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神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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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二瞪了徐万全一眼,道:“阁下有什高见?”
徐万全洋洋自得的道:“高见不敢,诸位已知道追魂、夺命两使者在韩少侠手下,不过只是二十多招,便双双毙命,想那‘四大香主’武功犹在二使者之下,就算四人联手,至多也非韩少侠四十招之敌。”
那叫老胡的瘦高汉子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点点头道:“不错,看来只有他们教主和那欧阳梦才能和他一搏了!”
徐万全越说越起劲,接口又道:“这是他目的所在,两人约期早定,诸位到时何妨也去瞧礁热闹。”
他乃两湖人物,想必已接到程云溪的武林帖,故对韩剑秋之事知道得十分清楚。
郑老二冷声道:“阁下又非姓韩的本人,怎知他们俩约期早定?”
徐万全得意的道:“实不相瞒,‘南华山庄’之战,在下适逢其会,近日复接两湖领袖程庄主武林贴,贴上便曾言明此事。”
程惠兰暗吸了一口气,心想:“表哥真要去找‘恨天教’教主了,他这样做未免大危 3ǔωω。cōm险了!”
就在这时,只见这家酒楼的账房从楼梯口走了上来,朝徐万全拱拱手道:“兄台,请了!”
徐万全笑道:“在下还没吃完,难道阁下就要算账了么?”
那账房连忙摇摇头道:“不敢,不敢,老朽刚才听见兄台高论,一时起了兴致,是故也来凑凑热闹。”
徐万全哈哈笑道:“原来如此,不知阁下希望知道些什么?”言下之意,好像他对这方面已成了权威似的。
那账房笑笑道:“多谢,多谢!”
一面说,一面找了个空位坐下,又道:“卖酒开店,多喜结交大英雄豪杰,赏光驾临,譬如兄台说的那位少年英雄,假如一旦路过敝店,敝店免费接待,只不知那位少年英雄是何长相?多大岁数了?”
他表面说的客气,旁边程惠兰一见,观感却大大不相同,暗想:“此人分明是有意做作,实则是在打听韩剑秋面貌特征,他这样做难道想对韩剑秋不利么?”
女人比男人心细,程惠兰虽然恨韩剑秋,那是因爱生恨,回过头来说,好歹总是自己表哥,此刻见酒楼账房打听韩剑秋的情形,又不由替韩剑秋担心,同时也暗暗对账房留了意。
徐万全哪知高低深浅,更乘势替韩剑秋吹嘘道:“说起来真了不起,韩少侠年龄才只二十出头,一袭白儒衫,五官俊秀,唯一特征便是天晴下雨,手上都拿着一把铁骨伞,那真是一把魔伞,挥动起来有如风轮,追魂、夺命两人,便是在这柄魔伞下丧生。”
顿了一顿,又道:“啊,对了,韩少侠的右手断了一根手指头,据说那是小时候被仇家削掉的。”
他已有七八分酒意,那账房只问他韩剑秋的年龄和长相,他却连韩剑秋的衣着铁伞都说了出来,尤其说到韩剑秋使用那把铁伞时,更是比手划脚,口沫横飞,好像那把铁伞如今就在他手里一样。
那账房一听,不觉心头一震,阴声道:“原来竟是这么一位毫不起眼的人物,老朽险些失之交臂。”一拱手,竟自下楼而去。
账房话中有话,徐万生只顾吹嘘,哪里听得出来,程惠兰芳心微动,假装若无其事的探首后窗口向楼下一望,哪知不望犹可,一望之下,不禁怦然一震。
原来这家酒楼的楼上和楼下窗房全然大开,一上一下之间空隙甚大,从楼上窗口下望,楼下情景一目了然,程惠兰目光所及,正是韩剑秋独自一人坐在窗口座位浅斟独酌,两人的位置也正好一上一下,程惠兰脑子里闪电般一转,心想:“我要不要告诉表哥,这家酒楼的账房可能会对他不利?”
