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错-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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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为于是点点头道:“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吧?嗯,宋管家,你先请慕姑娘去书房用茶,我随后就来。”
慕晓净猜得不错,再见他时,果然已是轻袍缓带,一如平日般看着随意闲适。但慕晓净知道,那不过是他一贯的风格而已,其实已是修饰整齐,完全不比方才那样衣冠不整了。
宋诚看他进来,便退了出去。
他却也不坐,只是随意地倚在书架上,闲闲地问道:“不知慕姑娘与顾兄几时动身?”
慕晓净不知怎么回答他,于是假意饮茶,略略迟疑了一下,想着要不要还是骗骗他算了。
不料季少为就已看出端倪来,只听他笑道:“慕姑娘,莫不是顾兄已然启程动身,你是回来做我贴身护卫了?”
慕晓净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僵,随即抬眸看着他道:“我师兄想必已然启程动身,我只是不同他一道罢了。”
“哦?”季少为笑吟吟地看着她,“那么,不知慕姑娘接下来打算云游何方呢?”
“这个,”慕晓净略一迟疑,终于又道,“我还不曾想好。”
“既然还不曾想好,那不如在少为这里先屈就一时,想好了再走也不迟啊。”他倒是很懂得趁热打铁,“反正我暂时还找不到合意的人选,而且最近得罪了不少厉害对头,好歹朋友一场,慕姑娘也不忍心看着少为有何不测的,对吧?”
想不到终究还是这样,慕晓净心下暗叹一声。听到他又一次明明白白开口留她,看着他恳切的眼神中满满的希冀,其实真的不忍心再拒绝他了,可是就这样留在他身边,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她沉默半晌,终于抬起头望着他道:“季公子,我也说不好哪天就又走了,就怕你为今日的挽留后悔。”
季少为接住她的目光,认真地看着她:他那么聪明,怎会听不出她语中深藏的意思?
可是他颊边那一个小酒涡儿很快便又现了出来:“这么好的事,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有什么后悔?慕姑娘既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是答应少为,愿意留下来了?”
慕晓净略一沉吟,终于还是轻轻点了一下头,接着便看到他眼中立即光彩粲然,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也许后悔的人会是自己。后来的事实证明,她的预见确实不假。
季少为已对门外扬声叫道:“宋管家?”
宋诚应声进来,满眼笑意。
“宋管家,从今日起,慕姑娘是我贴身护卫了,去给她收拾屋子。”
“是,我这就去。”宋管家微一欠身,转身就走了。
季少为又转向慕晓净道:“你的剑呢?”
慕晓净斜他一眼,道:“我是来赚钱买你那把宝刀的!”
季少为哈哈大笑,道:“你既做我护卫,那把刀就当我给你的定金了。”
慕晓净摇摇头道:“那定金太贵,我不要。你就把它赊给我好了,按昨日讲定的价钱,我慢慢还。”
季少为笑着一劲儿地点头:“随你,你说了算。”
“你这两日不要笑那么多,心肺经脉伤了要好好休养。”慕晓净道。
季少为笑得更厉害:“原来慕姑娘不只是个好护卫,有时还能做郎中,我倒是赚了。”
慕晓净不由也有些好笑:“你果然不愧是个生意人,凡事都讲赔赚。”
“我本来就是个生意人,凡事不讲赔赚,如何营生?”季少为理所当然地道。
“也是。”慕晓净点点头,又看他一眼道,“你还是回去睡一会儿吧?若有事叫我就是,我如今已是你雇的人,你不必再当朋友陪我坐着了。”
季少为却没有动,认真地看着她道:“慕姑娘,我从来不曾想过当你是我雇的人。若说你我之间的关系,少为第一重首先是拿你当救命恩人,第二重是你肯叫我高攀做你朋友,第三重方是你给我帮忙做我护卫。”
慕晓净看着他认真的神气,忍不住笑了,然后道:“那好吧,其实我倒最愿意你当我是你朋友。”
季少为望着她,那唯一一个小酒涡儿慢慢漾开。
慕晓净于是送他回房去休息。
他的卧房是在一个套间里面,一共四间,当中并排两间,两边各有一间。
慕晓净随他进了当中一间,一眼看到放在枕边的绝素,心里一下子就想起管家宋诚说他“怅怅地望着那把大刀好一会儿”。
季少为就已将绝素递了过来,微笑道:“我这把刀,总算是找到了真正的主人。”
慕晓净接过刀来,又想起顾子曦,只觉心下颇多感慨。
就感觉到季少为专注的目光,抬眸看时,果然对上他的眼神。
“怎么,又想起顾兄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你用刀了?”季少为轻声道,“不要紧,到他面前的时候换了剑就是。”
慕晓净心头不由就又是一阵酸涩,苦笑着摇摇头道:“不换了,我自己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管他怎么想。”
季少为着意地看她一眼,却聪明地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对门外叫道:“执玉?”
