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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龟慢慢爬-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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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你得到这份工作了。”
  像花瓣一样的笑意从步小珪可爱的唇边绽放,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怯生生的眼睛,然后又有点疑问。“我不是昨天就得到这份工作了喔?”拍拍胸口,“还好……”
  “还好什么?”
  她笑容可掬,“还好我今天早上没找到你,我本来想把自己录取的事情跟你分享的说,还好我没说,说了就糗了。”
  “今天要上班,所以我很早就出门了。”她竟然这么信赖他!
  “也对喔,想不到你是个大老板呢。”
  “你觉得意外吗?”
  “不会。”
  “为什么?”
  步小珪笑得有点羞涩,“因为你看起来就是那种很伟大的人。”
  唉,很伟大的人通常都是死翘翘很久的那种“伟人”,他该不该把她的赞美虚心接受下来?
  “我脸上有写字吗?”
  “是气质。你的气质很特别,我最喜欢你微麦色的头发,看起来好温柔。”
  这样也能形容他的特别?
  “通常,我的朋友们不会用温柔来形容我。”有限表情的扑克脸,冰霜盖头的XX○○……他们比较善用这些糟蹋人的名词。
  他们哪知道天天跟一群雄性动物鬼混哪需要什么可看度高的表情,不结面腔给他们看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有很多朋友吗?”她的脸突然出现羡慕的渴切。
  “嗯。”怎么了?
  “我好希望像你这样……”从小被排挤,她根本没有朋友,因为慢如蜗牛的个性行为被认为是后天迟缓儿,还差点被送进特殊学校去读书。
  求学的过程对她来说是一本血泪史。
  当年,当她好不容易挤进大学窄门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应该的祝福。
  两个姐姐,一个把高中拿来当四专念,一个更扯,因为谈恋爱变成了遗臭万年的五专生,破了该学校有史以来的纪录,因为这样的不幸,三人同时从高中毕业,同时参加大学联考。
  成绩公布,她上国立大学,两个姐姐却惨遭滑铁卢,连最烂的私立大学车尾都没吊上。
  事情这样就完了吗?当然不是。
  大妈、二妈一致决定她们两个心肝宝贝既然没有学校可以读,凭什么她这拖油瓶可以去上学?
  不念,大家一起不要念!
  就在家里每天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因为两张技术学院寄来的通知单,愁云惨雾顿时以八只脚的速度离开他们家屋顶。
  虽然是备取,但在台湾,只要有钱就有门路,不怕没书可以读。
  步柏邑最多的就是CoCo,更何况……他叫底下人举牌抗议,撒油泼粪的基本技能更能叫人傻眼。
  于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就是大学开学日,一串长到拖地的鞭炮吵得左右邻居不得安宁,步家两位公主考上了南部某家私立技术学院,可喜可贺啊!
  两个讨债鬼去了南部,步小珪松了一口气,少了两个姐姐的家她只要专心伺候大妈、二妈就好了。
  当然,寒暑假的时候她依旧过得水深火热,不过,用四个月的天堂生活换两个月的地狱涂炭怎么算都划得来。
  “你在想什么?”敢在他面前发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完全没有回魂迹象的人真的很少,看起来这只小乌龟一点都没有把他当成可怕的上司。
  这样可不行,但是,他又不想她怕他。
  妈的!这是什么该死的矛盾心理?
  “步小珪,你给我醒过来!”
  “哦……”她一脸受惊。
  “你的办公桌在外面,所有的工作细节端紫砚会告诉你。”
  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就简单的面谈,他居然用了这么多时间——
  “总裁,我可以问问题吗?”像小学生的单纯发问。
  “还有事?”
  “嗯。”
  “说吧。”看起来早上半天时间通通要卖给她了。他有些头痛,却也想知道她到底要问什么?
  “刚才端小姐带我进来的时候说我的工作原本是她的,为什么?”虽然说能得到这份工作比中乐透还要让人高兴,但她并不希望夺人所好。
  “哦,她这样说?”
  步小珪用力的点点头。
  “你不必介意她说什么,她是阿霹手下的人,她的办事能力无可挑剔,但是能有自己的人我就不借将。”他喜欢一项归一项,不管公私都这样,这就是他的行事作风。
  而端紫砚肯定误会了什么。
  “哦?”她对集团的内部情况还是一知半解。
  “不管任何事情,你只要相信我的话就对了!”
  “可是,我不想因为我让任何人不愉快。”
  “端紫砚有说她不愉快吗?”
  “好象没有耶。”
  “那不就得了!”
