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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兰陵七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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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尊者因少林寺被人盗走丹药,不禁脸上一红,勉强笑道:“两位消息倒是灵通。”

枯竹老人依然冷冷的道:“黑风婆作恶多端,此子饶他不得!”

佟飞虹点头道:“这个自然,好在尊者此来,只是为了追回大旃丹,我们却要把他废了!”

南振岳暗暗叫糟,一个闯尊者,已经够麻烦了,如今又凭空多出两个难缠人物,都会缠夹不清,把自己当作黑风婆的门人,唉,这黑风婆的门下,当真狡猾如狐,害人不浅。

心中想着,但却朗朗笑道:“可惜都找错了人,在下和你们毫无干系。”

枯竹老人冷喝道:“住口,谁说找错了人,老夫门下,昔年就死在黑风婆手下,怎会和你毫无干系?”

佟飞虹突然走近一步,阴侧侧地笑道:“别的不说,就是这匹青鬃马,已可证明是黑风婆门下,抵赖何用!”

右手一探,迅疾的朝南振岳面门抓来!

他出手奇快,一瞬便到,南振岳见他突然出手,心中虽有怒意,但他不愿平白开罪这两个老人,急忙身形二侧,悄然退开!

不料佟飞虹一抓落空,冷嘿一声,右手不攻,突然变抓为拍,一股掌风,闪电般随着追来!

南振岳闪避得快,不料身形方定,掌风也悄然袭到,心中一惊,再次向旁闪出!

那知身形旁跃,那股掌风竟然如影随形,卷到身后,砰然轻震,击个正着!

南振岳上身晃了一晃,剑眉轩动,回身道:“在下一再相让,实因在下并非黑风婆门下,不愿和道长为敌,道长这般出手偷袭,岂不有损身份?”

要知佟飞虹素以崆峒“回旋掌”驰誉武林,J也这一掌虽然只用了三成力道,但掌风击在南振岳背部,居然只不过上身晃了一下,依然若无其事。

这一情形,不但佟飞虹深感意外,连旁立的枯竹老人和闯尊者也全都一楞!

没想到南振岳轻轻年纪,挨了佟飞虹一掌,会丝毫无事,由此可见这年青人果然大有来历!

这原是电光石火举手间事,闯尊者脸露不悦,左手一拦,沉声道:“佟道兄且慢,贫衲奉掌门令谕,必须把他生擒回山,两位纵然和黑风婆有仇,大可找她本人算帐,这般跟踪而来,岂不使贫衲为难?”

要知少林寺领袖武林,高手辈出,江湖上人,谁也不愿轻易得罪,何况闯尊者百非大师,又是性如烈火,出名难惹之人,一言不合,势必和少林寺结下怨嫌!

佟飞虹还没作声,枯竹老人面情冷寞,冷冷笑道:“尊者认为老朽不敢去找黑风婆吗?”

闯尊者洪声道:“老施主好说,贫衲并无此意。”

枯竹老人手中枯竹一顿,回头朝南振岳道:“小子快说,你师傅躲在那里?”

南振岳双目放光,愤然道:“在下已经说过,不是黑风婆门下,你问我岂不白问?”

说话之间,只见一个灰衣僧人如飞而来,奔到闯尊者身前,躬身施礼,道:“弟子奉方丈金谕,有急事禀报师叔……”

这灰衣僧人从他飞驰而来的身法看去,武功大非庸手,但他却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闯尊者问道:“掌门人有何吩咐?”

那灰衣人瞧丁南振岳,和佟飞虹,枯竹老人一眼,忽然跨上一步,附着闯尊者耳朵,低低说了几句。

闯尊者面露惊奇,频频点头,张脸朝佟飞虹两人打了个哈哈道:“贫衲追错了人,两位也同样错了,这位小施主,确实不是黑风婆门下!”

接着又向南振岳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小施主请上马吧!”

