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神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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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者结识忘年知己,愉快之余,忽略了环境,只顾坦诚地答道:“我两人长住魔森,师妹人称‘一目泪尼’,愚兄人称‘不笑寨主’。”
“噢,原来两位就是闻名已久的……”
“他妈的!”没等两童的话说完,突听一人狠狠地骂了这么一声。
跟着一阵掌风袭来,四人同时避掌,空的杯盘碗筷,齐被震出窗外,像狂风扫落叶似的,弄得叮当乱响。
跛者——不笑寨主忙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衣衫褴褛,乱发披肩,年约五旬左右的人,在楼梯口处,倚墙背立,手中正在玩着两个黑呼呼,圆溜溜,亮晶晶的弹子,神态自若,似是无事。
不笑寨主与一目泪尼同时一惊。
这家伙不正是骷髅岗主,遁世一狂龙天仇吗?
断指童与蓝毛女不明究竟,不笑寨主与一目泪尼,可是瞎子数黄豆,心里早就有了数啦!
他怎能在短短半日之间,跟踪而到呢?
遁世一狂龙天仇,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两人道:“好小子,不知死活的东西,反而跑到这里来交起‘桌面四友’来啦!”
“桌面四友”?这称号倒很有意思!
四个人因一张断脚的桌面而相识,称他们“桌面四友”,不是满富诗意吗?
不笑寨主无心欣赏“桌面四友”的雅意,无心推敲“桌面四友”的韵味,只是失魂落魄似的苦思对策。
倒是那两个小的——断指童和蓝毛女,一时看不过去,指着龙天仇骂道:“喂,你这个人没规没矩,没礼没貌,怎么讲话这么没有教养!”
遁世一狂闻言怒起,暴喝道:“小杂种,老子说话关你们屁事,也用得这样唠唠叨叨的,你们的王八蛋师父是谁?快报出来!”
“哼!”两童并没有被他的狂傲喝住,不屑一顾地言道:“说出来怕你站不稳吓死,还是别说了吧!”
众人一声冷笑,龙天仇忍不住了,当下虎啸一声,准备出手,两童见状,也跟着摆也了阵势,蓝毛女笑道:“哎,要打架也得先打个招呼,你懂不懂规矩?”
剑拨弩张,只待一发,不笑寨主看了一目泪尼一眼,泪尼马上会过意来了,两人一个纵身,齐飞窗外,打算趁机溜之也乎,可惜这一招被龙天仇发觉了,破口叫道:“好小子,遁世一狂手下,焉有漏网之鱼!”
言罢,未见身形移动,人已追至街心。
遁世一狂到了街上,往东方一看,不笑寨主与一目泪尼的影子,在城门之外,转眼已消失。
于是脚跟一紧,仗着“飞天狐”传给他的浑天内力,展开了自己研习经年的“凌空飞行术”,遁世一狂身如矢箭,几个起落,已到城门。
城门外,原野千里,麦浪翻腾,金黄色的夕阳,映在麦浪之上,状极美观。
遁世一狂身形稍顿,见人影一前一后,直向远处的海滨奔去,心里轻轻一笑,暗忖道:“难道这两个饭桶,也想到东海去?”
夕阳悄然归去,遁世一狂来到海滨,已是暮色苍茫。
海滨傍山,岩岸累累,通海处,形如山谷,右边山脚下,是一片疏林,遁世一狂站在林边,四下张望,不见半个人影。
“奇怪,凭老夫的脚力,几十年来,追踪途上,从未失过任何人,不笑寨主与一目泪尼的动作,怎能如此神速?”
遁世一狂追丢了人,心中好生奇怪,从滨城到海边,只不过百十里的路程,紧迫慢追,绝没有追不上的道理,为什么人就不见了呢?
真是岂有此理!
昨夜,遁世一狂骷髅岗被戏,心有不甘,今日一早,下得岗来,闻知东海三宝之说,顿起觊觎之心,不想在滨城平安客店中,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自然眼红,到如今,即又阴沟里翻了船,连两个后生晚辈,都没有追上,真是丢人丢到了家!
难道是真的七分洞主,在冒充他的徒弟?
那也不能有两个七分洞主呀!
明明看到他们是从这个方向来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遁世一狂不愿怀疑自己的功力落伍,只是一味地,不相信不笑寨主与一目泪尼会有如此造化。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忽听林在有中窃窃私语。
遁世一狂内心暗喜,连忙一个伏身,随声寻去。
疏林深处,有一空地,落叶密布,临风飘动。
空地上,两人正襟相对而坐。
黑暗中,看不清两人相貌,但见俱是一袭白衫。
方才在客店中,不笑寨主与一目泪尼明明打扮的是一跛,一盲,一身行乞模样,瞬息之间,似乎又变成两个潇洒的儒士,这就不点奇怪了。
“师兄,想不到你的一手‘行云流月’,有这般造化!”
