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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兰陵七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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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振岳微微摇头道:“我也说不出来,只是心中总觉得这里使人有神秘之感!’龙学文释然笑道:“这自然嘛!古桃花源,深处崇山,别说我们今天身临其境,自古以来,只要读过桃花源的人,谁不起神秘之感?”

南振岳道:“不,我是说易、任两人,一身武功,大非庸流,他们师傅自号什么宫主,想来必非寻常之人,只是江湖上又从没听人说过……”

龙学文轻笑道:“这里是世外桃源,和外界隔绝,此间主人,自然是世外高人,江湖上怎会有人知道?大哥,我倒认为咱们和易、任二兄萍水相逢,人家诚心诚意,邀我们前来,我们和他无怨无仇,不可能有什么恶意。”

南振岳虽然觉龙兄弟说的勉强,但也不无道理,一时默然不语。

龙学文缓缓走到南振岳身边,柔声道:“大哥,可是小弟说的不对吗?”

南振岳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龙学文眼珠一转,道:“不,大哥一定有什么话,放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南振岳道:“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肯和你说的?”

龙学文突然好似想起什么,哦了一声,道:“那天在崇阳客栈里,你出去了很久才回来,究竟是什么事儿,大哥还没告诉我呢!”

南振岳接着就把那晚所见情形,大概说一遍。

龙学文修眉微蹙,抬头问道:“大哥是不是因此起了怀疑?”

南振岳道:“以我猜想,那糟老头就是他们的总护法无疑,也许从我身上取走立轴信符,是为了假冒师傅名头,但奇怪的还是他那天使了一招‘抑浊扬清’,明明又是师傅的路数,而且武功之高,也不在师傅之下。”

龙学文脸上神情复杂,沉吟了半晌,突然压低声音,恳切的道:“大哥,不管你心中如何觉得可疑,但千万不可在面上流露出来。”

他说出这两句,似乎极感吃力,额上不觉微微出汗!

南振岳点点头道:“这个自然!”

两人说到这里,只见紫衣使女悄悄进来,欠身道:“浴汤已经准备好了,两位相公,可要沐浴么?”

“我们这一路上,已有许多天没洗澡了,自然要洗,大哥,请先去洗吧!”

两人沐过浴,换了一身衣衫,天色已近昏黑。

紫衣使女伺候着道:“两位南相公,方才二姑娘差人来说,此刻宫主行功快要完毕,无暇则来奉陪,晚餐已经备好,两人吃过了,宫主也许还要延见呢!”

南振岳问道:“你们二姑娘是谁?”

紫衣使女抿抿嘴笑道:“二姑娘就是方才陪着两位相公来的易姑娘呀!”

南振岳听的愕然道:“原来易兄是个女的,那么任兄也是女的了?”

紫衣使女偷偷的瞧了龙学文一眼,道:“那是三姑娘,我们这里除了逍遥宫,全是女的。”

南振岳想到易如冰、任如川,名字中都带了一个“如“字,不禁使他迅速想起宫姨娘的名字叫做宫如玉,莫非也和他们有关?如此看来,东海龙王公孙帮主掷给自己的纸团上,写的四个字“将计就计”,自己在无意之中,居然闯对了地方!

龙学文啧啧称奇道:“真想不到易、任两位,居然会是女的,唔,在江湖上走动,易钗而弁,原也常有之事。”

南振岳听的暗暗好笑,心想:“这话无异是替你自己说话!”

紫衣使女道:“两位相公,可要用饭了?”

南振岳道:“既然二姑娘着人前来关照,贵宫主饭后可能要接见在下兄弟,自然早些吃饭的好。”

紫衣使女答应一声,立即开上饭来。

这一顿饭,虽然简单,但菜肴却是十分丰盛,南振岳心中有事,龙学文也同样食不下咽,两人匆匆吃毕,紫衣使女刚-替两人送上面巾,只听任如川的声音,从院中传来,高声说道:“小菁,两位南相公吃过饭了吗?”

紫衣使女忙道:“三姑娘来了!”

话声未落,只见一个绿衣女子,已翩然进来。

南振岳连忙起身道:“任姑娘请了,在下兄弟不知是两位姑娘,多多失敬。”

任如川换了一身女装,云髻如螺,长裙曳地,越发出落的妩媚秀丽!

她粉脸微红,嫣然笑道:“两位南兄,请恕愚姐妹事前没有明言,尤其今晚招待简慢,还望两位海涵才好。”

说到这里,接着抬眼道:“家师每日子午卯酉四个时辰,都在静室坐功,二姊回来之后,一直静侯家师启关,不克分身,此刻酉牌将近,家师启关在即,特命小妹陪同二位前往。”

南振岳道:“在下兄弟,冒昧来此,礼该拜见。”

当下由.任如川当先带路,走出精舍,南振岳试探着道:“易姑娘和任姑娘两位,排行第二、第三,想必令师门下,还有几位姑娘?”

