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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ai生物游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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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头。
  从此以后,他被安排到恩师所在的学校文科班插班,整日背着沉重的书包,里面装满了各种书籍和资料。
  可他自身的潜力连他自己也甚是吃惊,他对语言和文字的感应力非常强,再加上恩师的点播,他深深陷入了文学的世界,他背古籍、阅现史,在学校的辩论大赛上如鱼得水,他在书店买来一些法律上的小册,不停的读背着——只要是文字,他都会背上瘾。
  因为总是没日没夜的看书,他理所当然的近视了,长相平凡的他简短了头发,戴上了一副近视镜,显得斯斯文文,站在镜子前,他意外自己看起来如此的脱胎换骨。
  “齐赛这孩子身上有一种很温和宁静的气质,逢人便笑,学习又好,汪老师,您跟大嫂有福呐。”邻居大婶笑眯眯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他只是报以浅浅的笑容,没有说话,恩师也笑了,眼中透着骄傲。
  年后,他向恩师告假,想回老家一趟,接着他拎着行李箱踏上了南下的列车。走在故乡的路上,他是引人侧目的,并不是因为他长相有多么出众,只是这个平凡的年轻人身上有着一种安静儒雅的气质。
  他去了福利院。
  昔日的矮个子女孩竟然还待在福利院,他站在雪里远远的望着她,她长高了不少,少女的美好气质在她身上显露无疑。她披散着黑亮的长发,带着院里的小孩子做游戏,脸上的笑容温柔恬静。
  那分明是一株盛开的寒梅,清香四溢。
  他转身,怅然的离去,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曾经的幸运手链,握紧,最后踏上了他许久不曾走过的那条路。
  那条路没变。
  那小区也没变。
  他站在她家楼下,徘徊了一会儿,雪地上被他踏出了深深浅浅的脚印。
  最后,他选择了上楼。
  门外或许由于没有细心打扫,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尘,可门还很干净,她有每星期擦门的习惯。
  他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还在这里住。
  又握了握手中的手链,他敲门,这个时间刚过晚上八点,她若回来应该还没睡。
  可是一连在外面敲了两三分钟,屋内却没有动静,反而是邻居家的门打开了。
  “哎?小伙子你找谁啊?”邻居大娘探头问。
  邻居的好态度让他哑然失笑,去年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可没少见这位大娘的白眼。
  “您好,我来找石佳。”他点点头笑着说,一双有神的眼在镜片的后面泛着温暖的光,“请问她是不是还没回来?”
  “你找石佳?”邻居大娘的表情有些愕然。
  “嗯。”他点头,“我站在门口半天没人开门,我正打算去服务站瞧瞧。”
  邻居大娘听完面色别扭,“呃,小伙子,天儿晚你别去了。”
  “才八点多,不晚。”他微笑,与邻居大娘道别,转身下楼——他已经晚来了将近一年,再晚些,这辈子或许就一直晚下去了。
  这一次,他不想再犹豫了。
  “哎,小伙子,等等,你找不到她的!”邻居大娘跟着追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嗯?”他皱眉,“她不在服务站?”不在家也不在服务站,她能去哪?
  邻居大娘沉吟了一下,“你是她什么人?”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我……算他的亲人吧。”他回答,“您知道她去哪了?”
  “亲人?你是她亲戚?”
