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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游方道仙-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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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这位赵公子又道:“这些私兵都是赵家暗藏的精锐,不曾现于外人眼前,就算伏杀失败,他们也会服毒自尽,查不到赵家身上。”

“这上百人,都是为父半生心血才暗中养成的,若是尽数死绝,也没什么指望了。”老家主怅然一叹,说道:“把吴明叫来,让他去作些准备。”

赵公子微微一怔,才道:“那上百私兵,都与我不熟,我害怕出现变故,就让吴明领兵去了。”

老家主面色大变。

赵公子似也想起什么,脸色苍白。

“孽子!”

老家主惊怒交加,将桌上茶壶扔了出去,正中赵公子额头。

茶壶破碎,赵公子头破血流。

“来得及时,看见一出好戏。”

有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屋檐上,蹲坐着一个道衣少年,面貌清秀,斜背长剑,露出几分笑意。

二百零三章赵家【下】

屋檐之上,蹲坐着一个小道士。

这一回赵家伏杀的也是个小道士。

若还认不出这人是谁,赵家老家主在朝堂上也没资格活到今日了。

“小道长。”

赵家主连忙走出庭院外,躬身道:“老夫是兵部侍郎,朝廷二品官职,不知道长前来,有何赐教?”

秦先羽神色平淡,对这老头的言外之意,亦是听得分明。

兵部侍郎,二品官职,是想用朝廷官员的身份保命?

毕竟这里是京城,钦天监所在。

但秦先羽倒不怎么理会这人的小心思,只是平淡道:“小道来此,莫非侍郎大人不知?”

赵老家主满面疑惑,道:“着实不知。”

“大人这装疯卖傻的本事倒是不低。”秦先羽笑道:“若非认出了那个叫作吴明的家伙,倒还找不到你们赵家头上。”

“吴明?”赵老家主惊道:“此人数日前就已失踪,卷了赵家一些金银,逃得不知所踪,莫非道长识得他?这厮难道不知死活,冲撞了道长?”

“朝堂之上的人,都是这般奸猾吗?”秦先羽轻轻一跃,落在庭院当中,道:“小道来得不久,但自修道以来,耳力甚好,两位适才所说,小道都已在赶来的路上,逐一听入耳中。侍郎大人若要狡辩,便是无用功了。”

赵老家主遍体生寒,恨不得把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长子一掌劈死。

赵公子虽然被茶杯砸破了头,但茶杯明显比不上驴蹄子,他倒还不算是被驴踢了。还能认出那小道士的身份。顿时手足发冷。只躲在一旁,半句言语也不敢多说。

赵家主沉声道:“也许是栽赃嫁祸。”

“也许罢。”秦先羽说道:“小道与赵家从无交集,何以害我?”

赵老家主无言以对。

只有赵公子手足颤抖。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无法置信,“无数箭矢,加上几十支神箭,都不能射杀一人?这道士怎么还能活着?”

秦先羽扫过一眼,便即往前走去。

“站住!”

赵老家主喝道:“老夫也曾是一品大员。知晓修道之事。你可知晓,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纵然是你们这些修道之人,也不得胡乱放肆!敢对我们这类俗世之人下手,你就不怕引来钦天监?”

秦先羽笑道:“修道之人确实不能对俗世之人下手,不能在京城显法,但凡是总有意外,就如眼前,赵家意欲害我性命。我总不好自己咽下这口气去?钦天监铁律森严,但也分类型多种。如眼前这类,是你们自寻麻烦,钦天监自也不会轻易插手。”

赵老家主退了数步,喝道:“将他拿下!”

诸多侍卫一并涌上。

这些侍卫明显比不上那些埋伏秦先羽的兵将来得凶悍,且人数也才二三十人。

秦先羽神色平静,足踏蝉翼步,掠过众人,来到一个搬运气血的侍卫身前,手上一拍,就把这个搬运气血的侍卫打翻。

蝉翼步又起,再度打翻一个搬运气血的侍卫。

这群侍卫当中,也仅两个搬运气血的人物,便被他这般轻易打翻,而其余侍卫尽数止步。

“你们听命行事,行善作恶都由不得自己,小道也知你们身不由己。”秦先羽把那搬运气血的侍卫头领按在地上,随后才转头看向其余侍卫,说道:“你们守卫赵家,每月不过为了那些个银钱,大多为了养家糊口,许多人家中有老有小,有妻儿父母,小道不愿大开杀戒。”

“小道心知许多事情都与你们无关,因此这一行只是寻找罪魁祸首,至于你们这些拿俸禄过活的,小道便不追究,你们自己散去罢。”

这些侍卫面面相觑,他们明显不如那些私兵来得坚定,各自对视一眼,心性稍微软弱的已有了几分退意。只是,仍然有过半的侍卫还并无退意,各执刀剑,意欲对这小道士下手。

秦先羽略微沉默,伸手把背后清离剑拔了出来。

他把剑往地上一划。

地面之上现出一条深深的沟槽。

挥剑裂石!