南振岳自然心中有数,这一定是前晚自己贴在掌心朝百忍大师照了一下面的那片金箔,发生的效力,少林方丈才派人急足赶来。

佟飞虹,枯竹二老眼看少林方丈派人传谕,仅仅是为了证明年青人不是黑风婆门下,心中也各自怀疑不止。

佟飞虹稽首道:“尊者说的,自然不会有错,不知此子究竟是何入门下呢?”

闯尊者楞得一楞道:“出家人不打狂语,贫衲也弄不清楚,不过此子绝非黑风婆门下,贫衲可以完全保证。”

佟飞虹有意无意的瞧了南振岳青鬃马一眼,颔首道:“既然如此,贫道先走了。”

话声一落,两条人影,飘然离去!

南振岳朝闯尊者拱拱手道:“多谢尊者解围,在下告辞。”

闯尊者瞧了他一眼,开口道:“小施主前途留意,只怕他们两人还不死心呢!”

南振岳道谢一声,便自跃上马背,扬鞭攒程,飞驰而去。

……………………………

第 二 章 引人入峒

傍晚时分,抵达南阳,刚一进城,便见有人迎了上来,拢住马头,陪笑道:“相公请到小店休息,小店就在前面大街上,卧龙客栈,南阳城里首屈一指,房间高雅,过往的达官贵人,都在小店落脚……”

这人像背书似的滔滔不绝!

南振岳初到南阳,既有客栈伙计前来招呼,也就乐得让他牵着马匹,直到客店门首下马。

这南阳客栈,座落在大街上,一排五间,果然十分气派!

这时早有马童接过马匹,店伙领着他进入店门,一路陪笑说道:“这前院都是商贾行旅住的,人多嘈杂,小店后进自成院落,清静宽敞,相公随小的来。”

客店后进,另有一道腰门,小天井中放着十几盆花卉,环境相当幽静。

店伙打开右厢房门,侧身让南振岳进去,随着端上洗脸水香茗,一面伺候道:“相公可要小的替你老准备晚餐?”

南振岳摇头道:“不用了,我要出去逛逛。”

洗了把脸,走出店门,此时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往来,十分热闹!

南振岳主要是想瞧瞧骑自己那匹黄骠马的人,是否也会赶来南阳落脚?是否会凑巧碰上?

但失望的很,街上虽然不时有马匹经过,并没发现自己那匹黄骠马。

他漫无目的地逛了一转,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吃过晚餐,回到客店,跨进后院,只见小天井前,正有一个人靠着藤椅,在院中纳凉!

此人一身白罗长衫,手摇折扇,身旁一张小几上,沏了一壶香茗,举头望月,悠然出神!

南振岳没瞧清他面貌,但看去年纪不大,敢情是位读书相公,心中不觉暗自忖道:此人倒会享受清福!

那白衣书生瞧到南振岳进来,忽然站起身子,拱拱手道:“兄台请了,房中烘热,何如在这里稍坐?晶茗纳凉,稍解客中岑寂。”

南振岳和他这一对面,只觉此人不但生得眉目清秀,仪表栖脱,而且吐属隽雅,一派斯文,心中先已有了极好印象,连忙拱手还礼道:“兄台雅兴不浅,兄弟自当遵命。”

白衣书生大喜过望,忙着叫道:“伙计,快端一把椅子来。

店伙不迭应是,端来藤椅,又替南振岳沏了一壶茶送上。

南振岳抬手道:“兄台请坐,萍水相逢,还没请教贵姓?”

白衣书生含笑道:“小弟姓龙,草字学文,兄台呢?”

南振岳说了姓名,两人年岁相仿,自然容易谈得来!

龙学文说的都是南方的风物人情,和经书诗词,南振岳的师傅洪山道士,不但从小督促他练武,平日也教他读书,这时倒和龙学文越说越觉投契。

龙学文喝了口茶,目光一闪,笑吟吟的问道:“不知南兄这次是上那里去的?”

