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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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怎么也不曾想到,季三公子还不知几只鼻子几只眼睛,却先见着了他的生母。
慕晓净胡思乱想着净了手,就见一道道精美的菜蔬已布了上来。
对于江湖中长大的慕晓净而言,知府大人的家宴实在已堪称平生见过最豪奢的筵席。
正要动筷,突然帘子一挑,一名婢女进来道:“夫人,三公子回来了,问能不能过来?”
“咦,不是被左少约去吃酒了么?为何这么'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快就回来了?”季夫人转向蕊姨娘问道。
“可不是?我也正纳闷呢!”蕊姨娘亦微蹙蛾眉道。
秦若却是一脸喜色道:“三哥是要过来用午饭么?”
季夫人却已转向那婢女道:“叫他换了衣服快快过来用饭。”
慕晓净没有说话,心下却也当真有些惊喜:想不到果然如此有缘,居然这么'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快就可以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季家三少了?
很快,就听到脚步声。
随即,帘子一挑,走进来一个人。
慕晓净一眼看到那个因为漾开了一脸笑容而立即显现的小酒涡儿,立即就怔在了那里——啊?怎么是他?
只是,身边少了那个绝美少年的比对,又换了身更为轻软闲适的衣衫,再加上去了那些因误会而生出的偏见,慕晓净这才发觉,此人眉目疏朗,原来也是个相当好看的人物。
对方虽只是淡淡微笑着扫了她一眼,可是不知为何,她却偏偏觉得他的目光仿佛一缕清风一般,竟似实实在在地从她面上拂了过去,没来由地就觉得心头一阵急跳,不由暗暗吸了口气。
就见他对季夫人微一欠身,分明地叫了一声:“母亲。”
慕晓净心底一下子就感到老大的不以为然:满天下都知道你是庶出之子,对着人家正室夫人,却居然叫母亲叫得如此亲切自然,当真是难为那张面皮了。
就听季夫人道:“不是左少约你吃酒去了么?为何这么'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快就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不到半夜不回来的呢!”
慕晓净恍然大悟:难怪会有那样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原来竟是以医术与美貌之名传遍江湖的邪少左逸!怎么就没想起来这号人物呢?否则再加上那婢女和她母亲一口一个“三公子”,她早该想到他是谁了。
“他被一件小事坏了兴致,气呼呼地走了。”他一边轻描淡写地解释着,一边就已在蕊姨娘身边落座,微笑着把目光投了过来,“若儿妹妹,这位姑娘是你的客人吧?怎么也不代为引见一下呢?”
慕晓净还没顾得上去思忖邪少左逸竟然有那样任性的怪脾气,却立即就从他那个唯一的酒涡里读出了阴险的味道,不觉地,目光里就多了些冷意。
季夫人和蕊姨娘显然早已知道左少是何等脾气的人物,都没有再说什么。
身旁的秦若却已微笑着白了他一眼道:“三哥,你一来就欺负人家!”
“嗯?”那双眼角梢微微上挑的眼睛,满含着笑意瞥了一眼秦若,“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你整天见不着人影,叫我上哪里给你引见去?”秦若笑着回了一句,方又接着道,“这位就是要陪我回京去的慕晓净慕姑娘。”
“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洗雨剑客’慕姑娘,幸会!”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客套,可是或许因了对方因此坐直的身子和敛了笑意的正色,不知怎的,听起来竟是显得格外多了些真诚的味道,随即他又很认真地道,“在下季少为。”
“哦,原来是名满天下的季三公子,久仰!”慕晓净的回话,则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回敬意味。
没有听出她言语中多余意味的其他人,在季夫人发话之后便都径自动筷吃饭了。唯有慕晓净,从他右颊那个重又浮现的小酒涡里读出了心照不宣的会意,可是她埋下头,假装没有看到他眼中意味深长的笑意。
当真是他么?那可真是好大胆子,居然还敢来招惹自己?
才动了一筷子,季夫人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来:“少为,左少因何事扫了兴致?莫不是拢月那个不知廉耻的贱婢,又来纠缠于你?”
不知季少为嘴里正吃了口什么,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蓦然捂住嘴巴,呛得猛咳起来。
“如何就被呛成这样了?快喝口水!” 蕊姨娘一边在他脊背上又拍又抚,一边端了水递到他眼前。
他却一手掩着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另一手连连摇摆表示不要。
季夫人看着他,摇摇头叹一口气,缓缓地道:“少为,你也到婚娶的年纪了,倘若当真做了什么,也不是担不起。我知道,拢月侍候你颇有些时候了,你看我如此待她,或许会多有不忍。可既与你无关,就该注意些自己的行止,一个贱婢,哪里配叫你为她担个莫名其妙的虚名?何况,你自己的婚事现下尚且没有眉目呢!”