轻而易举!

他收了清离剑,朝众人略微打个礼,道:“纵是武道大宗师也非小道敌手,你们若还不惧,大可上来,但到了这一步,小道便不留手了。”

众侍卫俱是止步。

有少数几人仍是持刀剑上前。

这些人或许当真忠于赵家,也或是赵家私兵之一,实有悍不畏死之心。

见几个侍卫冲上前来,秦先羽不过只是伸手拍去,以他如今的修为,即便是徒手,也能开碑裂石,断金切玉。

那些刀剑被他尽数拍断,顺手朝这几人身上拍了一把,便都软软倒下。

到了这时,其余侍卫也都失了胆气,多数散去。

赵老家主脸色惨白,这些侍卫明显不如赵家那些私兵来得厉害,也同样比不上那些私兵来得忠诚,更不如他们那般悍不畏死。

“说罢,究竟是谁指使的?”

秦先羽问道:“小道与你们无怨无仇,何以半路伏杀?”

说罢,他看向那赵公子,说道:“单是那数十支弩箭,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得手的,该是经由罡煞级数的人物才能刻画成功,用以破除罡气。莫说赵家,就算放眼大德圣朝各方军营,也没有多少刻画符纹的弩箭。看来那指使你的人物,也不是简单货色。”

赵老家主沉默不语,脸色变化。

秦先羽脚下一踏,地面一震,就有青砖离地而起,被他随手一拍,宛如弩箭般迸射出去。

那青砖穿过赵公子身旁。把木质桌椅砸得粉碎。

“你不敢说?”秦先羽微微一叹。轻声道:“不论你多么惧怕。但此刻死到临头,还有顾忌?或许你害怕那人事后对你报复,但你该知晓,那也在事后。”

“可你闭口不言,小道此刻便饶不过你。”

这少年道士言语平淡,声音温和。

赵公子浑身寒意颤动,低声道:“商少主。”

“商少主?”秦先羽眉宇微挑,道:“商羊谷少主?”

秦先羽微微沉思。自己与那厮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仇怨,至多也只是在鹤云楼中稍微有些不快,但他倒从未放在心上。

莫非就是此事,引起了杀身之祸?

细细沉思。

良久,秦先羽看向赵公子,说道:“商羊谷少主适才便已离京,你提他作甚?”

“不可能!”

赵公子惊叫道:“他早上才送我数十支神箭,事成之后该与我庆功,不醉不归,怎么这就走了?”

这位赵公子实也并非蠢笨之人。只是因为有了数十支神箭,自觉有十足把握。才去伏杀羽化道君。为了攀上商羊谷,故此铤而走险。

但听闻商少主离京后,他才惊觉,自己本就是个弃子。

若是伏杀羽化道君成功,便无须多说,虽无庆功宴,但至少与商羊谷攀上关系,日后得益不少。

若是伏杀不成,反被羽化道君杀上门来,也追究不到商羊谷的头上,遭殃的不过是赵家。

不论伏杀是否成功,至少商少主先一步离京,便置身事外,无性命之忧。

但是赵家……

赵公子脸色惨白。

赵老家主脸色变幻,厉喝道:“逆子!”

秦先羽微微摇头,转头往府外而去。

“羽化道君。”赵老家主低沉道:“我这逆子被人所惑,如今总算醒悟,为了把此事告知于你,恐怕已是得罪商羊谷,你便这般走了?”

秦先羽脚步一顿,淡淡笑道:“侍郎大人还想如何?”

“按律法而言,你强闯朝廷官员府邸,便是违背律法。按私事而言,这孽子为了道君,已得罪商羊谷,道君自也不能一走了之。”

赵老家主深吸口气,说道:“至少再给赵家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自然是给赵家一个保命之法。

秦先羽沉吟片刻,说道:“是该有个交代。”

他脚下一踏,有青砖离地而起。

随手一甩,青砖如箭矢般飞去。

青砖落入赵公子怀中。

赵公子胸怀塌陷,背后一鼓,就即吐血而亡。

赵老家主惊怒交加,喝道:“你……”

秦先羽淡然笑道:“小道心性淡了些,但不是没有火气的。”

正在这时,门外闯入大量人马,皆是兵将,各执刀剑。

当头一个,是个脸色粉白,脚步虚浮的太监。

这太监翻开谕令,用特有的尖利嗓子,大声道:“赵家暗养私兵,私扣军中兵器,居心叵测,有谋反之心,且草菅人命,当革去官职,打入牢狱。赵家族人皆打入牢中,按罪论处,一切家产,尽数充公。”

