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匪婆-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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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片刻柔软
金熙才一离去,秋桂便低声埋怨老太太:“您一直将那翠玉簪子看得宝贝着呢,怎么随手便给了六姑娘。之前备下的那个璎珞金项圈已经很不错了。”
老太太白了秋桂一眼道:“你知道什么。你是没见过我小时候,和这个孩子简直没区别。不单长得像,脾气性子都那么像……当年与我一同长大的丫头们,如今都放回家养老去喽,要不然今儿瞧见六丫头,都得叫出声儿。”
“对了,陈妈,陈妈还在。明儿我倒要叫她帮我看看,是不是我老婆子看走眼了?看走眼了可就不值得这么疼她了。”
秋桂被老太太这么一说,又细细一琢磨,还别说,虽说老太太如今老了并看不出小时候的模样儿,性子还真是有些差不离儿。就说那轻易不说话、一说话就气死人的劲头儿吧,就像一个师父教的。
这时老太太身边另一个大丫头春棠也进了堂屋:“时候不早了,老太太。我和秋桂服侍您洗漱躺下歇了吧。”
老太太便将手递给二人,叫二人扶她立起来。坐得太久了,双腿都没了知觉,只得靠两个丫头半扶半抱将她弄进内室,又扶着她半靠着,砰砰砰捶了好一阵子才舒服些。
于是也就更衣洗漱睡了。秋桂拽了灯绳,内室一片漆黑,好在她已在屋里伺候了五六年,摸着黑也能轻车熟路悉悉索索的睡到了床踏脚上。
可金老太太在黑暗中躺了好久,还是睡不着,脑海里全都是一幕幕的影像,从她小时候是如何被继母冷嘲热讽、她却总是眯眼冷笑,再到金熙眯着眼去夺贾姨太太的扇子……
金熙离开堂屋被秋桂领进了东厢房后,叫谷雨的小丫头便迎了上来,殷勤的屈了膝叫了声六姑娘,便欲接她肩上的包袱。金熙也是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脾性,因此只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并没给谷雨脸子看。
可谷雨到底是老太太身边的丫头,看人还是看得一门儿灵,明白这六姑娘可不是个好接近的。因此除了洗浴前给摆放好了毛巾浴巾和香皂,又将被褥铺好帐子放下,也就不再往前凑。
金熙洗好了打浴桶里出来,便瞧见了那叠毛巾旁整整齐齐叠放着一件柔软的棉布睡袍,之前对金老太太还有秋桂谷雨的提防几乎在瞬间土崩瓦解。
孙樱娘对她的疼爱自然不是假的,可远远称不上是个好母亲。脑子里原来小金熙的记忆里,三天两头挨打挨骂算是家常便饭,只因那小金熙实在太淘气,满射马岭上的孩子不分男女、调皮起来数她花样儿最多。
孙樱娘又不会温和式的管教,只能在她惹了祸后提过来便打,打完了又后悔,于是又抱着小金熙失声痛哭,哭罢了连揉带吹再给抹些药膏……就这么着,小金熙一直都很是疑惑,这到底是我亲娘不是?
