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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雷米尔的指环·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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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场误会了,我哪敢威胁你,我只是觉得家里的留声机太旧了,想换架新的音响罢了。”他又不是古董商,专收旧物。
  或是古人。
  “你……哼!”等他找到时间路后,看他还怎么嚣张狂妄。
  人在屋檐下的白发巫师不得不忍气吞声,他为了不是自己而是留声机中的故人,他总认为自己对荷米丝有一份责任在,若是当年他肯伸出援手相助一臂之力,一对相爱甚深的有情人也就不会被拆散。
  对她有着愧疚,也气愤她任性的大胆行径,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径自自我牺牲,让他一直活在深深的懊悔中不得解脱。
  当他看到失去记忆的雷米尔不停在追寻他所遗落的一切,对他有怨的心也转为深刻的同情,一个不知道在找什么的男人,他的灵魂是不完整的。
  “亚亚,要不要听一段有关这指环的故事,它叫雷米尔的指环。”以及一个力量正在削弱的女鬼。
  “雷米尔的指环?”心口一动,她彷佛看见一道透明的白影在指环上一晃而过。
  是光造成的晃影吧!她想。
  “对,有个叫荷米丝的魔女和魔法师雷米尔的……啊!你干么勒住我的脖子?”勒死他可没好处。
  “别拿他们的事来讨好女孩子,我不喜欢有人把我朋友当笑话看。”尤其是吊儿郎当的态度更令人火大。
  在一段时日的相处下,巫斯和失心的雷米尔结为莫逆之交,在有所隐瞒的情况下他对他是怀着一份歉意,因为他晓得他在找什么,自己却无法坦白告知。
  “巫斯叔叔,你们在玩摔角吗?我可不可以玩。”看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一张兴致勃勃的小脸凑上前,让脸色凶恶的巫斯松开手,拍拍身上异于常人的长袍,不发一言的揉揉小男孩的头发,然后走开。
  “唉!真是差别待遇,看得我好不平衡。”这小鬼的面子比他还大,他身为父亲的尊严何在。
  挤眉弄眼、搥胸顿足的埋怨不公平,云中岳看似孩子气的举动中却隐含戏谑的笑意,企图博取同情心。
  “爸,那位阿姨要走了。”她大概觉得跟父亲在一起很丢脸吧!
  一跃而起,动作之快叫人傻眼,大男人的行动力让脑袋被拍一下的云凊霈错愕不已,小嘴一嘟地怒视和漂亮阿姨拉拉扯扯的色爸爸。
  他是未来云氏家族的族长耶!怎么可以这么不庄重,欺善凌弱有负未来族长的威仪,难怪爷爷老被他气得要拿手杖揍人。
  嗯,等他长大了也要欺负回来,不让他动不动拐他的头当是习惯。小小年纪的他在此立下宏愿。
  “哎呀!亚亚,别走得太快,小心地上坑洞……”哎!就说要小心嘛!
  笑着踢开一截犯罪证据,云中岳快步地上前搀扶绊到树枝差点跌倒的美丽邻居。
  “放手,我自己会走。”一阵羞赧蓦地浮现发烫的脸颊,杨双亚冷抽口气要他放掉放在不当位置的贼手。
  “不行,基于我身为男人的福利……呃,修养,我应该亲自送你回家。”这是礼貌。
  不过他手掌下那团柔软大小适中,根本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极品,弹性十足。
  唉!他快变成下流胚子了,性急地犹如情窦初开的小毛头,找着机会就毛手毛脚,而且毫无罪恶感,他真是堕落得无药可救。
  “不劳你费心,我走两步路就到了。”两家的距离大概一个是球场宽,其中一半的土地还是重迭的。
  “No、No、No,好男人要有绅士风度,我一定要送你到门口才安心。”顺便讨杯咖啡喝喝。
  “安心?你抱着我外甥孙女我可不放心,你要不要试试少一只腿的滋味。”
  一声“鬼哪!”含着咕哝的口水里,讪笑的云中岳双手倏地举高表示并无恶意,客客气气地朝蓦然由石磨旁起身的老婆婆点头示意。
  鬼不可怕,反而人比较恐怖,他还真吓了一大跳,以为现身的是鬼,准备一掌打得她倒地不起。
  幸好他手收得快没造成意外,不然他的罪过可大了,老婆追不到还背上一条杀人罪,让他的儿子至少有十五年见不到父亲。
  呼!好险、好险,老天保佑。
  一道墙能阻隔多少望穿秋水的想念,而且还是无形的墙,让人想拆也无从拆起,只能望树兴叹,对着一排石楠花出神。
  生命实在顽强得令人佩服,明明已除根去叶只剩下个树头与时间争分秒,重新栽下覆土新土复育不过三天,居然有小指高的树芽冒出,一点新绿带来新希望。
  从来云中岳就是个天之骄子,不曾遇到如同树干一般强硬的闭门羹,连连上门“拜访”都被拒于门外,他终于尝到失败的滋味了。
  还好他的耐压性高,能承受无情的打击,国父的十次革命损兵折将仍不屈不挠,他这一点点挫折算什么,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咳!咳!咳!搥胸搥得太用力了,差点壮志未酬身先卒的吐出一缸血水。
  不死心的云中岳一脸奸笑,似乎想到什么可以攻城略地的贱招,兀自阴阴地勾起带着邪气的嘴角。
  “老板,你别到鬼婆婆家碰钉子了,她不会开门让你进去的。”他想都别想。
  一排鬼……不不不,一排黑手黑脚的工人站在他面前,推派工头当代表给予善意的劝告。
  “为什么叫她鬼婆婆,她是人不是吗?”虽然白发鹤颜的佝偻外表十成十像他们口中的鬼婆。
  咧开两排参差不齐的牙,壮硕的大男人一反常态地压低嗓门,“听说她们家养了一块鬼,个个凶狠无比,长相奇丑呀!”
