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妖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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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替你看着来往的人,你在里面暂且休息一下。”
“多谢公子!”沈苾芃将外衫搭在夏亭的栏杆边,看到了栏杆边还有一副刚干透了的墨宝,捏起来看了一眼道,“这是公子的墨宝吗?”
那人依然背着身子笑道:“姑娘看得怎样?点评一下!”
“呵呵……”沈苾芃坐在了栏杆边,“公子临的是《九成宫》帖,避密就疏,避险就易,避远就近,已有几分神韵,笔力凝聚,刚劲有余而缓凝不足。”
那人明显背影微微一僵刚要折返过身子,却又将硬生生的立在那里,声音里带着些许激动。
“没想到姑娘还是一个行家!今日真是遇到了知己,三生有幸,可惜了……”
“可惜什么?”沈苾芃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想笑。
“可惜了……若姑娘是男儿身,今日必带着姑娘去我家中畅饮三千场……”
“呵呵呵!罢了!陪君醉饮三千场,不诉离殇,这样的红尘偶遇小女子福薄消受不起。”
“好一个陪君醉饮三千场,我……”他刚要说下去,只听山涧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五小姐!五小姐!”是郁夏的声音,沈苾芃刚要搭话却猛地闭了唇,果然不出所料,迎面走来的不光是郁夏还有身后跟过来的三小姐,大小姐甚至还有沈夫人同欧阳夫人,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视线落在了栏杆边上润湿了的纱衫。
“五小……”郁夏猛地停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亭子外间站立着的青年公子还有夏亭中衣冠不整的五小姐,脸色瞬间苍白,孤男寡女如此情状,五小姐这一次可真是闯了大祸了。
“芃儿!”沈夫人也已经看清楚了,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她同欧阳夫人结伴郊游至此不想碰到了这尴尬的一幕。
那青年公子却是镇定自若,缓缓走到沈夫人面前施礼道:“小侄云阔拜见沈伯母!”
欧阳夫人也是脸色铁青呵斥道:“云儿!你……”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
沈苾芃顿时呆在了那里,这便是欧阳家的嫡长子欧阳云阔吗?与长姐定了亲的欧阳云阔?
“大小姐!大小姐!”沈家大小姐沈苾珺晕了过去。
第6章 嫡谋
通往山古斋的石桥边围上了栅栏,几个婆子牢牢守在那里,郁夏悄悄溜了过去,老远便听到云烟的说话声。
“赵妈妈行行好!已经三天没进汤水了,五小姐身子虚这样关下去岂不是要了命吗?夫人只是说给以惩戒可并没有往死里逼的道理啊!”
“云烟姑娘还是回去吧!今日夫人震怒,姑娘也是夫人身边的人,这样子再磨蹭下去可不好看了,怎么说明日就要被送到慈安斋去静修,姑娘还是少淌这浑水为妙。”
“赵妈妈!五小姐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五小姐的救命钱,我娘也……赵妈妈还请通融通融,我将这饭食送进去便罢!”