任如川道:“不错,我们师姐妹共有五人。”

南振岳那肯错过机会,忙道:“不知还有三位,如何称呼?任姑娘可否赐告?”

任如川迥目笑道:“你干么要问她们?”

南振岳心中一惊,暗道:“自己还当你心直口快,原来也厉害得很!”

但他还是脸上一红,故意嗫嚅的道:“在下怕待会见了面,记不清楚,所以要先问问姑娘。”

任如川笑道:“她们都不在家,大姐很少回来,四妹昨天才走,听说总护法丢了一个鼻烟壶,四妹特地赶上北京去,选购鼻烟壶去了。五妹……也不在这里。”

南振岳听他提到鼻烟壶,不禁想起那天在酒楼上瞧到的翡翠鼻烟壶来,心中暗暗忖道:“他们护总法,果然就是那个糟老头,他丢了一个鼻烟壶,还要人赶上北京去买,可见他们总护·法的地位何等崇高了!”

他们边说边走,脚下极快,一会工夫,已到了一座宫殿式的高楼前面。

只见迎面石阶上,站着一名宫装使女,瞧到任如川,说道:“宫主吩咐三姑娘,可陪同两位南少侠入内相见。”

任如川立即躬身道:“谨领法旨。”

一面回身道:“两位南兄,请随小妹来。”

说完,当先朝石阶上走去。

这段石阶,共有一十三级,登上石阶,迎面是一座宫殿式的大敞厅,金碧辉煌,十分气慨。

但任如川却领着两人,绕过敞厅,从右首一个圆洞门中走入。

那是一间较小的花厅,此刻湘帘低垂,柔和灯光,从帘中透出。!

三人才一走近,就有一名宫装使女,打起帘子。

南振岳举目瞧去,只见这间花厅,地方不大,摆设精致,正中放着一个屏风,屏上画着圆形五福。(五福,就是五只蝙蝠)。

屏风前面,放一把紫檀锦披交椅,但只是空着,并没坐人。

交椅左侧,垂手站着一个秀发披肩,面目姣好的黄衣少女。

南振岳一眼认出那黄衣少女,正是易如冰!

她朝南振岳颔首微笑,算是招呼。

任如川进入屋中,立即趋前几步,走到交椅前面,恭恭敬敬的行下礼去,口中说道:“弟子叩请师傅金安。”

她只是朝着那把空交椅行礼说话,这一举动,不禁瞧得南振岳大感奇怪!

但奇事也在此时发生!

只听那把紫檀锦披的空交椅上,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川儿免礼!”

这声音娇美无比,甜的简直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的,使人听了悦耳动心!

这下听的南振岳悚然一惊,急忙定睛瞧去,椅上还是空空如也,哪里有人?但声音明明就在眼前,就从那把椅子上发出来的。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莫非这位“宫主”还会隐身法不成?就在心念转动之际,那娇脆声音又道:“这两位少年人,就是和你们同来的南氏兄弟么?”

易如冰\任如川同时躬身应“是”。

娇脆声音唔道:“人品不错,武功也有根基!”

南振岳心想:“这位宫主也许是躲在屏后故作神秘!”

易如冰抬脸道:“师傅意下如何?”

她好像是乘机说的。

娇脆声音“嗯”了一声道:“叫他们到前面来!”

任如川慌忙低声说道:“两位南兄,家师请你们过去。”

南振岳、龙学文从容走上数步,在交椅前站定,向上深深作了个揖,由南振岳说道:“在下兄弟,拜见宫主。”

娇脆声音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南振岳道:“在下南振岳,舍弟南学文。”

娇脆声音问道:“你们不是叫龙振南,龙学文吗?”

南振岳听得大惊,原来自己来历,她们都知道了,这就昂首答道:“宫主说的极是,在下兄弟,初入江湖,当时因戴了面具,才化名姓龙。”

娇脆声音唔道:“你们连闯龙门三关,颇得公孙敖重用?”

南振岳想到“将计就计”,不由心中一动,答道:“在下兄弟,化名投效龙门帮,原是为了追查仇人踪迹。”

娇脆声音道:“你不是担任了他们副坛主么?”

南振岳此时业已胸有成竹,毫不迟疑的道:“在下兄弟化名前去,志既不在副坛主职位,达到目的,自然要还我本来面目。”

娇脆声音道:“你们脱离龙门帮了?”

南振岳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娇脆声音又道:“仇家是谁?”

