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拐皇爷滚喜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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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绝情地答应。
苏满儿几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你还在等什么?”他眼神残酷森冷得再无一丝柔情,伸手指向门口,“滚出我十九皇府,立刻!”苏满儿霎时脸色惨白成一片,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这么无情,这么决绝,这么轻蔑……
他又恢复过去那个冷血无情、目空一切且令人深深凛然畏惧的十九皇爷。
“滚!”他的笑容狰狞得令人胆寒。“还是你要横着出去?”
她惊悸害怕又痛楚万分地望着他,眸子里渐渐泪雾弥漫。
“你保重。”苏满儿接过他虽处于盛怒中,却没有合掌掐握住的两只小麻雀,伤心透顶的她未察觉他的手微微一颤,彷佛不想将手中的鸟儿交还她。
鸟儿还给了她,好似一切就真的恩断义绝了……
但最终,他的背脊还是骄傲地挺得直直的,脸上不屑之色浓厚,没有显露出半点真正的心情。
她纤小的身影就这样直直地走出他狂怒的视线外,也彻底走出他的生命。
突然间,左胸口像是被万针齐齐戳刺而入,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可恶!”凤磬硕重重地击掌劈裂了身畔的紫檀大桌,满满的怒气和深深的绝望霎时淹没了他。
苏宰相听到守门的下人来报二小姐回来了,开心得自病榻上跳了下来,连绑在额际的白头巾也给弄掉了,欢天喜地冲出房门。“满儿满儿满儿,爹的心肝宝贝小女儿,你受苦了……”他一呆,错愕地看着满面笑吟吟的苏福儿。“咦?福儿?”
“爹,妹妹现在不适宜见客。”苏福儿甜甜地开口,“您还是先回去继续歇着养病吧。”
“这什么话?”他立刻吹胡子瞪眼睛的,“哪有什么不宜见客?爹爹是客人吗?”
“不是客人,是病人。”苏福儿嫣然回道,好整以暇地勾着他的手臂,不着痕迹地将他往回房方向“引”去。“爹,你现下身子也不太好,万一传染给了满儿可怎么好?”
“呃,会传染啊……”苏宰相一愣,不禁自言自语,“说得对,是不太好……可是爹真的很想念满儿,很是担心她呀。”
谁知道那个大逆不道、心狠手辣、狼子野心的十九皇爷有没有把他冰清玉洁的小女儿怎么样了?
光想,他脑门又是一阵血气上冲。
“不行,爹得亲眼瞧见她没事才行!”
“女儿跟您保证,满儿她手没断、腿没折,连根寒毛都没缺没掉,全身上下好得很。”她语气闲闲,神态悠然。
苏宰相愣了愣,见大女儿如此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从容模样,一颗高高提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原位,宽慰地道:“那就好,那就好……那爹爹就放心了……可是真的不能瞧一眼吗?就一眼!爹站在门外头偷瞄一眼就好了,应该可以吧?”
“是没什么不可以呀,可怕就怕满儿一见您老人家近日因气化郁、因郁成病的憔悴病容,不知会心疼得哭成什么样了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苏宰相一听之下,那还得了!“不不不,那就不见了,爹这就回房去养病,省得你们姐妹俩又得替我心惊受怕的……”
“谢谢爹成全女儿们一片孝心。”她盈盈一笑,随意招来了个丫鬟。“小铛,扶老爷回房去。”
“是,大小姐。”
待摆平了老人家后,苏福儿娇媚脸上笑意倏收,声音一冷,“好啊,姓凤的,我妹再笨再蠢再天真,我可也没许你撵她走,你还真当我们苏家没人了是吗?”
就在她话声甫落,一阵冷风咻地卷过了枝头,吹得满树茂密叶子频频颤抖摇动。
御花园内,花香蝶舞乱纷纷。
“有件事,要请您相帮。”
凤尔善斟茶的动作一顿,讶然跃上眉梢。“哦?”面前佳人虽然嘴角长驻着一朵惯常甜美的笑,可是眸底却是一丝笑意也无。有意思。
他斟好了茶,亲自奉予她,一笑。“来,先尝尝。”
苏福儿老实不客气地接过,好整以暇正要啜饮,却听见他柔声地补充了一句:“这是你以前最爱喝的香片。”
那杯茶停顿在娇嫩唇瓣前方,尚未沾着,已经被放回了桌上。
一抬眼,她笑得好不柔媚。“太子殿下记性好,忘性也大,小女子已有多年不惯喝香片了,您也给忘了吗?”
