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良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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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良缘有错,而是他推算不出玄漠另一半的命盘,感觉像乌云遮住了十五月,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这种情形他只遇到过一次,那个人是……吓!不会吧!一定是巧合,不可能是她,两人南辕北辙的性子是磨不出一丁点小火花,一定不是。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是术数不精,绝非如他所想的那般,命盘相似的阴女比比皆是。
玄汉冷冷一笑,“就冲著你这句话,我偏要往西行破你的格局。”
“你……天意不可违,我和天比相差甚远,你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他哪那么厉害能设姻缘阵,又不是那个老爱逆天而行……
呵!怎么又想起她,肯定近日睡得少伤了神智,他得去休息休息。
“我有吗?”东方?那个他快遗忘的地方。
不想他错过姻缘的玉浮尘笑咪咪的道:“姻缘天注定,你想跑也跑不了。”
“阴阳,你该改行当龟公,去青楼门口站著拉客。”肯定客源滚滚。
“你真的很瞧不起人,要不要我将你不为人知的过往说出来?”他太不合作,怨不得人。
倏地,玄漠眼底迸出凌厉戾色,“你知道什么?”
“天阙宫……”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锁喉的手几乎要了他的命。
“谁告诉你的?”这是他心中最沉痛的阴影,不曾告知过他人。
真要命,他的反应未免太大了。“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就是现在。”
实在不能怪他爱探人隐私,是九王爷怕极了爱妻随口那句“你不知道吗?他很有名。”因此命他去收集武林中知名人物及轶事,省得叫人笑话井底之蛙。
于是乎,他立即著手调查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其中较为诡异的天阙宫引起他的注意,因此多用了一份心。
本来他是不会怀疑玄漠和天阙宫的关系,前些日子他无意中发现,有一封给玄漠的信笺上有天阙宫的浮印,所以现在才随口问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让他蒙到了,好一个意外的收获,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恶,你用话套我。”该死的玉阴阳。
“哇,我说兄弟呀!你真是天阙宫的少宫主冷天阙?”连名字都和宫名取得一模一样,可见他多受宠。
“这件事你就当没听过,以后也不许再提起。”他阴冷的音一沉,眯起眼威胁。
“天阙剑下落不明,老宫主因此一病不起,你不回去见最后一面吗?”迟了就天人永隔。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你少多事。”一脸寒戾的玄漠走进自己的院落——芙蓉院。
“好吧、好吧!反正不是我的亲爹,管他何时下葬,奠仪也不用包了。”肩一耸,他当是自讨没趣。
“玉阴阳——”他忽地转正身子。
玉浮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怎么,想感谢我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呀!自个人就不必客套了。”
“你踩进了我的房间。”他望著那一内一外正跨在门槛上的两条乌龟腿。
“嗄?!”不能进吗?几时下了规定?
“我要睡觉。”玄漠下逐客令。
“哎呀!大白天睡什么觉,都没人陪我聊天好闷。”玉浮尘说话的口气像个小女人。
脸皮微微抽动的玄漠挡住门口。“两个大男人不方便一起睡觉吧!”
“睡就睡……”他顿觉不对劲的退了一步。“你说我有断袖之癖?”
“不,我说你比女人更像女人。”喋喋不休,爱管闲事。
砰地,他将门关上。
“死玄漠、臭玄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像女人……”
门外的叫嚷声飘进玄漠的耳却入不了他的心,脑海里兜转的是不堪的回忆,他该如何说服自己宽心呢?再一次逃避吗?
十二年了,漫长的十二年,他还回得到过去吗?
只怕是难了。
一颗心摇摆著,泛著苦味。
“东边?!”
紫骑军经过扬起大片黄尘,十二人一骑队的追赶著侵扰北方的盗匪,一路长途跋涉追踪下来,路线渐渐地有所偏移。
眼前是繁华的小镇,往来商贩聚集在市集兜售著各式各样的货物,叫卖声此起彼落,孩童穿梭在人潮中快乐的奔跑嬉闹。
林立的店家商号同样生意兴隆,进进出出的客人让伙计笑得嘴都阖不拢,丝毫看不出有盗匪经过的模样,人人睑上安乐祥和,似乎非常满意目前的生活。
日落西方,正是申酉交接之际,天色尚未晚,半挂著的红日慢慢往下沉,那方向不偏不倚是西方,正好在一行人的后边,彷佛直赶著他们前进,以免错过了宿头。
“有什么不对吗?将军。”紫骑军统领寒翊侧著头问,以为将军有所发现。
玄漠冷沉著脸一望市集人群,“没什么,有些意外罢了。”
此时浮上他心头的是玉浮尘那张谪仙容貌,似在嘲笑他的嘴硬,任凭他特意逆向而行,也兜不出天意的安排。
明明刻意算好路线不往东行,追著追著竟一个不察,方向不知在何时调转。
是意外或是巧合呢?
