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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舞残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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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婿,还有平儿,这次平儿闯下那么大的祸事,令无忆身中奇毒,他著实是心乱如麻。
  停下脚步,冷清寒并没有回头,淡淡的道:“离开这里。”
  “可是你身上的毒还未解!留在这里,也好等你娘回来帮你看看,何况这裹是你的家,难道你真如此一走了之吗?”
  沉默许久,她清冷的开口,“我不能留在这里,司徒平伤了他,我从未轻饶任何一个伤害他的人,但义父义母的恩情我不能不报,所以我放过他,不过这一生我都不希望再看见司徒平。”
  她并没有说明“他”是谁,但在场诸人都明白她指的是楚落尘。司徒朝武默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冷清寒,我司徒家两年来待你不薄,如今你为了个男人,竟然如此不念旧情,口口声声要实我这兄长于死地,你还是不是人?”司徒平愤恨的咆哮。
  “兄长?”冷清寒嘲讽一笑。“若真不念旧情,你早躺下了。”言罢,她迳自向门外走去。
  慕容云飞三人对视一眼,紧随冷清寒之后连袂离去,不曾理会一旁的司徒朝武父子。
  司徒朝武目送他们相继离去,眼中出现淡淡的嗟叹,回头怒视司徒平一眼,丢下一声孽子后拂袖而去。
  这是一个小村落,只有十几户人家聚集居住,村落之中有一间小小的农舍,普普通通,丝毫不引人注目,冷清寒将它租借下来,以供楚落尘养伤,虽然他所中的曼陀罗已过毒至她体内,但司徒平的一掌仍是够他受的。
  “呵呵,冷楼主,你住得惯这房子?”叶观舟好奇的东张西望,兴匆匆的问。
  冷清寒看他一眼,没给回答。
  好笑的拉他在屋中的木椅上坐下!慕容云飞道:“歇歇吧你,真是够无聊的。”
  楚落尘方自自醒来,有些奇怪周遭陌生的环境,但并不十分在出息,重要的是她在他身边。胸口隐隐作痛,但不会令人难以忍受,他知道有人为他疗过伤,而他体内气血虽然虚弱,却无中毒之状,他知道司徒平喂他服下的是曼陀罗,入口之后就知道,但为何丝毫感受不到中毒的痛苦?
  “尘,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适?”熟悉的叫唤声令他一阵晕眩,他看见她向他走来,在床沿坐下关切的询问,然后就看见她略微苍白的脸色及眉间极淡的一抹红。
  一瞬间他喉头一甜,一口逆血涌上,但他硬生生将它吞了下去,他早该想到的,为何当时他会教她极天神功。
  “怎么了?哪裹不舒服,你告诉我啊。”冷清寒看到他惨白至极的脸色,心焦的问。
  一旁的叶观舟嘟嚷一声,“好过分啊,她的态度相差那么多。”对他们,她总是爱理不理,要不就言简意赅,但对楚落尘……呜,差别好大。
  慕容云飞一脸若有所思,落尘的神色有些不对?不像是伤处引发痛楚,倒像深受刺激之状,啊!冷清寒早该知道自己瞒不过他的。
  “好了好了,我们出去买些吃的回来吧,走了。”宫千雪笑道。
  慕容云飞心有同感,随即起身。
  “干么这么急?我还没休息够。”叶观舟抱怨。
  “罗唆。”慕容云飞与宫千雪两人异口同声低斥道,一把架起他,拖著就向外走,宫千雪还体贴的将门掩上。
  “干么?放开我……”叶观舟的惊呼残留空中,徐徐消散。
  “你想起来了?”楚落尘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问,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其问饱含苦涩与辛酸。不明白呵——为何他的情感走得如此坎坷,老天这么爱捉弄他吗?心系一生的女子终于回忆起他,却又为了救他身中奇毒,这叫他情何以堪?
  迷惘的望著他一冷清寒皱眉,“我想起来了,但你……不高兴吗?为什么这么消沉,还是你终于意识到我只会带给你灾难,你不再爱我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飘忽。
  心痛的搂她入怀,他轻抚她的发,薄责,“胡说什么,怎会这么想呢?我只是恨自没以有将你守护好,反而连累了你。”
  她抬头,看见他清澈的眸中有著深沉的痛苦和无奈。
  “为什么这么说,你又连累了我什么?”
  “别瞒我,寒儿,我知道我中的是曼陀罗,而你施用了极天神功将它引入自己体内,你忘了我也研习医术吗?”他明白她是不愿他担心,但这毒却确确实实的存在于她体内啊。怔怔的,她不知该说什么,索性靠在他怀中,不发言。
  楚落尘摇头苦笑,也许她的任性就是被他点点滴滴惯出来的。
  “你告诉我,以你的功力能克制曼陀罗的毒性多久?”