孙樱娘就是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土匪娘,又能给小金熙什么样的照顾。
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穿好那件睡袍,真是既敷贴又软和,令金熙不由得再想到前生。
不说别的,单说那每个女孩都会遇上的生理期吧。别的女生都是年龄差不多了,妈妈就给准备好各种卫生用品,再给女儿讲些特殊时期不要慌张害怕、不要受凉不要吃冷饮一类的话。
而她却是琢磨着岁数可能差不多了,就自己背着书包去超市,给自己买了一大袋子各种各样的卫生巾。若不是超市的促销员说你个小姑娘最好不要用那个,她甚至还要买回一盒子棉条……
老妈从打与父亲离了婚,便立誓说一定要做个女强人,离了男人一样能令女儿过更好的日子上更好的学校。金熙至今想起来,依然很赞成这个想法。可是……
三五年后,老妈的美容美体连锁会馆如同雨后春笋般越开越多,钱也赚得越来越多了,于是她几乎忘记了,家里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女儿需要照顾,一切都扔给雇来的阿姨也不说不放心。
金熙一边琢磨一边上了床,才抖开薄薄的绒毯要躺下,便见着谷雨抱着被褥进来,又跪在地上往床踏脚上铺,蓦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想起外间有个贵妃榻,便嘱咐谷雨:“我不大习惯睡觉时身边有人。你抱着被褥去外头榻上睡,只是那个榻有些窄,你小心半夜别翻身掉地上。”
见谷雨还嗫喏着说这样不大好,她有些不耐烦:“你去吧,我不会对老太太讲的。你给我端一壶温水放这个矮柜上,再将那灯绳给我拴在这床头柱上。我夜里也不起夜,真的不用你睡在床边伺候。”
谷雨见状生怕六姑娘发怒,也就不再坚持。到了外间倒了壶热水,进屋将茶壶摆好、灯绳拴好,这才抱了自己的被褥屈膝道:“六姑娘好好歇着,半夜有事就唤谷雨。”
金熙喜欢喝杯温水才睡觉。谷雨出去后,她拿起茶盅倒了杯水出来,水却有些热。盯着那热水微微冒着白烟,她觉得方才心底的柔软甚是好笑。
不过是件棉布睡袍罢了,就算大小还很合身,穿上也很熨帖舒服,比起之前老太太给的三根翡翠簪,真真是云泥之别,那会儿却为何不感动?
若是和老太太处久了,知道老太太是真心疼她也就罢了。可谁又敢说老太太不是看透了她在山里土匪窝子长大,女人们都不像个女人样儿,她自然是从小得不到疼爱,所以才施些小恩小惠,妄图打动她?
她金熙一没身份二没地位三没金银,老太太怕是想给她弄服帖了、不要在金家惹是生非才好吧。老太太这算是看走眼了,她根本就不是个喜欢主动惹事的人。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手里捧着的热水渐渐变凉。金熙咕咚咕咚几口喝了,随手放下那茶盅儿,又拽了灯绳,东厢房的里间立刻一片黑暗,就连月亮光也透不进来一点。
金熙很快便睡熟了,梦中却似乎闻到了薰衣草的扑鼻香气。于是她在梦中嘲笑自己道,都重活了一次,怎么还忘不了那个人,还忘不了他的种植庄园,做梦还要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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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自由
金熙在射马岭的习惯是鸡鸣即起。再加上前生在警院和特警队时,也是听到号声五分钟内就要穿好衣服、整理好内务,因此脑袋瓜儿里早就有了小钟,到点儿便唤她起床。
可老太太这院儿,似乎除了小厨房众人和几个洒扫的婆子早早起了床、正在做活计,连个体面些的丫头还在睡觉吧。金熙穿好衣裳下了床,收拾好寝具就猫腰瞧了瞧床底下,又忙不迭连连摇头说这儿不好。
虽说床下比较隐秘,她的包袱里还有几套新衣裳不是?立起来左右一看,便看到床尾那边的箱子上挂着把黄铜大锁,锁上还插着钥匙。
打开箱子一瞧,除了有两件昨晚穿的那种棉布睡袍,还有几套花色质地不一的外衣和裙子。这必是给哪个姑娘做的,又给她匀出来的吧?否则她还没到金家,谁知道她的高矮胖瘦。
她也不抖开那些衣裳瞧瞧到底合适不合适,就将自己的包袱囫囵个儿扔进箱子,又锁好那把大锁,钥匙拔下来直接挂在脖子上的白玉平安扣旁边。
金熙至今也弄不清,脖子上的这个白玉平安扣到底是谁的。是前世那个人送给她的那个,还是金文清十几年前离开射马岭送给孙樱娘、孙樱娘又送给小金熙的那个……
盖箱子上锁的声音似乎大了些?外间的谷雨立刻惊醒,慌忙下地趿了鞋便往里间走,一见六姑娘果不其然已经穿好了衣裳立在那儿,慌忙屈膝说六姑娘饶了谷雨吧,睡的都忘了进屋来伺候六姑娘起身,着实的该打。
“去给我打水来洗漱吧。”金熙笑着嘱咐。要不是她不知道去哪里打水,也就不指使这丫头了。谷雨应了声才要转身,她又补上一句:“要冷水,不要热的。”
本来放好包袱后,还在想到底是在床上盘腿坐着调息片刻,还是去院儿里练会儿拳脚,谷雨就起来了,也只得作罢。
不过就算谷雨不起来,练拳脚估计也不靠谱儿,再把院儿里干活儿的丫头婆子们吓坏了。算了,明儿起来后先调息吧,其它等搬到独自的院子去再说。
谷雨很快打了大半盆的井水来,又将白瓷口盂装好水,牙粉盒儿打开盖子,牙刷架在口盂上,这就进里间来低声请金熙到外间洗漱。
井水非常沁凉,洗脸很舒服。金熙满足的叹了口气,却发现谷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瞧着她。就挂着一脸水珠笑问:“怎么了?”
