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结婚吧!-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上嘴怎么吃早餐啊!”楼清柔嘟囔着。
一路上,清柔只是默默地吃着早餐,注视着他开车时专注的侧面,此刻,眼前的男人是最好的,全世界最好的,清柔满足地微笑,将视线无聊地转向车外——
“停车——停车!”突来的叫喊,叶云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故,忙把车停到路边,纵使被罚。
“怎么了?”
清柔指着人行道上一对男女道:“我同学。”
“咳!我还以为什么事,你安稳一些行不行!”叶云寒真感到自己有够“苦口婆心”。
“你哪知道,那个女的是我同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不太像我们学校的,应该是她的他。嗯,长得还满不错的。”
不管清柔的啰嗦,车子又飞驰而去。
楼清柔在隐蔽处下车,进入学校。
不久,陈冰回到教室,一坐定,清柔就欺身上来,“从实招来,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哪个男的?”陈冰一脸“茫然”。
“别装蒜,今天我可全看见了,还不错,是不是五年长跑那位?”
半晌,陈冰才轻轻点头,然后将头低下,问:“他真的可以?”
“哦,我们爽朗,通俗点说就是脸皮惊人的厚的千年玄冰,竟然害羞了!”清柔低声调侃。
“你个死清柔,我看你有男朋友那天,我不臭死你。”陈冰忍不住低咒。
“哈,这一天恐怕你等不到了!”清柔认真地回答。
“胡说,你又不是要当尼姑!”陈冰啐道。
“我可是说真的哦!”清柔漫不经心地道。
“谁跟你这个小疯子胡扯!”陈冰顿了顿,“我真不知道他到底适不适合我,他跟我在一起有没有压力。”陈冰幽幽道。
清柔道:“当然会有压力啦,你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而他技校毕业,还是个工人,你们一定会有一些不好逾越的东西,让你们有心结,这也是必然而自然的,人和人之间没有了距离像什么样子?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唉!也是没想这些。”
“他对我很好。”
“我知道,就是因为他对你太好,你才有压力、有负担,这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现象,所以说‘有时你的深情是我的痛苦’,就是这个道理。”
陈冰久久无语。
“冰,说真的,既然你没有定下来的心,还想有多种选择,就不要给他太多机会,别给他太多希望,让他有过多的期待,否则害人害己,毕竟你们相识够久了。”
“我知道,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他的,要么我不能拖五年,大学里要什么样的没有,唉!”
“五年呐!人生总共有几个五年可供自己挥霍。”清柔感慨地说。
“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陈冰说。
“像我!有什么好?”言语满是惊异。
“像你无忧无虑,多大的事在你眼前都变成九牛一毛,即使是最辣手的感情问题,也能谈笑相对。记得你当初问我怎么处理杨浪的事,我戏称让你对他坦白,你果真都对他说了,此后,你们虽然有一段不太接触,但不是明眼人根本看不出来。你呀,不是太会演戏就是根本不在乎,而我们单纯简单的柔儿怎么会掩饰自己?当然是后者,我要是能像你,凡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该多好。”
天知道当初她有多痛苦,天知道在天真、纯真、单纯的后面又是一个怎么感情冷漠的人!
没有时间再闲聊,第一节古代文学课开始了。
抱着一叠书,独自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正午的艳阳直射得人微微沁出一层汗,才四月而已,中午的太阳就有种让人晕眩的感觉。
陷入自己的冥想中,刚踏进教室,冷不防与对面来人才撞个正着,抱着的书本顷刻散了一地。抬起略不奈的眸子,正对上他的眼,瞬间眼中冻上一层冰,冷冷地注视着他。
接收到她冰冷的信息,杨浪暗皱了皱眉,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让人不敢期许。
弯下身,收集地上散落的书,看他的动作,清柔才意识到自己的敏感,忙蹲下身,拾着书。两人同时向最后一本书伸手,清柔触到书,杨浪触到她的手,时空又一次停留,停留在相处的一瞬。杨浪用目光死死锁住清柔,似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一如当初她告白的一刻。
清柔却迅速调转目光,无声无息抽出自己的手,拾起最后一本书站起身。
杨浪也随后站起身,毫无禁忌地以灼热的眼光盯着她,轻轻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没再看他,清柔越过他继续向教室走。
杨浪的身形在原地略顿了顿,走向与她完全相反的方向。
十、当我们还年轻(2)
刚刚一时的暗潮汹涌并没人察觉,清柔进入教室。原本就冷清的教室内人越来越少,少到令清柔听到轻轻的啜泣声,啜泣!
