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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毒妾妖娆-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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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妈想到此处,眉结散开了些躬身行礼道:“老奴这就陪着姨少奶奶去一趟。”

“陈妈妈同我坐一处吧!”沈苾芃谦和的让开一个位置。

陈妈妈略有犹豫躬身福了一福坐在了她的身边,沈苾芃微微一笑,这一路上自是能套出不少的话来。

“当年的夫人一定是个美人吧?”沈苾芃言语中却没有戏谑的意思,而是带着一脸的向往。

“那是啊,”陈妈妈感叹的说,小姐当年在嫁入侯府之前可是名满京城的一等一的美人。说起来也是一段佳话,当年的侯爷从军中回来,在郊外的桃花亭与一众才子进行曲水流觞的游戏。”

沈苾芃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听我爹爹讲过,文人雅士喜欢找一处清泉,让仆从们从山上将盛满酒水的酒樽顺着溪流流至下面的梅花亭,若是流到谁的跟前,谁便将杯中酒喝干作出一首诗来。”

“是啊,”陈妈妈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毕竟人老了谈起了陈年旧事也是很开心的一件事,“那天侯爷也是运道蹊跷,每一杯酒都停在了侯爷身边。姨少奶奶也知道的,侯爷打仗运兵那是神算子,可是这作曲儿吟诗倒是有些难为他。那一天却不过一些旧友的邀请也来凑这热闹,开头的一首两首侯爷倒也能应付,接着越来越多,这时恰好我家小姐在场多次解了围。那时的小姐最看不惯京城公子儿章台遛马的闲散,对英气逼人的侯爷印象自是深刻。侯爷对夫人也是一见钟情,成就这对美好姻缘。”

“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呐!”沈苾芃微微感触道,“没曾想侯爷与先夫人的感情这么的好。”

“是啊,谁说不是呢?”陈妈妈呵呵笑道。

沈苾芃眼眸微微一闪笑道:“这样子的神仙佳侣也着实令人羡慕,要知道难觅有情郎啊!况且经年累月这样持久的感情也是很少见的。”

陈妈妈脸色一变,却也不接话嘿嘿笑着应付了过去。她的尴尬表情何尝不是收在了沈苾芃的眼中,是啊,这世界上哪有真正的有情郎,莫不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负心人 ?'…'

沈苾芃心中有了计较,一定是那个梅亭中的传奇女子打破了这一对儿令人羡慕的鸳鸯。她随即不动声色道:“陈妈妈不知道侯爷同先夫人在一起时有什么样的作息规律呢?现如今我们这个时辰过去不知道合不合适?”

陈妈妈巴不得她转移话题笑道:“那时侯爷在朝中为官,还没有赋闲在家,先夫人寅时三刻便醒了,先夫人持家节俭,常常是一杯羊奶,一个金银馒头的早饭,侯爷喜欢先夫人亲自做的小菜。”

沈苾芃不禁诧异,堂堂侯府的夫人竟然亲自做菜?

“卯初还差一刻就去了秀木院帮侯爷整理衣着,侯爷在卯初会蹲一会儿马步打一趟拳脚,卯正三刻回屋,盥洗换衣去上朝,先夫人一直伺候着等侯爷上朝后才得空休息一会儿。”

沈苾芃不知为何听得心中有些发酸,这样的贤伉俪也真的很难得,可是为什么后来……她猛地想起来导致君謇中毒的那把竹壶,心中慌了起来。若是这样恩爱,侯爷为何要送自己夫人一只带着毒素的竹壶做生辰礼物?

