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记-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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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了之后,陈璟就让伤口放着。
“你看着他,别让他乱动,依旧按住他。”陈璟对木兰道。
木兰点点头。
已经到了申正,很快天就要黑了。山里树木多,初春尚未发芽,光秃秃的树枝,风一吹就簌簌作响,似鬼嚎,阴森恐怖。
陈璟去了趟厨下,看看魏上幸的膏药熬好没有。
猪油和柳树皮已经熬了一个半时辰了。陈璟去厨下看了看,仍然差火候,还是继续熬煮。
“东家,饿。”魏上幸突然道。
陈璟惊觉,他们爬了五个小时的山路,到了这里又忙活了三个时辰,至此刻粒米未进。陈璟也感觉胃里一阵抽搐。
他笑了笑,摸了下魏上幸的头:“我也饿了。你等着,我去问问可有吃的。”
知道伤口处理好了,胡婶也进了屋子。
此刻,胡婶自己按住了昏睡的孩子,把木兰换下来。木兰坐在一旁,低声劝慰着胡婶。
胡婶仍在哭。
陈璟就喊了木兰出来。
“有什么吃的?”陈璟问木兰。
木兰也愣了下,继而想起来。大家都没吃东西。
“你等着,我去端菜来。”木兰转身就跑回去。
很快,她端了一大盆子肉过来。
这是鹿肉。腌制过晒干的。如果进山就可以烤熟,背上做干粮。在家里,可以烤也可以煮。
显然,木兰觉得煮了好吃,故而煮了很多。
腌制过的肉,炖熟了非常好吃。
陈璟和魏上幸用手撕,反正木兰也没有拿筷子来。木兰瞧见他们这样。自己也撕开了一块,慢慢吃起来。
“。。。。。。你听说过王老先生吧?”陈璟又问木兰。
他觉得木兰肯定知道,却不愿意告诉他。但是经过方才陈璟清洗伤口。木兰大概会放松点警惕。
果然,听到这话,木兰微微愣了下。
而后,她摇摇头。对陈璟道:“你别问。我爹不让说。谁来了也不让说。”
请王先生的人,应该很多。大家只知道他住在望陀山,却不知道到底住在哪里。望陀山只有这么个村子。
村子里的人,受过老先生的恩惠,所以帮他隐瞒,挡出好事者。
“他还活着吧?”陈璟又问。
木兰不理睬,又撕了块肉吃。
“我是想请他坐馆,不是找事的。”陈璟补充道。
木兰想了想。道:“你救了我们村子里的人,就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王老先生的事。我不能说。等我爹爹他们回来,你可以问我爹爹。”
陈璟想见一见王老先生。
不管怎样,陈璟都上山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要是王老先生真的不愿意下山,陈璟也无法,不好强人所难。
但是总要见一见。
木兰不是当家的,陈璟更不好为难她,就没有追问。
吃饱了之后,陈璟又进去看胡六郎。
胡六郎睡着了。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天全黑了。村子的四周,点燃了火把,防止野兽夜里偷袭,似乎野兽都怕火把。
陈璟听到了狼嚎声。
魏上幸的药,终于熬好了。
陈璟把药罐放在冷水里,慢慢搅拌,让药凉得更快。很快,药变成了温热,成了乳白色。
陈璟拿着药膏,进了屋子,仔细替胡六郎敷上。
村子里的孩子们,已经被家里的妇人都领了回去。
木兰家里只有她和她弟弟木通。她弟弟跟着阿来下山去了,还没有回来,所以木兰没事,也守在胡家。
村子点了火把,明亮如昼。
木兰拉陈璟出来,坐在门槛上说话。
“你真是是开药铺的?”木兰问陈璟。
“是啊。”陈璟回答她。
她想说自己跟着陈璟去学医。但是想到自己还小,事情不能自己做主,要等她爹地回来。如果问了,陈璟也答应了,她爹爹不同意,反而叫木兰失信于人。
“。。。。。。六郎的伤口,你看着不怕?”陈璟问她。
正常人开始接触这些东西,都比较害怕。
“怕什么?”木兰问。
陈璟想了下,问她:“你爹爹打回来的猎物,你是不是也帮着处理?”
“你怎么知道?”木兰笑道,“我剥皮可快了,剥得一点也不破,又快又好,比我爹爹还要好。炮制好了,卖得价格很高。”
对此,木兰引以为傲。
她见多了尸体、血肉。
但是人类对同类的腐肉,还是有点敬畏的。木兰在这方面算是奇才。不过,也意味着,如果她学了外科,不会怯场。
一直到了戌时末,下山去拿药的人才回来。
这次,是朱掌柜亲自来了。
木通带路,马车到了胡家门口。
朱掌柜跳下车,放了马凳。紧接着,穿着绯红色风氅的女子,也缓缓下了车。
是清筠。
清筠也跟着来了。
陈璟顾不上说什么,连忙问:“药呢?”
