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蒙帕拿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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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国际知名品牌咏星企业暂时代理人,旗下拥有两千家服饰精品店,但,璩季颖却一眯也不快乐。
璩季颖是关楠星同母异父的哥哥,他的生父和母亲都是在美国餐厅工作的华裔,当年他母亲和生父离婚,带着他改嫁到关家,那时他才四岁。
有别于生父劳工阶级的生活,璩季颖在关家过得十分舒适,他受到优良的教育,出社会之后,也和关楠星一样享有关家的物质资源,然而他心中却很明白自己并不是关家人。
但他从来没想到局势会变得那么复杂,他在关家的角色会变得如此尴尬,甚至在两年前,关楠星出车祸当时,还被整个家族暗认为是造成关楠星车祸的元凶。
当年咏星公司创业,他们两兄弟靠着关家的资金合力创立以“Dear”为名的精口服饰,由关楠星但任首席设计师,璩季颖则负责控制资金成本与行销推广的工作。
短时间内他们便成功地打进欧美精品市场,旗舰店在各大城市最精华的地段一一开设,近几乎来更是获利可观,很快地就把当初关家资助的金额全数归还,后来还成为上市公司。
原本总部设在纽约,但在三年前关楠星决定开发亚洲市场,把总部从纽约迁到台北,璩季颖也跟着搬过来。多年来他一直在辅助关楠星,每当关楠星面临抉择犹豫时,他会在背后给他建议,鼓励他、扶持他,适时在背后推他一把。
璩季颖把幕后的角色扮演得太好了,甚至为了成就关楠星,牺牲掉自己的理想。事实上,他的志向不在时尚设计业,他想创立科技公司,他对电子科技新开发的产品始终有高度的兴趣。
然而,璩季颖很明白,他若离开咏星企业,将会对关楠星带来严重的危机。关楠星拥有的是艺术上的才气,设计作品独特又别出心裁,但他的个性却太优柔寡断,缺乏商场需要的决断力的执行力。
为了实现多年的梦想,在难以抉择的情况下,璩季颖想到变通的方法,他企图说服关楠星出售咏星集团,让拥有欧美市场的G品牌并购,由大公司主导决策,而关楠星可以持续保有他设计的名号。
一旦顺利并购,璩季颖准备离开设计业,发展他对科技业的理想。
但关楠星不赞成公司被并购,他担心会失去个人风格。他们在讨论商量的期间发生了很多口角和冲突,公司有很多人看到他们经常为此大吵,甚至在他出车祸的前一秒,他都还在手机里和璩季颖争执不休。
车祸发生后,璩季颖曾被警方列为头号嫌疑犯。
幸亏后来破坏车辆煞车系统的凶手被警方找到了,那名凶手在警方询问下,曾脱口说主嫌是远在美国的关楠星的亲伯父,可后来又更改了口供,到目前为止,警方始终无法找到更明确的证据定关楠星伯父的罪。
关家财产的纷争牵涉层面太复杂了,由于关楠星的生父在五年前心脏病去世,他伯父那支系曾和关爷爷发生过严重的冲突,关爷爷愤而将遗嘱重新修改,踢掉他伯父在关家企业的主导权,引起他伯父的不满,才会引发家族内斗及接下来一连串的事件,包括关楠星意外出车祸。
两年过去了,关家到目前还打捞不到关楠星车祸坠海的尸体,所有人开始放弃希望,怀疑他已经死了,尸体可能随着海潮漂到外海,再也无法找到。他母亲甚至因此一度担心到病倒,所幸现在身体已渐渐康复。
璩季颖始终没有放弃任何希望,就算关楠星死了,他也要见到尸首,活着当然就要见到人。他花钱雇用了好几名私家侦探去调查这件事,原本看似毫无希望,目前终于有了惊人的消息。
璩季颖的办公室上正推放着散乱的照片和详实的报告,照片拍摄的地点是在巴黎某个健身房的淋浴间,被拍照的男子似乎浑然未觉自己成为相机锁定的对象。
男子的脸并不是关楠星,他们除了眼神相似,两张脸长得一点都不像。然而,诡异的是,他们的左大腿外侧有着一模一样的珊瑚色胎记。
这诡异的巧合让璩季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轻啜着烈酒,伏特家加滑过咽喉吞进胃中,沉思许久,璩季颖决定拨打一通国际电话。
电话通了之后,璩季颖立刻简短地询间:“他目前在哪里?”
