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道仙-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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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大德圣朝之中,魔僧枯达焚烧三镇,死伤千人。已是悲声震天,哀鸿遍野。而十万人众,该是何等惨状?
而劫数的源头,就是眼前这人。
只看他面貌普通,与常人无异,可谁又想得到,此人杀戮无数,多少万人的性命,俱都如草芥一般。
秦先羽心中道:“这厮有血魔之称,果然名副其实。”
他把手搭在剑上,缓缓拔出守正剑,立身在元帆身前。
宋野没有理会,他张口扯下手中的肉,啃去上面的骨,然后剩下一个骷髅,扔到一旁。
“听说中州燕地四代弟子中,出现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后辈,本领不亚于三代弟子中的林景堂,而狂妄桀骜之心比之于林景堂还要更甚一筹。”
宋野淡淡说道:“据说这小辈自称于百岁剑仙无敌,而剑诀号称诸般万法攻伐第一的手段,于是便自认为天地修道人之中,百岁以下,无人可敌?”
秦先羽眉头微皱,说道:“本门四代弟子中,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宋野说道:“据说此人名为善言。”
秦先羽目光一凝,只觉十分怪异。
元帆也知小师叔祖曾化名善言,于是不免惊讶。
“这个燕地的弟子,比林景堂还狂,引起了不少宗派的不满,上至蛮荒神宗,中土仙宗,东海仙岛弟子,下至蛮荒诸般部落宗族的年轻后辈,无不沸腾,如今大多在搜寻这个善言的行踪。”
宋野说道:“近一日来,许多人在找他,但我已经寻找了一年,找的是一个年轻道士,负剑而行,并且身怀至宝,有一面容纳虚空的玉牌,一头真龙为坐骑,数千神鹰为手段,似乎也是燕地的弟子。”
元帆觉得惊异,朝着小师叔祖看去。
秦先羽心中记起初至蛮荒之时,曾斩杀堪比四转地仙的一头神魔,后来有人自称宗门豢养此神魔,讨要交代,开始争斗,最终他施展陷仙剑决,击败那五劫不朽真身的老者,却让他和另外一人逃离了。
除却此事之外,他便一直在分宗之内修行,未曾再显露出玉牌,真龙,神鹰。
“那老头传出此事,似乎有心借刀杀人。”宋野说道:“此事传入我耳,颇有兴趣,于是我为了截止消息外传,便替你杀尽那老头以及他满门上下三百余弟子。此外,但凡听过这个消息,知晓有个年轻道士身怀宝物的人,都被我灭了口,合计千人,加上他们可能会告知的亲朋好友,或者妻儿老小,约有六千人。”
他言语平淡,仿佛一把洒落了六千粒尘沙。
“现在,知晓此事的,仅我一人。”
“那年轻道士施展的是燕地的剑诀路数,身怀至宝,颇为年轻,但似乎并无多少声名传开,应是初入蛮荒。而四代弟子善言号称惊才绝艳,百岁无敌,亦是初入蛮荒。这两人应是同一辈,且都是极为出色,按理说,应是同一人才对。”
宋野抛了那木枝,问道:“你就是善言?携带宝物的善言?”