“哎……”把守的妈妈们一阵犹豫。
“赵妈妈!求求你了!我只见见郁夏也是好的,求求你了!”云烟突然跪倒在地,一边躲着的郁夏忙冲了过去,隔着栅栏只是呜呜的哭。
“郁夏!五小姐可好?”云烟忙将郁夏的手握住。
郁夏点了点头,呜咽着:“云烟姐!还请在夫人面前求个情,我家小姐真的是无心之举,我家……小姐……是……是被人害了呀……”
“郁夏!!”云烟忙示意她噤声,“先将这些点心送与你家小姐,别饿坏了,等明日我们再想办法。”
郁夏是个聪明人,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中的蹊跷,只是平日里五小姐性子清冷,夫人又过多猜忌和嫌恶,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坏了大小姐的好姻缘,更是遭来无数的恨意,听云烟如此一说顿时闭了嘴巴,含着泪冲云烟重重磕了一头,一路小跑回到了侧屋。
侧屋的门被锁得紧紧的,即便是她们这些近身的丫鬟也不得入内侍奉,此时里面露出若隐若现的朦胧灯光,顺着门缝瞧过去,只见沈苾芃擎着一卷书册歪在简陋的床榻上品读着,伸手拔一支银簪子轻轻剔着一旁的烛芯,小心吹去闪着火星的烛灰,模样倒也安宁。
沈苾芃由于内心焦火旺盛,加之落水后感染了些许风寒,此时面色泛青,身体不停地打着摆子,唇角也涨了烂疔,听到郁夏的声音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凑到门缝边。
“五小姐!!……”郁夏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你和润春可好?”沈苾芃放心不下那个火爆的丫头,生怕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郁夏见她已经沦落如此心中竟然还想着丫鬟们的种种,又是哭倒在门边,好不容易擦了眼泪将点心顺着门缝递了进去。
“小姐放心,那丫头如今也懂事了许多,我将她放出去打探消息,没有带她来,生怕看到小姐这样惹出事非来。”
沈苾芃微微点头,自己的人并没有乱了阵脚,这样最好,只要和外面还能通上消息便好:“郁夏你且放心我没事的,此时千万不要慌,总归来说这是一件夫人也不愿意闹大的事情,大不了静修的时候多吃些苦头而已,你和润春这几日小心些,记着我一句话,一有什么消息就过来告知我,还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大小姐那边的风声,可记住了?”
“嗯!”
“去吧!床榻的暗格中还有几两体己银子你此时拿出来该打点的打点一下,婆子仆妇们都不要得罪!”
“嗯!小姐你一定要好好地……”
“去吧!”沈苾芃再不看郁夏一眼,踉踉跄跄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拿出点心,就着陶壶中的冷水吃了起来,她们想让她羞愤而死,还没那么容易。
吃过点心后,沈苾芃将包着点心的油纸凑到烛火边烧了,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半边清冷的月,一汪静谧的池水,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倒是想得周到,若是羞愤难当纵身跳下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可惜了,她已经死过一次,今生今世决不再犯傻了。
“三小姐?”远处传来隐隐约约赵妈妈的声音,似乎很惊讶。
“你们开门,大小姐托我来看看!”
“可是……”
“这也是夫人的意思,大小姐在夫人那里哭了一个晚上求夫人不要为难五妹……”
“是……”
“你们在外面守着,大小姐有几句体己话儿要交代给五小姐……”
“是……”
门吱呀一声打开,三小姐缓缓走了进来,沈苾芃从窗边转过身来。三小姐看了一眼,脸上难掩惊讶之色,只见这个令沈府蒙羞的女子,一袭白绫衫,外面披了一件梅兰暗竹缂丝外袍,下面是绣油绿色缠枝纹综裙,亭亭玉立,哪里有半分惊慌失措。
铜漏的声音,一滴,良久……
沈苾芃沉默着,有时候沉默往往是一种很有效的威慑,三小姐的表情在这样的沉默中越来越黯淡。
“五妹可好?”
沈苾芃轻笑了一声:“好得很,怕是让姐姐们失望了!”
三小姐微露尴尬,缓缓坐在椅子边,伸手摸着椅背上的缠枝桃纹:“明日静修时,五妹所用的可齐全了?”
沈苾芃轻轻关上窗户,将夜色关在外面回过头笑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浆,三姐和大姐的关爱,小妹谨记在心,一定加倍回报!”
三小姐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掠过一丝惶恐。
沈苾芃轻轻走了几步自顾自说了下去:“大姐不肯舍弃靖安侯府的那一场尊贵,又不肯背上背信弃义为了贪图富贵权势抛弃欧阳家婚约的恶名,大姐也太贪心了些,呵呵呵……”
这几声冷笑让三小姐坐立不安,如履针芒。
“而三姐你呢?三姐生母怕是穷怕了的,对于钱财倒是更上心一些……”
“五妹!你!”三小姐猛地站了起来。
沈苾芃唇角的冷笑更浓:“也真是纠结啊!一边是欧阳世家的声誉,大姐不嫁过去便是你了,可是那欧阳家同我们沈家一样也是花架子一个,嫁过去可能要过几年清苦日子。一边呢可是富可敌国的齐家,那华丽的车队还真的养眼啊!”
