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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一朝错-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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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为仰头看着他,心头百味杂陈:他原以为那样周密的部署,够他死好几回了。如今才当真明白,晓净往日说到自家师父何其了得,确实毫无夸大之词。在经过今夜这一战之后,季少为甚至觉得,其实慕书棋远比她所描述得还要厉害。
原来这世间,竟然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精深武功,更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全才人物!
那时看着这位江南武林名宿,虽然明知必要与他一决生死,心底对那人的钦佩之意却还是油然而生。

慕书棋站在丈余之外,冷冷地俯视着季少为,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先行逃走,而要留下来百般设计取自己性命了:一枚染满血迹的三棱镖扔在他身旁,而他左腿的下半截裤管,已被鲜血浸透。可见,季少为知道,他若是勉力逃走,那么等慕书棋出了地室,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追上他。援兵还没到,而他不会武功,结局如何自是不言而喻。因此他才那样精心布置,欲将慕书棋困在满是迷药的斗室之中取他性命了。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慕书棋,虽也被他逼到极致,险些命丧箭下,却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但是事已至此,季少为明知不敌,却还是面无惧色地将手中精弩对准了他。虽然左腿受伤,失血与疲惫已使他面色苍白,但那往日清俊温和的眉目,却因了他眼中那一抹罕有的凌厉之色,竟而平添了几许英气。
慕书棋看在眼里,心里对他竟也是第一次充满了欣赏之意: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官宦子弟,又不会武功,居然能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毫无惧意地顽抗到底,委实胆色过人!若非彼此是这样的身份,其实晓净能跟这个人在一起的话,倒也当真说得过去。

但在那时,这些却都不过只是瞬间转念,毕竟情势紧张,对两个人而言都没有可以耽搁得起的功夫。
慕书棋知道他援兵在即,此即必要拼了性命耽搁时候。
 而季少为却知道,凭眼前此人的武功,自己怕是未必能等到援兵赶来,但也要尽力而为,能多拖得一时便多一分胜算。
看着慕书棋迈动脚步走过来,他一咬牙,明知徒劳,却还是将手中最后三枚短箭射了出去。
慕书棋冷笑,右臂袍袖轻拂,仿佛挥开几只蚊子一般,就将那三支不同方向射来的短箭远远挥了出去。然后他右手中指隔空轻弹,已封了季少为胸前数大要穴。
季少为连手中的精弩都未来得及放下,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上元夜的明月,将慕书棋的身影投过来,罩住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季少为。
慕书棋俯视着他,一字一句分明地道:“我只问你两句话:第一,密函在哪里?第二,靖平楼主同你,究竟是何关系?”
季少为静静地与他对视,一言不发。
慕书棋点点头,退后一步,一脚踩在他左腿的胫骨上。
季少为立即惨叫出声,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额上冷汗涔涔渗出。
他刚刚上药包扎好的伤口,就在慕书棋脚下的胫骨背面,因为这一脚的碾压而再次迸裂,鲜血便从裤管里慢慢渗了出来。

慕书棋只觉得一阵好笑:自己还没使什么力气呢,他就已经痛成了这样?那若是依着自己最初的想法,要一脚踩断他小腿胫骨,他只怕要痛得昏死过去了!
不会武功也就罢了,偏偏还这么娇气,就这样居然还敢趟入这样的浑水,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他收回脚来,一脸好笑地望着季少为:“还要再这样来几下呢?或者,你觉得我这脚下使的力气还不够,要再加一点儿,直到踩断你这条腿么?”
不料,季少为却只是咬咬牙,随即便闭上双目,仍是一言不发。
慕书棋冷哼一声,再次踩在他受伤的腿上,本欲一脚踩断他左腿胫骨,可是不知怎么不经意地一瞥,却叫他竟莫名其妙就突然觉得心头一震:那张疲惫而苍白的年轻脸庞,还有眉宇间那一抹竭力隐忍的痛苦之色,竟都给他一种十分奇异的似曾相识之感!
 仿佛也是这样一个月夜,只是月色似乎有些朦胧,仿佛也曾有过这样一幅画面,只是画面也已有些模糊。但又仿佛只是曾经有过的一个依稀梦境,因为他一时之间竟完全想不起来,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怎样的一个人。就只是觉得,此情此景仿佛记忆重现,连带着心底泛起的一丝同样莫名其妙的歉疚感觉,不由他一时失神,那一脚居然就没有踩下去。
那感觉虽然稍纵即逝,却令慕书棋难得地犹豫了一下。
可是此即他却也无暇慢慢回想个究竟出来,只是略一思忖,终于还是收回脚来,蹲下身去动手搜检季少为全身。

