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童话-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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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信!”文清明用力地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
“没有用的,即使你捂住耳朵也没用。”那个声音还是异常清晰地直达文清明的身体每一处:“因为我是在你的心里对你说话的。我早就说过,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
“闭嘴!”文清明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
“我什么也没有说过。”那个声音仿佛就在文清明的耳边说着悄悄话一样,偷声道:“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在跟自己说话。”
文清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一滴汗水滑过自己的鼻梁,然后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最后摔得粉身碎骨。
“其实你自己清楚得很,你根本就不会演戏。”那个声音幽幽道:“而你这次之所以能够这么投入,是因为你要演的人就是你自己。”
文清明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个声音见到文清明已经屈服,不由得大笑道:“看来你总算是明白了。虽然你平时用面具和伪装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可是你现在应该记起自己原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了吧?就算你怎么努力地想要隐藏自己的本性都好,它始终还是存在的。”
仿佛有人轻轻在文清明的胸口轻轻一戳,那个声音随之说道:“你以为假装成熟,假装冷酷就可以逃得过我了么?你以为将自己的过去埋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就可以割舍昨天了么?没有用的。”
那个声音贴在文清明的耳朵边上,神秘兮兮地悄声道:“因为他们的冤魂会在夜阑人静的时候跑出来揪住你的心的!”
文清明一惊,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他茫然失措地抬起头来,却见易正正在缓步走上舞台。
自己还以为分神了很久,可是,原来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吗?
可是现在没有时间再去想这个问题了。因为自己现在还在舞台上,还需要继续将这个话剧演下去。故此,文清明复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常态,继续演戏下去。
只不过,现在他的心里有一个忧虑。
那个声音还会不会出现呢?
可是之后连续的情节中,不知道是否察觉了文清明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提防,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文清明也逐渐入了戏,慢慢将这件事情放在脑后了。
……
灯光逐渐变得黯淡,舞台上只剩下了两具伪装的“尸体”。
这里就是在第二幕临结束的时候的场景。
在前面的故事中,文清明所扮演的角色已然受到了恶魔的诱惑,甘心付出一个未知的代价,让自己变成一个准恶魔。'奇‘书‘网‘整。理提。供'不过由于这个角色放弃了“人”的资格,故此他不能再与任何人有实体的接触。他本来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也不以为意。可是,当他的朋友就在自己的面前遭遇到羞辱,关心自己的人因为得不到帮助而殒命的时候,他才明白到自己的逃避是多么地愚蠢。
而现在,文清明就正好演到了这一段。
站在舞台上的文清明按照先前排练的设计一般,木然走近了由古颖鹃所扮演的角色“尸体”前面,慢慢地跪了下来。
现在,他应该假装非常悲伤和后悔才对的。
这种悲伤应该是假装出来的才对。
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的眼眶之中会这么热?
“你其实真的很想哭吧?”
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声音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在文清明的耳边细语道:“既然你想哭,那么你就哭出来好了。”
“你胡说!”文清明在心里大喊道:“我一点也不想哭!我是男人,怎么会有这种没有出息的想法!”
“到了现在,你还要继续欺骗你自己么?”那个声音轻轻地在文清明的脸上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想哭,那么这是什么?”
就在文清明感觉到这口气吹到自己的脸上的时候,自己的眼睛中确确实实地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慢慢地滑过自己的脸庞,并且顺着自己脸,停在自己的嘴边。
是汗吗?
文清明微微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滴液体——他肯定那绝对不是汗。
因为汗水之中不会有这种悲伤的味道。
真的是自己的眼泪么?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那个声音淡淡道:“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骗你,谁都会骗你。即使是你自己有时候也难免会欺骗你自己,可是,只有我,只有这个活在你内心最深最阴暗之处的人绝对不会骗你。”
那个声音似乎叹了一口气,“因为我没有必要骗你。”
“不!我不会真的哭!”文清明抱着头道:“我只不过是在演戏,我不会真的流泪!刚才只是偶然而已!我不会真的哭的!”