  “了解。”她眉开眼笑。
  “你下去吧,我要办公了。”
  跟她在一起总免不了浪费时间,可是,他竟然有些喜欢这样的浪费。
  “好。”她温温柔柔的点头。
  她的动作是慢了些……好吧,他承认比老牛拖破车还要慢,但是性情温顺,出自那样的家庭家教却是一等一的好,歹竹出好笋这话用在步家真是贴切极了。
  步柏邑啊,你可知道你拥有着什么样的宝贝?
  说要办公支开步小珪的老板大人足足又花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开始连上网络,然而,午休放饭时间好象到了唷!
  他想把步小珪放在身边,可能要有革命性的决心。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习惯那个丫头才行!
  第三章
  不要她回家直接说不是比较省事?!
  因为晚归就请她吃闭门羹,大门紧紧上锁,明明亮晃晃的大厅任她门铃按得都快哑了,里面的人就是吃了秤坨铁心装死。
  交错的铁条映照着路灯冷冷的光,也像在嘲笑。
  要找碴为什么选在今天吶,她很累呢。
  她不是步家的米虫了,别说今天才上班,更别提八字都还没一撇的薪水,想不到这个家就容不下她了。
  把她关在门外的游戏不是第一遭,像时尚流行,姐姐两人总是过一阵子就翻出来玩一玩,温故知新一遍,重温她被恶整的洋相。
  以前她年纪小还有人肯“不经意”的把她捡回家,这回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流浪街头是注定了。
  垂头丧气的转头,却差点一头撞上墙。
  “唔,对不起,我不小心……”那墙是有温度的人肉,她连忙道歉,因为紧张口舌更不轮转,差点把头点地。
  “你又随便鞠躬道歉了?”静谧的夜晚,出现的声音有着包容和那么一丝无可奈何。
  “对不……”她又要说,赶紧用手掩住嘴。
  “这么晚了,还不进去?”黑歙暗自摇头,想改掉她动不动就先低头的习惯,她性子这么温驯,去到哪都会被人吃定的。
  即使不能硬着来,不过,是非改不可。
  “你怎么在这里?”他……听见她的吶喊吗?或者只是凑巧?他们在公司分手,她自己搭车回来的。
  “你忘记我就住在隔壁。”这里的人多是开车呼啸而过,糟蹋这附近一片优美景色,像她用两脚走路的人少之又少,他从自家窗户看得一清二楚。
  刚开始,他并没有出来管闲事的意思。
  他自在的洗澡、看晚报却发现她还在家门口。
  接着,他就这样走出来,更甚的,在她刚刚回眸的瞬间,他看见她娃娃脸上茫然、惆怅的模样。
  于是,他又管了她的事。
  “那是你的房子?”
  “我只是借住。”
  “我们也搬来没多久。”
  “你忘了带钥匙?怎么没人来开门?”
  “也不是第一次,没事的。”幽幽望着绿林深处的豪宅,她对这里一点归属感都没有,呵呵,现在连家门都进不去了,去他的归属感呢。
  “你是说……”
  “闭门羹啊,我两位姐姐很爱玩把我关在外面的游戏,我小一点的时候还差点被外面的流浪狗咬伤,有一次,还被公园的流浪汉带走,幸好邻居看到报警才把我带回来。”
  “你是说她们常常这样欺负你?”黑歙下巴抽紧,声音如紧绷的弦。
  她故作愉快。“不要紧的。”
  “都是一家人,她们竟敢这么待你?!”步小珪看不见的无影刀剑飞来飞去,他的脸色更见恐怖。
  “其实……并不算是一家人,我只是拖油瓶,我们家很复杂的,一时说也说不清。”
  “反正下了班,我闲着没事,你就说吧!”他稀少的耐心果然被改造了,主动告诉人家他很闲。其实家家有本经,只是多与少而已。
  “其实爸爸肯让我入了步家的户籍,单是这点恩惠,我就应该永远记得感恩。”
  当年颜小荻——也就是她妈妈,就像每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一样,因为贫困的家庭,不富裕的经济,满脑子玫瑰色幻想,对任何能够拯救她于水深火热的人都来者不拒。
  十八岁那年看见率众到附近讨债的步柏邑,她看见被讨债的人卑躬屈膝,看见步柏邑威风凛凛的大哥模样,一见钟情。
  她主动追求,对于他已经有两个老婆的事实视而不见。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颜小荻的烂漫天真、姣好容貌,年轻的肉体……对于自动送上嘴的肉有哪个男人会推拒的?