“刚从意大利回来,目前还在巴黎蒙帕拿斯。”
“我要你继续跟踪下去,你有本事的话,最好尽快取得他的唾液或毛发的样本,我准备送到医院和我母亲的DNA作比对。”
“没问题。但我需要一些资金运用。”
“我的秘书会把款项汇到上次那个帐户。”
“OK。”
璩季颖结束对话,炯炯有神的双眼变得格外凝重,他啜饮杯里最后一口烈酒,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就等消息了,希望这次是好消息。”
第7章(1)
屋内的玄关处留了一盏晕黄的灯,颜咏青进屋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原以为母亲已经睡了,她才刚换好拖鞋,独坐在客厅沙发的母亲忽然出声:“咏青,你法国朋友又打电话来了。”
“噢,知道了,晚一点我再回电话给他。”她知道是侯歇打来的,他们每天大约这个时间会通电话。
颜咏青心情有些沉重。从同学那里聚会回来,她还不知道该怎么消化关楠星车祸失踪的消息。“早点睡吧。”她经过客厅,对前两周已开刀顺利切除子宫的母亲说:“医生说了要多休息。”
颜咏青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妈,他不是法国人,他算是台湾人。”
“你们什么关系,朋友还是在恋爱?我想应该是恋爱吧,要不然他怎么每天都打电话过来。”
“妈,我都几岁了,没有恋爱才奇怪吧。”颜咏青微微一笑,试着轻松带过这个话题。
她母亲神情却凝重起来。“我知道你一直有事瞒着我,这几年很多事我都顺你的意,没有一件干涉过,但你真的不该把婚事当作儿戏。你知道关楠星两年前出车祸失踪了吗?”
颜咏青愣了一下,许久才反应。“我也是今天才听同学提起。”
“你高中那时和他结婚了对吧?”她母亲语气沉重起来。“你怎么那么傻?这种事不能说结就结的。”
在昏暗的光线下,颜咏青脸隐藏在阴影中,她凝视着母亲,微感疑惑。“你怎么知道的?”她出国前还把所有证件都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生怕被家人发现,让他们担心。
她母亲忽然站起身。“大概去年吧,关楠星的哥哥派律师通知我,他说关楠星有些财产需要处理,我才知道他们一直想连络你,想得到你的同意,是他们告诉我说你们是夫妻关系。”
“多久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问我?”颜咏青问。
“我怕你对他念念不忘,会伤心地赶回台湾,连学位都不要了,所以一直没提。现在既然你都有新的对象了,你打算怎么办?可以申请婚姻无效吗?”
“妈,这件事我会和律师讨论的。”颜咏青强打起精神,安抚她说:“我决定重新好好生活,我一定会处理的。”嘴角挤出笑,她转身走向二楼的卧房。
一进卧房,颜咏青就呆坐在床边不动,也没起身开灯。
其实,她很难过。
她感觉到无法言喻的痛苦,她拼命想否认——没有,他没有发生车祸,他还活得好好的。她内心还在等待关楠星终有一天会给她一个答案。
当年,他为什么要走?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什么都没说,走得一声不响!
有一个盒子里她放在床底下一直没动。
里面拥有那年夏天的回忆——甜蜜的、痛苦的,所有回忆。
他们第一次看电影,是她付钱买的门票。那里关楠星身上只有美金却坚持要请客,他们争执不下,他就把一张五十元的美金撕下一半给她,另外一半又在电影开始前给她,说要买可乐和爆米花吃。
盒子里有一张黏起来很旧的五十元美钞,纸质又粗又干,好像一碰就会整个碎烈似的。有一张关楠星高中时期的照片,那时候很流行把男女朋友的照片放在彼此的皮夹里面。有几封英文信,她被禁足的时候,他托朋友送给她的。有一个银戒,是他们结婚前去夜市买的婚戒,现在变黑了……眼泪不听话的在她脸上流着,她为他哭过很多次,哭到以为自己再也没眼泪了。
颜咏青不敢把那些旧东西拿出来看。现在想想,过分怀旧、过分执着,这些都是她严重的致命伤。
电话铃响,颜咏青正在抹掉脸颊上的泪,她压抑哽咽,试着平静下来,让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侯歇低沉、浑厚、温暖的声音传了过来。
颜咏青迫切需要侯歇安慰,她不想独自承受关楠星车坠海生死未卜的噩耗。
连续两周,即使去了意大利,侯歇还是天天打电话给她,完全不把欧洲和台北看成是距离。他们几乎无话不聊。生命中会遇见几个男人,你说出口的话和藏在心底的话他全都明了?除了关楠星,就是侯歇了。
她很明白不会再有相同的幸运,可以一再遇到像他们这样的男人。
他们经常聊起自己的生活。
在巴黎,生活是慵懒轻松的。在绘画的世界,他是自己的国王,他可以任意狂洒蓝色的忧郁,细绘红色的悲伤。
在台北,生活是现实残酷的。她刚接受母亲患癌的事实,接受双亲长期不合,如今可能考虑离婚的事实,现在又要勉强自己接受关楠星生死未补的事实。
“我希望他有我幸运,我希望他好好的,就像我一样,有人爱他,他也还有爱人的能力。”
“……”侯歇一听到立刻愣住了,好久说不出一句话。
“也有可猜测尸体一直都找不到,就这样悬着,对吗?”她幽幽地说着,“好像他又再次一去不回,什么都没交代。”
“我会订机票去台湾,你等我好吗?”天呀,他怎么能这样一直瞒着她!他没听到她回答的声音,急着问:“你在哭吗?”
