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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毒妾妖娆-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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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镇临江楼,君骞猛地从恶梦中惊醒,捂着胸口的刀伤,痛得喘不过气来。

“侯爷?侯爷!!”伺候的丫鬟忙跑了进来,最近这些伺候君骞的丫鬟们在打扮上面花的心思自是多一些。一个个珠钗环佩,巧妆修饰。丫鬟们谁都知道,现如今年轻俊美的侯爷连一个当家主母也没有,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大丫头轻轻浅浅的迈着袅娜的步子将君骞从榻上扶了起来,声音中透着十二万分的妩媚:“侯爷!侯爷许是做噩梦了吗?婢子要不给侯爷揉揉鬓角,奴家小的时候……”

“滚!”君骞忍着心头莫名其妙的悸动和痛楚,转过脸冷冷看着那个想要献殷勤的小丫头,“不想死就滚得远远地……”

那小丫头看着君骞那双几乎带着妖红的凤眸,吓的说不话来。

啪!君骞一掌将她扇开,眼眸中满是厌恶。

那小丫头终于醒悟过来,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侯爷!侯爷!侯爷饶命!!婢子以后再也不敢了!!”她磕了几个头忙捂着青肿的脸颊爬了出去,几乎惊掉了魂魄。

君骞捂着胸口缓缓走到窗前,看着江波荡漾,心头的痛楚却是越来越强烈。

“芃儿!”君骞的眼眸中落满了哀伤的月辉,“芃儿,我好想你……”

第272章 娶你

沈苾芃将自己单独关在了轩阁里,欧阳云阔命人煮好的酸笋鸡皮汤放在案几上,已然凉了。她呆呆看着屋内银吊子里煮好的红花汤,还夹杂着麝香的味道。

沈苾芃自己找了一只青瓷茶碗,将红花汤倒了进去,呆呆捧在手中。刚煮好的汤还有些浓烈,她的手却是愈加冰凉。

她垂首将颤抖的唇凑了过去,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喝下第一口。茶碗轻轻搁在了桌子上,人却抖个不停,心头的绝望犹如一柄锋利的剑戟剖开了灵魂。她的眼泪不可抑止的流出来,手探向了腹部,那里有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悄然悸动,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怎么能够将他生下来?

孩子!娘亲那么恨你的父亲!你让娘亲怎么办?如何生下你?

她咬着唇,擦了一把眼泪深深吸了口气,直接将茶碗捧了起来,闭上了眼睛。孩子!娘亲对不住你了!

啪!一道凌厉的劲风扇了过来,沈苾芃手里的碗摔到了地上,打得粉碎。红花汤将她嫩白如玉的手烫出了一抹红痕,她抬眸傻傻地看着怒目而视的素锦。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素锦一把将沈苾芃从榻边拽了起来,“你还是人不是?”

沈苾芃哑口无言,她没想到会被素锦发现,她也无话可说。

“虎毒尚且不食子,不管这是谁的孩子,你且摸摸你的小腹,你好好感受一下他这样卑微的依赖着你,仰仗着你,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却想要杀死他……他可是你的孩子啊!”

“素锦我……”沈苾芃猛地抬眸却对上了素锦背后欧阳云阔那双如古潭般深幽的眸子,楚天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差点儿撞上欧阳云阔的脊背。

楚天坚持了很久还是被素锦逼出了真相,素锦二话没说狠狠扇了楚天一记耳光,所幸赶得及时沈苾芃没有将红花汤灌下去。

“芃儿,你随我来!”欧阳云阔的脸色冷峻异常。头一次强硬的将沈苾芃从榻上拽了起来,动作虽然粗暴却颇有分寸。

“欧阳大哥!”沈苾芃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内心的脏污被欧阳云阔看了一个干净,这让她很是痛苦。

“楚天将那红花汤倒掉。这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一次咱们兄弟没得做了。”

楚天一愣,呲着牙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个见色忘友的混账!为了这么一个女人……

“还不快去处理掉红花汤?!!”素锦河东狮吼。

“凶什么凶?!!”楚天出道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你敢吼我?”素锦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呵呵呵……姑奶奶息怒!姑奶奶息怒!我现如今打不过你……好不好……你厉害好不好?”

月色越来越浓,茶花开的正艳,香气袭人,绯色悠远。

欧阳云阔坐在了一块儿太湖石上,雪袍微荡,乌发飞扬。沈苾芃手足无措的立在他的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揭开过去的伤疤很痛。编织的谎言被新的谎言取代,到最后连自己也茫然起来。

“芃儿,坐吧!”欧阳云阔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拉到自己身边,太湖石还残留着白天的余热。一丝暖洋洋的气息将沈苾芃到现在还冰凉的躯体渐渐温热了些。

“对不起……”沈苾芃垂着头感觉沮丧至极。

“傻丫头……”欧阳云阔突然心疼的揽着她的肩头,“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傻丫头……”他到如今还带着些许心惊肉跳,这个丫头为了他的那些所谓的匡扶社稷的大计差点儿杀了自己的孩儿。若是如此,这个丫头今后定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那个时候又该如何面对?

