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神掌-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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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标猛的石破天惊的吼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占了便宜就吃定我们了?我告诉你,差得远呢?”
韩剑秋半点肝火不动的道:“我不是东西,是人,我有名有姓,我就是你们千方百计想诛杀的韩剑秋!”
张标喉咙像堵了一把沙子,窒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面前这人竟是本谷头号敌人,促使本谷上下不安的韩剑秋——“断指修罗!”
韩剑秋道:“所以,我要过五关,斩六将,步步高升,一个又接一个来,由小而大。张标,你手下的狗腿子们业已当不住我了,且替你丢了活人,你还不放马过来捞回脸面,而一泄心中怨气?”
挫牙如磨,张标好半晌才缓过气来,野兽般狂嗥,道:“韩剑秋,你这狂夫,我要一丝一丝撕了你,一点一点的割了你!”
韩剑秋平静的道:“这也是我对你的想法,张老五,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张标“霍”的一声偏腿下马,咬牙道:“混帐王八蛋的韩剑秋,是你自寻死路,咱们这笔帐本来迟早要结,现在就提前结也是一样。”
韩剑秋道:“说得多么动听,你以为‘鬼谷’就可以只手遮天,从来硬弩弦先断,你们这块招牌,去唬唬那些半调子或生嫩雏儿犹可,想罩到我头上,算你们楣运当头。我原本准备‘无底洞’约会之后,再去找你们算帐,你们却横里找碴,无事生非,少不得先拿你们开刀,欧阳沛长,你们就认命吧!”
欧阳沛长实际上早已气得肺都快炸了,那股杀机充盈于心,狠酷的意念占满了他的思维,但是,慑于韩剑秋的威势,面颊的股肉微微抽搐,冷凄凄的道:“我们会令你满意,我们会的……”
张标的扑击便在此时发动。
这位“鬼谷”的老五,无耳道长的传人,功力之纯,动作之猛,果然大大不同于方才那四位“鬼角郎”,只见他身形一闪,“哗啦啦”的金铁震撼声便密雷似的串响,而形同怪蛇一样的黑影也漫空飞舞,纵横交织,宛如一眨眼间,狂烈的力道便自无形而有形,那么突兀的卷罩过来。
张标的兵器,是一条六尺长的大铁链。
鬼谷的七魂,本来都以掌见长,每人在掌上都有其独特的一帜,对敌时,就是用这掌法扰敌乱敌人精神,促使对方抵抗意志消失,最后由他予宰予割。
这种功夫,有如现代的“催眠术”,只是将他渗入武功的招术之中发出。
但是,当他知道对方是韩剑秋后,知道这种掌式在他身上已失去效用,故而改用兵器攻击对方。
韩剑秋这一次没有再像原先一样卓立不动了,他感受到敌人的攻势异常凌厉,他不愿托大,这不是托大的时候,他需要相当小心。
“袖中刀”在一溜寒芒的光华猝闪中流电也似猝射,就有那么准,于虚幻的链影交织时,飞击铁链的本身。
“呛”一声互撞声中,火花四溅,大铁链荡扬三尺,“袖中刀”已似眩颤的流波,一片连一片,一蓬随一蓬的跟着急泻。
张标匆匆后退,大铁链狂挥急舞,风声呼呼,他竭力跳跃弹翻,手上家伙分成不同的角度飞速反击,织成一片稍现即逝的罗网。
而韩剑秋的身形却似鬼魅般飘逸,又似鬼魅般有形无实,他仿佛是虚幻的,是空灵的,就在那样奇异怪诞的闪掠中穿过网隙,“袖中刀”的寒电晶芒便宛若蓝焰冷矢一样,从四面八方罩向了张标。