“如果你真的想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个不会流泪的人的话,”那个声音此刻似乎也带着几分难掩的怜悯之意,“那么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文清明被这个声音提醒,这才恍然大悟般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下——这伸手一模之下,文清明自己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是泪水!
怎么会这样?!
刚才由于没有发现,故此文清明一直以来都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现在突然知道了这件事情,文清明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如同泉水一般不停从自己的眼中涌出来,完全封闭了自己的视线。文清明大吃一惊——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岂不是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么?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将这场戏演下去?
惊恐的文清明拼命地用衣袖揉着自己的眼睛,想要将模糊了自己的所有泪水都抹去。可是,这泪水却似乎无穷无尽似的,好不容易驱散了第一潮,马上又有第二潮袭来。如此重复一浪接一浪,好像永远也不会休止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文清明慌乱地对那个声音叫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为什么我会流泪?”
“我什么也没有做过。”那个声音悠然说道:“我只是把你的内心真正的想法告诉你,让你的身体作出最自然的反应而已。”
“无论你想干什么,最好都尽快给我停止!”文清明色厉内茬地低吼道:“我不想听到你继续胡说下去!你给我滚!”
“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想要缠着你,而是你自己不能摆脱我!”那个声音忽然停在了离文清明鼻尖前,“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能够听到我的声音?”
文清明不知所措地摇摇头。
“因为这些话,都是你自己心里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那个声音始终停留在文清明跟前:“这根本就是你自己的心里话!你自己一直都清楚得很,只是一直都把这些话埋藏在你自以为很安全的地方,假装不知道而已。”
文清明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今天,因为你在演戏的时候太过入神,所以暂时将你平时的性格忘记了,所以我才会暂时出来和你说说话。”那个声音淡淡地笑着,然后慢慢地向后退开几步,忽左忽右地闪烁着。
“只有你完全出神,你才能够听见我的声音。”那个声音慢慢绕到文清明的脑后,“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你才愿意听一听你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这才是真实的我?”文清明整个人都愣住了,“那么平时的我究竟是谁?如果你才是真正的我,那么我又是谁?”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呢?”那个声音叹了一口气,似乎对文清明依然对在这个问题搅不清而失望。
“不可能!”文清明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不合常理的解释:“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怎么会变成我又是你,你又是我呢?”
“庄生迷梦,”那个声音淡淡道:“孰为庄生?孰为蝶?别人不知,可是当事人自己尤且不知么?”
庄生梦蝶?
文清明听到这四个字,混乱的思绪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你的意思是说,我为庄生,你为蝶么?”
“为什么不是我为庄生,汝为蝶呢?”那个声音调笑道。
“谁是庄生,谁是蝶,现在都不重要!”文清明的双眼看着虚无一物的前方,似乎努力地想要找出那个声音的位置所在。“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现在究竟是我在你的梦中?还是你在我的梦中?”
“既然你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那么何必要计较这究竟是在谁的梦中呢?”那个声音黯然地说:“在你的梦中又如何?在我的梦中又如何?”
“如果是在我的梦中,我就会让自己尽快醒来!”文清明咬牙道:“如果我现在是在你的梦中的话,那么我就要摆脱你的这个梦!”
“你想要醒来?”那个声音不由得纵声大笑道:“你想要清醒?那么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自己真的是醒来?你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是躲进了另外一个梦里?”
“我……”文清明一时间想不到如何反驳这句话。
自己一心想要醒过来,可是有谁知道自己是真的醒过来呢?就像那个声音所说,自己怎么知道自己不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梦境之中呢?
庄生晓梦迷蝴蝶,究竟是蝴蝶梦化庄生,抑或是庄生梦化蝴蝶,这个死结,在千年之前,庄生自己没有办法解开。而千年之后,这个问题依然困扰这一些想要对这个问题寻根究底的作茧自缚者。
文清明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这个迷梦之中了。
演出终于结束了。
文清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演出的。他只是记得在自己忍不住在舞台上痛哭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已经失去了控制,只是凭着最后一丝未消失殆尽的意识,将这个话剧一直演完。不过在谢幕之后,文清明便马上离开了后台,冲出了礼堂,跑到了礼堂后面的一片空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想让自己到现在还不能停止的眼泪尽快流尽。
“怎么回事?”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文清明身后响起。
如同惊弓之鸟的文清明差点以为又是那个神秘的声音又出现了,不过他马上就认出来,这个熟悉的声音只不过是贺卓铭而已。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用力地甩甩脑袋,回过头来强笑道:“什么事?”
