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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毒妾妖娆-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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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笑了笑:“我历来行走江湖,人们对我的评价还真的不高。说我亦正亦邪,不是个好相与的。因为我救一个人必然也会杀一个人,我救活了你,那也总得杀一个平衡一下才好,你说我杀谁好呢?”

沈苾芃心头一惊猛地别过脸看着他琥珀色眸子微微泛红,心中竟然想起了他。

“楚天你……”

楚天缓缓直起身来,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缓缓道:“你今天气色大好。不出三天便能下地行动了,后面一段时间伤口会有点点微痛,但也不碍事。我去吩咐那两个小丫头去,给你喝的药里该加点儿东西了。好生调养,不要整天胡思乱想,凝神敛气,丫头,这个你懂不懂?”

“楚天。你站住!把话说清楚?刚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杀一个人 ?'…'还有究竟是谁放的火?”

“你看看你,让你凝神敛气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楚天……”沈苾芃挣扎了一下,语气放缓,“求你了,你一定知道我娘亲的事对不对?求你了。楚天告诉我……真相……我娘亲她……”

楚天叹了口气:“你不是已经猜测到了吗?找靖安侯那老家伙算账去!”

“不对,”沈苾芃看着他明显闪烁的眼眸,“还有其他的真相对不对?”

“蠢女人你有完没完?老子还没吃饭呢!”楚天突然生气了,折过身,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想知道的话也行,好好养伤,我自会告诉你的。”

沈苾芃的眼角重新绽放出一抹希望来。

第二天,楚天并没有听从沈苾芃的建议逃走,沈苾芃也没有办法套出这个家伙的只言片语来。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心头总是恍恍惚惚的。

郁夏端着清淡的白笋汤走了进来,盛了一碗端到一张窄小的案几上。润春走过来将沈苾芃轻轻扶起,她已经能坐起来了,只是若坐的长久了,伤口还是会痛。

“楚爷哪里去了?”沈苾芃抿了一口汤淡然的问道。

润春接过话头:“哎,这几日更是闹腾的很,除了给小姐配药,剩下的时间就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也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要么就失踪很长时间,显得很神秘的样子。”

郁夏笑道:“楚爷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最起码他救了小姐的命。”

“是啊是啊,若非如此,奴婢才不会每天上街给他买他爱吃的白斩鸡,不过这也是大少爷交代的,要我们好好待他。人家可是上宾啊!”

沈苾芃哭笑不得,想必这几日大哥也没少吃他的编排。门外的帘子突然打了起来,云烟笑着走了进来。

“嫂嫂!”沈苾芃刚要行礼。

“你呀,就你是个礼数多的,快躺好,”云烟坐在了榻边,接过郁夏手中的碗,“这笋子还是隔壁张老爹新挖出来的,鲜嫩的很,想你这几日受了不少苦楚,多补补。”

“嫂嫂我自己来,”沈苾芃看她拖着身孕还这样费心尽力照顾着自己的一日三餐,着实过意不去。

“且坐着,”云烟笑道,又看了一眼郁夏和润春,“后天龙庆寺的庙会便开始了,到时候我求相公雇一辆车载着你们去看耍百戏的,也是时候热闹热闹。”

“太好了!!”郁夏和润春不禁喜形于色,沈苾芃心头泛起一阵苦涩,这两个丫头跟着自己一路担惊受怕,被关在了靖安侯府那个令人生不如死的牢笼。想想她们还是刚及笄礼成的小丫头,自己虽然不太喜欢热闹但还是一起凑个趣儿也好。

第178章 散心

沈苾芃打消了大哥带她逃走的念头,一来牵绊太多不现实,二来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她还是要深究下去的,三来君骞早已经派人将沈筠的院子盯了起来,自己若是逃岂是能顺利逃得掉的。到时候若是不小心落进了君骞的掌中,这个家伙的神思却非常人所能理解。岂不又是祸事一桩。尽管……她看向了窗外暗暗叹了口气,她似乎已经变得不再恨他了。