是谁?清柔逡巡着。好像察觉自己已被人发现,一个人冲出教室。
——竟然是班里有名的“包打听”楚绮蕊!
“她怎么了?”清柔不禁惊喃出声。
听到她的问题,江瑶转过身,“她家里出点事,昨天下午放学就请假没上晚自习,今天早晨回来,双眼肿得像桃儿似的,你没看出来?”
“没注意!”清柔摇头。“知道什么事吗?”清柔好奇什么事让这位头脑简单的人哭得如此惨!
“好像是她爸昨夜一夜没回家,说要和她妈离婚,她妈哭着闹着不同意,才把她找回去,只是听说他们说的,谁知道对不对。”
“又是父母——”清柔心中念道。
见清柔一副忡愣的样子,江瑶张口欲言,又咬咬下唇,转过身去。
没人打扰清柔,清柔又进入空灵的世界,回想N年前的旧事——
那一夜她和母亲坐在餐厅等父亲,然后移到客厅等他,时钟滑过九点,不见人,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凌凤君再也沉不住气——往常即使他有应酬,不是打电话,也会留话给秘书,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见人影——
“妈,我爸能不能被暗杀了?”清柔略带天真地问。
“不能,别乱说,谁杀他呀!”凌凤君面无表情地说。
“那些跟他生意上有来往,又不能如愿的人啊!”清柔坚持自己的观点。
“不可能。”又是一句极短又铭定的回答。
十点多,母女俩放弃给楼博打电话,Call了他。
不久电话铃响,凌凤君急切地抓起电话,听了一会,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听她又对另一端说:“你回来吧,快回来吧!不用说理由,赶快回来。”清柔也接了电话让他回来。楼博说话有点大舌头,吐字不清。
放下电话,清柔说:“他去喝酒。”话语中有少许的幽怨。
还是等,清柔回到自己的房间。
十一点多了,电话铃声响起,清柔快步走出卧室,只听凌凤君的喊声:“你别回来了!”接下来就是挂断电话的声音。然后是房门反锁的声音。
半夜,清柔被叫喊声惊醒,出卧室一看,见父亲躺在走廊上,母亲的房门紧关着。父亲那身漂亮的灰色西装已吐得一塌糊涂。
也许是听到清柔房门开启的声音,主卧室的门打开了,凌凤君的脸上没有丝毫睡容。看了看清柔,又看了看地上的楼博。
“去睡吧,明天还上学呢。”
清柔回到屋里,听到搬动的声音,听到母亲的脚步声,东西碰撞的声音,和——母亲的呕吐声……
仿佛嗅到那污秽的味道似的,清柔不禁捂上自己的嘴。
还有那一次,同样很晚了,楼博没回家,打电话没人接,后来他打回来,接电话的是清柔,那一年,清柔已经十六岁了,她听见电话那端女人的叫声,女人的笑声,男人的笑声,嘈杂的音乐,掩盖的还有女人的喘息声……而母亲清冷地做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空荡荡的落地窗。
清柔痛苦地捂上自己的头,那天她就发誓,这辈子不会原谅他,即使他是自己的父亲。
生活原本就是残酷的,爱情到了一定程度也变得不可靠,到底什么值得追求,值得信任?叶云寒会不会成为另外一个楼博?
“喂,这儿小子!”一个声音在上方响起。
抬头,见到柳声略带笑意的脸,自从元旦事件后,清柔已注意自己的言行,避免与他不必要的接触。
“有事吗?”清柔也回他一个礼貌性的笑容。
柳声讷讷半晌才开口,“我能不能跟你谈一谈?”
清柔心中滑过一丝不安,却笑对他说:“当然可以。”
“那我们到外面去。”
在学校花园的榕树下,清柔站在柳声的背面,问:“有什么事?”
又是半晌,柳声搅动的双手终于停下动作,说:“我想问一问你对我的感觉如何?”说着猛转过身体,盯住她的眼睛,又说:“在你心中我是怎样一个人?”