南振岳因自己此行,毋须隐瞒,这就说道:“家师宿疾复发,其中一味主药,据说只有云南乌蒙山才有,兄弟此行,就是求药去的。”

龙学文忽然面露喜色道:“啊,云南乌蒙山,小弟先姨丈曾在宣威做过官,五年前,小弟还在那里住了几个月,也时常到山下去玩,这乌蒙山方广数百里,有许多地方蛇虫出没,人迹不到之处,不知南兄要去那里?”

南振岳听说龙学文在那里住过,心中大喜道:“小弟从没去过,龙兄从前住过,正好请教,不知龙兄可知黄栗树的地名?”

龙学文大笑道:“巧极,巧极,南兄如果问到别的地方,小弟恐怕不知道的多,黄栗树就在宣威城西北二十来里处,是和贵州交界的一个小镇,小弟曾到过那里,所以知道。”

说到这里,忽然眼珠一转,沉吟道:“南兄要去宣威小弟倒有一事相托,不知南兄是否方便?”

南振岳道:“龙兄请说,兄弟办得到的,自当代劳。”

龙学文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自从先姨父在任上故世,家姨母就在宣威附近定居下来,已有多年不通信息,小弟想请南兄顺便捎封信去。”

南振岳爽朗笑道:“既是顺路,捎封信的事,小弟自可办到。”

龙学文站起身子感激的道:“小弟这就去写。”

说完进屋,一会工夫,手上拿着一封信柬出来,双手递过,笑道:“小弟已在里面写好地名,只是麻烦南兄,心实不安。”

南振岳目光一瞥,只见信封上写着:“敬烦南兄袖交姨母大人面启”等字样,信封开着口,他既说里面已写好地名,自己不便再看,接过之后,就随手揣入怀中,贴身放好,才道:“些许小事,龙兄何足挂齿?”

他因龙学文去过云南,便向他问了到宣威去的走法,龙学文详细说了,两人又谈了一会,才各自回房就寝。

第二天早晨,南振岳开门出去,只见店伙已在门外伺候,迎着谄笑道:“龙相公一早就走了,他连你老的帐,都已会过,临去还赏了小的一锭银子。”

南振岳听说龙学文已经先走,也并未在意,盥洗之后,吃过早点,也赏了店伙一锭银子,便自上路。

南振岳幸而遇上龙学文,不然,这条漫长的路程,准会多走上不少冤枉路,也差幸那个黑风婆门下,和自己掉换马匹,这匹青鬃马,脚程不知快了多少。

这一路上,晓行夜宿,没再遇上少林寺的人,也没有再遇上佟飞虹和枯竹老人,顺利的赶到宣威。

他按照龙学文所说,找到黄栗树,这里不过是一个偏僻小镇,数十户人家依山而居。

南振岳略一打量,只见镇口不远,有两间草屋,屋外搭着松棚,放了两张桌子,挑着酒招,正是兜揽路人息足卖茶卖酒菜的小店,当下一带马僵,在棚边落马。

他这阵马蹄声,早已把屋中的人惊动,迎出了二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朝南振岳堆笑道:“客官请坐。”

南振岳抱抱拳道:“老丈请了,请问老丈,这里可是黄栗树?”

那老者朝南振岳打量了一眼,点点头道:“小地方正是黄栗树,不知客官找谁?”

南振岳心知已到地头,忙道:“在下找木郎中来的,老丈可知他住在那里?”

那老者微微一怔,笑道:“木郎中从前就住在咱们村子里,专门替人看各种疑难重症,附近几十里,没有人不知道他……喏,喏,客官,他原来就住在前面山脚下,还种了许多草药……”

他伸手指指山脚下那片乱草丛生的荒地,干咳了一声,续道:“五年前,他忽然搬走了,连种的草药,都搬得一株不剩。”

南振岳听得一窒,急忙问道:“老丈可知他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老者摇摇头道:“不知道,附近几十里生了急病,前几年,还时常有人来找他,可见他是搬到远地方去了,唉,他本来不是本地人,但在咱们村里住了十多年来,大家处熟了,他悄悄的搬走,连说也没说一声,咱们这里的人,大概还都在想念着他哩。”

南振岳很感失望,自己几千里路,巴巴的赶来,没想到木郎中早已不在此地。

他深感后悔,那天没向了因师太问问清楚,七色草是如何形状?否则即使找不到木郎中,自己也好到山中寻觅。

师傅旧伤复发,偏偏又非这种草药不可!

