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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执手千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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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虽然整首诗描写的是相思之情,但此刻吟诵出来,又看着这轮满月,不觉竟染上了思乡的情绪,心下忽地一沉。现在已经是阴历十一月十五了,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不知道老爸老妈此刻怎样了,他们知道我来了这个时空了么,在那个时代的我,还存在么?老妈若知道我或许永远不能见到她,又怎能承受得住?

第十五章·醉月(2)

心思模糊间,突然听得琴音响起,听来仿佛是古筝的声音,琴音仿佛一剂良药,把刚才的思乡之情淡化许多,听着曲子,恰是《春江花月夜》,琴音合着水面的波光,直把游人醉。这究竟是谁呢?

这样的月夜,同来到这里赏月的人,算是有缘人。心下暗想,古人真是浪漫,只是不知是哪家姑娘在对月弹琴以诉相思。转念又想着,世间难得有这样相似的人,说不定我也会遇到自己的高山流水呢。心下好奇,循声找去,琴音渐大,走至湖畔,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蓦然一怔,怎会是他?

默默站在原地,听他把一曲奏完。此刻心里却仿佛湖面的月影般凌乱散落,怎会是他?这一切,只是偶然,还是——注定?

琴音戛然而止,我却依旧怔忡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身月白色的长衫,那样温和的背影。

“是你?”我低声问道。

他并未回头,停住了琴音,站起身来,面对湖面,轻声念道:“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刚才的诗句他听到了?

“你也喜欢这首诗?”我轻声问着,心中却是一片迷惘。

他没有回答,只是兀立岸边,在这样的月色中,银色的月光洒在他月白色长衫上,不知是否因为这湖水容易让人伤感,还是因为这月色容易让人感怀。此刻看着木子轩的背影,突然觉得那背影此刻却全然没有半点温暖,而却带着一抹孤寂、一丝无奈、一声叹息……看着地上他的影子,伸手想去触碰,却连触碰他的影子的勇气也没有。

这些日子,习惯把自己蜷缩在壳里,不去思考所有问题,真正不敢面对的,原来是自己的心,我对他,究竟有几分期待么?而他对我,又到底是怎样?湖边的风虽然很凉,但这样的冷风也没办法让我想清楚这样的事情。

何谓我所求,所求不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个可以跟我牵手一生的人,一个可以温暖我的心思的人,可总害怕失去,前尘旧事每每涌上心头,那个永难忘却的旧伤,那种永难忘怀的痛楚。一直在等待有人或可以把我的心结打开,他是这个人么?

若拥有注定要失去,我宁可从不曾拥有。情殇——我再也伤不起,我宁愿待在壳里,永远做我的安全鸵鸟。

月光洒满湖面,夜风吹过,惹起阵阵波澜,月影碎了,一波波漾开。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站着,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只有凉风渐渐变冷风,有一瞬间我仿佛觉得自己就要永远停在这一刻。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打破静谧问道。

“今天,是我的生辰。”他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温和。

“你的生辰?”这个答案让我瞬间一愣,接着便觉得无限凄清,一个人的生日,怎样的心境。不知怎的,我只是希望此刻的他开怀些,只是希望可以看到那个温和脸孔的木先生。

他躬身把琴收起,我以为他要走,忙说道:“别走!”他的身子一僵,回头看着我,我暗自盘算该如何才好,忽然想起自己带来的酒菜,于是走到他身边,微微笑着道,“跟我来。”

他怔了一怔,我没有解释,拉起他的衣袖便快步走向凉亭。把他拉到石桌旁,让他把琴放在石桌上,我打开食盒,把酒壶拿出,又摆好小菜,对他粲然笑道,“今日我来给你过生日。”借着月光,我仿佛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

“祝你生辰快乐!”我斟了杯酒递与他。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自他手中接过酒杯,我又斟了一杯给自己,端起酒杯,对他说道:“祝你在新的一岁里,事事顺心,每天都开开心心,总是心想事成!”

说罢端起酒杯一气饮尽。一杯饮尽,我又斟满一杯递到他手中,他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手中的酒杯,我(炫)恍(书)然(网)想到,刚刚我们是用一个杯子喝下的酒,看着他,接着又笑了笑,“没办法,只带了一个杯子,今日只能将就了。”

他点了点头。

“许个愿吧!”我赶忙让他许愿,看着他不解的眼神,我解释道,“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生日时候许愿,很容易实现的。你就对着月亮默念你的愿望吧,我保证一定会实现的。”接着又做了个许愿的姿势,对他道,“就这样许愿。”

第十五章·醉月(3)

他看着我,想了半晌,接着对着月亮,一脸虔诚,按照我的姿势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看着他的背影,我却有一丝恍惚,怎么会这样熟悉?西湖,明月,难道我曾梦见过的?

