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错-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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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为愕然。
秦若已转身面对着他,小声道:“你看,我、我已把她、把她支开了。你,你要做什么,都、都行!”
季少为大惊失色,忍不住道:“若儿,你瞎说什么?我、我要对你做什么?”
秦若满面红晕地白他一眼,突然就走上一步,一把抱住他娇嗔道:“你坏死了!”
季少为彻底愣在那里,忙扶住她双肩就要推开去,急道:“若儿,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不要胡闹了!”
秦若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道:“三哥,你说谁疯了?”
本就是大热的天气,又被她这样紧紧抱着,季少为立即满头大汗。此即低头看着秦若那如花似玉的脸庞,眼里一派天真的神气,一时竟无法分辨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
谁知下一刻,秦若一下子就放声大哭起来:“三哥,你说谁疯了?你说若儿疯了么?若儿哪里疯了,若儿明明好好的!”
说着就一把将他推开,一转身拿起桌上的扇子砸进他怀里,哭道:“你叫一个疯子来给你题扇面么?呜呜呜!”
季少为错愕地拿着自己的扇子,看她顺手又去桌子上拿别的东西,不由吓了一跳,忙不迭一把拉住她道:“若儿!”
秦若已是哭得一塌糊涂,死命地要从他手里拽出自己的手来。
季少为慌了,一时情急,也顾不得许多,忙一把将她抱住,急道:“若儿不闹,是我错了。我胡说八道,我给你赔不是。”
秦若却只是哭,一边从他怀里往外挣扎。
门口突然传来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
两个人不由都停了手,一起惊讶地往门口看去:只见素荷端着的茶盘在地上摔得粉碎,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 忍吞冤星夜访奇人
秦若看到门口来人,趁着季少为错愕之际,终于一把将他推开,就扑到自己母亲怀里去了。
蕊姨娘脸色煞白地走过来,一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噙着眼泪骂道:“亏大家都待你这么好,你、你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来!”
季少为还没说话,秦若却已从秦夫人怀里抬起头,惊呼一声,竟然又一把推开自己母亲,扑到蕊姨娘身边,急道:“姨娘不要打他,三哥他什么也没做!”
蕊姨娘的眼泪终于滚落面颊,哽咽了一下方道:“他若当真已然做了什么,我、我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秦若忙道:“姨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都是我不好——”
“姑娘就别替他说话了。”蕊姨娘泣不成声道,“他哪里配?”
“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秦若说着,一边又急急地回身去看季少为,颤抖着伸手想去摸他被打的脸颊,“三哥,疼么?”
季少为一直就那样偏着脸,一言不发,一动也不动地站着,此即却蓦然抬起胳臂,挡开了她的手,转过脸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秦若竟被他的眼神吓得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道:“三哥,你不要生气,我——我帮你解释!”
“不必!”季少为瞥了她一眼,终于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秦夫人脸上,声音却是出奇的平静,一字一句分明地道,“舅母,方才是少为一时失言,惹得表妹恼了要摔东西。其他的,少为问心无愧。至于你们信不信,少为无能为力,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少为在家里等着就是。”
说完这句,他抬脚就走,一眼都没有再看秦若,径自出了门。
众人瞠目结舌看着他,不自觉地为他闪出一条道来,季少为头也不回地径自走了。
秦若愣愣地看着他扬长而去,突然就哭着追了上去:“三哥,你去哪里?若儿听你的话,以后再不敢乱摔东西胡闹了,你不要走!”
秦夫人忙一把拉住秦若问道:“若儿,说实话!”
秦若哭道:“说什么实话?我们两个说的都是实话,可你们偏要冤枉三哥!现在他生气了,他不管我了,呜呜呜!放开我,让我去跟他赔不是!三哥——”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拉住她,没让她追出去。
婚变已经够丢人了,她又疯了,如今再又哭又闹地追人家季少为追到门口去,秦家以后还怎么见人?
坐在水池边看了一中午金鱼的慕晓净,自然也听到动静看到了那一幕。
季少为既然要走了,她自然连忙亦步亦趋地跟着上了车。
季少为斜倚在板壁上,伸长了两条腿,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坐着。
慕晓净坐下来,看了他一眼,就见他被打了的那半边脸颊,只微微可见几条隐约的红痕。也不知是蕊姨娘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还是到底不舍得打他,反正那一巴掌当时听着虽觉得响亮,可实际上却并不算得重手。
季少为一言不发地坐了一会儿,方扬声道:“明翔,去‘味之轩’。”
明翔连忙应了一声。
季少为就又不说话了,只长长地吐了口气,头靠在板壁上,闭上了眼睛。
慕晓净也不打扰他,心知不管真相如何,反正此时他心里一定气愤难平。不过季少为方才那样平静而简单的解释,倒是慕晓净没有想到的。本以为他上了车,要么会向她细细解释一番,要么会大发一通牢骚,哪知他却难得的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抬手去摸一把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颊,倒叫慕晓净突然觉得他很有大丈夫气概。
接下来她就又忍不住暗暗鄙视自己:慕晓净,你只怕比秦若疯得更加厉害了!