  冷清寒轻咬下唇,忖度之后终于道:“两个月吧,也许会更快些发做。”
  “两个月。”楚落尘喃喃自语,暗自思忖,时间是足够了,但他能顺利拿到解药吗?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江湖盛传曼陀罗无药可解,但事实上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即使曼陀罗也不例外,同属西域奇花的醇香混以晨间朝露、千年莲子就可解其毒性。晨间朝露唾手可得,千年莲子残月楼所开的药堂也为数不少,但奇花醇香,据他所知,中原只有一个地方栽种,难道他注定要去见他吗?终究他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尘,你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冷清寒轻轻推他,“别再胡思乱想,毕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何况纵使我只剩两个月的生命,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也死而无憾了。”
  “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不会。”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但他忍住了,事在人为,他相信老天绝不会如此残忍,他好不容易才寻回她啊。
  反手环在他腰间,她柔声安抚他。“对,不会的,我不会如此轻易就离开你。”她知道他担心她,若如今中毒的是他,想来她也无法镇定自持。
  渐渐让心绪平静下来,楚落尘终于展颜一笑问:“寒儿,这里是哪儿?似乎不在千湖帮内?”
  离开他的怀抱一冷清寒点头,“嗯,这里是城郊的一栋农舍,环境很幽静也很朴实,只是简陋了些。”
  “简陋,怎会呢?这里很好。”他环目四顾,房中确实摆设简单,除了一套粗木桌椅、一张床及一只木柜外别无长物,但他却无端感到温馨,因为有她在呵。
  她浅浅一笑,记得他曾说喜爱她的笑容,但她并不常笑,她也答应过他,只要他一生陪伴她,她一定会经常笑给他看,后来她却失忆了,而今,前途未——她若再不笑,那也许以后……真的没有机会了。
  望著她的笑容,他没来由的心中一酸,随即道:“寒儿,我们出去走走如何,长久待在房里有些闷!”
  “出去?可是你的伤还未好,无妨吗?”
  “无妨,你已为我疗过伤了,不是吗,何况我们并不走远,就在这附近走走。”楚落尘勉强一笑,心绪无法真正开朗起来。
  冷清寒想了一下,伸手为他拉拢貂裘,“走吧。”
  这般亲昵的与她携手,再次重温这种感觉格外的温馨。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期然的,他浅浅低吟出声。
  冷清寒身子微颤一下,与他相牵的手紧了紧,似是许下今生的盟约。
  推门出去,并不很冷,即使正值冬天一阳光映照下来,洒得一地金黄,也使人感受到柔柔的暖意,门外不远处三、四个孩童在嬉戏,想来是附近农家的孩子一看见这里有人出来,孩子们哄的一声散开,偷偷躲在树后看他们。
  被孩子的纯朴童稚感染,楚落尘不觉心境稍稍开朗些,温柔的一笑,他指向前方流过的一弯小溪,“寒儿,我们去那边。”
  她顺著他的意思,任他拉著她走向溪边。
  这是一弯非常清浅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蹲下身子,他掬起一捧溪水,幽幽道:“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随山将万转,趣途无百里。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漾漾泛菱荐,澄澄映葭苇。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请留磐石上,垂钓将已矣。今生若得与卿在此长住,闲来垂钓而乐,安度一生,余愿足矣。”
  冷清寒站在他身后,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是如此微小的愿望,而今之于他们来说,却充满不确定。不愿他再去想这伤心之事,她岔开话题,指著溪水。
  “我也想到几句诗,你可要我说来听听?”
  他挑眉,“当然好,在下洗耳恭听。”
  她悠然一笑,故意顿了顿,踱了几步这才缓缓开口,“罗衣何飘飘,轻据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行徒用息驾。体者以忘餐。你说这几句如何?”
  “曹植的诗怎会不好,但……”他迷惑的皱眉,“这几句诗与这溪水有何干系?”
