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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新白雪王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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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天,男人终于支撑不住去世,而她……半条腿都黑了,失去知觉。
  “可恶。”用力一捶伤腿,她努力站稳身子。“撑著点。”她还必须埋葬男人的尸体、让他入土为安,不能在此时倒下。
  可是……“啊!”脚下一个踉舱,她滚进土坑里。好像……这座坟她是为自己挖的,而非——他。
  她会死在这里吗?
  泪水夺眶而出,模模糊糊地,她眸底浮现一抹身影,他有着雪白的肌肤、黄金、色的头发、湛蓝眼眸,曾经美丽夺目的五官如今益加英挺,变成每个人都会回头一望的帅哥。
  但他从来没喜欢过自己的长相,她知道,他厌恶自己。
  他最喜欢做的事是待在家里做人偶、伴著他的人偶,从天黑到天光,日复一日,怎么也不倦;即便那些人偶永远也不会回应他,他还是可以跟它们说一整天的话,不感到累。
  有时候,她会很难过,她就陪在他身边,十年有余,他从未回过头注意她一下。
  曾经,她作梦自己变成他的人偶,他会把所有的心事告诉她,然后,她终于可以走入他的人生,成为他的朋友、他的……爱人。
  从前,她不承认爱他,也许是迟钝、也许是逃避,她告诉自己,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非关爱情。
  可此刻,面临生死关头,她想的却不是那回事,她……她想拥抱他,她是爱他的。只是她还有机会吗?还有吗?
  伊悔坐在直升机上,让直升机载著他满山遍野的飞行。
  他已经来日本三天了,每天的搜救费用约三十万新台币,短短三天,他花了将近一百万,但他一点都不心疼,只要能找到齐珞薰,什么都值得。
  可是三天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真的找得到她吗?他开始怀疑。
  他带了八百多万来,大约可以雇用搜救队一个月,万一时间到了,他还是找不到她,该怎么办?
  心悬在半空中,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事实上,自从齐珞薰失踪的消息传来后,他就一直没睡好过,每天、每天,像抹游魂似地想著她、寻著她、念著她,他……好想告诉她,他不能没有她。
  可是她在哪里?就算死了,也该有具尸体,她却像水蒸气,消散于空气中,半丝痕迹也不留,让他连想哭都不知该去向谁哀诉?
  他的脑袋疼得发胀,怀疑自己快疯了,如果有人能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场幻梦,该有多好?
  “伊先生,起风了,接下来恐怕要下雨,今天就别找了,先回去好不好?”日方的翻译人员询问他的意见。
  “不行。”伊悔尖叫,好像已经歇斯底里、神智不清。
  “伊先生。”翻译员畏惧地缩了下肩膀。忧心成疾的落难者家属他也不是没见过,但伊悔显然已走火入魔了,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对不起。”伊悔无力地低下头。“再转一圈,这回我们从西边过去,只要一圈,再没有消息,我们就回去。”
  翻译员将他的话告诉驾驶,两人交谈片刻,翻译员点点头。“驾驶同意了,我们就再转一圈。”
  “谢谢。”伊悔仰头吐出一口长气,有一种快要被绝望压垮的感觉。
  风越来越强,乌云跑得飞快,不过眨眼时间,豆大的雨滴打在直升机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翻译员的脸色开始转白,在风雨交加的时刻飞行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但伊悔似乎很执著;他正思考有什么方法可以说服伊悔放弃绕最后一圈的念头,突然——
  “慢著,回去、回去。”伊悔大叫。
  “什么?”翻译员纳闷。
  “刚才那块凸起的地方,我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在那块凸起处飘荡。”
  “咦?”翻译员告诉驾驶。
  直升机缓缓转了向。
  伊悔又瞧见了那抹白色的影子。“看到了吗?就在那里,可不可以飞低一点?”
