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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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液可以自己修复胃气。你躺着,胃液倒流,不能停留在胃里,自身得不着修养,胃就发疼。现在让你站起来,缓步行走,让胃液重新回到胃里,滋养胃,慢慢你就不疼了。”
惜文惊讶看着他。她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话。
她也不太明白胃液是什么东西。
但是陈璟说了,惜文很听话照做。
丫鬟搀扶着,她在里间、外间慢慢踱步。因为很难受,她几乎站不稳,却咬牙坚持走着。
“小姐,可要歇歇?”丫鬟见她鬓角都沁出了汗,心疼问道。
惜文摇头:“不用。。。。。。”
丫鬟就觉得自己小姐和妈妈真怪,听年纪小小的陈官人胡说八道。旁的不说,陈官人让小姐爬起来走,就够折腾人。
要是德高望重的大夫,才不会让病家受罪呢。大郎中都会吩咐病家静养、卧床,而陈官人却叫人起来走动。
小丫鬟腹诽,也不敢质疑,搀扶着惜文,在屋里屋外慢慢走。
梢间里,陈璟和婉娘说惜文的病情。
“。。。。。。是食积引起的。惜文姑娘晚上吃的东西,偏油腻。若是单单食积,也不至于呕吐。可是她吃得太多了,导致胃气失和。
用些消食和胃、理气导滞的药,吃一副就足够了。”陈璟道,“往后饮食清淡,就无碍了,婉娘无需担心。”
“央及怎知惜文晚上吃了什么?”婉娘好奇问。
听到惜文不是重病,仅仅是吃多了引发的胃疼呕吐,婉娘一颗心放下来。然后,她居然留意到了这些细枝末节。
“当时我们一起吃的。”陈璟道。他没必要隐瞒,否则他上面的诊断也没有说服力。
婉娘看了眼在外间缓缓踱步的惜文,无奈摇摇头,说:“。。。。。。原来如此。她回来说,遇到了陈官人,却没说吃东西。”
陈璟笑。
诊断完毕,婉娘也相信了他的话,陈璟开了方子。
“山楂三钱、枳壳一钱、薤白头四钱、陈香橼三钱、煅瓦楞子五钱、鸡内定四钱、麦芽三钱、六神曲三钱”
陈璟把方子开完,交到婉娘手里,说道:“只用吃一副,就足够了,往后几日内,多吃米粥,慢慢调养。”
婉娘点头:“记下了,央及放心。”
他们说话、开方子的功夫,那边踱步的惜文已经好了很多。
胃里感觉没那么疼,头也不晕了。
惜文进来,高兴道:“我已经好了大半,原来走走就能治病,陈公子真是医术高超。”
“跟医术没关系。”陈璟笑道,“人体内的血和水占了大部分,水动则活。这是你自己的功劳。”
惜文扬眉轻笑。
她还是有几分不舒服,却比刚才好了大半,说话也有力气。
剧烈的胃疼已经过去,只剩下一点隐隐作痛。
婉娘吩咐小丫鬟:“给小姐倒杯水。”
“暂时别喝水了。”陈璟在一旁接话,“等彻底不痛了再喝。”
惜文和婉娘自然又问缘故。
“。。。。。。会稀释胃液,方才那么久就白站了。”陈璟道。
他说的这些词,惜文和婉娘听着都陌生,但是意思却明白。她们平常也不总请医吃药,所以很多不懂的词,她们也见怪不怪的,没有多疑。
陈璟开好方子,起身整了整衣摆,道:“时辰不早,那我告辞了。”
婉娘看了眼莲台更漏,已经快丑正。
“不如,就在这里暂时歇一歇,天亮再回去?”婉娘客气道,“来回奔波,也是疲劳。”
“不用啊。”陈璟道,“我家里没有下人。知道我出来,家人肯定要给我留门。若是我不回去,耽误他们一晚上也睡不踏实。”
惜文清湛眼眸微转,心里起了点滴涟漪:他总是为旁人着想。
男人都这样,还是就他这样?