  他不好回答,只得点点头。
  “那你跟我来。”邻居大娘拉着他的袖子将他重新带回楼上,他暗自皱眉。
  最后他跟着大娘进了大娘的家,推开卧室门,大娘指了指床上,“喏。”
  他疑惑的看着卧室,一个人都没有,“这……我不明白。”他尴尬的笑了笑。
  大娘却深深叹了一口气,“你来晚了,石佳都病死半个月了。”
  一瞬间,他愣住了,屋里很静,手中的箱子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激起一声深沉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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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开春竟然下雪了。
  据说这次是十年不遇的大雪,天寒地冻,让这江南水乡的路上积雪片片,他踏着积雪离开小区,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小小的棉襁褓,里面有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家伙睡得正香甜。
  一股淡淡的奶香不时从他的鼻尖飘过,他放下箱子,摘了围巾,围在小家伙的襁褓外面,继续前行,镜片后面的双目通红。
  听邻居大娘说,去年一夜之间,和石佳同居月余的男性离去,这本来没什么,可没过两个月,石佳的肚子就圆了起来,后来越来越圆。
  石佳没有再去服务站,社区的人过来看她,问她什么,她就是不说话,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恐怕是那个她养在屋子里的人的。
  小姑娘从小父母在旅游的时候遇船难去世,姐弟俩一直相依为命,靠着父母留下的钱过日子,后来,营养不良受寒的弟弟石轩死于肺炎,石佳当时刚中专毕业。
  几个邻居送给她小猫小狗解闷,可是没有一直肯好好待在她家里。
  石佳是顺产,生的是儿子,孩子的爸爸自走了就一直没回来,附近的人都嘀嘀咕咕,说石佳被人骗了,还有说别的。
  街道派出所抓了一伙混混,赃物里有石佳的包,里面有一张她不用了的学生证,据那些混混说去年春天下雨的晚上抢过石佳,强暴未遂,被她跑了,派出所的人循着地址过来,左邻右舍才知道还有这回事,可石佳拒绝去派出所做笔录,她谁都不见。
  可能是派出所的人找来让她想起了被抢的可怕经历,石佳的比预产期早将近半个月进了医院,已经快没有力气的她连120都是自己爬到客厅摸电话打的。
  一直营养不良,孩子没母乳可吃,饿得哇哇哭,临床的年轻妈妈好心的帮石佳喂孩子,石佳夜里离开医院回家拿存折想缴费,回来的路上受寒,不停发高烧,咳血,她忍着不说,最后昏倒被送进急诊室,高烧不退,没有救回来。
  可怜孩子才十几天就没了妈妈,爸爸也找不到,邻居大娘到妇幼医院抱回孩子养着,以后如果有石佳的亲戚来认孩子就给人家,没有就养下去,把孩子养大。
  孩子至今刚满月,没长牙,没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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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房间里,看着床上的小生命,深深的凝视着。
  孩子有些像他,但更像石佳,五官细腻。
  这是她的孩子,是他的儿子。
  他走到浴室,望着镜中外表整洁,斯斯文文的自己发怔。
  他低头去瞧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推开了她所少次?
  再看看镜中人,这一年,他听到了多少的赞扬,多少的褒奖,说他学习好,说他斯文,说他有气质,说他温柔,说他懂礼,说他……
  现在的他,石佳没见过。
  石佳眼里的他,是那个冷漠、暴躁、颓废、邋遢、目中无人的他。
  靠在冰凉的砖墙上,镜片后面流出泪水,汹涌。
  眼镜被他摘掉扔在一边,他滑坐到了地上,单手捂住脸,早已悲不成声。
  “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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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徘徊在市立福利院门口,他抱着小小的襁褓,深深的凝视。
  他将那幸运手链套在了孩子的手腕上。
  低下头,他深深吻了吻孩子软软的脸蛋,小家伙很嗜睡,不哭也不闹。
  长大后一定是个懂事的男子汉,一定不会遗传年少的他曾经的劣根性。
  他将纸条和三千元钱塞进襁褓,还有一副眼镜,那是他带了大半年的。
  孩子被他放在了福利院门口,面朝外,可以看见道路和洁白的雪,他戴着的围巾是红色的,盖在襁褓上,温暖又显眼。
  他转头离去,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他想起了福利院的那个女孩,她有着灿烂的笑,或许孩子跟着福利院、有一个这样的姐姐,比跟着他好太多。
  都说无论贫富有家就好,他明白人生中如果缺少父母的爱将会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可是——孩子跟在他身边的话,他实在无法向渐渐长大的他解释,为什么他没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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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朝着窗外望,门口角落里却有着一抹红。
  “水漾,你看什么呢?”
  “芹芹,咱们院门口有个红色的东西。”女孩说完就好奇的跑了出去。
  “哎,你等等我,水漾你先穿上棉袄啊!”
  女孩没有听,她一路小跑来到了院门口,望着地上的小襁褓,她惊呆了。
  是个小婴儿!
  谁扔的?
  她悄悄走上前,那孩子好小好小,他睁着一双圆圆亮亮的眼睛,望着前方的雪地,女孩看见雪地上有一行清晰的脚印。
  她抱起小小的婴儿,此时芹芹也跑出来了,“哎呀,好小哦,谁扔的,怎么舍得啊……”从小住在福利院,大家都知道只有不要的了孩子会被扔在福利院门口,而且领回去的可能极小。
  “水漾,你掏什么呢?”芹芹看见抱着孩子的女孩正在小襁褓里面摸来摸去。
  “找纸条,或许有出生日期和名字。”女孩回答,很多被丢在福利院门口的孩子,都会有父母留下的纸条。
  “哈,我摸到了,好厚……嗯?好像是眼镜……还有钱……”女孩咕哝,将钱递给芹芹。
  “三千。”芹芹数了数,“这眼镜是什么意思?”