季少为兀自咳嗽不止,可是却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季夫人面色便更加和悦,又道:“还有拢月那个哥哥,游手好闲,半点正事也不做。你的银子便是来得再容易,也犯不着去填补那个无底洞吧?”
季少为接过蕊姨娘手中的水,喝了几口,这才终于缓了呛咳,勉强点头道:“母亲吩咐的是,少为记下了。”
“好些了么?果然是懒散惯了的人,连吃饭吃得急些都会被呛着。”季夫人看看他兀自泛着潮红的面颊叹息道,一边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他碗里,“嗯,春天容易上火,多吃些菜蔬消消火。”
慕晓净看着这母慈子孝的情景,发现这庶出之子的生活,与她原先以为的似乎并不尽相同。
第4章 第三章 为同行不辞路遥迢
终于可以动身启程的时候,已是第三日了。
慕晓净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三辆马车,只剩暗暗摇头。
就这样,也还得烧高香谢天谢地了,总算她那只鹦哥儿贵体痊愈,否则还不知道要耽搁到几时。
于是,打头阵的第一辆车里,素荷坐在一堆装着衣饰玩物的箱子中,就专职照管那只鹦哥儿了。
知府季正廉季大人一早就去前头处理公务了,于是秦大小姐吃完了早饭,和季夫人又哭又抱告别了大半个时辰,才坐进第二辆马车,歪在锦绣软榻上,由随侍的紫萝给她盖了一层软缎薄衾。
一个据说是秦若乳母的王妈妈,两个下等丫头,还有两个小厮,这才连忙挤上了第三辆马车。
车夫要挥舞鞭子催动马车的时候,慕晓净不禁有些暗暗纳罕:怎么这表妹要走了,也不见那表哥出来相送一程呢?甚至一早晨居然连个面也不见露?
可是下一刻,慕晓净就忍不住要感慨一句了:果然,凡事都是经不得念的。
听到门口的喧哗,连已歪在榻上闭目的秦若都忍不住从车里探出了头,满面惊喜地问道:“三哥,你这是做什么?莫非要同我一道回京不成?”
那已然翻身上马的人物,颊边一个小酒涡儿隐隐一现,道:“对啊!”
秦若不禁一怔:“当真?”
“我何必骗你?”季少为微笑道,“我这两日赶着将本地的生意安排交付妥当,就是为了今日同你一道回京去看看那边的生意啊。”
怪不得那日吃完中饭,就再不见了这位大忙人的身影,原来竟是忙着安排这边的生意去了。
秦若满脸满眼的喜色,道:“怎么这两日不曾听你露半点口风?”
季少为笑而不答,目光却再次清风般从慕晓净面上轻轻掠过。
慕晓净被他瞧得心头突地一跳,竟涌起一个连自己都脸红的想法:如此匆忙随性的决定,莫非同我有些什么干系不成?
随即却又不禁暗暗地发狠:季少为,当年若真是你,看我怎生找个机会好好同你算账!
比起秦大小姐,季三少爷的行装实在是简单太多了。
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包袱,随意地系在马背上,看上去既不大也不沉重,想来不外乎几身换洗衣裳而已。
此外就是那个目光如鹰隼一般的阿拓了,看他寸步不离的样子,慕晓净确定他的身份应该是专职的护卫。阿拓马上系着的包袱,看起来要大一些,似乎也重得多,想必是包括了一路上要花销的银两。
因为一早晨耽搁的时候太久,等出了城门,已到了晌午时分。
可是不料出城不到一里地,却又被一人阻拦了行程。
不是别人,竟是那个婢女拢月。
季少为跳下马,诧异地问道:“拢月,你跑这么远来做什么?”
“三公子!”拢月却“噗通”一声,就给他跪了下去。
“你、你这又为何?”季少为轻蹙眉尖,不解地道。
“三公子,你是要上京去么?”拢月满面求恳地看着他道,“求公子带拢月一起去,成么?”
季少为的神色中终于掠过一丝不悦,沉声道:“拢月,我已许你住在东门那座宅子里,而且嘱咐捻云隔些日子送银钱给你用,你却还要追到这里来提出如此要求,莫不是存心来为难我么?”
慕晓净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下暗暗好笑:当真什么都不曾做过,又何至于会被个丫头苦苦相逼至此?