朱鹤把陈璟的药都带了来。
陈璟拿了药,进屋去了。
第196章病除
第196章病除
陈璟拿了药,先连忙给胡六郎服用了安宫牛黄丸。
烫伤会损耗津液。津液枯耗、热毒内盛引发的高热,非药物难以解除。陈璟先给他用了安宫牛黄丸,预计褪了这高热。
另外,陈璟对胡婶道:“再烧些艾草水来,也熬成浓汁。。。。。。”
胡婶点点头,连忙去了。
“这些药,拿去煎。”陈璟又拿了个药包,递给魏上幸。
这个药包里,是陈璟之前开的方子,让阿来拿下山去抓来的。方子有川石斛、鲜芦根、黄连、焦山栀、紫花地丁、玄参、蒲公英、炒金银、黄柏、鲜地黄、天门冬、麦门冬、黄芩。
方子里的川石斛、天门冬、麦门冬和鲜芦根,都有修复津液的作用;而黄连、金银花、紫花地丁和蒲公英都有清热解毒的作用,配合安宫牛黄丸祛热。
这服药也要今晚服下。
“是。”魏上幸回答,转身去了。
清筠和朱鹤也进了屋子,坐在一旁看着,不好贸然出声打扰陈璟。
陈璟喂了胡六郎服用安宫牛黄丸之后,这才过来,和朱鹤、清筠说话。
“东家,怎样了?”朱鹤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孩子,似乎病得很重,奄奄一息,有点可怜。要不是陈璟偶然上山,这孩子估计救不活了。
这山路太难走了,其他大夫未必肯来。
朱鹤爬上来,到此刻腿还有点颤。路上,他好几次差点滑道,跌下山谷。
“不好说。”陈璟道。“烫伤引发的高热,耽误了很多天,热毒深陷血分,很是危急。山路的人用了草药,我都看不出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引发伤口溃烂。若是再晚两天,伤口就要大出血。到时候谁也救不了这孩子。”
朱鹤一阵心惊。
“这孩子命不该绝。如此凑巧,东家上山找先生,能救他一命。”朱鹤道。
陈璟也没想到。
前世的时候。他去过几趟山区,都是跟医院的领导同行,知道山区的人身体多少不舒服,也可能也突发情况。所以带了药箱。
结果。几趟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危急病情。
这次,却一下子撞上了。
陈璟笑了笑。
他又看了眼清筠。
清筠触及陈璟的目光,立马深深把头埋了下去,估计是怕陈璟骂她。她跟着上山,朱鹤和那个带路的孩子多次等她,耽误了时间,清筠心里过意不去。
陈璟则是挺惊讶的。陈璟知道,清筠是很担心他。也知道山路很难走,阿来那种年轻小伙子都受不了。她吃了很多苦头才爬上来,哪里还舍得骂?
他上前,轻轻摸了下清筠的头,柔声问她:“走了几个时辰的路上,脚肿了没有?”
清筠微讶,唇角有了个淡淡的弧度,这才道:“有点肿。。。。。。”
“辛苦了。”陈璟笑道。
清筠脸微红,又低垂了脑袋。
木兰也坐在旁边。看到陈璟和清筠,木兰有点好奇,看看清筠,又看看陈璟,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眼睛转来转去,灵活极了。
“你们是兄妹么?”木兰突然问。她是问清筠。自从清筠上山,木兰的目光就围着她打转,看来看去的,似乎很喜欢清筠。
山里的女孩子,不谙世事。
“不是。”陈璟先回答了,“她是我的女人。”
木兰哦了声。
她明白了。
清筠头更低了。
朱鹤又笑,觉得年轻人很有趣。
他们说话的时候,胡婶已经把艾草汁煎熬好了。陈璟接过她的药碗,上前又帮胡六郎清洗伤口,换上朱鹤带上来的药膏。
这猪油柳皮熬成的药膏,也敷了几个时辰,该换了。
“木兰,你过来帮忙。”陈璟道。
木兰道是,上前按住胡六郎,虽然胡六郎已经昏睡了。未免他突然又醒过来,疼得挣扎,故而先按住他。
“才上了药,又要洗掉?”木兰问陈璟。
“嗯,要隔几个时辰换一次药。时间太久了,药膏效用用完了,留在伤口反而是负重。”陈璟道。
木兰咬了下唇,对陈璟道:“自从六郎被烫伤,柳大娘往六郎伤口敷药,每次都是把新药敷在之前的草药上,说这样效果更好。其实,她说得不对,是么?”