“五妹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 ?'…'”三小姐脸上堆满了红晕,“我好心来看你,你却这样编排与我……”
“呵呵!三姐,今日在这斗室之中你我都不必装,何必这么累人 ?'…'大姐为了富贵,你为了钱财,我只求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她去她的靖安侯府,你去你的齐家少奶奶,何苦要拉上我做垫背的?”
沈苾芃每说一句,神色凛冽一分,一步步逼视着三小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呵呵!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好,只是姐妹们这样算计太啰嗦了些吧?”
“五妹……五妹兴许是累了……明日还要早起……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望妹妹……”三小姐轻轻推开沈苾芃慌里慌张的退了出去,心中暗道谁说沈苾芃读书读傻了,这分明是一个极厉害的女子。
第7章 如初
三小姐走后,斗室内又陷入了安宁淡然之中,沈苾芃站在窗边看着天边的那一轮新月,明日被送到慈安斋的修行少不了吃一番苦头,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任由别人摆布,她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五小姐!五小姐!”郁夏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门外响起了锁链碰撞的声音,不一会儿门被打开,郁夏和几个婆子立在屋外。沈苾芃眉头一蹙,今夜是怎么了,这么多纷乱?
“何事?”
“云烟姑娘过来捎话,让五小姐收拾一下,少爷回来了,”看管的婆子交代了几句后离开。
“大哥?”沈苾芃心头咯噔一下,身体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稳住,猛地抓住郁夏,“那些婆子们还说了其他什么事吗?”
“没有,”郁夏脸色虽然带着些惊慌但是看到夫人将五小姐放了出来,终究宽了心,也许夫人回心转意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五小姐的错。
“我们收拾一下,”沈苾芃按耐着心头的慌张,回到房间略略梳洗打扮换上干净衣服随着等在门外的婆子们向沈夫人的住处走去,一路上到处都是慌乱疾走的下人,一个个均是脸色惊慌。
远远便听到了沈夫人的低泣,沈苾芃垂下了头迈步走进去,泥金的青石地面在烛影中闪烁着琢磨不定的光芒。
她稍稍抬头睃了一眼,沈夫人瘫坐在罗汉床上,一边的三小姐红着眼睛侍奉茶水,另一边站着的大小姐用帕子捂着唇,神情凄然,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凄然中还有几分茫然的恐惧。
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圆脸上一对弯月眉,面若冠玉,温文尔雅,一袭月白色锦袍凸显出修长的身形,此时看上去沾染了一些夜行过后的尘埃,脸色也是颇为疲惫。
“母亲安好!”沈苾芃冲沈夫人磕了一个头。
沈夫人微闭着眼睛呻吟了一声,不愿去看闯了祸的沈苾芃,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
“大哥安好!”沈苾芃向归家的沈筠行礼。
“五妹不必多礼!”沈筠看向这个多年未见的小妹,脸上掠过一丝诧异,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么多年未见竟然出落得如此绰约多姿,稍后心中微叹了口气,他知道父亲最疼爱这个丫头,但是靖安侯府却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都坐吧!”沈夫人被云烟扶着歪在了迎枕上,看着沈苾芃缓缓叹了口气,“因为触怒了龙颜,你们的父亲几天前被革职查办,沈家如今被放在了火上灼烧一般……”
沈苾芃心头一痛,呼吸瞬间凝滞,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父亲这一次实乃凶多吉少,上一世的记忆中父亲被陈阁老等人从中掣肘,判了一个流放岭南,老死在那里。
“本想筠儿在京城求取功名后风风光光地订一门亲事,你们几个丫头也风风光光的嫁为人妇,谁曾想……老爷……”
“母亲……”沈筠眼圈一红,“母亲保重身体要紧,如今只是革职查办,我已经在京城走动许久,还好靖安侯那边倒是可以仰仗,只是……”他将视线下意识的扫到了沈苾芃的身上。
沈夫人看了一眼垂头而坐的沈苾芃:“今日事由紧急,也不能按照以往的规矩来了,芃儿你随着你的大哥去一趟京城吧!”
