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道仙-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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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欲生擒对方,便该把道术神通威能拿捏得好,根据对方的修为而定,下手太重伤及性命,下手太轻则遭反噬,因此威能便该拿捏得刚刚好。如此,自身本领势必要比对方高出许多,才有希望拿捏得这般准确。
就算擒下之后,也要将之拘禁,免得遭了变故。
秦先羽看了相正一眼,这才明白,为何相正不是对手。
那枯达禅师原是修成法相,后来未有寸进,而相正本身初是修成法相,论修为,与之相差仿佛。而枯达禅师练成了一臂金身,可相正却有一位金身罗汉化成的青灯,要比这金身臂膀都要厉害许多。
按说相正该胜过对方才是,却被枯达所伤,原来是抱着镇压的想法。
“也是,佛门忌杀。若是杀生,则是犯戒。”
秦先羽忖道:“而枯达又是其师叔,相正下不了手倒也正常。”
正当这时,相正收拾好了一些,才托着青灯,有意辞别。
默然片刻,秦先羽才问道:“若无法降服呢?”
相正略微沉默,说道:“那小僧便只好犯戒,想来佛祖也会饶恕罪过。”
佛门之中,多是降妖伏魔的手段,但都不是杀招,只是以降服镇压为重。但也有些法门,以杀为主,若是实在无法降妖伏魔,便只好斩妖除魔。
秦先羽略微点头,正要说话时,便见相正面色微变。
这年轻和尚手中一盏青灯,火光摇曳,他面色微微变化,伸手在火中一探,双指夹出一道火光。
那火光闪烁,似乎记载了什么。
相正面色骤变,变得十分难看。
秦先羽问道:“怎么?”
相正满面自责,甚显悲色:“师叔……良知泯灭,已彻底入魔了。”
二百八十三章天灾
枯达禅师走火入魔,神智迷失,这是早已知晓的事情,但相正说他良知泯灭,彻底入魔,言中之意又是不同。
秦先羽隐约有些担忧。
相正双手合十,口诵佛号,末了,又念许多声罪过。
这年轻和尚一身月白僧袍,清雅脱俗,只是身上染血,满面慈悲,自责之色流露于外。
“适才师叔被小僧所伤,往南逃遁。”
相正涩然道:“师叔早年曾镇压邪术之人,知晓以活人祭法的手段。他如今佛性尽灭,良知全无,最后一点善念也被焚毁,竟大开杀戒,居然……居然对凡人下手。”
秦先羽亦是变色。
“短短小半个时辰,师叔途经三镇,以佛陀怒焰焚烧,或死或伤,人数众多。幸得蒲元子道长出手,惊走了他,使他往无人荒野处而去,才未有造成更大灾害。只是……”
不知是否因为伤势的缘故,相正言语稍微有些沙哑,说道:“如今造成的灾害,已足够惊人了。”
秦先羽心情亦是沉重,低声道:“确实足够惊人了。”
“佛法现于人前,且使得凡人死伤众多。死者受火焰焚烧,尸骨难存,伤者受火毒入体,亦难驱逐。”相正说道:“如今三镇居民百姓俱都恐慌,死的死,伤的伤,就算不曾受到火焰所伤的人,也都人人自危。如今佛法现于人前,三镇百姓之中,有人惊惧太甚。或杀人。或劫掠。又呈乱象。”
秦先羽默然道:“钦天监来了?”
相正叹息说道:“钦天监已至,正着手救人,也在压制佛法道术之事,以免外传,引起其余各地惊惧恐慌。蒲元子道长也已派出门下弟子及道童,着手救人,至于灵空寺,也正派出许多人来。只是灵空寺离得太远,恐怕要过一段时候才能到来。”
说罢,相正朝秦先羽躬身道:“请真君往南边一行,救治伤者,压制此事传播,以此弥补小僧过错,算是替小僧赎罪。并且,此亦为功德无量之事,望真君切莫推辞。”
秦先羽眼瞳微缩,问道:“你要去对付枯达?”