陈璟点点头。
木兰也了然,知道柳大娘根本不通医术,是胡乱用药。
“六郎越病越重,柳大娘的药反而害了他,对么?”木兰又问。
陈璟仍是点点头。
木兰眼眸倏然微冷,露出几分凶狠,轻轻哼了声。
陈璟用艾草水,帮胡六郎清洗伤口。
上次的伤口,都是陈璟的药膏,没有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草药堆砌,清洗起来容易多了,不过一刻就洗好了。
陈璟敷上他自己制的药膏。
他这种烫伤药膏,针对这种烫伤很管用。
“这是什么药膏?”陈璟敷药的时候,木兰又问,“可能留点给我们?村子里常有人受伤,什么伤都能用么?”
他们村子里常有人破皮,有人是摔倒了,有人是被野兽袭击了。冬天还好,春夏秋三个时节,会溃烂。
“这个是专门治疗烫伤的。”陈璟道,“这里头有煅石膏、龙骨、儿茶、当归、白芷、没药、血竭、冰片、紫草、**、苍术等。
既可以清热收湿,不让渗液渗出来,也可以凉血生肌、消肿止痛。如果你想要,下次我山上的时候,带一点给你。”
“好啊。”木兰道,“你带点给我。我拿两张白虎皮和你换。。。。。。”
陈璟愕然。
他们小小山寨,就可以打到两只白虎么?
胡家大堂就有张虎皮,陈璟只当是胡家男人比较强壮。如今听木兰的口气。好似他们村子里虎皮很常见。
“好。”陈璟道。
他仔细小心,帮胡六郎换了药。清洗、换药的过程,需要缓缓的,不能让病家感觉到疼,所以陈璟非常细心。
木兰目不转睛看着他。
药膏敷上了之后,陈璟洗了手。
很久,魏上幸端了药碗进来。
胡六郎还在昏睡。陈璟捏住他的下巴,灌下了一碗药。
“大夫,我儿什么时候醒过来?”胡婶忙好。也进了屋子。她抹着眼泪,问陈璟。
陈璟却也不能肯定,只得道:“只要退烧了,很快就可以醒过来。。。。。。”
胡婶又哭了。
陈璟又跟木兰说:“今晚我要留在这屋子里。照顾六郎的病情。不免他夜里反复。而且凌晨的时候,我还要再给他换药。
你安顿好胡婶、我的人,就也去休息吧。”
“东家,我陪您吧。”朱鹤笑道,“这山里夜凉,而且兽声四起,您一个人怪冷清的,怎么熬这长夜?”
“我也在这里。”清筠立马道。
魏上幸自然也不肯走。
最后。胡婶在屋子里的西边角落,打了地铺。谁熬不住,就先去歇了。
屋子里墙壁很厚,又点了炉火,满暖和的。
陈璟他们,围着桌子坐下。
木兰也不肯回家。
她弟弟一个人在家害怕,也跑到了胡家来。
小小屋子里,顿时挤满了人。虽然散发出比较难闻的药味,耳边犹能听到外头树梢呼啸、猛兽嘶鸣,但是众人都在这里,仍是很温馨。
胡婶也不再哭了。她坐到了胡六郎床边,不时摸摸孩子的额头。
“东家,找到那位先生没有?”朱鹤问陈璟。
陈璟这次上山的主要目的,是请个有名望的先生。
“没。”陈璟道,“这望陀山,就这个村子。他不在这里,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然后他看了眼木兰,“等这孩子的父亲回来,可以再问问。”
朱鹤也看了眼木兰。
木兰看回去,道:“这事,是我父亲做主,我岂能乱说?之前很多人找王先生,连村子都不让进的。”
朱鹤笑了下,他也觉得这件事不靠谱了。
那位王先生,只怕不想让人找到。既然如此,请他下山就更加不可能了。
“东家,咱们明天下山么?”朱鹤转移了话题。
陈璟点点头:“今晚退了烧,明早我们就可以下山了。”
“唉?”木兰有点吃惊,“不等六郎好了么?”
“等退了烧,就是敷药、喝药。到时候。我教你怎么煎药、敷药。往后,你就照顾六郎吧。半个月后,我再上山复诊。”陈璟道。
木兰这才放心。
她对陈璟保证:“你放心,我换药会比你更轻的。你手指很粗,不如我精巧。”很自信的样子。
清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相信么?”木兰不悦。
“没有。”清筠笑着解释,“只是觉得妹妹说话有趣。”
她颇为喜欢木兰,觉得木兰言辞爽利,开朗活泼。
木兰就笑起来。
她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很好看。
“你会医术么?”木兰问清筠,“你天天跟着医术这么好的大夫,你也学会了吧?”