一抹怪异的感觉掠上心头,对女人他向来没什么好感,除了偶尔为之的宣泄外,他几乎可以说完全不近女色,怎么可能让女人牵引影响他?!
然而虽然斥之无稽却隐约感到一股无形力量的拉扯,一寸寸地将他拉往眼前的小镇。
他不是不相信阴阳玄妙的卦术,只是下意识抗拒即将到来的缘份,爷的美满婚姻即是阴阳事前卜出的卦文,事实证明确有此事。
因此,他想和天搏一回,执意走向不同的方位,看看能否扭转他的未来,他不愿成为卦文下的棋子。
“将军,依你判断,盗匪有可能扮成小贩混入人群中逃逸吗?”人群是最好的掩护。
进可攻、退可守,以百姓的生命为筹码,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也许。”他梭巡人群一眼。“叫紫骑军分成三人一队入镇。”
“要进行搜索还是驱散人群?”定叫盗匪无从藏匿。
玄漠看了看他,“尽量做到不扰民,两个时辰后客栈会合。”
“我懂了。”寒翊做了个手势,让骑队三人一行地各自带开。
“你要跟著我?”
“保护将军是属下的责任,自然要尽心尽力。”寒翊一副负责任的态度。
“几时你变得效忠本将军,真让我惊多于喜。”他略带讶异的一睨。
轻轻一咳的寒翊微泛腼意。“将军待人诚恳,友爱下属,自当矢志追随。”
“诚恳?!”玄漠扬高音调哼道,忍不住为之失笑,“寒翊,言不由衷很痛苦吧!”
“还好,至少有一半未作假。”他放松地一笑,露出平日的自若神色。
“是阴阳说了什么吗?”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张嘴永远闭不紧。
“先生没透露什么天机,只说了一句话。”让他非跟著将军不可。
“肯定没好事,他最爱卖弄三流的小术数。”观天文、知地理,满口荒唐语。
“要看好戏跟紧他。先生的说法。”寒栩承认自己有点好奇。
“那个死阴阳,回去非让他好看不成。”安份不了多久又作怪。
两人下了马一路步行,天生的威仪和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潮自然而然的让出一条路,如潮浪般退向两旁。
大概因为他们身上都带著剑吧!敬畏江湖人士是小老百姓的生存之道,人肉可不敌锋利的武器,喉咙割了一口可是会致命。
叫一买声因两人的到来明显弱了几分,空气中多了不平静,因为他们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而且,不买东西。
“将军,你不觉得板著一张脸很吓人吗?”寒翊好笑的看著一个孩童因玄漠多睨了一眼而放声大哭。
“天生如此。”他一点也不认为有何不对,自身个性本就阴沉,无从改变。
的确,将军向来冷漠寡言。“至少别吓坏百姓,是谁说别扰民的?”
“嗯哼!你倒是懂得藉我的口教训。”将他说过的话掷回他脸上。
“呃,不敢,属下是实话实说。”忍著笑,寒翊装出一本正经。
“好个实话实说,不怕我判你道上的罪名吗?毕竟现在侯爷府我最大。”只手可遮天。
寒翊大笑地走到卖女子首饰的摊子前,“如果你不怕累死自己尽管下令,我把颈项洗净等你。”
“你……”
玄漠失笑的摇了摇头,看著身居高位的紫骑军统领挤在一群女人堆里挑来摸去,脸上带著一丝幸福的微笑询问小贩价钱。
不见讨价还价,伸手掏银毫不迟疑,缀著珠花的银钗煞是可爱,只是拿在一只男人黝黑的手掌中显得突兀。
“买给小兔儿的?”
“除了她还有谁,兔儿平时节俭舍不得买。”让他心疼又好笑。
威远侯的封地里他算是第三把交椅,除却将军和阴阳先生,整个封地的安危全由他负责,薪饷自然不会少于三品官员。
而且爷儿向来对下属大方,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大部份会转赠给手底下的人,他获得的那一部份够一家子享用三辈子了。
可是他们自幼穷惯了,因此养成不浪费的习惯,要用才买,多余的首饰、衣服就能省则省,看在他眼里实在不忍。
他知道兔儿也是爱美的,只是她不贪心,够用就好,一件衣服要穿到破才肯换新。
“你可真疼妻子,办公事之际不忘家里的她呀!”玄漠的口气有点冷。
“呃,我……”他犯了军纪。“我是在设法融入百姓的生活。”
“为什么听在我耳中像是在脱罪呢?”他还真融入呀!融入到忘我。
寒翊局促的一笑,“你瞧,将军,百姓是不是接纳了我们,不再排斥?”
