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爱佳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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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她的心情,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她身陷险境,若她有个万一,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将那个人找出来。”他僵硬地说道,一想到那些警察居然如此大意,轻易就将人放走,放走后又疏于监管,结果让人跑掉,便一肚子火,早知他应该提前接手。
“不!”她坚定望着他。“从现在起,依我的想法行事,后天——我绝对会出席成立大会。”
该死!他就是怕她会这样,这个美丽又固执的小脑袋。
在他皱眉张口拒绝前,她举起手制止他发言,当她开口时,语气是温柔的。“事关我的安危,应当是由我自己来处理,但你却一肩挑起来,结果让你忙坏了,够了,真的够了,早该由我自己出来面对的,所以别阻止我,好吗?你可以安排一堆人在我的周遭,但是请让我参与。”
他牢牢看着她的面孔,她是如此的坚决、勇敢,让人钦佩,也让人感到挫败不已。“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阻止你,但我也会在你身边,这点你无异议吧?”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你为我做这么多,真不知该如何答谢……”她轻声说道。
谁知他闻言脸色一变,他不发一言转过房子。“时间不早,你快点歇息……”
她困惑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何有此转变?
“耿大哥……”她犹疑出声唤他,当他转过身子面对她时,她就后悔了——不该叫他的。
他脸上赤裸裸的显露出内心强烈的情感。“你很清楚,我做这一切并不是要你感谢,只是单纯想保护我爱的女人而已。”他低沉地说道。
无法负荷他所传达的情感,她惨白着脸飞快地退回房间,将门紧紧锁上,希望能将一切关在外面。
在寂静的那一刻里,似乎可以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耿天磊瞪着那片门板,若非理智告诉他,将这片门
板撞坏冲进去的话,将会带来极大的骚动,他早就……
这个礼拜,对他而言有如身处炼狱,明知她和他就在同一屋檐下,明知她就睡在几面墙壁之后,可是他却不敢一亲芳泽,甚至连见面亦不可得。
是的,他是不意避着她,自从那一晚,他冲动不顾一切向她告白后,就开始躲着她。
为什么要躲呢?
原因很简单,他不愿见到她脸上对他露出任何害怕或嫌恶的表情,他会受不了,真的会受不了!
但是想见她、触摸她、拥她入怀中的欲望却又是那样强烈,连自己都被这份强烈情感给骇住,他从不知道自己体内居然蕴藏着如此激烈的感情,为了压抑这份被拒绝的渴望,几乎要了他的命,所以他不敢回家,情愿拼命的工作,让所有的精力发泄殆尽,然后拖着疲累不堪的身子回家,可以倒头就睡,不再多想。
弄到这种身心近乎憔悴的程度,即使是超人也负荷不了呀?
他把头轻轻靠在她的房门上,紧闭双眼,今晚,他抗拒不了心中那份强烈呼唤,硬是提前赶了回来,谁知碰了面,喜悦欣喜之情不待言喻,但喜悦背后随之涌起那股浓稠的苦涩和心痛,却是怎样也化解不开的。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终于他直起身子,他的手握住门把好半晌,终究没有转开,然后转过身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听到脚步声逐渐走远,她才将脸颊移开门板,扶着门缓缓站起来,还没站稳又滑了回去,因为坐太久,两只腿都已麻掉了。
她开始轻柔推拿两腿肌肉,泪水则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下来,怎么那么苦、苦呵……
今夜,隔着数道墙的两个人皆一夜无眠。
第六章
首家由私人企业发起以“推广骨髓捐赠”为目的成立的基金会,终于召开成立大会,因为性质特殊,又是民间数家大企业联合成立,引起各界的关注,不少商界名人、政要前来祝贺,新闻媒体记者的镁光灯、摄影机也不停闪耀着,现场热闹非凡。
耿家所有成员全都到齐,除了嘉铭,基于安全的理由。所以暂时让他留在家中,有专人看护。
今天到会的人员虽多,但是现场保安工作严谨,出入都严格控制,不让闲杂人靠近,尤其在云湘君的身边,就有三个保镳贴身护卫着。
今天的打扮,虽只着一套剪裁大方的套装,未有模特儿般的亮丽打扮,但她仍是在场所有男性目光追随的焦点,她的高雅和清丽,永远使她与众不同。
天磊并未在她身边亦步亦趋跟着,即使他想也没办法,因为他是今晚的主席,得要和所有到会者打招呼、谈话,忙得不可开交,但他的视线一直紧紧跟着湘君,同时也不断留意周遭,看是否有不寻常的人或事物。
时间到,天磊上台主持成立大会,顺利将组织章程宣读通过后,便开始进行理、监事的推举,耿雄威担任理事长,耿天磊担任总干事,云湘君则担任监事,监督会务的执行。
召开成立大会后,便举行记者会及酒会,除了耿天磊以外,云湘君也是记者包围的焦点。
“云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退出模特儿界,反而投身推行‘推广骨髓捐赠’的活动呢?”