“福儿……”他轻叹。
“天气真好。”她甜甜地道:“值此良辰美景大好时光,太子殿下今儿怕是很忙吧,不如小女子就先行告退,有什么话待您闲了,再说。”
“不。”他忙握住她的手。“别走……我不忙。”
她冷冷的目光朝下落在他抓住自己的白誓修长大手上。凤尔善暗叹一声,只得松开收回。“对不住,是尔善唐突了。”能不能不要这般疏远?不要拿他当陌生人看待?但是他心知肚明这个答案是什么。
“太子殿下,认真说来,我们苏家可真是一家都欠了您、该了您呀。”苏福儿娇媚地斜倚在椅背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我家爹爹不会为了朝廷那么卖力卖命,我家丫鬟也犯不着为了国家这么献身献心,我家小妹妹又为了皇家这样流血流泪……”
“尔善和全天下百姓都铭感五内,永记在心的。”他温柔地看着她。
“那倒不必。”她微笑挥手,“只是随便数算数算,太子殿下也算是承了我们苏家一个小小、微不足道的恩,所以现在小女子要请您帮个忙,要一桩恩典,该是不为过吧?”
“请说。”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无论是什么,只要她提出,他都会答应。
她慵懒一笑,甜甜地说了一句话。
向来气定神闲、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悚然一惊,张口结舌。
“别忘了,是您欠我的。”她笑吟吟的提醒他,“您得答应。”
“不……”他定了定神,不禁抚着冷汗涔涔的额角,坚决地重复,“我不答应。”
她眼底的笑意倏然凝结成冰。
“除了这件事,其它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苏福儿神色阴沉了下来,半晌后,嘴角又弯起一抹浅浅娇笑。“那好,咱们就来谈一场交易吧。”
他剑眉轻扬,警戒地问:“是什么样的交易?”
“你绝对无法拒绝的交易。”
坐在盘龙榻上,凤磬硕目光深沉内敛,不仔细看或者会错失他眸底那一抹空洞忧郁的悲伤。
“贵州总兵回禀——”
“通州布政司筹措五十万献金上呈入库——”
“天下第一帮日前回报!”
“骆太医查明皇上近日煎服药方里多加了一味半夏!”
所有情报一一回报而来,凤磬硕眸光依旧锐利,可心神已然恍惚得不知去向。
她,现在还是在哭泣吧?
自从昨夜前往侦察的手下回报,说她还是蜷缩成一团,抱着膝一直在哭,他就万箭穿心至今,始终未能释怀。
笨蛋,这不就是她要的吗?
已经如愿回家,如愿离开他身边,如愿过平静平凡的生活,那还哭个屁?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所有的杂念全摒除脑外。
“……待皇爷裁夺。”
“……得请示皇爷。”
“……未知皇爷做何指示?”
剎那间,凤磬硕突然觉得这些消息乱如牛毛无趣无味到了极点!他猛然站了起来。一时间,所有大厅里的属下全都一怔,忙伏下身去,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负着手,阴沉不安地来回踱步,倏然站定。“都知道了,就依计划而行。”
“是!”部属们心下一宽,轰然应声。
“都退下。”他沉声道。
“属下遵旨。”
待所有人统统退去,就只剩下他伫立在宽大孤寂的大厅里。
往后,他得习惯这样的孤寂、高处不胜寒的位置。
称孤道寡,要懂得用人,却永远不能真正信任任何一个人,他的皇兄就是吃亏一点。
皇兄信他。
所以这些年来交付在他手中的实权越来越大,也养大了他的自信,养刁了他的野心,更亲手造成了江山即将易主的局面。以史为镜,因此当他终于坐上龙椅的那一天,也就是他孤独的开始。花个几年打一场夺宫之仗,再花个几年征服北国,再花个几年治理天下,再花个几年远征海外……
然后呢?
伟大地青史留名,孤独地遁入皇陵之中,烟消云散。
他是个想得很高很远很深的人,所以,早预料看到了那一天。
正是因为人死后不过六尺深,届时魂也飞魄也离,什么都没有留下,因此他才想要轰轰烈烈地干下一番大事,建立震古烁今的天大功勋,好证明他皇十九能力卓绝、威震天下。
可是他曾感到快乐吗?
我只希望你知足快乐,平平安安的,可那偏偏是你最不希罕的人生……
有一个女孩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她说的没错,那么平凡,那么不起眼,那就是他最不希罕、最嗤之以鼻的人生。
可是在那个女孩身边,他却能够清晰真实地感觉到,一种踏踏实实的快乐。凤磬硕眉头紧紧纠结成团,胸膛沉重地起伏着。“该死的!我没有心软!”他怒吼出声,挥袖将最靠近身畔的柱子震碎断折。大厅轰隆隆摇动了一瞬,灰泥扑扑落下,众人惊呼着冲了进来要护驾!
