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道仙-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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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所见,就比寻常城池更显恢弘。
秦先羽在城外正想寻个地方歇息,却见护城河上飘来一点亮光。
“什么东西?”
秦先羽只觉那亮光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顺着护城河之水,亮光随波而来,却是一个纸灯,足有半人来高,分作八层,一层一层叠加上去,皆是不同鲜花形状。花状纸灯外围点满蜡烛,便见烛火无数,将整个半人来高的纸灯映照得光芒通透,宛如玉质。
秦先羽大是好奇,来到护城河边,随手一拦,将纸灯截住。
这纸灯做工精细,外边罩着白纸,点着烛火,内中则是用竹条搭架。而最上方的一朵纸花中,点着一根蜡烛,光芒灼灼,蜡烛下方则围着一张纸条。
秦先羽把纸条取出,便即翻开,只见上方写着几个娟秀小字。
大道何处寻?
秦先羽登时一愕。
看这五个字,似乎是女子笔迹,再看字面意思,这莫非是修道人的手笔?
秦先羽不禁暗赞一声,心道:“京城果真是繁华之地,随手捞个纸灯,似乎都是出自于修道人手上。”
正这般想着,上流又飘来许多光点。
这些光点十分微弱,但却极多,一眼看去,足有数十上百点,而更上端的流水,似乎还有光点不断飘下。
这后面来的也是纸灯,但都只是巴掌大小,各自作成诸多不同花儿模样,都只在中间点上一根蜡烛,蜡烛之下围着一张写着字迹的纸张。
比之于这半人高的纸灯,其余纸灯都只有一根蜡烛,巴掌大小,相较之下,倒是显得光芒微弱,但也架不住数量极多。
秦先羽只觉密密麻麻,光点无数,十分耀目。
先前这半人高的纸灯,想来是出自于修道人手笔,秦先羽甚为好奇,又把前端一个巴掌大的纸灯取来,从蜡烛下方取出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相公远行,芳心寂寞,愿隔壁王公子早日归来。
“呃……”秦先羽呆了半晌,本以为还是修道人所写的,没想到这么一段话,半晌后,这小道士忽然自语道:“相公远行,怎么不是盼相公回来,反而是盼隔壁王公子回来?”
然后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立即便有些慌乱,手一抖,就把纸条扔了出去。
“呔那小子,快把七姑娘的纸条还来。”
上流河水那边有许多人奔跑下来,看他们锦衣华贵,似乎都是富家公子,权贵后人。
当头一个公子喝道:“纸条在哪?”
秦先羽下意识就把刚刚扔下的纸条捡了起来,随后递了过去。
这人只看了一眼,如遭雷击,他不可置信般倒退数步,跌在地上。
秦先羽看得出来,这个公子哥儿似乎还有些许武艺,虽然未能搬运气血,但根骨都经过打熬,脚步也有些特定步伐,显然是得了真传。
这么一个武艺不错的公子哥儿,居然站不住脚?
后面几个公子哥一拥而上,把纸条抢来,分别传阅。当看见纸条上的字体,人人呆立。
“怎么可能……”
“七姑娘哪来的相公?”
“隔壁那姓王的是哪个混账?”
……
看着他们呆如木鸡,个个难以置信,大有痛不欲生之感,秦先羽惊愕良久,隐隐觉得似乎给错了纸条。他低头看了看手中这张写着“大道何处寻”的纸条儿,有些赧然。
“这个花灯最先飘下,而且有半人来高,极为特别,这些个公子哥想必是来找这张纸条的。”
秦先羽犹豫着是否把手中这张纸条递上去,告诉这群悲痛至极的公子哥其实是个误会,可看了看上方流水,还有纸灯飘下,又有许多公子带着自家的许多家仆打手,一拥而下,大有强抢纸灯的意思。
看这么个阵仗,秦先羽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这架势,想必之前第一个飘下的花灯极为特别,才有这些公子争相追逐的场面。
趁着眼前这几个公子呆怔良久,尚未回过神来,秦先羽便已越过了护城河,直接朝着城内走去。
此时城门已经打开。
“不对,七姑娘还未婚配,这纸条不是七姑娘的。”
“那该死的小道士,胆敢诓我?”
“七姑娘的纸条势必是被他私藏了!”
几个公子回过神来,纷纷破口大骂,然而转头去看,那个小道士居然已经不见踪影。
有些个谨慎的则顺着河水,再去寻找那一盏大花灯,而个别怒气腾腾的,召了些家丁,正要找那个小道士的麻烦。
秦先羽入了城门,转头看向护城河那边,只抹了把汗水,暗道好险。
正在这时,一把长戟落在眼前,把他拦住。
一个兵丁喝道:“你这道士,从何而来?快把文书交出来。”
文书即是证明身份,以及通关入城的凭证。
秦先羽哪来什么文书,但他倒知晓些人事规矩,塞了几个银钱过去。
兵丁看了这银钱一眼,平日里也就放了过去,可近来时日不同,他把手一甩,喝道:“你作甚么?我等秉公执法,没有文书,不得入内!”