人群逐渐朝他们靠拢,交谈声果然放大了几分,走过身边还会好奇的回头一视,知道他们是没有恶意的外来客。
人会对和自己做著相同事的人有认同感,若是一副高高在上不与地方上交流,只会给人格格不入的感觉。寒翊的驻足购买打破人与人的藩篱,百姓才不再带防心的退避三舍,慢慢地不在意他们。
“你……算你运气好,这次我不追究。”算是误打误撞吧!
是呀!他运气一向很好。“将军,要不要属下去打探一下消息。”
“嗯,也好,不过你这么努力是急著回去向小兔儿现宝吧!”成了亲的男人都这一副蠢相。
爷儿是如此,名胜的丈夫亦是如此,这年头男人都不长进了吗?
被看穿心事的寒翊不以为意地将银钗收好。“等将军爱上了人之后,你会了解什么叫归心似箭。”
看他志得意满的说著,玄漠是有些羡慕,但他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人。
“我不会……”
爱上人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一包米突地飞上半空中,然后洒了两人一身,满地的白米像珍珠般的滚动,而他们的发上和衣襟内满是米粒。
这是怎么回事?
“寒翊,去查清楚。”是谁那么大胆敢冒犯他?
同样有著愠意的寒翊挤进一群人中欲教训出手之人,谁知不一会儿竟一脸铁青的走回来。
“禀告将军,是一名女子所为。”还是个绝色,容貌不下阴阳先生,只是……
女子?!
心下一惊,玄漠有种掉头离去的冲动,可是双腿却自有意识的走进暴风点,然后看到她——
怔住!
第二章
“老爷子此言差矣,小女子哪敢和你抢饭碗!人家是怕你算不准才好心出口相助,你怎么反指我妇道人家不懂得天文地理,不过是算个命嘛!有必要和我拚命吗?”
唉,年纪大了就要知本份,稍一动怒就脸红脖子粗的,也不怕一口气上不来僵了四肢,白眼一翻上姥姥家要糕饼吃。
闻道有先后嘛!朝闻道夕可死矣!她不收束修免费传授还不满足吗?
瞧瞧老人家动手动脚多难看,要不是师父有交代她要尊重老人家,一粒小石子就能要他的命,何必苦口婆心的劝他宽心。
吹胡子瞪眼她是不会啦!宽衣解带倒是拿手,毕竟天天都得净身,谁不会脱衣服呢!她就撩下一角让这老人家临死前一饱眼福。
哟哟哟!好大的一口喘气,她是美得没天良,好歹嘴边的唾液抹一抹,看戏的比演戏的还入戏,她这是算成功还是失败?
真是的,她就是太无聊了,让人家玩一下有什么关系,年过半百一脚踩在棺材里的人还那么爱计较,小气巴拉地说她妖言惑众。
若非她不爱招摇,天下第一神算非她莫属,哪容得下这老头儿混口晚年饭吃吃。
唉!好无聊、好无聊,为什么没人肯让她玩呢?
“你……你伤风败俗、不守妇德,光天化日之下袒……袒露……呃……”以下说不出口的话是在咽口水。
曲喵喵娇媚地拨拨如云发丝。“老爷子好死相哦!这么大把年纪还约人家花前月下。”
一阵笑声因她的嗔音而响起。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哪有……你……你简直是淫贱荡妇。”害他一把年纪还把持不住。
“呵……呵……”她掩著嘴轻笑,眼神利如刃。“莫非老爷子生了色念,对人家的身体起了觊觎之心。”
老人家当场涨红了脸。“我……我是学道之人……你不要胡乱……编派。”
“修行在于心,可我看老爷子你六根不乾不净,恐怕难以成佛。”连入魔道都来不及了。
眉短气弱耳外翻,眼神浊浊气味涩,此乃大限将至之相,他算不出自己的死期还敢帮人算命?
“你是来捣乱不成,我好好的在这里为人看相,你没事插什么手?!”黄口小儿,不成气候。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哎哟!人家是听了好笑,奇怪你怎么尽挑好听话阿谀,这位姐儿明明是尼姑命,你却恭喜她今年红鸾星动,这不是骗人吗?”