第四天头,沈筠果真依着妻子的要求雇了一辆大车,沈苾芃如今已经大好了,再住个一两天便要回到那牢笼似的侯府。他虽然不能帮助五妹脱困,但是寻着一个机会让她散散心也是好的。

沈苾芃今日穿了件豆青色柿纹杭绸宽袖纱衫,郁夏帮着绾了一个牡丹髻,戴了一串莲子米大小的珍珠发箍,偏插了一朵素雅的木槿花,稍稍敛去一些病容。

云烟依旧绾了一个坠马髻,神色妩媚之间带着些许果敢,耳朵的坠子是松绿石的,还是之前新婚时沈苾芃送她的。一般日子她不舍得戴出来,今日陪着沈苾芃等人逛庙会,才拿了出来戴着,只为能更添加点儿喜庆。

一行人刚安顿好了坐进马车出了青石小巷,车帐中欢笑嫣然,沈苾芃看着郁夏和润春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唇角下意识的泛起了一些暖意,其实这一世重生许是还有比复仇更有意义的事情,那便是让自己在乎的人过得好一些。

“楚爷没跟着来么?”沈苾芃今天一大早便没有见他了,这个家伙答应过她只要等她伤好些便会告诉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云烟笑道:“这个楚大爷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呐!昨儿我还告诉你大哥,咱们一家子出去玩儿千万不要冷落了人家客人,你大哥连夜去了他的屋子邀请同游,被一口回绝了。兴许还是有其他的事由牵绊着。”

“他不来倒是好了,不然的话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折腾不死别人死不休啊!”润春嗤嗤笑着。

“你呀,就是个促狭的!”郁夏温婉的笑了笑,点了一下润春的脑门儿。

车轮辘辘而过。早已经拐出了南面的坊巷,再走出十几里路便到了庙会举行的会场。马车却在拐过一个弯儿后突然停了下来。

“咦?”云烟诧异的打开车帘,“难不成前面的桥被几天前的暴雨冲毁了吗?若是那样可是麻烦一些了。”

沈苾芃微微掀开另一头的帘子,却发现了一队劲装骑马的汉子将自己所在的马车围了起来,心头不禁一跳。

不一会儿。车外面传来君骞那抹沉静的声音:“姨少奶奶请移步。今日是回府的日子,难不成姨少奶奶忘记了吗?”

沈苾芃缓缓靠在了车壁上,不禁苦笑。连一点自由的呼吸都不给。徐钰倒真的是掐着日子算计着她,可是君骞这么积极是做什么?

“小姐?”郁夏和润春满脸的失望,原以为昨日靖安侯府没有过来通知,今日兴许还能讨一天清闲,没想到人家倒是日子时刻算得准。

“五妹……这……”云烟面露难色,突然抿了抿唇率先下了车,冲骑在马上的君骞缓缓行礼道:“二爷,今日我家妹子好不容易身子骨好了一些,能否让她在外面散散心再回府?”

“对不起了。府中自有府中的规矩,”君骞的声音听起来很冷,让云烟打了一个哆嗦。

“扶我出去,”沈苾芃缓缓起身,走出了马车,抬眸看向骑在马背上高高在上的君骞。他依然是几天前看她时的那身装扮。潇洒英俊的脸。清冷的眼神,一缕鬓发从碧玉金冠中渗了出来,添一抹清逸风姿。

君骞忍下了看到沈苾芃之后的情绪波动,下了马,亲自带着她走到了一辆豪华马车之前:“姨少奶奶。请吧!”