秦先羽点头道:“是我。”
“看来这宝物,只能落在我身上了。”宋野笑着说道:“之前听说时,只当作是一个年轻后辈,不谙世事,天真无邪,执长辈至宝护身,行走蛮荒大地,最后的下场便是被人所杀,被人夺宝,实是一个前来送宝并送命的小家伙。后来听了善言的豪言壮语之后,颇有热血沸腾之意,却是一个自负到了极点的家伙。”
“我此生杀人无数,最喜你这一类天才。”
“天才者,素来自负,自觉前程远大,潜力无穷。然而每当被我所杀,在断了性命时,他们便知道技不如人,且再没有了未来,于是心中便没有了半点自负,只能在尘埃中痛哭哀求。”
宋野微微闭眼,颇觉陶醉,说道:“杀这么一人,比轰杀十万凡人,尤为舒畅。”
五百四十一章杀气冲霄,阴云满天
猛然一声震响。
那是一声雷音。
地面都震了一下。
没有预兆的雷霆,突然而生的震动,让树林间的虎狼鹿兔等物,俱都亡命奔走。
雷霆是秦先羽打出去的。
宋野还未动手,而秦先羽已经出手。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地步,秦先羽不指望和这个凶榜第三的嗜杀之徒平息干戈,也不愿多费唇舌,反正都要动手,便先行出手。
宋野所在的凉亭已经被打成碎片。
这凉亭是许多树木的一部分枝桠交结而成,变作亭子形态,如今被一记雷霆打灭,连带着那些树木都尽数毁灭,变作碎片,或者起火焦黑。
宋野在其中,安然无恙,他一身以杀气所凝的灰衣,水火不侵。他神色不变,头发在火焰中都不曾有半分焦枯。
他在雷霆之下,似乎安然无恙。
元帆心中惊讶至极。
秦先羽面色不变,身子一晃,闪出三具化身。
他知晓自身的掌心雷有多少威力,只要未曾踏过三重地境,谁也不能站着不动,生生受下。
就像是一个武道大宗师,武艺登峰造极,可却也不能站着不动,生生受刀剑劈斩。哪怕手执刀剑的人还只是不曾练武的普通人,也足能要了大宗师的性命。
宋野明显未有踏过第三重地境,他在雷法之下,只是勉强用道法抵御了一下,看似安然无恙,实则已受了些轻伤。
秦先羽打出雷法后,便放出三具化身,朝着宋野而去。
“来得好。”
宋野露出陶醉之色,似乎沉浸在杀意之间。
他身上的灰色气息骤然冲天而起。聚在高空,化作云层。
阴云滚滚,遮蔽数百里。
灰色的阴云,使天地为之黯淡,内中时而有血芒闪烁,仿佛血色雷霆。乃是血腥所化。
仿佛无穷无尽的杀戮之气,令草木枯萎,令岩石迸裂。
饶是元帆这等燕地的正统剑仙,也不由为之屏息。
而秦先羽修得先天混元祖气,对于外界感应最为敏锐,尤其是他修为高于元帆,于是对于杀气的感知,更为强烈。
方圆数百里,森寒如冰。渗入骨髓。
秦先羽握紧守正剑,法力运转,道剑之气流转,体内才算回暖,免去影响。
宋野杀气滚滚,凝结成阴云,面对秦先羽三具化身,分毫不惧。便即迎了上去。
“此人几乎与杀气不分彼此。”
秦先羽凝目看去,便见他身周阴云之中。有无数怨气,阴森至极。
宋野杀戮无数,待到杀得多了,此后每杀一人,便有人死之后的先天混元祖气附身,反而更增杀机。平常对敌之时。根本不必多说废话,杀机一涨便足以震慑大敌。
秦先羽面色颇为凝重,三具化身不过一个照面就被破去,他手上一张,雷霆骤生。
五雷正法。迸射登天,打入阴云之中。
雷法最克阴邪!
天空阴云缺了一块,连同宋野的气息都稍微降了一些。
秦先羽手上一按,又是一道掌心雷,朝着宋野本人而去。
宋野握拳打去,手上登时生出灰色火焰,砸在雷霆上。
轰然一声响!
雷芒消散,火焰腾空。
咻!