“姨少奶奶,静园到了,”陈妈妈打断了沈苾芃乱七八糟的思路,掀开了帘子。

沈苾芃缓缓下了车,抬眼望去却发现静园里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规模宏大反而带着一些小家碧玉的可爱玲珑。不像是一个侯爷居住的府邸,应该是按着江南水乡某一个闺中女子的秀气灵动之意修建。

门口守着的小厮们不停地打着哈欠,可见这里有多么的闲散安静。陈妈妈缓缓走了过去,小厮们知道这是望月堂的人也不敢托大,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迎接。

“我家姨少奶奶前来拜见侯爷,还请通报一声。”

小厮们诧异地看着沈苾芃和陈妈妈,面露难色:“陈妈妈你就体谅一下小的们吧!之前侯爷交待不得任何人进来,若是小的们扰了侯爷清修是要挨板子的!”

谁都知道侯爷行伍出身,对下人管教极其严格,若是真的惩处起来自是不容情的。沈苾芃款款走了过来笑道:“我拜见侯爷自是还有其他要紧事,你们不要有顾虑,且拿着这个进去就说梅亭的姨少奶奶想要拜见侯爷。”

她说罢拿出了一个袋子递了过去:“拿去吃酒吧,我不经常在这边走动,自是没有机会打赏静园的仆从们,你们也别嫌弃我这姨少奶奶给的好处少。”

“这个自是不敢,”几个人忙垂下头,眼角却是笑开了花,忙拿着沈苾芃递过来的那只石盒子走进了二门。

沈苾芃转过身来对陈妈妈道:“陈妈妈你且在车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是,老奴晓得,”陈妈妈恭敬的行礼,心头越来越慌张不堪,姨少奶奶的行事真真是出人意料,这到底是要唱哪出啊?莫不是昨夜的那场大火惊吓了她?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躬身道:“姨少奶奶,侯爷请!”

“嗯,”沈苾芃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那小厮直接将沈苾芃带进了东间的书房,全是一排排的檀木架子上面满满都是书。临窗大炕,摆着大方炕桌,炕桌边盘腿坐着形容枯槁的靖安侯爷。眼神却很温和,看着她渐渐走近。

第162章 过往

靖安侯爷身着灰色锦衣,上面绣着青色团花纹络,消瘦的脸上虽然有着过往的刚毅依然英气逼人但是下垂的眼脸,丝丝缕缕的纹路在脸上已然刻画出了年轮的回转。

沈苾芃那一瞬间有些犹豫,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是否真的要重新解开那层早已经快要风干了的疤痕。

她缓缓跪了下去:“妾身见过侯爷……”

“喊一声父亲吧!”靖安侯的声音中满是苍老,还带着一点儿期盼,“君家欠你的很多,更不该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沈苾芃匍匐着的身体一怔,声音清冷无比:“妾身不敢,妾身祝侯爷安!”

“……”靖安侯看着地上的那抹清影,心头突然一痛,声音嘶哑着:“起来吧!坐下说话!”

沈苾芃站了起来,却并没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而是盯着靖安侯苍老的脸一字一顿道:“侯爷,今日有样东西要呈现给侯爷,还请侯爷能指点迷津。”

靖安侯脸色微露痛楚,早在小厮拿着那只石盒子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只是来的有一点点快,他本不想在有生之年解开这个谜底。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将那个秘密带进坟墓里,反正他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你们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靖安侯身边的侍从诧异的看了一眼姨少奶奶,随之顺从的退了出去,将门反关上。

“拿上来!”靖安侯蹙了蹙眉头,这个样子的表情同君謇很相似。

沈苾芃没想到他竟然无一丝犹豫,自己反倒有些踯躅,今天冒着大不敬闯了进来,目的就是要一个真相。

她将随身携带着的那幅画卷捧在手中轻轻走了过去。放在了炕桌上,看着靖安侯的脸色,带着探究和一股深深的冷意。

靖安侯的手指犹如被岁月遗弃的枯枝。颤抖着将画卷缓缓展开,突然神情一变。整个身体抖了起来像是暴风雨中湖面上的一叶浮萍。他的五官几乎抽搐着显得恐怖异常,英挺的眉头深深拧在了一起,带着万般的痛苦绝望。那痛苦的神情因为经历经年的沉淀而显得刻骨铭心。

“清儿!”靖安侯的嘴唇哆嗦着,喃喃念叨出了一个名字,手掌轻轻拂过了画卷上美人的脸颊,仿佛在他眼前出现的不是一幅画而是那个他等了经年之久的人,等了那么久长。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苾芃的喉咙一哽,眼眶酸痛灼烧却没有一滴眼泪,手掌紧紧握在了一起,刺出了血滴。顺着指缝间滑落下来。

“侯爷何必如此假惺惺的,既然爱她却将她圈禁在自己的府中,又将她放火烧死,真是歹毒啊!!”