“云小姐,请问你跟耿家有何关系?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
耿家尚未公开他们和她之间的关系,毕竟浩威未和她真正进入礼堂。
湘君面对一大堆麦克风和录音机,并未慌张,她神色镇静看着所有采访者。“很多事情在未亲身碰到以前,人们都不会发现它的存在,也不会在意及关心,直到碰到了,才会急急忙忙想找到解决之道,或许……倘若我最亲爱的人没有因为白血病去世的话,我想我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她脸上的微笑是如此无奈,但又如此动人心弦,让看她的人不自觉沉醉在她的美丽中。
“这么说来,你有亲人死于白血病了?”
“是的!”岂止是亲人,是她最爱呀!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为何会成立这个基金会的目的。“进行骨髓移植算是目前被认为医疗白血病的另一个新方法,全世界已有三万名以上的病人接受治疗,并以每年约五千人的速度递增,而且除了对白血病以外,只要是在免疫或造血系统方面,都可以发挥某些治疗效果,但骨髓捐赠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捐的,因为要找到组织相容性抗原(HLA)完全相容者的骨髓输给患者并不容易,大约八千至一万人中,只有两人HLA可以组合,所以想在非血缘关系找到符合者,一定要建立电脑库,这也是我们为何要成立推广捐骨髓基金会的目的。”
“可是一般人对这种骨髓捐赠的疑虑仍相当大,认为捐髓对捐赠者身体本身有伤害。”有记者问道。
“是有这种问题,尤其早期在加拿大是以敲开捐赠者的骨骼抽髓,这种方式所造成的伤害也较大,但现在另有一种以针插入骨头,抽取髓液的方式,这种方式主要危险来自全身麻醉,大概只有百分之零点三的危验性,所以若是对麻醉药物有过敏煮,不宜尝试。”说到这,她脸色一正。“目前我们的生存环境已经不像从前的干净、自然,大量使用过多化学物品、科技产物,已经使我们的生活环境到处充斥着毒素和辐射,虽然我们肉眼看不见,但是我们的体内器官、细胞、基因却正一步步发生异变,当它发出疼痛的征兆时,往往已经来不及了。”此言一出,果然闻者色变,许多人心里都开始毛毛的。
天磊含着笑容,看见她态度从容不迫地发言,令他觉得骄傲,她真的好棒呀!
“今天的锋头全被她一个人出光了。”身后传来季翔的声音!
“这样刚好为基金会做最佳的宣传。”他淡淡地说道。“对了,安全检查工作做得怎样?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
季翔点点头。“现在在场的都是有拿到我们的邀请函及配戴记者证的人,其他人都还在加强巡逻。”简单报告完后,他转头凝视站在场中的云湘君。“她今天真是艳光四射,论容貌,论气质,无一女子比得过她。”
他忍不住赞道。
天磊锐利看了他一眼,他不喜欢季翔用这么仰慕的语气形容她。
“哦——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我算什么?”一个穿着红衣的美艳女子走近并冷冷问道。
一看到她,季翔暗喊一声糟了,但脸上还是带着礼貌的笑容。“玲莉小姐!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好!”陈玲莉淡淡地说道,走到天磊的身边挽住他的手,仰起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庞。“天磊,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久都没来找我一起吃饭?”她以令人不生厌的娇柔嗲道。
天磊没有排拒她热情的举动,对他而言,玲莉是个非常聪明而且相当感性的女子,是个相当豪爽有义气的朋友。“抱歉,近来真的是忙翻了。”
“是吗?忙到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玲莉嘟着小嘴说道,她那可人的模样,不晓得会让多少男人喷鼻血,但天磊仍旧以一贯的礼貌面对她。
陈玲莉是竣丰集团董事长千金,美丽又能干,至今仍未婚,她虽从未真正公开过她对天磊的感情,可是明眼人完全看得出她对他的爱慕之情。
“下次召请你吃饭补偿,如何?”天磊笑道。
“哼,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倏地将眼光眯起,细细盯着云湘君。“你们这位新任监事还真是有一套,马上将场中所有的男人收得服服贴贴。”她意有所指看了季翔一眼。“结果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女人了。”
季翔尴尬地笑笑,求助地望向天磊,谁知天磊只是丢个“自作孽不可活”的眼神给他,还真是够朋友呀!
