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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幽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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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过后,月儿渐缺,但看起来仍是那么耀眼、硕大。她半卧在湘妃杨上,看著天边的月,重复著她这段日子以来,最常做的一件事——
  等待。
  自从那个夏季结束后,日子对她来说,已失去了意义。
  那个夏季,小珠患了急病,被送回乡,而后病死。
  那个夏季,她救了一个男人,甚至还爱上他,与他私定终身。
  那个夏季,她爱的那个男人,在某一个午后失去踪影,再也不曾出现。
  从那一天开始,幽兰就开始在等。她拖著病体,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病痛,强撑著一口气,就是在等著,与她私定终身的那个男人会再度出现,实现他的所有承诺。
  那枚刻著鹰眼的戒指,还垂挂在她胸口,从来不曾离身。她留著这枚戒指,无数次的握著它、暖著它,告诉自己,戒指的主人总有一天,会出现在她眼前。
  她相信他的许诺,从未怀疑。
  只是,日子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过去了。
  嫩如水葱的指,握紧胸前的戒指。
  这阵子以来,她的身子愈来愈虚弱,爹爹与哥哥眼里的担心,以及奴仆们的忧虑,她全看在眼里。其实,她自己的身子,她最是明白,这孱弱的身子,或许已无法支撑,不容许她再等下去了——
  手脚灵活的杏儿,收妥了未曾动过的晚膳,又伺候著兰姑娘,喝了夜里的汤药,才开口说道:“兰姑娘,夜里风寒,您还是早点歇息吧,要是染了风寒,老爷跟少爷只怕也会担心得吃不下饭呢!”
  “我知道了。”
  幽兰答道,听见丫鬟的脚步声,走进卧室。接著是布料摩擦的声音,杏儿正熟练的为她铺妥床铺,准备伺候著她歇息。
  一天又过去了。
  她的等待,再度落空。
  一声轻轻的叹息,融入夜色之中。幽兰撑著孱弱的身子,缓慢而勉强的,低头踏下湘妃杨,而后转过身——
  瞬间,灯火灭了。
  院落中的每一盏灯火,在同一时间熄灭,室内陷入黑暗,只剩月光依然。
  幽兰有些诧异,停下脚步,下再移动。虽然有月光,但是她适应灯火的双眼,
  一时还看不清四周。
  “杏儿?”她唤著。“杏儿,你在哪里?”
  寂静。
  屋里安静无声,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
  “杏儿?”她又唤了一声,因为这突然、且从未发生过的状况,而有些儿心慌。“杏儿,你还在屋里吗?”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
  丫鬟没有答话,屋里仍是静悄悄的。幽兰藉著月光,摸索前进,走进了卧房。柔和的月光,照拂著她所熟悉的景物,桌椅、床杨、垂帘,垂帘的角落,躺著昏迷不醒的杏儿。
  幽兰错愕极丁,正要上前察看,眼角却又瞥见,熟悉的景物之中,有著某种陌生的东西——
  那是一双靴子。
  一双沾满了泥的靴子。
  男人的靴子。
  月光之下,沾泥的脚印,看来格外清晰。
  她惊疑下定,本能的抬起头,视线往上挪移。那人的身子,全都隐蔽在黑暗中,唯一露出的,只有那双靴子。但是,即使在黑暗之中,她仍旧看得见,那人黑亮异常的眼里,闪烁著骇人的恶意,以及嗜血的残暴。
  那双眼睛,比刀剑更锐利、更冰冷。
  幽兰悚然一惊,吓得几乎要软倒。
  她本能的张嘴,想要呼救。倏地,男人如狩猎的野兽,无声上前,伸手捣住她的嘴,不让她有机会发出声音。
  月光之下,只见那只手,苍白且伤痕累累,布满了无数的旧伤与新伤,手腕处
  还有著溃烂的痕迹。生肉腐败的味道、药味,混合著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恶心欲呕,下一瞬,便因惊吓而昏了过去。
  男人动作俐落,将她扛在肩头,转身就走。
  月色下,沾泥的靴子,踏过庭院,一个巡视的护卫,提著灯笼迎面走来。男人却不动声色,没有显出任何异状,脚步稳定而规律,连呼吸也未乱。
  直到走得极近,护卫才赫然惊觉,匆忙丢下灯笼,抽出配刀,高声呼喝:“喂,站住!你是——”
  银光划过,声音停了。
  咚!
  重物落地,然后一阵温热的液体,溅湿了幽兰的颊,却未惊醒她。
  男人继续往前走。
  骚动引来了更多护卫。
  “停!”
  “报上名来!”
