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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舞残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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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消寒静静的听,心中却感到阵阵刺痛,她本以为他天生便是天之骄予,温和的性子,无瑕的容貌,惊世的才学,使他的人生趋向完美,却不知道,这样不堪回首的往事竟是他的出里年,没有爱,没有呵护,没有疼惜,有的只是毫无道理的被憎恨,被厌恶。
  她突然之问对淑慧星后充满了恨意,恨她的无知、怯懦,更恨她伤害了他。
  楚落尘幽幽的叹了口气,接道:“她本该恨他的,他的出生对她来说确实是一场恶梦,毁去她的一切,至死未醒的恶梦,他的存在只是场灾难……”
  捂住他的嘴。她望进他的眼睛,“不是,不是,为什么这样说你自己?他们的无知、他们的愚昧使他们失去了你,难道因为他们,你要让我也失去你吗?忘记这件事一我不喜欢看你伤心。”
  搂住她,微微闭眸,以手指轻揉眉心,楚落尘努力使自己走出昔日的梦魇,勉强一笑道:“终有一天我会忘却的。”忽然,他觉得头晕得很,有淡淡的睡意袭来,他听到她问“那后来你又是如何与柳前辈相遇的?”
  “母后离世后,师父夜入皇宫祭拜,并带走了我,师父是母后的义兄,然后我就去了君山。”他意识渐渐蒙胧,却强打起精神告诉她,“寒儿,对不起,我的到来为你惹来是非,南宫影……”
  冷清寒打断他,气他将一切都归罪于自己。“住口,南宫影的事与你无关,你听清楚了没有?”
  楚落尘没订回答,头越来越昏沉的他,枕著她的肩竟昏睡过去。
  “尘?”许久没听他说话,她推推他,却惊觉他已失去意识,大惊之下,她慌忙抚上他的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
  该死,他在发烧,她早该发现的,今天他精神上受了那么大的冲击,再加上在湖边吹了近一个时辰的冷风,以他的身体!内外夹攻之下,不倒下才是奇事。
  急急抱起他,向他的寝居跑去,中途她拦下一名婢女,匆匆下今,“快请大夫,快去!”
  婢女一惊,来不及行礼应是,冷清寒已在几丈之外。
  第六章
  飘香院红楼张素屹眼波会媚,嘴角噙著轻佻的笑,躺在一名中年男子怀中。
  中年男子面白无须,长眉细目,阴沉异常,他的眼睛微带绿色,使人一看便知他是个异族人。
  男人俯下头,吻住她的唇,双手不规矩的探入她原已半敞的衣内。
  张素屹双手如蛇般缠上他的脖子,脸上及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染上一层激情的潮红,薄如蝉翼的纱裙下雪白的腿不住的在男人腿上磨蹭,口中逸出几声娇淫的呻吟……正当满室旖旎升至顶点时一名黑衣人自窗口轻巧的翻入,床上两人俱是一惊,待看清来人后,男人不高兴的轻哼一声,起身在榻边一张雕花木椅上坐下。
  看见中年男人,黑衣人明显一愣,随即单膝跪地,恭谨的行礼,“属下瑶光参见教主、王姬。”瑶光的脸竟骇然是萍儿的面容。
  中年男子正是西域白骨教教主呼延竞雄。
  白骨教乃西域第一大教,教主呼延竟雄自出江湖以来未尝败迹,其人对中原武林早有觊觎之心。
  张素屹是他的妾室,因其生得媚态横生。妖艳淫荡,是以人称“白骨妖姬”,这次他遣她先入中原,便是为过些时日逐鹿中原铺路。
  今天他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亲自部署入主中原的汁划。他一挥手,向瑶光道:“你先起来吧。”
  闻言,瑶光起身,垂手肃立旁。
  张素屹娇笑一声,稍微理理散乱的长发,举手投足间又是万种风情。她眼波流转一向瑶光道:“你今夜赶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儿啊?”
  躬身一礼,瑶光恭谨的回话,“禀王姬,今日残月楼内乱,南宫影离残月楼而去,并承认自己毁去九转千回阵,甚至连纵火与劫掠钱庄之事也揽在自己身上,同时楚落尘病倒,冷清寒心焦如焚。”
  “是吗?”呼延竞雄大笑“那太好了,少了南宫影,冷清寒就如同断了右臂,如今那妮子又陷入情网,残月楼破败就在此时了,真是老天助我成就大事,哈哈哈。”
  “恭喜教主,敦主当世奇才,神勇盖世,中原武林早在教主掌握之中。”张素屹适时起身,几句话说得呼延竞雄心花怒放,开怀畅笑。
  她顺势偎入他怀中,轻笑问道:“那教主准备何时向中原武林宣战?”