很快到了“味之轩”,季少为径自下车进门。
霍掌柜很快满面堆笑地迎上来。
季少为神色平静如常,淡淡地问道:“尹师傅呢?”
“正在后堂忙活呢,公子来寻他的?”霍掌柜忙问。
季少为点点头道:“叫他过来见我。”
然后就径自跟着小周进了后院的厢房,在桌旁坐下,接过小周递来的冰镇菊花茶,慢慢喝了两口,尹宝泉就已然跟着霍掌柜进来了。
尹宝泉先行了个礼,然后垂手问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季少为放下手中茶盏,抬眼看着他道:“红丝水晶脍,软羊,旋炙猪皮肉,黄雀鲊,樱桃毕罗,半个时辰弄好。”
然后又转向霍掌柜道:“我懒得跑了,你派个人去我家里,叫宋诚将那十年窖藏的梅花雪醅搬一坛来。”
二人便都应声出去了。
季少为又轻轻抿一口茶水,方转向站在窗前的慕晓净,声音平静地道:“等一会儿要走长路,不如你先在床上小睡一时,我出去走走。”
慕晓净摇摇头道:“我不困,你若累了,自己睡一会儿吧,他们弄好了我叫你。”
季少为便又抬眸看她一眼,摇摇头道:“我也睡不着。”
慕晓净走过来坐在他身旁,轻声道:“还生气么?”
季少为看着她,突然苦笑一下:“我自负聪明,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作茧自缚,被别人耍得百口莫辩!”
慕晓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她明白,无论怎样的劝解宽慰之语,此时都比不上给他全心全意的信任。
果然,季少为眼里满是感动之色,终于又长长吐了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晓净,谢谢你。”
二人到达云台山的时候,已过了戌时。
慕晓净拎着食盒,季少为抱着酒坛,二人趁着多半轮明月的清辉,一路上山。
等看到湖边那个错落着几间竹屋的小院子时,大约已到了亥时。
季少为将酒坛放在地上,抬手抹一把额上的细汗,方轻叩两下门环。
随着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简陋的竹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青衣老者出现在门口。
慕晓净看看那人严肃平板的一张脸,心道:想不到季少为还有这样的朋友?这大概就是他说的那个脾气古怪的奇人了。
不料那人却道:“家师正忙着制药,不知公子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慕晓净不由大吃一惊:这徒弟看着都已一把年纪了,那师父得老成什么模样啊?
就见季少为将左手尾指上一枚碧玉指环褪下来,递给那老者道:“烦请前辈通报一声,就说季少为求见。”
那老者面上殊无半分表情,一张脸平板得泥塑木雕一般,微微躬身道:“公子稍候。”
然后砰地一声居然又关上了门,就听到他的脚步声在院里“啪嗒啪嗒”地走远了。
慕晓净忍不住道:“此人好生怪异,你是头一回上门么?”
季少为微微一笑,道:“我哪怕一天来个七八十趟,他只怕也还是这么一副死人脸。”
慕晓净不由就笑了。
便听那“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又来到门前,然后那死人脸的老者重又“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将那枚碧玉指环递还给季少为,对他微一躬身道:“家师有请。”
季少为戴好指环,重又抱起地上的酒坛,带着慕晓净进了门,往中间一间亮着灯光并传出“咚咚咚”响声的屋子走去。
这一回,他却也不敲门,径自推开门就进去了。
慕晓净站在门口,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先就扑入鼻中,接着便看到屋子十分宽敞,除了最里面靠墙有一张竹板床,正中间有一张竹板桌子和几把竹椅之外,其余地方全是竹子做的药柜,地上还摊着一堆一堆或干或湿的草药。
一个精干瘦小的老头儿正席地而坐,一手扶着木臼,一手拿着木槌,正满头大汗捣药捣得起劲儿。
听到声音,那老头儿立即抬起一张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的脸,长长的白眉下,一双眼睛竟是明亮得叫人不能逼视。
不过最令慕晓净惊讶的是,那老头儿的眼睛却掠过季少为,扫到自己身上,立即两眼放光地道:“哎呀,这女娃娃长得好,真精神,是你特意送来给老头子的么?”
慕晓净没有来得及生气,因为季少为的回答更叫她瞠目结舌。只见他将酒坛放在桌子上,狠狠地白了那老头儿一眼,骂道:“老头子这一大把年纪比胡子都多了,怎地还如此老不正经?”
