘无奈,只得将傅邪真一推,嘿嘿冷笑道:“臭小子,你纵算躲得过一时,看你能否躲过一世。” 

傅邪真站在原地,见众人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心中颇感难过,原来与众人为敌,滋味这般不好过。 

偷眼望去,苏惊鹤与纳兰芷的目光已移向别处,显然,他们心中更感痛苦。 

琴真叫道:“呆子,你还不进来。” 

傅邪真脸色通红,低着头,一步步走进了房中。 

床上躺着一名红衫少女,相貌秀美之极,神情令人惊讶地平静,一只秀足赤裸着,足踝纤秀的令人怜惜。 

琴真正坐在床边,两只脚一荡一荡地,神情甚是悠闲,似没将此时的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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