于这狠心来说,欧阳云阔真的做不到像君骞那样,虽然他对芃儿做了那样的事。让他几乎要发疯了!他恨不得将君骞碎尸万段,可是他没有那份狠心杀掉仇人的孩子,因为那也是芃儿的孩子。

“去冬年关……”欧阳云阔叹了口气,声音清雅如山涧溪流不带一丝杂色,“听闻你殉情而亡,那一瞬间我还存着些许疑虑。可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去了靖安侯府。谁知道一进灵堂,看到你的容颜,我顿时混乱不堪。只觉得天地万物都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了那一抹绝望让我变得麻木不仁。我只想着……你那么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欧阳大哥……”

“芃儿,”欧阳云阔握着她的手。握的沈苾芃有些生疼,“芃儿,我明白在临安小溪边遇到明艳的你之后,我便再也爬不出来了,越陷越深。初始你同世子爷情投意合,我默默祝福,但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多到我已经有些绝望,我每一次都只能看着你的背影,看着你从我的梦境中越走越远。”

欧阳云阔吸了口气:“芃儿,我的绝望你可知?”

沈苾芃呆呆看着他,却不曾想欧阳云阔薄凉的唇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令她猝不及防。欧阳云阔的吻没有霸道,没有掠夺只有温婉尔雅的寸寸渗入和一丝微醉,一如他身上杜若的香气,温暖柔和又恬淡隽永。

沈苾芃忙将他推开,这样的吻让她不觉得亵渎反而更多的是愧疚,很是奇怪她竟然会生出愧疚之心来。

面前这个人太美好,她看着月下他清晰分明的轮廓,俊朗白皙的脸,满目的清辉,凝神间已是风华绝代。

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想当初,心肝断绝……

沈苾芃苦笑,欧阳大哥我们决计再也回不去了的。她不能在他清濯如玉的人生中添上如此痛楚的一笔。若是没有误会他娶了长姐,若是没有君骞将她囚禁在玉华山顶强要了她的身子,若是腹中的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出现过,若是他们还是如初那两个干干爽爽的人儿。

彼时树下他牵着瘦马仰起头,目光清雅,唇含浅笑:“沈姑娘,可否随在下浪迹天涯!”

彼时她一定会应了他。

可是现如今,他们之间间隔的太远太远,她回不去了。他可知否?

“芃儿,”欧阳云阔轻抚着她秀丽的脸颊,“芃儿,我娶你!明早我便同义父去说。我会视你腹中的孩儿如同己出,待他长大我会教他识字练武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他垂下了头,“我也不会让你难做人,我会放君骞一马,若是日后狭路相逢我答应你不会杀了这孩子的父亲。你腹中的孩子长大后,也不会因为此而恨你,恨我们所有的人。”

“欧阳大哥……太迟了的……”沈苾芃心头的感动与绝望交织着。

“芃儿,爱你从来不会太迟……”

“君骞那样的人一定会知道这个孩子的,我不能让你这样背负着……”

“他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素锦已然是听楚天的话的,楚天是我一辈子难得的兄弟他不会说出去的。”

“若是万一知道了?”沈苾芃像个任性的孩子,她心头很乱。

欧阳云阔苦笑着,目光却前所未有的坚毅如铁:“若是他知道了,孩子若是要回到亲生父亲身边。我愿意放手……”

沈苾芃突然一愣,心头泛起了无数的滋味,眼眸中更多了几分敬仰。

“欧阳大哥!”她将身子柔柔靠在他的肩头,“我累了,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可好?”

欧阳云阔知道她定是允了自己的主意,心头泛起温暖的波澜:“好!”

接连几日,清镇上下一片喜气洋洋。门主要娶妻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喜事。楚天闷着头在厨房里熬着一锅汤药,素锦在一边帮忙。

“素锦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楚天呲着牙,看着锅里的药汁儿。都是安胎补气的艾叶,黄芩,白术……

“怪什么?”素锦的话也多了起来,至从背叛了君骞和影门她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他以前总觉得欠着君骞什么。但是至从她阻止了沈苾芃将那堕胎的药喝下去后,她便似乎放下了一切心病。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怪的,”楚天继续呲着牙,“没想到老子的一副红花汤竟然换来一段好姻缘。若不是老子这一双推手,他们那两个彬彬有礼的样子猴年马月才能成婚啊?”

“你还说?!”素锦冷笑,“你差点儿害死了那个孩子!”