  “嗯,”搂住张素屹,嗅著她身上浓烈的体香,呼延竞雄想了一下道:“下个月十五吧,那时我会调遣好人马,就在飘香院会合。”
  他又向瑶光道:“南宫影叛离残月楼,你在残月楼必然地位大不如前。回去后,先别轻举妄动,但若逮到机会,不妨向那楚落尘动手,或杀或掳,你可随机应变。想来若是姓楚的有了什么闪失,冷清寒必定心伤若死,再无动手之力,必要之时,玉姬会倾全力帮你。”
  瑶光怔了一下,随即恭应道:“道教主令。”呼延竞雄挥挥手,道:“你先回去吧,小心点。”
  瑶光又是躬身一礼,趋步而出。
  冷清寒神色怪异的自楚落尘的寝出来,出了痴园,叫住一个婢女询问,“楚公子呢?”
  那婢女儿问话的是楼主,一阵敬畏惶恐,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不晓得。”她前前后后才见了那位公子一次。
  冷清寒烦乱的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她才去引剑楼几个时辰,他竟然就这么不见了,来回踱著步,她想不出他会去哪儿,昨儿个他才刚清醒过来喇。
  她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却见方才那婢女又匆匆赶了回来,只见她怯怯的行了个大礼,“禀楼主,奴婢方才听见几个姐姐说楚公子似乎去了后园。”
  冷清寒一怔。后园?那里是书斋啊,他去那里干什么?她向婢女道:“你先下去吧,没事了。”
  “是。”婢女福了福退下。
  冷清寒穿过廊,走过梦桥,来到后园书斋,她没有敲门,迳自推开,果然见到那令她悬心的身影。
  楚落尘轻敛著眉,桌上是-张极大的宣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奇异的图示,手中一支羊毫不停的在纸上留下他秀逸的字迹。他没有意识她的到来,手下依旧不停。
  冷清寒没有打扰他,在他对面拉了张椅子坐下,她清楚的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及额上细密的汗珠。她微想将他手中的笔抽去,扔得远远的,但她没有,他要做的事,向来没有谁能真正阻止,现在打扰他,只会令他功亏一篑,然后再从头做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日已西沉,楚落尘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但原本敛起的眉舒展开来,终于,他放下笔,长长的叮了口气,轻揉眉心。
  “结束了吗?”冷冷的,冷清寒开口。
  骤然发现她竟在他对面坐著,他一惊,随即笑道:“嗯,结束了。”
  “那就好。”冷清寒轻淡的道,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伸手点向他的睡穴,满意的看他伏于桌案,沉沉睡去。
  她起身,行至书架,手指轻点其中一本《晏子春秋》,书斋内一道暗门徐徐开启,她扶起他,进入暗门,片刻之后,暗门自动闭阔。
  暗门之内是一问秘室,布置得就像一问卧室。
  檀香木制成的床,床上有锦被,那锦被看来还是新的,叠得方方正正,似是不曾有人睡过。
  她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摊开锦被,轻覆在他身上。他的睡颜很平和,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回到以前那个他,安安静静,彷佛那天湖边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他早已忘却。
  但她知道,他并不是忘却,只是又一次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藏起来,一如十几年前那样,但无论如何,若他不希望提起,她绝不会再提,她只愿他不再受伤。
  她和衣在他身边躺下,望著那张她眷恋一生的容颜,心境慢慢平静下来,也渐渐沉入梦乡。
  楚落尘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冷清寒的脸,熟睡中的她有著平口所没有的稚气,微翘的睫毛,菱形的红唇,小巧的挺鼻,不见惯常的冰冷,此时的她只是个二十一岁的平凡女孩。
  轻轻拂开覆在她眼帘上的一丝散发,他静静的望著她,有种温馨的幸福感充斥心头。六年了,她也长大了,纵使平日总是冷冰冰的不搭理人,却仍难掩她的美,不知这江湖中有多少为她倾倒的青年才俊?
  似是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她睁开眼睛,正对上他温柔含笑的眸,轻轻的,她眨了眨眼,微翘的睫毛揭啊揭的,看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
  她怔怔的望著他,半晌才回过神来,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才醒一会儿,”他状似不在意的提及,“你躺在我身边睡,闺誉不要了吗?”
  双眉微微一一挑,冷清寒翻身而起,怿异的问:“什么闺誉,你在意吗?还是你比较欣赏名门闺秀?”
  “胡说什摩?”他掀被起身,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不若先前骇人的苍白憔悴。似是想起什么,他转头看住她,“寒儿,你点我睡穴做什么?我正有正事与你说。”
  “是吗?”不提还好,提起这件事,她又气怒起来,不快的道:“什么事那么重要,非要你楚大公子拖著病体亲自处理,你当你是铁打的吗?”
