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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归元神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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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跟着一名胖大和尚,紧随那胖大和尚之后是两道一俗,黄衣少女却是随着他们之后向首席座位走去。

韩剑秋对这些一个也不认识,不过邻座有人指指点点,他才知道那半百老者正是南华庄主程云溪,也正是自己从未谋面的娘舅。

那胖大和尚是少林了然大师,两名道长之中,一个是武当玄风,一个是峨嵋太平,那俗装中年人却是近数年来名震两湖的“百花剑”尚晓岚,可是,当他们走进大厅时,每个人的面色都很沉重。

程云溪表情严肃的道:“今日之会,也不待在下赘言,想必诸位也明白了事实真象,事关两湖武林荣辱存亡,所以程某特请诸位前来一抒高见,以便作一抉择。”

程云溪话声甫落,铁沙掌周元大声接道:“在下主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程云溪道:“周兄可知今日来的乃是‘追魂’、‘夺命’两使者么?”

周元激动的道:“在下早知道了,‘恨天教’鱼肉武林,无所不用其极,‘追魂’、‘夺命’更是心性凶残,他们今日来此,无非想征服咱们两湖武林,咱们如是退让,他们日后必会变本加厉去欺凌别的门派,咱们两湖武林素重信义,就是拼了一死,也决不可退让一步。”

他外貌不扬,但是说出这番话来,却字字铿锵有声,顿时赢得满堂采声。

那蓝衣汉子接口道:“我蓝金堂赞成周兄高见。”

麻脸汉子也大声道:“我徐万全也赞成。”

众人一听,纷纷附议,原来尚有小部分想息事宁人之人,自听了周元高论之后,个个心情激愤,刹时也改变了主意,随声附和一战。

程云溪目光一扫,但见众多之人尽都赞成一战,独有那位任大侠不发一言,当下道:“不知志中兄有何高见?”

原来任志中乃是两武林有名的智多星,为人极为机谋,虽有这么多人赞成一战,程云溪仍希望听听他的意见,于此可见对他器重一斑。

任志中神色凝重的道:“承蒙庄主见重,任某深感荣幸不已,只是兹事牵涉太大,如在下猜测不错,‘恨天教’向咱们两湖武林下手之后,必然还有第二个目标。”

程云溪点点头,道:“不错,第二个目标正是少林!”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悚然动容,心中都想,怪不得少林、武当、峨嵋这次都有人来,原来少林已是第二个目标,看来“恨天教”气候已成,要一举吞并武林天下了。

任志中道:“能否请了然大师一抒高见?”

了然大师合十道:“不敢,近十数年来,‘恨天教’一意发展势力,其分支分教已遍布天下,早期,吾辈总想彼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情形不同,彼辈不但向两湖武林下手,且同时间本派挑战,本派自然不能任其嚣张而袖手不理!”

话中之意,少林亦已准备一战之心。

蓝金堂道:“然则少林亦准备一战了?”

了然大师庄重的道:“不错。”

众人一听,不由欢声雷动,齐声道:“既然少林准备一战了,咱们两湖武林还有什么好说的!”

群情激昂,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任志中微微一笑道:“众意所趋,夫复何言,在下自也赞成一战。”

徐万全大声道:“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程云溪庄严道:“两湖朋友素重信义,今天更是站在天下武林对抗‘恨天教’恶势力最前端,咱们如退让,‘恨天教’日后必更肆无忌惮的向其他派别进逼,到时武林哪有安静之日,程某自当竭力一战。”

他乃两湖武林领袖,此话一出,无异作了决定,众人轰然叫好,他身后黄衣少女看见大计已定,挥了挥手,十多名庄丁一起动作,纷纷端上酒菜,韩剑秋敬陪未座,别人拍手,他也拍手,别人叫好,他也跟着叫好,其实在一众武林高手之中,他的动作根本就微不足道,别人哪会注意到他?