有剑光倏忽而至,穿过雷芒火焰。
宋野面色一变,手上翻出一柄匕首。
只听一声响动,匕首碎裂,而剑光余威不止,划过他一条臂膀,然后臂膀断落。
元帆心中暗道:“虽然此人修为比小师叔祖稍高一些,但小师叔祖的洞虚剑光,实是攻伐最利的一门手段,尽显燕地剑仙之法。宋野固然厉害,但我燕地号称攻伐第一,却也不是他所能匹敌的。”
宋野血液从断臂处喷涌出来,他面色不变,另一只手抹过,就见灰气聚集,拢住了伤处,意欲止住血液,然而洞虚剑光余威不散,犹有微末剑气残留,竟然血液不止。他皱了皱眉,并手成刀,又把断臂砍去一截,方自运使灰云止血。
神仙之流,可断臂重生,这些年来宋野杀戮无数,也免不了被人所伤,免不了被人追杀,所受的伤势不止多少,但不管多么重的伤,俱都能以杀气修复,反而不伤自身。
正是因此,他不断修复自身,久而久之,通身都仿佛是用杀气所凝结成的。
杀戮之意已然融入骨髓之中。
他杀人不眨眼,伤及自身亦无波动。
秦先羽见他如此狠厉,心中略有吃惊,但手段却是不停,他执守正剑,猛地往前飞了出去。
五色烟罗护身,守正剑直刺宋野眉心。
“好。”
宋野忽然低喝一声,眼中尽是欣喜若狂之色,随后他伸手一摄,把地上断臂打成齑粉,血雾凝结,化作一座宝鼎,猛然撞了过去。
秦先羽一剑刺透了这座血色宝鼎。
而宋野的狞笑,便在眼前。
宋野伸手紧握剑尖,张口咬了过来,牙齿上面滴着血。
一股熟透的肉味,从他口中传来。
秦先羽意欲抽剑后退,却被宋野紧紧握住,无法脱身。
而宋野朝着他的脖颈咬来。
只要秦先羽把剑往前刺去,便足以刺透宋野的胸口,然而宋野也能够咬断他的脖子。倘如秦先羽弃了守正剑,那么宋野便能得寸进尺,紧逼而至,占得上风。
“我不怕死,你怕吗?”
宋野目光中露出这样的色彩。
倘如秦先羽把剑往前一送,就足以将他刺杀,但他也能咬断秦先羽的脖颈,后果自是同归于尽。
只要有一方退缩,便可以不死,但接下来必然要遭受狂风暴雨般的攻打。
比的就是谁不怕死。
这是宋野常用的手段。
“不用剑又如何?”
秦先羽忽然开口,目中闪过寒光。
他左手抬起,掌中生雷。
掌心雷打在宋野的头上,顿时打成焦炭。
秦先羽用力抽出守正剑,运劲一划,将他身子裂作两半。
然而,眼前的残尸忽然化作阴云。
这不是真身!
秦先羽背后一寒,蝉翼步踏出,顿时往前踏出十丈,翻身便是五指张开。
五雷正法!
掌中雷霆骤生!
六道雷霆忽然生出变化,融合为一,刹那间变作青红之色。
青雷红芒。
六阳至境神雷!
五百四十二章请贵门搬迁
“六阳至境神雷?”
宋野受了一道青红雷霆,虽然不死,却也负伤而逃。
遥遥看去,只见一道灰影从天空上一闪而逝,消失于天际。
六阳至境神雷,或许不如洞虚剑光那等攻伐锐利,但却别有一番威能。
因为雷霆传递,只要身上稍微被雷霆所伤,便传遍全身,仿佛各处俱都被雷霆打中。
打中了一处,便是伤及全身。
受了一记六阳至境神雷而不死,可见宋野果真有许多本事。
元帆松开了剑柄,低声说道:“宋野约有五转地仙的本领,加上杀戮无数,凶名赫赫,斗法之时不惧生死,杀机凛冽,手段狠厉,在六转地仙手下也不见得会逊色多少。小师叔祖以四转地仙的修为能将他打退,足见手段不凡。”
“他有伤在身……”
秦先羽说道:“若非如此,不会如此轻易罢手。”
“有伤?”