  “擅闯关府,你可知罪?”
  “快放下小姐!”
  护卫们呼喊著,脚步声杂沓,在最短的时间,关府内外数十名卫护,已经赶到了庭院,包围住他。男人却停也不停,对那些喝问,完全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
  “该死的贼徒,竟敢冒犯小姐!”一个护卫厉声喊道,举起锋利的刀刀,一刀直取男人心口。
  又是一道银光。
  护卫停住,嘴巴大张,颈间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线。接著,红线慢慢的、慢慢的变宽,就听得咚的一声,护卫的头颅已经落地。
  庭院被无数的灯笼,照得有如白昼。
  护卫们前仆后继,冒死上前,却还是挡不住男人的脚步。每一道银光划过,就响起一声惨叫,温热的液体,不断溅湿她的衣裳、她的肌肤。
  男人扛著她,只用一只手、一把刀,就从容解决了所有护卫,从容的走向关府的大门。
  幽兰因剧烈的震动而醒转过来,她才睁眼,勉强抬起头来,却看见眼前尽是炼狱一般的景况。
  血。到处都是血。
  每一块砖都被鲜血抹红,落地的灯笼,被满地的鲜血染湿,一盏一盏的熄灭了,火光在血泊中闪耀,照亮了血泊中的人们。
  那些,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断手、残肢、不知名的部位、固体、液体,以及一颗颗的头颅,满布在他走过的血路上。
  一双又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空洞的、无神的,望著她。
  幽兰心口一窒,再次昏了过去。
  黑暗。
  震动。
  杂乱急切的声音,一声有一声响著。
  许久之后,声音陡然沈寂,震动也停止了。惊骇过度的幽兰,悠悠醒转过来,身子的每一寸,都在剧烈疼痛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爷,不能再靠近了。”有人说道,有著奇异的口音。
  低沈男性嗓音,在她上方响起,语音冷寒,不带丝毫的情绪。
  “船什么时候到?”
  “今夜浪大,可能会耽搁一会儿。”
  “两个人去掩蔽行迹,另外两个去方圆半里内,确定有没有岗哨。剩下的,就在林子里守备,一刻钟之后,再回到这里。”男人迅速下令,口吻冷绝,有著让人臣服的严厉。
  细微的脚步声散开,而后逐渐听不见了。被放在马背上的幽兰,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一双男人穿的靴子。
  她认得那双靴子。
  先前,那双靴子沾满了泥。现在,那双靴子上头,除了泥之外,还有未乾涸的
  鲜血,跟已乾的血渍。
  穿著这双靴子的男人,不但绑架了她,还血洗了屋邸。那些人的死状,就像是烙印一般,盘桓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还能闻得到,那可怕的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让她难受得喘息,几乎就要呕出来,她抚著胸口,却发现手上、衣裳上,沾满了黏稠的液体。
  血。
  那些人的血,沾湿了她的手、她的脸、她的全身,甚至浸湿了她的衣裳。
  幽兰惊恐得无法呼吸,脸色惨白,娇小的身子瑟瑟颤抖著。她看著自己的双手,看著满手的鲜血,无法动弹。
  男人跳下马,然后抱起她,根本不在乎她是清醒,抑或昏迷,就像是搁置货物般,随意把她丢在沙地上。
  “啊!”她惊呼一声,下一瞬间,银光闪起。冰冷的刀刃,抵在她的喉问,因为她的颤抖,一次又一次的划疼了她的肌肤。
  “再出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男人冷声说道。
  幽兰倒抽一口气,双手后撑,笨拙的往后退,急著要远离刀尖。沙地柔软,却有不少坚硬的石头,那些石头划伤她、弄疼她,她却咬著唇,一声也不敢吭。
  这个男人,连杀人都下眨眼,若真要割掉她的舌头,可能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冷眼看著她的胆怯。
  黑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冰冷得像是黑色的宝石,坚硬,黝暗,且没有一丝的温度。
  瑟瑟发抖的幽兰,逐渐适应了黑暗。这才发觉,自个儿已经被带到郊外,如今正身处在一处树林中。树林的那一头,在不远的地方,有著规律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那是她许久不曾听见的声音。
  海?!
  这个男人将她绑架到海边来了?
