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道仙-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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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堂展露出来的这道剑光,破尽了卢老太爷的音符道术,而剑意之中的意味,无可阻挡,锐利无比,势冲霄汉。
那是一剑破万法的剑意。
不论林景堂修为如何,不论法力高低,但这一剑的剑意,便是一剑破万法。
声势消尽。
卢家后院化作一片平地,连残垣断壁都无法留下,只有满地狼藉,化作了废墟。
卢老太爷断了一臂,断臂不知所踪,想来是变作了灰烬。铜铃跌落在尘埃里,这位楚国唯一的龙虎巅峰真人捂住了伤口,眼神凶厉,目光惊疑不定,隐约有些畏惧。
其余修道人更是呆如木鸡,虽然早知林景堂厉害,卢老真人一直对他十分忌惮,但也不曾想过,两人甫一交手,卢老太爷就已断了一臂。
龙虎巅峰,当世绝顶之辈,在一息之间,断去一臂。
事实使人觉得十分荒谬。
然而落在秦先羽眼中,又是不同,他看着卢老太爷的目光之中,有些异色,再看林景堂时,化作吃惊之色。
卢老太爷之所以断去一臂,不是他竭力躲避开来,也不是林景堂没有把握好剑光的去向,而是林景堂留了手。
适才林景堂的剑光击破音符道术,余威不止,落在卢老太爷身上。原本从剑光去向来看,该是从卢老太爷胸腹间穿过,但忽然之间,便侧偏了一些,落在手臂之上,只断他一臂。
林景堂这般性情,根本不知道何为手下留情,又为何不取他性命?
秦先羽尚自疑惑,又见林景堂偏头说道:“接下来一剑,你看好了。”
仙剑扬起。
有无数淡金光芒闪耀,亦是剑光。
卢老太爷咬牙良久,终是放开断臂,伸手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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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二章一剑生万法
卢老太爷掏出一个果子来。
果子仅有半个拳头大,通体赤红如玉,晶莹泛光,内中仿佛有火焰生成,又似有岩浆蕴藏在内。其中有着无数条纹,这无数道纹路皆是天然生成,复杂繁多,包含许多玄妙在内。
秦先羽微微闭目,就觉朱果之内,气息惊人。
这朱果仅有半个拳头大小,但内中包含的气息,不亚于一座山峰那般重。秦先羽心中猜测,若是吞服下这一枚朱果,兴许能获山岳之力,加上自身龙虎境界的修为,便能超出人世间的巅峰之境,勉强达到地仙级数,虽然比不上盖矣神尊那时的法力,却也相差不远。
但吞服朱果之后,却更有可能承受不住朱果气息,崩炸开来,尸骨无存。
也正是因此,卢老太爷得了朱果三十余年,依然未曾服用。但他如今自信有望修成地仙,恐怕是得了吞服朱果的法门,或者是从朱果之上获得了什么感悟。
以当前形势来看,应当是后者。
卢老太爷取出了朱果,朝空中一抛,而仅剩的那一只手臂,已在空中划动,印诀变化。
秦先羽看得出来,这正是适才卢二少爷施展的法门,当时也是借助了那一枚类似朱果的珠子。莫非,他要把朱果用来施展这一道秘法?
林景堂仍未变色。
卢老太爷寒声道:“老夫闭关三十余年,终于从朱果之上领悟到绝佳之妙,此物类似金丹。藏一山之力。内中纹路轨迹皆是天然生成。玄妙莫测。我参悟朱果至今半甲子,原已寻出道路,有望凝炼体内九寸金汤玉液为大道金丹,借这朱果以及根据朱果所创秘术,两者相加,可打破仙凡壁障,足能获一山之力,得地仙之位。今日你断我成仙根基。便唯有玉石俱焚!”
说罢,他手中涌出一片鲜血,浓稠至极,热烈滚烫。
那鲜血仿佛岩浆,落在空中的朱果之上。
“赤元天!”