猝然间,张标单足旋舞,“呼噜噜”有如车轮转,大铁链挥出一片光彩,却蓦地居中猛落,同时,他的左手翻飞,一片红云倏然遮眼——正是那霸道的“吸魂掌”。
韩剑秋长身飞迎,他要减少因距离而增加的压力,左手微偏猛翻,在一记火辣辣的震动下,他抓住了那条凌空挥落的粗大铁链,右手的“袖中刀”倏然飞旋,于是,“嗤嗤”裂帛声里,红絮片片,漫天飞舞。
大吼如雷,张标双手握链,奋力一扯——
韩剑秋顺势滚翻,双脚起处,张标一个筋斗仰出去,但是,另一抹乌黝黝的光华已笔直指向韩剑秋腰肋。
那是一支笔,一支生铁铸成的“九莲笔”。
九朵浮雕于笔身的莲花隐约映动,并不美观,但却带着一种冷森郁暗的气息,笔尖一颤,点成了千百幻影在刹那散开。
韩剑秋已来不及再去给张标加上一下了,他的“袖中刀”就像突涌的怒浪般倒卷,照面间把那支“九莲笔”的攻势封了出去。
不错,握笔的主儿是“游魂掌”欧阳沛长。
欧阳沛长急速闪握,乌黑光亮的“九莲笔”诡异莫测的游动点戳,做着线与点的变化,他不与敌人正面硬拼,却藉着移转及晃动的间隙来寻找下手的机会,这是一种狡猾阴柔的打斗方式,就如同使用这种方式的人。
韩剑秋的动作却是连续的、快速的、雷霆万钧的,他完全采取主动的攻杀,每一翻腾间狠斩猛劈,每一旋迥里飞罩闪卷,身与影、刀同势、密合不分,一气呵成!
二十招后,欧阳沛长已经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又是一声嘶厉的吼叫,张标又再度灰头土脸的冲了上来,这一次,他像是在拼命,大铁链横扫猛挥,全是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打法。
韩剑秋冷冷一笑,飞快闪旋,在连串的躲过二十一链二十七笔的一刹,他的“袖中刀”倏然映凝,晶芒如虹,当寒芒的光辉花人眼的瞬息,虹影突泄,分化为漫天闪亮的光雨洒落焉。
怪叫着,张标扑地翻滚,身上皮开肉绽,每一翻滚,全在地上印下一团团殷红血迹。
欧阳沛长的“九莲笔”凌空飞舞,就在那样严密的拦截里,仍不能完全阻止由细微得几乎等于无的间隙中渗入的芒点,他的手臂立时血花连喷,与金铁激烈的互撞声相互衬互合。
暴叱连连,又两条人影发狂似的扑上。
韩剑秋猝然十二个跟头弹跃,“竹节鞭”贴着他的背脊擦过,“砍山刀”掠擦于他的颊边,他非常轻松,非常从容的挥刀,冷电闪掣下,两颗人头便抛上了半空。
就在此际,顾兰英一声策马猛冲,他那柄细窄锋利的“青竹剑”霍霍挥闪,冷凛厉至极。
韩剑秋悬空倒翻,同样十二刀电出飞截,“当当”十二响串成一响,“袖中刀”轻扬,顾兰英的面颊上立时裂开一条血口子。
刀锋是冰凉坚硬的,但顾兰英的感觉却是火辣炽热的,他宛如被火红的烙铁烫了一下,尖锐的痛苦,使他全身倏紧,骇叫一声,整个人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堪堪在那芒点中脱困,欧阳沛长暴吼着再度扑上,笔连笔,腿接腿,狂风骤雨般拚命攻击,而就在韩剑秋的飞快闪挪里,这位鬼谷传人,排行第四的首要人物,却猝然斜出半步。蓦然弓身,于是,就在他的背后衣领内,响起清脆的一声“夺”,一支长有五寸,又薄又细的金色五爪锐器,业已闪电般射向韩剑秋。
韩剑秋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稳立不动,金芒映闪,已到面前,于是,快得不可言喻,他“唰”的就是雷鸣电掣的一招——“千剑照红妆”。
劲力成流,飞旋直击,刀未接实,那支五爪锐器已经“嗡”的一震,断为两半,分朝远处弹落。
“五虎爪,嗯,五虎爪!”