沈苾芃猛地抬头,瞬间眼眸中掠过一丝自嘲般的冷笑,缓缓垂下头去:“芃儿听母亲的便是!”
沈夫人喘了口气冲其他的人挥了挥手:“芃儿留下!”
屋子里只剩下了沈苾芃和沈夫人,墙上的影子更显得稀疏难耐。
“靖安侯府不比沈家,你嫁过去虽然是个侍妾的身份,但是也不辜负了你,”沈夫人缓缓说道。
沈苾芃垂着头,染着豆蔻的指尖深深刺进肉里,是啊!终究还是个侍妾!被人当做礼物送来送去的侍妾。
沈夫人面无表情继续道:“靖安侯府的世子爷前几日病情加重,侯爷的意思是让你尽快嫁过去,这也是你的机缘造化,若是冲了喜靖安侯的世子爷挺过这一劫,你便是荣华富贵一生,也算是你的好造化。”
“谢母亲成全!”沈苾芃的声音清冷异常,沈夫人眉头一蹙,别过头缓缓散开。
“去吧!记着一点不要给你父亲丢脸!也希望你能改一改你的性子,万事以大局为重,你父亲如今身在囹圄,你做事为人小心一些,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平日里的疼爱。”
“李妈妈!”
“夫人!”守在门外的李妈妈忙走了进来,按照沈夫人的示意将一包五百两的银子连同一套新做的春裳捧到沈苾芃面前。
沈苾芃接过东西重重磕了一个头:“谢母亲!女儿不孝不能侍奉在母亲身边了,母亲保重!”
沈夫人应了一声,再没有抬头。
沈苾芃缓缓走了出来,郁夏忙迎了上去,却看到她表情木然,不禁诧异到极点,莫非还是要去慈安斋修行不成?
“五小姐!”
沈苾芃惨笑道“郁夏,你和润春收拾一下,我们去京城!”
“啊?!!”郁夏彻底懵了,也不敢多问忙扶着沈苾芃回山古斋,路过凌涛园的时候,沈苾芃停了下来。
“走,去看看三小姐!”
郁夏也不敢多问,扶着沈苾芃进了凌涛园,三小姐居住的凌涛园里种满了松柏颇有些古意,阵风中只听得松涛声声,带着些许森冷。
庭院门口的丫头看好沈苾芃后忙迎了进去,三小姐还没有歇下,只穿了一件薄衫披着外袍刺绣,看到沈苾芃后眼眸中掠过一丝不自然,瞬间又笑意盈盈:“五妹来了,坐吧!”
沈苾芃微微一笑:“只是一句体己话而已,想和三姐单独说。”
“你们下去吧!”
三小姐也渐渐收起了眸子中那层始终到不了底的笑意客气道:“妹妹此去京城,路途遥远,还请多保重自己。”
“这个自然,不过临行前,小妹想送给三姐一句话!”
三小姐秀眉微挑,不知道这个恨她的五妹会说出什么话来,不管怎么样被送入侯府为妾的是她,被用来冲喜的人也是她,一个失去娘家庇佑的侍妾要在侯门苦苦生存下来的也是她,谁能想到靖安侯府突然变卦了呢?本来是世子妃现如今父亲下狱这身份就成了妾,谁让五妹命苦呢?靖安侯府什么样的人家,怎么可能让一个罪臣之女为正夫人呢?