“对不起……”靖安侯浑浊的眼睛呆呆看着画中人,“清儿。我这一生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便是……喜欢上了你……我错的……错的……不可饶恕啊……”

“我娘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沈苾芃向前迈了一步,雪白粉墙上挂着一柄宝剑,炕上的那个凶手早已经痴了。只要自己取下宝剑,只那一剑,便可以替娘亲报仇雪恨。可是她的身体却软弱无力。她也仅仅是试探,没想到靖安侯却是如此的表现,更是坐实了她的推测。她的整个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有些麻木。

“我问你!!我的娘亲是不是你害死的?”沈苾芃的声音已经走了样儿,“你将她从我和父亲身边夺走,将她囚禁起来。我之前还有些纳闷,您这样高贵的堂堂在上的靖安侯,您这样的万民敬仰的护国大将军,您这样的世家大族怎么会看得上我们一个小小的沈家。怎么会同我们沈家结这姻亲之好……呵呵呵……”沈苾芃不禁冷笑,“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带病冒着触犯圣怒的危险替我的父亲求情,原来您这是心亏啊!!您是不是害怕死后会下地狱?”

靖安侯终于肯从画卷上收回了视线,看向沈苾芃的眼神却安静如斯,并没有因为沈苾芃这样不尊礼法僭越等级的斥责而恼怒,反而带着一抹羞愧。他的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走吧……”

沈苾芃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没有解释,没有辩解,没有斥责只是一抹毫无止境的悲伤。他佝偻着身子,重新将视线移到了画卷上,痴痴惘惘地注视着画卷中的人。好似沈苾芃在他眼里如同空气一样。

“难道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沈苾芃突然拔下了墙壁上的剑,颤抖的剑尖指着那张苍老的脸。

靖安侯丝毫不为所动,视线仿佛已经牢牢的黏在了画卷上,突然开口苦笑道:“清儿,你的丫头倒是和你有几分相像,若是我能死在她的剑下也算得偿所愿。这几年你一定过的很孤单清冷,我这便陪你好么?”

“你这个疯子!!!”沈苾芃咬着唇,身体抖了起来,手中的剑尖向前逼近了几分,“我不会……我绝不会让你再玷污我娘亲分毫……我偏不让你死……呵呵呵……靖安侯……你听着我娘亲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是我的父亲,像你这等禽兽根本配不上她……我明明确确告诉你,你不配!!你就在这里等着淹死在自己的痴心妄想之中吧!!”

靖安侯果然脸色一变,一片死寂袭来,他颤抖的手停在了画中人的额头上,像是呆了一般。

沈苾芃突然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靖安侯……你根本得不到她的心,你这条可怜的……虫子,杀了你会污了我的手……”

当啷一声!伴随着靖安侯征战疆场如许年的宝剑竟然被沈苾芃轻蔑的丢在了地上,滚到了墙角。

她摇摇晃晃走了出去,所谓的报仇便是看着他活活受这画卷的折磨。

怒,莫大于有所求而求不得。

哀,莫大于有所求而不得求。

待到沈苾芃离去,靖安侯突然一口黑血喷在了画中人的衣襟上,他大惊失色顾不得自己孱弱的身躯,忙抖着手去擦那些血迹。神经质般的低语道:“清儿,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衫,原谅我好不好?原谅……”他一口气提不上来顿时晕了过去。