 本来季少为感觉到慕书棋的脚再一次踩在腿上,已做好准备等着被他一脚踩断小腿。谁料慕书棋顿了一时,竟然收回了脚,季少为不由讶异地睁开了眼睛。
但是接着他就明白过来,因为慕书棋已经开始动手搜他全身了。
季少为要穴被封,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听之任之。
可是慕书棋将他从头到脚搜检完毕,除了一瓶伤药和一把薄而锋锐的防身短匕之外,却连密函的一页纸角也没找到。
季少为冷眼看着他在自己身上细细翻检到最后,终于只余一脸失望与愤怒,便知接下来仍难免遭他折磨。
果然,慕书棋一无所获之后,重又将目光投向他脸上。
季少为毫无惧意地与他冷冷对视,仍是一言不发。
慕书棋看着他倔强的眼神,突然冷笑一声,问道:“你知道那封密函里写些什么吗?”
季少为脸色虽然苍白疲惫,眼神却是难得的明亮锐利,一眼不瞬冷冷地看着他,略一思忖,终于还是一言不发。
 “你还没有来得及看,是么?”慕书棋笑了,压低声音道,“那我不妨告诉你,你既不肯说,那么我杀了你,再将你的尸首扔进火堆,靖平楼的人,不也一样得不到密函?而我只需另写一封信,重新与辽人会合即可!”
他说着,就拾起那把短匕,轻弹出鞘,将利刃贴在了季少为颈中那条血脉上。
季少为望着他轻蔑地一笑,终于开口:“你错了,密函并不在我身上。就算你杀了我烧了我尸首,他们一样找得到密函被我藏在哪里。”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逼我对你动刑,给你些苦头吃吃,然后你才会乖乖将密函交出来么?”慕书棋蹙眉冷笑。
季少为淡淡地瞥他一眼,方又道:“你以为我怕痛怕死,只要动刑就会招供?”
 “你不试试,怎会知道有些滋味其实是生不如死?”慕书棋缓缓地道,然后将短匕移向他的脸,“比如,我将你这双眼睛,先一点一点割去眼皮,再将眼珠一只一只生生地剜出来。你便是侥幸活下来,以后也不过是个废疾之人!你以为,晓净还会像如今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你这样,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一个没有眼睛的丑陋瞎子么?”
明月的清辉将短匕的锋刃映得格外清寒凛冽,一点点移向了季少为的眼睛。

果然,这一句才真正戳到了季少为的痛处。他眼里隐隐凝起一抹凄然之色,却终究只是沉默地看着冰冷的刀刃一点点移近眼睛,直到被凛冽的寒光逼得闭上了双目。
感觉到冰冷的刀刃贴上眼皮,季少为终于不再沉默:“我若告诉你密函藏在什么地方,你就能放过我?”
慕书棋忍不住笑了:“那是自然,只要你说出密函在哪里,我非但不会再为难你,而且还会就此同意将晓净嫁给你!”
季少为被贴在眼皮上不动的刀刃逼得睁不开眼睛,却还是问道:“你说话算数?”
原来这家伙倒真是个情种!
慕书棋听他口气松动,再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不由心下又是暗喜又是酸楚,只觉得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那时,倒怕自己莫要过于激动当真伤了他眼睛,叫他不能再信任自己,索性收回短匕道:“自然算数!只要你说出密函在哪里,我立即带你去见晓净!”
不料季少为睁开眼睛,却缓缓地道:“不,见不到晓净,我不会告诉你密函在哪里!”
慕书棋的心一下子便凉了半截,不由怒道:“季少为,你是在耍我玩么?”
季少为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分明地道:“不,慕阁主,你若处在我的境地,必也会同我一样。你说,我如何就能相信,你不会在我交出密函之后,立即一刀取了我性命?”
慕书棋无言以对,因为若换了他自己,只怕也确实会有同样的猜疑。
 二人沉默地冷冷对视,再次陷入僵持。





第87章 第八十六章  惊剧变真相渐扑朔

慕晓净赶到的时候,“吉顺银楼”已是一片混乱。
门前围满了同她一样不明真相的各色人等,有的喊人回去端盆子拿水桶来救火,有的商议着要合力撞开银楼铺面的大门。还有一群巡夜的差役也赶了过来,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容易才平复下众人的嘈杂,其中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道:“官爷,小的们也只是看到这‘吉顺银楼’好端端着了火,赶着过来帮忙的,里面情形如何,并不清楚!”
慕晓净想着季少为那一枚示警的火箭,却是心急如焚,顾不得听这些人罗嗦,三两下拨开挡路的人群,先飞起一足踹开了银楼的大门。
 “哎哎哎——”那差役阻拦不及,就见她冲了进去。
 仿佛洪水冲决堤坝,有了她这一个缺口,众人“呼啦”一下便如潮水一般涌了进去,那帮差役呼喝得声嘶力竭也已无济于事。
巡夜的小头目便忙点了几人去守着铺内的值钱东西,不要叫人浑水摸鱼了,可其实那几人自己却趁机发了一笔小财,而且还没忘了替头目捎上几样。