  于是乎,干柴烈火烧光的结果就是有了她。
  步柏邑听见颜小荻怀孕当时很是高兴,他已经有两个女儿,当前,最需要的是有个男孩可以继承家业,然后发扬光大,讨债集团是可以长久永续经营的行业,只要人类的贪婪之心存在,讨债的他们就不怕没饭吃。
  可是,很不幸的,颜小荻的肚皮不平气,怀的是女孩。
  步柏邑的热情消退得快,就像台风过后留下满目疮痍,可要收拾善后的人却是以为将来有良人可以倚靠的颜小荻。
  她没有料到男人说翻脸就翻脸。
  她的不名誉生活让她自绝回家的路,步柏邑的无情更叫没有一技之长的她感觉前途茫茫。
  金屋藏娇梦碎,怀孕将近要九个月的她选择了烧炭自杀。
  邻居闻到味道叫了消防队来破门而入,这才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
  大人没保住,留下了胎儿的她。
  颜小荻的自杀没能挽回步柏邑的心,他还暗自松了口气。但是,把自己的亲骨肉扔在医院却也不是闯荡黑社会的他干得出来的事。
  坏人常常是对无关自己要紧的事情坏,真要说……也存在这么一点说不上来的感情。可是也这样造就了步小珪比菲佣还要悲惨的几十年人生。
  “所以你就任他们欺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是迂腐还是蠢笨?长辈们的胡涂帐不需要她来顶!
  步小珪是善良的,她纯真知足,然而恶人却把她难得的优点当作欺凌的手段,随意糟蹋她。
  现在的人是怎么了,非要把你踩在脚下用眼睛睥睨你,才能得到温柔的善待,才会屈服畏惧吗?
  “你知道我反应慢……不管什么难听的话,我就算想反击,大概也不会有人有耐心听吧。”呵呵,她也想过会不会是因为母亲的烧炭导致她现在的迟缓,事情过了好多年,她终归也只是想想,却没有勇气去查证。
  笨就笨了吧!就算知道真相,妈妈也过世了,要怨天尤人又有何用,不如用力的活着才是。
  好难看的苦笑。黑歙气得用力拉扯她粉嫩嫩的脸颊。
  “啊啊啊……”痛痛……痛痛。
  “这两天我听够了你不要紧、没事、我很好……这些自欺欺人的话!”
  她茫然的捂着被捏的地方。
  她又要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其实你要紧、你有事、你并不好,为什么要强忍呢,把你真实的感情说出来,没有人会嘲笑你的,谁敢说风凉话我第一个揍他!”见她不受教他又把狮子吼祭了出来。
  吼完……一片静寂。
  她怔然,良久娃娃脸露出一种痛苦又激动的表情,“谢谢你关心我……我好高兴,好久都没有人关心过我了。”
  黑歙怔住,狮子吼顿时破功。
  只是人之常情的为她抱不平,她竟然激动成这样,可见平常的她多么缺乏关爱,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她眼眶中滚来滚去的是眼泪吗?
  完了,生平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
  “你在那个家得不到认同,不要紧,到我家来,我收留你!”老天啊,他的舌头也不听话了,就被几颗晶莹剔透……别掉、别掉,完了完了……眼泪滑过娃娃脸颊的模样也像滑过他的心,他清清楚楚感觉到心揪了起来。
  他不舒服,几百年没有过的感觉。
  他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小学时候的他对班上那个班花一见钟情的瞬问,那种会死的感觉跟现在一摸一样的恐怖。
  当然,后来的班花早不知道哪去了,他也早忘记她的模样。
  他怕是喜欢上这只慢吞吞的小乌龟了。
  步小珪眨掉眼睛的泪意,完全不知道对黑歙造成的冲击,“谢谢你的好意,要不,你就陪我在这里一起等好吗?”
  等?等什么?等屋子里的人回心转意出来开门吗?
  这只小乌龟不知道“等”是最没有经济效益的字眼。
  “十分钟。”他不想喂蚊子。
  “啊?”
  “不成,那我走!”
  刚刚还信誓旦旦要收留人家的不知道是谁,居然拿这种乔!
  “半个小时?”她讨价还价,是绞尽脑汁后的反应。
  “四百八十秒。”
  哗,十分钟缩水剩下八分钟。
  爱要不要?黑歙就是这种表情。
  “不能……”商量吗?
  他懒懒的伸出五根指头,连话都懒得说了。
  “五分?”
  “错了!五秒!”
  步小珪捂住嘴,不让嘴巴有再动上一动的机会,拚命点头。她要再讨价还价下去他可能直接把她拎回家,塞进冰箱。
  他会不会有她还没发现到,不可见人的个性……
  不闻车马喧嚣,只闻鸟雀啁啾。
  红尘虽好抵不过在绿树群山的怀抱醒过来的感觉。
  当第一道晨光穿透薄纱的窗帘射进房间,生理时钟比雷达还要准确的步小珪已经揉着眼睛醒过来了。
  外面美则美矣,但是,好乱的地方……
  要不是她确定自己躺着的的确是一张床,她会以为自己被掩埋在垃圾堆里面;谁来告诉她床上那堆成尖塔状的什物是不是昨晚从床上扫下去的?