果然,连秦若都看不下去了,撩起帘子,探身出来道:“拢月,你好歹也在府里做了三年了,怎地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那拢月听得这一句责问,突然间就泪如雨下:“秦姑娘,拢月何尝不晓得这是不合规矩的。三公子肯将东门的宅子借住,还说等孩子出世后帮拢月寻个婆子来帮忙,而且或许还要三公子担待了许多不堪的名声,拢月自然知道这都是天大的恩情,此生怕是粉身难报了。可是,拢月若还有一丝其他路走,也是断断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
如此声泪俱下的一席话,倒叫大家都不知如何应对了,不由都静默下来,且看她下面还说些什么。
终于便只听季少为叹息道:“你莫要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拢月依言起身,抹去泪痕,缓缓道出因由。
她的哥哥,大号李子易,原是个烂赌棍。可因为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从小就深受父亲溺爱,长大之后,更是为所欲为。三年前他因为欠下一大笔赌债无力偿还,就将妹妹卖入季府做了丫头,而且恰是因为遇到季少为,又多给了不少银钱。当时拢月已经年满十六,为了不耽搁她的终身大事,故而只订了三年。如今正值三年届满,她又有了身孕,叫季夫人觉得伤风败俗,故而毫不容情就将她逐出府去。
那日苦苦相求,季少为虽然同情她,却也不敢公然违逆季夫人将她带回府去,便让她且在自己东门的一座宅子里暂避。可是李子易却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妹妹被逐出季府的事情,居然转手就将拢月又卖给一个老财主去做小。
拢月昨晚得知这一消息,连夜去找季少为求助,才知道季少为还在铺子里没有回来。同宁说,他这两日忙着安排铺子里的生意,大约会和秦若一同上京去。拢月于是等到今日一大早又去府里,同宁告诉她,秦若今日动身,还说季少为也在忙着准备行装。拢月不敢在季府附近逗留太久,于是便先行来此守候。
季少为听她说完,略一思忖道:“拢月,不如我写个帖子,你去找左少,叫他为你另行安排地方,莫让你哥哥寻着你便是。其余的,等我从京城回来再说,可好?”
“三公子,拢月此去京城,不仅是为了躲避家兄,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的。”拢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咬咬牙道,“我、我要去找那个人,他说了要和我成亲的。”
季少为不由微微一怔,片刻方道:“拢月,你如今这副身子,怎禁得起千里颠簸?你若愿意,将他的身份告诉我,我叫他来此寻你。你若觉得不便透露他的身份,那么就等到孩子出世之后,再去京城寻他,可好?”
“三公子,家兄别的能耐没有,一帮狐朋狗友寻人的能耐却是有的,拢月总不能天天去烦左少。”拢月虽然低着头,口气却很坚决,“而且,我、我如今只想寻着他,也叫孩子出世之前好歹有个名分。三公子,倘若你当真为难,不能带拢月去京城,那拢月只好独自上路了。”
季少为露出头疼的表情,轻轻揉了揉眉心,尚且没有说话,就听到后面有人“噗哧”一下忍俊不禁。
那是秦若,接着便又听她笑道:“三哥,人家就是算准了你这人好说话,故意来要挟你了。”
此言一出,拢月不禁煞白了脸色。她深吸一口气,对季少为深施一礼,缓缓道:“三公子,是拢月不晓事,叫你为难了。拢月知错了,就此告退,祝公子一路顺风!”
她又对秦若躬了一下身子,转身往冀州城里走回去了。
季少为对着秦若摇了摇头道:“若儿妹妹,你不该这般说她。”
秦若吐吐舌头:“三哥,你这丫头好大脾气!都是你平日太纵着她们了!”
季少为叹一口气,转向阿拓道:“阿拓,你回城里找辆马车,送她上京,帮她找到那人之后,再来与我会合。”
“公子,你说什么啊?”阿拓蹙眉道,“你要我护送她上京,而你独自一人出门?”
“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怎么是独自一人出门?”季少为瞥了一眼阿拓道,“快去吧,咱们到京城再见了。”
阿拓满脸不愿意的神色,可是还未启齿,秦若已抢先道:“阿拓,你去把那丫头叫回来,就说她若不嫌,便跟素荷挤一挤好了。”
“若儿妹妹,多谢你啦。”季少为看着秦若笑了,随即又转向阿拓道,“去吧,就照若儿妹妹吩咐的,叫她回来。”
阿拓一听,不必他独自护送一个孕妇上京,立即露出如蒙大赦的神情,身子一纵,几个起落就已赶上了拢月。
慕晓净在旁看着这一幕,只觉这表兄妹二人,当真有趣得紧:那季少为不怕别人说他闲话,这秦若也不怕路上麻烦晦气,居然就此带个有孕在身的丫头,千里迢迢上京去。如此轻易竟然就被一个丫头要挟,虽然有些可笑,但由此看来,这二人心肠倒是当真不坏。
看来江湖传言季少为慷慨任侠,或许当真不是浪得虚名,初见时对他的那些恶感,终于因此消去不少。
众人重又上路,道旁人烟渐渐稀少,终于只剩一片初春的野草。
到得晚间,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
但早饭吃得早,中午又只是大略将就了一下,此即大家都觉得人困马乏。
于是,寻处开阔平坦的地方,停下来打火吃饭,预备晚间就在此地歇了。
慕晓净拴好马,看看忙着生火做饭的那些小厮丫头,再看看夜色中一条延绵无尽伸向远方的官道,心里暗自思忖:照这般磨磨唧唧下去,怕不得走到明年才能到得京城去?