她不敢过分暴露形迹,想写字示惊,一时之间又找不着书墨,向店小二要吧,又怕店小二起疑,正沉思间,突见楼下的店小二替韩剑秋换上了一壶酒,程惠兰心想:“表哥他本不善饮酒,为何今天反而多喝了?”情知酒里可能被人做了手脚,夹了一块排骨,抖手向店小二手中酒壶射去。
那块排骨去势甚急,韩剑秋正好拿起筷子要夹菜,闻得脑后生风,头也不回的手一弹,“波”的一声,那块排骨已落入水中,韩剑秋神色如故,那店小二却已脸色大变,把酒往桌上一放,干笑两声,掉头自去走告账房。
程惠兰怔了怔,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怀疑刚才那块排骨是暗算于他,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暗算他的人是谁?”心念转动,却见韩剑秋已把店小二送去的酒喝了下去,她好心不得好报,不由心中大愤!
此刻,只见那账房又走上楼来,他的脸孔铁青,徐万全已有八九分酒意,见状忙道:“账房先生,还想听消息么?”
账房随口答道:“什么消息?”
徐万全道:“韩少侠已往无底洞而去,好戏还在后头哩!”
账房哂然一笑,道:“真的么?”
徐万全大笑道:“我姓徐的何时骗过人来?”
“咕噜”一声,又是一口酒喝了下去。
账房嘿嘿的道:“果真如此,那真有好戏瞧的了。”
一面说,一面走到程惠兰面前,阴森的目光朝程惠兰上下一望,冷冷的道:“老朽倒是看走了眼,公子好俊的身手!”
程惠兰假装不懂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账房冷声道:“公子心里明白,何用老朽多说,哼,你何妨往下面瞧瞧!”
程惠兰凭栏下望,就在转眼之间,韩剑秋已伏桌不起,只听楼下有人大叫道:“这位客官醉了,把他抬到后面暂时休息一下吧!”
程惠兰玉面微微一变,随听那账房冷声道:“你虽好心示惊,他却当你恶意伤人,救人不成反而惹火烧身,这是何苦?”
程惠兰急道:“你待怎地?”
账房道:“公子旁观者清,也用不着老朽把话说得太明白,老朽只问你是否和他一道的?”
程惠兰仍佯装不懂地道:“你说我和谁一道?”
嘴里说着话,目光随之一扫,只见两名大汉已把韩剑秋抬起,另一人拿着他那把铁伞,竟是非常吃力的跟在后面往右边走去。
那账房阴阴一笑,道:“公子倒会做作,可知老朽眼里掺不进一粒沙子,记住,老朽少时自当前来结账!”
两人说话,语焉不清,旁边虽有人听见,一时也不知两人明来暗去说些什么?那账房说过之后,便要离去,程惠兰突然喝道:“站住!”
一声“站住”,使得楼上之人都吃了一惊,众人想不到像他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儿,居然说话也有这份威仪,脸上皆现惊讶之容。
那账房停足问道:“公子,还要添酒么?”
程惠兰晒道:“别在我面前来这套,你们这家酒楼究竟与‘恨天教’有什么关系?”
“恨天教”三字一出,满楼之人无不惊讶失色,郑老二惊呼道:“什么?这家酒楼和‘恨天教’有关?”
那账房干笑道:“兄台别听那位公子说笑,我们做生意的人,怎会与江湖帮派扯上关系?”
程惠兰大声道:“他们不但和‘恨天教’有关,而且开的也是黑店,刚才楼下就有一位客人被他们麻倒。”
众人一听,不由哗然惊叫,那账房怒视程惠兰,狞声道:“公子可是有意和本店过不去么?那位客官明明喝醉了,如说他是被本店麻倒,何独楼上楼下这么多客人都平安无事呢?”
