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震九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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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便结果了这恶贼的性命,未得留下活口问话。”
叶凌风这个故事编得合情合理,轻描淡写的就把他何以一剑就杀了桔元之事,交代过去,萧、冷二人都相信了他,可是涵虚道人却还不能疑心尽去。
涵虚暗自想道:“听他这么说来,他和这七步追魂手褚元是享不相识的了,但何以褚元却叫他做什么‘三官’?这似是一个老仆对少主人的称呼;还有,叶凌风一出手就先点了他的哑穴,这也分明是存心不许褚元说活。叶凌风顾忌的是什么呢?”
涵虚隐隐猜到了几分,但随即想道:“不管褚元和叶凌风有何关系,褚元既是朝廷鹰犬,叶凌风就并没杀错了他。从今日叶凌风舍命救助李文成父子之事看来,他也算得是侠义中人,他不愿意别人知道的秘密,我又何必苦苦追究?”
玉皇观里有各方善士施舍的义棺,当下涵虚就把几个心腹弟子唤未,收拾了褚元的尸首,另外,还有给李文成殓丧之事,也交托他们办理了。
萧志远刚才匆匆赶来,还未来得及和冷铁樵叙话,这时才有余暇,问他来意。冷铁樵道:“家叔在小金川和众家兄弟聚义,密谋起兵抗清,这是你知道的了。如今时机已到,白莲教正在两湖闹事,河南拳民聂杰人也纠集揭竿而起,攻占了许多州县。
清廷目前正调集大军,对付自莲教和河南的拳民,川陕云贵一带边远之地,它已是鞭长莫及,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了。家叔的意思是想趁机起义,一来可以牵制清军,间接帮助中原义师;二来也司以在川中开创一个局面,振奋人心。家叔已约好了川北广元的徐灭德,陕北米脂的张士龙、张天伦等人同时举事,彼此呼声。萧大哥,你是四川人,又是武学名家、青城高弟,与武林人士,多有渊源,因此家叔特命我前来邀请,务必请萧大哥回乡相助。”
萧志远慨然说道:“多承令叔看得起我,且又是乡邦之事,我岂敢不效弛驱,稍尽绵力?可是我还有一点小事,要先到东平县杨家庄走一趟。”冷铁樵道:“东平县的杨家庄?嗯,江海天、江大侠不就是住在那儿的吗?对了,听说令祖与江家很有渊源,是江大侠父亲的武学开蒙师父?”
萧志远道:“我此去不单是去探访世交,还是为了给一位英雄托孤的。”当下将李文成父子之事说了。冷铁樵听了李文成的侠义事迹,大为感动,说道:“给李英雄安顿他的遗孤,这是应该的。好在东平县离此不远,只是两日路程,我也想谒见江大侠,就陪你门去走一起吧.”
萧志远道:“冷兄同去,这是再好不过。”要知李文成是冒充天理教副教主的身份,清廷必欲得而甘心,虽说追捕李文成那四个高手,已是两死两伤,却难保没有第二拨、第三拔续来追捕的?何况还得提防那两个逃脱的伤者,向附近的官厅通风报讯,又给他制造麻烦。
萧志远受了李文成临终之托,务必要把他的孩子送到江家才得心安,此去江家,虽是只有两日路程,但因有上面所述种种关系,萧志远也就不能不加倍小心,恐防路上出事了。冷铁樵是冷天禄的侄子,冷天禄是四川绿林中第一高手,冷铁樵武学是他叔父所传,想来必定不弱,有他一路,等于添了一个保镖,故而萧忐远听说他也要前往江家,自是欢迎之至了。
当下萧、冷、叶三人,就携了李光夏一同下山,第一日平安无事,第二日中午时分已踏进东平县境,离江家所在的杨家庄也不过四五十里路了。以他们的脚程而论,不需两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萧志远放下了心上的石头,心道:“有江大侠坐镇此间,宵小之辈,固是闻风远避,朝廷鹰大,谅也不敢在此横行?”哪知心念未已,忽听得“呜呜”的尖锐啸声,掠过空隙,这是两支响箭!