相正托起青灯。灯火转动,把他一张白皙脸庞映照得青芒闪烁。说道:“师叔如今连最后一丝良知都已泯灭,幸得蒲元子道长将他惊走,如今往荒野之地而去,小僧意欲追赶,在他离开荒野之地,再度犯下大错之前,将之阻拦。适才吞服药物疗伤至今,已经耽搁不少时候,若是晚了,恐怕被他逃去,再度害人,到时又是追悔莫及。”
说罢,他眼中神色有些低沉,怅然道:“小僧此去,恐不再容情,必犯杀戒,想来此事佛祖亦不怪罪。若真君见了本门之人,可尽数相告,就说小僧前去清理门户,请诸位同门代小僧救治伤者,为小僧略作赎罪。”
秦先羽拔出清离剑来,说道:“我随你去?”
相正双手合十,说道:“此事怎可连累真君?只盼真君前去三镇,救治伤者,祛除火毒,为小僧赎罪,便是感激不尽。否则小僧心中悔恨,此生恐不得安稳。待清理门户归来之后,必要向三镇百姓请罪,从此回返佛山,禁闭百年,不再出山。”
言语落下,他不待秦先羽说话,托着青灯,已然化作一道光芒,投向天际。
相正虽未达到飞空翱翔的地步,但凭借那青灯,便有了这些本领。
秦先羽看他模样,心知这位天生禅心的年轻和尚,已经有些动荡,今后修行必是阻碍重重。默然良久,秦先羽低语道:“何必?罪过不在于你,只在那枯达禅师,再者说,禁闭百年,不再出山,便是赎罪了么?还不如行走天下,积德行善。”
“你这和尚,恐怕也被自责之意遮蔽了心志,一时难以冷静清醒。”
“天生禅心,莫不是要因此受损?”
秦先羽皱了皱眉,身子一展,云雾绕身。
大风起,云雾飞。
秦先羽腾云驾雾,已然朝着南边而去。
先前那火焰金云飞去不久,就已毁去三镇,又被蒲元子道长惊走,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可见那三镇离此不远。
飞去不久,还未见到城镇,就已见到有些人背着包裹,踉跄而行,都是青壮男子,看他们模样,像是在逃难。这些人里,以青壮男子为多,想来是年轻力壮之人,逃得较快,逃得较远。
忽然,有一男子掏出匕首,朝另一人刺下,将之刺死,顺手取走此人包裹,又在他身上搜了一遍。
见财起意?
劫杀?
秦先羽在远处见到这一幕,登时一怔。
这种乱象似乎不少,想来是有少数人因为惊慌过甚,行事有些偏激,也有些本身便是为恶之人,趁此作恶,有些人则是彻底过于惊惧,根本手足无措。另有些人,大约是亲眼见到了那怒佛法相,心思想法又有些许不同,已在心中埋下一颗逾越法度的想法,故此不去顾虑大德圣朝律法,任意行事。
但在秦先羽眼中,大多数人倒还算是较为正常,只是因为惊慌,正在逃难。
沉吟片刻,秦先羽在云端隐去身形,用云雾遮掩,稍微把云层降下,临到近了,他随手一挥,便有大风起。
大风席卷,把这些人都吹得寸步难行。
而在后方不远,已经有钦天监之人赶来。
秦先羽这才停手,任由钦天监之人施为。
他稍微看了一些,这几个钦天监之人是为了禁止这些人逃往外地,把此事传扬开去。至于钦天监的手段,并非单是让人封口不说,而是另有手段。
这种手段,属于迷惑。
人生百年,经历过许多事情,有印象深刻的,能记住一生一世,而印象稍浅的,或许转瞬之间便即忘却,难以记起。
而印象深刻之事,若是遭遇得多了,也有许多杂乱之感,未必便会那般刻骨铭心。
今日的事情,可谓是无比深刻,记住一生一世那是必然之事。
而钦天监之人,多半是在迷惑人心,使人对于此事,就像是梦境一般。
有些人作了美梦,醒来之后,便会忘了梦境之事。有些人梦中杂乱无章,迷茫虚幻,难以想起。
秦先羽看得不甚清楚,但隐约猜测,便是类似的手法了。
就算有人能够记起一丝半点,也有虚幻之感,只觉那是某一次睡梦中的场景。
秦先羽看他们善后,才微微点头,正要驾云雾而去,忽然出声问道:“今日之事,死伤者众多,你们如何处置?”
