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千年-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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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子俊笑道:“母后,不要太累了,把佩儿交给奶娘带下去吧。”
太后看着端木子俊,面上含笑,“自己的孙儿有何累的?”
接着她便把孩子交给乳母,又看看众人,道:“淑妃今次可是功臣。丽妃、如妃,你们也都得争气,替咱们端木朝再添香火,谁若给咱们端木朝添个小王子,那便是大功臣了。”
满屋子的妃嫔皆恭谨称是。我叹了口气,看着这群女人,仿佛只是给端木朝生个王子公主的工具,不过本就是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运,摇摇头不再去想。
淑妃接过孩子,抱在怀中,众人凑上前的仔细看着,夸赞声不绝于耳,有人也接过孩子抱了一抱,看上去都是一脸艳羡。虽说是个女孩,但总归是皇女,刚刚太后的话,想来实现起来还有些困难。这端木子俊若自己不愿,怕是哪个也不能给太后生个孙儿抱吧。
正独自想着,突然间,听到孩子哭闹起来,看过去,见是丽贵妃正抱着孩子。此刻,丽妃的脸都绿了,只是慌乱地把孩子交还给淑妃。
第一百零二章·进宫(下)(2)
霎时间,整个殿上只有孩子的哭闹声,淑妃努力哄着,乳母也在一旁逗弄着,只可惜咱们这小公主就是不肯停止哭闹。
突然想起我带来的东西,走到德公公身边,对他耳语几句。旋即他便把我带的盒子拿了出来,我接过来,笑着拿出里面的拨浪鼓,走到淑妃身边,摇了摇拨浪鼓。那孩子的哭声突然小了下去,接着眼珠便看着那拨浪鼓滴溜溜地转着,没一会儿便不再哭闹,只是伸出小手要抓那个拨浪鼓。我伸出一根手指,被她软软的小手握在手心,绵绵的软软的,一时间,我竟看得有些出神。
“这孩子看来是跟你有缘啊。”太后笑道。
我愣了一愣,淑妃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看我。我对她一笑,回太后道:“回母后的话,只不过孩子都喜欢活动的东西而已。”
“难得你这么用心,备下的礼物这孩子这么喜欢。”太后微笑着点点头。
我笑了,没有继续说下去。若说是他做的,谁都知道他早离开京城了,我不知道再说下去,该如何交待这礼物的来由,只能微笑,站在原地。
眼神掠过一旁的丽妃,她看上去极怨忿的样子,只是不得不隐忍着。心道,也许,是缘还是怨都是自己结的吧。与人为善,自会四处结缘;与人为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大家看小公主停止哭闹,便又各自坐回,聊着天儿,说着不相干的话。我见这孩子实在可爱,对淑妃道:“让我抱抱,可以么?”
淑妃点点头,轻声道:“自然可以,再说,这孩子的命都是你给的。”
我摇摇头对她使了个眼色,在这宫里,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软软的一团,带着奶气的馨香,突然间心里某处仿佛也顿时软了。我坐了下来,看着她,她也好奇地看着我,伸手又要抓什么,我轻轻捏捏她的脸蛋。好小的生命,你是人世间最单纯、最美好的,只有你才可以自然而然地表达自己的好恶。
再看那孩子,突然对我一笑,我心里一颤,若我与子轩能有这样的宝宝,那该有多好。即便世间再多变幻,那也会是我与他的永恒。
记得他做那拨浪鼓时便满心欢欣,若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会开心成什么模样呢?看着这孩子,端详半晌,又愣了半晌,把孩子交还给乳母。淑妃眼看着孩子给抱下去了,人就愣愣的,我拉了拉她,她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幸好,只是个小公主。”
心里一动,这宫里,怕是有人想要王子想疯了,也难得有这样期盼生个女孩儿的。也许,因为是女孩儿,才可以幸福地过下去吧。可谁又知道,这孩子曾经险些死在在她母亲的腹中。
淑妃的感谢,我自是当不起。现在回想当时,也许多半是因为芙蓉的缘故吧。若非因为芙蓉,也许今日我便见不到这孩子,连同淑妃……
筵席上正热闹着,这会儿却不见芙蓉的身影,刚进来时,她还在,我看她脸色不是太好,心想她莫不是身子不舒服了,于是寻了个空,我便离开那喧闹之处。
“果然被我逮到了,你竟然在这儿偷懒。”我凑到近旁,本要吓她一下。
她却毫无反应地站在那里,“难道要我继续在那里看他跟别的女人讨论怎样为他们端木朝生个太子出来?”