刹时,酒菜备齐,程云溪执杯在手,起身洪声道:“今日之会,难得诸位众志成城,在下感激之余,特敬各位三杯!”

众人轰然道:“我等敬庄主一杯!”

程云溪一声“谢谢!”接连干了三大杯,众人跟着一一举杯而尽,大敌当前,他们丝毫不减豪迈之情。哪知就在这时,大门口有如鬼魂似的出现了一红一黄两个人来,这两个来得悄没声息,但当众人目光一扫之际,无不为之脸色大变,偌大一座客厅顿时显得鸦雀无声。

他们虽都存了一战之心,但当红衣人、黄衣人突然出现,各人心里好像突然受到一阵重压,行动迟滞,酒兴大减,再也无心去举酒杯。

红衣人朝黄衣人望一眼,阴恻恻的道:“别人都开动了,咱们来迟一步啦!”

黄衣人冷冷笑道:“咱们十天之前不是有信通知了主人么?言明今天此时准到,主人硬不买咱们面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红衣人摇摇头,道:“既然来了,好歹扰一顿酒菜,总不能空着肚子饿回去吧!”

黄衣人道:“当然,当然,要不便喝一口汤也可以,你说是么?”

红衣人道:“可是主人硬是不理睬咱们,你看这该怎么办?”

黄衣人跨上一步,道:“这边不是有座位?咱们俩就做个不速之客吧!”

他走去的方向,正是对着首席座位,就在两人一唱一和之际,程云溪已霍然而起,见黄衣人走来,冷声说道:“嘉宾远来,请恕程某失迎之罪!”

黄衣人冷冷的道:“好说,好说,咱们的信想必阁下已经过目了?”

程云溪点点头道:“老夫已瞧得一清二楚。”

黄衣人阴森的目光朝厅中诸人扫视了一眼,道:“阁下意下如何?”

程云溪义正严词的道:“两湖武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黄衣人一听,惨淡的面容突然掠过一道杀机,怪声笑道:“好志气,好胆量,本使者今日看到第一个敢抗命之人,不过,话又说回来,阁下如果反抗,可会想到了那后果?”

程云溪断然道:“老夫深思熟虑已久,既经决定,义无反顾!”

字字铿锵,落地有声,周元大声响应道:“不错,两湖武林绝不向‘恨天教’低头。”

黄衣人朝他扫了一眼,不屑的道:“请恕本使者眼拙,大驾怎么称呼?”

周元哼道:“在下周元便是。”

黄衣人鄙夷的道:“本使者行道江湖以来,还没听说过尊驾的名头,不过,尊驾既敢当众慷概陈词,本使者记下你就是了。”

蓝金堂大叫道:“我等与周元意见相同,你要找就找咱们大家!”

黄衣人目光一转,道:“真的么?”

众人轰然道:“当然真的。”

众人齐声附和,威势顿时一壮,但是那黄衣人和红衣人丝毫未把众人看在眼中,哂然一笑,两人先后大步到首席座边,不待主人招呼,大咧咧的朝空位坐了下来。

黄衣少女看不惯两人那种目中无人的姿态,大怒道:“赫连元、戚大方,说吧!你们究竟打算怎样?”

追魂使者赫连元脸色变了变,阴冷的喝道:“女娃儿,老子姓名也是你叫的么?”

黄衣少女哼道:“叫了又怎么样?”

程云溪不愿爱女惹事,忙叱道:“惠兰,这里的事不用你多嘴!”

程惠兰高声道:“什么多嘴不多嘴,不答应他们就是不答应!”

赫连元冷冷的哼,道:“女娃儿,你可知不答应的后果是什么?”

程惠兰愤然道:“你们狂言血洗本庄,哼,咱们拼了一死,也要和你周旋到底。”

赫连元阴鸷的目光从少林、武当、峨嵋以及尚晓岚等人身上扫过,不屑地道:“别以为请了几位帮手便可太平无事,须知他们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了然大师冷冷接口道:“赫施主好说了。”

赫连元:“你可是不信么?”