沈苾芃点了点头,缓缓走到沈筠和云烟面前:“大哥,嫂嫂,芃儿这就回去了。”

沈筠满眼的伤感,云烟不禁哭了出来:“五妹,你一定要珍重,若是……再受了苦楚,一定要想法子派个人出来告知我和你大哥。我们便是拼了命也要护着你的。”

沈苾芃忍下了心头的感动,取出帕子擦了擦云烟脸上的泪痕:“嫂嫂说成什么了?哪有你想的那么辛苦?我在府中吃得好,穿得好,下人伺候着,是去享福呢?何曾来的苦楚?放心吧!倒是你现如今怀着身孕,万事倒要处处小心些,飞云阁里的生意先紧着大哥打理去,你只管安心养胎。过些日子,我闲下来做好了小侄儿的衣衫,派润春给你带过去。”

“五妹……”沈筠动了动唇,“在府中万事小心,大哥会想法子看你的。”

“嗯!”沈苾芃点了点头,一边的君骞早已经不耐,命令郁夏和润春打开了车帘,沈苾芃再一次告别缓缓坐进了车里。

虽然这靖安侯府的马车更是宽敞舒适一些,但是沈苾芃主仆三人早已经失去了兴致,将帘子拉了下来,也不看外面的风景。听着车轱辘单调的碾压路面的声音,大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今天莫非撞了邪吗?”润春烦恼的哼了一声,还没有起身查看一番,却见车帘被打开。君骞竟然亲自站在马车门边看着沈苾芃:“姨少奶奶请下车!”

沈苾芃一愣,这是要做什么?

“小姐,我扶你下去!”郁夏伸出的手臂却被君骞冷冷挡了一下,他沉声道:“你们两个留下!”

润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但是更诡异的是,君骞竟然探进了手臂当着两个小丫头的面儿将沈苾芃拦腰抱起,抱出了车厢。

“小姐!!”两个丫头刚要追出去,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噌的拔出了兵器,吹胡子瞪眼儿的吼道:“你们两个留下!!”

沈苾芃一阵眩晕慌乱,现如今情势实在诡异,君骞千万不要伤了这两个丫头忙道:“郁夏!润春!留在车里!不要乱动!”

君骞的唇角再也绷不住笑意,压低了声音道:“沈苾芃,你何苦将这样闲适的场面搞得如此生离死别,你放心那两个丫头我的属下自会带她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候着。”

沈苾芃大病初愈,伤势才好,根本无力挣脱君骞的两条结实的手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行凶,将自己强行抱进了另一辆略小一点儿的马车。

只是这马车之中的装潢倒是更加华美,到处是珠光宝气对于代步的工具来讲这样的华美有些过了头。

君骞随之也坐了进来,四周大批的护卫簇拥着君骞的马车缓缓拐到了城郊,向玉华山麓行进。

沈苾芃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掉过头,犀利的眼神几乎要在君骞的身上刺穿几个窟窿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君骞完全不以为意,转过头看着她恼怒的俏脸,这个女人天生是个狐媚子,生气的样子也是如此撩人。

“君骞,你要做什么?”沈苾芃忍着痛挪了挪,却不想被他一把揪了过去,伤口一阵尖锐的触痛。君骞歉意的看着她因疼痛紧蹙了的眉头,松开了手臂,既然她还是躲着自己就由她吧。

“没做什么,只是邀请你踏青赏花散散心!”

沈苾芃一阵诧异,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君骞动了这么大阵仗,做得如此严密,几乎连自己一向都很慎用的影子护卫们也调动了起来。这一切仅仅是为了给她散心?添堵还差不多!

“君骞,明人不做暗事,你到底要如何?”

君骞微微一笑,看着她抓狂的模样倒是一种享受:“沈苾芃你不是一向撑得很稳吗?怎么?现如今也有慌乱的时候?”

沈苾芃一愣,暗暗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人说的对。现如今即便君骞要对她做什么,她决计也无法可施,且看他还有什么花招使出来?