  幽兰心思紊乱,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她胆怯的看著四周,直到最后,才敢抬起头来,看著那个可怕的杀人凶手。
  月光,让她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面目。
  他的眉。
  他的眼。
  他的唇。
  他的轮廓……
  她的呼吸停了,只觉得像是跌进一个梦里。
  一个酷似美梦的噩梦。
  “金——”那个名字,已经到了唇边,却又被她硬生生咽下。她剧烈颤抖著,无法栘开视线。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眼前这个男人,有著一张她曾回忆过无数次的脸庞。只是,他们明明是那么的相似,却又是那么的不同。
  金凛没有这种表情;金凛也没有这么多伤痕;金凛更没有这种深恶痛绝、冰冷残酷的眼神。那双黑暗的眸子里,彷佛收容了整个炼狱,任何被他望见的人,就能看见炼狱的可怕。
  身处险境的幽兰,罔顾刀刃的威胁,迫不及待的追问。
  “你是金凛的什么人?”这么相似的脸庞,极可能是血统上的相关。这个男人,很可能是金凛的兄弟或是亲戚。
  男人并不回答,只是眯眼举起刀,来到她唇边,用冷冷的刀刃,缓慢的划过她的嘴角。
  期待让她忘了该要恐惧。
  “金凛呢?他人呢?他在哪里?”她追问著,急切的张望,心在胸口剧烈跳动著。
  她的等待,终于有结果了吗?
  金凛来了吗?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金凛的兄弟,那么金凛人又在哪里?
  为什么来接她的人,不是金凛,而是这个杀手?
  无数的问题,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想也不想的握住刀尖,急切的走到那男人面前,身子因为紧张与期待,轻轻颤抖著,甚至没有察觉,锐利的刀刀已划破她柔软的手心。
  鲜红的血,滑下刀尖,落在沙地上。
  她浑然不觉,双眸如星,充满了希望,像是一朵被浇灌了清水的花,终于再度活了过来。“求求你,请你告诉我,金凛人呢?”她迫不及待,追问著心爱男人的下落。
  持刀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冷冷看著她。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有著难以形容的狰狞、可怕,以及恶意。
  “死了。”他说。
  幽兰有一瞬间,下能明白他说了什么。
  男人低头,靠近那张绝美的脸儿,笑意更深。“金凛死了。他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他冷笑出声。“忘了吗?他被你哥哥,跟你,一起杀死了。”
  死了。
  死了?
  死了!
  金凛死了?
  她的世界,因为这个人的一句话,几乎彻底崩溃。这四个字,在她脑子里轰轰作响,一次又一次,击碎她心中某种脆弱的东西。她颤抖得更厉害,缓缓摇头,无法接受这可怕的答案。
  “不,我不相信!”她捣著唇,却止不住眼泪,泪珠一颗又一颗,从眼角滑落。她抬起头,透过蒙胧泪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你骗我!我不相信!”
  那人走近一步。
  “金凛死了。”
  他说著,观察著、欣赏著她的反应。
  “不……”
  “金凛死了。”
  “他死了。三年前就死了。”他重复。
  一句又一句话,比刀刃更锋利,句句都刺入她心中。她疼得不能呼吸,双手捣著心口,骇然的后退,急著要远离这个男人、这个答案。
  “不!”
  她狂乱的大喊,接著转过身,颠颠倒倒的就往林子里冲。她不知能逃去哪里,就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用逃离来否定这个可怕的答案。她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
  铁一般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轻易将满脸泪痕的她扯回来。他低下头,像是欣赏好戏一样,看著她哭泣颤抖。
  “放开我!”幽兰挣扎著,双手胡乱推拒,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个男人的箝制。
  “放开你?”男人冷笑著,握住她的下颚,让她无法动弹。然后,才一个字一个字,轻声告诉她:“你死都别想。”
  深深的寒意,像是要渗进她的骨子里。她剧烈颤抖著,在心痛的同时,又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恨意。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恨她。她甚至不想去明白,他恨她的理由。金凛的死讯,已经重重打击了她,让她再也支撑不下去。
  纤细的身子,软倒在他的掌握中。他轻易扛起她,搁在肩头上,感觉到她滴落的泪,濡湿了他的衣领。
  他再度冷冷一笑。
  黑暗之中,数道阴影无声的接近。
  “爷。”
  先前被派出去的人们,全都回来了,每一个都谨慎小心、武功卓绝,是千里挑一的高手。
  “行迹都灭了?”
  “是。”
  “岗哨呢?”