一心茹素的小姑娘在一旁瞪大了眼,她的确有意出家,常伴佛祖座前潜心礼佛,可是身后的娘亲不允,做了几回媒不成就来此问问姻缘。
小姑娘身后的大娘不悦的道:“姑娘,你的心肠未免太狠毒了,干么诅咒我女儿是尼姑命。”她可不想养个老姑娘。
“大嫂言重了,令媛的面相是有菩萨缘,你怎么算她的命也没用,她是当定尼姑了。”除非她愿意帮她改。
命犯孤鸾,姻缘今生无望。
但是世上可有不少孤鸾命者,只要上月老庙借来姻缘线一绑,照样能有另一半相守到老,只不过不能有子嗣,否则会乱了千百年后的轮回。
“我听你在胡言乱语,改明儿我家闺女就嫁给你看。”那大娘不服气的拉著女儿就要走。
曲喵喵掐起莲花指一点,“小心呀!大嫂,你只剩三年的命,多行善积德也许能拖一段时间。”
“你……你还咒我死,我非活得长长寿寿让你看。”其实她心里已经忐忑不安起来,打算要开始做好事积点德。
这些人好奇怪哦!说的话也匪夷所思,嫁不嫁、活不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何必要我去看呢!真是伤神呐!
小指微翘,她做出个相当撩人的动作,似在思考地抚著唇瓣,看在男人眼中是风情万种、妩媚多姿,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有美人儿在的地方一定有恶霸出现垂涎其美色,果不其然,一位自命风流的登徒子笑著走上前,一手执起她细致柔荑轻抚。
“小美人,你来为本公子算算,我能娶几房妻妾?”哇!近看更美,人都快酥了。
曲喵喵娇笑地推推他胸膛,轻而易举地抽回手又让对方心花怒放。
“公子的面相看来是多妻多妾命,不过……可惜呀,”她轻叹一口气朝他一吹。
他整个人都快软成泥了。“可惜什么?”
“有妻无丁,无人送终。”她保留一句“晚景凄凉”。
“谁说的,我儿子都快五岁了。”他顿时清醒地给予反驳。
男人最重传承了,承受不起人家笑话他没“种”。
她又笑了,略带轻佻。“公子该回去问问你府上的五姨娘,送顶绿帽给相公戴的感觉如何?”
“你说什么?”他气急败坏地欲抓住她问个明白,谁知她脚下一旋,划了道美丽影儿就闪开了。
“白白疼了人家儿子五年,你也真宽宏大量,玩人者人恒玩之。”谁叫他老爱抢别人的女人呢!
玩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觉得无聊?!
“你……你臭婊子,仗著一身美色诱惑众生,我今天非抓你回去为民除害不可。”说穿了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再以声音大好转移众人讥笑他老婆偷人的眼光。
“哎哟哟,人家好怕哦!原来恼羞成怒是这样呀,可又不是人家要你的小妾去偷汉子。”
美人儿银铃般的笑声如在眼前,可是没人能抓得住她诱人的身形,她像只羽翅斑斓的蝴蝶游戏在草丛间,处处可见却有些飘忽。
她的一双莲足似乎不沾尘,像是踩在半空中非常轻盈,男子怎么卖力追赶总是扑了一场空,满头大汗的扶住算命摊子气喘吁吁。
最后他一火大,加上她那不时的揶揄嘲笑,气极地随手抓了包东西往前抛,意在警告她别跑,否则对她不客气。
只见曲喵喵虹影一倒来个鹞儿翻,玉足侧踢将偷袭物踢上了天,落个天女散花好不壮观,犹如八月十五的烟花。
“哟!下起白米雨了,公子好生浪费,那一包米砸在小女子身上多疼呀!”总算有一点不无聊了。
不过这要让她家的那些姑娘知道恐怕又有得念了,铁定说她为非作歹、不务正业、欺负良善、不学无术,唉!做个讨人喜欢的主子还真难。
咦?他不追了,干么趴在地上口吐白沫,敢情是报应来了,阎王来勾人。
对了,除了“晚景凄凉”四字保留,她忘了加上“可惜命薄”四个字。
“你们谁想来算算命,本仙姑第一天开张,算是结缘不收一文钱。”
不然起价十两怕是没人算得起。
“你还说不是来抢我生意,当著我的面拉客算什么?”老人家怒拍自己的算命摊。
真没风度,不威不重的小老儿。“不然咱们找个人来算算,看看谁的本领能见人。”
黄河呀黄河,不见你,心不死。
“比就比,我摆了三十年的摊子看尽天下苍生的命,岂会输你这个娃儿。”他非拿出看家本事让她知难而退。
“好吧!就你。”曲喵喵顺手拎了个看戏的路人。
“我不行……我不……”被抓的男人忽地失去声音,整个定住不动。
“安静多了,人家可不想再玩你追我跑,很累呐!”她故意拎起粉巾拭拭香汗。
众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