“什么事?”贺卓铭冷冷道:“你刚才究竟在干什么?第二幕快要结束的时候,你怎么好像就忘记了要怎么演一样?在最后,连阿颖上台你都没有看见,结果还是易正在后台提醒你,你才记得接下去后面的戏。”
“对不起。”文清明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刚才真的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会很投入地演绎这个话剧,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投入到这个地步。”贺卓铭看了一眼文清明微红的眼眶,缓缓地拿出一根香烟叼上,淡淡道:“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不过是假哭。可是刚才我在旁边也看到了,到了后来,你的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
“对不起。”文清明尴尬地道歉道。
“不用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贺卓铭突出一口烟,冰冷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意:“更何况,这根本就不算是错。”
“我刚才没有演错什么情节吧?”文清明不由紧张地问。
“老实说,你刚才的确演错了一些地方。”贺卓铭冷笑道:“在最后一幕的时候,你应该和大强有几句对白的。结果,你最后还是忘记了。”
“真是对不起!”听贺卓铭这么一说,文清明也似乎有了一些印象,连忙一再道歉:“我当时真的是忘记了,实在对不起!”
“不过,虽然你演错了几段情节,可是总体的效果却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得多!”贺卓铭终于得意地笑了一下,“在前两天彩排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的最好效果就是那样而已。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当时的效果不好。实际上,彩排的时候的效果已经很好,我本来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会比当时更好。”
“更何况,后来还发生了一些意外。”贺卓铭在文清明身边的一个花坛边缘坐下,悠悠道:“连续换了两个主要的角色,到了最后还撤掉了一个演员。老实说,当时即使是我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可以演好这个剧了。”
“可是想不到,这个世界还真的会留给我们这些不肯放弃的人最后一个机会。”贺卓铭努力想要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不过最后依然失败。“汪彤今晚的表现已经超出了我的期望了。虽然她走起来还是有些八字脚,不过却被她的装扮和说话的语气掩饰得天衣无缝。而易正这个老戏骨更加是不用说。虽然只是排练了半天,可是和你搭戏的时候一点生硬的感觉都没有,更加在你出神的时候及时帮你救场,完全让台下的观众看不出破绽。”
“那可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文清明苦笑回答。
“而你却更是让我意外。”贺卓铭指着文清明道:“在之前的排练中,我从来没有见到你象今晚一样。可以说,你刚才真的是完全将自己抛开,彻底与你笔下的人物合而为一了。这种投入度,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
“结果演错了后面的几个场景。”文清明讪讪地自嘲道。
“可是观众们不知道我们的剧本。”贺卓铭将几缕遮住了视线的发丝拨开,冷笑道:“只要我们能够将错就错下去,他们就不会看出其中的破绽。你知不知道,刚才下面坐在下面的观众一共鼓了多少次掌?”
“我刚才都哭昏头了,哪里还能够留意到这些东西?”文清明摇摇头。
“老实说,我也没有数清。”贺卓铭淡淡道:“我除了知道次数很多之外,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文清明也想知道这件连贺卓铭都觉得有趣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我发现,每次的掌声都是全场式地响起。”贺卓铭得意地笑着说:“而不是象从前一样,要靠那些坐在前排的艺术团成员自己带头鼓掌来造势。可以说,这次的掌声,是我们自己亲手打拼回来的,而不是靠别人同情而给的。”
“原来你们在这里。”
远处忽然有一群人在七嘴八舌地向这边走来。文清明定睛一看,原来是话剧队的同仁找上门来了。
“过去吧,不要让他们久等。”贺卓铭站起身来,同时伸出手来放在还坐着不动的文清明面前:“合作愉快。”
文清明看着贺卓铭放在自己面前的手,不由摇头笑着,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贺卓铭温暖的手掌,借势站了起来,同时也学着贺卓铭说了一句:
“合作愉快!”