“六姑娘不嫌水凉?”谷雨嗫喏着问道。这整个金宅的女眷们,也没有一个敢拿冷水洗脸的吧?就连老太太身边得脸的秋桂春棠姐姐们,都要小心调好了温水才敢下手。
金熙拿了毛巾擦干脸上的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打土匪窝子出来的,没那么娇气。何况总用冷水洗脸对身体好,不爱感……嗯,不爱得风寒。”
这时候是把感冒叫风寒吗?金熙有些没谱儿。见谷雨恍然大悟的模样儿,哦哦,这是蒙对了。
嘴里还叼着牙刷又是半嘴的沫子,金熙问谷雨:“老太太每天都是几时起?都来请安吗?”
还真是土匪窝子出来的,既不娇气也不讲究。谷雨忍着笑说:“估摸着再有半个多钟头就该起了。请安早就免了,姑娘少爷们都要早早上学堂去,老太太怕他们迟到。又说现在世道不同了,叫太太们也不用来了,每日早起打点好大爷二爷的早饭和出门儿衣裳就好。”
说是这么说,她到底在这院儿暂住不是?金熙便打定主意一会儿先去给老太太请安,然后再回来吃早饭。漱了口又洗净嘴边的沫子拿毛巾擦了,也不用吩咐说赶紧归置,谷雨就全都手脚麻利的收拾利索了。
在射马岭,早起都要自己去用辘轳打水的。若是冬天也会用水缸备了水,可那也要日日现敲冰——缸里的冰得有半寸厚。洗完脸的水还不能随便乱泼,都得端着浇到菜地里去。可为什么在这儿再有人伺候得无比周到,也总觉得不如射马岭舒坦啊?还不是没自由!
谷雨出去倒了脏水,又将脸盆口盂洗刷干净端着回来,低声问金熙:“我听着老太太屋里有了动静,想必是起来了。六姑娘可是要给老太太请安?再呆一炷香工夫过去就好。”
金熙于是颇为无聊的立在窗前往院儿里看。洒扫的婆子们早都干完活了,如今有几个小丫头正在院子里浇花木剪枝杈,还有两个立在甬道旁的青花大缸边喂鱼食捞水草。
“鱼缸里有些水草多好看,为何还要捞出来?”金熙问谷雨。
“六姑娘不知道,如今不是七月天天气热么,水草也跟着疯长,三两天就得捞一回,要不然就满缸里漂得都是,也就不好看了。”谷雨一边擦着屋里的家具一边回道。
也就是像前世时某些河湖里一到夏天就漂浮整个水面的水华了?这鱼缸里又不会有什么废水污染,恐怕是鱼食喂的太勤快了。
昨儿来的时候天已擦黑,也没注意瞧那缸里养得都是什么鱼,“养的是锦鲤还是金鱼?等天气冷了是不是还得捞到玻璃缸里进屋养着去?”