  “真的有!”翻译员赶紧向驾驶反映。
  直升机下降了几分。
  “是衣服。”伊悔兴奋大喊。“瞧,一件白色衬衫。快,让我下去看看。”说著,他就想往下跳。
  “别冲动啊!伊先生。”翻译员匆忙拉住他,并询问驾驶意见。
  驾驶摇摇头,浓密的森林里并无可供直升机降落的地方。
  但伊悔很坚持,他有预感,他的宝贝回来了。“不能降落也没关系,你再下降一点,放下绳梯,让我下去。”
  “可是……风雨这么大……”这不是在演电影,很危险的。
  “快点。”他不能让宝贝再度从指缝间溜走;这回,伊悔发誓会好好珍惜齐珞薰。
  拿他没辙,翻译员只得与驾驶商量,片刻,他们终于同意让伊悔冒险。
  直升机慢慢下降,到一定高度后,绳梯放下,狂风吹得它在空中疯狂摇摆,瞧得翻译和驾驶一阵心头翻搅。
  “伊先生……”翻译员还想劝伊悔打消念头,他已一溜烟爬下绳梯。
  场面比好莱坞的动作片或灾难片更惊险万分,人类难以与大自然抗争的定理在此时表现无遗。
  但经过约半小时,伊悔打破了那项定理,他半翻半滚地跌落森林地面,等不及站稳,他急冲过去捉住那件在风雨中飘摇的白色衬衫。
  “齐珞薰——”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衣服,但他下意识就是这么喊。
  “伊悔!”突然,左手边不远处传来一个诧异万分的声音。
  他缓缓转过身,她就站在那里,拖著脚,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到他,原以为……今生他们再也见不到了。而她相信这是上天的惩罚,罚她意志不坚——逃避真心、来到日本。
  可是他出现了,就在她眼前。
  她刚刚才埋完那个伙伴,并把衣服绑在一根枯木上,以期日后有一天她若逃出生天,可以有记号依循,带领那位仁兄的家人来找出尸体。
  此时伊悔却凭空出现在这座充满绝望的悲剧森林中。
  这是梦吗?如果是,请不要让她醒来。
  纤弱的身体晃了两下,她整个人往前一倒,神智快速抽离。
  “珞薰——”伊悔拚命往前跑,赶在最后一秒将她昏迷的身体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像要把她揉入体内,永不分离。
  第九章
  耳朵听著严锣与医生的争执,一方坚持她的腿伤太严重了,最好截肢以保命,另一方却死不答应,一名练武的人失去了腿,她要如何面对后半生?
  生命不是只要活著就好,还要有尊严、梦想、快乐和幸福,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但伊悔什么也不在乎,他只要齐珞薰是确实地存在著。
  在森林里,当他接住昏迷的她,她的身体倒入他怀里瞬间,他发现,他多年的人生缺憾总算得到圆满。
  他抱著她,感觉到她的身体软软的,身上虽然散发著一股大概是多日未净身发出的酸臭味儿,却是她还活著的证明;他突然好感动。
  然后,他把耳朵移到她的胸膛上,听到一阵强而有力的跃动,那是她的心跳。
  从小,他就埋头苦做人偶,像被什么附了身,日夜渴望能做出一个“家人”。
  一个他可以放心去爱,而它也会回应他的爱的“家人”;它会永永远远陪伴著自己,不离不弃。
  但十余年来,他不曾成功。
  直到在森林里抱住齐珞薰那一刻,某种认知化作雷电劈进他脑海,他发现自己成功了。
  他很笨,不是吗?
  想想,从高中开始,是谁一直陪伴他、保护他、照顾他?
  只有齐珞薰,她在他身边待了十年多,他却视而不见,反向外界去追寻那早在他身边的东西,他真蠢。
  卖掉人偶是正确的;人偶就是人偶,它们永远不可能变成家人。
  妈妈已经死了,就算她没死,也不会伴著他一生一世,妈妈该陪的人是爸爸。
  而他,会建立自己的家,一个有温暖气氛、长年被笑声所包围的家庭。
  他会成为一个爸爸……噢,听说他的病是遗传性的,所以要不要生孩子还要考虑,但他一定会有一个贴心爽朗的妻子——她,齐珞薰。
  他要她做他的妻子、他的家人。
  想到就做,他绕过争执中的严锣和医生,偷偷溜进病房里。
  “珞薰?”他轻喊一声。
  她平稳地睡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
  伊悔走到病床边,俯视她苍白未褪的容颜。
  睡著的齐珞薰有著一张天真无邪的睡颜,长年在阳光底下活动的身体有著健康的麦芽色肌肤,与他的雪白恰成一个鲜明对比。
  他伸手,爱怜地抚上她飞扬的五官,它们有著他最缺乏的飒爽与洒脱。
  他的手指最后落在她微微脱皮的嘴唇上,它们粗粗的,又乾又涩。
  一阵不忍涌上心头,他低下头,轻吻上她的唇,湿润的舌带著温热的津液,来回滋润她的乾涩。
  他一点一滴地舔著它们,直到感觉它们在他的舌头下软化,变得柔软如棉;他心里快乐得难以形容。
  “珞薰。”边轻唤她的名,他缓缓离开她的唇。
  “你为什么亲我?”突然,一记询问从天而降。
  伊悔讶异地睁大眼,瞧见病床上的人儿有了清醒的神智。
  “你醒了?”他兴奋地抱住她。
  是她病了,还是他癫了?齐珞薰不敢置信地眨著眼。
  “你真的是不悔儿吗?该不会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吧?”过去,他从未对她如此热情,一朝转变,教她忍不住猜想他是撞邪了不成?