“来了。”一个丫头应声跑进来,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道,“公子有何吩咐?”
“去看看宋管家,问他屋子收拾好了没有。”季少为道。
执玉还没说话,门外已传来宋诚的声音:“回公子,已然收拾好了。”
说着,他就已经推门进来:“公子,慕姑娘的屋子就在你隔壁,可好?”
季少为点点头道:“好。”
宋诚于是转向慕晓净道:“慕姑娘,现在就随我一同去看看你的屋子么?”
慕晓净点点头道:“宋管家,有劳了。”
宋诚便带她出来,推开紧挨着季少为房间的那间屋门,道:“慕姑娘,你看看,可还有何需要?”
里面有个看着甚是伶俐的小丫头,正将床上最后一道褶皱抻平,闻声忙转过身道:“啊,姑娘已然来了?”
宋诚又道:“这间屋子以前一直闲着,公子有时在这里见见各铺子的掌柜,查查账什么的。如今给姑娘住,就将里面原先的桌椅都撤了。所有家什被褥之类,都是全新的。”
慕晓净不知说什么好,只道:“宋管家想得很周到,只是过于麻烦了。”
宋诚笑道:“姑娘住着舒服就行,也免得公子怪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又客套几句,他便离开了,临走还叮嘱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拭雪讲,她敢怠慢了姑娘,我一定重罚不饶。”
慕晓净受宠若惊,忙道:“啊,那倒不必。”
宋诚这才径自去了。
“姑娘,我来帮你把行李放下吧。”拭雪一边殷勤地取了她肩头的小包袱,一边道,“宋管家说,以后我就专职侍奉姑娘了。”
“啊?”慕晓净不由一怔。
拭雪立即一脸紧张道:“怎么,姑娘不中意叫拭雪侍奉么?”
慕晓净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既然来此,也不过是个下人的身份——”
“哎哟,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说。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个敢拿你当下人看?”拭雪忙道。
慕晓净愣住,着意地看了她一眼,心里突然一阵懊恼:果然就不该一时兴起呆在这儿,这府里上下到底拿她当什么啊?
第20章 第十九章 同进出拜会学士府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慕晓净后悔更甚。
因为偌大的一张饭桌,就只有她和季少为两个人吃饭。
看着丫头们端上菜来,慕晓净终于忍不住问道:“季公子,就、就我和你吃饭么?”
季少为好像很意外地看着她道:“慕姑娘还想邀请谁一道来么?”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慕晓净忙摇摇头。
季少为笑着反问道:“那你觉得,宋诚、执玉他们,会同我坐到一张桌子上来吃饭么?”
慕晓净一怔,想想也不可能,于是再摇摇头。
季少为于是微笑着又瞥她一眼道:“吃饭吧。”
慕晓净却还是没有动碗筷,只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一旁侍立的执玉和拭雪。
季少为便道:“你俩去厨下吃饭吧,今日这里不必侍候了。”
两名婢女躬身答应,退了出去,于是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慕晓净却发觉气氛更加不对。
季少为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她,笑问道:“怎么,你打算和宋诚他们一道去吃饭?”
这家伙是故意的!
慕晓净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季少为身子往后微仰,靠在椅背上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慕晓净咕哝了一句,心道:不就一起吃饭么,有什么大不了?
如此一想,反而也不再觉得与他独处尴尬了,索性再不理他,拿起碗筷,也不管主人是否发话,自顾自吃饭了。
季少为这才一边拿起筷子羹匙,一边慢条斯理地道:“以前阿拓就是顿顿和我一起吃饭的啊!”
慕晓净险些被嘴里的汤呛着,心道:我和阿拓怎么能一样?
转念再一想,自己和阿拓,明明就是一样的身份。
可就是觉得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不由抬眼去看对面坐着的那人,只见他专注地看着自己,面上似笑非笑,右颊边那唯一一个小酒涡儿,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
慕晓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不吃饭,盯着我做什么?”
季少为于是哑然失笑,低低地嘟哝了一句:“秀色可餐。”这才开始吃饭。
想想再威胁要割他舌头的话,徒然惹他发笑,慕晓净于是发觉无言以对,只好假装听不见,低头快快吃自己的饭。
“慕姑娘,公子叫你收拾东西跟他出去一趟。”下午的时候,拭雪来叫她。
其实两人的房间就是一墙之隔,慕晓净早都听到了,此外还包括他什么时候睡起来,叫执玉给他倒水洗脸,吩咐管家宋诚备车,还有拿些什么糕点装几匹绸缎绫绡之类。
但是听到也得假装没听到,虽说是给人家做贴身护卫,但毕竟男女有别,何况她是贴身护卫又不是贴身丫头。
慕晓净于是应了一声,提了绝素出来。
等了片刻,那官家少爷才慢条斯理地出门来,对她轻扬下颌,微笑道:“走吧。”
“好。”慕晓净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出门,暗忖这家伙睡了一下午,脸色瞧着好多了。
季少为却回身看她一眼,笑道:“你也不问我去哪里?”