  女孩摇头,展开纸条,两颗脑袋凑上去仔细瞧着。
  上面是孩子的姓名、出生日期。
  下面写着一段话: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你们好。
  给你们造成了困扰,我很内疚,我是孩子的父亲。
  因为某些原因,我没有资格抚养这个孩子,他是天真无邪、纯洁美好的,我没有将他健康抚养长大的自信,你们比我更能教育好他,给他一个美好的未来。
  那三千元钱请你们在每年过年的时候为他买一些糖果、一本书,这是我能给他的唯一礼物,书单在反面,那副眼镜是我第一副眼镜,我戴着它明白了知识虽然无法改变过去,却可以改变未来。
  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好孩子的,如果可以,请告诉他:我爱他,他与他母亲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人,他长得很像他妈妈,她也非常爱他。
  感谢你们收养他,给你们添麻烦了。】
  女孩翻到反面,上面是书单,列着一排书,从唐诗三百首到人物传记。
  “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有学问的好爸爸。”芹芹感叹,“那干吗还要丢孩子,小孩子多可怜啊……对不对,水漾?他们一点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孤儿到底有多么渴望父母。”
  女孩点点头,那孩子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上面挂着幸运链。
  “哎?去年很流行这个哦!我记得咱俩也编了呢。”芹芹握着孩子的小手塞回襁褓,怕孩子冻着。
  女孩望着地上的脚印,再望了望孩子圆圆的眼。
  他一定是看着自己爸爸离开的吧,她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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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十年如一梦,那么他这四十多年,又算什么?仅仅是四场梦吗?
  他记得自己当年送走了孩子,一个人绕到街角的教堂里一连待了几天,神父站在旁边,他没有说话,神父也没有说。
  在他望着壁画,平静了波澜的心之后,他回德州去了。
  从那一天,他开始在外抽烟、喝酒,在家看书、背诵,他跟着参加了高考,靠着优异的文科成绩和一堆获奖证书,被人称作“市高才子”的他考上了盛华大学法学院,他说,比起汉语言文学,他更想当律师。
  因为汉语言文学毕业的不少学生最后站在了讲台上教书育人,而他认为自己空有分数,没有资格。
  在大学里,他认识了一个叫龙阳的优秀校友,他还见到了他的女友,竟然就是当年福利院的可爱女孩,她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美丽大方,知书达理。
  他记得她,她却好像一直没有认出她,只是在与龙阳聊天的时候,听闻女孩宿舍里放着一颗皮球,说是初中的时候有个好心的哥哥送的,后来就一直没见到几面,她很珍惜那皮球,上大学也就一块带上了。
  再后来,这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结婚了。
  他去过他们的家几次,记得他们小小的女儿很爱哭,他和另一个叫周盛宇的校友被那小丫头的哭声搅得苦笑连连。
  龙阳哄着女儿,很得意的笑了。
  “大干爹,小干爹,都不如亲爹,龙龙好样的,爸爸奖励你米粉吃。”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
  他靠在枕头上,摸了摸睡得很香的小狸猫。
  这小家伙还没断奶,还吃坏了肚子。
  它的家人也不在身边吗?
  “等你长大一点,我就要送你回去喽。”他轻轻的说,“好好生活吧,你会是个乖孩子的。”
  天亮以后,他用胶头滴管喂了小狸猫一些温牛奶,这小小的生命不怕生,蹭着他的手掌。
  托前台照管小家伙,他出门了,年后刚开春,在街上转转。
  今天是大年初五,今年又是一场瑞雪,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他开着车在街上绕,不知不觉绕到了市北,杭州自从变成直辖市之后,两次向南扩建城区,市北没有市南繁华,老楼老巷大部分没有变。
  他将车停下,自己沿着熟悉的路走着,一直来到小区,房子都重新粉刷了。
  路边的台子上坐着一个人,他窝在那里似乎在小憩,穿着灰色的羽绒服,身旁放着一罐环保胶水。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那人,忽然找到了当年恩师遇见年轻的他的感觉,原来这就是关怀吗?