南振岳故作切齿之状,信口胡诌道:“那老贼只是该帮一名分舵主,可惜已在数年前死去。”

娇脆声音缓缓道:“人死了,你大仇也总算报了,此事公孙敖可曾知道吗?”

南振岳见他并不见疑,心头一定,同时想到她对自己两人,既然知道的很多,当然也已知道自己两人离开龙门帮的始末,自己不宜和事实出入的太多,这就接着道:“此事,在下尚未和公孙帮主说明,帮中就发生了事故,帮主因此见疑,在下兄弟只好离去。”

娇脆声音道:“此事老身也略有所闻,离开龙门帮也好,年轻人立大志,成大业,龙门帮江湖乌合之众,算得了什么?”

南振岳躬身道:“宫主说的极是。?娇脆声音停了半晌,又道:“你是何人门下?”

南振岳道:“家师道号洪山道士,很少在江湖走动。”

娇脆声音又道:“你兄弟呢?”

南振岳心中迅速一转,答道:“我兄弟是黑凤婆老前辈门下。”

娇脆声音笑了笑,缓缓说道:“很好!”接着,只听她深深吁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好了老身也有点累了,川儿带他们去见见总护法。”

说到后来,声音愈来愈显得微弱,好像大病初愈一般易如冰也在此时,身形一晃,迅疾朝屏后闪去。

任如川连忙躬身道:“弟子谨领法谕。”

说完,直起腰来,朝南振岳、龙学文两人笑道:“家师已经走了!小妹陪两位到逍遥宫去。”

这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神秘宫主,究竟不知是谁以一般常理推测,她定然是一位武功不可测的人,任何以说到最后几句话时,好像中气突然不继,莫非她有着什么不治之症?他们虽然住在这恬静的世外桃源之中,但从她们种种诡秘行径看来,似是具有极大野心!

思忖之间,业已步出宫门,任如川陪同两人,默默地拾阶而下。

此时云白天青,月光如画!

南振岳仰天舒了口气,眼看到处桃柳松树,掩映着许多楼阁,烟景如绘,暗想:“桃源一记,流传千古,当时的‘屋舍俨然,鸡犬相闻’,何等朴素,这样一处世外桃源,如今被装点上这许多亭台楼阁,虽然布置的有如仙境,终嫌俗气!”

他看看离宫渐远,忍不住低声说道:“任姑娘,在下有一疑问,不知该不该说?”

任如川回眸笑道:“南兄有话只管请说。”

南振岳道:“令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是不是不愿和在下兄弟相见?”

任如川道:“家师从来不见外客,除了愚姐妹,和少数几位旧友之外,谁都没有见过她老人家的面。”

龙学文道:“那么宫主方才在哪里说话?”

任如川道:“后堂,她老人家接见宾客,照例都是人在后堂,只以传音和人说话的。”

南振岳又道:“令师要在下兄弟去见见总护法,不知贵宫总护法是什么人?”

任如川嗤的笑道:“我不是领你们去了么,你见到了,自会知道。”

说话间,已经走近一座小山,这山高才六七十丈,怪石嵯峨,沿山脚一道溪流,溪水不深,可以看到溪底白石!

两岸都是桃林,中间架一条石梁,边上竖立一方石碑,上面镌着四个大字:“禁止擅入!”

任如川走到石梁,便自停步!,南振岳正待询问,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起自半空,问道:“山下是什么人,敢扰老夫清修?”’任如川肃身行礼,向空答道:“弟子任如川,奉师傅之命,陪同南振岳、南学文,晋见总护法来的。”

那人唔道:“叫他们上来。”

总护法是谁?身蹈危机,他们还不知道呢!

南振岳细听声音来处,也只能辨认出这发话之人,好像还在山上远处,心中不禁暗暗吃惊:“他人还在远处,随口问答,居然和对面说话一样,此人功力之高,已是非同小可了!”

任如川神色恭敬,躬身应了声“是”立即退后一步,回头朝南振岳、龙学文低声说道:“两位南兄,总护法请你们上去。”

南振岳道:“任姑娘不去?”

任如川道:“这是总护法清修之地,本宫弟子,未奉召唤,不准擅入,你们过了石梁,只要沿着白石小径,转过山脚,就是登山石级,上去就到了,我在这里等你们。”

南振岳心中暗想:“这位总护法好大的气势,看来总护法的地位,并不在宫主之下!”

一面点头道:“在下遵命。”

别过任如川,就和龙学文两人朝石梁上走去。

白石小径,在桃林间曲折西行,盘过山脚,果然看到石壁上斜斜开凿着一条石级,沿壁而上,共有三百多级。

石级尽头,已到了一座石窟’前面。

两人不期而然的停下步来,略一打量,只觉这座石窟、约有一人来高,洞内不远.似有一道石壁,像屏风一般挡住洞口,也挡住了视线?瞧不到洞内情形。

石屏两侧,隐隐有亮光透出!