我忙过去堵住她的嘴,“大小姐,这里是皇宫!你怎么还像个新进宫的小宫女一样!”
她推开我的手,手帕飘在地上,芙蓉有些气愤道:“我知道,我就是要说……”
我无奈看着她,“那您继续说吧。”
她见我如此,反倒不说了,只是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又回过头看着我,有些黯然道:“我终归是自找苦吃,明明知道的,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一半属于江山社稷,另外一半又被这么多女人分,只是,想起来总会不顺,尤其,今日听到太后的那些话。”
我点点头,走到她身边,“凡事不能总想着不好的,至少,我看他的心全数是在你身上。你没看见他见你的那眼神,虽然只是一瞥,那也足以说明你在他心里的分量,他这样毫不遮掩对你的感情,自是因为疼你珍惜你,你也就不要想这么多了。”
第一百零二章·进宫(下)(3)
今天再看端木子俊时,他毫不掩饰的表情。我明了,那是对芙蓉最大的承诺,也是对众人的威慑,至少,有太后和他在,芙蓉是万全的。
她拉着我的手,叹一口气,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对你说说,不然憋在心里怕是要闷死了。”
她顿了顿又道,“不知道玎宁怎样了,但愿苏赫不会娶个三妻四妾的。”
“应该不会,苏赫不是那样的人,只要他不做王,我想没有人能让他再娶别的女子。”我笑着说道,接着又说,“前几日苏赫还写了信来,说一切都好,又说起玎宁来,现在像个大人的模样了。”
“大人模样?”
“凌云没有告诉你么,咱们要做姨母了!”
芙蓉笑了笑,“告诉我了,只不过我想着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就算做了娘,怕是因着苏赫的宠也不会长大。”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理,点点头。芙蓉看着我,又埋怨道:“倒是你,本就在一个城里,可总见不到你,今日可算见着你了,再不来我看你都要把我这个妹妹给忘了。”
我笑了,“你知道的,我最怕这里的复杂。”
她点点头,面有得意道:“今天可算见到丽妃出糗,看她以后还怎样张狂,现在连孩子都不给他面子……”接着又笑。
我推了推她,“又哭又笑的,什么样儿啊?”
她横了我一眼道:“我看你喜欢那孩子喜欢得紧,什么时候,你也给我添个小外甥呢?”
我推开她,“真是的,本来好心劝你,却被你打趣,我真真是好人难做啊。”
“行了,大好人。”她拉住我的手,又道,“对了,我给玎宁写了封信,你一会儿让小青跟我去拿吧。”
“嗯,”我点点头, “好,那一会儿我便让小青跟你去。记得凌云说要是写信就交给红叶,改天我想办法给她带去。”
“出来这么一大会儿了,也该回了。”她对我道。
我对她摇摇头,道:“我不想回去,你先回吧。”
“你呀,”她对我摇摇头,“既然你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就先回去吧,或者四处转转也比待在那里舒服些。”
“这,好么?”虽然不喜欢,但我想着至少我要通禀一声之后方可以退席的吧。
芙蓉笑道:“这会儿没人理会你的,我跟太后通禀一声你就直接回了吧,礼也到了,人也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我点点头,道:“那你快些把信写了,交给小青,然后你再把她送到门口,咱们再见。”
芙蓉想了想,道:“嗯,也好。那我这就回了。”
刚走几步,却停下脚步,俯身捡起我的帕子,打扑几下,“还把你帕子弄脏了,改天我做一个新的还你。”
笑着接过手帕,看了看,才知道帕子上不小心沾染上了凤仙花汁,对她摇摇头,“走你的就是,这是早上不小心粘上的。”
待得芙蓉走远,看着帕子上的红点,怕是洗不掉了,仔细瞧着那依旧生动的萤火虫,心里蓦地一沉,没来由地仿佛缺失了一大块。
绣这帕子的时候,记得他曾问我要过荷包,后来想着绣的,可是,谁曾想才过几日,一切便覆水难收。这帕子早已用旧,荷包也不再绣起……
怔怔地想了半晌,沿着宁和宫一路走来,路是这般熟悉,一切都是熟悉的,只是我的心境仿佛不同。好容易离开了这里,却又不得不又一次回来,今日面对那些仿佛戴着面具的熟悉脸孔,只是不知面具背后人心又是怎样的呢。而我,是否也同样像戴着面具的呢?
我不喜欢这里,可,我还要来这里——这,是否也是我的面具?