郑老二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兄台少见多怪了。”
那叫老胡的人接着拍拍胸脯道:“在下如今仍好端端的,便证明这家酒楼并非黑店,这位兄台当真说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相信程惠兰的话,更不相信“太白居”的人会在酒菜里面做手脚,其实,“太白居”要对付的人只是韩剑秋一人,如非程惠兰早先弹出一块排骨,那账房还不会注意到她。
程惠兰见众人不信,也无暇分辩,她只关心表哥韩剑秋安危,身子一动,便向楼下奔了去。
那账房双手一拦,哼道:“公子,事情闹够了,账未结便想走么?”
他双手一拦,外表若无其事,实则双手已含着一股内劲扫了过来。
程惠兰单掌一拨,不屑的道:“既是黑店,还有什么账好结?”
嘴里说着,人仍往前冲,那账房发出的内劲被程惠兰单掌一拨,力道全被卸去,账房立将势子一变,五指抓了过来,喝道:“不给钱哪能走路?”
楼上之人全看呆了,程惠兰这么一个文弱的人会武,已够令人惊奇,众人更想不到那账房竟也是身怀绝技之士,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生意人,刚才一击,身分暴露,众人忽然想起程惠兰早先说出此楼是“黑店”之言,一人惊叫一声,其余的人盲从附和,刹时情形大乱,有的跳楼,有的跳水,一边跑一边大呼救命,把桌椅、碗盘踢了一地,狼籍不堪!
楼上一乱,楼下也跟着乱了起来,一座热闹酒楼在晃眼之间,客人走得一个也不剩,但那账房仍紧紧拦住程惠兰不放。
程惠兰冷笑道:“人都走光了,你现在该承认是‘恨天教’的暗桩了吧?”
双掌突然一分,右掌猛推而出,她双手齐动,身子仍毫不怠慢,再度向楼梯口扑去。
那账房大声喝道:“都是你!”
单掌挥起,一股沉浑雄厚的掌劲迎面压去,但见飙风翻卷,威势无与伦比。
程惠兰早就料到他有此一着,不待招式用老,双手相互交拨,娇躯疾弹而起,身法曼妙,已然行到楼梯口。
那账房一击不中,更加大怒,双掌一推,大叫道:“老夫看你跑到哪里去!”
程惠兰娇躯飞起,半空中不好着地,右掌反圈,借力使力,“呼”的一声,人已翻飞而下,那账房一掌又落了空,不禁暴跳如雷,跟着追了下去。
程惠兰身子刚刚着地,便有四五大汉扑了上来,她随手抓起一张板凳,东打西撞,那四五名大汉都被她打倒在地,她正待向右边追去,忽从房中扑出四人,挡住她的去路。
那四人手上都握着兵刃,靠右的一名汉子冷冷的道:“不必到里面去送死了,把命留在这儿吧!”
程惠兰不屑的道:“凭你们也配!”
另外一名黄脸汉子骂道:“他妈的,也不打听听,竟敢到‘太白居’闹事,八成是不想活了!”钢刀一举,当头劈了下来。
程惠兰左手五指骤伸,那人一声闷哼,撒手而退,程惠兰乘势把钢刀夺在手中。
这一手空手夺白刃,真是做得干净俐落。
另外三人正要联手扑攻,那账房已从楼上追了下来,喝道:“石全,你们都退下!”
石全正是那黄脸大汉子,闻言躬身说道:“禀舵主,这小子扎手得很,可能就是那姓韩的一伙。”
那账房道:“我知道,姓韩的现在如何?”
石全道:“人仍昏迷不醒,咱们已把他绑起来了。”
那账房一挥手,道:“快去禀告古香主,说咱们已把人擒住,这里交给我便是。”
石全应了一声,飞身出门而去,另外三人则俯身把程惠兰用板凳打倒之人扶到另外一间房子去疗伤,那账房大步欺了上来,恨声道:“你的眼光不错,这里正是‘恨天教’的分舵,只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
程惠兰哼道:“是么?”
那账房冷冷的道:“在你临死之前,老夫想问你一件事。”
程惠兰哂道:“便是你问半件事,我也不愿回答,滚开!”
