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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家有匪婆-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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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空间洗好手,她又想起乔的话。乔很为难很尴尬的提了个小要求:“我想和密斯金要些薰衣草种子,密斯金能满足我吗?密斯金别误会,我只想帮我的祖母装扮一下她的小花园……绝不会用它做商业用途。”

金熙当时也确实有些为难。可细细一想,就算乔用个借口跟她要了种子,扭头就去做商业用途了,又能如何。先不说法兰西并没有好的提纯器出现,只说她金熙这么一个渺小的人物,还妄想垄断全世界的精油生意吗。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予人草种,圆其孝道。既然乔心心念念要帮他祖母做一个紫色的薰衣草花园,成全他一次又如何,何况乔又是她目前唯一一个精油经销商。金熙想通了,也就先取了个纸袋装了些薰衣草种子,只待给乔送精油时一起交给他。

金熙打开机器,一边做着薰衣草精油一边琢磨,女中毕业还有两年半,真的要等那么久才开始她的商业之旅么,会不会太晚了些?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用,不是等于浪费吗。

当初乔找到她并且说要与她合作精油生意时,她也曾欣喜异常。可乔如今在她手里进货进了快两年,除了薰衣草的产品他确实吃下了不少,还没对别的精油感兴趣过呢。

她也曾问过乔这是为什么,乔先是忌讳莫深,之后的回答令金熙张口结舌:“在我的家乡,密斯金另外那些油啊露啊,根本没人懂得它们的好处,当然更不会使用。我可不做风险太大的买卖。”

不过是个架空异世罢了,怎么与前世的认知差了这么多?历史里出现汽车的年代,欧洲早就能够生产香水、也知道用各种芳香植物入药了吧?而眼下这个世界却是重视重工业的……

难道她真的要做这个异世界里的芳香精油先驱者?先驱会被火烧的,她才不要。金熙吐了吐舌头,专心应付手里的活儿,不再胡思乱想——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吗,现在干着急也没用。

主意是慢慢想出来的,路也是慢慢摸索着走出来的,她金熙有大把时间和这怪异的世界耗呢。

第八十四章 真相

金予辰婚礼后的第三日,金熙将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精油与纯露送到乔的洋行,乔亲热的迎了出来,远远的便张开双臂做拥抱金熙状。

待到了她近前,乔又迅速收回了手哈哈大笑:“我知道旻国的小姐们都很矜持,受不了我们的洋礼节,密斯金只当我和你打过了招呼好不好?”

金熙点头微笑:“我也知道法兰西的绅士们是分外尊重我国礼仪的,乔的热情我看到了。”

招呼乔过来看看她给他带来了什么好东西:“你不是要薰衣草草籽么,我给你带了些。你可别瞧着少,装扮你祖母的花园已经足够了。不过乔,我要提醒你,种子种出来的草儿可不如它的母株,好在你也不过是为了要一片紫色,不是么。”

乔先是认真的谢过了金熙带来的草籽,又认真的提问:“草籽种出来的苗苗为何不如它的母株?密斯金可能给我解释一下?”

“很多芳香植物都是这样,只要用种子繁殖就会退化。可至于到底为何会退化,我也弄不懂,我知道的那一点皮毛,仅仅是种草几年发现积累的经验。”金熙笑着说道。

她无法讲给乔知道,她的草儿们本就是二十一世纪最好的品种,是经过数年数十年杂交嫁接、交叉授粉和优胜劣汰才保留下来的。若用种子繁殖,难免会因为基因不稳定而出现返祖现象。

其实植物这种返祖现象还算是好的,至少还能发芽还能开花结子,只是花与叶的形态与芳香状态会出现些微变化。若是像某些动物,比如驴马杂交出来的骡子,或是前世动物园那种狮虎兽,改变的又何止是那么一星半点儿?

乔点头微笑:“退化就退化吧。密斯金说得对,我不过是想给祖母一个惊喜,只要这薰衣草种子播撒下去,能叫我祖母收获一片紫色,我的愿望就达到了。”

“为了感谢密斯金对我的信任,我决定要告诉密斯金一个小秘密。不过你可不许出卖我啊。”乔欢快的卖着关子,招呼金熙随他进了办公室。

一直到离开乔的洋行,金熙还没从内心的震惊中醒来。叫乔收购她的精油和纯露,竟是覃慕枫的主意,而那收购资金的一半、也是覃慕枫转交给乔的?换句话说,那是覃慕枫与乔的合作了?

怪不得当初乔能够顺利联系上她,并且一见面就说:“金小姐,我想经营你的薰衣草精油,不知可以吗?”