  “没人。雷泽在两天前查过,那儿的岗哨,是前头不远的大宅所设置的,但宅子主人入了京,目前只留了两位老人家看守。”
  男人的视线,转向角落那个全身无数刀剑伤疤的巨汉。巨汉沈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确认了其他人回报无误。
  “很好。”他一颔首,交代道:“在船来之前,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他说道,扛著肩上的幽兰,率先穿过树林。
  “属下勘查过,出了树林,就是沙滩,只怕没有藏身之处。”
  男人淡淡的回答:“有。”
  没人敢再开口,只是沈默著,跟随著男人的脚步,走上沙滩。柔和的月光,洒落沙滩,而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掩去了他们的足迹。
  临海之处,有亘岩耸立著。翻过那块巨岩,沙滩更是洁白柔细,两端有巨岩阻隔,而巨岩之中,还有处天然岩洞。
  这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男人扛著幽兰,笔直的走进岩洞之中。他仿佛熟悉著这岩洞的每一个地方,迳自摸索出烛火,然后点上,才把她放下。
  她跌落在厚毯上。
  仍有泪光的眸子里,有著诧异、茫然。她转头四望,看著那一件件由她亲手布置,却因为久无人来,而蒙上灰尘的一切。
  地上的厚毯、墙上的绣品,以及乾燥的花束,还有被风吹拂、飘落入岩洞的紫棠花。这是她记忆中,最美好、最依恋的地方——也是最隐密的地方。
  她不明白,这个可怕的男人,怎么会知道,这儿有个岩洞?
  他转过头来,看出她的不解,那双发亮得骇人的眸子,牢丰盯住她。他蹲下身来,捻起一朵紫棠花,然后微笑。
  那笑,让她遍体发寒。
  “真令人怀念,是吧?”
  男人冷笑著,然后,扬起了手,捏碎了那朵花。
  柔弱的紫色花办在他手中毁坏,紫色的汁液,沿著他手腕上,半腐的伤蜿蜒而下,似血一般。
  一阵风,从洞口窜进,扬起地上的残花,围著两人打转,她脸色苍白,瞪视著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世界再次开始旋转……
  第六章
  风声。
  夜愈深,风声愈强,呼啸著刮过石墙。
  火焰。
  轻盈的火光,在石壁上跳跃,让室内变得暖和。
  就连幽兰双手上,那副沈重的铁锁,也因为靠近火堆,而不再那么冰冷。她独自一人,被那副铁锁链在火堆附近,勉强倚著墙坐著,听
  著石墙的另一面,男人们喝酒喧哗的声音,努力保持清醒,不让黑暗的晕眩再次吞没。
  第五天了。
  她抬起头,费力的呼吸著,全身僵硬疼痛著。
  五天前的深夜,她被掳劫上一艘比夜色更黑的船。黑船迎风而驶,惊险的避开沈星江口的无数暗流,在天色大亮之前,就过了南北国的国界,直到正午时分,才泊船登岸。
  岸边有几个人,跟十来匹骏马接应。
  当船靠岸时,岸上的人们发出震天的欢呼,说著她不懂的语言,甚至还流下热泪,跟离船上岸的男人们,用力拥抱著。
  这些陌生的人们,站在陌生的土地上,说著陌生的话语。而那个她曾经最熟悉,如今却最陌生的男人,连一眼都不曾再望向她。
  很快的,幽兰再度被丢上马,乘船登岸的那些人,换了交通工具,骑上准备好的骏马,冒著席卷北国的强风,持缰策马,笔直往更北方前进。
  每一夜,他们都会找到一座碉堡,在碉堡里过夜。碉堡里的守卫,会热烈的欢迎他们,招待最好的酒菜,让他们饱餐一顿,再好好休息。
  这是第五座碉堡。
  所有人都在石墙的另一端,享用食物与酒。一如先前几夜,在用餐之前,她就会被锁在某个地方,满身伤疤的巨汉,会为她端来食物以及清水。
  她喝了水,却吃不下任何东西。
  长程的奔波让她疲累不已,恐惧持续侵袭著她,白昼的冷风,以及入夜的寒气,都不是病弱如她,所能够承受的。
  然而,比起这些有形的折磨,金凛的冷酷无情,更教她无法忍受。
  几年来,她明明是那么的思念他、那么渴望再见到他。只是,她作梦也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眼前。
  他掳劫了她,只凭一人一刀,就杀了府里所有护卫。他让她恐惧、让她惊慌,甚至还故意欺骗她,告诉她金凛已死,用那双冰冷的眼,笑著看她伤心、看她痛苦。
  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就是金凛。
  只有金凛,才知道那处岩洞;也只有金凛,才知道岩洞里,那些属于他们之间,有著黑暗、芬芳,以及紫棠花的秘密。
  他,明明就是金凛。但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欺骗她?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全凛死了。他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带著冷笑,用仇恨的眼神,注视著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
  忘了吗?他被你哥哥,跟你,一起杀死了。
  幽兰不明白。
  三年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金凛为什么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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