元帆微微一怔,但细想来,这也并不是多么惊讶的事情。
宋野此人素来遭受多方追杀,不乏有越过三重地境的仙家,甚至被蛮荒分宗列入凶榜,成为蛮荒分宗明面上要追杀的人物。而且,似这类人,就算不受追杀,也时常自寻麻烦,四处杀戮,遭遇敌手。
若说宋野有伤在身,实是常事。
元帆低声叹道:“弟子修为尚未过二重地境,道行低微,不能助小师叔祖杀敌。实是惭愧至极。”
秦先羽微微笑道:“这不怪你。并且。你随行而来,本非护卫之职。”
四下打量,只觉方圆数十里都一片荒芜。
尽管两人交手仅是片刻之间,但都是过了二重地境的仙家,造成的情景也实是极为壮观。
“此人杀性极重,这次自知不能轻易胜我,方自作罢。但他伤势恢复之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秦先羽眉头微皱。说道:“但是……善言之名,是谁人所传?”
他心中虽有疑惑,但大致上能够猜测一二。
“那个神灵已经被宋野吃了,我们便按原路走罢。”
秦先羽走在前头,元帆跟随在后。
“小师叔祖适才施展的那一道雷霆,是六阳至境神雷?”
“五雷正法并掌心雷,确是六阳至境神雷,我此前一直尝试把五雷正法和掌心雷融合起来,但总有阻碍,未想适才一时急切。反而把六道雷霆融合起来,变作青红之雷。”
“传闻六阳至境神雷。堪比各宗镇派雷法,极为不凡。”
“确是如此,只是我这仅是六阳至境神雷的雏形,如若能够大成,适才宋野便毙命当场,逃不掉了。”
……
两人一路行来,寻了个落脚的地方。
这里有一座宗派,于是在外围设下了壁障,渐成城池小镇,聚来许多修炼之人落脚,也有人在此易换各类所得,各取所需。这里面也有一些普通凡人,乃是依靠着城池为生,不必遭受外界凶禽猛兽所害。
在此停留之后,便发觉燕地四代弟子善言,虽然在蛮荒大地上还未闯荡出任何事迹,却已是声名显赫。
因为这燕地的弟子开口大放狂言,自称无敌于百岁剑仙之下,而剑诀乃是无数神通道法之中攻伐第一的手段,于是他自号无敌于天地百岁修行人之中。
燕地攻伐第一,门下弟子手段凌厉,心性不免也是凌厉,行走在外,凡事由心,不受拘束。而大多数燕地的剑仙,因出身不凡,自身手段不凡,俱是有着从骨子里生出来的锐气及傲气。
但从未有一个人,狂傲到了这等地步。
此人言论狂妄至极,加上有人推波助澜,于是掀起了不小的动静。
各宗年轻弟子不服,上至蛮荒神宗,中土仙宗,东海散仙,西方佛陀,下至部落宗族的年轻俊杰,俱都要寻他斗个高低。甚至连老一辈的人物,也都要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燕地弟子。
为此,已经有人开始在寻找四代弟子善言的画像,认清此人样貌,然后开始搜寻此人踪迹。
秦先羽松了口气,心道:“好在样貌还未传出去,否则我在此落脚,也不安生。但既然有人去查,恐怕过不了多少时候,就会有人知晓燕地弟子善言的相貌,到了那时,我恐怕便没有多少清闲的时候了。”
“都说这些消息是经过燕地证实的,这么说来,燕地四代弟子善言的狂妄言论,应当便是燕地分宗传出来了。”
“莫不是丰先师兄?”