  摇头叹息,冷清寒道:“你再看看这溪水,然后你就知道有何干系了,若还不知道,那……你就永远别知道了。”闻言再望。除了清澈的溪水,就是几条倏而西东的游鱼,再没有什么。忽而他了然的露出苦笑,是了,溪中可不正映著他的倒影。
  “寒儿,你在消遣我吗?”居然用曹植《美女篇》中的辞赋形容他,真是该打了。
  她无辜的摇头,“我没有。”
  “好,你没有!”楚落尘笑笑,轻柔的低吟,“我心之所系兮,有美一人。
  其婀娜之形兮,翩若惊虹,婉若游龙。其绰约之容兮,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彷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叶出绿波。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余情悦其淑美兮,心震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
  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冷清寒心一颤,有淡淡的甜意,他居然略微改动曹植的《洛神赋》还赠她。洛神,在他心目中,她当真能与洛神相较吗?站起身子,他轻揽她的肩,笑道:“怎么,害羞了吗?洛水女神。”
  “你……当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冷清寒薄喀。她不过用了六旬短诗形容他,他居然还她那么一大段,还是《洛神赋》。
  “傻话,什么不肯吃亏?我不过是化心中所思于言语罢了,你也不准吗?”
  他学她作无辜之状。
  她的脸更加红了,若白玉上乍现一抹丹朱,别有一番醉人风情。他望著,不觉有些痴了。
  她轻推他一下,“好了,别闹我了。”
  轻笑点头,他拉她在溪边一方大石上坐下,“寒儿,我们说正事儿,我想去长安一次,明后两天最好就能成行,你准备一下好吗?”
  冷清寒怔住了,她没有想到他竟突然开口说要去长安。长安是都城啊,离这里少说也有十天的路程,且不说这,就他那段不寻常的身世,他又去长安做什么?“寒儿,我说的话你听到没?”看她呆愣住,楚落尘轻声再问。
  “一定要去吗?”这两个月,她原想与他在此住下,平静的度过她短暂的余生。
  并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为了更长久的将来,他仍狠下心点头,“嗯,我有要事待办!”
  长安之行已是必然,终于她还是不忍拂逆他的意思,“好,待会儿我会准备。”无妨的,无论如何他都在她身边,只要有他陪伴她,哪里都一样。纵使心中有淡淡的遗憾,冷清寒仍努力劝慰自己,这短短的两个月,她一定会与他快乐的度过,无论身处何地。
  一阵清越的笑声传来,叶观舟身影已现—笑道:“两位真有闲情逸致,傍水谈情,倒也风雅得很。”
  冷清寒没有接话。
  楚落尘则笑道:“叶大会主一来就消遣人吗,可是太闲了?”
  “他向来就是这样,落尘你今天方才知道吗?”慕容云飞面带笑容走过来,一拍叶观舟的肩“人家一双壁人如同画上人儿一般,你这横插一脚,当真大杀风景。”
  叶观舟龇牙咧嘴的叫道:“你轻点,可真手下不留情啊。对了对了,两位,膳食已经准备好了,在下是好心请两位回家吃饭,倒真应验了好心没好报。”
  “好,多谢叶大会主,可以了吗?寒儿,回去吧。”楚落尘笑道,与冷清寒两人并肩向农舍走去。
  第十章
  长安城西二辆马车自远处驶来,车轮轮辅,马蹄声的的尝尝的响。马车行得并不快,却很稳,它在一大宅边停下。
  大宅气势很大,门前伫立的不是寻常富商大贾宅门之外的石狮,而是一双麒麟,自古麒麟的尊贵仅次于龙,乃至高权力的象徵,这宅子的主人竟用麒麟石雕做守门之兽,想来身分地位绝不低。
  八名军士分别守卫于正门左右,腰背挺得笔直,见有马车过来,均视若无睹,挺山且不动,看得出都受过极严格的训练。
  马车停在大宅门前,车门被由内打开一双男女自车中出来,其风采神韵若明珠美玉一般,两人执手而行,宜若瑶池双璧,绝美得似神仙。男子看来温和儒雅却高华自现,女子气韵清冷而姿容妍丽,两人神色间都带有苍白与憔悴。
  “尘,你到长安就是要来这里?”冷清寒方下马车,就看见大宅门楣之上赫然悬挂一方巨匾,龙飞风舞的烫有恭王府三个金色大字。
  楚落尘抬头望了一眼那方巨匾,淡淡的笑道:“不错,就是这里。”
  冷清寒默然,明显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的沉郁气息,纵使他笑著。她什么也做不了,只是随著他的步子,走上恭王府高高的台阶。
  其中一名守卫拦住他们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恭王府?”
  楚落尘温和客气的道:“在下有事求见王爷,尚请通报。”
  “求见王爷,王爷是什么人都见得的吗?还不快走。”守卫哼了一声,态度十分不屑。
  “你都尚未通报,又怎知恭王爷一定不会见我?至少你该通报一声。”
  一双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那守卫哼笑一声,“就凭你?”