“你,很好啊,很少有你这么好的人,你是我的好朋友。”清柔直爽地回答,表情认真而诚恳。
“那——除了这些,就再没点别的?”柳声紧张地闭上眼睛。
“你以为还有什么?”清柔轻松地反问。
“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着觉。”没回答清柔的问题,柳声转换了话题。
“干什么了?”清柔冲口发问。
“想你。”柳声不加思索地回答。
清柔先是一愣,然后笑了,“我不信想一个人可以想这么久。”
柳声良久无语。
“信不信由你,我只想听一个确定的答案,给我一个答案。”柳声死死地盯住清柔。
“又何必!答案你不是很清楚,何苦让我说一遍?”伤害你……
好像刚刚的勇气全飞到天外去了,柳声默默无语。
“我不明白,你对我的过去那么了解,我是如此让人难以忍受,你怎么会……而且我自认一直以来我的态度都很明了,你不会不知道?”清柔满心无奈。
柳声耸耸肩,“也许是着了魔吧!我也没想到我会陷得这么深,从大一开始我就很——注意你。”
“大一!”清柔低呼,“大一不是有秦莱那档子事吗?”他们班大一时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暗恋秦莱,这是柳声告诉清柔的“秘密”。
“那只是小小的迷惑,来得快忘得也快。”
“那——那也将我看成秦莱,忘得也就快了。”清柔小心地说。
“哼——三年,是那么容易忘的吗?”柳声略带苦涩地说。
清柔不知再说些什么话安慰他,两人又被寂静包围。
“要上课了,回去吧!”打破这尴尬局面,清柔走在前面。
“什么时候给我回复?”他从后面传来的声音使清柔止步。
柳声的固执使清柔心乱如麻,她真没想到毕业前他会对她说出来,她已经把暗示暗得那么明显了,他应该不会不知道她的心,他却偏偏要再明白不过地问她一遍,如果她真的说出答案来,会不会失去一个好朋友?在世间像这种能惺惺相惜的人并不多,她顿一下,“放学再说吧!”说完急步离开。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清柔的心犹如在谷底,低落极了,她急于找一个倾吐的对象,急于找一个人帮她找到方向,因为她没想到在仅仅剩下三个多月就要毕业的时间里,他竟让这件事如此明朗化地摊在两人面前。真难说他是聪明还是糊涂!
十、当我们还年轻(3)
“怎么了?”
“陈冰!”像溺水的人抓到救生圈,“我苦恼死了,我——柳声他——他对我表白了!”
“什么!”陈冰瞪大了眼,赶忙坐到清柔旁边。
教授进来,“这节课继续写现代汉语的论文。”说完就走了。
清柔和陈冰用仅两人能听到的语音交谈。“我没想到会这样,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没想到——他要我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我是——我该怎么办?”清柔懊恼极了。
“那,我想确定一件事,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有没有意思?”陈冰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我对他的感觉单纯极了,一丝一毫的杂念都没有,说实话,当他说大一时便开始对我有感情时,如果我真对他有意思,当时的感觉就不仅仅是感动,真的,那一刻的我的确只是感动,却无能为力,满腹的歉意,并不是爱意。”
“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陈冰说。“你不是挺擅长直截了当的!”
“告诉他!我怕情人难成会让我们各奔东西,到时连个朋友都做不上,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这种事长痛不如短痛,你拖得时间越长问题越多。”陈冰提醒她。
“我是不是很优柔寡断?很没有主见?但该怎么做才能即不伤害到他,又能保住我们的友谊呢?”
“你考虑得太多,往往适得其反。世界有时是很简单的。”
“简单、简单……”清柔反复重复这两个字。
放学后,同一地点,清柔、柳声相向而立。
“我所能给你的只有友谊,也许我从前做的哪件事误导了你,现在说对不起似乎太虚假,但我的心意希望你能领会。”
“我不知道我差哪?”柳声鼓足勇气问。
“并不是你差,而是我们根本不适合,你明明知道我这几年的情况,却还问出这些问题,现在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了解我多少?”清柔倍感无力。
“怎么会不适合?是不是因为元旦那天那个他?”柳声平静地问道。
“不!”清柔道:“和你成为同学在与他相识之前,如果我们真有可能,大一、大二时该发生什么都能发生了,不会等到今天。”
“你——你喜欢他?”
“我——我——是的。”
“谢谢你今天给我时间。”留下一句话,柳声缓缓消失在清柔的目光里。
——男孩,别让错误继续,看仔细,友谊与爱情往往要善择其一。
清柔不明白,难道真是风水轮流转,从初中开始失恋的人,直至大四为止感情都是以暗恋开始,最终以失恋告终,就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怎么突然身价倍增,从前的颜吉东、痴情的柳声,还有他——叶云寒这么好的男人都属意她,简直也太……
是夜,看电视时她突然问叶云寒,“我到底哪儿吸引你?”