“大姐!你就别折腾人,谁叫小弟我没见到你大驾光临。”当季翔开始展开他律师的巧辩功夫时,这头的云湘君也结束了她和记者的交谈。
她向所有记者先生、小姐鞠躬道谢后,便在保镳护送下,回到耿家人聚集的地方。
“哗!你讲的真好,瞧那些记者全都被吓白了脸。”
耿晶悌夸道。
她微微笑。“因为他们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所以才会觉得害怕。”
耿晶透偕着妻子汪淑亚走了过来。“刚刚听到你用了不少医学术语,看得出来你懂很多。”
这话勾起了她的伤怀,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饮料,好一会儿才开口。“很多事情得强迫自己去接触。”她轻声说道。
众人闻言皆明白她的意思,浩威……环绕着他们
的气氛顿时沉了不来。
湘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在这时说这种话的。”
“没事,你太多心了。”汪淑亚柔声说道。“若非你的提醒,我们也不会全家大小赶紧去医院做健康检查。”
“是呀!结果这么一查,还真找出了许多毛病,没想到我的胆固醇居然会这么高,吓死人了。”耿晶透笑道。
健康话题一开,其他人也兴致勃勃聊起来,湘君暗暗感谢他们两位大人出面圆场,眼眸一转,将视线定在另一头耿天磊高大的身影上,他正和季翔还有一名红衣美丽女郎在谈话,从交谈热络的态度中看得出来他们认识很久了。
看到那名女子大方地将手插进耿天磊的臂弯中,亲热靠在一起谈笑,湘君很难形容心中的感觉是什么,只觉得有些闷闷、怪怪的……
“咦!她也来了?”旁边的耿晶晶突然开口,她转过头对耿晶悌。“小妹!你快来看,在天磊身边那个女的。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竣丰集团陈家小姐。”
耿晶悌走向前眯起眼睛细看。“唔,长得很漂亮嘛!天磊追到她了没?”
“应该有,要不怎么会站得那么亲密,你瞧,天磊对她好亲热。”天磊不知在那位陈小姐耳边说了什么,陈小姐笑得好开心。
耿晶晶转向耿晶透。“小弟,天磊年纪也不小了,早该娶螅妇,是不?你该催催他嘛!”
耿晶透笑道:“怎么会没催,从他二十五岁催到现在,他不结婚就是不结婚,你又能怎样,他有主见的很。”
耿晶晶不以为然。“现在结婚正是时候,你看那个陈小姐怎样?人长得漂亮,家世也好,可以鼓励他们两个交往,若是你这个做老子的不管,我这个做姑妈的可要插手了。”属于耿氏的急躁及热情再度展现出来。
“只要你管得动,就交给你了。”他们夫妻俩乐得将这种麻烦去给热心人士。
湘君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她不想再听到这样的对话,以上洗手间为理由,便转身离开。
来到化妆间,三个保镳在外面守着,云湘君将手巾打湿,轻拭颈部,忘神看着镜中的自己,你是怎么了?
她无声地问道。
这时,其中一问洗手间门打开,出来一个鬈长发,穿着花布衫戴墨镜的女人,湘君将身子挪开,以方便那名女子洗手,谁知那名女子没有走到洗手台,相反地,她快走到门边,将门锁上。
湘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傻了,不明白那女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将门锁好后,那名女子动手将头上长发拿掉。“总算让我等到你了!”
这熟悉的台湾国语腔?“是你!”
“对!是我。耶!别尖叫,就算你叫也来不及了,只是会让你伤得更重。”那男子阴沉笑道。
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所涌起的情绪居然不是害怕恐惧,她愤怒、冷静地逼视他,这家伙总算出现,他已经骚扰她够久了,当她是模特儿时,她可以忍受,因为这是她晾在水银灯下的负面代价,但如今她不是,她有权过单纯、不受人干扰的生活,谁想来破坏,她绝对不轻饶。
“卢志辉,你到底想要做汁么?”她冷静地问道。
“总算见到你了,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想你想得有多苦?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的……”他将衣袖掀开。
整条手臂尽是被虫叮咬过的红肿。“看!为了你,我得露宿街头,被虫咬成这样,然后一大早,还得溜进这间厕所,忍受这些臭昧,你说这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你大可不用这么做。”她镇定地说道。“我并不值得你这么做。”
可是他没有将她的话昕进去,完全陷在自己的世界。“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爱你有多久吗?”他狂乱的逼近她。“可是你为什么都不理我?居然还叫警察来抓我?你怎么可以?”
