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眼教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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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榆不想再见到你,她说如果你继续纠缠她,她不惜放弃台北的工作,放弃她的梦想,远走他乡。如果你还有点良心,不想再见她受伤,就请给她跟墨德安静的生活。”
听完这几句宣言,比方才被言柔咆哮半小时的话语还令他难受,帕德欧紧拧眉头,黯然神伤的离去。
他清楚容榆的个性,她外表娇弱,内心却有一股钢铁般的毅力。
倘若他逼着她,她真的会逃。虽然他不担心掌握不了她的行踪,但不希望她跟墨德过着如惊弓之鸟般的生活。
他决定给她时间,也给自己空间,去学习真正的包容与无悔的付出。
第二天,容榆出门没看到帕德欧,她的心情是矛盾的,松了一口气,却也觉得胸口一窒。
他,真的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逝了吗?
她的心竟是莫名的惆怅与酸楚。
眨掉眼眸的水气,她告诉自己接受新的生活。
遗忘爱情。
不再揪心,不再痛苦,不再流泪。
两天后,一名义大利男人来到工作室,交给容榆一只牛皮纸袋,恭敬的说明内容物。
“这里面有一张位于天母独栋别墅的权状,及一本三百万欧元的存折,请你清点一下。”
“抱歉,我不接受帕德欧的任何东西。”她的心被重击一下,脸色有些苍白。他想用这些东西做补偿吗?他以为她是能用金钱物欲衡量的女人吗?
“容小姐,这项动产与不动产,皆登记在墨德名下,除非等墨德成年才能执行抛弃权利。还有,这并非赡养费,而是给墨德的教育费。
“帕德欧先生要我转告一句话,他会等你,无论多久,只要你愿意踏出台湾,他会马上出现在你面前,恳求你的原谅。”
容榆心悸动一下。他没有放弃她吗?她抿抿唇,不想自己下定的决心被动摇。
下班回到公寓后,才发现帕德欧为她请了一名菲佣,帮忙打扫及照顾墨德,她想拒绝,但仲介怕支付违约金不愿遣返。
她轻叹一口气,他仍继续影响她的生活。
抬眼看见墙壁上大人小孩的涂鸦,墨德画的全家福,想起跟帕德欧相处的时光,想起他像大孩子的阳光笑容。
他的温柔,他的热情,他的误解,他的恶言相向……
容榆垂下眼,不自禁又滑下两行泪,决定明天请人把墙壁重新粉刷,她必须减少能想起他的事物。
帕德欧完全从她面前消失,无声无息。
十天后,他寄来一个小纸盒与一封信签,容榆没拆开,直接丢进垃圾桶。不管他送钻石或石头,她不想原谅他对她的伤害。
铃~电话响起,拉回她的思绪。
“小榆,你今年带墨德回家过年好吗?”电话里章怡芳的语气充满期待。
“妈,我不想回花莲。”容榆心口一紧,以前喜欢过年时亲戚朋友相聚的欢乐气氛,但她未婚生子的事却成为街坊邻居的八卦话题,让她开始害怕过年。
当初父母激烈反对,差点闹得脱离父女关系,后来,虽然他们慢慢接受墨德,但仍不谅解她的行为,她颇感意外这次母亲会主动提起要她回家过年。
“小榆,如果你怕亲戚说话,大可放心。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墨德的爸爸的事,害我们为你担心那么久。”章怡芳的心情大好。
容榆微愣,为什么母亲的态度大不相同?难道帕德欧做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她不解。
“墨德的爸爸帕德欧,前些天有来花莲,虽然是透过翻译传达他的话,不过我们看得出他态度诚恳认真,我跟你爸都同意让你们结婚了。”章怡芳眉开眼笑。
“结婚?”容榆瞠大双眸,心脏猛地震了一下。“不管他说了什么,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不会跟他结婚。”
她微拧眉,不满他直接对她的家人出手。
“帕德欧说他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会好好弥补你,也会花时间解决你们的误解。他一一拜访每个亲戚邻居,表明跟你的关系,现在没有人会再闲言闲语了,我跟你爸也不用再替你和墨德担心了。”章怡芳深表放心。
帕德欧竟在语言不通下走访众多不相识的人,容榆微微动容,随即又将他抛在脑后。
“妈,我们已经结束了。”她淡淡地说。
“我相信他早晚会解决你们的问题,只是告诉你不用再害怕回花莲了,其实大家会多说你两句也是为你好,毕竟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虽然墨德很可爱,不过……”章怡芳开始重复千篇一律的说词。
“妈,我会考虑回去啦,拜!”容榆适时结束通话,不想再被碎碎念。
其实,她一直对父母有愧,因为墨德,她辜负他们许多期待,但她从不曾后悔当初的决定。只是,不知是否该后悔再次与他相遇……
甩甩螓首,再度将帕德欧的影像驱逐出境。
她发觉自己没有想像中坚强,她不断的想着他,又一次一次的强迫自己忘掉他,怕自己心软,她不碰他寄来的任何东西。
帕德欧每隔十天半个月会寄来一个小盒子,她总是狠心的把它们完整的送给垃圾桶,想像这些不知价值的东西被吞进垃圾车里低泣。
她没注意到身后小小的影子,一双圆碌碌的大眼常盯着她,看出她丢礼物时眼底的忧伤。
墨德会趁她不注意时,偷偷靠向垃圾桶,将那些可怜的东西悄悄移到安全的地方。
帕德欧持续不断的寄来小纸盒,上面邮戳显示不同国家的标记。
他为什么从不同国家寄给她包装相似的东西?