内院的情形更加叫人惊讶。
两拨人都对身后劈啪作响的火势视而不见,却只是虎视眈眈地沉默对峙。
一边是陈青锋和“北方拳王”刘长金、“长脚徐”徐德等京城武林名宿,一边是慕书棋挟着季少为。
一眼看到季少为已被鲜血浸透的左腿,还有他颈中被利刃划破肌肤而缓缓流下的血迹,慕晓净的心都缩成了一团,急道:“师父,你、你这是做什么?”
慕书棋回头看她一眼,忍不住冷笑道:“果然是女生外向啊,你眼里就只看到他受伤了么?”
慕晓净不由一怔,这才发觉师父的形容其实也颇有些狼狈,面容衣饰都很有些烟熏火燎的痕迹。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有人惊呼一声:“啊——死、死、死人了!”
接着便听到随后跟来的人中,惊呼声此起彼伏。
慕晓净回头看看,果然看到何道生那半边身子已是血肉模糊的尸首,还有方才一时情急没有注意到的其他尸体,不由愕然:这里,今晚都发生了些什么?
不由将目光再次投向那两个人,颤声问道:“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少为显然被慕书棋制了哑穴,只是看着她,却一言不发。
慕书棋则环视众人一眼,声音清朗分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因为这里有人通辽叛国。”
人群立即哗然。
那群差役的小头目终于挤到人群前面,闻听此言,也是大吃一惊:“通辽叛国?”
慕书棋望着对面同样一脸错愕的陈青锋冷笑:“不错!”
 “你你你说,你说哪个通辽叛国啊?”那差役头目素日与季少为也略有些交情,此即不由变了脸色。
慕书棋兀自冷笑:“这可不是明知故问了?除了我手里拿住的这一个,还有哪个?”
虽然都已猜到他的答案,但此即听到慕书棋亲口道来,众人还是忍不住再次哗然。
唯有慕晓净已是浑身冰冷:师父,莫非你就恨他至此,竟要栽赃这么大的一个罪名给他不成?
但是她还未及开口,便已有人回过神来,大声道:“怎么可能?季公子乐善好施,怎会是通辽叛国的奸贼,一定是你弄错了!”
 “对啊对啊!”人群中立即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你是什么人啊?你说他通辽叛国他就是通辽叛国啊?”
 “对啊对啊,听他的口音,似乎是外乡人吧?”
 “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莫不是半夜跑来季公子的银楼偷盗被发现了,于是就反咬一口不成?”
慕书棋听着越来越不堪的猜测,蓦然抬起双眸,冷冷地环视众人一眼,目光所到之处,竟是人人立即噤声。
于是又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缓缓响起:“你们看到哪个通辽叛国的奸贼脸上,都明明白白写着叛国两个字的?哼,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等辽兵攻破汴京你们个个哭爹叫娘的时候,再认清此人真面目,那可不就晚了?”
众人虽被他惊人的气势所慑,不敢再出声对峙,但面上却都写满了怀疑。

 对面的陈青锋亦不曾想到他会反咬一口,更不曾想到他气势这般慑人,见无人再敢开口,便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慕阁主,你说三公子是通辽叛国的奸贼,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慕书棋哼了一声,淡淡地道:“证据?他亲手杀了自己银楼的掌柜,不就是怕事机败露杀人灭口的证据么?晓净,树下那把弓弩你该认得吧?炸毁何道生半边身子的火箭,你也该见过吧?”
慕晓净一下子脸色惨白。
围观人中自然不乏见过她与季少为出双入对者,蓦然见她这般神色,不由也是愕然。
慕书棋眼底隐现一抹阴冷的笑意,又道:“你们只看到此人平日一副乐善好施的谦和模样,怎知今晚银楼尸横遍地的惨象,可全是他一手造成?”
众人终于忍不住又是一片哗然,只是有些人面上已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慕晓净看着听着,早已是心如刀绞,却还是颤声道:“师父,你、你为何不叫他开口说话?”
慕书棋微微一怔,眼里终于泛起一抹凄凉,缓缓地道:“晓净,事到如今,原来你还是宁肯自欺欺人,被他蒙蔽了心智?好,季少为,你自己告诉她,你将那封密函藏到哪里去了?”
不料季少为却仍是一言不发。
慕晓净急道:“少为,你说句话啊,什么密函?”
慕书棋冷笑道:“什么密函?就是他与辽兵商量着如何里应外合攻破汴京城的罪证!也正是他定要杀了何道生灭口的缘故所在!季少为,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它交出来?”
季少为沉吟半晌,终于开口,却道:“你扣这么大的一个罪名给我,那罪证我又岂能如此轻易就交出来?你既说我通辽叛国,不妨将我交由开封府衙审理,岂不更合情理?否则,你又凭了什么身份,要从我身上来取得罪证?”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立即静默,接着便是一片赞成之声:“对啊对啊,这么大的案子,自该交由官府审理!”
那小头目也立即开了窍,忙道:“对对对!我说这位前辈,那咱们还是先将他押送到府衙去吧?”然后他就吩咐两名手下,带领这里的众人先取水灭火。