  “喔!养鬼呀!”云中岳也跟着神经兮兮的放低声音,故作惊讶地露出好奇神色。
  “对呀、对呀!不只又凶又丑还不准活人靠近,半夜到处走动吓坏不少路人,一个个飘来飘去根本不怕人。”好不吓人。
  所以鬼婆婆住宅附近只有他们一户人家,没人敢在周遭买地盖房子,生怕不请自来的鬼兄鬼弟来敲门,扰得人不得安眠。
  这位云老板是国外来的比较不怕死,没先探听清楚就决定打地基,筑墙搭梁,为了养活一家老少他们也不便透露,免得他不盖了。
  一等完工后他们才敢大放厥言,把众所皆知的秘辛告诉外地人,以免日后受到惊吓不知所为何来。
  “还会飘呀!这么厉害。”他倒想去见识见识那些丑鬼。
  一听他惊叹的语气,大家说得更起劲了,加油添醋的把历年来的传闻一古脑全倒出来,怕不精彩还比手画脚描述一番,唱作俱佳地挑起惊悚气氛。
  因为无人真正和鬼婆婆一家人打过交道,连他们一屋子住了几人也不知情,所以口耳相传的听说一下子膨胀了十倍、百倍有余,说得活灵活现煞有其事。
  每个人都会说,七嘴八舌凑成十来种版本,有说鬼婆婆已经死了,她鬼力高强才会化作人形在白日现身,有说她被鬼魂占据了躯壳,其实她早就不在了,是鬼在控制她的身体。
  更夸张的一说是他们一家都是鬼,鬼门关大开之日入侵民宅,占宅为王统御一干大鬼小鬼,与人争地当起威风凛凛的鬼王。
  “那你们见过鬼吗?”失笑的云中岳不禁一问,为他们的乡愿感到莞尔不已。
  “呵呵……你真是爱说笑,乡们又不是有九条命的猫,哪敢走近鬼婆婆的家。”吓都吓死了。
  “可是你们来帮我盖房子不是离她很近吗?难道胆子多长了一颗。”手做了个收的动作,他悄然地收起想趁他不注意欲开溜的红衣女鬼。
  唉!又不乖了,老想着吃掉留声机里的小白影。
  “我们有这个。”大家不约而同地掏出红线系着的护身符。
  喔!了解、了解,原来他们是有备而来,难怪无惧恐怖的乡野传奇拚死拚活……咦,不会是因为这原因他们才超前进度,预估六十个工作天却不到一个半月就赶完了。
  呵!他们还是怕嘛!早点做完早点领工钱离开,省得鬼婆婆找上他们。
  “老板,劝你一句,不要和鬼婆婆的外甥孙女走得太近,她虽然长得很漂亮,可是做的工作不是很光彩,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看在他待人不错的份上才略微点醒。
  “她的工作是……”这点他是真的好奇,没人能足足三天足不出户,除非她会地遁或飞天。
  “听说呀……”声音又再度压低。“她是干鸡的。”
  “妓女?!”这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吧!他看人从未看走眼。
  也许性情偏冷了些,不怎么和颜悦色,见人不会主动打招呼,处处防备的把自己以外的人都当成牛鬼蛇神回避,但她绝不会降低格调出卖身体。
  所谓相由心生,离群索居孤芳自赏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她应该只是不愿被人打扰吧!