说罢,就有大量兵将四处抓人,查抄赵家。

这并非圣旨,只是一道谕令。

秦先羽当下便已明白,这便是钦天监的手段。

赵家是世俗中人,是朝廷中人,便该以朝廷的手段制裁。

秦先羽看了一眼,不再理会,便往大门走去。

赵老家主目呲欲裂,大声嘶喊。

身旁兵将已把兵器搁在他脖颈,把枷锁套了下去。

至于秦先羽,尽管杀了赵公子,明显与赵家有关,但这些兵将似乎都得了命令,并未拦他。

秦先羽径直出了赵家,刚出府门,脚步就即一顿。

赵家之前有一人,作书生打扮,衣衫洁白。

周主簿淡淡说道:“记住,不得显法于人前。”

二百零四章有恃无恐

一行人走在山间。

走在中间的是一个白衣青年,面上带有几分笑意,手执折扇,行走山林之间,仿佛在自家庭院中散步,十分闲适惬意。

正是商羊谷的少主。

在这白衣青年身旁,共有七八个护卫,都是目光炙烈,血气充沛的武学中人。

仔细看去,这些人体魄强悍,筋肉紧绷,且太阳穴鼓起,眼睛炯炯有神,全是内劲高手,且武学造诣不低。

在这白衣青年身侧,另有一个年轻人,稍微靠后,但隐约与之并列。细细看去,这个年轻人气质柔和,不似武艺在身,但他神色平淡,行走之间,飘然如风,比之那几位内劲高手的身法都要高明许多。

这人则是如今的人杰榜第六,商羊谷大师兄。

“师兄,你说羽化这小道士是否已死?”

当头的白衣青年开口说道:“这一回伏杀,可费了我不少精力。”

他身旁那年轻人眉头微皱,说道:“莫说上百人,便是千军万马,也难以对付一个天罡级数的人物。除非那人无心逃命,只是一心厮杀,倒是有望耗尽他的真气,到时便有斩杀天罡人物的机会。”

罡煞之辈虽有神通道法,可也是血肉之躯,若是真气耗尽,若是无护身罡气,又怎能以肉身抵御金铁兵器?

“千军万马?”商少主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把折扇一收,说道:“我这一回把数十支弩箭都给了赵家。可是比千军万马都要来得有用。”

“那是我前些日子尝试刻画而成的弩箭。耗时月余才有数十支弩箭。每一支弩箭都倾注了七成真气。才能刻画成符,经由大型弩车发射,倒是有望射破罡气,伤及天罡级数的人物。”那位年轻师兄微微沉吟,说道:“但是这个羽化道君太过诡异,以地煞修为便能胜过在天罡境界里都算上等级数的陈原,毁去二十余座房屋,本领太高。无法以常理揣度,想要用这些弩箭杀他,不太可能。”

商少主摇头道:“师兄每一支弩箭都倾注了七成真气,射破罡气并不算难,只要没有罡气护身,他也不过血肉躯体,如何抵得弩箭?那上百人无关紧要,但有了这数十支弩箭,我倒觉得有七八成的希望。”

年轻师兄叹了一声,说道:“这位羽化道君。和师弟也没有什么仇怨,至多也不过是在鹤云楼有些口角之争。那也不是生死大仇,你何苦要如此费力杀他?”

商少主面色微冷,寒声道:“鹤云楼中,皆是与我熟识之人,当日被他落了脸面,我至今抬不起头,若不杀他,怎消得心头之恨?唯有杀了他,才能让人知晓我商羊谷不可欺,不可辱!”

“师弟,我辈中人,气量怎好如此狭小?”年轻师兄叹道:“我之前才见过羽化道君,人家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又何苦如此?”

商少主哼道:“修道之人,各有不同本性,有人狂,有人痴,有人嚣张,有人霸道,皆是本性。这个道士既然恶了我,那便杀了他,有什么好说的?”

年轻师兄微微低头,颇是无奈,说道:“羽化道君正值年少,已有这等修为,前程无量。若此行将之射杀也便罢了,若射杀不成,岂非为我商羊谷添上大敌?”

“大敌?你也太瞧得起他。”商少主把手往下一挥,白袖飘动,冷笑道:“商羊谷乃是大派,我父乃是龙虎真人,世俗巅峰之人,有望飞升仙界,化凡为仙的人物,他一个后辈道士,又算是什么东西?就算事情暴露,就算我站在他面前,难道他还敢杀我?”

年轻师兄默然不语。

商少主有恃无恐,眉头挑起,说道:“我让赵家去杀他,若是不成,也查不到我头上来,无凭无据难道还想对我下手?”

“师兄你也真是,非要我换条路走,绕着山林,多走了数百里路,真是多此一举。”

“在动手之前,我便已经离京。倘如事败,便算是我逃离京城,避开了他。如此,已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还想如何?”