了然大师道:“追魂使者名震武林,老衲怎敢不信!”

赫连元点点头道:“既然信了,那就用不着在这里替人作后台,还是快快回少林去,自个儿先料理一下后事要紧。”

了然大师忍了一忍,从桌上斟了一杯酒,他执杯后,对赫连元讽刺之言假装未闻,含笑道:“多谢赫施主关照之言,老衲无以为报,借花献佛,权代主人敬你一杯酒如何?”

众人知他以敬酒为名,实际要和赫连元较量内功,心中都想:“让了然大师试一试也好,好能将赫连元挫败,今日之事便能化险为夷,万一不幸了然大师败了,自己这边还有许多人,就是联手而斗,也不让追魂、夺命两使者得手而去。”

赫连元仰天打了个哈哈,声如裂帛似的笑道:“主人不敬酒,倒要你这个客人向本使者敬酒,本使者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了然大师道:“多谢施主赏光。”

亲手在杯中注满,他右手执杯,实已暗运内家真力于掌腕上,口中喝道:“酒来了!”

一语甫落,突见杯中酒一阵摇晃,一道酒箭激射而起,其势迅疾,闪电般向赫连元射了去。

了然大师以内家真力将杯中酒激射而去出,正是少林名震天下的“掌心引”功夫,众人一见,无不为之耸然动容,酒箭射出,力道刚劲,平常的人莫要说把酒喝下去不易,就是要想躲闪酒箭疾射也万分困难,厅中诸人都睁大了跟睛望着赫连元,看他如何能喝下这杯酒?

赫连元神态从容,微微笑道:“多谢啦!”

起身退了一步,突然间只见他那袭宽大的红袍无风自动,嘴唇一张,那道酒箭直向嘴里注入,刹那间滴酒俱无,他舔了舔嘴唇,连声道:“好酒,好酒,来而不往非礼也!”

嘴唇再度一张,一阵“嘶嘶”锐声响起,酒箭从他嘴里射出,一齐落向杯中,仍是满满的一杯。

赫连元不但把满杯酒都喝了下去,甚至中途还换气说话,酒箭再从嘴里吐,点滴不少,这种“回旋神功”顿时震慑当场,众人睹状无不惊骇不已!

了然太师肃容道:“施主武功卓绝,老衲领教了。”

他脸孔铁青,说过之后,向程云溪和群众合十作揖,黯然而去,厅中之人你望我,我望你,呆在那里半晌作声不得。

周元一抛眼色,和蓝金堂双双离席而起,叫道:“了然大师内功不敌,咱们自不量力,想讨教阁下几手高招!”

夺命使者戚大方向前跨一大步,道:“既要领教,为什么还不动手?”

蓝金堂恨声道:“别在这里搅了宾朋好友酒兴,要动手到外面去!”

戚大方不屑的道:“你怕搅了筵席么?好吧!本使者陪你到外面玩玩。”

周元和蓝金堂更不答话,双双掠出,戚大方随后离席而起,众人正待跟出,突见门外银虹闪动,两声惨叫已先后响起,众人身子尚未离位,戚大方已挟剑而入,剑锋染满腥刺目的鲜血,显见刚才那两声惨叫,乃周元与蓝金堂已遭了毒手,戚大方一来一去只不过眨眼时间,像这等快似闪电般的身手,真把众人震慑住了。

厅中诸人早时都充满了一拼之心,此时见“追魂”、“夺命”两人先后露了一手武功,无不锐气大挫,半晌作声不得。

二十六

戚大方转眼连杀两人,态度犹自懒懒散散的,环眼一扫,冷冷的说道:“还有谁不服么?”

他问了一句,没有一个人应声,他随又把那句话一连问了两三遍,厅中诸人被他俩武功所慑,竟是没有一人敢开口说话,戚大方得意的道:“既然没有人答话,那表示两湖武林已佩服本教啦!”