那老头子却非但不生气,反而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小子讲话一向就是如此爽快,好!老头子喜(炫书…提供下载)欢!”
季少为却不再理他,径自转向慕晓净道:“晓净,这老头子一向口无遮拦,惯爱胡说八道,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来,把东西放到桌上。”
老头子已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浮尘,一副食指大动的模样,问道:“小子这回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孝敬老头子?”
季少为道:“老头子又忙糊涂了还没吃饭吧?少为带了几样下酒小菜,陪你来小酌两杯。”
老头子吹了一下白胡子,嗤道:“小子这张嘴巴惯会哄老头子高兴!你以为老头子不知你贵人事忙,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哼,还是照直说吧,又遇到什么难事来找老头子?老头子也得先掂量一番,你这酒喝得喝不得!”
季少为笑着骂道:“老头子在山里呆得久了,越发修成个老狐狸精了!少为以往那么多好酒好菜,莫非都是来找你帮忙的时候才有的吃不成?”
老头子于是嘿嘿笑道:“小孩子不经逗!”
季少为斜眼瞥他,回道:“老头子没良心!”
老头子便又笑着道:“老头子的意思是说,小子向来贵人事忙,难得登门,今日居然连夜赶来,想必是当真遇到难处了。”
季少为闻言,不由叹一口气道:“还真给你这老狐狸精说对了,少为如此匆忙赶来,确是遇到难处了。不过,对你老头子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难事。”
老头子略正了神色看着他道:“看此番的脸色,小子似乎精神很差呢?”
季少为点点头道:“我前些日子病了一场,才好了不久。”
老头子便又一脸坏笑地道:“少年人么,高兴也莫要过了头才好。”
季少为张了张嘴,方蹙眉道:“老头子,好歹今日当着一个大姑娘的面,你能不能稍微正经一些儿?”
慕晓净终于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来这世间还有比季少为更不正经到叫他都受不了的人啊,这回吃瘪了吧?哈哈哈!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一丘貉忘年交医圣
慕晓净拍开泥封,立即酒香四溢。
那老头子欢叫一声,伸出一根指头就往酒坛里蘸去。
季少为一把拍开他的手,蹙眉道:“老头子这坏习惯几时才能改掉?你那脏手蘸过之后,别人还怎么喝?”
老头子吮着一根空指头抱怨:“就你这小子事多!自己喝不了几杯,还不叫老头子尽兴!”
季少为却不理他的抱怨,径自取了碗过来。他的手尚不能太使力,便吩咐慕晓净倒酒。
虽然季少为什么也没说,但那老头子就已看出不对,一把拽过他的手道:“你这手腕——咦,怎地竟像是被人故意卸脱了臼?”
季少为叹道:“老头子这眼睛果然厉害,明明都快好了。”
老头子哼了一声道:“傻小子,怎地不早些来找老头子给你看看?若非老头子今日发现,你这双手今后怕是很难恢复到从前了!卸你手腕之人,手艺还真是差劲得厉害!”
季少为苦笑不言,那夜的经历,他实在是连想都不愿再想起。
老头子不再多说,径自从架子上取了一个瓶子过来,倒出些暗红的酒液,涂在他手腕上,用掌心给他搓匀,接着便按揉捏拿起来。那老头子手掌翻飞,竟然快到慕晓净都几乎看不清楚,不由她暗暗乍舌:单看如此纯熟迅捷的手法,就已知这老头子果然非比寻常!
季少为脸上却显出十分难耐的神色,虽竭力咬牙隐忍,但额头上却不一会儿就已是汗水涔涔。
慕晓净忙掏出手帕,细心地为他擦拭干净。
老头子双目灼灼,笑嘻嘻地看了二人一眼,居然难得地没有说什么不正经的话。
很快他就将季少为两只手腕都搓洗推拿完毕,便又取出两副夹板来将他手腕绑上,大功告成一般搓搓手道:“好了,你这双手一个时辰之内不许乱动,明天日落之前不要用力,老头子保证,三日之内恢复如初。”
慕晓净听到这样的保证,不由同季少为一起露出大喜的神色,对那老头子的疯言疯语也就不以为忤,相反却对他多了不少钦佩之意。
不过这样一来,季少为吃饭的时候,就又只好等着她喂了。
老头子看着他二人的样子,不时露出一抹诡异的坏笑。老头子那个死人脸的老徒弟却是头也不抬,三口两口扒了不少樱桃毕罗下肚,也不喝酒,道声“失陪”就走了。
季少为带来的这酒入口醇厚绵长,但后劲却厉害。季少为酒量本就不大,也没有贪杯的习惯,便只是叫慕晓净将碗送到嘴边,浅浅地抿上一口,喝了一碗,就摇头不再喝了。
老头子嫌他喝得少,不过瘾,非要逼着他再喝。
季少为蹙眉道:“你把我灌醉了,今晚怎么赶回去?”