“师弟,你的‘旋风拂尘’,也不错呀!”
两人一阵悠闲轻笑。
遁世一狂却糊涂了!
“行云流月”?“旋风拂尘”?“师兄”!“师弟”!
“唔。不对!这里面恐怕另有文章。”遁世一狂有点摸不着头脑地暗想道:“行云流月,旋风拂尘,没有什么不对的,这一目泪尼称不笑寨主师兄,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这一声“师弟”呢?谁是谁的师弟呀?一目泪尼女人之身,焉有称弟之理?难道他们晓得遁世一狂已经追到跟前,故意这样混人耳目,扰人视听?
此刻,语声又起。
“师兄,我们那两个徒儿,目下不知身在何方?不知仇报了没有?”
“两人资质聪颖过人,经我们八年调教,相信那老儿决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晓得仇人是谁?”
“唉!”那被称为师兄的人,突然感叹了一声,继续言道:“这两个孩子,真是够可怜的,要不是因为师门清规,我真想告诉他们,杀父逼母的仇人是谁?”
那“师弟”似乎颇为乐观,手中玩弄着一片枯落叶,漫不经心地道:“既然已经告诉他们父母的姓名,凭这一点线索,时间一久,我想他们总会找得到的!”
两人沉思良久,遁世一狂莫名其妙。
稍顷又道:“师弟,徒儿的血海深仇,不久就可以报了,你可想到你我的父母,今在何方?”
“你我的父母?”
“师弟”闻言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师兄”感慨地道:“是生?是死?是福?是祸?一概无从知晓。”
“师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几次相问,总是含糊其词。”
“会不会像我们一样?也有难言的苦衷。”
“谁晓得呢!”
“师弟,等东海归来,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哼!”“师弟”冷冷说道:“我就不相信人间三宝会有多厉害,凭师父的功力,也居然起了占有之心。”
“管他厉害不厉害!师父既然叫我们去,必定有其价值在。”
“哎,师兄,你说我们这次去东海,能够成功吗?”
“凭天地二煞之名,难道人间还有第三者不成!”
一阵冷傲的笑声,从疏林深处传了出来。
遁世一狂心头一寒,原来追了半天,没追上不笑寨主与一目泪尼不说,反而差点闯进阎罗殿。
怪不得连遁世一狂都追不上,因为他所追的正是长白山头、天外一邪之徒,滨城客店之中,断指童与蓝毛女的师父——天地二煞。
阴阳双峰之主,旁门与左道,这两个煞星出头,遁世一狂怎能不惊?
太上老人坐化,居然天外一邪也对人间三宝生了野心。
那长青丸,那无形衣,那九九归原掌法,难道连天外一邪也认为是武林奇珍?
“据师父说,普天之下,能使九九归原掌的,只有太上老人一个。”
旁门言下不胜唏吁,左道心有不服,扬言道:“你以为会比我们的夺心掌法高明?”
旁门道:“夺心掌只不过是掌中之霸,而九九归原掌却是霸中之王,据说中掌之人,一切都将万物归原。”
左道沉思片刻,忽然又道:“那不笑寨主与一目泪尼生成什么样?你可会见过?”
旁门道:“不笑难识,一目易认,‘无耳’侄既然说彩色丝巾在他们手里,我们总要设法弄到,可以省却许多手脚。”
左道再度默然。
遁世一狂躲在暗处,再也躲不住了。
彩色丝巾在不笑寨主与一目泪尼手中,一定与东海之行有关!
“论功力,虽然我不是天地二煞的对手,为什么我不来个出其不意,夺得丝巾,捷足先登呢?”
遁世一狂忖思至此,心意已决,连忙轻移身形,纵出疏林。
夕阳悄然西下,大地逐渐罩上一层昏暗。
遁世一狂龙天仇自从听到天地二煞的谈话后,心中产生了无数的遐想,如果能从一目泪尼手中夺得彩色丝巾,如果能够找到万丈崖的水火沟,如果能够寻得太上老人的人间三宝,一切的事情都可迎刃而解。
几年来杀妻掳子之仇,始终未报,都是因为自己的武功,较无耳道长稍逊一筹,如果这一次真的能够得到人间三宝——不用三宝,只要能够得到三宝之一的九九归原掌法,鬼谷的熊掌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一目泪尼在哪里呢?
千不怪,万不怪,只怪那两个短命的小鬼,误了自己大事,这两个该死的家伙。
“再碰到我的手里,非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遁世一狂徘徊在东海之滨,边走边想,浪花的节奏,引不起他的美感,明月的光辉,洗不清他的心底的郁闷。
彩色丝巾!