话声甫落,突听一人“嗤”了一声,此刻厅中气氛凝结,这一声冷嗤端的分外清晰刺耳,戚大方脸色一变,厉声道:“那个敢发冷嗤之声?”

厅中诸人俱感诧异,要知此时此地有人发出冷嗤,无异是向“追魂”、“夺命”两魔挑战,众人齐循声望去,一望之下,无不大吃一惊!

原来发出冷嗤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剑秋,他已站了起来,应道:“是我!”

韩剑秋尽管做了几件轰轰烈烈的事,因为出道晚,没有人认识他,从他外表那袭白色儒衫来看,只是较普通读书人硬朗一点而已,别无异样。

戚大方朝他望了一眼,面上立现鄙夷之色道:“本使者只当今日与会之人都是些三山好汉,五岳英豪,哪知程庄主却把一个乳臭未干的穷酸也请来了,早知如此,本使者倒是多此一行了!”

程云溪便朝韩剑秋一望,但觉甚是面熟,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就他自己记忆所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少年的朋友,如此面熟又怎么解释呢?

不禁皱了皱眉,转道对程惠兰道:“兰儿,他是你请来的么?”

程惠兰摇头道:“没有啊,他一来就坐在首席座位,还是女儿把他请到那边去的。”

程云溪迷惑的道:“既非你,又非为父,今日来人都有请柬,那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程惠兰大大的眼睛睁看韩剑秋,满脸都是迷惑之色。

就在这时,韩剑秋已向首席座位这边走了过来,道:“你并未多此一行,主人好客,你和你同伴都被留下了!”

他话中有话,众人都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心想:“那‘追魂’、‘夺命’两魔头是何许人,怎容人在他面前说大话,这少年也许早时受了奚落,现在故意出来出出风头,那他可就找错对象了。”

赫连元怪声道:“娃儿,是谁要把咱们两兄弟留下来啊?”

韩剑秋道:“便是区区在下!”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这时已快走到赫连元身边,身子一侧,直向厅外走去。

赫连元哪容他从容离去,脸上杀机隐现,突然探臂一抓,喝道:“回来!”

他一抓之势快捷无比,眼看即将抓到韩剑秋肩头,谁知韩剑秋脚步一滑,竟硬生生的闪了出去。

赫连元一抓未中,不禁“噫”了一声,身形一起,五指再度抓下。

韩剑秋即将走出大厅,闻得身后风声,头也不回,只见他铁骨伞一举,也不知道他这一招做什么名堂,赫连元抓出的五指突然暴缩而回,他满脸都是惊色。

厅中诸人一见,莫不感到震骇,谁也想不到这毫不起眼的年轻人,竟是身怀绝顶武功之人,一时不由睁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戚大方阴阴道:“程庄主今天果真请来了帮手,那就怪不得敢对咱们无礼了,主人之账咱们等会再算,赫连元,跟出去瞧瞧!”

两人飞身而出,却见韩剑秋渊亭岳峙一般屹立院中,他左肩挂着包袱,左后拿着伞,脸上布满杀机,此情此景,和他来时形容相较,前后判若两人。程云溪等人跟着掠出大厅,见他那副凛然不可犯的神色,不由暗暗吃惊,悄声对身旁爱女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他刚才坐在首席座位,你不该把他撵到末座去,今日若非此人,咱们‘南华山庄’必然血腥遍地,为父老眼昏花,险些对这位少年高人错失交臂,说来实觉汗颜!”

程惠兰苦笑着说道:“孩儿实在不知他是何来路,要不然又怎会把他撵到末座去?”