开封府,王拱辰大人年前才以翰林学士权发遣开封府,但已是治理得井然有序。
这样惊人的案子,自然连他也是大为讶异,当晚便升堂断案。
先由慕书棋侃侃而谈:“草民本是信步走走,不料看到一行人形迹可疑,便跟了上去。虽见那些人闪进‘吉顺银楼’时颇有些鬼鬼祟祟,但因为看到季少为竟亲自开门迎接,便没有太在意,径自往回走了。不料走不多远,便听到院内传出异样的声音,似是有人发出凄惨的叫声。草民觉得,倘若当真发生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自己明明察觉却不闻不问,未免有悖天理,便又折身回去。
 “这一回去,才听到院里砍杀声不绝于耳。草民再无犹豫,翻墙而入,只见院中已是尸横遍地。季少为正动用弓弩射杀了何掌柜,不过他自己也受了伤,无暇再顾及火箭引燃屋舍。
 “那位何掌柜见到草民,拼尽最后气力,道出自己原是江湖草莽,为避仇而隐于银楼之中,不料今晚无意撞见东家通辽叛国,惹来杀身之祸。又说季少为身上有与辽人密谋叛国的密函一封,若能找到便是十分有力的罪证。季少为被草民撞见他的罪行,忙飞箭招引帮手前来,意欲再行杀人灭口之事,可惜他已是强弩之末,反被草民所擒。案件始末便是如此,还望大人明察。”
王拱辰沉默地听完,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季少为。
季少为回头看一眼慕书棋,微一沉吟方道:“大人,其实他与何道生,才是真正伙同逃犯李禄预备里通外国的叛贼。今晚他们在我‘吉顺银楼’与辽国密探会合时,被少为贴身护卫阿拓发现,才招引来这一场诬陷。此人武功卓绝,若非少为情急之下动用银楼原本暗设的机关,只怕还不能从辽国密探身上取得这封密函。”
王拱辰略一沉吟,方道:“你二人各执一词,看来唯有那封密函才是本案至关重要的证物。既然如此,季少为,你且将那密函呈上,待本官决断。”
季少为再次回头看看慕书棋颇有深意的眼神,这才低头解开自己的腰带,扣动机关打开夹层,取出那封密函,双手呈上。
一旁的书吏接过那密函,呈到王拱辰面前。
王拱辰缓缓抽出信函,抖开看时,却不由脸色一变:哪里有什么密函,分明便是一张白纸!
不由将手中惊堂木一拍,蹙眉道:“季少为,这就是所谓的密函么?”
季少为显然也是微微一怔,随即方道:“大人,事起仓促,少为也是一搜到密函就将它藏在身上,并没来得及打开细看。或许,这张纸另有玄机,需用什么特殊的法子方能显出字迹呢?”
王拱辰微蹙眉头,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终于点点头道:“来呀,将这二人暂且收监,待本官仔细勘验之后再行决断。”

牢房里正是最阴湿寒冷的时候,季少为虽然早已被伤痛疲惫折磨得筋疲力尽,但这样阴冷的地上,他还是无法闭眼睡去。
黑暗中,他蜷在单牢阴冷的墙角里,正冻得瑟瑟发抖,就听到脚步声传来。
接着,昏黄的灯光便渐渐移近,照亮了牢门,两名狱卒打开牢门走了进来。
瘦高的那个看来要年长几岁,搓了搓手,对着季少为不怀好意地一笑,道:“哎呀,大名鼎鼎的季三公子,来这样的地方,一定是头一回吧?怎么,很冷啊?”
季少为没有说话,伸手在腰里一摸,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慕书棋搜他身的时候,连他的荷包一起拿走了。他暗暗叹一口气,低头看看,便从腰带上将那枚季夫人送的长寿玉佩摘下来,递了过去:“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小的姓孙,排行老七。”那孙七接过玉佩,在灯下看了一眼,立即眉花眼笑地道,“哟,公子这玩意儿可是个贵重的宝贝呢,小的哪里收受得起?哦,小杨,还不快将手里的被褥拿给三公子御御寒?”
那小杨忙将手中灯笼放好,又用臂上搭着的破旧被褥铺的铺盖的盖,将季少为裹了进去。
 “多谢孙大哥了。”季少为觉得寒意略退,便又道,“少为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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