颜咏青吸着鼻子,否认道:“没有,真的没有,我发誓不再为他哭了。”
她的声音哽咽、低沉、悲伤,他无计可施又心急如焚,只好说:“也许他没死,在别的地方活得好好的,只是他不想回去。”
“是呀,也只能这么想了。”颜咏青嘴角出现无奈的笑。“让自己骗自己。”
“听着,我会尽快回到你身边,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对你说,不要再担心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你。”侯歇的心全乱了,话也说得又急又没章法。
“我曾经对你说过我爱你吗?”
“没有,现在不要说这个。咏青,有件事——”
“那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怕错过下次就没有机会了。”她截断他的话,自顾自地说:“我得提醒你,我的爱又深又重,是很强烈的那种。”
“我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关楠星。天呀!他挂掉电话之后,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徐玲蓁的姐姐徐芝璐是律师,专门处理离婚相关的协议或官司案件。
早晨十点,徐芝璐陪同颜咏青进到咏星集团。当然,她花了一些时间研究颜咏青婚姻状况,这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案例。因为关楠星目前失踪,颜咏青如果要离婚,只有循司法途径,由法官判决离婚成立。
首先,徐芝璐必须了解关家立场。这次她们要和关楠星的哥哥璩季颖会面,希望能取得他对离婚抱持同意的立场。
徐芝璐和颜咏青在会客室等候。起初是璩季颖的委任律师和她们见面,三个人大多是寒暄,讲了半个小时,仍不见璩季颖出现,徐芝璐讲求效率的性格立刻冒出来,她表现不悦,态度严正地说:“请问我们还要等多久,璩季颖先生才会出现?”
这时,有位秘书过来低声对委任律师说了几句话,那名律师别有深意地瞄了颜咏青一眼,然后说:“璩先生请你们到楼上的办公室一趟,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璩季颖长得比关楠星还高,深邃的关楠星很相似,但其余的就没有这么像了,他脸上的线条很冷峻,长样也没有关楠星俊美,下颚非常坚毅。
颜咏青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一又美丽的眼睛瞪着他猛瞧。他突然想起关楠星屋内墙上挂的一幅油画,画中的主角是个少女,但应该就是眼前的女人没错。
他弟弟关楠星爱她爱了很久。璩季颖想起她们这次来的目的,请她们坐了下来,然后客气地询问:“你们要不要喝些什么?”
“我们刚才已经喝了半个小时的咖啡了。”徐芝璐态度强硬地说:“还是直接导入正题吧。我的当事人希望放弃关楠星财产的所有权,她要和关楠星划分清楚,向法院诉请离婚。我希望关家抱持同意的立场,能让离婚这件事顺利落幕,在诉讼的过程不要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徐律师,我能体会你们的立场,但我不能代替他决定——”
“为什么不能?我们都知道他现在失踪是比较好听的说法,他有可能已经死了,而且尸体能不能找到,仍是未知数。你当然可以代替他表明不反对离婚的立场。”徐芝璐说。
璩季颖慵懒中藏着一抹锐利的神情,凝视着颜咏青产:“我弟没死,我找到他了。要离婚就去找他,让他自己决定吧。”他丢了一份私家侦探的报告文件在桌上。
她疑惑地望着他,仿佛他丢了一颗深水炸弹在她心中。“你是说他没死?!”
“自己看吧。他活得好好的,目前住在巴黎,我下午就要飞去法国找他。”
颜咏忐忑不安地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然后抽出一张照片,那是侯歇的近照,他独自站在餐厅外抽烟。颜咏青看了照片一眼,疑惑地瞪着璩季颖。
“这跟他没关系吧?!”内心警钟忽然响了起来。她情绪有些激动地警告他。“你调查他做什么?我先说清楚,我和关楠星很久没见面了,我们很早就各过各的生活,只差没去办离婚而已,你别把侯歇扯进来。”
“这么说,你认识侯歇?”璩季颖眼底浮现惊疑的目光,“不会吧?!”