那些钦天监之人,也并非全是修行人,其中有些修道人,其修为亦是不高,忽然听见上空传来声音,无不吃惊。待到见了那云雾,便知是龙虎交汇之人,都有惊讶惶恐之意。
当头一个修道人显得较为冷静,仗着钦天监的身份,勉强消去了几分惶恐,往前一步,躬身道:“今日乃地龙翻身,致使大地震动,乃是天灾。又因土地震动,房屋倒塌,有火焰升起,因而失火,许多人在天灾之中,又受此火焰灼伤。”
秦先羽默然片刻,说道:“朝廷会有发放银两,作为补偿罢?”
那人低声道:“定然会有的。”
秦先羽嗯了一声,驾着云雾而去。
前方城镇就在眼前。
土地没有裂开,房屋也不曾倒塌,但被佛陀怒焰灼得焦黑昏黄,秦先羽知晓,到时候钦天监便会毁去这些房屋,震裂土地,造成地龙翻身,大地震动的天灾表象。
倒不知袁守风的触地印,是否经常用来震裂大地,造成这般模样?
秦先羽降下云层,四下看去,心中立时沉重许多。
许多焦枯尸首在地,也有许多受火焰灼伤之人,悲呼惨嚎,深受火毒之苦。
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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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章火毒
场中已经有了些钦天监之人在救治伤者,以及一些人在迷惑人心,使之忘却此事,或者视为一场梦境。
另有一些道士,道童,都在着手救人。
这些道士或是道童,都佩戴太青符宗的饰物,道衣也跟其余门派的道袍不同,发鬓也有不同,倒是容易辨认。想来太青符宗的蒲元子道长,在惊走枯达禅师之后,知晓事情重大,派来了门中许多弟子救治伤者。
秦先羽自降下身形之后,也已开始救人。
当他接触到一位烧伤之人后,便知晓,这佛陀怒焰非是凡火,伤者体内都藏有火毒,不是一般药物可治。凭借俗世医术,恐怕难有功效,只有靠真气法力才能祛除火毒。
但这火毒十分厉害,一般修成真气的修道人,都未必能够救下多少。
那边有个道士,救下七八个人来,体内两三寸真气便都耗空了去。
秦先羽身为龙虎真人,挥手之间,能有大风吹拂,吹至众人身上,祛除火毒,但见效不甚快。
片刻后,秦先羽便觉得有些慢。
短短片刻,已经有几个伤者因火毒而死。
秦先羽掏出些疗伤之药,招来一个道士,说道:“你去找个水池,把这药物倾倒下去,搅上一搅,定要搅得均匀。待过得片刻,就能取水救人。”
那个道士有些怔神,在秦先羽再度催促之下,才算回过神来,连忙离开。
这时。又有个中年道士近前。问道:“真君是想要用这些药物溶于水中。取药水救人?”
羽化真君名头响亮,长相样貌大多也都有人见过,能够认出他来,倒也并不意外。
秦先羽听他言外有意,略显惊异,说道:“道长此言何意?”