韩剑秋大笑着暴起,左掌贯足“般若神功”,“呼辍”两掌推出,却故意攻向欧阳沛长的身边,在那股令人窒息的罡力排涌中,空气打着旋转激荡,四周的压力似山岳般往中间挤迫,于是,欧阳沛长便有似风中树,水中萍,东摇西晃,踉踉跄跄,连站都站不稳了。
接连又是六掌,韩剑秋好整以暇的一掌连一掌往外劈,而尘土飞扬,风声如啸,欧阳沛长更加站不住了,只见他在这一股股交流激撞的无形夹缝中滚滚扑腾,无头苍蝇也似乱闯乱舞,一个胖大的身躯业已成了滚地葫芦,形状又是可笑,又是可怜。
张标几次要扑上去抢救,每次都被那股无形罡力阻止在圈外。
突然,在韩剑秋背后,一道锐风以奇快的来势猛射而至,在韩剑秋听觉的审判中,他已马上判明这道锐风是什么兵刃所带起——大铁链!
不错,这正是张标的大铁链,这位“吸魂掌”——“鬼谷七魂”的五爷,因为无法冲破这层罡风,眼见四师兄那份狼狈情景,于是,大铁链脱手飞出。
韩剑秋头也不回,蓦地大喝一声,左手微沉猝斜,七十五掌暴泻犹在东撞西滚的欧阳沛长,右手随着身躯狂转急旋,划出一弧大圆,“袖中刀”以反方斜圈猛戳,同时注入了“般若神功”,带着万千血刃也似的掌影与呼号的无形刀芒飞扬,宛如六尊巨神的开山杵齐挥,以雷霆万钧之势震撼着大地。
于是,两声惨叫起在同时,欧阳沛长一头往前栽倒,而自背后袭击韩剑秋的张标则手舞足蹈的猛摔而出。
“呼”的收手,韩剑秋卓立不动,冷冷的凝注着顾兰英道:“你们‘邛崃双凶’虽然凶名卓著,杀之并无不当,但跟我韩某并无过节,希望你能悬崖勒马,下次不要让我碰上。”
韩剑秋回到客栈之时,发觉罗秋早已焦急万分的在房里走来走去等着他。
一见到韩剑秋,顿时如释重负,她匆匆迎上,急切的道:“韩哥,你到哪里去了呀?一吃午饭只见你朝店外走,我还以为你出去购物,可是等我歇了会起来,仍然没有看见你回来……”
韩剑秋笑道:“有事?”
罗秋摇头道:“事倒没有事,但见不着你,人家心里可就憋得慌啦,你又没交代过要去哪里,怎不叫人心急,眼下又是正有麻烦的时候,不由得我不犯嘀咕……”
韩剑秋悄悄的道:“‘鬼谷’的角儿来了,刚才不久我在路上遇见他们,还起了冲突。”
罗秋吃了一惊,道:“真的?”
韩剑秋笑道:“这种事儿还能瞎编胡诌?”
罗秋忙道:“韩哥,你没吃亏吧?”
韩剑秋摇摇头,简单扼要的把先时与“鬼谷”那些人如何遭遇,且又如何动手的经过情形讲了一遍。
罗秋道:“韩哥,你把他们全摆平啦?”
“没有!”韩剑秋拿起桌上茶杯斟满了,喝了一口说道:“放走了‘邛崃双凶’二老,‘鬼谷’那个膝盖上中了‘没羽梭’的也放了生。”
罗秋沉思片刻,道:“韩哥,我看事有蹊跷!”
“怎么说?”
罗秋道:“我们是赴‘无底洞’的生死之约,从这里往前去,就是‘大玄山’,‘鬼谷’的人急着往这边赶,为的是啥?”
韩剑秋微微一怔,道:“莫不成他们与‘无底洞’已连成一气了?”
罗秋道:“依我看,八成是这样。”
正说着,店门口突然响起一阵粗哑的嗓音:“店家,有上房没有?我们要三间。”
韩剑秋一听,心中一阵狂喜,忙道:“秋妹,我那朋友——‘魅鹰’朋三省来了,可能‘飞天狐’前辈偕梅儿也到了。”
当他们步出门外,果然,来人正是朋三省,后面是梅儿,最后一位便是“飞天狐”了。
韩剑秋连忙趋前请安,并叩谢千里迢迢取药的盛情。
“飞天狐”哈哈一笑,道:“好,想不到在客栈相遇,也免去寻找的烦恼,韩娃儿,你的事,老笑已经告诉我了。梅儿亦曾详述,用不着再说,倒是一桩事,不得不提醒你!”