响箭乃是强盗劫掠之前所发出的讯号,并不伤人,而是示警的。敢用响箭的强盗,都是比较有来头的黑道人物。
萧志远颇为惊诧,心道:“这股强盗,胆敢在江家的五十里之内行动,也算得是肚大包天了!”
冷铁樵哈哈笑道:“我自出娘胎,便是在强盗窝子里长大的,想不到今日竟有强盗向我拦路截劫,这可真是大有趣了。”萧志远道:“恐怕不是普通的强盗!”冷铁樵道:“管他是谁,他若是不卖我小金川冷家的帐,我就要他好看!”萧志远道:“且先看他来意再说。”
话犹未了,只见五骑快马已是疾驰而来,在他们面前一字散开,为首是个年约三十左右,长眉入鬓、姿容妖冶的美妇人,后面四个是一式青衣的少女,看来乃是她的丫鬟。
饶是萧、冷二人见多识广,也不禁有些惊诧,萧志远心道;“女流之辈,大约总不会是朝廷鹰犬吧?”冷铁樵本来准备要拿出“道上同源”的身份,与对方交涉的,想不到来的竟是几个女子,他平生从未与女子扛过交道,一时间竟不觉有点尴尬,迎上前去,讷讷说道:“你,你们是哪条线上的朋友?”
冷铁樵的江湖“唇典”熟极如流,出口之后,这才忽地感到有点不大适当,要知这些他平日说惯了的唇典,一向都是对男性的同道说的,但如今对方却是个女的,称兄道弟,拉关系、讲交情这一套,即使还是可用,也总得换过一套委婉的说辞了,可是冷铁樵从无此种经验,毕竟应该如何措辞,他也不懂。
一个丫鬟忽地“噗噗”笑道:“谁是你的朋友;你这黑汉子也不拿副镜子照照你的尊容,凭你这副尊容,也配和我们的小姐交朋友!”那美归人斥道:“小菊别胡说八道。”她虽斥责了她的丫鬟,对冷铁樵可也是一般毫不客气,冷冷说道:“什么线上面上,我可不懂。有话爽直的说!你是想求饶不是?”
冷铁樵本来就是一副耿直的脾气,他也从没受过人这样奚落,一时气起,便即大声说道:“你是强盗,我也是强盗,你懂不懂?”
那美归人点点头道:“晤,原来如此,懂了。”冷铁樵道:
“你既是明白,就不该再拦我们的路。”那夫妇人蓦地面色一端,说道:“你是强盗,强盗的规矩你懂不懂?”冷铁樵道:“哪一条规矩?”那美妇人道:“强盗出去打劫,岂能空乎而回?”
冷铁樵道:“哦,你是要向我收买路银子?”摸出一个铜钱,“铮”的一声,向那妇人挥去,朗声说道:“大钱没有,小钱一个,意思意思。”心里可在直骂:“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要个是看在你是个女流份上,我真的‘孝敬’你一锭元宝,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要卸所谓“强盗打劫,绝不空手而回”的规矩,这是对付一般客商说的,绿林中同道相逢,“黑吃黑”尚且悬为厉禁,何况公然声言要打劫同道?这是一种大大的蔑视,难怪冷铁樵生气。不过冷铁樵是绿林中极有身份的人物,他可不愿和“女流之辈”一般见识,是以他用发金钱镖的手法,弹出那枚铜钱,不过是想吓那妇人一下,聊示儆戒,倒不是真想伤她。
冷铁樵这枚铜钱是想打落那妇人的耳环,哪知道妇人轻轻把手一招,铜钱已是落到她的掌心,她五指收拢,再一张开,那枚铜钱已然粉碎,铜屑就似一撮泥尘洒了下来。铜钱虽然不算很厚,但她只是这么一握,就化成粉未,掌力之强,也是非同小可的了。
那美妇人冷笑道:“你口口声声和我讲什么绿林规矩,却原来你还是不懂规矩!强盗打劫,喜欢拿什么就拿什么!岂有随便你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的?”