  云中岳不晓得自己此刻的猜想多贴近事实,确实有一群打着科学家旗帜的恶鬼在打探他们的下落,不肯罢手地持续十年之久。
  “因为她常常在晚饭过后才出门,天快亮的时候才一脸疲惫的回家。”除了特种营业的上班小姐,谁会在那个时间工作。
  “说的是有点道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值夜班的医生、护士也是生活日夜颠倒,还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他还能列举十种以上必须在夜晚工作的职业。
  “这……”
  面面相觑的工人一时词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说什么,稍后等一领到工钱便做鸟兽散,没人愿意多待一秒钟。
  原因无他,只因老板的笑突然变得阴恻恻的,笑不达眼地似在瞪他们,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头顶直接凉到脚底,好不寒悚。
  “吓跑这些无知的工人很得意吗?你这是在迁怒。”很没品。
  眼一斜,闷得快发慌的云中岳一睨白发巫斯,“我高兴,怎样。”
  他就是天生反骨,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的感受,是人都会成鬼,鬼将为他所驭,他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什么他办不到的事。
  人太容易得到就不易满足,世界踩在脚下任他予取予求,他还能不狂妄自大吗?
  “是不怎么样,不过你想要的女人还是不会多看你一眼。”人家不理他便找无辜的第三者出气,看来他的修养不过尔尔。
  巫斯一句话踩到他的痛脚,他当场抓狂的跳了起来。
  “我会让你把这句话吞回去,她不仅会看我两眼、三眼,将来还会成为我的老婆,让孤家寡人的你眼红。”哼!有志者事竟成,他是打不倒的巨人。
  “不会等到我牙都掉光了吧!你们看起来没什么夫妻相。”那样的冷艳佳人配云中岳这家伙太糟蹋了,一朵好花插在烂瓶里。
  黑眸凝聚一股暴风雨,瞬间结冰。“巫斯,你确定要惹毛我吗?”
  他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肩一耸,他拨弄着留声机的转盘。“事实总是难以入耳,你要节哀顺变。”
  失败是理所当然的事,除了长相,巫斯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女人倾心。
  “你……”他干么收留一个处处与他唱反调的古人,真是自找苦吃。
  自信是云中岳的优点,死皮赖脸是他小小的手段,只要伊人不心系他人的话,他总有办法打动她的心,把她从一群鬼手中抢过来。
  前提是真的有鬼,而不是装神弄鬼,以他特强的灵感力来看,造谣生事的活人比鬼还多。
  “要不要我来帮你,我撮合过不少对情人喔!”辉煌的成就让她颇为得意。
  一道小白影轻跃于留声机的喇叭管上,白色希腊式长袍在空气中划出美丽的波纹。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助人,她省省吧!
  轻轻一弹,半透明的身影忽然往后一翻,差点滚落唱盘,他大笑地取笑她的不济事。
  “喂!你很过份耶!我是好心好意想让你早日心想事成,你是怎么回报我。”讨厌的臭男人,一点都不可爱。
  荷米丝朝拉她一把的巫斯投以感激的眼神,复而对害她翻跟头的家伙怒目以视。
  “魔力大减的你能帮上我什么忙?不替我找麻烦已是帮我一个大忙。”他不敢指望半调子的女鬼能有什么通天本事。
  “哼!你这人嘴巴真坏,我不管你了。”管他会不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巫斯,你再跟我说说我死后雷米尔的情形,他真的在找我吗?”
  话题一转,她的表情蒙上一层淡淡的轻愁和不舍。
  “是的,但他不知道你是谁,漫无目的地游走每一块大地。”不肯停止也停不下来,一直往没有尽头的远方孤独而去。
  有时他会去看看雷米尔,劝他别再傻了,盲目的寻找是不可能补足他心中那块缺口,他只是徒劳无功的折磨自己,永远也无法达成心愿。
  当雷米尔抬起茫然的眼问他为什么时,他竟无言以对,心中那酸意直冲鼻间,几度为他不自觉的痴情行径而鼻酸不已。
  “虽然他不记得与他相爱过的荷米丝,但那份残存的爱恋始终困扰着他,他知道自己深深爱过一个人,可是却把她忘了。”
  那是何种的心痛呀!忘了心头最牵挂的那个人,连一丝记忆也不曾留下。
  一滴泪落在雕花喇叭上,荷米丝哭了,无声地低低啜泣,抽动的身躯令人心酸又不忍,她将头埋在环抱的双膝间,不让人看见她伤心的脸。
  对不起,雷米尔,我错了,我不该留下你,我好想好想你,你知道吗?