她当初却为何连一点怀疑都没有?她之前连乔的洋行都没进过,乔怎么就能知道她手里有那些产品。难道她是被凭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只想赶紧应下乔的要求,多买点产品多攒些钱……

“覃是我的好朋友,他说这个能赚钱,我自然相信这个能赚钱。而结果也确实如此,我和覃还有密斯金,不是都赚到了?”乔的蓝眼睛灵动的转着,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金熙在乔的办公室里知道这真相后,立刻就懵了。半晌后方才纳过闷来:“我之前问过你,为何只做薰衣草而不做别的品种,你一味的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也和与人合作有关?”

她似乎并没与覃慕枫说过,她只能生产薰衣草产品啊。难道覃慕枫这个傻子,只见过她演示薰衣草精油的使用方法,就一心只做薰衣草?若是当时她多演示几种,那覃慕枫会不会告诉乔多经营几种?

这并不是自作多情,而是,贬低覃慕枫呢。金熙笑想到。不过乔既然早就答应了覃慕枫不会将内幕透露给她,如今为何又食言了,难道一小包薰衣草草籽,就能令乔放弃了与覃慕枫的攻守同盟?

想到这事儿有可能是覃慕枫暗中授意乔这么做的,金熙心里一阵狂跳。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倒令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本以为那次精油演示后,他只当一切皆没发生过的态度摆在那里、两人会再无交集,结果这几年的生意却一直是他暗中照顾她……金熙真是又茫然又羞愧。

茫然的是,对于她来说,再没有比合作伙伴如此神秘的事儿更令人想不明白、满心迷惑的了;羞愧的是,她还不止一次腹诽过覃慕枫,说他没有生意人的魄力,更没有生意人的眼光儿。

她才听完乔的那些话时,还以为乔要出尔反尔,妄图出卖了覃慕枫后在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比如独家经营、甩掉覃慕枫。于是凌厉的目光立刻投在乔的脸上。可是乔回应她的,是清澈的眼神和友善的微笑,令她立刻羞愧得无地自容。

羞愧过后,她也追问过乔:“你和我说了这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乔微笑:“我和密斯金说过了,覃是我的好朋友……密斯金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吧?在我的家乡,十四岁的少女早已经开始和少年们约会了呢。”

见金熙瞬间就冷了脸且又有些羞恼,乔连忙改口:“我也知道你们旻国的少男少女们和我家乡的那些不一样,算我多嘴。覃也曾警告过我,他说我是拔苗助长,我还不信……”

如今走在回家的路上,金熙想起乔的那些话,还是时不时的脸红心跳。这算是覃慕枫拐弯抹角通过乔转达的告白吗?

她明知这是很多女孩儿都会有的虚荣在心底作祟,无论那个告白的男子能不能令她心动,还是会又羞又喜。可是覃慕枫的这些做法,未免也太奇特了些,难道他就不怕她永远都不知道?

是了,装作不知道是最容易的,金熙笑想。她且不用管覃慕枫到底出于什么想法和目的,她先装作懵懂就好,情窦未开的小姑娘是最好装的一种角色了吧,再见面既省得尴尬,又免了搭交情。

金熙这边简简单单的就用装懵懂将今天这事儿翻了过去,覃慕枫那边接到乔的电话,却有些手足无措。乔纯粹是好意,又是他的好朋友,就算到底背着他拔了一次苗儿,他也不能对乔发脾气不是。可是金熙那边,他又该如何解释?

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覃慕枫颇为郁闷,接连喝了几大碗茶才稍微平静了些。外国人的思维真不靠谱儿,他摇头苦笑。

最近覃家客来客往,简直可以用熙熙攘攘来形容了,三哥覃慕云的亲事将成定局,也许接下来就轮到他了吧?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他倒觉得一家有男也是百家求呢,一个字:烦。

瞧他三哥日日撇着大嘴傻笑的劲头儿,慕盈又整天编了歌谣嘲笑三哥,“我家有男覃大嘴,桃花眼儿汪着水……”,三哥听了、不但不急反而美滋滋的,覃慕枫更是急切起来——若是三哥的亲事定下来了,他还有什么借口躲着那如同雪片飞来的请柬?

昨儿晚上他娘覃大太太还微笑着给婶婶数叨:“六部口的谢家、南锣鼓巷的陶家、金鱼胡同的褚家,都送来请柬邀请咱们老四老五去参加冷餐会呢。你也得抓紧打扮打扮你们老五了,那孩子整天一条工装裤满身油泥,也忒不像个样子了不是。”

趁着两位为娘的一心在那里议论谁家的小姐更大方些、哪家的姑娘长得更喜人些,他家老五覃慕淮就拉了他躲到他书房里:“四哥,我工厂里忙得四脚朝天,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烂七八糟的交际场合,不行你就一人儿代表得了。”

覃慕枫气结了半晌,原来这老五也是打得这主意?他拍了覃慕淮一掌道:“你的时间宝贵,我的就不宝贵了?你是大厂长,我是小商人,我就该去七大姑八大姨面前走场子?”