韩剑秋恭谨的问道:“晚辈愿闻其详。”
“飞天狐”道:“据老笑探得‘鬼谷’与‘无底洞’已经结成联合阵线。”
韩剑秋道:“晚辈亦曾联想到此点。”
“飞天狐”迷惘道:“娃儿,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韩剑秋又将与“鬼谷”那些人遭遇的情形,以及罗秋臆测简单扼要的重述了一遍。
“飞天弧”(炫)恍(书)然(网)道:“原来如此!”
一宿无话,次日一早,一行五人朝“大玄山”出发。
大玄山——高耸峻峭,挺拔透逸,入云的峰顶经年被迷蒙的烟雾笼罩,以至越上去它就越发灵奇古扑,高远缥缈了……。
甫抵山麓,即见一块木板,上写:“欲入无底洞,先过七重险。”众人不禁愕然。
“无底洞”乃大玄山中的一部,韩剑秋与朋三省领先,梅儿、罗秋居中,飞天狐断后。
山道弯曲,左转右折,整整拐了七八个弯,才看见一门峙立,建筑得颇为雄伟,门上横着一方木匾,上写“无底第一险”,匾上还有块小木板,有人用指劲刻着一句唐诗“云栈萦纡登剑阁。”
韩剑秋秋莞尔一笑道:“这大概是指路险了,我们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飞天狐”感慨的道:“烟斗老儿醉心武林霸业,已非一朝一夕,这数年不见,居然又摆设了这些阵仗!”
韩剑秋推开了门,眼前立刻呈现一片奇异的景色,人说剑阁天下险,至少还有一条可走,可是目前的这条路却出人意外的险,门下就是一道悬岩,岩下热气直腾,谅必是温泉沸汤。
对面是一座峰头,烟雾隐约中现出另一座楼门,两门相去七八十丈,中间每隔丈余,插着一根细竹竿,大概就是所谓栈道了。
韩剑秋摆手拦住大家道:“这看来与梅花桩差不多,凡是练过几天把式的人都难不倒的,但是‘无底洞’‘烟斗老人’既把它列为七险之一,可能内情并不像外表那么简单,大家一起走,势属过于冒险,我看还是逐个去吧,二位姑娘轻功尚佳,请你们打头阵。”
梅儿、罗秋应声而出,作势正待纵起,却被朋三省一把拦住道:“韩兄弟,让我建这第一功吧!”
朋三省一长身,飘落在最前的那根竹竿上,他有“魅鹰”
之称,此刻真像一支苍鹰钉在竿头,一动都不动。
他江湖经验丰富,是以用劲蹬了一下,竿头微颤,底下却不曾动摇,知道没有多大问题,遂放心的朝第二根竹竿越过去。
“飞天狐”怕他有失闪,腰上解下一根丝绦,头上安着两个小银钩,提在手中跟在后面地去,其他的人依次为梅儿,罗秋,韩剑秋也一个个跟上。
一连走了三十几根竹子,都无异状,大家的心都放宽了一点,而看来也到了中途,蓦而“魅鹰”朋三省身形急闪上拔,口中喊道:“不好!”
原来他的脚踩上竹竿,那玩意就好像有人控制似的,突然地向下一沉,朋三省为“大伏堡”四爷,功力自然不差,而且他也时时刻刻地提防意外,|(炫) (书) (网)|所以大袖一挥,身子反而升高了,飘然又向另一根竹竿落下。
可是这次更缺德,他的脚还没有挨上呢,那竹竿竟自动的缩入地底,朋三省故技重施,依然藉两袖反激之力,拔上半空。
如是一起一落,直到第十二根竹竿处,方始踏实立足,可是他这一份精纯的轻功,看得大家惊奇、钦佩不已!