卢老真人声音低沉,隐约有些厉色,却又显得凄凉。
朱果轰然一震,从内中迸出无数道红光,汇聚成流。
那些红光,实则与岩浆无异。甚至比地底火焰岩浆更要滚烫一些。
经由赤元天秘术冲刷,竟把朱果内中精华之力。引导了出来。
这一股朱果药力,本是能提升修道人的法力,只是到了此刻,却在卢老真人手中变作了道术,用以对付林景堂这么一个大敌。
面对那些岩浆般的红色流光,林景堂仍未变色,偏头说道:“这一剑,与适才那一剑不同,你须得好生感悟。”
秦先羽微一点头。
林景堂把剑往前一挥,剑上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光芒,原是洁白之色,在夕阳下显得有些昏黄,似是淡金之色。
那是剑气,却已能倒映光芒,无异于实物。
秦先羽眼瞳紧紧一缩。
只见林景堂那剑气脱离仙剑而去,迎风散开,变作无穷细密剑气。
那许多道剑气交相辉映,又各自生成,剑气之间不曾有交集之处,但无数道剑气一并过去,密密麻麻,仿佛连结成了一张网。
当这一张网临近那朱果之时,似是生出灵智,忽然一张,把这朱果以及从中涌出的岩浆都裹了进去,连同卢老真人也在其中。
无数剑气凝成的网,竟如同囚笼一般,将卢老真人,将朱果,以及赤元天道术引导出来的朱果药力,都困在当中。
场中响起无数惊呼,其中就有秦先羽。
秦先羽自身亦是使剑,一记清离剑从来便是纵横难敌,除盖矣神尊外,还不曾被人挡下。他虽然不曾习得剑诀,不曾学过剑招,但他对于自身这一式秘剑的造诣十分满意,自觉在剑术之上,也算有了不小的成就。然而今次见了林景堂使剑,才知自身的剑术,不过仅得皮毛罢了。
但下一刻,秦先羽便已觉得自身的剑术,其实连皮毛都算不上。
只见那困住卢老真人的剑气囚笼之中探出了六道剑气,那六道剑气互相凝合,变作人形。其中四道剑气是四肢,有一道剑气膨胀开来,变作躯体。而另外一道剑气,则被右边那一道化成手臂的剑气凝合在一处。
六道剑气,凝成一个手执长剑的人。
这“人”手持剑气,一剑斩落。
卢老太爷另外一臂落在地上,道术中断。
这剑气凝成的“人”转身又是一剑,斩在朱果前方,把那些被赤元天秘术冲刷出来的药力与朱果本身隔开。而失了赤元天秘术冲刷之后,朱果便不再导出药力,只是适才被冲刷出了许多药力,内中便已空虚了不少。
“剑气化人?像是生出了灵智一样的人?”
秦先羽呆滞良久。
林景堂把手一招。
囚笼之中那个剑气化成的“人”便把手一松,把第六道剑气复归囚笼之中,“它”手捧过了朱果,离开囚笼,恭敬走来,跪伏在地,把朱果呈上。
秦先羽看得明白,这个剑气所化的“人”每一步走来,地上就会多出一个浅坑,乃是土地受不住锐利剑气,因而塌陷。
林景堂把朱果接过,看向秦先羽,问道:“看懂了?”
秦先羽看着那近前的“剑气之人”,仿佛有风吹来,但那风也带来刺痛之意,满面生疼,甚至透过道袍,让他前面身子都刺痛不已,手足皆有被尖针刺痛的感觉。
到了这一刻,秦先羽便已明白,适才林景堂没有杀卢老真人,不是手下留情,只是要演示这一道剑意。原本林景堂根本不必麻烦,但他特意把剑气化作网,化作囚笼,化作一个灵动得仿佛生出灵智的“人”,所为的,便是让他感悟。
感悟一剑生万法的剑意。
秦先羽微微闭目,口中低语道:“懂了。”
言语落下,就听一声尖锐之响。
那剑气化成的囚笼,猛地朝内塌陷。
囚笼之中的卢老真人,掉落在地的铜铃,残存在空中的朱果药力,尽数湮灭,被剑气切割成了无数碎末,化作了虚空气息,消散无踪。
原地之中,什么也不曾留下,一片衣袖,一点残渣,都不曾有。
世上没有了龙虎巅峰的卢老真人,没有了那一个铜铃,就连朱果的药力都消逝无踪。
四周传来无数压抑不住的惊讶之声,骇然之音,其中便有些遗憾痛惜之意,却不知是痛惜卢老真人二百余年的道行,还是痛惜那些庞大至极,足能增长修为的朱果药力。
秦先羽叹息一声。
一位龙虎巅峰的人物,化成了虚无,点滴不留。
就连那些能够使人增进修为的朱果药力,若是收集起来,恐怕可比秦先羽用玉丹熬炼出来的灵液,足能堪比三壶灵液的量。但这等庞大药力,并未收集起来,尽都被林景堂弃之如无物,被剑气湮灭了去。
秦先羽看着那囚笼毁灭前所在之处,那里只有空荡荡一片,心内遗憾。
林景堂收了朱果,抛到秦先羽身上,淡淡道:“走罢。”
秦先羽知道林景堂不喜携带物品,便代他把朱果收入怀中。翻看了朱果一眼,心中亦是疑惑,想道:“以林景堂的本领,足能在卢老真人的秘术冲刷朱果之前,便把朱果得到手里。可他为何置之不理,像是刻意要让卢老真人把大半的药力冲刷出来?只可惜了那些朱果药力,都是绝佳大补之药,足能让人提升自身许多修为。”
当秦先羽收入朱果时,林景堂已经当头往前走去。