“皇爷?”
“都给我滚出去!”他眼神狂怒得发光。“本皇爷没那么容易死!”
祸害,是遗千年的。
第10章
“呜呜呜……呜呜呜……”苏福儿伸手推开了房门,扑面而来就是一阵吓人的霉味,惹得她险些咳嗽起来。“我说苏满儿,你也太颓废了吧?你到底还要窝在里面摆烂多久?”
“呜呜呜……呜呜呜……”
苏福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款款莲步走近窗边,一把推开了紧闭的窗子,让阳光打外头透射进来。
“呜呜呜……呜呜呜……”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走向垂着帘幕的床畔,一把将淡绛色缎幕全扯了下来。
“啊啊啊,不要开……”一个鼻音浓重的声音惨叫。
“不让开?你要烂死在里头我还得找个理由跟爹解释呢!”苏福儿冷笑。“到时候是你麻烦还是我麻烦?”
“呜呜呜,可是我好伤心……”抬起头,苏满儿小小的脸蛋都哭肿了,眼睛跟两枚核桃似地都睁不开了。“不要理我……呜呜呜……”
还以为一刀两断好简单,可她做梦都没想到日日夜夜像锯子般拉扯的,都是她肉做的心哪……呜呜呜……
她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闭上眼睛也看见他,睁开眼睛还是想见他,就算哭到睡着了,在梦里还是苦苦追逐着他的身影。
每天晚上,她都坚定地告诉自己,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就到十九皇府去找他,告诉他不管将来他是皇帝还是乞丐,总之,她都跟定他了。
被骂也无所谓,被乱棍喊打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在他身边,她都心甘情愿。
可是每天天一亮,她所有的勇气又消失无踪了,所有礼义廉耻道德全又飞回她脑子里,一次又一次地鞭笞着她的良心。
就算不能感化他向善,她也不能助纣为虐啊!“姐姐,我好痛苦……呜呜呜,我到底该怎么办?”
“满儿乖,心病还须心药医,姐姐知道有种药可以帮你改善这种症候。”苏福儿笑得活像皮条客。“保证药到命除……呃,我是说,药到病除。”
“什么……药?”她满脸鼻涕眼泪地抬头。
“可这帖药很猛喔,你一定要有必死的决心,才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苏福儿笑咪咪的。“我说呀,你这辈子能不能情义两全,就看这一遭了。”
“是、是真的吗?”她不敢置信地努力想睁开红肿的眼,“可是……可是我这些日子来想破了头都想不出别的方法……姐姐,你真确定能行吗?”
“请不要把我的黄金右脑跟你的猪脑并为一谈。”苏福儿皮笑肉不笑。
“姐姐,只要你真的能帮我,不管什么方法我都要试!”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涌出来了。
“好了,不要再哭了,越哭越丑,下个月还怎么嫁人哪?”苏福儿掏出手绢儿帮她搂鼻涕。
“……嫁人?谁?谁要嫁人?”她一脸茫然。
“少废话,你到时候给我嫁就对了!”
太子要大婚了。这个消息自皇宫一传出来,登时摔碎了全天下至少一半少女的芳心。
“大婚?”凤磬硕英俊脸庞虽憔悴清减不少,一双目光犹锐利危险,灼然生光。“他倒好兴致,走了个狼王,就当威胁不再了吗?娶的是哪家的倒霉鬼?”
“禀皇爷……”曹政吞了口口水,对于接下来要禀报的话,胆战心惊到了极点。“据宫内可靠消息指出,是……”
“我懂了。”他冷冷一笑,“苏家大小姐,苏福儿。”
“是苏家的,可是不是大小姐,是……是……”
凤磬硕心猛地一跳,一把掐住曹政的肩头,力气大得深陷入骨。“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曹政肩上剧痛难禁,可是连叫也不敢叫一声。“是……苏家二小姐,满儿姑娘!”曹政还以为自己下一瞬间就会被暴怒的皇爷当场劈死了,
可是没料到肩头剧痛一轻,大着胆子偷偷往上一瞄,才发现主子竟然惊呆了。
满儿。
“……不可能!”彷佛过了一生之久,凤磬硕终于自巨大震惊中缓缓醒觉过来,心悸犹存地一笑。“开什么玩笑?尔善和满儿?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
曹政惊惧地望着主子渐渐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忧心关切地低唤了一声:“皇爷…您、您还好吧?”