叶云寒将脸面向她说:“怎么突然问这个?这也是你们女孩的通病——就是喜欢问:你爱我哪点,会爱我多久?”
“不是,我是奇怪,我有哪点吸引了你,从前你不是讨厌我的吗?”
“正是讨厌人的地方,让我感到你的真诚不做作,也许看了太多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对还是学生的你,感觉很清新、自然。再就是发现你这个人的性格很特别,我欣赏,时间久了,了解深了自然找到你异于常人的可爱之处,但你大多时间都异于常人,以至让我‘无法自拔’、‘越陷越深’。”
“恶心!”清柔夸张地伸长沙舌头。对于他对人的连讽带褒她已经适应了。
“你让我说的,我绞尽脑汁,你竟然说恶心……”
两个人的世界总是充满生气、活力。
天阴沉沉,有种风雨欲来之势;天阴闷闷,压抑的感觉,让人呼吸困难。
这样一个午后的自习室里,学生们安静地上自习,李国龙冲进自习室,过大的关门声使几个人暗自皱眉,心中不快。
本想叫嚷的李国龙只好坐到座位上,拍拍离他最近的陶举昆,用压得很低的却有意让人听到的声音道:“天大的新闻,这回可出事儿了。”
陶举昆放下手上的笔,伸伸臂随口问:“怎么了?”
见他没有多大兴趣,李国龙忙宣布,“我们学校有人被抓进警察局。”
“我们学校的?”陶举昆反问。
“Yes!”
陶举昆将头探到他旁边,“哪个系的?谁?因为什么?”
李国龙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缓慢地吐出两个字,“你猜?”
“我猜得出来还问你?”陶举昆心中大大地不高兴。
似看出了他的不快,李国龙忙拍拍他的肩,“出新闻的不是体育戏的,肯定是音乐系的,这回是音乐系的。”
“男的女的?”一边的“包打听”楚绮蕊着急地接腔。
李国龙看了看发问的楚绮蕊,“男的,而且还是楚大小姐你的偶像呢!”
“谁?”楚绮蕊瞪大了眼。
“吹萨克斯那位——”
“你说卢康!”楚绮蕊惊叫。
“唉!就是他,被抓到警察局。”
“为什么?”很多自习室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发问的江瑶身上。江瑶有顷刻的不知所措。
“你们猜都猜不到,他休息日到录像厅看黄色录像,唉!被扫黄大队当场捕获。”
“唉!这种人——真是的。”女生轻叹。
“靠!有够倒霉的!”男生重断。
自习室里议论声顿起,这可是本学期第二位被请到警察局喝茶的综合大学学生了,第一位是因为打架。
十、当我们还年轻(4)
“清柔!”回教室的路上,清柔遇见英语系的莫木兰,得知了这个再次震惊全校的消息,莫木兰还在继续演说:“从前还觉得他有点人样,现在,这种人也太低级了,就这个档次,唉!真浪费了咱贝姐一片心!”
卢康是音乐系吹萨克斯的顶级高手,经常在学校组织的文艺汇演中做表演,因为他长相很帅,个子很高,所以校园里有很多女孩子爱慕他。
“贝贝姐!这关贝贝姐什么事?”清柔不解。
“你不知道啊!”莫木兰一副你孤陋寡闻的表情。“贝贝姐一直拿他做白马王子。也不奇怪,贝姐特喜欢萨克斯,移情作用使然,对他的感情自不在话下。”
房贝也是上海人,和楼清柔是老乡。清柔早知道房贝对卢康有情,但似乎那已经是去年的落叶——烂透了,她不信贝贝姐依然对卢康有心。
不过这种人真是够一说,才二十多岁,大学生,去录像机厅看——“黄色”——“颜色”录像,那都是老年人去的地方,清柔真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随后她又换了一个角度想,也许是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无法从男人的角度去理解他们的心理吧。
当天下午,校园内就有人张贴出“巨幅”、“拟实”海报,横在海报栏中——
一张抽象裸体素描,及一张扭曲的人脸,垂着长长的口水……题为——“水患的根源”。
一时间校园内沸沸扬扬……
其他人还在谈论“水患”时,快放学一个人找到清柔。
清柔与他坐在操场刚泛路的草坪上,东西放在一边,两人静静对坐,清柔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