覃慕淮愣了。这位四哥不是号称在京城少女圈子里最有桃花缘的一个么?记得两年前,四哥还是最爱朝那种场合扎的,难道如今洗心革面了?

“四哥,我不是那意思。三哥的事儿马上就定下来了,不是马上就轮到你了么,我也是本了长幼有别的规矩不是?等你的亲事儿落了听,我再抓紧也不迟啊。”覃慕淮讪笑着解释。

覃慕枫摇头:“甭和我说这些,你不过比我小十个月而已。再说为了相亲而办的那种聚会,我是最厌烦不过了,几十双眼睛刀子一样追着你盯来剜去的,不掉两斤肉也得扒层皮,谁爱去谁去吧,左右我是不去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是不是三哥说的、那女职员的事儿是真的?你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这事儿二叔和二婶是不会同意的,你还是赶紧挥剑斩情丝吧。”

覃慕枫本来没拿三哥覃慕云的玩笑当真,可眼瞅着他们老五这么一心躲避各种聚会,两下一结合,他有些信了。再一瞧老五覃慕淮听了他这话立时苦了脸,他心里更是有了八成的把握——那女职员可是靠着姐姐买皮肉赚来的钱供出来的,老五厂子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事儿怎么可能吗“她为人摆在那里,哪个不夸她两句好,这还不够吗?我就不懂了,为什么非得要看出身”覃慕淮不说还好,一说就是一脸的悲愤,“对了四哥,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三哥还提过你的事儿,是不是也是真的?”

“若是真的,咱俩可得站在一头儿啊。你看上的那姑娘,不是说出身也不大好,据说她娘是个土匪?我记得三哥还说过,那姑娘可还是个小孩儿呢,你确定大伯和大伯娘能叫你等她好几年吗?”

明明在说老五的事儿,怎么又被老五扯到他身上?覃慕枫一脸官司压低了嗓门:“咱们不是在说你吗,你提我做什么?三哥胡说八道你也信?”

第八十五章 麻烦上门

覃慕淮见四哥覃慕枫矢口否认,心底就有些含糊。他可还指望四哥和他抱成团儿,一起向封建家庭挑战呢,而苏昕媛那里,也还等着他的好消息。如今弄成这样子,很多冷餐会的邀请他躲也躲不过去,如何向苏昕媛交待?

覃慕枫心里这叫一个恨啊。本来他娘就不止一次警告过他,说就算金熙不是土匪头子的女儿,也决不允许他对她抱任何希望:“那丫头小你六岁,等她长大是件很没谱儿的事情,你干脆给我死了这个心。”

“若再敢像你和那万家姑娘似的、闹出风言风语来……我饶不了你。”

他娘都这么说了,覃家上下谁不知道?三哥那个大嘴巴,偏偏还继续给他散播不利消息。其实他、他也不过是拿着金家那小丫头当个借口罢了,怎么如今哪个都以为他就是非她不可了呢?

若是他娘不反对,任凭着三哥将这事儿说得既成事实,他倒是也能勉强受了。那小丫头虽说各色些,到底比那些圈养在家的闺秀们可爱得多,又不用太早成婚给自己拴上笼头。最重要的是,她和万美琪长得好像啊……

是了,他不过就是还想着万美琪、又不想太早成婚罢了,根本就不是对金家那个青涩的小丫头片子动了心。凭他覃慕枫的一表人才,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小毛孩子呢?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嘱咐了覃慕淮几句,说哪怕他一心一意与那姓苏的女职员在一起、眼下也不能和家里拧着干,这宴席那宴请的该去也得去。哪怕不过是为了拖延,至少也比明面儿里和家里翻脸强:“你那毛巾厂,所有资金都是二叔给你的,没有你自己的一分钱,惹急眼了他就给你撤资,你怎么办?”

覃慕淮听了四哥这话,立时如同才从衣架上取下来的衣裳、全然没了支撑,委顿在沙发里毫无生气。尔舒毛巾厂是他这一年多的心血浇灌出来的,他如何舍得?

“怪不得过去总有人讲,爱江山就别要美人儿,爱美人儿就得放弃江山……”覃慕淮似牢骚似玩笑的嘀咕着,倒将覃慕枫乐了个倒仰。这老五,不过才弄了个小小的毛巾厂罢了,都已经敢和江山相提并论了?还真是胆儿大心胸也大。

覃慕枫接了乔的电话,思绪跑出去了很远很远;金熙却早都到了家,已经坐在书房里看上孙樱娘的来信了。孙樱娘信里说,她五月就要临产,估计最迟七月底就会离开射马岭前往京城。

“娘这一去,想必乱七八糟的事儿少不了,你那未出世的弟妹介时尚且年幼,正是嗷嗷待哺时,到时必会累了你,娘的心里怪不落忍。娘也不知送你去京城这一步到底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呢。”