容榆不只一次心生好奇,涌起想拆开盒子的冲动,但当她要翻找丢弃的垃圾时,却早已不翼而飞。她想,应该被菲佣清理掉了。
这样也好,她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
但她慢慢认清一个事实──她忘不了他。
不管花几年的时间,不管是否原谅他,她仍会一直爱着他。
如今她只能把这份爱意放在墨德身上。
内心倔强的一面,不允许自己原谅帕德欧所犯下的错误。
不确定他会等她多久,但她不想主动与他联络。
尽管他们已经分离近一年的时间。
即使她经常想起他,想着他也许早已左拥右抱各国美女,毕竟他不像会禁欲的男人,他性感的男性魅力,就算不主动,也会招致很多蝴蝶扑身。
每次幻想他身边围绕许多女人的身影,容榆总不自觉涌起一股酸楚。
在丢了不知多少小纸盒后,她收到一件无法轻易丢进垃圾桶的礼物。
在她生日当天,帕德欧寄来一棵树。
望着那棵树,她一脸迷惑。当她拆开随件附上的信阅读时,激动得跌坐在沙发上。
这是一封中文信件,虽然字迹不算漂亮,但还算工整。
帕德欧竟然会写中文!
容榆:
我学了中文,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代表的含意。
榆树是古树,也是北国树。
上古传说有一女子,得日夜不能睡眠的痛症,一天吃了一棵树的树叶,竟然“酣卧不觉”,心情特别愉快。后人改愉从木旁为榆,即是今日的榆树。
原来你的名字代表快乐,而我却总是伤害你,害你流泪心伤。
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被我吓到颤抖哭泣的容颜。
我知道你为墨德一定也流了不少泪,尽管你很坚强,却也有无助的时候。
再次相遇,我原是要好好珍惜你,尤其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但我还是伤害了你,为了愚蠢冲动的判断。
容榆,你还不打算原谅我吗?
这一年的时间,我走过三十多个国家,你曾说过环游世界是你的梦想,因为墨德,我想你不得不放弃这个愿望。
我会先为你到世界走一遭,当我把全世界捧在你面前时,请容许我能出现你面前,恳求你的原谅。
而我会带你跟墨德再把世界看一遍。
这棵榆树是我亲自到中国内陆挖掘的,我希望能让你重新找回快乐的心。
我送过女人很多花,却是第一次送树。
这并不浪漫,对我而言,但这却代表永恒。
美丽的花瞬间便会凋谢,但你早己像棵树苗在我心里扎根,在我尚未发觉时,它已悄悄地发茅,待我发现后,我允许它滋长,日益茁壮。
这棵树叫榆树,它今后只会愈来愈茂盛,盘踞我全部的心灵,不会有其他花朵生长的空间。
我知道我的个性让你不放心,但请相信我一次。
我爱你,容榆。
我会一直爱着你跟墨德。
生日快乐。
容榆看完信,粉颊已滑下两行热泪。
她果然不该看他写的东西,他才学了一年的中文,竟然可以写出这样的甜言蜜语。
她心软了。
他竟然记得她说过的话,当年在义大利时,她不经意与他分享过梦想。其实,就算没有墨德,她依然没有那个能力环游全世界。
但她诧异他会记得短暂邂逅时,她说过的每句话,难道他那时就开始注意她?
蓦地,她想到他每次从不同国家寄来的小盒子,那应该是帕德欧想和她分享的心情。
容榆突然后悔轻易将它们丢弃。
“妈咪,不要哭。”墨德拿面纸为她拭泪。
她伸手揉揉他的头,唇角微微扬起。
墨德愈来愈懂事,愈来愈温柔。
接过面纸,抹掉泪颜,她微笑道:“妈咪不哭了。”
她看见墨德手中捏着东西,好奇问:“你拿什么?”