惜文是名妓,和男人来往,彼此都端着。你是才子我是佳人,吟风弄月,不会涉足生活的柴米油盐,更不会有人在她面前提及家里人和事。
只有陈璟。
如果男人都这样,将来找一个作为依靠,倒也不错。
“。。。。。。那就不虚留你了。”惜文愣神的瞬间,婉娘已经要送陈璟下楼。
陈璟和惜文行礼作辞。
惜文还礼。
楼梯蜿蜒,婉娘穿着曳地的豆绿色挑线裙子,走得比较慢。陈璟走在她身边,虚扶着她。
出了琼兰居,陈璟才对婉娘道:“惜文姑娘的病,并不重。”
婉娘不解,看了眼他。
陈璟就更加直白的解释:“一点胃疼的小病,您不必担心会酿成大疾,也不必特意请我。”
他看得出,婉娘和惜文对生病已经到了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地步。
一个胃疼,她们都生怕像上次那样,最后把惜文弄得疯疯癫癫,所以半夜把陈璟请来。
陈璟不是挂名行医的,他半夜可以不出诊。婉娘为人八面玲珑,她若不担心惜文病情复杂,是不会半夜去打搅陈璟的。
所有的小病酿成大病,都是有积累的,不会无缘无故。
她们担心,陈璟就跟她解释清楚,免得她们自己心里害怕,真的把小病担心成大病。精神上的紧张,真会致病的。
“今天真是失礼。央及深夜出诊,这份情谊,婉娘不敢忘。”婉娘听得明白,笑了笑,给陈璟道谢,“去我的房间喝杯茶再回去?”
她要给陈璟诊金。
上次惜文的病,婉娘给了三千两,那是非常大的一笔钱。
这次只是小病,陈璟不好意思再占她的便宜。婉娘一个女人,她做生意赚钱也不容易。
“。。。。。。不了,时辰不早,我也有点乏了,想早点回去歇息。下次若是有空,我再来请惜文唱曲吧。”陈璟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话点到即可。
婉娘没有再说什么,将陈璟送到大门口。
婉君阁的大门口早已停了辆马车。
陈璟上车离开。
他到家的时候,果然大嫂和清筠、李八郎都醒着,在中堂说话,等他回来。
陈璟就把惜文的事,说给他们听。
大嫂听完,蹙眉道:“以后是不是惜文姑娘病了,都要请你?”治了一次病,若是惹得无穷麻烦,还不如把钱退还他们。
“以后不会,我今天和婉娘说清楚了。”陈璟道。
已经到了后半夜,大家都会哈欠连连。
陈璟平安回来,他们就起身,各自散了。
次日,陈璟依旧卯正起床,去玉苑河提水。
他大嫂也醒了,道:“再多睡会儿。这么辛苦做什么?今天的水不够,我和清筠去提。再不济,让八郎去提。”
“不妨事。”陈璟道,“我上午打瞌睡的时候多,等会儿吃了早膳,我再补觉。”
他提水,是为了锻炼体魄。万一遇到事,总不能手无缚鸡之力。
他原本还打算弄个沙包,又怕大嫂和清筠大惊小怪。现在,大嫂已经能接受他做任何事,陈璟在家里弄个沙包的念头又起来了。
去姚江那二十来天,没有锻炼,陈璟感觉浑身不对劲。现在回了家,他是不会浪费的。
他很坚持,大嫂还要说什么,陈璟已经出门而去。
用过了早膳,他是准备睡一会儿的,结果,婉君阁又来人请他。
“惜文姑娘的病没好吗?”陈璟问来请他的人,“昨天不是开了方子?”
“小人不知情。”来人说。
“是惜文姑娘让请我,还是婉娘让请的?”陈璟又问。
“是惜文小姐。”来人回答。
这就合理了。
“好吧。”陈璟回屋,换了身衣裳,和大嫂打了声招呼,又去了婉君阁。
第064章拒绝
去婉君阁的时候,天气不太好,似暴雨欲临。天际云层压得低低的,似悬挂在远处的树梢。
空气也窒闷。
半上午的婉君阁很安静,大门紧闭。
接陈璟的马车,从偏门进去,直接到了后花园。
踏入后花园的拱门,绕过两人高的壁影,远远能瞧见琼兰居。香闺艳阁,有悠长绵柔琴声传出,如纱幔在空中缓缓缠绕。
惜文在二楼抚琴。
宫商角徵羽的旋律,虽然好听,却要有耐心。陈璟是后世的人,他听惯了后来的乐律,对惜文的琴声不懂欣赏。
所以,他上去就打断了她,和她见礼。
惜文起身,裙裾碎绽,流苏摇曳,行走间步步生花,隐约有淡香萦绕。她也没有特意打扮,一件葱绿色褙子也传出婀娜多姿。
“。。。。。。吃药了吗,哪里不舒服吗?”陈璟坐下问她,然后让她把手伸出来,给她诊脉。
“吃了,已经好了些。”惜文眼波流转,笑容娇媚。
她睡了一觉起来,已经大好。