慕晓净好奇地看着他道:“我要问么?”
季少为“噗哧”一笑,随即道:“嗯,我倒忘了,你原不是个爱追问是是非非之人。”
慕晓净牵牵嘴角,算是给他一个笑容。
到了大门口,明翔已套好马车等在那里。
季少为回头看一眼慕晓净道:“你跟我一同坐车吧?”
“好。”慕晓净点点头道。
不知为何,季少为多看了她一眼,颊边那个小酒涡儿就又浅浅一现。
慕晓净暗忖这大少爷又有什么鬼肚肠的时候,他已然上了车。
慕晓净便也跳上车,季少为居然亲自为她挑着帘子,倒叫慕晓净受宠若惊。
车里虽然放着几匹绸缎,却仍然甚是宽敞,慕晓净看似随意地一坐,实际上却选了个离他颇有些距离的位置。
季少为颊边那个小酒涡儿便再次浅浅一现,却没有说什么。
马车在一家大大的宅邸门前停下。
二人下车来,慕晓净才发觉隔壁就是秦恪俭家。
季少为望着她笑道:“这是我家老宅,如今是我二哥一家住着。二哥白天当值,故而到晚上来,才得与他见面。”
说话间,明翔已轻扣门环。
有一门丁开了门,看到季少为,忙迎出门行礼道:“呀,是三公子回来了。”
季少为摆摆手示意他免礼,一边问道:“我二哥呢?”
那门丁道:“大人在书房写字呢,三公子快请进来。”
季少为便领了慕晓净进门,也不用仆人带路,熟门熟路径往院里走去。
明翔则忙着唤那门丁,同他一起将车上的布料点心搬了进来。
早有家丁赶去书房报信,于是季少成老远就已迎了出来,呵呵笑道:“三弟几时回来的?”
季少为忙欠身行礼,道:“回来有两日了,俗务缠身,二哥勿怪。”
那季少成已到身边,扶起他笑道:“自家兄弟,何来那么多客套?你是大忙人,二哥知道。咦,这位是?”
季少为回头看看身后的慕晓净,微笑道:“阿拓在来时路上受了些伤,这位慕晓净慕姑娘,乃是我新请的护卫。”
慕晓净忙对他行个礼。
那季少成微笑着略一颔首,便又转向季少为,压低了些声音道:“你好大胆子,竟敢请个女子做护卫,不怕父亲知道了打你板子?”
季少为立即一脸乖觉模样,扯着他衣袖,也压低声音道:“二哥帮忙瞒着些,千万别叫他老人家知道就是。”
季少成微笑着摇摇头,一边道:“我看倒不如你自己少招摇些来得有用。走,先到书房说说话,吃了晚饭再回去。”
“是,多谢二哥赐饭。”季少为忙道,十足的乖乖小弟。
季少成便拉了他的手,往书房走去。
季少为把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悄悄朝慕晓净勾了勾手指头。
慕晓净忍住了没敢笑,只是也乖乖地跟了上去。
看他兄弟二人携手同行的亲密模样,想来自小便感情甚笃,不过慕晓净也因此才发觉,季少为比他二哥竟要高出多半个头的样子。
当日在冀州府衙见过一面季正廉,以为他是个老头了,所以看着不高。现在才发觉季少成比他父亲高不了多少,都不过是中等个头。而季少为却身材高挑,与顾子曦站在一起不相伯仲。
季夫人比蕊姨娘胖一些,高矮却差不多,怎么蕊姨娘生个儿子就比她儿子高那么多呢?原来老天爷有时候也未必就偏心嫡子啊!
胡思乱想着,已进了书房。
季少成的书房满满当当,到处都是书籍字画。
慕晓净暗忖:果然翰林学士就是不同,一看就是学富五车的,他父亲有季少为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怕也犯了很多回头疼吧?哈哈!
下人看了座上了茶,就听他兄弟二人聊些父母的近况之类。
然后就有丫头过来传话,说夫人请吃饭了。
季少为看看慕晓净,对兄长道:“二哥,慕姑娘乃江湖中人——”
季少成微笑道:“我知道,以前那位阿拓也是。慕姑娘,请。”
慕晓净知道人家是朝廷命官,忙欠身行礼。
季少成的夫人想必也是官宦之家出身,甚是年轻美貌,见到季少为,先行礼道:“叔叔几时来的?”