他突然警觉的把小手藏在背后。
容榆有些不解,以往他会大方展示。
墨德微蹙眉头,害怕东西被抢走。
他这样,容榆更加好奇。“墨德,借妈咪看好不好?妈咪不会跟你抢。”
他怯怯地伸出小手,掌心置着一个小玻璃瓶。
容榆拿起来看,玻璃瓶上写着“Nile”(尼罗河)。
她有些惊讶,这里面不是她汲取的威尼斯的水,也不是当初帕德欧给她地中海的水,但上面的字是他的笔迹。
难道这是帕德欧寄给她的东西?难道那些小纸盒都被墨德捡走了?
她内心蓦地充满期待。
“墨德,你还有这个吗?”
“很多。”墨德小声回答。“妈咪丢掉,是墨德的。”他伸手要拿回来。
“是墨德的,妈咪不会跟你抢,可不可以全部借妈咪看看?”容榆温柔的把瓶子塞回他的小掌心,一边哄着。
“好。”墨德点点头,咚咚咚地跑回卧房。
拿出一个又一个的小纸盒,完整的摆在她面前。
每个小纸盒都有一只玻璃瓶,纸盒里附上一张英文信签。
容榆一一打开盒子,阅读信签。
尼罗河的水蕴育恒久的生命,
代表爱情的永恒。
我想和你共饮,
在火红的落日余晖下。
我爱你。
瑞士的雪,非常纯净美丽,
一如你纯白的心灵。
我跪在白朗峰山脚下,
以虔诚的心轻掬一掌白雪低啜。
冰凉的雪润了我的咽喉,透进心睥。
希望能除去我的罪恶,
祈求你的原谅。
我爱你。
墨尔本的薰衣草,浓郁芳芬。
薰衣草茶的香气,
舒缓了我烦躁的情绪。
我将藉着旅行,
慢慢寻求你的谅解。
我爱你。
容榆看着玻璃瓶中一小截的薰衣草,鲜艳的紫色早已褪成咖啡色,但她能想像薰衣草的芳香气息。
想像帕德欧望着一大片紫色薰衣草园,啜饮薰衣草茶,想与她分享的心情。
容榆,你教会我如何从一粒沙看一个世界,
从一朵花得到一个天堂。
你可以从一颗石头几滴水得到满足的快乐。
而我现在正在学习你的快乐。
我爱你。
容榆仔细的看完每个瓶子每张信签,内心感动不已。帕德欧在每个国家不停的想着她,虽是甜言蜜语,但她知道这是他用真心写出来的。
如果她早点看到这些东西,或许早心软了。
“妈咪。”墨德轻唤一声,不确定是否挨骂。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她冷着脸丢入垃圾桶的。
“墨德,妈咪好高兴你把它们留下来。”容榆将他搂进怀里,轻柔的吻着他的头顶。
墨德年纪虽小,知道的事有限,但也许他小小的心灵是敏锐的,也许他早察觉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收藏,偶尔拿出来把玩。
帕德欧刚离开时,墨德常问起他,但容榆总是摇摇头露出哀伤神色,之后,墨德渐渐不再提起。
“墨德,你想念爹地吗?”容榆轻声问着,她知道墨德并没有忘记帕德欧。
墨德仰起头,圆圆的银灰色大眼望着她,然后才轻轻点头。
他伸出小手指了指沙发背后墙上的涂鸦。
“爹地。”他开心一笑。
容榆转身看向那面墙,她始终没把它们粉刷掉,因为她知道即使换了一面墙,换了一间房子,帕德欧的影子仍走不出她的人生。
正在犹豫是否要跟帕德欧联络,突然,她接到一通电话。
“你好,请问是容榆吗?”一个说着英文的陌生男声。
“我是。”容榆疑惑,她没有外国朋友。
“我是史巴罗,帕德欧的哥哥。”
“呃?你好。”容榆意外史巴罗会打电话给她,心里有点不安。
“你跟帕德欧还没和好吧?其实,我本来不打算替他说话,毕竟他当初愚蠢的误解,差点伤了我的妻子。你不需太快原谅他,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帕德欧受伤了。”
“啊!”她内心猛颤了下,感觉拿手机的手轻微的颤抖,焦急的问:“发生什么事?帕德欧怎么会受伤,要不要紧?”