人间的三宝!
该死的小鬼!
如今,遁世一狂的脑海之中,被这三件事搅得昏昏沉沉的,连呼吸都觉得有点儿窒息。
他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因为石头不会这样柔绵绵的。
那么是什么呢?遁世一狂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沙滩上躺着两个少年,在那里对月抒情,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妈的!”遁世一狂狠狠地骂了一声,这一骂不要紧,竟骂出了意外的收获——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平安客栈里遇到的两个短命克星,断指童与蓝毛女。
两人听遁世一狂一骂,霍然跳了起来,指着叫道:“老不死的,真没有教养!”
“好小子,哪撒野居然撒到你老祖宗头上头了!”遁世一狂出名就是出在狂上,哪里肯受小辈们的凌辱?当时声落手起,一式擒拿,打算来一个“捉放曹”,岂知这两个小的,也非等闲之流,在遁世一狂手下,像两条活蹦乱跳的泥鳅,滑溜溜,软绵绵的,怎么捉也捉不住,把个不可一世的遁世一狂戏弄了起来。
这一来遁世一狂真的火了,骷髅岗上的羞辱,余恨未消,一切的怨愤,都加到这两个小鬼头上,一个转身,翻手一扬,“嗖”的一声——
遁世一狂的看家本领,“霹雳毒镖”来也!
断指童与蓝毛女听到暗器破空之声,不敢再事大意,急忙聚精会神,予以化解。
遁世一狂几招下来没有得手,气得满脸通红,断指童见到招式不过如此,也放了心,笑着说:“妹妹,老家伙在耍猴子,我们得好好欣赏。”
蓝毛女没有言语,只是陪着断指童轻轻地冷笑了一下。
多吃几年高梁米的人,有时候确实是占点儿便宜,龙天仇失利之余,忽然灵机一动,阴险地笑道:“看样子,你们的武功好像很高似的。”
断指童听了这句话,心里颇感受用,只见他望了蓝毛女一眼,得意是道:“高也不见得,不过比起你老前辈来,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蓝毛女乐了,遁世一狂更乐,蓝毛女乐得莫名其妙,遁世一狂却在乐两人的年幼无知。
“我看这样吧,咱们三个对对掌吧!你们两个一左一右,只要能够移动了我的脚步,遁世一狂从此遁入深山。”
遁世一狂尽力挑动着他们的好胜之心,他们真的就上当了。
断指童与蓝毛女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道:“没有问题!”
遁世一狂双掌平伸,半曲半弯,微笑道:“两位小侠请!”
“老前辈请!”
六
遁世一狂龙天仇在骷髅岗上,被不笑寨主冒师父之名,戏弄得体无完肤,恨之切齿入骨,滨城平安客栈侥幸相遇,又被断指童与蓝毛女从中捣蛋,使他们逃之夭夭。
今日林中听得天地二煞之言,人间三宝的地图,在一目泪尼身上,海滨相见,杀机顿起,只是几招过后,奈何他们不了,才晓得两人功力还在自己想象之上。
这两人不管是谁的门下,留着没有半点好处,于是遁世一狂急中生智,怂恿两个比掌,想不想两人大意上了大当,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三人四掌,相持约有一个时辰,断指童与蓝毛女内力渐感不支,额上一边冒汗,口中一边喘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龙天仇深庆此计得售,虎眉频扬,阴笑连连,突然双掌猛翻,两声惨号,蓝毛女七孔流血,断指童跌坐于地,奄奄一息,犹自待毙。
遁世一狂不觉以大欺小可耻,只以为又多得到一次胜利,仰天一阵狂笑,纵身扬长而去,谁知此竟种下了杀身之祸。
夜又恢复了沉静,明月透过乌云,再度向人间露出了笑脸,似是对可怜的断指童与蓝毛女,毫无悲悯之意。
微风轻拂,海浪滔天,一会儿,乌云重新掩盖了明月,黑暗再度吞噬了大地。
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断指童与蓝毛女的身边。
这是一个紫衣蒙面人!
但是他望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孩子,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伤感地道了一声:“唉!可怜的孩子。”
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瓶,倒出两粒紫色药丸,放入两人口中,并迅速地将两人抱至附近林内。
借着药丸的效力,断指童与蓝毛女慢慢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到眼前的紫衣蒙面人,断指童首先移动一下痛楚的身体,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对紫衣人道:“谢前辈救命之恩!”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同是武林中人,用不着这样客气。”
紫衣人一面说着,一面扶起蓝毛女来,擦干了她脸上的血迹,又问断指童道:“是谁这样狠心?”
“遁世一狂!”
“他?”
紫衣人一脸惊愕,有些不大相信。
蓝毛女受伤较重,以微弱的声调补充道:“就是他,那个叫龙天仇的!”