“开”字犹在舌尖打转,单刀一举,拦腰横斩而至。
那账房身子微侧,让过程惠兰一刀,手臂一伸,便向程惠兰刀柄拍去,这一招正是攻敌所必救,程惠兰不得不把玉腕心回,但她心念韩剑秋安危,银牙一咬,接连劈出三刀,刀光闪闪,三招都是极其厉害的杀着。
那账房冷笑一声,双手骤起,忽抓忽掌,只见他双手上下翻飞,招式有攻有守,硬是不让程惠兰踏近一步。
程惠兰大怒,杀招连绵使出,她攻得紧,那账房便守得紧,程惠兰虽然有刀在手,一时间却也把他无可奈何,她急在救人,屡攻不下,不禁有些心烦意躁,暗想:“我如连‘恨天教’一个分舵主都打不过,少时那个什么古香主一来,不要说救人,就是想脱身也十分困难。”
心念一转,钢刀一横,“嗖”地朝那账房肩膊砍去!
那账房探手一抓,岂料程惠兰原招原是虚招,刀锋骤起,突地反圈而回,闪电般朝他手臂砍去。
那账房心中一惊,迫得把手臂撤回,程惠兰得理不让人,一声娇叱,身子疾弹而起,半空中一刀劈下,这一招正是她程家绝学,名唤“凌空虚斩”,那账房欲退不及,脑顶门着了一刀,惨叫一声,向后便倒。
程惠兰杀了账房,脚不停留,直向前面一间大厅飞身而入,目光一扫,顿时为之呆住!
原来她的目光所及,只见韩剑秋被人双手反绑,平平仰卧在地上,不久前把他抬进来的两名店家弯着身子,好像刚刚把人放下,另外拿伞那人双手伸出,韩剑秋铁骨伞正好滑落面前,三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样子都被点了穴道。
程惠兰暗暗吸了口气,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如说出手点了三名店家穴道的人是韩剑秋,那他自己又为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暗中另有人相助,那人既然把店家的穴道都点了,为何又吝于替韩剑秋把身上绳索解开?”
她目光流转,但见室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心甚奇怪,只是时机紧迫,也无暇多想,走前一步,要举刀断绳,突听一人喝道:“住手!”
程惠兰一心惊,回头望去,不知何时,一名驼背老者已悄没声息掩了上来,石全带了五六名汉子随后而入,其中一人指着程惠兰道:“禀香主,孔武分舵主正是被他所杀。”
程惠兰闻言心中一动,暗想:“此人必是那古香主了,他既然在‘恨天教’中占有一席香主之位,武功之高,自不待言,而我尚来不及把表哥救醒,他就来了,今日要想脱离此地,只怕比登天还难。”一念及此,芳心大是焦急。
那驼背老者哼了一声,又道:“胆敢杀死本教舵主,想必本领不小,本香主却要让你来得去不得!”
一面说一面走了过去,伸手连点三指,原意是想把三名受制属下穴道解开,哪知穴道虽被化解开了,却见那三人身子一摇,一齐倒了下去。
那驼背老人一望,惊呼道:“好厉害的手法,你居然点了他们‘九险死穴’,怪不得他们外表如故,实则人早已死去,老夫倒是把你看走了眼!”
“呛啷”一声,宝剑已拔了出来。
程惠兰暗暗纳闷,心想:“我若是有这手点穴手法,那就不会怕你了,奇怪,究竟是谁出手,若是这人还在此地,也该现身了,何苦叫我一人唱‘独脚戏’?”
她目光一扫,只见韩剑秋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暗想:“就算我此刻将他身上绳索挑断,他已中了酒毒,一时仍然无法清醒过来。”念头一闪,只好硬起头皮道:“老匹夫,你便没有走眼又怎地?”