南振岳因任如川曾有“上去就到了”之言,这就回头朝龙学文低低说道:“兄弟,我们进去!”

话声一落,当先朝石窟中跨去!

他虽然举步从容,潇洒地朝石窟走去,其实他早已暗暗凝神戒备,左手按剑,当胸右手,劲蓄掌心,提聚了十成功力。

龙学文也一手握着剑柄,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入洞不过三步光景,便是一道黄石屏风,转过石屏,但觉眼前一亮,这里面那里还像石窟?简直是一座宽敞的大厅!

厅上布置古雅,几椅用具,全是用黄石凿成,雕刻得古色古香,极为精致。

大厅四角,悬挂着八盏明角宫灯,柔和灯光,映照在顶倒垂而下的钟乳孔上,幻出缤纷五彩,灿若莲花,愈显得这座堂皇洞府,隐含神秘气氛!

南振岳、龙学文两人,站在大厅上,正在抡目四顾之际,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来了么?”

南振岳心头蓦然一惊:“这好像是师傅的声音!”

他先前在下山之时,总究相距较远,还听不真切,这回声音就在眼前,听的最清楚也没有了,急忙转头瞧去!

大厅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头戴道帽的灰衣道人,只见他腰背微弓,一手捋着山羊胡子,双目神光奕奕,含笑望着自己两人!

真是师傅!

师傅真会是这里的总护法?南振岳心头一阵狂跳,慌忙扑的跪下,口中叫道:“师傅!”

龙学文也跟着拜了下去说了声:“晚辈叩见老前辈。”

洪山道士微微一笑道:“你们起来!”

南振岳、龙学文依言站起,洪山道士朝龙学文颔首道:“令师可好?”

龙学文躬身道:“家师托老前辈洪福。”

洪山道士点点头抬目道:“孩子,你们已经见过宫主了?”

南振岳应了声“是”。

洪山道士慈祥的道:“好,你们随我来。”

话落,飘然朝右首石壁走去,大袖轻轻一挥,石壁上顿时现出一道门户,石门缓缓朝里开启。

这是一间略呈方形的石室,除了正中一张紫檀雕花锦榻之外,还有一把虎皮交椅,和两张几椅,上面都垫着锦墩。

洪山道士在虎皮交椅上坐下,伸手朝对面一指,道:“你们也坐下来!”

南振岳满腹疑云,在椅上坐下,忍不住问道:“师傅!你老人家真是这里的总护法?”

洪山道士蔼然笑道:“为师已有多年不履江湖,原也不想担任什么名义,只是成宫主乃为师多年老友,这次为师从云南回来,路过此地,蒙她一再坚邀,只好暂时住上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忽然呵呵一笑,又道:“没想到你们也会找到这里来,这样也好,为师疏懒惯了,你们来了,也好替为师办些琐碎事儿。”

南振岳应了声“是”,抬头问道:“师傅,这里的成宫主到底是谁,弟子从前怎么没听你老人家说过?”

洪山道士笑了笑道:“傻孩子,武林中的事儿,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成宫主成名远在数十年之前,何况又隐居在与世隔绝的桃源之中,就是为师,也有多年不知她的下落,怎会和你说起?唔,那天岳阳楼上,三眼老妖,和你说了些什么?”

南振岳道:“师傅那天用传音入密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他说师傅既然不愿和他见面,也就算了,接着就把取走的金塔立轴,还给了弟子。”

他不敢说出三眼老妖说师傅不是托塔天王王公直的话采。

其实师傅自号洪山道士,也从没说过他老人家就是托塔天王,因此把这段话略过不提。

洪山道士捋须笑道:“三眼金童自视极高,三十年来,为师回避着他不止一次了。”

南振岳几次要待说出奉命求取药方的始末,终因有龙学文在旁,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

自己和龙学文结交以来,情如手足,这倒并不是把他当作外人。

实因直到目前,仇家究竟是谁,还丝毫没有眉目,舅父临行之时,一再叮嘱,连母亲隐迹嵩山,都不准自己前去探望,可见此事何等重要?他心念转动,几次开口欲言,神色之间,自然难免流露出来!

洪山道士瞧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孩子,你有什么事么?”

南振岳怔的一怔,嚅嚅的道:“弟子确有一件事要向师傅禀告……”

洪山道士蔼然道:“孩子,你有什么事,只管和为师直说。”

南振岳迟疑了一下,才抬目道:“弟子不慎,把师傅的信符丢了。”

他因师傅不知就理,当着龙兄弟问了出来,自己既不便在龙兄弟面前实说,但又不能不说,心中一急,只好把话题引开。

洪山道士笑道:“你既已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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