外院的小厮们只听得内院一阵喊叫,忙急匆匆走了进去,却迎面看到了之前的姨少奶奶满脸的清冷缓缓走了出来,也顾不得迎来送往。沈苾芃却像是一截木头一样,麻木的走到了门口。

“姨少奶奶你这是?”陈妈妈忙迎了上去。

“回去吧!”沈苾芃突然沉沉叹了口气,“我们……回去。”

郁夏早已经焦急地在丽明轩的门厅处等着,看到了沈苾芃同陈妈妈所坐的马车停在了门口,忙几步跨了过去。

“小姐,您可回来了。”

“何事?”沈苾芃的表情依然冷霜一片,刚才巨大的冲击让她还没有从痛苦憎恨中苏醒过来。

郁夏一愣,小姐这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话说是要去拜见老侯爷,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小姐,少夫人回来了,在望月堂急着找您呢!”

沈苾芃眉结深拧,露出厌烦之色,她突然间觉得有些累。徐钰倒是好,累了,困了,还有一个宣平侯府可以躲,可以藏,她呢?哪怕出府去透透气也是不能的,谁叫她是一个小妾。猛地心头一阵刺痛,想起母亲曾经住过的梅亭。也真是造化弄人啊!母亲被囚禁在那里,自己竟然也在那里住了那么久。莫非她母女二人天生就是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下贱的妾吗?不,这不是她要的生活,既然冲不出去,她便将这侯府搅得天翻地覆。

郁夏看着她脸上的阴晴不定,吓了一跳,一边的陈妈妈也是微蹙了眉心,姨少奶奶这心性倒是越来越难掌控了。怎么给人感觉如此的令人害怕。

“我收拾一下便去见少夫人,”沈苾芃狠狠吸了口气,将一切一切的不平愤懑心痛强压了下去。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欠靖安侯府任何人情了,从此以后阖府上下的人只欠着她的,她怎么报复都不为过。

望月堂此时弥漫着清香缭绕,颇为安神,冷霜将窗户打开了些,屋子内有些憋闷。徐钰一袭暗红色裙衫,更是衬出了脸色的清瘦雪白。眉眼的疲倦让她的精神头不怎么足,尖翘的下巴突显出了一抹人世间的无奈之色。

“小姐,这是上好的酥酪,喝一碗吧,”李嬷嬷心疼的端了一只细瓷小碗过去,最近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少夫人老显得萎靡不振,精神颓废,像是不舒服,又不准医官过来看看,着实令人着急。

“放着吧,”徐钰的眉头一点,转过头了,突然道,“弄碗酸梅汤来!”

“……”李嬷嬷一阵诧异,以前小姐最讨厌酸梅汤了,这如今是怎么了?忙端了一碗递到她手中,不想徐钰喝的倒也是顺畅。心头一阵疑惑,猛地一点喜色晕染出来,莫非是……”

“妾身祝少夫人安!”沈苾芃缓缓走进了望月堂,躬身福了下去。

“免礼吧!”徐钰脸色微整,将之前一切的颓丧难受之色深深藏了起来,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从容。

第163章 恨极

徐钰抬起了头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垂手而立的沈苾芃,唇角渗出一点轻慢缓缓道:“世子爷的丽明轩住的还习惯吗?”

沈苾芃暗道这徐钰倒是个架子大的,刚一清修回来便是这般气势,兴师问罪来了吗?

“谢少夫人挂念,还习惯些,毕竟之前也在那里住过一些日子。”

徐钰唇角的冷意更添了几分:“不错,世子爷的丽明轩却是你染指的时间比我久长,可是先入并不一定为主。”

“夫人说的是,”沈苾芃顺着她的意思。

徐钰感觉这话说出去像是泼在了水面上,被柔柔的挡了回来,心下的别扭又多了几分。

“沈氏,丽明轩历来是世子爷的书房,所谓后堂不参合前院,你以一个小妾的身份住进去怕是有些不妥吧?”