  “醒醒,天冷,别在这睡,回家睡吧?”他轻声的问。
  那人抬起头,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面向很年轻的男青年,有着一对黑亮的眼。
  他愣了,他想起了她。
  “谢谢您。”男青年点头致谢,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落尘,拿着环保胶水,极其疲累的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男青年叹了一口气。
  “年纪轻轻,别叹气。”他道。
  男青年回头,苦笑。“我也不想。”
  他笑了一下,“世上无难事,有什么不顺心的,不介意的话就告诉我吧?”
  “也没什么事情,我有一个妹妹走失好久了,我找不到她,最近一直在贴寻人启事。”
  “别叹气,我相信你会找到她的,有你这个好哥哥,她一定现在还平平安安的。”他安慰男青年。
  “嗯,借您吉言。”男青年笑了,伸手很随意的默默头发,手腕挂着的幸运链上的小铃铛扬起清脆的响声。
  那一瞬间,他怔住了。
  男青年看看自己手腕上的幸运手链,不好意思的笑笑。
  “呃……我知道这是女孩子戴的,不过这是家里给的护身符。”他解释,“所以……”
  “很好看。”他说。
  男青年愣了一下,和他对视,两个人都笑了。
  “你妹妹多大了?”他随口问。
  “十六。”男青年低头浅笑,“她很活泼。”
  “走丢的话,你家里人一定急坏了。”他感叹。
  “小龙其实不是我的亲妹妹,我和她小时候都在市立福利院长大,可我和她的关系最好。”男青年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知道她一个人走夜路回家会走失,我一开始就会让她到我家住,是我疏忽了,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会平安的。”他说。
  男青年点点头,“小龙是个好孩子,她一直很坚强,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我小时候去教堂,神父爷爷告诉我神会救赎自救者。”
  “神父说得对。”他点头,“刚才提到家,你现在一个人住?”
  “我在外面开网吧,我跟养父母一起住,我十六岁被领养的,八年半了,养父母是我最敬重的人。”男青年回答。
  “你很懂事,你的养父母把你教育得很好。”他微微感叹。
  “养父母给了我全部的支持,我做什么,他们都为我加油。其实谈教育的话,我父亲对我的影响更大吧。”男青年望着天空。
  “您不知道,其实我刚满月就被送入了福利院,我父亲留了三千元钱和一副眼镜,他恳请福利院的阿姨每年过年拿钱给我买吃的和书。他列了书单,有学识字的,有学背诗的,有名人传记,有游记……靠着那些书,我自己明白了当一个人孤独的时候,书本和知识就是朋友。我学会背诗、我学会认字、我可以自己读书,我不会孤独,我明白了世界是很大的,做人要坚强,要做一个善良的好人。这些都是读书以后知道的,我想我父亲想说的话都在书里。”
  “其实……小时候也怨恨过父母,为什么不要我?可我在福利院的一个姐姐经常告诉我,我很幸福,因为我的父亲没有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庭,却给了我一个彩色的世界,她还给了我那张我父亲写的纸条,他说得对,知识虽然无法改变过去,却可以改变未来。我在福利院里过得很好,被领养以后也被养父母照顾得无微不至。”男青年说完,深吸一口气,浅浅笑了。
  “其实……说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我父母毕竟错过了我的成长,我经常想如果他们能看着我长大该多好,我学着做人,而且还没成家,真想让他们看看我已经长大了,如果他们还在世的话。”
  男青年回头,表情意外,“呃……您怎么哭了?”说完立刻手忙脚乱的翻纸巾。
  他用手抹去了自己脸颊的那滴泪,“你父母一定很想你。”
  “我也想他们。”男青年感叹,“我得回去了,寻人启事贴完了,我再印一些,明天还来帖,刚才居委会的人给我撕了不少。”说完挠挠头,“呃……告辞了。”
  “嗯,我在附近再转转吧……你明天还来?”他问。
  “对。”男青年点头,两个人一南一北,分道扬镳。
  那男青年走出一段路程,停下,回头,看见了那穿着黑色大衣的人的背影。
  恍然间,这背影竟然与他二十四年来梦中重复出现的那个景象慢慢重叠,融在了年后洁白的瑞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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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到宣传栏前面,看到了还残存在上面的寻人启事,只剩下上半张。
  被寻找的那个女孩有着粉白的皮肤,黑色的长发,瓜子脸,高鼻梁,还有黑曜石似的双眼。
  她的名字——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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