“从他过往的一些事情中来推测他的行事风格,恐怕真是他。”
秦先羽一阵无言,倘如真是丰先,那么不必等过多久,自己的样貌恐怕也要被蛮荒众多英杰所知晓了。
元帆从头到尾都不曾变过颜色,或许他早已从丰先往常的行事风格之中猜测出来,只是不敢说破,故作不知罢了。
秦先羽想了许久,然后说道:“这地方不能待了。”
元帆深有同感。
最多不出三五天,小师叔祖的样貌一定会被丰先师叔祖放出来,到时候麻烦定然是接踵而至。
“离开这里。”
秦先羽收拾了一些东西,收入玉牌之内,就和元帆启程,离开这人群聚集的地方。
他们行走三百余里,到了荒山野岭。
原本想要彻夜行走,毕竟他们身为神仙之流,已可辟谷不食,也可不必入睡。但秦先羽不愿耽搁修行,每日固定的打坐运功是不能避免的,而且夜间的蛮荒也有凶恶野物游走,不甚方便。
他们在荒山野外住了一宿。
第二日晨时,白雾未散,露水晶莹。
晨时气候清凉。
秦先羽见元帆尚在打坐,不去打扰,便即腾空而去,飞过百里,停在一处山头,他微微吸了口气,神清气爽。
翻起左掌,略作比划,尝试六阳至境神雷的融合。而右手则举着守正剑,略微感应洞虚剑光。
两者俱是用以对敌的绝佳手段,但其中有些不同之处,在不同的环境之下,须得施展哪一类手段,便是须得深思的。
他在山头处比划,心中不断揣测。
就在这时,远方骤然传来一声厉喝。
“大胆!”
那声音大声喝道:“谁人敢在本门之前举剑?”
秦先羽停下手,看向远方,只见有六七人腾空而来,气势汹汹。他收了守正剑,然后施了一礼,说道:“几位莫要误会,贫道只是心有思量,不觉间有所比划,并无挑衅之意。”
“在本门之前持剑比划,不是挑衅之举,又是什么?”
当头那人乃是个中年人,面容粗犷,脸色难看,言语低沉,说道:“今日若不能令我息怒,你就休想安然离开。”
秦先羽正待解释,忽然,远方有一道剑光奔来,刹那而至。
元帆立身在秦先羽身后,问道:“小师叔祖,怎么回事?”
秦先羽如实相告。
元帆眉头紧皱,抬起头来,看向远方,问道:“道兄宗门位于哪方?”
那中年人说道:“前方四百里处。”
元帆默然片刻,然后施了一礼,说道:“相隔数百里,在此练剑,可有阻碍贵门?”
那中年人冷声道:“正是。”
元帆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既然如此,便请贵门举宗迁徙,搬出千里之外。”
五百四十三章人劫
请问阻碍到贵门了吗?
正是。
既然如此,便请贵门举宗搬迁,至千里之外。
这就是两方交谈大致的意思。
那中年人怔了半晌,都未有回过神来。
元帆缓缓说道:“没听清?既然阻碍到了,那你们便搬了罢。”
那人怒声道:“好生狂妄!”
他翻手一按,打出一记法诀,灰棕色雾气滚滚,能销蚀骨肉,极为阴冷。
元帆并指成剑,往前一划。
那灰棕色雾气从中划开,骤然而散。
中年人只见眼前道法被剑气划开,然后那剑气当头劈来,他面色大变,竭力侧身。
但剑气依然划过了他臂膀,将之斩下。且余下威势不止,仍然锐利,斩杀其身后两名弟子,尸横就地,血液喷洒,脏腑外露。
“燕地的路数?”
中年人连忙止住血液,有后怕之色,他惊问道:“你是燕地的剑仙?”
元帆背负双手,淡淡说道:“你要找上门去?”
中年人面色陡然一滞。
面对燕地的弟子,谁敢找上门去?
他咬了咬牙,说道:“这里是蛮荒疆域,不是你燕地所在的中州。”
元帆默然片刻,朝着小师叔祖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丰先师叔祖的一声交代。
凡我门中小师叔祖立足之地,方圆百里,尽为我中州燕地之所在。
于是他缓缓拔剑,说道:“但凡燕地弟子所在之地,便是中州燕地的地界。”
那中年人面上惊怒交加。心中只觉对方万分猖狂。简直无法无天。目空一切。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道声音,颇为老迈,叹道:“燕地的剑仙,本门惹不起,还请两位高抬贵手,自行离去罢。”
秦先羽看向远方,恍惚间看透了重重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