  “没有人偶了。”他摇头,有些语无伦次。“我把它们全卖了……它们永远不可能成为家人……所以,你做我的家人好不好?”
  “呃?”现在她怀疑撞邪的是她。
  “你做我的家人吧!”他快乐地拉起她的手,贴上脸颊。“我们结婚,就可以变成一家人了。”
  她想了好久,试探性地开口。“你……在跟我求婚?”
  “嗯!”他拚命地点头。
  好,她终于可以确定,他和她都见鬼了。
  高中时鼎鼎有名的白雪王子伊悔竟会向男人婆齐珞薰求婚,消息发布出去,绝对笑死一堆人。
  重点是,没人会相信,连她自己都不信。所以,闭上眼,继续睡吧!待到天光时刻,鬼怪远离,她就会清醒了。
  齐珞薰作梦也想不到,她会永远丧失了“清醒”的时刻。
  呃……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啦!只不过她听见严大师兄说,伊悔为了请搜救队寻找她的行踪,卖光了所有的人偶。
  是梦吧?她不敢相信地用力掌了一下自己嘴巴。
  “好痛。”真的不是梦耶!
  可伊悔不是把那些人偶当命一样宝贝著吗?当年他父亲,还有日后他爷爷、奶奶、姑姑软硬兼施都不能叫他改变心意;怎么这回却为了她卖掉人偶?
  严锣说,翻车消息传回台湾的当日,伊悔在高中校门口站了一夜,就只为了问他一句,她好吗?
  原来在伊悔心里,她是如此重要的人,甚至比他的人偶还要紧!
  她想起第一次清醒,伊悔在她床边讲的话。人偶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家人,所以希望她做他的家人。
  他向她求婚了,在他们相识十年余后。
  她感到既开心又悲哀。
  在森林,面临生死关头时,她确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爱他,一直一直……也许从相识的第一天起就爱了。
  换作从前,她在考虑一阵子后,或许会开开心心成为他的新娘;可如今……
  她望著那条被高高吊起、乌黑肿胀的腿。
  她听医生说了,它被保住的机率不高;事实上,医生强烈建议她截肢以保命。
  但截了肢,她就残了,要怎么照顾伊悔?
  从小,伊悔就专心于制作人偶,他在人偶界享有盛名良久,算是个非常成功的艺术家;可在日常生活方面,他无疑是个白痴。
  活了二十多年,他几乎没为自己买过一餐饭、一件衣。
  这样的一个人,没人照顾要如何生活?
  过去,她四肢健全、身体健康,有办法照顾他,现在呢?真的截了肢,缺了一条腿的她都自顾不暇了,要如何照顾他?
  何况他还是个知名人偶师呢!过去,他坚持不卖人偶时就有很多人在注意他了,如今,他答应出售人偶,她几乎可以预见他的身价将水涨船高。
  伊悔将会变成一个众所瞩目的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饱受社会注意。
  而他却准备迎娶一名残废的妻子,那流言……光想她就觉得背脊一阵发寒。
  曾经,她骂伊悔的父亲伊靖染是个没有担当的懦夫,不管别人怎么说,伊悔总是他儿子,他怎能因畏惧流言而疏远儿子?
  长大后才发现社会很复杂,有时,人们怜悯的目光都会变成一种深刻的伤害,她有一点点理解伊靖染的痛苦了。
  人言可畏!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这句话而死?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这些伤害。
  年少轻狂时,她以为世界是绕著自己转动,现在才发现,根本相反,她丧失了与其抗争的勇气。
  忍不住觉得悲哀,人们总是在错过后才懂得珍惜;但能给你的反悔机会又有多少?
  闭上眼,她任泪水滑落脸颊。
  “小师妹。”严锣像台暴走的火车头冲进病房。“今天觉得怎么样?”
  “还好。”她颔首,游移的目光在严锣身后转动。
  严锣会意地一笑。“如果你是要找伊悔,他去退便当了。”
  “退便当?”
  “对啊!”严锣摇头叹笑。“不知道他的天才脑子是怎么想的,居然买了一堆生鱼片,说你喜欢吃那玩意儿。被我骂了一顿,病人怎么可以吃那种东西?”
  她悲伤地垂下眼眸,伊悔的无生活能力在此表露无遗。她……又怎能再拖累他?