那老者眼看南振岳站在棚前,一声不作,怔怔出神的模样,连忙笑道:“客官请坐下来,喝杯水茶。”

南振岳抱抱拳道:“多谢老丈,不用了。”

回到宣威城中,也有几家专质草药的铺子,但问起七色草;都答称不知道,看快近中午,就找了一家客店落脚。

想起龙学文托自己投递的那封家书,他曾说里面写有地名,抽出一瞧,除了龙学文写给他姨母的问候书信之外,果然还夹着一张字条,上写:“家姨母姓左,住龙峒九思谷。”

南振岳不知龙峒在什么地方?恰好店伙送茶进来,这就招手问道:“伙计,你可知道龙峒在城里什么地方?”

店伙被他问得一楞,摇摇头道:“客官,咱们城里,没有龙峒这个地名。”

南振岳道:“那么城外有没有了”

店伙陪笑道:“这个小的不大清楚,客官有什么事,可要小的替你老问问柜上?”

南振岳道:“不用了,我就要出去,自己去问吧。”

喝了口茶,就起身出去。

走到柜上,掌柜的是一位老先生,见南振岳走近,便站将起来招呼。

南振岳问道:“请问掌柜,这里附近,可有叫龙峒的地方?”、掌柜也听得一怔,沉吟了半晌,才道:“咱们这里,可没有名为龙峒的地方,就是城外附近百里之内,小老儿也是极熟,也没有一个地方叫龙峒的,不知客官有什么贵干?”

南振岳心中暗暗称奇,龙学文明明说他姨父曾在宣威做过官,姨父死后,他姨母就在这里定居下来,怎会连地名都没有?

心中暗想,一面说道:“在下敝友有一位姓左的姨父,曾在贵县做过官,在任上故世,左夫人就在贵县定居下来,许久没通音信,托在下捎来一封书信……”

掌柜没等他说完,连连点头道:“有,有,没错,只是左夫人住在那里,小老儿却不清楚。”

南振岳知道龙学文说得没错,取出那张纸条,递了过去,道:“掌柜请瞧,这就是敝友写的地名。”

掌柜瞧了半天,搔搔头皮道:“龙峒九思谷?莫非是龙峒峰?”

南振岳道:“龙峒峰在那里?”

掌柜迟疑的道:“那可远着呢,唉,不可能,左夫人那会住到没有人迹到过的龙峒峰去。”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还没回答南振岳问他的话,口中啊了一声,又道:“龙峒峰是乌蒙山最高的一座山峰,客官走出大门,朝西望去,就可以看到云雾里面,有三座最高的山峰,中间一座就是龙峒峰,,第二座是大里峰,比大里峰低一些的叫乐安峰,这名字不知是谁给取的,大家只是这么叫着,甚至谁也没有去过。”

南振岳听得暗暗皱眉,想到纸条上写的“龙峒九思谷”这个“谷”字,当然就是山谷,那么难道真是龙峒峰?

龙学文托自己带来的虽然只是一封普通问候信,但自己受人之托,既然答应了他,就得把信送到,何况自己原是为七色草来的,如今木郎中不知去了那里,附近采药的人又不知道七色草之名。

了因师太曾说此草生于幽谷之中,不是轻易就可以找到,由此可见此草在乌蒙山也是稀见之物,七色草,想来必有七种颜色,异于旁草,自己既然来了,反正总要入山去的,不如就上龙峒峰去找找看,顺便把信送去。

想到这里,就会了店帐,正待出门,掌柜的瞧他要走,连忙叫道:“客官慢走,那深山里面,从没人迹到过,客官单身一人,千万去不得。”

南振岳点点头道:“多谢掌柜好意,在下还要赶路。”

走出店门;牵着马匹,在街上准备了几天干粮,就策马而行,奔出城门,在马上纵目望去,果见远远云端,隐绰绰矗立着三座插天高峰!