秦先羽微微皱眉。
ps:稍微添了点恶趣味,另外,至今为止,我对这本书大体上还是十分满意的。
第一百零八章局势
京城,大德圣朝之国都。
原本这座雄伟城池本是有另外名字的,但自从定下为京城之后,便被开朝皇帝抹去了以往的名字,从此称作京城。
京城是一国之都,也是一城之名。
这是一个饱含深意的举动,因为每当皇朝更替,或是都城迁移,原本的京城就会恢复本来名号,新的国都便是新的京城。而开朝皇帝以京城之名将这城池冠上此名,便另外含义。
没有皇朝更替,没有都城迁移。
这就是京城!
这座城池,本名就是京城,将跟随大德圣朝,永远传承下去,不会被更替。
近些日子,京城风起云涌,局势不定,因此许多事情都变得十分严厉。
守门的兵将比往日里增了十多人,而且每当有人入城,都要查实身份,不得有半点松懈。
正因为如此严厉,秦先羽的银钱似乎都没能起到用处。
那兵丁依然把他拦住,不愿放行。
秦先羽正想着如何进城,是否施展蝉翼步,直接入内,想必这些兵将也拦不住他。
只是修道人似乎有些规矩,不能在人前显法,据说钦天监便是维持此类秩序。秦先羽深知这般规矩维持了大德圣朝稳定,否则时常有修道人显法,时常有人胡作非为,这天下便要乱了。
京城乃钦天监所在,倘若直接在此施展蝉翼步入内,不知是否会引来钦天监的执法之人?
守门的兵将当中,职位最高的乃是一位偏将,他见秦先羽并未退去,已将手掌按在剑柄之上,眼中露出一些光芒,缓缓上前,问道:“这位道长,不知是何名号?”
秦先羽正要把自己名字回答上去,只是刚一开口,就把话儿换了,说道:“小道法号羽化。”
京城重地,达官显贵不知多少,若是把秦先羽三个字报了出去,万一惹了什么人物,给人查出底细,便是麻烦了。如此,便用观虚师父给他起的道号,羽化道人。
他才报上名号,几个兵将俱都露出愕然之色。
羽化,乃道教之说,有逝世的说法,也有登天成仙的说法。
羽化二字流传甚广,连世俗之间也常有听闻,但却从未听过哪个道士,居然是以这个名字作为道号的。
那偏将倒并不显意外,只是朝着秦先羽说道:“羽化道长,近些日子,京城将有大会,许多人进京聚会,为免混入歹人,因此我等把守城门的兵将,俱都不能马虎,只得按规矩办事。道长若是没有什么凭证,还是请回,待有了身份凭证,再进城内罢。”
言语之间,他那搭在剑柄之上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剑柄,倘如有变,就可立即拔剑。
近些日子,钦天监推迟京城大会,直到今日,大会将启,便有许多人来。
据说这场大会上,来的都是修炼有成的神仙人物。不过在许多武将眼里,也不过是些懂得戏法,用来蒙骗众人的把戏,也或许真有一些懂得武艺的,可也谈不上神仙中人。
虽然这些武将等人都不怎么相信所谓修仙炼道的事情,可却真有许多武学高人来此,其中还不乏一些年纪轻轻就有内劲的侠少,甚至于武道大宗师。
这几日来,各个城门都有人仗着武艺,强闯城池。这便是侠以武犯禁,有了几分本领,就不服规矩,不服管教。
偏将紧握剑柄,心头暗想道:“虽然这道士看着年轻,而且步伐,身形,都看不出习武的迹象,但这些日子,正是一些看似没有练过武艺的人物在闹事。这些家伙看似不懂武艺,可却都十分厉害,自称什么修仙炼道中人,我看这小道士既然是道士打扮,也许也是这么一类人。”
秦先羽见他如此戒备,略微一想,就知端倪。
他略微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是好?
施展蝉翼步入城?强行打进去?
这些都违背规矩,而且以秦先羽的性情也做不来这事,他揉了揉头,颇是苦恼。
然而那些个兵丁已经露出不耐之色。
“这位可是秦道长?”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秦先羽转头看去,便见一个中年人露出微笑,恭敬说道:“小的是苏大学士府上管事,特来迎秦道长。”
苏大学士?