夜色正浓,小径上疏离的树影恰恰遮挡了清冷的月光,这夜里的宫,竟是这样的静谧、肃穆,微风吹过,池塘中的月影微微起伏,我怔怔地看着水中的月影,有些失神。忽然间,水边的树枝跌落池中,月影顿时碎了开来,随着水面一波波荡开。
第一百零二章·进宫(下)(4)
回过神来,看着对面的亭子,恍惚间,觉得眼熟,再细看时,才知道那里就是忆月阁。
脚步随心,终是踏了进来。看着一切稔熟的景致那间亭子,那间书房,一切如旧,不觉心下一晃。
忽然间,书房前竟然亮起了烛光,一个身影随着进去,蓦然一惊,仔细看着,书房里的灯火渐渐明了起来。
不及思索,匆匆地走向书房,猛地推开门,看清那个人时,心中一沉。
“王妃!”那小太监原是在忆月阁做事的,见我进来,忙跪下请安。
“起来吧。”我看着屋里的一切,嗅着熟悉的檀香,心中一片惘然。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呢?
“你一直都在这里?”我看着那小太监问道。
“回王妃的话,太后吩咐奴才一直负责这里的打扫。”
“哦,”我点点头,静默了好一会儿,抬头一眼瞥见那空置的琴案,道,“你做你的事吧。”转身便离开了这屋子。月影依旧,香气依旧,一切依旧,只是一切却皆不同……
临风,当时你救下的孩子已然出世,而你,又在哪里呢?
那一刻,我有些思念他,如思念一个多年未见的友人……突然间,我又想见见他,或者得到有关他的哪怕只字片语,只是想知道,他,一切都好么?
夜也深沉,月也朗然,只是一切是否沉静如许呢?我,不知道……
第一百零三章·海棠(上)(1)
几日的连绵秋雨,秋意渐深。
阴雨天,身子处处不舒服,半夜总是睡不好,心口闷闷的,偶尔隐隐地疼。不过白天就好得多,我没有告诉小青她们,免得无谓地担心。
眼瞅着雨水冲刷着庭院的青石地面,漫过了院子里的花草,小青和小荷并着其他人全力救护着它们。而我却一心惦念着这盆海棠,本来前几日还好好的,这几日的雨水也未曾淋到它,其他的花花草草都逐渐健旺了起来,独独它,却总是蔫儿着。花匠说,可能是久不见光的缘故,也可能是太长的日子未得照料,所以才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乔师傅明明说是有救的!”心里一沉,难道这海棠我无任怎么都养不活么?新来小花匠见我这般着急,垂手立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罢了。”我挥挥手,看着渐渐枯萎的叶子,本已微绿的,现下又变成憔悴的黄,一筹莫展。
“回王妃的话,奴才才疏学浅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奴才的师傅给了奴才好些花草栽植的书,或者可以寻到些……”
“那你快些给我拿了来!”心想或许还有希望哪。
看着他匆匆离去,我才转过头,心里稍稍安定,对着那盆海棠小声呢喃道:“你要好好地活,知道么?你一定要好起来,知道么?”
“这会儿不着急了,竟对着花草说起话来了?”小青手里拿着几本书笑着走了进来,走到我身边把书递给我。
我直起身来,对她道:“石伯说过,只要你用心待它们,它们自然会长得旺盛的。”
“石伯?”小青蹙眉问。
“哦,我忘记了,”接着看着那海棠,低下头来,“我忘记了……”
“什么?”
“没什么,”我摇摇头,看着手中的书本,对她道,“你去忙你的吧,我看看有没有法子救这盆花。”
“嗯,”小青点点头,又喃喃自语道,“满园子的花也没见你这么着急,独独这盆花你这样上心,它就看你这痴心一片也得好起来不是?”
我愣了一愣,“痴心一片?”亏她想得出来,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翻查了半日的书籍,只觉得隔行如隔山,以往学的植物早已尽数交还给了老师,这会儿看着这并不简单的文字,我只是头疼。“德福,你能看懂么?”揉揉眉心,接过小荷递过来的茶杯,我问着府里的小花匠。
他看着我,摇摇头,“师傅这几日告假回乡了,或者王妃可以等师傅回来……”
我啜了口茶,眉头再次蹙起,“再过几日?再过几日我怕这海棠就救不回来了。”
“王妃,这花很重要么?是王爷送给王妃的?”
我看着他,一怔,没有回答,手中的茶杯停在半空。小荷接过茶杯,对那小花匠使眼色道:“王妃自有自己的理由,哪里有你问的。”
小花匠旋即跪了下来,忐忑不安地回道:“王妃恕罪,奴才不该多嘴的。”
我(炫)恍(书)然(网)回神,摆摆手,“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小花匠急匆匆地走了,我又想起刚才的话,这海棠怎就变得这样重要了呢?