谷雨笑着回头,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六姑娘说的是,养的是锦鲤,天儿稍微冷些就得换缸进屋了。”
说罢这些话心里怪道,这捞水草的事儿六姑娘不懂,可却懂得什么锦鲤金鱼天冷了都得进屋,怎么听怎么倒不像山上下来的了,倒像个大宅子里真正的小姐呢。
老太太一会儿若是偷偷问她六姑娘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要不要将这些都学说了?她进府当差也有四五年了,却还是个三等丫头。虽说因了是老太太院儿里的,哪个也不敢小瞧,到底月钱太少了。
若回头老太太又叫她跟着去含香馆伺候六姑娘去,有可能就提成一等了呢……眼前与老太太学说六姑娘的作为,算不算背主?
谷雨这么想着,手里的动作不由得慢下来,那块抹布有一搭没一搭的蹭着椅背,擦过的地方又擦了几下,没擦过的却还是没擦到。
“时候差不多了,先把活计放下吧,随我去正房请了安回来再做,也当你歇歇了。”金熙笑着喊停。方才还以为这丫头活儿干得挺好,怎么这就糊弄起来了?瞧瞧那椅子背擦的,擦了半天还有半扇挂着灰尘。
谷雨激灵一下,随即也瞧见了那椅背擦得不干不净。脸登时就红成了朝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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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无计可施
这天下午,金子琳姐妹几个下了学,便一头都扎进了金子琳的小院儿。早上上学临走前,这几个或多或少在太太姨太太那里得知,老太太竟将珍藏多年的那套四季翠玉簪给了小匪婆。
这怎么得了?必须得商量个什么对策整治那小匪婆子一番,再叫老太太将礼物收回才是。可是什么对策能管用?叫她出洋相?出洋相倒是金宅上下都看了她笑话,对收回簪子却没多大用处吧。
金子琳坐在靠窗的躺椅上,一脸的不耐烦:“瞧瞧你们几个,平时没用的这个那个牢骚多着呢,一到出主意的时候就没什么顶用的。”
四姑娘金子怡偷偷撇嘴。簪子不过一套四支罢了,金家的嫡出姑娘眼下便有三个,出了门子的大姐姐金子音,三姑娘金子琳,原来的六姑娘眼下变成七姑娘的金子萌。
若往后哪个太太再生个一两个,再加上老太太的嫡亲姑娘、早出嫁了的姑母,就算老太太将金熙手里的三支收了回来,四支簪子都不够分的,她们庶出的何必跟着凑热闹,给别人作嫁衣裳。
若叫她说真心话,她也只不过是稍微有些不忿,这个新进家门的小匪婆子还越到了她们几个头上去……她们的娘好歹还是正经的姨太太,那金熙的娘可是没名没分的!
二姑娘金子晴和五姑娘金子明更不用提。她俩都是大房的姨太太生养的,大太太今儿一早可就挨个儿嘱咐了,更不用说昨晚领着她们回大房路上说的话——六姑娘无论是好是坏,和咱们大房没一点子干系,你们多长些心眼儿,莫叫那三丫头拿你们做了枪。
金子琳自己又何尝不明白。三叔与三婶早就搬出去单住了,三叔家的金子萌年纪又小不顶用,眼下这金宅里不过就她一个嫡出姑娘,可不能将身前这几个逼急了,再和六丫头一伙儿去。到那时,四个对付她一个她可就惨了,嫡出身份有什么用,一拳难敌四手。
“算了算了,想不来就算了,反正她住下不走了,有的是招数对付她,也不急于一时。”金子琳挂上一脸假笑安慰周围三姐妹,又高声喊自己的丫头:“似玉,似玉!将昨儿太太带回来那黄油蛋糕装一碟子上来,再泡壶奶茶,我请姑娘们吃下午茶!”