商少主颇是不满,说道:“赵家这一回派去的是暗中练成的私兵,京城中无人能够查出来历,这小道士恐怕连赵家都查不出来,还怎么查到我头上?”

“就算查到我们头上,借他个胆子,还敢冒着与商羊谷结下死仇的危险来杀我?我乃龙虎真人之子,借他三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害我性命。”

看着这师弟大为不满的模样,那年轻师兄唯有叹息一声,道:“再怎么有恃无恐,小心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说罢,他身形微微一顿。

过了片刻,便听这年轻师兄长长呼呼一口气,说道:“商羊谷杨先书,敢问前面是哪位道友?”

听他这般说话,商少主眉头皱起,紧握折扇。

至于七八个内劲护卫也都靠拢过来,朝四方看去。

杨先书把目光落在前方,略微沉吟,便在足下一踏,飞出个小石,没入林间。

草木繁茂的林间忽然想起一阵声响,飞起十多只黑色毒蜂,有金色纹路,尖齿长钩,背有两对半通透的黑金薄翼。

“翅翼神蜂?”

杨先书倒吸口气,道:“羽化道君。”

听到这话,那几个护卫俱是面色大变。

商少主虽然强自镇定,但瞳孔一缩,手中折扇已握得极紧。看他眉宇凝重,却也不似之前所说的那般有恃无恐,实也有几分惴惴不安。

众人忽然察觉有异,朝上看去。

树枝上站有一个少年,身着道衣,神色淡然,带有几分温和笑意。

“小道羽化,见过几位。”

秦先羽轻轻跃下,笑道:“几位倒是聪明,知道绕路而行,先前小道离京之后,循着商羊谷的道路而去,走了半个时辰才觉不妥。若非我这蛊虫能有追寻气味的本事,倒还难以见到几位。”

在他肩头,有一只白色蓝纹的小小蛊虫,身子半是通透,半是朦胧。蛊虫背后,有一双似蝉翼般的薄翼,色泽通透,质地柔软。

秦先羽看向杨先书,微微点头,随后把目光看向商少主,说道:“你我之间,谈不上仇怨,又何以害我?”

ps:下一章很快出来

二百零五章杨先书

林间寂静无声。

杨先书叹道:“原本以为绕路,可以避过道君,而前方亦是另一座城池。想来众目睽睽之下,道君也不好在常人面前显法,不好违背钦天监律法,却不想在此,依然被道君截住。”

他摇了摇头,颇是叹息,说道:“虽然不到前方城池,但身后距离京城算不上远,以罡煞级数的争斗,足以惊动身后京城。莫非道君不怕引来钦天监?”

秦先羽淡淡笑道:“此行之前,钦天监周主簿交代,不得显法于人前。”

杨先书面色微变。

不得显法于人前。

这是对常人而言,不再世人眼前显法,不得惊扰世俗之人。

也即是说,钦天监竟默认此事?

“同为修道之人,总不好你来杀我,而我只能束手待毙罢?”秦先羽笑道:“钦天监把控大德圣朝秩序至今,从未出过问题,一是历代首正道行高绝,二是规矩使人心服。”

杨先书使了个眼色。

其余护卫都聚拢在商少主身旁。

商少主额头渐生冷汗,暗自骇然。

杨先书说道:“道君可知,商羊谷乃是大德圣朝中的绝顶门派,而本门谷主亦是龙虎真人。少谷主乃是谷主独子,你若杀他,势必与商羊谷结下死仇,本门谷主恐怕要亲自出谷寻你报仇。”

“倘如道君放下此事,小弟做主,将此事消去。并送上一些天材地宝。以及商羊谷特有的真阳丹作为赔礼。如何?”

商羊谷据说便是得了一具上古异鸟商羊的骨骸,这种名为商羊的异鸟本身便是疗伤圣药,而真阳丹则是以其骨骼炼制而成,经龙虎真人开炉炼鼎,引地火炼制,万分珍贵。

以其骨骼炼制而成的真阳丹,号称有起死回生之效,乃大德圣朝最为有名的疗伤丹药。

秦先羽也听过这种真阳丹的名头。颇为意动,顿了片刻,仍是摇头,说道:“杨兄的话作不得数,依小道来看,这位少谷主,可不像是能够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的性子。”

杨先书心中一惊,喝道:“快向道君赔罪。”

商少主颇是心惊,只得咬牙道:“今日你若放我。日后我便不对你下手了。”

当他言语出口时,杨先书心中一沉。

这位自幼娇生惯养。倍受宠爱的少谷主,并不是一位善于伪装的人物,他言不由衷,语气之中饱含仇怨,即便是杨先书也都听得出来。

秦先羽对于这类杀气最是敏感,当下摇了摇头,说道:“杨兄,你真要保住他?”

杨先书往侧边迈出一步,拦在商少主身前,说道:“他再如何不堪,毕竟是我商羊谷的少主,乃是家师独子。小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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