这中年道士苦笑道:“贫道出身太青符宗,号为昌元,不敢在真君面前称道长。这容易折寿。”
秦先羽听他说得有趣,可惜见到身周场景,根本笑不出来。他一边施展法力,祛除火毒,一边与这昌元道士讲话。
昌元说道:“真君不知,那枯达禅师的火毒,不是寻常之毒,难以祛除。适才真君的药物若是直接服下,倒是能够使人去尽火毒,甚至有所得益。但你若是要把那药物溶入池塘之内,药性经过稀释。或许还能治疗寻常疾病,寻常凡毒,可是对这火毒,恐怕还要稍差一些。”
秦先羽说道:“此事我亦知晓,适才那药物溶于一池,仅是要测量一些作用,真正用以治毒的,乃是从天尊山得来的孔雀血。”
“孔雀血?”
昌元大吃一惊,说道:“真君竟要为了这些凡尘百姓,舍弃一瓶孔雀血?”
秦先羽停下手,看了他一眼,才转过去,继续救人,语气已稍显冷淡,“孔雀血本身便是用以治伤去毒,贫道自身使用亦是如此,这些百姓使用也是如此。人命关天,何来贫贱高贵之分?”
四野仍是惨嚎悲呼之声众多。
有孩童扑在自家父母身上,嚎啕大哭。
有老人抱住自家孩子而痛哭,悲痛欲绝。
昌元见状,心中亦有感触,自知失言。
“只是……孔雀血也未必能救下多少人来……”
昌元苦笑道:“孔雀血效用固然是高,但经过稀释,药性又不能太低,要能够祛除火毒,便不可溶于太多水。这三镇之中伤者众多,单是这一镇之中,就有数百人之多,根据贫道估计,一瓶孔雀血,经过稀释,溶于水中,恐怕只堪堪足够救下这镇中之人。”
秦先羽略微点头,说道:“足够了。”
就在这时,适才那个往池塘中投药的道士已经匆匆回来,手中捧着几碗药水。
秦先羽根本不必去看,隔得老远便知药效,他掏出身上最后一瓶孔雀血,递给昌元,说道:“你把这孔雀血溶去,以药水救人。”
昌元怔怔接过孔雀血,兀自难以置信,他苦笑一声,才道:“若不是知晓真君的本事,恐怕贫道便要贪下这一瓶孔雀血了。”
秦先羽没有答他。
昌元接过孔雀血,不敢耽搁,已经匆匆离去。
秦先羽驾起云雾,朝着南边飞去,而这一座城镇,有了孔雀血解毒,又有钦天监和太青符宗的弟子,便不甚吃紧了。他飞空而去,感知放下,发觉那昌元已经把孔雀血分别投在几座池塘之中,命人来取水救人,并未有些什么异常想法。
他腾云驾雾飞去,才过不久,还未见到前方那一座城镇,便见路边躺了一个烧伤之人,旁边还有个小女孩儿。
约莫是在路上行走,忽然遇上枯达禅师驾驭火焰金云经过,兴许是火焰金云飞得较低,这人被枯达禅师的佛陀怒焰余威灼伤,倒是那小姑娘,像是逃过一劫。
秦先羽按落云层而降下,便发现那小姑娘其实也没有逃过这一劫。
这小姑娘一边脸蛋儿细嫩,而另外一边,已经烧伤,脸上水分尽失,变得狰狞可怖,此刻她正呜呜直哭,扑在身旁那伤者身旁。
但秦先羽到了近前,才知这小姑娘并非因脸上灼伤的疼痛哭泣,也非因为毁去容貌哭泣。
小姑娘抱住那伤者,一边哭,一边要抱起他来,哭着道:“爷爷,我们去找丹神祖师,他是老神仙,一定能救你的。”
那老者被烧伤得颇为严重,虽然勉强清醒,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爷爷……我们去找丹神祖师……”
小姑娘抱他不动,哭泣不止。
正当这时,便有一只手掌在她脸上抚了抚,笑道:“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小姑娘只觉得脸上疼痛稍减,渐渐变得冰凉,舒服许多,她抬头看去,就见一个清秀俊逸的年轻道士蹲在身旁。
秦先羽一只手抚在她脸上,另一只手按在那老者身上,法力暗渡,消去火毒。
小姑娘莫名觉得心安,抹了抹眼泪,问道:“你是丹神祖师派来的神仙吗?”