驼背老者哼道:“老夫倒要试试看你有多大本领,竟敢到本教分舵生事!”长剑一引,一剑平胸刺去。
这一招看来无啥稀奇,但却是一记攻守兼备的妙着,他只当那三人是被程惠兰点了死穴,心存顾忌,要知“九险死穴”乃是百穴之源,在背脊部分最底层,平常武林高手无法拍中,驼背老者不明程惠兰功力高低深浅,是以不敢放手抢攻,若是他知道程惠兰武功仅仅只够杀死孔武时,他出手当不止这么斯文。
程惠兰见他剑式不疾不缓,却沉稳而有力,不敢硬接,娇躯横移,从侧面攻出一刀。
驼背老者哂然一笑,宝剑一绞,反向程惠兰刀锋绞去,招式后发先至,程惠兰想不到对方出招这么③üww。сōm快捷,赶紧把手臂撤回,单刀一横,硬架而出。
驼背老者不屑的道:“原来你武功不过尔尔,老夫早先把你估量得太高了。”只见银虹一闪,长剑直奔程惠兰右肩刺去。
这一招快如闪电,程惠兰连对方是如何出手都未看清,寒森森的剑气已然迫近肩头,她招式已尽,无法出手遮挡,迫得向后一退。
驼背老者暴喝道:“哪里走!”
抢身欺步,好像事先算准了程惠兰要退到那里,剑光闪闪,落点之处正是程惠兰闪退之位。
二十七
啊!程惠兰大骇,欲待再退,可是前后进退之间都被驼背者阻断,万般无奈,迫得用刀封出,这一招匆忙出手,根本不成章法,一刀架出,人正待后退,怎知那驼背老者处处洞悉先机,手臂一振,喝道:“撒手!”
程惠兰只觉眼前一花,钢刀已脱手飞出,驼背老者剑式一转,剑刃已抵住程惠兰的胸口,哼道:“本教三名弟兄并非被你点死,你快快从实招来,是否尚有帮手隐伏在此?”
驼背老者江湖经验丰富,出手几招,便把程惠兰底子摸得一清二楚,这点武功根本不足以点死那三人,只道程惠兰尚有帮手隐伏暗处,一面说一面望,放眼所及,一切景物尽收眼底,哪有人影?那驼背老者又不由暗暗称怪!
就在驼背者者东张西望之际,突听一人说道:“不错,他有一位帮手在此。”
程惠兰芳心一跳,突见韩剑秋身上绳索“崩”声而断,随手把地上铁伞拾起,笑笑道:“好酒,好酒,害我睡了一大觉。”
石全大惊道:“你……你没有中毒?”
韩剑秋哈哈朗笑道:“酒虽然有毒,可是韩某自有祛毒之法,喏,你瞧清楚了……”
“了”字甫落,只见他反嘴一张,一道匹练射出,石全猝不及防,那道酒箭悉数射在他脸上,大叫一声掩面而倒,瞬间即告死亡。
那几名汉子赶紧伸手去拉石全,拉开手后一望,只见石全满脸鲜血,双目射盲,人已断气,而那被毒酒射中之处,犹冒着烟,肌肉逐渐消失,其毒之强,那几名汉子睹状,无不为之大感惊骇!
程惠兰暗想:“原来表哥早知道这家酒楼对他不利,故意把毒酒喝下,实则用内功逼往一边,我早先认为初出茅庐,不知道江湖险诈,殊知他机智超人一等,我真是听评书落泪,替古人担忧了。”
驼背老者脸色微变道:“你就是韩剑秋么?”
韩剑秋点点头:“不错!”
驼背老者脑中一转,心想:“江湖中轰传本教‘追魂’、‘夺命’两使者都是死在他手下,想不到他年岁竟是这般轻!”他震于韩剑秋的名头,一时不敢胡乱造次,宝剑往前一送,原意是想把程惠兰当作人质要胁韩剑秋,哪知触手之下大觉异样,朝程惠兰一望,程惠兰已是玉面通红,驼背老者心里有数,突地哈哈笑道:“有趣,有趣,韩剑秋,听说你还要到无底洞找本教教主结算昔日的恩怨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