“你今晚就要赶回去?”老头子惊讶地道。
“不错。”季少为正色道,“事不宜迟,你跟我连夜去趟东京城吧?”
老头子问道:“到底何事,将你急成这样?”
季少为便将秦若的事大致说了。
老头子哈哈大笑道:“你白捡了这么大的桃花运,若换作旁人,高兴都来不及,为何如此急着甩脱?”
季少为白他一眼道:“那一府里的人都快急疯了,哪个有心情同你玩笑?”
老头子哈哈大笑,又灌了一大碗酒,摇头哈一口气道:“好酒好酒!”
季少为却微一迟疑,方又正色道:“老头子,倘若、倘若她不是真疯,是装的,你,能看出来不?”
此言一出,慕晓净和老头子不禁都微微一怔。
“少为,你说,你觉得秦姑娘是在装疯?”慕晓净终于忍不住问道。说实话,其实她也这样怀疑过,只是没敢说出来,不想季少为竟和她想到一处了。
季少为叹一口气,点点头道:“她同我一样,本以为有了成亲当日那一出,舅舅一定会跟王家退亲。岂料王家三番五次上门请罪,舅舅竟然就从长计议了。她心里一急,想出这样的法子,应该也在情理之中。如此一来,舅舅便是不打算退亲,只怕王家也会退亲了。以那王公子的家境,再不济,也绝不愿娶个疯子进门吧?”
老头子听得两眼放光道:“想不到你帮她帮到最后,自己却落入她的设计?哈哈哈!那秦家的女娃娃,只怕非你不嫁了,哈哈哈!”
季少为神色一凛,蹙眉道:“老头子又胡说了!反正,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让她跟从前一样就行了!”
老头子多看了慕晓净一眼,终于叹道:“小子一向自诩聪明,自己的终身大事却糊涂了。”
季少为讶异地问道:“我糊涂什么?”
老头子看着慕晓净,难得一脸正色地道:“这么好的女娃儿,只怕跟你是有缘无分。”
季少为沉下脸道:“老头子难得正经一回,却仍只是胡说八道。少为此生,就是非晓净不娶了。”
慕晓净看二人越说越当真,终于忍不住道:“季少为,你才胡说八道!晓净是有婚约之人,几时说要嫁给你了?”
季少为笑道:“你那婚约早晚要退,我等着就是。”
老头子也来了兴致,拍手道:“到时别忘了饶老头子一杯喜酒喝!”
慕晓净看看这一老一少两个不正经的,知道跟他们说什么都白说,只好叹一口气,夹起一筷子黄雀鲊脯塞进季少为嘴里,堵住了他的嘴。可是心下却反复想着他说“非晓净不娶”之语,竟是觉得甜蜜非(炫书…提供下载…87book)常。
季少为这边急得火烧眉毛的,那老头子却定要把一坛子酒都喝完不可,一会儿抱怨季少为给他带的太少,一会儿又抱怨没人陪他喝酒。
季少为终于忍不住道:“老头子那些坏毛病我还不清楚?少为今日就是带个十坛八坛,老头子也一定都喝光了,喝成烂泥一滩,还是要骂我没给你带够,还要抱怨我不陪你喝!可你醉得一觉睡他个三五天之后,又叫我如何是好?”
老头子看着他的样子,又哈哈大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经逗,哈哈哈!”
季少为叹气道:“老头子,你喝完了就跟我快快赶路,只要你治好我表妹的病,我家里酒窖敞开,随你坐里头喝个尽兴!”
老头子大喜道:“此话当真?”
季少为白他一眼道:“我季少为几时骗过你来?”
“你这小子向来嘴里不尽不实的,就不要再装正经人物了。”老头子一边笑骂着,一边到底打着酒嗝儿站起身,往怀里揣了几个瓶瓶罐罐,就往门外走了。
那青衣老者从旁边的屋子里追出来问道:“师父,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老头子对他摆摆手道:“我去东京城逛逛,你看好家门就是。”
“是,师父慢走!”那死人脸的老徒弟便躬躬身子,径自又进屋里去了。
三个人到得山下时,看到明翔将马拴在树上,自己躺在车里睡得鼾声震天。
季少为叫醒明翔,让他起来出去赶车。
慕晓净请老头子先上了车,自己最后上来。
季少为示意她坐在自己身旁,把老头子堵在另一边,对慕晓净道:“你离那老头子远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