“少夫人教训的是,”沈苾芃福了一福,“只是……”她略一踌躇,“那一日少夫人清修,妾身不得不担当起了宴请宾客的重任,许是多喝了几杯,又不敢中途退席,况且宴会细枝末梢的营生也是繁多。于是准备就近在丽明轩歪一歪,缓一阵儿,没曾想竟然睡过去了。不过还好,这一下子竟然躲开了一场劫难。那梅亭走了水,妾身大难不死躲过一劫,少夫人又不在半月汀,只得求了二爷寻个解决的法子。”

听到二爷两个字轻轻巧巧地从沈苾芃嘴巴里吐了出来,徐钰的唇角猛地耷拉下来,渐渐又归于平静。

沈苾芃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暗自冷笑,徐钰啊徐钰,你对那君骞放不下这段情,却偏偏寻我的由头整治我?岂不是太不公道了。既如此便也在你心头撒一把盐才好。

“二爷也是关心则乱,一时间晓不得世子爷书房里面的规矩,便将妾身暂且安顿在丽明轩。说是等世子爷回来了再做定夺。那梅亭修缮需要些时日,二爷说了。至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

“二爷能管得了我半月汀的事由吗?”徐钰终于怒斥道,“沈氏你是糊涂了还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毕竟君二爷与这贱人的风流韵事,阖府上下只是传言并没有真凭实据,自己作为少夫人倒也实在不能当面斥责她。

沈苾芃看着她隐忍的痛苦和抓狂,缓缓垂下了头,眼角眉梢晕染着一抹微冷的嘲笑:“少夫人这样说,妾身倒真的是糊涂了。侯府中管着庶务的是二爷。一切出入护卫也是二爷,大小事务巨细夫人早已经许了二爷定夺,怎么?少夫人的意思是……二爷在府中说话不算话吗?”

徐钰脸色一变,随即又变的漠然。该死,自己一不小心竟然着了她的道儿。

“沈氏,”徐钰款款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笑走到了沈苾芃身边,轻轻浅浅的嫣然回眸。“沈氏,在这大千世界上,我也活过了十五个年头,虽然未经太多人事,但是也算有一番经历。你着实是我见过的最聪慧的女子。”

沈苾芃想来她今日急匆匆的召见。定是听了什么梅亭走水后自己与君骞的风言风语,她料定她嫉恨的要死,她何尝不拿着君骞做一个挡箭牌呢?镇定地看着她,淡淡笑道:“少夫人抬举了。”

“可是……”徐钰眼眸中的冷意像冰锋一样刺了过来,“沈氏你可知晓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沈苾芃的眼眸中微微一动,坦然道:“谢少夫人提醒。”

徐钰冷哼了一声,突然转过头吩咐道:“李嬷嬷,今日你派几个丫鬟婆子去半月汀别院收拾一下,姨少奶奶住在丽明轩里终究是不妥。再者说来,我半月汀的事情虽然属于府里的庶务,但是毕竟是世子爷的家务事,你去通报一声二爷,我徐钰谢过他的越俎代庖,劳烦了。”

“是,老奴这就去,”李嬷嬷挑衅般的看了一眼一边立着的沈苾芃,哼!这一次有你好看,别院不是说死过一个叫梅红的姨少奶奶,据说这梅红死的极其凄惨,死了以后还挫骨扬灰。还据说这梅红生前同沈苾芃本就不登对,这要是住进去不闹热才怪呢!

郁夏脸色一惊,梅红不是说得了瘟疫死的吗?这要是让小姐住进去,万一那病毒还没有消散过在了小姐的身上可怎么好?

只有沈苾芃心里清楚,梅红并不是得了什么怪病才死的,这只是她和环碧两个人设的局。想到了环碧,沈苾芃心中还是无来由的一痛,以为早已经忘却,谁知道痛就像深深扎根在心间的芒刺,碰不得。她抬眸看向徐钰的脸,缓缓沉寂了自己的情绪,躬身道:“妾身遵命。”

“去吧,”徐钰有点儿累了,刚要转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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