众人大惊。
那中年人转过头来,亮出一个令牌,在众多兵将眼前一晃。
那偏将拱了拱手,退了回去。
“哼,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敢对秦道长不敬?”那管事冷声道:“待我禀报上去,再让上面治你们的罪。”
守门的二十来个兵丁都吓得脸色苍白,倒是那偏将面不改色,只说道:“职责所在罢了。”
管事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还敢顶撞?”
偏将抬了抬头,平静道:“我叫郭平,此事秉公执法,也不怕你学士府对我如何。”
那管事更是大怒,正要给他个教训,忽然一旁那小道士伸出手来,把他拦住。
秦先羽淡淡道:“职责所在,便不必罚他了。”
这话一落,那管事忽然松了口气。
秦先羽听得分明,暗笑道:“这学士府的管事,要么认得这个叫郭平的偏将,要么对他性子十分欣赏。他对郭平如此责骂,显然是怕我怪罪,嘿,看来这个管事倒也有趣。”
管事依然露出愤愤之色,狠狠瞪了瞪郭平,才领着秦先羽走在前头。
郭平看着那少年道士的背影,微微皱眉,自语道:“果然是个来历不凡的,莫非也跟那些人一样,怀有本事?”
他这般自语,那边其他兵将都吓得腿软。
“娘的,怎么随便拦了个小道士,居然都是学士府的贵客?”
而先前用长戟把秦先羽拦下,差点就要收受贿赂的那个兵丁,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众多兵将都有劫后余生之感,纷纷松了口气。
“也不怪他们。”管事在前,讪笑着说道:“其实近些日子,因为大会的关系,来了许多修道人,闹了些事,才让他们凡事小心谨慎。这些个不长眼的兵将,都属于普通人的范畴,因此还不知道修道人的事情。”
秦先羽微微挑眉,他早已发觉这管事有一寸内劲修为,虽然只挂个管事的名头,但秦先羽能够猜测得出来,这人在学士府的地位,约莫等同于州府大人身边的陆庆,相爷身边的叶青。
听他知晓修道人的事情,秦先羽便知先前猜测无误,此人确实算是学士府的心腹。
“钦天监立下规矩,让修道人都不敢违反,给了百姓一个安宁天下,将修道人和俗世中人,隔绝开来。”管事说道:“但这样一来,有许多人不知修道之事,反而把钦天监视作了颠覆朝堂,蒙蔽圣上的神棍术士。因此对于这场钦天监的大会,许多人都不太赞同的。”
闻言,秦先羽略微一愕,不过他倒是听相爷提起,一般来讲,只有一品大员才知修道之事,一般人若无机缘,多半是无法知晓的。也正是因此,某些不知修道之事的官员,只怕都在弹劾钦天监罢?
管事继续说道:“这几日来,有不少修道人来此,罡煞境界之人,都有钦天监记录在案,因此提早发放文书,或是请人等候相迎。而练气境界的修道人,则难以照顾周全,因此京城各个城门,都曾有练气级数的修道人闹事,虽然都被钦天监打压下去,可在这些武将兵士眼里,还是比较乱的。”
秦先羽初成罡煞,心知钦天监也没有记录在案,不过对于管事所说,还是能够推测一二。
修道人中,虽说大多都是清心寡欲之辈,但也有一些自觉修道有成,超脱凡俗的狂放之人,有一些桀骜不驯的,还有一些心境较差的,也有性格各异的。
都说侠以武犯禁,一旦有了几分本领,就会有不服管教,不服规矩的想法。
就算是秦先羽这般性子较为温和平静的,也曾想过强行入城,何况其他修道人?