玄风道长道:“此子气度不凡,看来必是大有来头之人,只是妄想胜过‘迫魂’、‘夺命’两使者,只怕仍难操胜券。”

太平道长摇摇头道:“不然,此子真人不露相,武功之高,可从他刚才一招吓退‘追魂使者’中看出,他乃久蓄而发,依贫道看来,赫连元必败无疑。”

玄风道长正要说话,只听赫连元怪声叫道:“好小子,你想逃也逃不了的,本使者问你,你是哪一派弟子?”

韩剑秋仰首望天,对赫连元的话有如耳边风,根本不理不睬。

赫连元话出之后,见韩剑秋不理不睬,不禁勃然大怒,要知他横行武林数十年,何曾会被人这等轻视过,厉啸一声,五指已经抓过去。

韩剑秋身子微动,避过赫连元一抓,不屑的道:“你一个不行,最好两人一起上,也省得小爷多费手脚!”

赫连元一抓不中,已是恼羞成怒,韩剑秋再度出言讥讽,更是火上加油,厉声道:“好小子,你口气倒是大得惊人,再接本使者两招试试!”

他这时已知道这少年武功不弱,再也不敢托大,厉叫声中双手齐施,但见十指锋利如钩,带着惧人的威势抓了过去,他存心要在一招之中把韩剑秋击毙,这一招已用上了十二成真力。

程云溪等人都替韩剑秋担心不已,因为赫连元那一抓实已会聚了毕生功力,五丈方圆都在他指风笼罩之下,莫说出招反击不易,就是要脱出他指风范围也非有过人能耐不可。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望着韩剑秋,陡见他身子如旋风般转了一圈,铁骨伞划起一道大弧,众人只觉眼中一花,韩剑秋的伞柄已抵住赫连元“灵台”大穴,哼道:“我叫你们两人一起上,你为什么偏要独自一人送死!”

这一招着实非夷所思,只看得众人目眩神迷,韩剑秋从闪身到出手,简直快得有似电光石火,尤其在赫连元那股凌厉攻势中,一下就点住他身背“灵台”大穴,招式精妙,众人无不凛骇失色。

赫连元脸色原本惨淡如金,此刻已变成了死灰色,戚大方心弦一震,再也顾不了身分,大吼一声,长剑一振,向韩剑秋身后狠狠攻去。

韩剑秋晒然一笑,好像脑后长了眼睛,铁骨伞往后一撩,戚大方志在救人,见韩剑秋松开了赫连元被点的穴道,剑法忽变,刹时攻出七八招。

赫连元哪敢怠慢,大吼一声,反身加入战圈,十指忽上忽下,招招不离韩剑秋的命门要害。

“追魂”、“夺命”两人自出道以来,今天算是第一次联手合攻一人,两人基于数十年声名所系,已穷尽一身功力向韩剑秋狠攻,偌大一座院子都在两人指风剑影笼罩之下,招式之凌厉凶狠,于此可见。

程云溪等人此刻只能看见韩剑秋模糊人影在风圈中转动,也不知他究竟用的是什么身法,居然能在赫连元和戚大方那种威绝天下的攻势中安然无恙,这一战关系甚巨。众人感于唇亡齿寒,每个人心中都怦怦跳动不已。

转眼过了三十多招,蓦地,突闻一声清啸响起,陡见一团硕大的黑影在风圈中闪电般一旋,两声闷响起,人影骤然一分,赫连元和戚大方“蹬蹬蹬”退了四五步,两人胸口宛如被利斧劈裂开了大缝,鲜血如泉水般涌出,韩剑秋却已收伞傲然而立。

众人睹此情形,都不禁长长吁了口气,这口气本是个别而发,此刻却会聚成一道声浪,“呀”然呼出声来。

赫连元和戚大方一齐用手捂住胸口,两人眼睛都睁如铜铃,身子摇摇欲坠,韩剑秋切齿道:“你们不要嫌死得不明白,我已让‘阴司秀才’罗不全带了口信,要你们安分守己,我于两个月内必到‘无底洞’找烟斗老人结清恩怨,不想你们居然大咧咧仍做着席卷武林的梦,不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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