我知道,我终究是亏欠了他的,我终是要负了他的。我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但我能做的只有把他的这盆海棠养好,看到海棠好好的,仿佛就觉得他也是好好的。也许,这海棠,早已不是简单的海棠了。
摇摇头,不再深想,册子翻到最后几页,我的眼睛却被抓住,原来这里竟然还有海棠花的故事,才知道,这花竟然有那样凄美的故事:
陆游和唐婉被逼分离时,唐婉送陆游一盆秋海棠。陆问:“这是何花?”唐回答:“断肠红。”陆游纠正说,应该称它相思红。陆游外出,就托唐琬代管。十多年后,陆游回家,游至沈园见到一盆秋海棠,便问园丁:“这是何花?”“相思红。”“此花何来?”“是赵家少奶奶委托代养的。”陆游不禁痛彻心扉:“此花应名断肠红。”沈园往事的结果令人心伤,相思终究是要杀人的。
第一百零三章·海棠(上)(2)
看到此处,魂魄仿佛瞬间被震慑住——断肠红,断肠红,难道这红艳艳的花竟然是这断肠的血泪么?
脑海中关于他们的故事只有那两首熟稔的诗句。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还记得年少无知时,不懂情为何物,只是背下了这些熟稔的诗句,而今又添了这海棠的断肠,我不觉对着眼前的海棠怔住了,冷风夹着细雨从窗户洒进,心口的伤处忽得一痛。心里的某处仿佛被刺到一般,瞬时间憋闷了起来,原来,这阴雨天气果然会触及伤处,原来,这海棠,竟然会让人断肠。
“小荷,”我看着小荷问道,“你说,他现在好么?”
“王爷身边有小路子照顾,定然是好的,再者王爷不是说再过月半就能回来了么?”
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小荷,我说的不是王爷。”
小荷看着我,有些发怔,旋即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跟了他多少日子?应该不少时日吧,你说,他就那样走了,会好么?”
看着怔忡的小荷,转过头,轻叹一口气,苦笑道:“我今日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秋风秋雨愁煞人么?你是子轩的人,定然觉得他是个极坏的人吧,也许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那样的人吧。”
小荷见我这样,立时跪了下来,“王妃,虽然小荷是,是王爷派来的人,但,小荷后来也知道了南亲王当时的处境!”
我愣了一愣,看着跪在眼前的小荷,她继续恳切道:“跟随南亲王这么多时日,南亲王对小荷也从未亏待过。虽然小荷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悖于他的,但小荷心里清楚,南亲王不是极坏之人,他,只是极苦之人……”
“极苦之人,极苦……”我念着小荷的话,让她起来,怔怔地看着她,似问似答,“他的苦,你都看到了?连你都看出他的苦……可他……”一时间,惆怅满腹。
小荷见我如此,又道:“小荷看得出,南亲王对王妃也是……”
“他待我?”
“小荷知道这话本不当说,可小荷知道,他待您用心至极。”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看着她,呆在那里。用心之极,我记得的,石伯曾说过的,璎珞曾说过的,我自己永远明了的,他待我的好,只是……
我轻笑了笑,“可我,”又摇了摇头,“他还是走了,我连他现在好不好都不知道。是我害了他吧,是我让他更苦吧?”突然间有些恍惚,也许,只是因为这场雨像极了那场夏雨。也许今日看了那本海棠的书,心里便又芜杂了起来,站在秋风秋雨中身子却不住地打战。
小荷看着,扶住我轻轻唤道:“王妃!”她又继续说道,“小荷知道,王妃与王爷是两情相悦,情难舍得,王妃又不愿伤了南亲王,王妃谁都不愿意伤害,王妃才是最难的人。”
我愣了一愣,叹了口气,苦笑看着窗外的雨,“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好,可世间安得两全法,我又怎能谁都不负?”
她又满心忧虑地说道:“王妃,小荷不该说这些,惹王妃不高兴!”
轻吐一口气,摇摇头,“不关你事,我只是……”说到这里,竟说不下去,我只是突然间戳破了旧伤,雨天里惹来了旧痛,我只是,突然间,迷失了自己。
凉风吹来,一个寒战,瞬时间惊醒,不再去想,看着那渐渐枯萎的海棠,蓦地想起过往,没由来地便脱口而出,“小荷,这花还有救,是么?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