二姑娘金子晴低头一笑。这三妹妹上了几天洋学堂,也学了些许的洋人做派,可到底是画皮画虎难画骨。先生可说了,奶茶不是泡出来的,是要将那红茶好好煮过滤过才行,何况眼下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就该用晚饭了呢。
好在金子琳不过是示好。说起来这位三姑娘,与她们几个庶出的示好还是太少见了。尤其是四姑娘金子怡,整日里被她压制着,就连考试都不敢比金子琳考得好,否则便是非打即骂。
今儿中午吃饭时,金子晴还被四姑娘金子怡偷偷扯到一旁,说是只因为考了个五分,昨晚差点没被金子琳捶上几拳,若不是她娘蔡姨太太到得及时,怕这胳膊今儿都抬不起来了。
唉,这三妹妹又是何必。眼下金家老宅里就三妹妹一个嫡出的,她就不怕惹恼了她们几个,暗地里给她下家伙?
各怀着各自的心思,似玉已将点心和茶壶端了上来。金子琳尖声娇气的吩咐道:“去将我生日时大姐姐送的那套欧式镶金奶茶杯拿来。”
似玉有些犹豫。二爷当时还说,那一套十二件的镶金茶杯要卖二百大洋也不止,还嘱咐三姑娘轻易不要用,等回头留着招待高贵的别家小姐们呢。若这会子拿来用了,再被哪个姑娘摔了一只,可就了不得了。
金子琳见似玉磨磨唧唧的也不去拿杯子,早将她爹金二爷嘱咐过的话给忘了,声音更加尖利道:“我是不是指使不动你了啊?你还是不是我的丫头?不过泡壶奶茶端些点心,就累死你了?”
金子晴其实知道金子琳这是在臭显摆。大姐姐和她金子晴还有五妹妹金子明是一个爹的,这茶具都没叫她们摸上一摸就送来了二房。谁叫人家都是嫡姑娘?
想明白了金子琳的用心,金子晴便制止道:“算了三妹妹,都是自家姐妹,用什么镶金茶杯,那个等你邀了你特要好的朋友来家做客给她们用罢。似玉,去洗几只细白瓷的茶杯来就好。”
“瞧二姐姐说的这话。我哪里有什么特要好的朋友,在学堂里也就是咱们几个自家姐妹说得到一堆儿去。何况朋友再好,能亲得过自家骨肉么?”金子琳略带娇嗔笑道。说是这么说,到底也没再追着似玉拿那套茶具。
似玉洗了细白瓷茶杯来,还没等倒够四杯奶茶,金子琳的尖声斥责又响了起来:“哎呀,方糖呢?你瞧瞧你这丫头,做什么都这么丢三落四。到底是个土包子,教也教不会,不是早告诉过你,奶茶要配方糖的么?”
“若是哪天先生真正开始教家政课了,泡奶茶泡咖啡,叠餐巾插花烤点心,我都像你一样记住这个忘了那个,还不气得先生立刻找太太到学堂去说话呀?”
似玉是自小就服侍金子琳的,早知道自己姑娘就这么个尖刻脾气,因此无论姑娘怎么骂,她只是躬身低头受着。她三婶子、大厨房里当差的黄妈说得好,嫡姑娘可不就是脾气大?做下人的,到了庶出姑娘屋里也保不准不受气,既是如此何不好好跟着硬气主子。
就这么立等三姑娘骂完了解了气,也就好了。似玉这么想着。这时二姑娘出了声:“去吧似玉,去拿方糖来。”
五姑娘金子明又在一旁道:“多拿些,我喜欢甜,我要两块。”
金子琳扑哧一笑,摆了摆手:“似玉你也是个傻的,二姐姐和五妹妹不出声儿,你就傻站在这里等我骂。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赶紧去做事离了我眼前儿,不也就没事儿了……”
看来二太太最近没少教她啊,金子晴暗道。若搁以往,哪能这么简单便饶了下人丫头们?不立着嗓子骂上小半天儿都不知道歇气儿,狂摔一气还口口声声说不解恨呢。
四个大的不过十三岁半,小的不过快满十二的姑娘们就这么明一句暗一句的或显示着厉害或刻意着温柔,反正一开始金子琳拉着几人过来商量如何对付金熙的打算是泡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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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难与不难
傍晚陪着老太太吃了晚饭,金熙就被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