身后有人靠近,随即便听到季少为的声音:“慕姑娘,为何不过去坐那里歇会儿?”
慕晓净回头看时,他就站在身后三尺开外的地方看着她。可能是慕晓净眼力太好,居然又隐约看到他露出了右颊那唯一一个小酒涡儿。
“嗯,我才拴好了马。”慕晓净淡淡地道。
“碧蘅已在那边铺好了垫子,一同过去坐坐吧?”看他的样子,颇有些要与她同行的意思。
可是以慕晓净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看来,无事献殷勤者,多半都没安着什么好心。
她双目灼灼地看了对方一眼,最后却只是漠然地点点头道:“好。”
那满面殷勤的男子,眼中立即光彩流动,颊边那个小酒涡儿便深了好几分,忙将身子一侧,喜道:“慕姑娘请!”
“季公子,请!”慕晓净既没有失了礼数,却也并不与他太多虚礼客套,便往秦若等人身边走去。
她没有看到身后的季少为,看着她大步而去英姿飒爽的样子,眼底是如何的光彩流动。
因此,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季少为随后过来,居然就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此人到底是何居心?慕晓净对他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好感,大有立即烟消云散之势!
第5章 第四章 荒郊夜遇袭为哪般
晚饭还没好。
“慕姑娘随尊师行走江湖有多久了?”季少为的搭讪甚是随意自然,可因为慕晓净满怀的猜疑与成见,看起来就颇多了些官家子弟的风流浪荡。
不过,她倒不至于莫名其妙不搭理人家,当下只是淡淡地道:“嗯,倒是颇有几年了。”
“哦。”季少为若有所思地道,“不知姑娘可曾去过苏杭一带?”
慕晓净虽有些意外,却还是答道:“去过的。”
季少为的眼神立即多了一抹热切:“那么,五年前——去过么?”
五年前?果然是你!
慕晓净凝目瞧了他一眼,却终于微一蹙眉道:“晓净漂泊江湖日久,哪里都能记得那么清楚?”
就看到他眼中的神采仿佛灯烛熄灭一般,黯淡了下去。
慕晓净却就在那一瞬间蓦然飞身而起,纵跃之际人已远在卸下了马匹的车旁,一道匹练也似的银光自手中挥出的同时,伴着她一声清叱:“什么人?”
垫子上坐着的秦若等人,火堆旁忙着弄饭食的一众丫鬟小厮,坐着的全都站了起来,站着的则都立即挺直了身子,个个脸上现出惊疑的神情,怔在当地。
阿拓不知从哪里突然现身,奇迹般地飞跃到季少为身旁。
季少为却已从惊怔中回过神,对着马车的方向一扬下颌道:“阿拓,快去看看!”
阿拓竟没有动,只是皱眉道:“万一人家来个调虎离山,如何使得?”
季少为被他说得微微一怔,随即道:“这边有我。”
阿拓还是不动:“我不放心的就是你!”
季少为终于一脸苦笑,道:“那你在这边护着若儿她们,我去瞧瞧。”
“你疯了?”阿拓大吃一惊,赶上一步拦住了他,随即叹道,“还是我去那边吧!”
身形一展,最后一个字音落地之时,他人已在丈余外了。
季少为则已转过身,对着众人开口:“富明,添火;碧蘅、兴儿,弄饭;富盛,把垫子搬到这里……”
众人听着他平静如常的声音,面上惊疑的神情不觉便慢慢淡了几分,一个个果然都照他的吩咐动了起来。看着众人被他聚拢在一起,季少为这才回过身,往马车那边看去。
马车旁,五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个个以黑巾覆住头面,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而三名车夫已横七竖八躺倒地上。
他们本是在众人生火做饭休息的功夫,预备趁着众人喧哗声的掩护,偷偷潜入马车的。谁料才到得马车且近,就已被耳力敏锐的慕晓净察觉,一声清叱传入耳中的时候,那女子已挟着一片凛冽的剑气闪电般袭来。
偷袭者虽大为惊诧,却并不慌乱,立即各出兵刃迎上,显然都是久经江湖之辈。
慕晓净剑术精妙,一柄长剑矫若游龙勇如猛虎杀将过来,于是兵刃相交的清脆声音便响成了一片。
三招之后,五人居然齐齐被她逼退数尺!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重又露出惊诧的神色。
慕晓净仗剑而立,冷冷地扫视一圈,沉声问道:“敢问诸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