许过愿,他回转头,恰碰上我的眼眸,我别开眼神,问道:“许的什么愿呢?”

他直直地看着我,微微笑了笑。

我的心思一阵恍惚,好{炫&书&网久没见他笑过了,心中一片暖意漾开。

“你想知道?”他看着我问道。我一愣,我避开他太过认真的眼神,轻轻笑了笑,“还是别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也没有准备别的东西,只有这些小菜还有这壶酒了。”他点点头,“已然足够。”

说罢自己兀自坐了下来,端起刚刚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看他还要倒酒,我把酒壶抢了下来,自己斟了一杯,“你不能跟我抢酒喝的,这可是我的酒!”

两个人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一杯杯地把酒喝完了。不知是不是湖边的风是有魔力的,自认酒量一向很好的我竟然有些醉意,朦胧间,看着月光下的湖面,一片宁和,却也模糊。或者也正是因为这模糊,一切都变得那般温和、柔软。最后一杯饮尽时,我仿佛再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自己的脸好烫,头有些晕,懒懒地歪着头,享受着周身的一切——不知道这算不算微醺呢?

看着放置在一旁的古筝,瞬间想去抚琴,虽然不会弹,可终究是对它很感兴趣的。手指碰触琴弦的瞬间,却(炫)恍(书)然(网)觉得一切都是熟稔入骨。

轻拢慢捻间,我竟弹起了刚刚的曲子,一边拨着曲子,口中还絮絮地念着刚刚的诗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

这一切只是觉得好生模糊,回转头傻傻地看着木子轩,此刻他的眼神充满探究和惊异,微微一笑,道:“我竟然会弹琴,呵,只是你定然不信我也是刚发现的。”接着又说,“既然会弹琴,那我便送你首曲子,如何?”

他未置可否,我却已转过头,深吸一口气,看着月色朦胧的湖面,续续弹奏起那首《醉清风》。酒意朦胧,月色朦胧,凉风习习,湖水粼粼,试了试音,借着酒意,借着清风,借着月光,心驰荡漾,不由得轻轻唱了起来。

月色正朦胧,

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

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怎么只有这首歌,

会让你轻声合,

醉清风。

梦境的虚有 ,

琴声一曲相送 ,

还有没有情浓,

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 ,

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

无人宠。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

还有一盏烛火,

燃尽我,

曲终人散,

谁无过错?

我看破!

一曲奏罢,我转身看着木子轩,他竟然就在我身后,月色美景,美酒醉人,一时之间只觉得心思缥缈,“好听吧?”我傻兮兮地笑着问他。

他走向古筝边,微微思索了片刻,轻声道:“跟我合奏一曲吧,再让我听一遍。”

“好。”此刻心情愉悦,我点点头,未曾知道竟然可以两人合奏,也不知道他怎会知道这曲子。曲子奏完的那瞬间,我才知道他是如此了得,(炫)恍(书)然(网)惊觉这曲子他是定然不会知晓的,只不过听一遍他竟然就知道这曲子的音律,而且刚刚的合奏也会如此合拍。

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低头便见水中月影,若能夜夜得此美景,醉生梦死又何妨?如斯美景,如斯妙曲,却又如斯熟悉,沉浸在这一切美妙中,许久才回过神来,长舒一口气,转身看着他赞道:“你好厉害!”

第十五章·醉月(4)

他并未说话,却突然拥住我,手臂环住我的腰,我心底一颤,他一双手又覆上我的手,心跳瞬时加速,脸上更热了起来。微微的酒意,让我贪恋着这温暖的双臂,暖暖的手心,一时间,思维再不能运转。

一阵风吹过,心却猛地警醒,要挣开他。

“不要逃开,好不好?”耳边是他低低的声音。

我怔了一怔,又使劲摇摇头,欲要挣脱,他却把手臂加紧,手被握得生疼。

“痛!”还是触到了那个伤口。

他松了手上的劲道,却依旧拥住我,打开我的手心,看着掌心的伤疤,“你知道那日看到你手上的伤,我有多心疼么?”