史巴罗轻呵一声,感觉出容榆仍非常爱帕德欧。
“没什么大碍,只是手拉伤罢了。听随行保镳说帕德欧莫名其妙到中国砍树,还愚蠢的把自己弄伤。”他揶揄着,猜测帕德欧脱轨的行为一定跟容榆有关。
“啊!”容榆望向阳台那棵榆树,他竟然又为她受伤了。
“那小子很想你,但碍于约定却又不敢与你联络,一向浪荡不羁的个性,不知为何变得这么拘谨。我希望你能跟他问候一下,当然,如果你仍不想理他也无所谓,反正他的伤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我很期望有一天能见到你跟墨德,拜!”史巴罗擅自决定结束通话。
“啊!”容榆还来不及发问,对方已经断线。
她看着墨德,心中已经做出一个决定。
尾声
义大利,罗马
“妈咪,我还要。”墨德穿着吊带裤,小手将一枚一枚的硬币丢进许愿池里。
容榆将一把一元硬币再放入他的掌心。
墨德开开心心的投掷硬币。
噗通!水池里溅起一圈圈的涟漪,他愈丢愈兴奋。
容榆原打算直接带墨德去西西里帕德欧的家,但她不希望见到他时,情绪太激动,所以,她决定先在罗马停留,缓和一下心情。
“妈咪,我还要。”
她把剩下的铜板放在他手中。
“丢完这些,你可以重回罗马一百次了。”她搓揉一下他的头顶,看他丢得这么开心,暗暗担心起他会不会养成丢钱的不良习惯。
静默的看着水池中漾起一圈又一圈的小涟漪,阳光照耀下,池中的硬币熠熠生辉。
容榆想起三年半前帕德欧帮她掷的那两枚硬币,是否仍沉睡在这堆各国钱币中。
她的思绪忽地飘向远方。
片刻,她拉回思绪,低头道:“墨德,我们要走了。”
原本站在她身旁的墨德突然不见人影。
容榆蓦地心颤了下,急忙转头望向四周。
只见游客来来往往,却看不见她心爱的墨德。
她吓得脸色苍白,额上渗出几滴冷汗。
老天,她该不会把墨德搞丢了吧?
“墨德!”她焦急的大喊,眼眶已溢出泪水。
蓦地,她看见前方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
“帕德欧!墨德!”容榆惊讶的望着那两个她最爱的人。
帕德欧右手抱着墨德,左手手臂缠着白色绷带。
“嗨!”帕德欧对她微微一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略显成熟的俊美容颜。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离开台湾,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把墨德交给身后的保镳,帕德欧一双深黝的瞳眸深情的凝视她。“我可以解释为你已经原谅我了吗?容榆。”
“我……”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了,她迟早要原谅他的。因为她抗拒不了他,从第一眼相遇时,她就迷上他那双多情炽热的眼神。
容榆奔入他的怀里,紧搂着他宽广的背,不自觉颤抖的哭了起来。
帕德欧将她揉进怀里,心疼的低吻她的发旋。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愚蠢跟盲目,我发誓绝不会再伤害你,不会再让你哭泣。”他轻捧起她哭花的脸蛋,温柔的拭去她满面泪痕。
“你的伤严不严重?”容榆轻轻拉起他始终垂在一旁的左手臂,担心问着。
“骨头没受伤,大概两个星期就可痊愈。”他轻松说着。
“早知道受伤能搏得你的同情,我就不用忍耐那么久了。”
“胡说。”容榆嗔视他一眼,但还是忍不住关心他。“你之前的烫伤痊愈了吗?”
“你可以亲自检查看看。”帕德欧勾起薄唇,眨一眨黑眸,眉间充满暧昧。
“你一点也没变。”他外表看起来沉稳许多,但个性还是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容榆心生抱怨。
“不,我为你改变很多了。你知道吗?我这次是手受伤,父亲却为我请了国内外知名的泌尿科权威医生。”帕德欧倾身附在她耳边低语。
“咦?你生病了吗?”容榆微蹙眉,担心不已。
“我为你禁欲了一年。”帕德欧声音嗄哑,轻咬一下她白嫩的耳垂。
她只觉一道电流自耳际传开,瞬间蔓延整张脸蛋,红得像颗苹果。
“你的反应还是这么可爱。”帕德欧轻呵一声,却被激起无限欲望。
右手贴着她的背,毫不客气的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吻出一枚樱花花瓣。
“嗯……”容榆娇颤一下,伸手想推开他。“帕德欧……现在是白天……”
他怎么一见面就想做那种事。
“这里是罗马,没有人会介意。”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
“可是……”
“容榆,拜托,如果你原谅我了,可不可以满足我的欲望,我现在只对你一个人有‘性’趣。”他声音喑哑,压抑满腔欲火。
“我不要……在这里……”帕德欧又在她粉颈散落许多红艳的花瓣,容榆感觉快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