心中暗想自己只要朝着山峰奔去,大概总错不了方向,这就一抖缰绳,朝西奔去。

入山渐深,先前还有山径可循,走到后来,连樵径也没有了。

幸好坐下这匹青鬃马,敢情跑惯山路,虽在丛山峻岭之间,翻山越涧,依然如履平地,走得甚是轻快!

南振岳坐在马上,只是遇上山坳幽谷,野草丛生的地方,必定要跳上马采,仔细踩采一番,一路上虽然看到许多不知名的野草,但那想找得到一株生有几种不同颜色的草类?

一个下午,晃眼过去,天色渐渐昏黑下来,距离那座最高的插天山峰,看去少说也还有几十里路程,这天晚上,一人一马,就在丛林中渡过。?

第二天他索性不再骑马,把缰绳圈在鞍上,只是让它跟着自己走去。

这青鬃马居然善解人意,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中午时光,赶到峰下,龙峒峰已经到了!

但他经过一天的踩采,可以断言,像这样蛇虫杂处,猛兽出没的人迹罕至之处,左夫人——龙学文的姨母,决不会住在这种地方。

因此,你毋须再找九思谷,专心一意的寻觅七色草。

龙峒峰,气势雄奇,一片参天古木,山腰以上,全被云雾缭绕,隐绰绰的矗立天际!

南振岳随着山势走去,行不多远,发现有一个山口,石呈黝黑,四周寸草不生,形态十分险恶,使人有陡森荒凉之感。

南振岳略一打量,觉得这个山谷,除了砂石,寸草不生,自己似乎用不着进去!

不,七色草生长幽谷,说不定在这座山谷之中,心念一转,不再犹豫,举步朝谷中直入!

这条山谷入口,不但曲折甚多,而且越走越狭,两边陡壁如削,寸草不生,脚下也尽是大小石块,长满青苔,走在上面,滑不留足!

约莫走了半里光景,峰回路转,眼前地势开朗,却是一座小山谷,一条乱石累累的山涧,依然向里延伸,山下树木,敢情生机久绝,只剩下一片色呈灰白的枯树,越发显出险恶凄凉!

头上偶然传来一两声怪异的鸟啼,凄厉刺耳!

南振岳只是沿着山涧,往里深入!

但就在他走近狭谷入口,目光一瞥之际,发现石壁上镌着三个大字!

“九死谷”

“九死谷?”南振岳看得蓦然一怔,莫非“九死谷”就是“九思谷”不成?他心下不自禁暗生警惕!

稍一停顿,继续朝里走去!

这情形和方才一样,狭壁尽头,果然又是一个略呈宽,敝的幽谷,迎面是一座馒头似小山的前面,有一座高大石坟,山涧从小山侧绕过,继续向里延伸而入!

南振岳步近坟前,瞧见一块一人来高的石碑上,镌着:“皇清赐进士出身实授宣威州知州左公讳邦亮之墓。”

不错了,自己误打误撞,果然找到了地头,看来左夫人就住在此谷无疑!

心念方动,只听一阵喋喋怪笑,一个干枯之极的声音,说道:“什么人,闯进九死谷来了?”

南振岳循声望去,原来石坟右侧,还有一间石屋,此刻只见一个白发如银的老婆子,从石屋中探出头来!

南振岳慌忙拱拱手道:“老婆婆请了,在下受一位朋友之托,替左夫人送信来的。”

那老婆婆口中冷笑一声弓腰曲背,颤巍巍的走出石屋,两颗眼睛,骨碌碌的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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