她轻轻撩起半截袖子,露出凝荔纤细的手腕,搁在花梨木的茶几上,让陈璟诊脉。
陈璟就给她号脉。
不过是急性呕吐,已经无碍。
她的脉象平稳。
陈璟实话对她说了:“。。。。。。药都不需要再吃,已经大好。我昨日也告诉了婉姨,想是婉姨忘了同你讲的。这几天多吃米粥,养胃的。不用再请大夫。”
惜文轻覆了浓浓的羽睫,将眼底情绪敛去,才抬头说:“不单单是请你看病,我还要找你算账的。”
“什么账?”陈璟问。
“昨夜吃东西的时候,你都不提点我。你明知我吃多了要生病的,却不肯多言。我仔细想来,怕是你心思不正,故意不肯讲。”惜文装作很淡定,但是眼底的狡黠掩饰不住。
她赖上了陈璟。
陈璟笑了笑。
“别胡说。”陈璟笑道,“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我见你吃得那样高兴,还以为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喜欢跟别人说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又不是小孩子。你吃坏了,那是你嘴馋好吃,不能怪我的。”
“竟然说女子贪嘴好吃,真是不通礼数,你没有君子气度。”惜文扬眸,佯装嗔怒,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戏谑。
“你不贪嘴吗?”陈璟反问。
“不啊。”惜文答。
“你能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也是蛮佩服的。”陈璟道。
惹得惜文破功,笑起来。
她一笑,就停不住,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自己咯咯笑个不停。
倏然白光从窗口滑过,然后就是闷雷滚滚,要下雨了。屋子里光线暗淡,对方的面容也隐隐绰绰的。逆着光,五官没那么清晰,反而觉得惜文更好看,似樽完美的雕塑,不喜不悲。
“没事了吧?”陈璟等她笑好了,起身要告辞,“要下雨了,我先回去。以后就别麻烦,安心养病要紧。。。。。。”
惜文收敛笑容。
她的面色瞬间沉寂,没有半分表情。
“不看病,就不能请你?”好半晌,她幽幽问陈璟,“请你来听曲子,也请不来么?”
她似乎生气了。
她这么一生气,男人就不好拒绝她的。她是有点不高兴,却不至于翻脸。因此可以判断,她是装的,逼得陈璟答应以后经常来玩。
她有些时候很可爱,有些时候表演和情商高得吓人。
惜文人是很不错,但婉君阁不好常来,因为惜文是要做生意的。陈璟总来免费听曲子,有点不厚道,时间久了,婉娘也不高兴。
陈璟就道:“听不懂啊,还是别请了。”
他这么干脆直接拒绝了,惜文愕然。
惊愕之余,她也觉得灰心,有点难堪。越是难堪的时候,惜文的表现越是从容,所以收敛起自己的小任性,笑容温婉恬柔,道:“既如此,就不敢打搅了。”
她喊了护院,送陈璟出去。
陈璟和她见礼,她也大方回礼答谢,两人作辞。
刚刚踏出琼兰居,有雨滴落下。
陈璟小跑着,出了后花园,往婉君阁前院去了。
惜文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他疾奔而去的背影,眸光黯然。那道青灰色的背景,颀长削瘦,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诊脉的时候,惜文的心总静不下来。他的指端很暖,干燥温热,而惜文的肌肤凉滑软腻。冷热相触,心底发颤。
他尚未跑出后花园,大雨倾盆泼洒,天地间顿时起了层水雾,庭院的枝叶被打得东倒西歪。
陈璟用胳膊挡住头,仍是淋了满头。
惜文心里发紧,心想方才是不是太任性了?
应该给他一把伞的。
生气归生气,不能叫他这样淋雨回去。
“别请了?”惜文想到他的拒绝,心里就赌了口气,“想得美,我偏要请!”
倒也不是多么喜欢他。
他似乎不错,惜文从他眼里,没有看到过那种贪恋或者轻蔑的神情。他虽然拒绝,惜文亦知道,他只是怕自家大嫂怪罪,而不是厌恶她。
和他相处,不用担心他居心不良,也不用像妈妈说得那样端着,做个不苟言笑的冷眼美人,惜文很轻松。
挺好的啊,凭什么不请他?