“这不又补救过来了吗?”楚天嘿嘿笑道,敲了敲锅沿,“素锦丫头拿一只碗来!”

素锦郁闷的皱了皱眉头,这个鸟人将她当粗使丫头使唤吗?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竟然很欢喜呆在楚天的身边,看着他的吊儿郎当,看着他嬉皮笑脸下那副真正的侠肝义胆,竟然觉得楚天原来也是很好的一个人。

楚天尝尝药汁儿:“可以了,不过我还是惆怅!”

“你惆怅个屁!”素锦脱口而出,猛地捂住了唇角,糟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粗俗?

“哈哈哈……好徒儿……”

“你……”素锦脸色一窘,别过脸。

“哎!”楚天叹了口气,“我其实吧一开始也想娶沈丫头来着,我还想着把这丫头带到雪山上给我缝缝补补也不错,不过既然是大哥喜欢的,我这做兄弟的让给他好了……“

楚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小心翼翼看着素锦暗下来的脸色:“素锦……你……你没生气吧?”

“啊!姑奶奶!!别打了!!”

“姑奶奶我错了!我真错了!!”

“不要拿那个打啊啊啊!好恶心啊!!!”

一脸乌青的楚天端着药,随在素锦身后像个小媳妇儿似得乖巧,素锦敲了敲沈苾芃的门,居然没有人应声。

二人相视一愣,忙扔了药,两人同时一脚踹开门。轩阁中哪里还有沈苾芃的影子,只在锦塌上留了一封给欧阳云阔的信。

“大哥!大哥!你媳妇儿跑了!!”楚天这一次是真慌了。

第273章 勇气

芙蓉镇临江楼就像一座决然而立的孤城,凌驾于江边的岩石上,君骞披着一件绣着梅纹的银色纱袍,头发也是简约的很,别了一只墨玉羽冠。

相比之前的许多时光来说,君骞脸色从来没有如此苍白过,本来很俊雅的脸型也是塌了下去,显的瘦骨嶙峋。

他没有听从医官的嘱托,每日里酒不离身,倒是令他的伤口很难好起来。在身边人看来,侯爷这纯粹是一种自杀行为。

“侯爷!”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影卫急匆匆走了进来,“侯爷,清镇那边终于有消息了!”

君骞猛地神色一凛:“讲!”他怎么能不激动呢?派到清镇的影门子弟无一不被暗门的人收拾了一个干净。君骞早已经心头忐忑难安,那些影卫们在他身边呆的久长具是一等一的高手,况且还派出了那么多,不可能被收拾的如此利落。

所有的一切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小小的清镇一定存在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侯爷,欧阳云阔就在清镇!”

君骞猛地暗自扼腕叹息。他怎么没想到单浔那只老狐狸会放出这么大的一个烟幕,什么欧阳云阔括被沈筠救到了涿州,到了海外的什么孤岛,原来都是烟幕。他现如今找到了《易武遗书》也占据了那处岛屿,海上一半儿的消息都能获得,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关于欧阳云阔的消息呢?

欧阳云阔真正的藏身之地原来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亏得自己还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攻下了衡阳山。欧阳云阔果然是狐狸转世,这辈子只要将这个家伙收拾掉,他便能高枕无忧了。

“还有什么消息?”

“侯爷,欧阳云阔之前疯疯癫癫,最近一个女子治好了他的疯病……”

“你说什么?!!”君骞猛然站了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只觉得心头一阵疼痛,竟然一口气差点儿没有上来。憋得脸色微紫。

“侯爷……”那人顿时慌了,“侯爷不要紧吧……”

“说!”君骞只觉得天旋地转,治好了他,治好了他。不是芃儿还会是谁?普天之下除了芃儿,谁还能让欧阳云阔从痴惘中清醒过来?一腔妒火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烧化了,他的手指因为太过颤抖得厉害,而微微握成了拳。

此生他最害怕的便是沈苾芃和欧阳云阔还能够再相见,尤其是现下这样的状况,在芃儿如此恨他的情境之下。

“一并说出来!还有什么?!!”

那个影卫额头已经渗出汗珠,接下来的这个消息不知道侯爷能不能撑得住。

“说!!”君骞咬着牙,凤眸中已然赤红,其实说与不说又能怎么样,那个结局他已经猜到了的。

“欧阳云阔要与那个女子成亲了……”

君骞脸色瞬间煞白。凤眸中一贯的精芒竟然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髓,缓缓散落开去。他的身子摇晃一下,接着又摇晃了一下,一边的影卫忙将他扶住。这样脆弱的侯爷几乎将他们吓傻了!