“至于你爹的态度,咱们娘儿俩心知肚明就好,指望他真的雷厉风行做出来,想必却是不能够。也许离婚对于他来说并不难,叫他给娘一个名分却是很难的,毕竟金家家大业大,叫他为了咱们娘儿们舍弃了所有,他不会舍得,咱们也不愿平白背负这么一个天大的情分……”

孙樱娘这是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了,叫她莫对金文清抱太大希望?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是很清楚么,就算金文清做得出来,她娘也不打算轻易接受,只因了不想欠谁的。

还真是个有骨气的娘呢,金熙笑着折好了信纸装回信封,放进专门收藏信件的抽屉里。其实孙樱娘不想要个坚实的臂膀依靠么,不过是信任不够罢了。不要说现在这种一夫多妻的世道,就算在二十一世纪,想找个互相之间足够信任足够尊重的忠心伴侣也是难事,又怎么怪得了孙樱娘心思重。

金熙一直以为金文清要与二太太佟氏离婚不过是气话,如今在她娘的来信里瞧,倒不像是假的了。金文清到底做得出做不出,金熙不想琢磨,她只知道,她娘那所谓的“即将落进是非窝子”是真话,介时必须得好好打起精神来应对才行。

不如明儿下了学去趟牙行吧,叫他们赶紧给她寻处足够僻静又敞亮宽阔的院子。花圃里的房子住了华彩几个,已经有些拥挤了,更别说她娘来了还会带着三两个月的小孩子,受不了地里的潮湿气。

金文清过户给她的灯市那处小洋楼,她这辈子也不想动用。本来当初买地时,就不该接金文清的钱,和金家不闹掰了也就罢了,若有一日翻了脸,这可都是理不清的乱麻——不是她耸人听闻,等孙樱娘带着孩子来了,与金家翻脸想必指日可待啊。

无奈金熙是一心的想躲着麻烦事儿远远的,却总有麻烦上赶来找她。这不,丁妈在门外低声唤了春分出去,片刻后春分再进来,就挂着一脸的为难和不耐烦,小心翼翼的对金熙道:“六姑娘,丁妈说,二太太的娘家嫂子和弟媳来了……问您见还是不见?”

又不等金熙答话,春分脸上的不耐烦更盛起来:“要我说,您早就搬出来住了,和这佟家又有何交集?她们这次来,绝对不怀好意,就算只说几句不在行的话,也不够您恶心的,还不如不见算了。”

金熙似笑非笑的瞧着春分:“只要契约还没到日子,无论如何你还算是金家的佣人呢,怎么能不帮主家分忧解难,反倒撺掇着我和你一起胡闹?我若真像你说的那么做了,金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春分惶恐的屈膝道:“六姑娘,我不是那意思,我不过是瞧不过眼去……二太太都将六姑娘从老宅逼出来了,哦,她如今够不着您了,她娘家倒蹦跶起来了。金家的事儿可还轮不到姓佟的插手呢。”

“意思倒对,我也这么想,只是不该从你口里说出来。”金熙警告春分道:“明白人知道你是护着我,不明白的还以为是我教你的,这不是给我惹麻烦吗,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

“佟家人既然来了,我就见见,不见怎么知道她们就是不怀好意?没准儿人家还是来示好的,想叫我在二爷面前替二太太说几句好话儿呢。”

春分听了这话,只得不情愿的出去吩咐丁妈去前院儿将人请进来,又拉住丁妈嘀咕道:“老太太将姑娘交给咱们伺候着,好也就罢了,若是在这边被人欺负了,咱们都得被老太太扒层皮。”

“我看不如你到了前头,先跟前院的两个小子和姑娘的表哥们递句话儿,叫他们趁着客人没过来,赶紧来后院厢房里坐着,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也好上手帮姑娘些忙儿。”

丁妈匆匆点头应了:“你想得周全,我先把表少爷请过来,再领佟家两位太太进来。你也劝着姑娘些,话中听呢多听几句,不中听就立刻端茶送客,我还不信了,佟家太太们还能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姑娘不走了。”

孙廷栋和孙廷钧带着两个小子进了后院西厢房,茶都喝了半碗,丁妈才带着两位佟太太进了正房明厅。金熙站起来笑吟吟地招呼两位太太落座,便等着那二人开口。

只是金熙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佟家两位太太既不是来找麻烦的,也不是来求她的,而是来给她……说亲的。并且,连绕弯子也不绕,开口就是这桩事儿。

她放下手里茶盏,眼神晦涩不明的瞧了瞧佟大太太,又看了看佟二太太,倒令两位太太心里直打鼓——她们姑奶奶这主意看来又是个馊主意了?不是说这小丫头只是个嘴硬的愣头青吗?

“按说我本该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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