这时敲门声及时响起,阻断了他的前进,要不,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云小姐,你没事吧?”在外面的保镳急切地拍打着门,因为云湘君在里面待了太久,再加上门又被反锁了起来,他们才发现不对劲。
她无须开口,卢志辉已经替她回答了。“你们若是敢进来,我就将绑在我身上的汽油炸弹点燃,大家同归于尽。”他大吼遁。
敲门声顿时停止,不一会儿即来吵闹的声音,门的外面已经聚集一大堆人了。“湘君,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耿晶透着急的声音清楚地传过来,耿家两位姑妈也在外面拚命喊道,要里面那个无知歹徒赶快将人放出来,要不然让他死得很难看。
对这些威胁恫吓,卢志辉恍若未闻,他只对外面大吼道。“我干你××,再吵我就来个同归于尽。”他恶狠狠地转向她。“你别以为我在胡说八道!”他掀起裙子,在他肚子上挂了一串保特瓶。“我这里面装的可都是汽油,足够我们两个用的。”
看样子,他已经豁出去,没打算放过她了,她手微微发颤,脚底不由发冷,浓厚的恐惧在一刹那之间攫住了她,这就是即将面临死亡的感觉吗?她再也不能活着见到其他的人吗?再也没有机会去完成未完的心愿吗?还有她最心爱的——嘉铭!
“想到儿子,一股无形力量再度涌回她的四肢百骸,让她不再发抖,抬头狠狠地瞪视前面那个男人,别开玩笑了,她为什么要陪这个疯子死,她还有要守护的人呀!
“为什么?”她出声问道。
卢志辉愣了一下。“什么为什么?”
她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为什么想要我死?”声音中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愤怒,平静的语调可以抚平任何烦躁的情绪。
他被她的眼神给攫住了,那双澄澈明亮的大眼就像一面镜子,静静反射着所有一切。“我……活着若是不能得到你,那就死在一起,到阴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急切地说道,声调已经没有早先的激狂。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执着!”她偏头问道。现在她想试试看,能不能将他劝醒,让他停止这件疯狂的事。
“我好早以前就知道你了。”他放下裙子,表情也渐渐平静不来。“有一次我在外国的服装杂志上看到你,就好喜欢你,觉得你好美,好棒!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只有你才能引发我设计服装的灵感,我设计了一件
又一件……“说到这,他突然露出兴奋的眼光”我天天看着你的照片自慰,想像你穿上我设计的每一件美丽的衣服,我才会兴奋……“他从背包中拿出一本破破烂烂散发着恶臭的素描簿。”你看……这就是我为你设计的衣服,你看美不美呀?“
里面的纸张黄黑不堪,衣服线条已模糊不清,唯一清楚的是在每张服装颈子上,都贴了她的脸部特写照片。
她别过脸,不忍卒睹。
他继续说道。“后来当我看到你从法国回台湾的消息,我高兴地快发狂,这是老天可怜我,终于让我有机会见到你本人,可以直接和你面对面,我跑去找你,哀求你穿上我设计的衣服,偏偏你总是一副不屑我的样子,不断地、不断地拒绝穿我的衣服……”他突然大力将设计簿砸到地上,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你连看都不看一眼。”“我说过了,我有合约在身,根本不可能穿你设计的衣服。”
他恍若未闻。“你!你不能穿我的服装,总可以接受我吧。我看了你的每场表演会,你每次收到的玫瑰都是我送的,你知不知道?那象征着我对你的爱”说到这,他兴奋神情突然不见,转为阴沉愤怒。“可是我作梦也没想到,你居然宣布要退出模特儿界,你、背叛了我。”
背叛?这要从何说起?她一面听他说话,一面寻找身边任何可以做为攻击的器具,偏偏这间化妆室收拾得太干净,没扫把也没拖把,除了一只放在洗手台旁边的化瓶,再无他物。
她陡然记起早先放在皮包的电击棒,那是天磊预防万一为她准备的。
喔!天磊……
原本她一直静止不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