冷铁樵气往上涌,怒道:“你喜欢拿什么就拿什么?你要我项上的人头,我也得给你了?”那美妇人淡淡说道:“你的首级值得什么,我还不屑要呢!”言下之意,冷铁樵在她眼中,实是不值一顾。冷铁樵大怒,正要发作,萧志远连忙拦阻,说道:
“这么说,你想要什么?”要知萧志远急于把李光夏平安送到江家,却不想在路上多惹麻烦。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妇人,胜之不武。
那美妇人道,“我言出如矢,一发便不可收回。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才好,你们敢不敢答应?”这话的意思,即是要他们答应了她才肯说,而一说之后,那便是非要不可的了。
萧志远心中一凛,暗自寻思:“这妇人言语好怪,好似是存心来找麻烦的了。这可怎么答应,倘若她是要这孩子的话,我就说什么也不能给她了!”
冷铁樵怒道:“我还不曾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萧大哥,你也无谓与她多说了,且看她有什么本领,胆敢口出狂言?”
萧志远笑道:“彼此都是道上同源,何必伤了和气?小娘子,这位冷兄是小金川冷寨主的侄儿,冷寨主的‘万儿’你大约也曾有个耳闻?”萧志远还是希望能把话说开,给他们调解。
那美妇人道:“什么冷的热的,煎的炒的,我都是要吃定的了。除非你们答应我两件事情,或者可以放你们过去。”
萧志远想打探她的来意,向冷铁樵抛了一个眼色,阻止他动手。冷铁樵忍住了气道:“什么事情?你说说看。”
那美妇人道:“你们从这条路来,想必是经过泰山的了?”萧志远心头一震,“难道她已知道了那日之事,为此而来?”便道:
“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美妇人道:“你们从泰山经过,当知有句俗话叫做‘有眼不识泰山’……”冷铁樵冷笑道:“你这个三截流头两截穿衣的女流之辈,竟敢自比泰山?”
那美妇人淡淡说道,“你们有眼不识泰山,嘿!你们自行把‘招子’废了吧!”冷铁樵怒极气极,仰天大笑,那美妇人不待他发话,就在他大笑声中又平平静静他说下去道:“你们若是不敢自废招子,那就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两件事情随便你依从一件,我都可以放你们过去!”
萧志远本想打探她的来意,哪知却换来了一场侮辱,任他涵养再好,不由得也气了起来。冷铁樵更是怒不可遏,登时掣出兵器!
那美妇人冷笑道:“好呀,你们就并肩子上吧!”萧志远付之一晒,他见冷铁樵上前,早已退开。冷铁樵怒道:“你有多大本领,便想见识我萧大哥的青城剑法?我萧大哥剑下不伤无名之辈,你先会会我这对虎抓吧。咄,你还不亮出兵器?”