二十六 独余斯人
“说真的,我在接到你们的电话的时候真的是有些吃惊。”文清明慢慢将手上的酒杯放下,淡笑着对坐在面前的二人说:“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离校了。”
“你说得不错,我们确实很快就要离校了。”坐在文清明对面的祁君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张丽,笑言道:“可是,如果我们在离校之前不和以前的老伙计们见见面,那么岂不是走得太没有意思了吗?”
之前,在接到祁君他们的电话的时候,文清明确实有些意外。因为自从“燎原”众人分道扬镳之后,他几乎再也没有见过祁君他们。再加上后来因为转系的原因,他又搬了宿舍,改了电话,于是就更加与众人隔绝,几乎可以说是再也没有来往了。
而今天早上,祁君却忽然致电自己,说是想找自己出来聚一聚。听祁君这么一说,文清明才想起祁君这些人都已经是大四了,而现在距离学期结束也不过几周时间而已,估计是祁君他们在临走的时候想要和自己见上一面叙叙旧,故此也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对了,你现在还有和林师姐她们联系吗?”张丽在一旁插口问道。
文清明耸耸肩,遗憾地摇摇头:“我是一个标准寡情薄幸的人啊!老实说,自从她们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找过她们了——我甚至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没有发过半条信息去问候过她们。”
“你这个小子!”祁君半站起身来在文清明的肩膀上砸了一拳:“就算你再忙,也不能这么没有礼貌啊!那些可都是前辈!打个招呼也要不了你几分钟时间!”
“其实,不是时间的问题。”文清明笑笑,“我虽然不是很有空闲,不过我也还没有忙碌到需要日理万机的地步。我是特地这样做的。”
“为什么?”祁君奇道:“你和师姐有什么过节吗?”
“说不上什么过节。”文清明连忙摆手否认,“你不要乱猜。我和师姐哪里来的什么过节?只不过,我不想自己老是记住那些早就过去的事情而已。”
张丽和祁君对望一眼,都对文清明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而文清明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愿,只是对二人敷衍地笑笑,想就这样蒙混过关。
“你把话说清楚,”祁君可不是一个能够随便被糊弄过去的人:“什么叫做过去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就一点也不重要吗?”
“正因为这些事情很重要,所以我才不想经常地想着它们。”文清明呷了一口酒,平静地回答:“昨天固然很不错,可是对我来说,今天和明天更加重要。我不想让自己回头的次数太多,不想让自己养成回头的习惯。昨天无论是多么美好,始终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沉浸在昨天里面。”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祁君大笑道:“什么昨天、今天和明天的,反正我只是知道,你们大家都是我的朋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了你们这群家伙的!”
“我也没有忘记。”文清明淡然道,“我只是把属于你们的事情都小心地收藏起来而已。到了适当的时候,我还是会把它们拿出来重温一下的。”
“不说这些了。现在你还有写剧吗?”祁君大手一挥,“我记得以前在‘燎原’里面,你可是出了名的写手啊!我们那个时候几乎所有大大小小的剧本都是出自你一个人之手。我自己的文笔不好,所以我都很羡慕你啊!”
“现在偶尔还是有写一些的,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拼命了。”文清明道:“不过,我最近还是有写的。就像前一阵子,艺术团团庆的那个话剧就是我写的。”
“哦?”张丽颇感兴趣地追问:“怎么样?好不好看?效果怎么样?”
祁君扬手轻轻在张丽的额角上一扣,佯骂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文导……不,是文编写的剧本,会不好看吗?”
张丽捂住额头,调皮地向二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眼珠子在不停地乱转,似乎在找机会准备随时报复祁君。
“可惜啊,祁君你这次可却只是说对了一半。”文清明向张丽挤挤眼睛,示意张丽准备好随时偷袭,“我这次的剧本虽然最后还是马马虎虎收到了一些效果,不过,在此之前,我们的这个剧却差点就要被人禁演了。”
“禁演?……哎哟!”乘着祁君分神的一霎那,张丽成功地在祁君的头上相对的位置上种了一个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