“尔善和满儿……尔善和满儿……”他渐渐会过意来,英俊脸庞盛满了狂猛的怒火。“天杀的王八蛋!他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凤尔善故意要利用满儿来打击他,故意抢走他最心爱的女人,故意要逼他为了美人放弃江山……
而且他极有可能得逞。
“好狠毒的一招……”凤磬硕慢慢描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杀气毕露。“凤尔善,我早该第一时间除掉他的!”一子错,全盘皆落索……
“皇爷,那现在……”
他闭上双眼,沸腾的怒气和尖锐冰冷的心痛双重煎熬着神魂。
该死!为什么满儿要答应嫁给他?
不是说要过平凡满足的日子?嫁给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那就是她所谓的平凡日子吗?
怒气瞬间淹没了理智,凤磬硕突然起身冲出大厅。
苏满儿呆呆地坐在妆台前。太子送来的聘礼摆得满屋子都是,摆不下的甚至还排到了外头的花园,就连大街上都是。红艳艳的双喜字格外刺眼,她却有种恍若做梦般的错觉。为什么是她要嫁给太子?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想嫁的人是十九皇爷,是那个让她又气又恨又爱又想的死韭黄啊。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帖药很猛喔,你一定要有必死的决心,才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说呀,你这辈子能不能情义两全,就看这一遭了。
福儿姐姐的话犹在耳边回荡,可是她一点也不敢相信,十九皇爷会因为她要嫁给太子这件事,就“痛改前非”,答应她放弃夺宫的野心。
她算哪根葱啊?
苏满儿好不容易才稍微比较不肿一点的眼睛,又开始泪雾蒙蒙了。
“你几时变得这么爱哭了?”一个低沉沙哑紧绷却又难掩温柔的声音响起。
她大大一震,剎那间忘了要哭,慢慢地、傻傻地回过头来。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个她朝思暮想、又爱又怨又痴又念的死韭黄!“呜呜呜……”惊喜过度,她又开始呜呜大哭了起来。下一瞬间,她已经被紧紧拥入了一个宽大温暖熟悉好闻的怀抱里。
“别再哭了,”凤磬硕满满怜惜地低语,心如刀割。“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被你的眼泪绞碎了。”
“呜呜呜……求求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在他强壮暖和的怀里嚎啕大哭,多日来的相思之苦和痛苦挣扎全化成了漫天泪雨,哗啦啦直流。“对不起……”
“别嫁他。”他紧紧地拥着她,霸道地命令。
“不行……”她泪如雨下,哽咽不成声。“聘金都下了,婚书也签了。”
“还他的聘金,撕他的婚书!”他发狠地道:“我亲自动手。”
“不行……”
“为什么又不行?”凤磬硕火冒三丈,目訾欲裂。“难道你真的宁愿嫁他也不嫁我?”
“不是这样说的……可是嫁他情义能两全,嫁你……问题还是在……”她泪涟涟地道,“而且我要是嫁了他……或许你就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伤害他和皇上……”
“如果你真嫁了他,我保证一定让他在新婚之夜就人头落地!”他杀气腾腾地咒誓。
“哇!原来我才是红颜祸水……”苏满儿一呆,随即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我、我非但不能感化你弃暗投明……我还害别人因为我而死……我是千古罪人……”
“不,你不是!”凤磬硕心痛得不得了,赶紧帮她拭眼泪,哪里还有刚才的三分狠劲?
“呜呜呜,怎么办?我的心好痛,痛到都快裂成两半了。”那巨大的矛盾和苦楚简直就快要把她折磨死了。
原来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啊!
“满儿……”他紧紧搂着她,心下乱纷纷,又是心疼又是拉扯又是不舍。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顾忌与痛苦何在,可是放弃即将垂手可得的大好江山……多年精心部署,多年势力收拢,眼看着就差一步,他就能坐上梦寐以求的帝位。苏满儿透过模糊的泪雾清楚地看见了他的挣扎和不甘,心脏顿时像被条火烧的鞭子狠狠划过一般,痛得一缩!
剎那间,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也许那个未来的西宫娘娘绿羽说得对,爱一个人就是要为他不择手段地牺牲,成就他的一切。
而她的爱,太懦弱,虽然不能成就他,可是至少可以祝福他。
“你回去吧。”她旧泪痕复添上新泪痕,神情却已经恢复平静,心如槁木死灰。“去做你该做的事,不需要为了我而痛苦挣扎,至少这是我能为心爱的人,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放手,让你好过。”
“不!”他心跳瞬间停止。
“回去吧。”苏满儿低下头,轻轻地挣开他乍然变得冰冷僵硬的臂弯。“去吧,忘了那只会牵绊你、阻碍你的儿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