“谢谢之前的搭救,”沈苾芃突然闷声闷气的道了一声谢,这本不是她之前能想象到的情景。之前她幸而重生,所想所盼的就是能有一天亲自将复仇的利刃刺进身边这个男人的胸膛。现如今她却一次次不得不承他的情,命运的转轮有时候错的是如此离谱和令人伤怀。

君骞缓缓转过头看着沈苾芃别扭的脸,轻轻一笑:“你是在同我说话吗?”

“二爷难不成是聋子吗?”沈苾芃冷冷一笑,虽然他与她有救命之恩,但是上一世的恨犹如一块儿去不掉的心病,隔在两人中间,好似崇山峻岭。她与他说话从来没有好脸色,这倒是已经成了习惯。

君骞猛的笑出了声,凤眸中洋溢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神采飞扬,他对她终归来说是纵容过头了的。这个世界上若是还有谁胆敢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讲话,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沈苾芃一个人了。即便是母亲打他责备他也是带着三分宠溺的,宫中的三殿下却是仰仗于他,说起话来也会给他留有半分情面。只有身边的这个女人,打击他,挖苦他,冷嘲热讽刺激他,他反而越是喜欢,越是希求任何一个与她拌嘴的好时机,比如今日。

第179章 心迹

不多时玉华山便近在眼前,沈苾芃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闭了嘴,君骞也似乎有着十二万分的心思,怅然若思也不搭话。一时间车厢里有些沉闷,只听得咔塔一声,轮毂轻响了一声不知道碰触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马车外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大人!到了!”

“芃儿,请吧!”君骞刻意略去了姨少奶奶的称呼。沈苾芃倒也不在意,现如今情势不是很分明,何必纠结于称呼。

她挣了挣,奈何身子弱,硬生生地看着君骞再一次代劳将她抱了出去。外面是一条向上的山道,左右两边的护卫具是垂了头守在一边。饶是如此,沈苾芃还是觉得尴尬无比,心中将君骞狠狠诅咒了一遍。

山道都是拾级而上的青石板,带着人工刻凿的痕迹,君骞自小练武而且造诣颇深,即便抱着一个人沿着山道而上,也丝毫不显疲累。不过君骞怀抱心仪的美人,疲惫之情即使有也自是一晃而过。

山道沿途峰峦回绕,松柏森映,溪水河流连绵其间,宛然有一种江南景色。山道越来越崎岖,君骞甚至不得不在峭壁间侧身而过。沈苾芃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闺中女子,哪里见过这等险要,手臂不自禁抓紧了君骞的胳膊。

君骞倒是很享受沈苾芃这样惊慌失措的依恋,心头促狭的盼望着这山道再绵长一点儿,最好永无止境。

转过曲折之处,便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凉亭之中,沈苾芃这才惊讶的发现,即便攀爬了这么久竟然才到了山腰。这凉亭设置的极其巧妙,临江建在突出的半壁山崖之上,亭内设了煮茶的炉子,带着波斯风格的厚厚毡垫,为了防着江风寒苦还设了湘妃竹的镂空帘子。

君骞将沈苾芃轻轻放置在毡垫之上。正对着面前远远近近的一汪碧水浩淼,让她登时眼中一片朦胧,想起了家乡临安的山水风姿。君骞竟然能找到这一处酷似江南的风景之所,实在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他缓缓坐在了沈苾芃的身边,亲自煮了沈苾芃最爱喝的茉莉花茶。借着热气蒸腾回过头看着沈苾芃迷蒙的眼眸。

“驱驱寒气!”