季少为忙还礼道:“嫂嫂好,来了有两日了。”
那少夫人微笑道:“都是自家人,叔叔来就来了,每次还带那么多礼物做什么?”
季少为忙道:“嫂嫂不必客气,少为也不晓得自己挑的东西合不合眼,不过是些小小心意,嫂嫂看着给家里人做几件衣裳就是。”
那季少夫人又叫奶娘把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带过来,给季少为行礼。
那孩子口齿尚不十分清楚,但奶声奶气的甚是可爱,一边行礼一边道:“苏苏,你拿来的糕糕坠好七了,连小狗狗都来抢。”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季少为则抱起那孩子笑道:“那下次苏苏再多拿些糕糕给枫儿七。”
于是又寒暄说笑几句,方入座吃饭。
那季少夫人笑吟吟地看着慕晓净,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到她碗里,道:“姑娘莫太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慕晓净忙道:“多谢夫人。”心下暗暗觉得自己再跟这些人相处得久些,迟早变得跟秦若一样婆婆妈妈。不过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倒也温馨幸福得叫人羡慕。
从学士府出来,已是满街灯火的时候。
趁着季少为同哥嫂道别的当口,明翔悄悄凑到慕晓净身边道:“慕姑娘,以往公子若是坐车出来,拓大哥都是先上车探察一番之后,公子才上车的。”
“啊?”慕晓净一怔,随即才想明白这原是护卫的本分,万一车里潜个刺客什么的,雇主若先上了车,必遭不测,她这个护卫哪里赶得及护救?
当下低声对明翔道了谢,将马车外面周遭检视一番,再挑了帘子进到里面又检视一番,方挑个右面的角落坐了。
才将将坐稳,季少为便也挑帘子上了车,含笑瞥她一眼,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马都是精挑细选的,明翔的车也赶得很稳,若不是因为季少为,慕晓净怕是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可是季少为斜倚着座儿,左肘撑着板壁以手支颐,歪着头望着她,唇边挂着一缕闲闲的浅笑,眼里氤氲一抹似是心满意足的神情,右颊边那个若隐若现的小酒涡儿正对着她,随着马车的走动,直晃得她眼晕。
慕晓净不由蹙了眉,就觉得他这副模样十分讨打——想当日在那林子里黑乎乎地看不甚清楚他的模样,而且她那时恰好憋着一肚子邪火,于是毫不犹豫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可如今看着他这副模样虽也觉得十分讨打,却很难再有那样的气魄往那张脸上挥一掌过去——或许是因为季少为今日在晚饭时陪哥嫂喝了几杯酒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车顶上悬着的那盏琉璃灯光晕朦胧的缘故,反正对面那人今晚看上去面若桃花(慕晓净脑子里冒出这么个词儿的时候,心下甚是诧异了一时:那学士家的酒似乎并不怎么烈性,为何自己今晚仿佛也喝得有点多了似的?),一双看得越久就越是觉得好看的眼睛,眼角梢微微上挑,衬着那个闲闲的笑容,平添了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竟是叫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因此虽则仍觉得他那模样十分讨打,却不再是叫人想要狠狠掴他一记耳光的感觉,倒叫慕晓净此刻更想一把揪住他那唯一一个小酒涡儿,看看他被掐得龇牙咧嘴的模样。
嗯,那家伙的肤色虽不是十分的白皙,略带些浅浅的蜜色,却看着格外温润细腻,想必手指掐上去的感觉也会很好。
一念及此,慕晓净不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连忙收回目光,眼观口鼻观心,收摄心神,暗骂自己发疯:虽说护卫一词前面被冠了“贴身”二字,但实际上双方到底还不怎么熟悉。何况,便是再相熟到什么程度,她一个大姑娘家,总也不能去掐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年轻男人的脸吧?
这么一想,不禁觉得脸颊一阵发烫,鼻头竟不由冒出几滴细汗,就觉得对面那两道目光越发多了些灼热的感觉。
她定一定神,恢复平日冷冰冰的神气,毫不客气地一眼瞪过去,冷冷地道:“你莫不是要从我脸上盯出朵花儿来么?”
季少为“噗哧”就笑了,仍旧那样闲闲地笑看着她,懒懒地回道:“花儿是没有盯出来,云霞倒是瞧出来好大一片。”
“季少为,你找死么?”慕晓净眼里立即腾起两团小小的火苗,就要发作。
突然就听明翔一声惊呼,马车蓦然猛一个颠簸,季少为身子一晃,险些从座上摔下去,忙一把扶住侧面的窗框,方勉强稳住。
这可真是善恶果报,慕晓净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那点火气便就散了。
不料下一刻车子又是一个颠簸猛晃,随即蓦然顿住,刚刚松了窗框要坐下的季少为,一个收势不及就跌过来压在了她身上。
第21章 第二十章 夜深沉奇袭索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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