  “大师兄,你想……”她话到一半。
  “我回来了。”伊悔拎著两只大食盒走进来。他的脸颊红通通的,深邃的蓝眸底精光璀璨,仿佛……他的某些部分改变了,让向来沈稳的他变得神采飞扬。
  “你买了什么?”严锣抛下齐珞薰走向伊悔,接过他手中的食盒。
  “广东粥,我在中华街买的,听说它用大地鱼乾和鸡骨、大骨做汤底,熬足了八小时才成一碗粥,很适合病人食用。”
  “哟,学聪明了嘛!”严锣瞄他一眼。
  伊悔笑得一张脸都亮了起来。“被你骂过之后,我就去问护士伤患应该吃些什么对身体才好,是她们告诉我的。”第一次去买食物、第一次与人交际、第一次尝试照顾人;他样样都觉得新鲜,也倍感满足。
  “珞薰,你闻闻,很香喔!”献宝似地,伊悔从严锣手中抢过一只食盒,递到齐珞薰面前。
  “呃,果然很香,谢谢你!”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要不要吃?”说著,他就想把食盒塞进她手中。
  “喂!”严锣一记指骨敲上他的头。“小师妹连坐都坐不起来了,你就这么把食盒给她,要她如何吃?”
  “是喔!”伊悔看著她,好半晌。“那我喂她。”
  “不必了。”齐珞薰吓一跳,要伊悔服侍她,怎么受得起。
  “你不喜欢我喂吗?”他低下头,像只遭到斥责的小狗。
  “不是的。”舍不得看他难过的神情,她急忙澄清。
  “那是喜欢喽?”他笑开怀的模样,让她情不自禁点了个头。
  下一秒,他搬了张椅子坐到她身边,拿起一根汤匙喂起她来。
  齐珞薰低头瞧著那冒著白烟的粥,想起相识多年的点点滴滴,一阵激动的情绪街上心头,同时眼眶发热。
  “怎么了?不喜欢喝粥吗?”她突然雾蒙蒙的眼让他大吃一惊。
  “笨蛋。”严锣又是一记爆栗敲下去。“粥那么烫,你不吹凉一点,她怎么吃  ?”
  “是喔!”他像个乖巧的学生,老师一个命令、他一个动作,绝对不喊苦、也不喊累。“吹凉了。”汤匙又递到齐珞薰嘴边。
  她怀著百味杂陈的激情,张口吞下温热的粥,那泪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眼眶。
  他没发现,只是专心吹著粥,务求粥品进到她嘴里时是最合宜的温度。
  严锣看著这两个人,有种被打败的感觉。为什么他们总是一个想太多、一个就想太少?过去如此,现今亦同,这样两心要相知得等到何年何月?唉——
  齐珞薰一直逃避回答伊悔的求婚;而他似乎也不在意,每天依旧快快乐乐地照顾她,还把严锣叮嘱的每句话抄成笔记,随身携带。这大概是他今生最认真“上课”的一回吧!呵!
  今天,日方要求他们签下切结书,保证齐珞薰再不截肢,万一腿伤危及生命,与医院无关;严锣和医生因此又在病房外吵了起来。
  齐珞薰坐在病床上,呆望著伊悔削苹果。
  不愧是个天生手巧的艺术家,两天前,他还是个凡事要人服侍的大少爷,如今,他已能拿著水果刀削苹果,一刀落下,到整颗苹果削完,纤薄细长的果皮,几乎可与名厨师媲美。
  “削好了。”他还在苹果上刻花、雕兔子。
  她其实吃不下,但瞧见他开心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只得勉强取了一块送进嘴里。
  外头,严锣和医生的叫吼声越来越大。
  而她的心也提到喉头,和刚才咽下的那块苹果梗成一气。
  “好吃吧!”他像是没听到外面的争执似地,始终欢喜如一。“再吃一块好不好?”
  她忍不住有些气恼。“我的腿可能保不住了,你叫我怎么吃得下?”
  他似乎被她的怒气吓了一跳,呆滞片刻。“可是你保住性命了啊!比起那个死在森林里的人,你已经算幸运了。”
  “那是说,我就算丢了一条腿,也无所谓?”
  “有没有那条腿,你都是你啊!”他不懂她在介意什么,大难不死,应该高兴,不是吗?
  “少了一条腿,我就变残废了。”她最最在乎的是,一个残废配下上一个声名正如日中天的人偶师。
  “可以装义肢啊!现在做义肢的技术很好,就算少了一条腿,你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行动自如的。”
  她很愤怒地发现,他不懂,知名人偶师相等于生活白痴,对于这些基本常识、社会规范,他半点儿不知。
  “你有没有想过,我终究是个女孩子,装了义肢,会被他人怎样的看待?他们也许会取笑我一辈子。”
  “为什么要在乎他们?他们是他们,又跟我们无关。”这一辈子,他都是别人眼中的异类。
  曾经,他被欺负、受白眼、遭排斥,还不是都熬过来了。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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