  他确实生得绝美,但一身白袍却极是普通,更无任何华贵之物点缀!同行两人都是衣著朴素,毫无大富大贵之人的奢华之气。见惯了进进出出的达官显贵,他不将两人看在眼中,一脸的不耐。
  “我?我又如何?”有些奇怪了,楚落尘看看自己,并没什么不对,啊,这人干么一脸不屑?
  有些惊讶他的迟钝,冷清寒不知道残月楼在他手上两年,为何还能侥幸留存下来,甚至事业扩大了一倍?他简直是……半点不懂人情世故。
  “你还能如何?人家狗仗人势,看你一无官位,二无钱财,自然不给你通报。”冷清寒冷睨了那守卫一眼,不齿道。
  “啊?原来是这样。”楚落尘明了的点头,银票他身上是有很多,那是慕容云飞在临走时硬塞给他的,他曾告诉过他们此行的目的,他们自是知道他用不到什么银两,却仍塞给他许多,他本还暗自奇怪,而今看来似乎是有先见之明。
  方欲伸手入怀,拿出银子希望能打通关节,却见守卫大怒,一把向冷清寒抓去,想来是为那句狗仗人势动了肝火。
  “大胆。”冷清寒冷叱,楼主之威自然表现,她身形微微一晃,躲过他那一抓,反手一抡,立时将他摔了出去,滚下台阶。
  其余七名守卫原本不言不动;静静的肃立,而今见状便要一拥而上,此时,恭王府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一名白发老者徐步而出,威严的沉喝——“还不住手!”
  守卫们见老者出来,均是一惊,慌忙施礼,“邵总管。”
  此人正是恭王府内务总管。
  “究竟何事,竟喧嚷至此?”邵总管语声之中带有责备之意,同时不著痕迹的打量楚落尘及冷清寒两人。
  被摔下台阶的守卫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愤然道:“总管,这两人要见王爷,但既无拜帖,又无推荐信,狂傲无礼至极,简直藐视王府。”
  “你给我住口。”邵总管喝道,将视线转至楚落尘身上,问:“可是这位公子要见王爷?”这里是长安,多得是达官显贵、名门贵胃,眼前两人虽看来衣著普通,但都有一种隐然的超卓之气,是以他小心谨慎不敢得罪。
  楚落尘优雅一揖“正是,不知王爷可在府中?”
  “王爷是在府中,但公子当知,王爷身分尊贵,不是常人见得的,即使老朽为您通报,王爷也不一定会见您。”
  楚落尘将腕上一双玉钤解下,通与邵总管。
  “总管将此物呈给恭王爷,在下相信他会见的。”邵总管接过,置于掌中定睛看去,只见玉钤通体如雪般莹白。每只玉钤之上均雕有九尾玉龙,其雕镂之技已臻化境,著实是稀世之宝,珍贵无匹,而且龙乃皇室象微,玉钤之上竟然雕龙,这意味著什么?
  邵总管一凛,深深的望了楚落尘一眼,恭敬的道:“您稍候,老朽这就去通报。”
  冷清寒觉得怪异,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见这恭王不可,甚至连从不离身的玉钤也取下作为信物,她是知道他的身世的,自然更明白自从他出富,就再不愿与星室有所牵扯,但这次又为何决定再来长安?
  犹记得出发之前,他与慕容云飞有过一番长谈,而后慕容云飞三人就相携离去,当时她并未在出息他们谈些什么,而今想来却又显得怪异。他们知道他要来这里吗?还有他们是否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否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尘,你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终于忍不住,她发出疑问。
  “先别问好吗?待事情完了,你自会知道的。”
  没有再说什么,冷清寒静静站在一边,心中有些怅然,她不明白他为何不告诉她,她同他一起分担不好吗?他从不曾瞒过她什么,为何这次弄得如此神秘?揽过她的肩,他轻叹一声。并非有意瞒她,只是若让她知道他此来目的,她一定会阻止他的,就如同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著她毒发一样,她绝不会任他为了她犯险。
  过没多久,邵总管就出来了,笑道:“这位公子。王爷有请。”他无法形容王爷见到玉钤时脸上的震惊,几乎是立刻命令他恭请玉的主人入府。
  楚落尘微微一笑,牵起冷清寒的手举步入内,邵总管微一躬身,在前引路。
  恭王府内当真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尽是富贵堂皇之态。
  穿过九曲十八弯,又行过花团锦簇的小径,楚落尘笑道:“想不到恭王府四季如春,初冬之际,各地奇花尚可如此争奇斗艳,实在令人大开眼界。”
  邵总管闻言之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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