秦先羽点了点头,笑道:“是的。”
小姑娘明显高兴了许多,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丹神祖师是悬壶济世的老神仙,包治百病,一定会来救人的。不像刚才那个冒火的和尚,坏透了……”
秦先羽略微沉默,手上真气放缓。
就在这时,已有一人前来,伸手在小姑娘头上一抹。
小姑娘立时昏睡过去。
来人微微施礼,说道:“钦天监九品监候宋守逸,见过羽化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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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五章丹神祖师
来人约有地煞修为,貌有四十来许,着一身青袍,虽在行礼,仍显得不卑不亢。
此人任钦天监之职,虽是九品微末小官,可就是一品大员见了他,也不敢怠慢。
秦先羽依然在医治伤者,直到那老者火毒去尽,才渐渐把法力收回,只是这老者过于年迈,虽然去了火毒,体内未免过于虚弱。秦先羽略微沉吟,便把一缕法力散开,变作千百缕真气,再截留一缕发丝细微般的真气,留在老者体内,护持脏腑不衰。
收了法力,站起身来,再看向那沉睡不醒的小姑娘,叹道:“可惜这小姑娘,贫道虽能去她脸上火毒,但要把她脸上疤痕去掉,仍有些许碍难。宋大人可有丹药,可恢复其脸上疤痕?”
宋守逸点头道:“疗伤丹药,倒还有些,待会儿迷惑之时,再顺手治疗便是。”
他说的迷惑,自然便是要把这小姑娘见到枯达禅师那一幕,以及火焰烧身,和秦先羽治伤的这一幕,都尽数掩去。
掩去此事,对于这小姑娘而言,或许不是坏事。
但秦先羽朝着宋守逸看过几眼,皱眉道:“你们似乎来得非常及时。”
按说出现这等变故,若是来得及时,自然是好事,但来得太过及时,便有些耐人寻味。
枯达与相正交手,离去不过小半个时辰,连烧三镇,被蒲元子道长惊退。
此事发生至今未满一个时辰,但钦天监来了不下百余人,其中修道有成。内蕴真气的修道人。便占了小半之数。
虽说钦天监把守大德圣朝各处。每一州府都有人驻守。但这偏僻地界,怎会有钦天监这么多人?
宋守逸低声道:“日前袁先生有些不安,占卜一卦,得知这一方会有变故,故而派来许多钦天监弟子,防止此事发生。袁先生十分重视,便连周主簿及秋官大人唐玄礼也都来了,另外。袁先生也曾亲自来此。只是前日有事外出,却不想此事来得巧,袁先生离去不足两日,今日便出现了变故。”
“卜卦?”
秦先羽知晓袁守风本领神秘,也有卜卦本领,但他居然能够提早测出此地会有变故?但若是测出变故,为何他又不在此地驻守,而先行离去?
倘如有袁守风在此,且提早有所感知,心怀警惕。以他的本领,便足能降服枯达禅师。根本轮不到枯达禅师作乱,便不会有这哀鸿遍野之乱象。
宋守逸说道:“袁先生离去匆匆,恐怕另有要事。好在此地有蒲元子道长,若非蒲元子道长出手惊走枯达禅师,后果不堪设想。可惜,即便枯达禅师被惊走,但眼前也足够混乱,我钦天监数百人于此善后,也有力不从心之感。”
秦先羽知晓三镇乱象丛生,数百人着实力有未逮,终是摇头道:“也难为你们了。”
宋守逸苦笑一声,说道:“此事还多亏真君心慈仁善,救下一镇百姓,压力顿消,否则便真是手忙脚乱。”
听到这里,秦先羽便即明白,这宋守逸是特意来见的。
钦天监在此的数百人中,这个宋守逸,多半是除了周主簿和唐玄礼之外,官职最高之人,且离得最近,听闻自己到来,且用孔雀血救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