修道有成的人,基本都有不低的本领,当他们被阻隔在外,心生不满,便会出手,如此,即是坏了规矩。
可以想来,这些日子,这类事情想必不少。
“除了修道人,也有一些习武之人,不乏武道大宗师,内劲高手,以及江湖侠少,大多是听闻京城大会,前来凑凑热闹的。”管事说道:“当然,因为钦天监的缘故,基本上修道人都没有怎么显露手段,就算有些出手的,也都是练气境界的人物,在外人眼里,便只是武艺出众而已。”
“我奉大学士的命令,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好几日,总算盼来了秦道长。”
管事絮絮叨叨,倒不像是一个内劲高手,反而如真正的管家一样,徐徐讲述许多事情,末了,还叮嘱道:“秦道长既然是修道中人,那么便会在钦天监的名单之上,因此在这京城,不好显露真正本领。当然,若是有人挑衅甚至袭杀,便可反击,就算施展出仙术神通,钦天监也会网开一面的。”
“不过在京城里,不论是修道人还是习武之人,都较为安分。”
听了许久,秦先羽微微点头。
片刻后,秦先羽才问道:“苏大学士怎知我修道人的身份?你又怎么会在此等候到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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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再见苏大学士
初春才过不久,正是灯节。
原本这个时候,城门紧闭,城内居民也大多入睡,但今夜既是灯节,京城中必然是彻夜欢笑。
秦先羽看着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的街道,再一次感叹这京城繁华。
街道之上,灯火通明。
两边俱都挂着纸灯,光芒闪耀,而街道之上,许多人俱都手执纸灯,或是花灯模样,或是纸虎纸马等等形态,各有不同。
街道两侧有许多小摊,有卖纸灯的,有卖包子的,有卖饭食的,吆喝不断,吃喝玩乐诸般物事,一应俱全。
秦先羽虽说性喜清净,但多日孤身赶路,独自一人,不免孤单,如今见到这等热闹场景,莫名感到心安。他驻足观看片刻,更觉场面热闹,在丰行府却是极少有的。
“秦道长。”
管事见他驻足观看,静等片刻,才笑着提醒一句。
秦先羽微微点头,笑道:“小道独居一地,修炼多日,出来之后赶往京城,一路也都孤身赶路,不免孤单。如今见到这热闹场面,不禁有些出神。”
管事说道:“人本是聚群才得安心,除非性子孤僻之人,否则,都是或多或少喜欢热闹的。”
在管事带领下,穿过一段人群涌动的道路,才转入偏僻小道,径直来了学士府。
京城寸土寸金,这么一座大宅自是十分罕见,但当朝一品大员也并非满大街都是,有如此宅邸也算意料之中。何况,秦先羽先后见过柳府及相府,都是大户宅邸,也不比学士府来得逊色,论恢弘气派,甚至犹有过之。
入了府中,管事领着他穿过走过中堂,直来到院子。
管事微微躬身,说道:“秦道长稍待,我去请老爷。”
秦先羽点了点头,坐在椅上,立时便有丫鬟前来倒茶,随后侍立一旁。
那丫鬟十分好奇,为何这样一个少年,竟然能得管事这般尊敬,甚至要请老爷来见?只看他一身道袍,似乎是个道士,并非哪个皇子公子。
“你总算来了。”
等了片刻,就听一个声音低笑出声。
秦先羽转头看去,来人正是上官家寿诞之上见过的苏大学士。
这位苏大学士因在家中,未着盛装,只是穿着一身白衣,尽显儒雅之气。他挥了挥手,让丫鬟等人都散去,才在秦先羽身前的石椅上坐下。
秦先羽本还想起身行礼,却见这苏大学士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这些修道人,都自认高人一等,不复凡俗,我也不求你们对朝廷官员行礼,今后安分一些也就是了。”
秦先羽不想他才一见面,就是这么一番话,顿时不知如何应对。
院落之中有些寂静,四周无人。
但秦先羽感应得到,院落之外,就有两名内劲高手,且修为不低。
“话说回来,当日在寿诞之上见你,只觉你这小道士气质非凡,脱俗清逸,更有一股文气,又显幽深神秘,不似一般读书人那般文弱,可也没有想过,你这小子居然还是修道中人。”
苏大学士看着他,说道:“我虽非修道之人,但也知晓,修道之初,入门最难,没有数年甚至数十年功夫,都难以修成真气,甚至诞生出虚幻气感也都并不容易。比之于练武之人体魄日渐增强,能知武艺增长,修道便最是枯燥,往往多年难有感应,仿佛无用之功,让人心灰意冷。我也算见过许多修道人,却不曾见过你这般年轻的,若非有文书送到我手上,老夫说什么也不信的。”
秦先羽默默不语,不知如何作答。
从言语上推测,苏大学士认为他是修成真气的修道人,年纪轻轻便修道有成,已经让这位大学士有许多惊讶。可秦先羽初成罡煞,倘若说给这位苏大学士知晓,恐怕便会转惊讶为惊骇。
另外,倘若自己告知当前的修为境界,让这位苏大学士愈发吃惊,怎么看都有些自我吹捧的味道,而且还自己漏了底,似乎颇不划算。而且秦先羽也不喜这般做派。
因此他只默默不语,没有作答。
苏大学士说了一通,便把一本小折子放在石桌上,道:“你且看看罢。”
折子上写着青城山三字。
大德圣朝道家祖山所在?
秦先羽不禁疑惑,拾起来翻看,立时露出惊愕之色。
只见上方写着:秦羽,青城山三代弟子,年岁十八,修至练气巅峰,位列青城山三代弟子当中前十之列。
秦先羽呆了半晌,他知道自己虽然拜入观云及观虚两位师父门下,算是半个道士,可实际上除了喜欢穿上道袍,跟真正的道士没有多大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