“三姐,”沈苾芃的唇角缓缓绽出一抹冷意,“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她缓缓凑到三小姐的耳边,吃吃笑道,“齐家公子喜男色,三姐要保重了!”
三小姐顿时僵在了那里,沈苾芃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第8章 狭路
水上的行程寂静又荒凉,沈家上下失去了以往去京城游玩时的那种寄情山水的闲情逸致,只剩下一条就是速速赶路,沈筠除了日常生活安排之外很少与这个沉默寡言的五妹交谈,沈苾芃比之前变得更加孤僻了一些,除了郁夏和润春,其他人一概不见。
她将满头的青丝用一支极具古意的桃钗别了起来,矗立在官船窗前看着外面,一湾锦带潺潺东去,衬着群山淡然,云波浮动,天色有些阴沉,一片萧杀,离情别绪悠长。
“小姐,”润春挑帘走了进来,眉眼间带着一丝小儿女般的慌张和一点点兴奋,“涿州到了!”
沈苾芃放下了窗边的珠帘,轻轻转过身,是啊,涿州到了,上一世也是这样仓促到了涿州,车马劳顿一日之后便去了京城。
沈苾芃的东西不多,沈筠指派夫役将官船上沈苾芃的东西搬了下来,郁夏和润春则陪着沈苾芃坐进了一辆早已备齐的马车。
透过狭窄的帘隙向外看去,街道上鳞次栉比的商铺入目皆是,相比临安的繁华俊秀,这里的热闹更呈现出北方的一些大气和粗犷。
马车拉着轻装乘行的沈家人来到一坐酒肆,歇山顶,一边压水,一边靠着驿站,新造不久,插天飞檐突兀壮观,沈筠决定短暂休息一下便直接抵达京城。
沈苾芃缓缓下了马车,跟在大哥的身后,一行人上了二楼,客人很多大多是江湖人士,划拳吃酒好不热闹,沈筠捡了一个僻静地方坐了下来,要事在身尽量不要太过张扬,沈苾芃坐在了下手位,随从和丫头们陪在一边吃茶歇息。
“呵!哪来的这么标致的小娘儿?真是生的俊俏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突然矗立在沈苾芃的面前,那人一袭骠骑营将官戎装,浓眉大眼,五官倒也端正,只是眉眼间尽是凶悍蛮横之色,一看便是那种得罪不起的人物。
沈苾芃一脸诧异,京城脚下竟然也有如此凶顽之徒,要么便是家世显赫,要么便是无耻赖皮,不过以对方的打扮来看更像前者。
沈筠不愿过多生事,站起身来将沈苾芃护在身后抱拳问道:“敢问阁下有何指教?”
那人看了沈筠一眼满脸的鄙夷,鼻子哼了一声:“你是谁?莫不是这小娘儿的相好的?”
沈筠脸上掠过一丝怒意:“这是舍妹,初到涿州,胆子小,还望军爷莫要惊吓了她为好。”
“呵呵,怎么舍得呢?”那人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沈苾芃不禁略感诧异,这小丫头倒是有几分胆色,再看她一袭雨过天晴短袖纱褂,露出皓腕如雪,一溜荷青色长裙曳地无风自动,仿佛一支娉婷玉立的君子兰,喜爱之情更多了几分,不禁往前凑了凑,“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沈苾芃齿冷一笑:“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问女子闺名似乎不合规矩吧?”
被软软的碰了回来,那人倒也不恼,呵呵一笑转身冲沈筠抱拳道:“在下骠骑营参领陈杞。请问阁下名号?”
沈筠猛地一怔,神色微变,骠骑营参领是京城中从三品武官,此人年纪轻轻竟然担当此重任,若不是战功卓著便是家世显赫,猛然间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神色更是冷下了几分。
“敢问令尊是……”
那人脸色微显傲气扬眉道:“家父是当朝宰辅,阁下难道认识家父?”眉间露出一丝戏谑,看到沈筠一身平民衣装,这份戏谑更浓烈了几分。一边的沈苾芃暗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