那美妇人道:“你忙什么,你先露两招,待我看看,我是否值得动用兵器?”冷铁樵本来想让她先出招的,被她这么一激,不禁气往上冲,大怒喝道,“好,你要看那就仔细看吧!”他这对虎抓连着铁柄,长达三尺六寸,状如人臂,五指如钩,可以锁拿兵刃,可以点人穴道,又可以施展擒拿手法,端的是一种罕见的外门兵器,厉害非常。
不过他在盛怒之中,也还顾着自己的绿林身份,不愿伤害一个女流之辈,他“虎抓”抓去,一直一横,右手这柄虎抓,直点对方前胸的“气海穴”,左手这柄虎抓则横撕过去,横直配合,对方即使能避开他的点穴,罗衣也势将被他的虎抓撕破。冷铁樵虽是不想伤害对方性命,但这一招两式仍是凌厉之极,精妙非常。他是因为气那女子不过,有意令她当场出丑,一招落败的。
虎抓呼呼挟风,眼看冷铁樵右于这柄虎抓堪堪就要点到那美妇人的胸前,只见她身形一晃,倏然间就似弄魔术一般,那么人的一个人,竟突然在冷铁樵的眼前消失!冷铁樵扑了个空,忽听得鞭声呼响,那女子已是从他侧面袭来,冷铁樵大吃一惊,幸他惯经阵仗,虽惊不乱,左手那柄虎抓立即往地下一按,惜着这虎抓一撑之力,飞窜出去,他在旋身之际,还显了一手冷家虎抓的独门功夫,听风辨器,右手虎抓反抓过来,锁拿那女了的长鞭,人在半空,脚还向一蹬,疾踢那女子的手腕。那女了哈哈一笑,冷铁樵这一抓一踢,全部落空,但他也避过那女了的一鞭,纵出了三丈开外。
冷铁樵脚落实地,回过身来,只见那女子已是站在他的面前,盈盈笑道:“也还有两下子,好,我就用这根马鞭对付你吧!”马鞭是拿来赶马的,虽然也可用来打人,毕竟算不得是正式的兵器,可以说对冷铁樵仍是有几分藐视。
可是冷铁樵却哪里还敢计较这些?他照面一招。便已险险吃了大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贼婆娘不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她竟能在避招之际,一个晃身,便立即抽鞭还击,身手之快,真是罕见罕闻。今日只要能保住不败,已是万幸了。”心念未已,只听得那美妇人又已笑道,“怎么,你怕了么?你现在磕头求饶,也还未迟!”
冷铁樵“哼”了一声道:“你武功确是不错,但冷某也何至于怕了你了?好,这次要请你先赐招了。”他豪气仍在,口气却已谦逊许多,不敢再轻视对方是个“女流之辈”了。
那女子随手将马鞭打了一个圈圈,淡淡说道:“也好,你留心接招了!”一鞭打出,鞭梢伸缩,俨若灵蛇,冷铁樵舞起两柄虎抓,一柄护身,一柄攻敌。
那女子笑道:“你真是不自量力。居然尚敢向我还手!”马鞭盘旋飞舞,夭矫如龙,霎忽之间,只见漫灭鞭影,罩了下来,那条马鞭竟似化作了十数百条,在冷铁樵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呼呼抽击。不过片刻,冷铁樵己是被她打得手忙脚乱,果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迫不得已,只得把两柄虎抓都撤了回来护身。
那女子笑道:“好,这才对了。这样你还可以多按几招。”她口中说话,千里的马鞭丝毫未缓,一团鞭影,越迫越紧,再过片刻,冷铁樵连招架也觉艰难,不觉大汗淋漓,连连后退,但那团鞭影已是把他身形罩住,任他连连后退,也总是摆脱不开,旁人看去,就似他已被马鞭圈住。
萧志远看得手心捏了一把冷汗,要待上去,以他与冷铁樵的身份,联手对付一个女子,即使自己不怕给人笑话,那也是损了冷铁樵的颜面:但若不上去,冷铁樵已是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正自踌躇未决,忽听得那女子说道:“冷家的虎抓抓穴功大,我已经见识了,不过如此,让你也看看我的吧!”蓦地喝声“着!”唰的一鞭飞出,冷铁樵跌出了一丈开外,两柄虎抓都被那女子的马鞭卷去了。
萧志远大惊,连忙跃出,阻拦对方追击。那女子哈哈一笑,马鞭一抖,将那两柄虎抓抛出,一左一右,恰恰插在冷铁樵的身旁,说道:“我若是要取他性命,早已取了。怎么样?你看我这女流之辈,可配向你请教青城剑法了么?”