“这不关你的事吧?”颜咏青很瞪他一眼。“既然关楠星还活着,我会请律师和他连络,你剩下的废话我不想听。”
颜咏青整个火气突然冒上来,她以为璩季颖受关楠星所托正在调查干涉她的私生活。她很高兴听到关楠星没死,可是这不表示她已经原谅他了。而且,她也不打算未来的生活再和关楠星扯上关系。
颜咏青站起身甩头想走,璩季颖抓住她的手臂,正色说:“这件事有些复杂,而且看来你好像是误会了。我不奇怪你一点也没认出他,事实上,我只看照片也觉得他不是小关。但是,颜小姐,他就是我弟弟,他是关楠星。”
“不可能。”颜咏青觉得璩季颖在说天方夜谭,侯歇怎么可能是关楠星!她冷哼出声,嘲讽地说:“我们一直有通电话,他可没说他是关楠星。”
璩季颖审视着她完全不相信的表情,渐渐了解整个状况。小关动了整形手术,也换了另一个身份回到她身边,如果他这么做没让他伤透脑筋,他会认为小关的举止十分浪漫。但他把一切搞得太复杂了,几乎周围所有人都被拖下去,而且还引发一大堆后遗证,全部都要他一个人帮他收拾,这就不是‘浪漫’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我给你十五分钟把调查的资料看完,或许你会有不一样的结论。”璩季颖叹口气,继续说:“恐怕你看完会承受不了打击。”
颜咏青仍固执站在原地没动,璩季颖走向门口,看了一眼手表又说:“我安排专机下午飞巴黎,还有一些工作急需处理,我主不不打扰你们了,资料看完之后交给我秘书就可以。”
第7章(2)
璩季颖走后不久,有位秘书进来,询问她们要不要喝什么,颜咏青摇着头表明什么都不要,徐芝璐则已经在仔细研究起资料来。
许多张照片凌乱散开,还有一些报表和书面的纸张。
有一张照片格外刺目——穿着病人服的男人脸上裹着绷带,只露出完整的左眼,和变形歪斜的嘴,下颚被硬硬的白色护具固定住。那只左眼令她感到意外地熟悉。
有一篇一年前的新闻剪报,一面写着一名二十多岁的男性因车祸毁容,之后接受移植脸部骨骼组织的手术,结果十分成功。上面没有写出男子的姓名,仅说是在淡水律私人诊疗中心的病人。
然后,她眺过许多资料,直接拿起医院作的DNA比对诊断书——侯歇和关楠星的母亲DNA吻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但真正击垮颜咏青,让她拿着照片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的,是那张侯歇被人在健身房的淋浴室拍到大腿的胎记。
再怎么自圆其说,侯歇都不可能凑巧和关楠星拥有一样的胎记。
他不让她开灯看他。在黑暗的房间里,她着不清楚他的时候,她记得那些呵在颈边的气息、他抚摸时引起的肌肤感、两人舌吻瞬间窜升的激情……现在回忆,是令人感到可怕的相似。
他竟然几次大言不惭的说谎!在她感到疑惑时还冷冷地攻击她忘不掉关楠星,她还一再把那些相似处归成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她才发现一堆无法推翻的证据,现在说明了侯歇根本就是关楠星。
他到底打算瞒她多久?他根本是疯子、是变态。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诈骗集团讹诈感情的笨蛋,不仅乖乖听话,还把帐户里所剩不多的感情全转帐过去。侯歇的欺骗让她有种遭到玩弄、羞辱和背叛的强烈痛楚,这些痛让她感到愤恨难平。
她只能瞪着疑惑不解的徐芝璐,凶狠地说:“我要去巴黎,我要杀了他!”
飞机在三万尺高空飞翔,早先已停留在泰国曼谷加足了燃料。
机舱内很宽敞,里面只有三名乘客。
这架飞机是中型李尔喷射机(Learjet),是璩季颖向银行界的老友借用的。此次飞行,乘客除了璩季颖和颜咏星,还有一名咏星集团顶尖服装设计师凯蒂。
颜咏青坐在靠窗的位子,她脑中思绪太乱了,机舱服务人员刚给了她一杯红酒,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它喝完。
璩季颖和凯蒂压低声音谈话,声音断断续续传到颜咏青的耳里,她装作没听见,否则她担心自己积压多年的情绪会在一瞬间猛烈爆发,伤及无辜。
事实上,凯蒂在问璩季颖颜咏青和关楠星的关系,不断质疑他们怎么可能已经结婚了。璩季颖对她的困惑感到厌烦浓眉微皱,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