听到这句,心中蓦然一空。

“我告诉自己不能去想你,不能去关心你,不能去看你,要对你冷冷的,可你在的时候就只看你,你不在的时候就只想你。我对你冷的时候心就像被刀割一般,我是中了你的蛊了,这辈子只有你了。” 他把脸贴在我的脸边,我仿佛觉得有一丝凉意——心下愕然惊住,却说不出一句话。心里却不由得一阵酸楚,他竟有如斯心思,他竟会说出这些话语,而他的怀抱竟这样温暖……

“那日我听到你跟赵凌云在花园里面的话,看到许久没见过的你的笑脸,我更加知道我是不能忘记你了。”

听着他的诉说,回想起当日的情景,许久没有看到我的笑容?也许,我也太久未曾看过他的笑了。

他的臂膀突然一紧,“筱言,不要逃开我,好么?”

心中默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什么他要对我这样好,为什么我竟然会惦念和贪恋?为什么不能逃开所有爱恨?想着想着,不觉开始头痛,有些话,好生熟悉。过往的种种尽数眼前,眼泪却像决了堤一般倾泻。拥住我的手臂忽地一僵,不知道是因为酒的缘故还是这夜的风太冷,我转身拥住他,任由眼泪蔓延无忌。

就这样一直哭着,哭着,哭得累了,就趴在他的肩膀,再也不能动。

“不要再逃开了,好么?”他抬起我的脸,用手把我的眼泪擦干,温暖的手心,温暖的眼神。我在逃什么呢?这样温暖的怀抱,这样温暖的双手,我在逃开他,还是在逃开自己,还是在躲避那个久已结疤的殇?

他执起我的手,看着手上的伤疤,“疼么?”他低声问。

我摇摇头,“好了,已经不疼了。”

他轻轻拥住我,在耳边低语道:“筱言,再不会让你受伤了。”

耳边是他喃喃的低语,只能由着他这样拥着,心念恍惚间只觉得,这双手,好暖!脑海中蓦然想起那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是心中却一片惘然,这,是我要守候的双手的温柔么?他可以让我不再痛么?

突然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越加温柔,低头下来,我转头避开他的唇。

“给我些时间,好么?”我慌乱地请求。

“好。”他低下头,只是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会等到你不再逃跑的那天。”

他的唇,竟然也是如此的温暖。

而我,可以么?

第十六章·暖暖(1)

这几日,睡眠严重不足,晚上总是睡得晚,早上还要起个大早。每天从早到晚地跟着凌云大少爷,本以为这个差事会轻松得紧,但看似轻松的差事,却整日需要加班,而且最惨的是,没有任何加班费。

天越发冷了,已经过了小雪,这会儿我正站在赵凌云的观雨澜门外,手里面端着一盆热热的洗脸水,肩上搭着一条毛巾,万般无奈地等待赵大少爷起床。

冬日的清晨,天色略有些暗,但因为赵凌云每日早上都要起床练武,我们这些丫头奴才只能跟着受苦。虽然说南方的天气本该暖和的,但毕竟已经入冬多日,冬日的清晨,寒风虽不算凛冽,手中虽然端着热水,但手心却依旧寒意难耐,我不住地跺着脚,好让自己暖和些。

每天早上大约六点钟,赵凌云就要起床,而我只能每日匆忙收拾一下就过来侍候他更衣起床,然后陪他到后花园去练武。大约练半个时辰左右,再返回他的观雨澜用早饭。我也只能等伺候他吃完之后才能吃些东西。随后便是整个上午的大段的空白,起初我以为他只是无所事事每日赋闲在家,后来才听小青说,他似乎是在京为官,只是为何现在竟然回了杭州,她却也不得而知了。不过在我眼中,赵凌云却丝毫没有官场气息,整日在家,闲来无事不是练剑便是习武,虽说不像是纨绔子弟,但却带了些江湖气。

站在门外等着,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起床的大少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早已冻得通红,这会儿都有些发紫,可又不能把东西放在地上,不禁怀念起我的手套来。心里想着,改天我一定自己缝一副手套。看着对面也冻得发抖的小雪,我不满道:“真是的,还不起来,每日还让人这样等着,时间久了都冻成冰块了。”