  被她冲得有些招架不住,楚落尘语调放柔,“寒儿,我知道你不愿我劳心,但相同的,难道我能眼看你被捆绕而袖手吗?”
  “你又知道什么?我时有过什么捆绕?”冷清寒明显的怔了下。
  微微一笑,他没说什么,拉她出了秘室,书斋之内阳光遍洒,暖洋洋的,他们这一睡醒来竟然已是隔日日上三竿。
  与冷清寒一起在书桌边坐下,楚落尘摊开桌上的图纸,“这是秋水无伤的阵图,你可以让人按图所示,斩去标有红点之处的松树,留下的树桩长短亦得按图上所写,不可误差分毫。”这几天就见她为楼中的防御烦心,他看在眼里,又如何能不帮她。“秋水无伤?”冷消寒惊异道:“这上古奇阵你如何知晓的?据我所知。它已失传近千年了。”
  楚落尘笑笑,“师尊留下的古书本就博杂,何况有了九转千回阵作根基,秋水无伤就更容易布施了。”
  “听说秋水无伤是只能进而不能出,而进入者必迷失其中,可是真的?”她难掩好奇的问,这古老阵势之玄奇她曾有耳闻。
  “不错,似也不尽然。秋水无伤分三个阶层,第一阶层只要知道出阵方法即可出阵,我画给你的就是第一阶层;第二阶层是只有每日破晓之时才能出阵,别的时候是决计无法出去的,当然,除非来人熟知破阵之法,但这是破阵,而非出阵,也就是说,万一有人破阵,残月楼必同时闻警。
  “第三阶层才是你所说的,只能进而不能出,即便是破阵,也趋近于不可能。由第一阶层向第二层、第三阶层转化是极容易的,我明日既可将图画好,那时就可立即转化。”
  想了想,冷清寒道:“既然第三阶层无法破去,那此阵万一转入第三阶层,戏月楼众人岂非也一样出不去了?”楚落尘微徽一笑,“怎会?我自是另行设署了出阵的捷径,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为什么,你在暗示什么?”
  回视她,他淡淡的道:“你自己心里有底!又何必问我。”
  她一语不发,只是看著他,等他说下去。
  “为什么不说话?”许久得不到回应,他试问她。
  她扬眉,“我想听你说,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楚落尘轻叹一声,道:“当真要我明说吗?我不相信你会相信纵火与打劫钱庄一事真是南宫影所为。一来,他没有那个心;二来,时间上他来不及部署准备;三来,若真是他做的,我想你也不会轻易让他离去了,这就是说,真正的内奸尚潜伏在楼中。”
  “纵使不是南宫影做的,那内奸也不见得还在楼中,说不定早就离开了。”
  “是吗?寒儿,告诉我,若你是那内奸,有人为他一肩担下所有罪行,使你看来毫无一丝嫌疑,你会走吗?”他淡淡的反问。
  思绪一转,冷清寒摇头,“我的确不会。”
  “寒儿,我知道你想息事宁人,任这件事过去!也相信你必定知道是谁让南宫影甘心挺身为他脱罪,但你不可忘了,你是残月楼的楼主,担的是楼中上下千余人的生计,该防的还是要防,切不可让私情蒙了双眼。”
  楚落尘的语气很平和,听在冷清寒耳中却不啻当头棒喝,心下一片沉重。
  “你说的不错,我心中是己猜到是谁!但南宫影的离去上半是因为我,另一半何尝不是因为她,他为残月楼尽心竭力了三年,如今的这点心愿,我……如何能不成全。”
  他笑了,笑得很温柔,“我很高兴,寒儿,你越来越会表述自己的情感,这很好,真的很好,我并没有要你将那人如何,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己。”
  因为他的话她心情稍稍好些,“我明白,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我这就让他们将秋水无伤布好,而你也该再回去歇息一下。”
  “我还不累,你去做你的事,不必理会我,累了我自会回去。”没想到这书房内还有如此一方天地。
  “你真不回痴园?”冷清寒皱眉,终究她还是放不下心。
  没说什么!楚落尘迳自为她打开房门。冷清寒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看来她只有尽快处理好一切,才能尽快的回到他身边。
  残月楼的练武场上漫天银舞灿流,若群星并崩,天瀑倒悬,万点寒芒纵横,无数光带交织,残月剑带起千百光影,冷清寒的身形完全与剑融成一体,她演练的正是楚落尘新创的残月七式。
  起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霍然收式,手腕一翻下,残月剑带起一道光弧,归鞘。
  冷清寒行至楚落尘面前,气息微喘的问:“如何?”