一路上,无人阻他。
秦先羽看了看这满地狼藉,心中默然,只跟随上去。
前方有一老一少走来,眼中都有惊愕之感,尤其是那个老者,露出了惊惧之色。
这一老一少,便是适才在卢家之外的师徒二人。
那少年也就罢了,然而这老者,昔日曾受卢老真人之邀,围攻白衣剑修,也即是眼前的白衣剑仙。
昔日十六位龙虎真人,这个老者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林景堂不远万里前来斩杀卢老真人,便是为了复仇,那么他这么一位昔日曾经出手的龙虎真人,只怕也在复仇之列。
这老者露出惊惧之色,有骇然之感。
林景堂朝他走来。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上。
老者浑身冰寒。
林景堂走近前来,没有停顿,便从他身旁走过,仿佛未曾看见这个老者,视之如无物。
老者手足僵硬,他转头看向林景堂,怔怔想道:“他没有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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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三章秘剑大成与小成
苍茫山林,又是归路。
自林景堂斩杀卢老真人后,留下乱局,便又回返大德圣朝的道路。
“好了。”
林景堂脚步微顿,说道:“你要回大德圣朝,我该往另一处走,自此分路。”
秦先羽略微点头,便取出怀中朱果,递了过去。
林景堂并未接过,只是淡淡说道:“这是给你的。”
秦先羽露出愕然之色。
林景堂此行,报仇还在其次,主要是为朱果而来。若非是因朱果在卢老真人身上,恐怕林景堂还懒得跋涉万里,来到大楚帝国斩杀这么一位龙虎真人。
但这朱果,最后落在了自己手里?
林景堂平淡说道:“你以为一枚朱果,一个龙虎真人,及往昔一场小间隙,便足以让我万里而来?”
秦先羽怔了半晌,才道:“你是为我而来?”
“你体内本源受损,朱果正可补益你体内本源,但根基折损,便该由你自身修复。以先天混元祖气的特性,并不会太久。”林景堂说道:“这枚朱果天生纹路,内中药力汹涌,经过那姓卢的龙虎真人一记秘术之后,导出大半药力,此刻对你而言,不多不少,正可补足体内五脏六腑中的损耗,又不至于因药力过甚,使你承受不住。”
秦先羽心中愈发惊讶,林景堂竟能看出他体内的真气属于先天混元祖气?
林景堂随手一抛,扔出一页纸张,说道:“我这里有一道小法术。等阶不高。但足以让你隐匿自身真气特性。以及你体内那一柄道剑。”
秦先羽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抱婴诀。
“这原是一本功法,我给你的只是一页道术,上面所记载的道术可用以隐匿气息,可以隐匿真气特性,可以隐匿道剑,以你当今降龙伏虎的修为,初成地仙之辈。都无法看透。”
林景堂说道:“你修有秘剑之法,一式之下,可使出体内力道,淋漓尽致,全无保留,如此只算小成。”
“小成?”秦先羽眉头微皱,在卢家时,林景堂便说他秘剑尚未大成。
秦先羽素来以秘剑对敌,以林景堂的剑道造诣,看出剑道初解的变化也在意料之中。但秦先羽自从饮下玉丹灵水之后。眼中所见一切,便都放缓。甚至放大,使得他这一式秘剑极为纯熟,能够把自身的力道全数发出,他一直认为自身这一式剑道初解的秘剑,其实已是登峰造极,造诣高深到了极致。
即便以龙虎真人的眼界来看,也看不出分毫瑕疵。
但在林景堂眼里,竟然只是小成?
“修成秘剑者,须得一心一意,不受其余剑法所影响。”林景堂说道:“如雪中长啸,便会引起雪崩,再如画龙点睛,便有使死物变成活物的奇效。而你这秘剑,便是天地之间的一记点睛之笔。”
秦先羽想起昔日青衫秀士所言,但林景堂所说的,又有几分不同。
林景堂一指地下。
地上草丛中,有个水洼。
林景堂顺手一挥,水洼处多了一条沟壑,延至树木处。
这处水洼便沿着沟壑,灌注到了一株树木的根须底部之处。
秦先羽沉思道:“引导这水去灌注那树?而我那秘剑,其实就是这一道沟壑?至大成时,能从天地轨迹之中,得到助力,加上我本身气力,可比更高境界的一剑?”
“正是。”
林景堂说道:“这一式秘剑,其实便是寻找天地中的某一种轨迹,沿着这道轨迹挥出,便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要修成这一道秘剑,该是长年累月,寻找那一种韵味,而你天生清净境,便是得了便宜。”
秦先羽疑惑道:“天生清净境?”