  放眼望去,脏乱的程度比大姐跟二姐的房间还夸张,她踮着脚溜下床,直奔看起来很有飘逸气息的窗帘。
  阳光下所有的脏污都会无所遁形。
  哪知道一拉扯……“咳咳咳咳咳咳咳!”无数停在布料上面的灰尘给了步小珪最隆重的见面礼,那就是满头满脸的灰尘,她愣了愣,揩了揩脸,发现指头是黑的。
  绕了一大圈找出房门,哇哩咧,一门之隔,她好象从垃圾甲区到垃圾乙区,其它房间,大概不用看了。
  她竟然住在一座垃圾山……
  没有第二句话,挽起裤管,把头发扎起来,从堆积如山的衣物中,挑了件看起来很像抹布的东东,开始洗刷。
  洗刷刷洗刷刷……翻箱倒柜的把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洗衣粉、清洁剂全部拿出来用,本来,看不清沙发布颜色的缇花布面上了竹竿,古典的家具被细心擦拭,恢复了原有的质感……黑歙打开房门看见步小珪的时候,她正架着不知道打哪找来的铝梯小心的擦着灰扑扑的水晶吊灯。
  “喂!”
  步小珪差点脚滑。“不要突然出声吓偶啦!”
  黑歙双手抱胸,表情很臭,穿著短裤的长腿还踹了铝梯一脚。
  “哇,你谋财害命啊!”抱着梯她吓白了脸。他干么气成那样?谁惹到他了?
  “下来。”他浑身散发的压迫感光沉默的站在那里就令人很难忽视。
  步小珪衡量情势,她要命的话只有乖乖听话一途。
  脚尖刚刚触到地面,狂风就席卷过来。“谁叫你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无聊?你指的是……”她想了想用指头比了比上面。
  “哼!”狮子喷气。
  “有个舒适的环境总是好的。”居家环境整洁是很重要的啊,无聊?怎么会!
  “这些事情他们会做……”他指的“他们”竟然是不知道何时穿睡衣、抱枕头杵在另一间客房门口的阿霹和阿爆。
  “阿……”
  阿霹点头。“是我。”
  步小珪的指头往另外一个人点。“阿……”
  阿爆朝她挥挥手。“嘿,早安。”
  三个臭皮匠果然可以把美到不行的房子住成狗窝。
  “那剩下的交给你们,我去做早餐。”有帮手最好了。
  等她的影子不见,被指名的两个倒霉鬼立刻爆发抗议浪潮。“老大,你不是当真的吧?”
  “什么叫真的假的,叫你做就做!”早餐?她会做早餐啊!
  “等一下我们还要上班耶。”早知道就别那么好奇,窝在棉被里面装死就好了。
  “她就不用吗?”一记回马枪堵住两个大男人的嘴。
  “她何必那么勤劳,以前我们也这么过啊!”看起来以后他们要过苦日子了。
  “再啰唆,早餐就没你们的份。”有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黑歙撂下重话。
  不过两个不知死活的人犹然倔强。“不吃就不吃,反正我吃习惯公司巷子口那家阿婆的蛋饼加豆浆。”
  阿爆更劲爆。“我不吃早餐的。”
  黑歙才懒得听他们唠叨,人早跟着进厨房去了。
  “ㄟ,你说我们要不要听那个小乌龟的话?”难得出现在屋子里的食物香气,好象勾动了他本来宁死不屈的肚皮。
  阿霹掏掏耳朵。“我想也许那只乌龟女郎有现在女人都缺乏的好手艺也说不定。”
  他不是老大,不然也想进那个一直涌出香味的厨房瞧瞧。
  可是,他之前不是想追她吗?那也就是说追进厨房去的人应该是他,不是随便派工作给他的那尾……
  是不是有哪个地方岔了?
  四十分钟后,
  自从家具店搬进宅子后就被晾着堆积杂物垃圾的餐桌第一次重见天日,桌面上的碗盘里连西红柿酱汁都被最后-片法国土司擦得亮晶晶,三个大男人摸着挺出来的肚皮坐没坐相的享受饭后的咖啡。
  “原来有早餐吃,不用劳动双腿的感觉是这么好。”
  “快活似神仙!”阿霹和阿爆两人一唱一和,几乎可以去国家剧院说学逗唱抢相声的饭碗了。
  黑歙冷眼一瞄。“你们说完了吗?”
  “我还想继续歌咏……”
  “可以,抱着你一肚子大便去洗碗!”
  “老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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