小雪对我微微笑了笑,叫我噤声。我不再说话,心里却不停地埋怨着这不平等的制度,他就可以在暖暖的被窝享受,而我的手脚都要冻得成冰冻萝卜了。

“谁在外面大声喧哗,扰了本少爷的清梦?”耳畔传来赵凌云慵懒的声音。

我对小雪吐了吐舌头,小声地在门口对里面应道,“少爷,起来了么?”脑子瞬时闪过一个念头——怎么觉得自己像电视剧里面等着皇上上朝的小太监呢?心里暗想,幸好没有少奶奶,不然我这就不仅仅是扰人清梦的罪过了。只是不知道赵凌云的老婆会长啥样子呢?想不出来。

“少爷,您起来了的话,我们就进去了。”等了半晌却没有动静,于是又问了一声。

“嗯,进来吧。”里面又传来了凌云少爷的声音。

推门进去,“吱嘎”的门声,在这样的大清早越加显得清脆。门打开的那会儿,一阵暖流迎面扑来,好似冬眠的动物苏醒一般,整个人暖和了起来。

站在门口,看着赵凌云慵懒地起身,突然想起几日前来观雨澜的第一天——那夜的酒,还吹了湖边的冷风,又冷又乏,我竟然一觉睡到天大亮,早上睁开眼睛,突然想起赵凌云那张坏坏的笑脸,立刻坐了起来,可看着外头已经大亮的天,我才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早便跟小青打听过了,凌云少爷每日早晨都是要早起然后练武半个时辰,那日在花园遇到他时,我想应该是他正在练剑。现下虽然已经来不及了,但我还是抓紧时间,迟到可不是我的习惯。虽然跟赵凌云嬉笑惯了,算是交情不错,但毕竟主子还是主子,这些我还分得清楚的。匆忙地洗了洗脸,穿好衣服,一切完毕时,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能力,记得刚来的时候,这衣服的盘扣着实让我烦恼了许久,不过这么些日子练习下来,现在就算有再多些小盘扣儿我也能应对自如。只不过这头发却着实让我无奈,这么些日子下来,多半都是小青帮我,导致现在我依旧只会梳简单的发辫,忙乱地把头发束了起来,便匆忙出了门。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时代,但不用裹脚这一项我还是非常知足的,至少在这样的早上,我想要一路狂奔到观雨澜的时候,我可以用跑的。

第十六章·暖暖(2)

总督府总共划分为三大部分,前庭,后院,花园。其中后院有一处院落是老爷夫人住的地方,叫做谐园;另外一个院落是大小姐跟二小姐的闺房——绛雪轩;再有就是少爷的这处院落,有一个两层的观雨澜。观雨澜一共两层,二层是少爷的书房,可以看到后花园的风景,视野很好,一层是少爷起居的住所。就在正中的那间房子。当我一路狂奔到了观雨澜的时候,房门早已大开,心里暗自想着,看来他是已经起身了,门口站着少爷的跟班,福顺儿,还有婢女小雪。我跟小雪还算熟,用手指了指屋内,然后对她使了个眼色,问她少爷是否在屋里。

小雪笑着摇头道:“少爷这会儿早就去练武了,昨天听少爷说起你要来,早上见你没来他也没说什么,刚刚才说让我过会儿去瞅瞅是不是你的伤还没好,我正打算去呢,可巧儿你倒来了。”

我忙笑着解释:“昨天睡得晚了些,才刚起来,就匆匆赶过来了,少爷去哪儿了?”

福顺儿接话道:“这会儿少爷正在后面园子里习武呢。”

“那好,我就去后面找他。”顿时松一口气,心里想着还是该去找他主动承认错误的好,只怕一会儿等他回来我可就百口莫辩了,于是便朝着后园走去。

“爷练武时不喜欢别人看着,我们是从来不许跟去的。”福顺好心地提醒道。

我愣了一愣,心想,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对他们笑了笑,便溜进了园子。

刚进园子,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赵凌云正在亭子边舞剑,我虽然不懂得武学之道,但电视剧看了这么多,金庸大侠的小说也读了个遍,单看姿势,赵凌云的功夫应该还是不错的,至少招数稳重不轻浮,出剑去势强劲,收放自如,我不知道他内功如何,但这剑气还是颇为凛冽——只是不知道,这凛冽比不比得过这寒风。心知习武之人最讨厌别人偷学偷看,可又忍不住看这现场表演,顿时忘了来这儿本是为了前来报到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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