叶凌风过去将冷铁樵扶起,只见他两眼圆睁,额上青筋暴露。便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叶凌风见此形状,知道冷铁樵已是被点了穴道,心里骇然,“这女子竟能用鞭梢点穴,这要比剑尖刺穴更难得多了。幸好我刚才未曾鲁莽争先。”叶凌风尽其所能,试替冷铁樵解穴,丝毫也不见效。那女子冷笑道:“你别白费气力了,留看点儿,我见识了青城剑法,说不定也还要试试你的功夫呢。”
萧志远道:“萧某不自量力,正想领教女英雄的高招!”捏了一个剑诀,剑尖下垂,这是自居于客人的地位,对主人表示谦恭之礼。虽是表示谦恭,但他这么一亮架垂,渊停岳峙,气概非凡,“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那美妇人只是看了他的亮招架式,便知萧志远的本领又要比那冷铁樵高出许多。
那美妇人收回马鞭,把佩剑也拔了出来,说道:“青城乃中原四大剑派之一,今日得会青城高弟,幸何如之!这里不是你的地头,也不是我的地头,无分主客,萧英雄不必多礼了,便请赐招吧。”
这美妇人亮剑迎敌,说话也谦和许多,这固然是由于萧志远对她先有礼貌的缘故,但也可看出,她对萧志远实是不敢轻敌。
萧志远举剑平胸,说道:“不敢有僭!”那美妇人道:“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左手捏着剑决一指,右臂向前一递,剑尖吐出碧莹莹的青光,一招“玉女投梭”,已是脚踏“洪门”(中宫方位),向着萧志远的胸坎刺来。她虽不敢轻敌,说话也颇有孔。
但开筒这一招,却是用得极为大胆,而且不大礼貌。
要知武学有云:“剑走偏,抢割一线”,又云:“刀走白,剑走黑。”“白”是“明刀亮斫”,“黑”是“旁敲侧击”,这两句话都是说使剑的应以轻灵翔动为主,宜于左右偏锋走进,不似使枪使刀的可以随便从正面进招。如今这美妇人开首第一招就从中宫刺来,不但是犯了剑术之忌,而且也含有藐视之意,尽管她说话颇有礼貌。
萧志远老成稳重,见对方剑术不依常轨,分外小心,待她剑尖堪堪刺到,这才蓦地一招“长河落日”,疾圈出去,这是青城剑法中一招带守带攻的绝招,萧志远又拿捏时候,恰到好处,这一圈一带,即使对方本领多强,兵刃也要被夺出手。
哪知这美妇人的剑术完全不依常轨,变化奇幻无比,明明是一招“玉女投棱”,从正面刺来的,就在萧志远还招这了刹那,不知怎的,她的剑锋一颤,已蓦地滑过一边,青光疾闪,似左似右,左刺肩胛,右“挂”腰胁。这美妇人变招后发,刹那间已变成了先手攻敌,拿捏时倏之快、之准、之狠,更在萧志远之上!
萧志远大吃一惊,连忙使出家传绝技的“天罗步法”,连人带剑转了半个圆圈,这才险险避过了美妇人这一招两式。但说时迟,那时快,这美妇人又已如形随影跟了上来,青钢剑疾如风发!
萧志远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击,反手便是一剑,用的是一招“金鹏展翅”;截斩敌人手腕,本来精妙非常,哪知还是给对方抢先了一着,只听得“当”的一声,萧志远一剑刺空,那美妇人已是平剑拍了下来,压着他的剑脊,沉重如山。
萧志远毕竟是名家子弟,虽惊不乱,沉住了气,运足功力,连人带剑,疾的再转了半圈,这才摆脱了对方的长剑。他用了天罗步法,配合上乘内功和青城剑术才勉强解开了对方的一招,当真可说是出尽九牛二虎之力,而虎口还是感到阵阵酸麻,不禁心头大骇。
那美妇人笑道:“果然不愧是青城高弟,居然没有撇剑!”笑声未了,已是接连攻了七招,萧志远用尽平生所学,奋力招架,仍是给她迫得连连后退。
叶凌风解不开冷铁樵的穴道,又见萧志远败象毕呈,心中大为烦乱,不知如何是好。在目前的情形之下,萧志远要人佣助,失了抵抗力的冷铁樵也要人保护,叶凌风暗自思量:“这女贼本领大强,我上去助萧大哥,也未必是她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