“甩得开我吗?”惜文想到这里,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甜甜笑起来。雨势越来越急,地上掀起了一层薄烟,檐下滚珠甚急,雨就从窗口打进来,几乎要打湿梳妆台。
丫鬟进来问,要不要关窗。
“不用。”惜文伏在窗前,甚至伸手去接檐下的滚珠。滴滴答答的雨声,似音律起伏。心里住了只小鹿般,轻盈跳跃。
心情很好。
看了片刻的雨,后来雨越发大了,惜文终于让丫鬟关了窗户。
换了身干净衣裳,惜文喊丫鬟:“把我的针线簸箩拿出来。。。。。。”
做个名妓是不容易的。
她不仅仅要学歌舞、乐器、诗书,还要像良家女子那样,学会针黹女红。想要笼络恩客的心,就需要时不时送些香囊、穗子、络子等玩物,说是定情物。
这种东西,是不好找人代做的。
惜文至今送出过三个香囊,都是妈妈授意的,她自己也觉得烦。
可是针线活,必须出众,独树一帜。
今天,惜文却想自己裁剪,做一个小香袋。
“。。。。。。快到七夕了吧?”针穿过绸缎的时候,惜文心里想。到了七夕,总需要送恩客们些小东西。
今年,她想送陈璟一个。
往年做这些的时候,觉得烦躁,可现在却很开心,似乎要做件了不得的事。裁剪缎子的时候,她轻轻哼吟着某段词,心情轻盈。
“小姐每次做针线,心情都不好,今日是怎么了?”服侍惜文的小丫鬟看到这一幕,都在心里嘀咕。
****
陈璟从琼兰居出来,又往婉娘那边去了。
他的衣裳被雨水打得半湿。
婉娘不知他来了,微讶。
“。。。。。。惜文姑娘请我复诊。”陈璟解释,“我已经同她说了,病已经痊愈,往后不需要再请大夫。”
婉娘了然,笑了笑,心里也暗怪惜文胡闹。
“我来说一声。惜文姑娘请我,婉姨只怕不知情。若是事后从旁人口里听说,还以为我偷偷摸摸的。”陈璟又道。
婉娘就笑:“你行事总是这样面面俱到。”
赞赏溢于言表。
陈璟笑了笑。
他准备起身告辞,却见一个管事打扮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把一张烫金红请柬,交到了婉娘手里。
婉娘打开来看,顿时笑容满面。
“沈四郎很通透嘛。”婉娘愉悦道。
陈璟知道沈四郎,就是沈长玉。
“。。。。。。婉姨也认识沈长玉?”陈璟问。
婉娘回神,将请柬仔细放好,笑道:“识得的。他在明州书院读书,鲜少回望县。今年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回来好几个月了。他回了望县,附近的学子们,不乏有名气过人的,前来拜访。
他们每个月都会有几次诗会,在沈家自己的画舫上。我想让惜文去。只是他们好似有从明州带花魁过来。六月十二有次诗会,终于请了惜文。”
陈璟哦了声。
像这种诗会,对名妓的声誉有好处。
“。。。。。。恭喜婉姨啊。”陈璟道,然后又问,“您知道不知道,沈四郎为何今年反常,逗留望县这么久?”
婉娘笑了笑。
她还真的打听过。
“他有个幼妹,是一母同胞的。他母亲去世得早,这幼妹自幼和他亲近,今年十四岁了,到了说亲的年纪。他父亲有了继室,不太肯管这件事,他又不放心把幼妹的亲事交给继母和族人,故而亲自回来坐镇。”婉娘道。
陈璟略有所思。
“他那个幼妹,是在沈氏排行第十还是第十三?”陈璟又问。
“这个,倒没有打听过。”婉娘笑道,“沈家不喜女子出门交际,他们家的姑娘都是养在深闺,外界鲜少听闻。”
陈璟又哦了声。
沈长玉多次请他,难道是他的幼妹生病了?
既然生病了,好好请医吃药,为何遮遮掩掩的,不肯示人呢?
陈璟不太明白,也没有多想。
他从婉君阁回到家,却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是沈长玉本人。
真是不经念啊。在婉君阁提到了他,他居然亲自登门了。
第065章怪病
沈长玉已经来了多时。
大嫂和李八郎陪着坐。
陈璟回来,衣衫有点湿了,进屋换了身衣裳,才出来说话。
“。。。。。。上次的宴请,央及兄弟没赏脸,只怕是家里下人请不动。后天,是我贱降的日子,还请央及兄弟和李家兄弟赏脸,去吃碗长寿面。”沈长玉笑着,拿出了两张请帖。
大红色烫金请柬,和婉娘那个一样。
原本并不单单是诗会,还是沈长玉的生日。他估计是打听了陈璟家里有李八郎,所以拿了两张请柬来。
沈长玉生日的宴会,又是亲自来请,一般人都不好拒绝。
陈璟顿了顿,看了眼他大嫂和李八郎,笑道:“大嫂,八哥,你们移步,我同沈官人说几句私话。。。。。。”
大嫂起身告辞,回了里屋。
李八郎也出去了。
中堂只剩下陈璟和沈长玉的时候,陈璟把请柬推回了沈长玉那边,道:“长玉兄,原也该去恭贺您的生辰。只是,您和您的朋友们,着实高雅,我合不上去的。
您找了我一个月,肯定有事。这样绕来绕去的,我心里没底,您也未必觉得有趣。若是不肯实言相告,咱们还是不必来往了。您的宴会,我不敢高攀。”
沈长玉微讶。
他没想到陈璟这么直接。
交朋友,自然要推心置腹。陈璟这种态度,没有半分敷衍和巴结,反而让沈长玉觉得很好。
他心里微动,话几乎要脱口而出。而后,他又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犹豫了下。
见他这样,陈璟眉头微蹙,站起身,要送客的样子。
看这模样,陈璟是真的烦了。
“央及,我痴长你几岁,倚老卖老,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