原来轻功身法,一次飘前十余丈固属上乘,可还不算绝顶,惟其如此起落,才见功夫。
又走出了几根竹竿,后面的二女可不敢玩这一套,猛提一口真气,就像两只大蝴蝶似的飘然落下。
如是走出三十几步后,前面朋三省又在叫了:“烟斗老鬼,你这缺德鬼,你这是比武还是考状元,尽弄些难题来坑人,我‘魅鹰’真的长了一对翅膀也飞不上这么高呀!”
原来竹竿到此为止,热雾迷漫,坦然一方平台,是以远处看不见。
台上亦悬着一块木牌,写着无底洞第二险,下面则是两行诗“行人至此归不得,凌云直上九重山。”
大家都上了木桩,梅儿道:“怎么归不得呢?我们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回去好了。”
“飞天狐”看着她笑道:“丫头别傻了,你回头看看。”
梅儿一回头,才发现来时借力的竹竿,一根都没有了。
大家向前望去,只见一重削壁,高有数十丈,离平台也有五六丈,光滑如镜,先前所见门楼,还是矗立峰顶。
大家起初以为那是第二道险阻的,想不到烟斗老人居然在这里伏了一笔。
“飞天狐”皱着眉道:“这山壁太滑,全无一丝可借力之处,纵有壁虎功,游龙术,也只能爬个十几丈,烟斗老鬼能想出这个难题,的确是只老狐狸!”
梅儿噘着嘴道:“师父,人家是老狐狸,你是飞天狐,道行比他高,你应该有办法上呀,难道咱们就困在这里不成?”
“飞天狐”熟思有顷,对韩剑秋道:“韩娃儿,你已得到大师兄——‘太上老人’全部真传,据我所知,‘九九归原掌’掌法中有一式‘凌空九转’,那是凌空扑击之术,在空中可换气御行,你不妨利用此式,用两柄利刃插入山壁上升,大概还可一试!”
梅儿喜跃道:“对,这办法妙极,韩哥哥,你快点施展嘛!”
韩剑秋道:“前辈,这方当然可行,不过每次只能上一人,费时太多,晚辈有个方法,只是不知功力能否及此,姑且容一试!”
说完,“袖中刀”迎空一扬,寒芒耀眼,闭目作了一次深呼吸,猛喝一声:“起!”
身与刀合一,直向山壁冲去,“铮”然声中,已削下一片山石,寒芒又起,升高七八尺,又削下一片山石,如此随削随上,像一道匹练也似登上峰顶,壁下不断的只闻坠石声。
朋三省跃足惊叹道:“这是‘御刀术’,凭虚驭气,身与刀合一,以往只是听闻,如今总算亲目所睹,算是开了眼界了。”
“飞天狐”也耸然动容道:“也真难为这孩子了,短短几年便煅炼得如此成就,非但尽得大师兄的真传,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梅儿却因为韩剑秋上去很久,不见动静,芳心未免着急,催着道:“师父,朋大哥,阶梯已挖好了,我们赶紧上去才是正经。”
说完,一拉罗秋,迫不及待地第一个顺阶而上,其他的人也不再多说,跟在后面上去。
上得岩来,只见韩剑秋坐在地上调息,脸上稍现苍白,片时方始恢复红润。
他站起来对“飞天狐”道:“晚辈到底功力不足,自得‘一目泪尼’转传‘太上老人’绝学,虽也曾苦练,因急于快意亲仇,致疏于练习,今天在前辈面前丢脸了。”
“飞天狐”拍拍他的肩膀道:“孩子,别灰心,你如此短时间有如此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老夫着实为你高兴。好了,路险,峰险,总算度过,我们过去看看那门楼说些什么鬼话?”
说完,第一个走了过去。
这座门楼建筑得比较阴沉,照例写着无底第三险,下面的字句不再提诗了,不伦不类,断章取义的摘了一句李后主的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朋三省道:“烟斗老人这老怪物,大概是滚汤灌耗子,前辈,三省略诸水性,这一险我领头吧!”
说完,应手推门,却是一条隧道,高有丈余,里面阴沉沉的,不过相当干燥,不由得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