  看着她落泪的巫斯也有相同的后悔,早知他会和雷米尔结成好友,当初他就该想尽办法救他,路不是只有一条,不一定要以命易命才救得了他。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只能选择把伤害降到最低。
  只要他能找到时间路,那么他就能让他们相聚。
  一旁的云中岳冷眼旁观一人一鬼的交谈,心中想着如何摆脱他们,他可不想成为他们的永久饲主。
  第四章
  “嗯、嗯!我知道了,今晚十二点上工,我会准时到。”
  挂上电话,表情如一的杨双亚走回房间准备工具,化上淡妆、身着一件连身洋装,背面有一大半镂空只靠细绳绑在颈后,性感不失端庄地增添一丝妩媚。
  原本的冷艳更突显了,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犹如一匹黑色丝缎,尖细的脸蛋小得不及男人的巴掌大,而清冷的眼特别明亮。
  她喜欢装扮自己,在某些特殊场合,即使同行恶意攻讦她不敬业,她仍不为所动地表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让她的客人们都能满意的阖上眼。
  不算暴露的穿著,她只是随自己的喜好打扮,不因他人的异样眼光而有所改变,她就是她,不受任何人影响。
  “又要去工作了呀!”这么辛苦,真想叫她不要做。
  把上胸前的银扣,她回头一笑,“是呀!姨婆,有三个客人。”
  她的职业是机动性,只限于晚上,随传随到。
  “三个呀!那你忙完不就天亮了,身体吃得消吗?”一身瘦的不长肉,真怕她体力吃不消。
  “还好,我习惯了,年轻就是本钱。”从事这行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一向调适得很好。
  “哼!别仗着年轻就以为可以任性,弄坏了身体我可不管你,老了以后你就知道苦了。”她是过来人,最能体会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不爱唠叨的杜如月一碰上比她话还少的杨家姐弟就忍不住要念上两句,怕他们天寒不知加衣,担心他们肚子饿忘了进食,林林总总的烦恼压得她背都驼了。
  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比较清心,一人吃饱了全家都饱,不必操烦这操烦那的给自己找麻烦,睁眼一日、闭眼一日也就过去了。
  可是多了这两个孩子她老得特别快,明明六十岁不到却看起来像快七十岁的老妪,难怪外面的人会开口闭口喊她鬼婆婆。
  “姨婆,我不会累着自己的,我还要照顾你和青到百年,我会斟酌的。”她没有倒下的本钱,这家子老的老、少的少,还需要她支撑。
  杨双亚的笑很平静,像一棵百年老树看迁人生百态,没什么能动摇她的根。
  “去去去,我不用你照顾,你把那不爱说话的小孩顾好就好,我还能动,少当我是行将就木的死老太婆。”她不会拖累两个小的,时候到了她自有打算。
  杜如月的倔性子到老都不曾改变,明明打心眼疼爱两个孩子,好吃的、好用的都留给他们,却老是摆出一副厌恶的臭脸像是讨厌他们的存在,不时恶声恶气的骂上两句。
  “还有呀!我最近出门瞧见几个怪怪的外国人在外头探头探脑,你出入要谨慎点,别给我出去就忘了回来。”如非必要她最好待在家里,省得她提心吊胆。
  眼眸一黯,杨双亚苦笑地拎起化妆箱。“那些人还真是不死心,都过了好些年了。”
  这也是她必须晚上工作的原因,白日太引入注目了,她的容貌是最大的隐忧。
  “人哪,不要太聪明,平凡一点才不致招来祸端,你都二十五了,什么时候才能安安稳稳的找个人安定下来?”一晃眼她都到了嫁人的年纪,身为长辈的她却无法为她安排。
  什么生化科技,全是害人的玩意,修补受损的中枢神经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沦为残害人命的武器,早早毁掉反而才是救人。
  瞧瞧这两个深受其害的娃儿就是这么给埋没掉,担心受怕的没一天好日子可过,失去他们这年龄应有的青春和欢笑。
  她苦,他们也苦,一家人甘苦与共的守在一起,她不希望再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对了,隔壁那小子今天又来了三次,说什么新居落成要邀请我们过去喝杯水酒,你觉得妥不妥当?”被他烦得不想看到他都不成。
  咦,为什么问她?“姨婆做主就好,我没意见。”
  心口微起涟漪,脸上毫无表情的杨双亚暗赧的红了耳根,故做不在意地轻描淡写道,不愿让人多做联想。
  其实从她房里窗口可以瞧见四面八方的动静,视野极佳没什么阻碍,她知道那道英挺的身影几时来,又几时垂头丧气的离开。
  甚至他沮丧地捶着槐木树干的动作她都看得一清二楚,一幕幕印在她心版上,教她好笑又不忍心地想高喊一声——住手。
  以她冷艳的外表的确不乏追求者,个个花招百出地想引起她的注意,但往往在听见加诸于她身上的各种流言,以及乍见形同鬼屋的住所,便纷纷打退堂鼓怀疑她不是人。
  有血有肉怎会不是人呢?!只是因为她惯常在夜里出没,从事的又是“特种行业”,那些没胆的人遂不做多想地将她归于灵异类。
  而那个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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