  坐在一张大圆椅上,楚落尘神色凝重,敛去了平日的温暖笑意,眉头轻锁的缓缓开口,“你的气太浮躁,残月七式之精髓在于天人合一,讲求绝对平和的心境,列星随旋,日月通照,四时代御,阴阳大化,万物各得其和而生,各得其养而成,残月七式讲究的正是与自然的和谐,所以要求心静,然后才能形具而神生。”你而今得了它的形,却没有抓住它的神,所以到了第三式时,你的腾转挪移及所布剑网就有了破绽,纵使你适时弥补,但高手相争之时,没有人会给你补救的机会,差一分便定生死,你可明白?“
  额上汗水涔涔,冷清寒闻言一阵惊骇,他说得不错,就是第三式,那时她气息紊乱,第四式无法自然顺接,只有使出残月剑法弥补,是以看似声势浩大,其间凶险跌只有自己晓得,不料还是给他看出来了。
  她双眸半阖,暗自运气调息,平和心境。再次出招演练时,这次看去与前次的声势大不相同,虽同样灵动而豪放,却无第一次那种乱石穿空,惊涛裂岸之势,意随念生,剑随意动,连续七式递出一气呵成,第七式“平林秋月”堪堪收式,她在空中一个翻跃,落于楚落尘身前。
  他微微点头称许,“不错,你自己感觉如何?”
  将残月剑归鞘,她平心静气道:“还好,除去招式有些生涩外,基本都能掌控。”
  “这样很好,这几天你将残月七式多多演练,其间可穿插残月剑法以增其威力,但记住,运用这套剑法时心境要绝对的平和,切记不可意念浮躁。”楚落尘不嫌麻烦的再次提醒她。
  冷清寒点头“我明白,要不要回去歇息?”她看得出他已有倦意,今日他心神耗费太钜,精力已是不济。
  楚落尘将身子靠在椅中,浅笑一下,摇头拒绝,随后只是静静的看著她,目光温柔而宠溺。
  “为什么这样看我,不回去吗?你累了。”她将手轻置在他肩上,轻声道。
  他伸手覆住她的手掌,“再五天就要起程去华山了,你抓了白骨教的玉姬,又不肯放人,让呼延竞雄对你心怀怨恨,再加上残月楼在中原武林的势力,华山之上觊觎中原的他必是将矛头对上你,别的我帮不了你什么,只希望在武学上对你有所帮助,将危险减到最小。”
  前几日白虎堡堡主带来消息,西域白骨教教主呼延竞雄投帖少林,约战中原武林于本月二十,地点华山千仞崖。残月楼身为武林一派,自然无法袖手,再加上之前白骨教竟大胆到派人欲对楚落尘不利,白骨妖姬与瑶光两人双双陷于秋水无伤之中,萍儿真实身分终遭暴露。冷清寒大怒之下,将两人禁入死牢,誓必将呼延竞雄碎尸万段。楚落尘担忧之余,只有尽力使冷清寒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是以再创残月七式。
  这几日呼延竞雄虽未明著向残月楼要人,暗中却派人意图潜入想救回白骨妖姬及瑶光二人,只是都为秋水无伤所阻,这也足见他对这两人极为重视。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呼延竞雄再负盛名也只是个人罢了,况且冰魄寒心之名亦不在他之下。”她绽出一抹淡笑,希望他释怀。
  “他既敢向整个中原武林挑衅,想必是有所仗恃,你千万不可大意,要知道,这一去结果不仅仅是成败,还有……生与死。”
  望著她那抹淡笑,他却无法心安,反而有一股山雨欲米风满楼的感觉,像会有什么不祥之事发生,但他无法阻止她,这是她的责任,他能做的,只有守著她,陪伴她走下去。
  环住他的肩,她说得把握,“我明白,但你该相信我,也该相信你所传授的武功,冰魄寒心不会败,永远不会。”
  抚著她的发,他轻叹出声,“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你可知道啊,寒儿。”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她反手环抱住他—低低的道:“尘,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而且一日一此件事了,我就退出江湖,我们一同回去君山,毁去的聆雨轩,我想也该修复差不多了,然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他温柔的笑笑,自怀中取出一方两指宽的菱形雪玉,双手微一用力,雪玉化为两块,仅是厚度变为原来的一半,其余相同无二,两块雪玉一块用阴文篆写,一块用阳文篆写,刻有“如意”二字。
  “这方雪玉我自小带著,其中半方我希望赠与我的妻子,可愿将它收下?”
  冷清寒伸手接过那方阴文“如意”,将它实于掌中,通体雪白的宝玉微沁著凉意,隐约有光芒流传,细细看去!竟是一条天生的飞凤生于雪玉之中,随日光映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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