就像亘古而来的一抹星子,君骞缓缓将游离的魂魄一寸寸聚集了回来。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胸间白袍上也印染出一抹血迹,伤口崩开了。

“侯爷!!”一边伺候的医官吓得面无人色,伤口因为君骞不戒酒一直都没有长好。突然有此变故竟然气血不畅将伤口裂开了些。

“快扶着侯爷进去!”

“不!”君骞捂着胸口,凤眸中掠过一抹狠辣和阴戾,令人看了不寒而栗,“传我命令,所有人赶往清镇。务必将欧阳云阔……”

“属下一定将那厮活捉了过来!”

“不!”君骞喘了口气,狠狠瞪着江岸春季的弱柳,一字一顿道:“格杀勿论!”

“是!”影卫匆匆离开布置去了。

君骞看着江面灰暗的水线,颇有苍凉之感:“芃儿!你若是敢嫁给他,便要有预备着作寡妇的勇气!芃儿!你且等着我抓你回来,不光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

“侯爷,伤口需要上药……”

“嗯……”君骞忍着苍凉,“我的伤要尽快的好,包扎紧一点儿,这一次我要亲自宰了他!欧阳云阔……”他喘了口气。唇角微冷,“你不可能每一次都那么命好!”

临江楼里顿时显得杂乱无章起来,在此养伤深情的俊美侯爷要走了,临江楼中的小丫头们倒是显得有点儿怅然若失。但是在这怅然若失中又带着些儿匆匆的凌乱,两个丫头边收拾东西边压低了声音闲话。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花树丛中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粗使婆子正偷偷溜进了轩阁。

“你说侯爷这一走不知道是去向哪里?”

“听护卫们私底下说是要去清镇!”

“什么?!!”

“小点儿声……还不是为了追那个女人 ?'…'”

“那个女子是谁啊?”

“听闻是……夫人……”

“夫人……”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放着这样好的夫君不守着过日子,却要离家出走……”

“是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灰衣婆子一顿,脚下的步子却拐进了君骞住的内堂。

君骞刚包扎好伤口,端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心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耳边不停地回响着那个声音,芃儿和欧阳云阔要成亲了!芃儿和欧阳云阔要成亲了!

他的心境从来没有这样乱过,带着点儿绝望,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觉得整个世界要崩溃了。

“别动!!”一抹冷冽附在了颈项边。

君骞一怔,心头不禁一阵恼火,今天实在是被沈苾芃和欧阳云阔的亲事气疯了些,这样毛手毛脚的屑小潜入进了轩阁,他竟然没发现。

但是君骞很快心头掠过巨大的疑惑,一阵熟悉的梅香涌来,他猛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了一个苍老的婆子正怒目而视,手中的匕首抵着他的颈项。几乎要将他的脖子割断了些。那婆子的手带着些许微颤,声音故意带着做作的嘶哑。

君骞心头的疑惑突然被一种巨大的震惊所取代,继而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激动,差点儿让他的伤口重新崩裂开来。

他盯视着那婆子的眼眸。突然嗤的一笑:“芃儿!你于这绑匪确实做不成的!”

那婆子一愣,随即带着几分懊丧,手中匕首却是紧了紧也不搭话。

君骞突然一个小擒拿手使了出来,猛地将她手中的匕首打掉,将她的腰身抱了起来抵在了床柱上。一探手那婆子脸上的人皮面具掉落下来,露出沈苾芃惊讶万端的娇颜。

“芃儿,你越来越顽皮了!”君骞的心情突然大好,“怎么?没有同你的欧阳哥哥成亲?”他略带嘲讽,心头却是紧张得要死想要证实一下虚实。

沈苾芃从楚天那里偷偷拿了人皮面具,以为这几天的易容之术学到了家。没曾想第一眼便被君骞看穿。她其实只学到楚天易容术的皮毛,没有学到精华。不过即便她学到了精华,但是对于一个对她执念太深的男人来说。怎么可能不被认出来呢?

“君骞!”沈苾芃突然挥出了袖子里藏的另一柄匕首,这一次没有指向他,却是指向了自己。锋利的刃口将如雪的颈项划破了一条血线。

君骞果然大惊,这女子的弥天之勇令他佩服,但是天底下竟然还有自杀相逼别人让步的情形出现。他从来没有想到沈苾芃竟然会有这样的后招!

“退开!!”

“芃儿!你?!!”君骞的凤眸中掠过一丝巨大的惊慌,其实也不用再求证什么了,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有什么伤心之事瞒着自己。却在眼眸中看着自己的时候憎恶中多了几分无奈,这倒是令君骞一愣。

“退开!”沈苾芃的声音中带着决绝。

君骞无可奈何地退后:“我不会强留你的,你也不要这样的伤自己。你来……”

“我爹在哪里?”沈苾芃喘了口气,手中的匕首依然紧紧贴着颈项,她对这个阴谋诡计满腹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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