紫衣人一听果然是遁世一狂所为,气呼呼地骂道:“这个不知廉耻的老东西,居然对小孩子这样残忍!”
“是我们上了他的当。”
断指童有气无力地道:“起先他用两个黑弹子对付我们,我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后来他又提议比掌,想不到他在掌功上有这样大的造诣。”
“唉!”紫衣人好像有满腹的心事,望着断指童与蓝毛女默默出神,断指童与蓝毛女也不再言语,一时安静起来。
过了一会,紫衣人端坐于地,对断指童道:“坐过来,让我给你通通经脉。”
断指童正想移动位置,没等答话,却听一个苍劲贯耳的声音喊道:“什么人?”
断指童一惊,蓝毛女游目四顾,紫衣人转身急向海边飞去。
“好小子,看你那里逃!”眼看一个灰衣老者,随后紧追不舍,断指童与蓝毛女惊魂甫定,也跟着走到林边,伏在一棵树后,一观究竟。
这时——
紫衣人的身形在海边站定,回头全神戒备,等待追者,灰衣老者追至近处,亦稳住脚步,开口喝道:“深更半夜,贼头贼脑的,是哪一路人马?”
“你又算是哪一路的人马,黑夜之中,藏头藏尾,干的哪一门子勾当?”
“好小子,在本道长面前也敢如此放肆!”灰衣老者盛气凌人,听口气倒是有些苗头,原来此人正是鬼谷七魂之师——鼎鼎大名的无耳道长。
无耳道长见这紫衣人不买他的帐,触怒了他孤傲的尊严,心里已经有些不大高兴,然而紫衣人却依然故我地,不理不睬,并且有意挖苦道:“你这个德性,算是哪一号道长啊?”
“普天之下,除了鬼谷七魂的无耳道长之外,难道还有第二个道长不成?”
“无耳道长?你的耳朵呢?”
“他妈的!”无耳道长生平最怕人提起他的耳朵,今夜听紫衣人这样故意奚落他,还有什么唇舌好费的,当下手起脚移,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并不十分厉害,因为无耳道长想先试试对方的功力。
紫衣人沉着应变,身形微移,躲了过去,别人或许不清楚无耳道长的脾气,他却不然,他不但晓得这一掌并非真功实力,而且晓得这一掌过后,无耳道长将耍些什么花样,所以,他在微移身形之后,马上准备应付第二招。
果然不出所料,无耳道长劈了对方一掌,接着左右一齐开弓,“劈”、“拨”、“甩”、“扣”,同时施出,威力无比,这是他普通应敌的惯用招式,紫衣人早就看中了这一手,于是,还他一个“躲”、“闪”、“腾”、“挪”,使得无耳道长毫无办法。
无耳道长心里充满了怀疑,四招过后,停下手来,紫衣人见有机可乘,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穷全身精力,一连攻出八掌,无耳道长疑中添惊,不接不攻,一式“直上重云”,从紫衣人头顶跃了过去,大声喊道:“慢着!”
“怎么?怕啦?怕的话赶快过来领死!”
紫衣人也停了下来,站在离无耳道长丈许之地,无耳道长问道:“我问你,刚才这几掌叫什么名堂?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掌乃是名震江湖的‘断魂掌’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
“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谁你都不知道?”
“少罗嗦,快说?”
“好,我说,你听着啊!我师父叫无耳道长,我就是鬼谷七魂中的第三掌人,多情女之夫,韩海明!”
“胡说!”
“好师父,一点都不胡说,不信你睁开眼来瞧瞧!”
“啊?海明?”
“是的,师父!”
“你……”
“八年前,我被你一掌劈下深渊,你以为我是死定了,逼死我的妻子,伤了我的孩子,想不到我还能活到今天吧!”
紫衣人气愤满怀,八年前,无耳道长为占有他年轻美貌的妻子,不顾师徒情分,一掌将他击落深渊,想置他于死地,不想他不仅侥幸活着回来。
八年来,含辛茹苦,不分昼夜,为的是报这份人间凄惨的血海深仇,如今冤家路窄,狭路相遇,即使武功没有把握胜他,也要和他清算这一笔旧帐。
无耳道长今夜奉天地二煞之命,到处搜寻不笑寨主与一目泪尼的下落,俾便夺得彩色丝巾,早日到达东海,不想途中遇上紫衣人,交手之后,就发觉他的招式有些熟悉,及至见他使出断魂掌来,越发觉得可疑,诘问之下,始知真相。
无耳道长心中忐忑不安,紫衣人断魂掌韩海明见到仇人,分外眼红,对无耳道长道:“好师父,还我老婆孩子来!”
“混蛋的东西,在老夫面前,说话要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