林景堂顺手扔出一页书纸。
秦先羽接了过来,仔细一看,立时露出凝重之色。
“赤子之心者,不受外物动摇,保持纯真天然之性。”
“清净之心亦如镜面,心中清明,然而情绪不为外物所动。”
秦先羽看着那书中记载,一时有些惊异,“清净境者,心如湖泊,受外事影响,常有波荡,或大或小,终究归于平静。虽无清净之心那等稳若磐石之感,却能感悟喜怒哀乐,恩怨情仇,故而更高一筹。”
……
不知过了多久,秦先羽抬起头来,问道:“我是天生清净境?”
其实不必问,他自身已然明朗,自小虽然情绪亦有波荡,然而每次念动静心诀,便会静心凝神。他以往还觉得这静心诀十分不凡,后来才知,这是最为粗浅的静心诀,虽有作用,实则微乎其微。
林景堂缓缓说道:“清净境者,一旦专注于某一件事,便会有所得益,比如你修习秘剑,不断挥剑之下,便可感应其中韵味。倘如你修炼符道,专心致志之下,亦可知晓符中真意。”
秦先羽默然片刻,问道:“林先生之所以对我如此看重,是因此清净境?”
“算是。”林景堂说道:“但我真正在意的,是你体内那一柄道剑。”
秦先羽说道:“道剑?”
林景堂说道:“你底蕴不足,若非天生清净境,如何修成道剑?”
秦先羽心中仍然疑惑,还待说话,却见林景堂微微摆手。
“道剑之事,今后再谈。”林景堂自知透露太多,转而说道:“我今次来,乃是给你三件东西,你接了这三样东西,我便该离开了。”
说罢,便见林景堂把手一翻,手中便有三件东西。
一本书。
一个玉牌。
一颗白珠。
林景堂先是托起那一个白珠,送到秦先羽面前,说道:“这是你一场造化。”
秦先羽看着那白珠,惊疑不定。
林景堂说道:“若你能得其中造化,也许今日你可以随我离去。倘若你得不到内中造化,便先回大德圣朝,今后只看你机缘如何。”
白珠通体洁净,比霜雪更白,外表似是镀上一层水晶,莹润光泽,甚是柔和。
“你是清净境,这个宝珠可以让你心境圆融,比清净心更为平静。”
林景堂说道:“幽州有个神离宗,修太上斩情之道,至大成后,断情绝欲,不论爱侣,家人,恩人,仇人,皆为路人,无情无欲。你若得此宝珠,亦有此感,但此珠并非那般霸道,仅是让你断去尘缘,今后升至上界,仍有情义之心,但心境已然圆融,对于修道之路,有莫大助益。”
秦先羽微微摇头,说道:“不必。”
林景堂神色不变,只是把手往前一推,按入秦先羽口中。
“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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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四章尘缘
眼前是一片迷茫。
白茫茫一片,仿佛身在云雾之中。
天地未生之前,鸿蒙混沌之中。
秦先羽浑浑噩噩,过了许久,才渐渐醒转。
“这是什么地方?”
正自疑惑间,眼前便闪出了一个人影。
来人约四十来许,眉目笑容和善,一身淡蓝长衫。观其面目,竟与秦先羽有几分相似。
其身形,似乎半虚不实。
“爹……”
秦先羽不禁唤了一声。
然而在他父亲秦明锦的身后,又有一个人影,也是半虚不实,似真似幻。
这人是个女子,端庄大方,温柔婉约,约三十多岁的模样,笑意吟吟,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之色。
“娘……”
这一声唤了出来,眼前又多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温柔女子,二十来岁,温柔端庄,又不免柔弱,正是柳若音。
柳若音身旁,还有个刁蛮少女,仰着头,怒视着他,却是清凝丫头。
接下来,便又是福伯,小七,李定,李定妻子。
又有柳珺大人,柳夫人,陆庆,苏大学士,上官家老太爷,苏相爷,苏文秀,叶青,黎公……
当初真气外放的白衣少女,钦天监的七姑娘……
林景堂,袁守风,周主簿,冬官正,秋官正,捧书道童,张天师……
许多跟他有过交集的人,交情或深或浅,甚至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都逐一出现。呈现在眼前。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多。地方越来越广。
每一个人都虚实难辨,只觉身影有些虚幻。
最后,人数几乎多得数不清。
甚至黑风山的李应,成树公,以及从黑风山离开,赶往京城途中路途偶遇之人。
有个中年汉子,还是他曾经驻足,修复受损长剑的铁匠。
还有个大叔。是当初在淮水之旁,一同遭遇蛟龙的樵夫。秦先羽记得,这樵夫十分热心,甚至给他讲了许多如何跟渡船艄公讲价的技巧。
瞬息之后,连那头蛟龙的虚影,也在眼前。
“怎么回事?”
秦先羽呆了半晌。
眼前又有人出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