清筠咳了下,道:“我不会。”
木兰有点遗憾。
他们慢慢说话,最后夜色越来越深。清筠不停的打瞌睡。陈璟坐到了她身边,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清筠这才缓缓睡熟了。
朱鹤和魏上幸,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木兰拿了两张兽皮缝制的毯子,给他们盖上,也给清筠盖上了。
陈璟悄声冲她道谢。
第197章浓髯大汉
第197章浓髯大汉
快到天亮的时候,胡六郎醒了。
他的烧已经退了。
醒来之后,感觉腿疼得紧,他哭了起来。
哭声把大家都惊醒了。
“六郎,儿啊,你终于醒了。。。。。。”胡婶连忙抱着胡六郎,喜极而泣,“我的儿,你吃了大苦头。。。。。。”
他们母子俩相拥而泣。
胡六郎是疼的,胡婶是太高兴了。
还是木兰把他们拉开了。
“让大夫再给六郎换药吧。”木兰对胡婶道。
胡婶答应着,起身抹了眼泪,把位置让给了陈璟。
胡六郎不再哭了,好奇看着陈璟。
陈璟问他:“还疼么?”
胡六郎点点头,脸上挂满了眼泪,一双眼睛似墨色宝石,亮晶晶的。
“别哭。”陈璟对他道,“越是哭,越是疼。你若是不哭呢,很快就不疼了。”
胡六郎不知道陈璟是谁,怔怔看着陈璟,忘了哭。
陈璟又对胡婶道:“劳烦您,仍去烧点艾草水。”
胡婶知道又要换药了,连忙去烧。
约莫半个时辰,艾草水就烧好了。
陈璟给木兰使了个眼色,让木兰仍然按住了胡六郎,别让他乱动。胡六郎很听木兰的话,果然不动了。
村子里的孩子们,都以木兰为尊。
陈璟开始给胡六郎清洗伤口。
朱鹤和清筠往这边站了站,看了眼伤口。两人觉得触目惊心,差点吐出来,毛骨悚然。
胡六郎的伤口。非常狰狞,看得人心里发憷。
陈璟是大夫,他可能见惯了。而木兰也很淡然,让清筠很少敬佩,她又看了几眼木兰。
木兰很认真在学习如何换药。
药水碰到了伤口,仍是疼。胡六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又要挣扎。
木兰按住他,使劲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不准哭。”
胡六郎果然收敛了声音。只是默默流眼泪,疼得咬住了唇,不敢使劲挣扎,只是忸怩了几下。又被木兰按住了。
“渗液比昨天好多了。。。。。。”清洗了之后。陈璟对木兰道,“你瞧见了吧?药膏的敛湿效果很好。等没有渗液了,就可以结痂。一旦结痂,就等于好了大半。”
木兰不太懂。
因为她看不出来渗液比昨天少。胡六郎的伤口,溃烂得厉害,黄色渗液连连,搀和在一起,发出恶臭味。但是清洗之后。就要好很多,只剩下红色的肉、黄色的腐烂。
陈璟一点点把腐肉摘除。清洗干净,看上去好了很多。
“嗯。”木兰应了声。
他们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很多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嘈嘈切切的。
木兰不知道什么情况,喊了在窗外的弟弟:“木通,快去看看。。。。。。”
木通大声回答知道了,快步跑出去。
很快,陈璟他们就听到了很多脚步声,还有大人、孩子说话的声音,其中有男人的笑声、女人的笑声。
“我爹爹他们回来了。”木兰大喜,对陈璟道。
陈璟还在弄伤口,准备敷上药膏。
屋子里的大门被推开,进来六个男人。他们都穿着兽皮缝制的衣裳,结实黝黑。其中一个比较老,其他的都是二十来岁,最小的和木兰差不多大。
是胡家男人和孩子们回来了。
胡婶连忙迎上来,对最前面的男人道:“当家的,你可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哭了。
男人点点头,有点烦躁道:“哭什么?这不是回来了吗?”
汉子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都围上来,喊胡婶叫娘。
胡家汉子看了眼陈璟和木兰,走了过来。瞧见了自家儿子的伤口,胡家汉子也深吸一口气,触目惊心。
这样的伤口,他多次见到。最后的下场,都是毙命,无一例外。
胡家汉子心口发紧。
“爹。”胡六郎也哭着喊爹,“爹,我好疼。”
胡家孩子轻轻摸了下孩子的脸,低声道:“不疼,爹回来了。”
然后,他看了眼陈璟,觉得陈璟太过于年轻,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对他的儿子伤口做什么,问:“你干什么?”
“胡叔,这是大夫。”木兰解释道,“他给六郎退烧,又给六郎敷药。六郎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
村子里世代打猎,有人被野兽伤了,有人跌下山崖,这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