沈苾芃茫然的接过。眼角却被眼前的秀丽山水所吸引,牵动了心中的一片思乡苦楚。清俏的容颜中透着几分萧索还有黯然,无一不看在了君骞的眼眸中。他凤眸中的漆黑一点沉了下去。突然轻声说道:“若你是想回临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苾芃缓缓转过脸看着君骞眼眸中的那抹深意,她何尝不懂?可是君骞这样说就像一个痴儿在说着永远也无法兑现的幻境。

“君骞,”沈苾芃突然心头一酸,随即便是一阵怅然,她看着这山这水,心头一直纠结着的怨念竟然一下子放了下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称呼他的名字。就像上一世,那个雪夜。她也是如此认真地称呼他。但是那时的刻骨铭心换成了今日的云淡风轻。

“君骞,”沈苾芃又呼了一声,“我对你的怨念已经放下了,你也不必如此相待。”

君骞的凤眸一亮,闪出几点星光,她从来没有如此柔和地对待自己。这两声轻轻柔柔的称呼让他的内心狂喜不已。若不是害怕再惹恼了她,他真的忍不住会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他等了这一刻等的有些久长。

“我与你就当做是最普通的陌生人便罢!”沈苾芃一旦放下心中的仇恨,突然觉得心中登时有些空落。她只是觉得好累,这一世的寻仇之旅一切都变了样子。深爱的成了仇雠,深恶的成了恩人。这让她着实不知所措。

君骞眼眸中的喜悦淡淡化成了一闪而过的怨怒,唇角不自禁涌现出了一抹连自己都要被冻伤的寒凉。他用心自此,心中期期艾艾所盼的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谁曾想却是一句形同陌路的承诺。他与她如何形同陌路?桃花林下,那抹舌战群儒的俏丽身影。映心阁中,那抹倔强不屈的倩影。梅林中沉稳秀美的娇颜,处事不惊的大气,争锋相对的锋芒。她早已经在他的心中打下了一个又一个深邃的烙印。现如今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她却只是轻飘飘的三个字——陌路人。

君骞的手掌握成了拳,心头有些焦躁。

“芃儿,会解梦吗?”君骞的声音有些嘶哑。

沈苾芃嗤的一笑:“梦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我们现如今坐在这里岂不也是梦幻一场,梦中的东西,二爷还是忘记了吧。”

君骞再也抑制不住心口的疼痛,猛地将沈苾芃冰凉的手握在掌中。

“二爷!”沈苾芃挣了挣,神色颓然任着他将自己的手掌附在他轰然雷动的胸口,那心跳很狂野也很吓人。

“答应我好吗?”君骞一向看不到底的凤眸中第一次晕染了赤红色的渴求,“我……不想做你的陌路人,答应我……芃儿……我只想做你的……有情郎!”

沈苾芃惨然失笑,映照在君骞的眼底,掠过一丝巨大的恐慌。

“君骞,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你……莫非还爱着大哥?”君骞眉头微蹙一阵酸楚。

沈苾芃茫然了,她无力的垂下了头:“君骞,即便没有你的大哥,没有任何人,哪怕这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临风而立的男子,你我之间……也绝无可能。”

君骞的凤眸缓缓眯了起来,带着嗜血,带着受伤,带着一抹几乎要发了狂的心痛。

“为什么?”他终于吼了出来,将她从毡毯上拉拽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箍着,“为什么?沈苾芃!你可曾给过我理由?”

沈苾芃的伤口狠狠痛了一下,咬着牙强忍着额头渗出来的汗珠,缓缓抬眸看着面前君骞受伤的脸。竟然在心中有一点愧疚和感动,随即又觉得这是多么的可笑。上天让她重生竟然是为了这样一出闹剧吗?君骞的这番厚爱在沈苾芃看来就是闹剧,而且可笑得很。

看着沈苾芃一如往常的沉默和倔强,君骞心头的怒气无处可发,紧紧抓着她瘦弱的肩头瞪着她:“难不成仅仅因为我们彼此都有一个可笑的相同的梦境?就因为在那梦境中,我将一杯蚀骨的毒药灌在你的喉间。就因为这样荒唐可笑的梦境,你便恨我如此之深?!!沈苾芃!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恨是多么的没道理?!!”

沈苾芃猛地抬起了头,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做相同的梦?难不成真的如楚天所说,他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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