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魔弓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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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读到了梁小夏的作业,嘴角勾勾来了兴趣。他的这个“记名弟子”交上来了整整三张纸的论文,密密麻麻,题目还是《论人性善恶与力量的产生》。文章重点批判了泰山的各种行为,比如杀死无辜的黑龙抢夺财宝,依靠非自我的力量欺骗公主感情,所以他最后承担了自己的恶果,失去了神奇的双手剑,又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精灵。她写到,历史和宣传其实都是故事的胜利者书写的,如果故事的最后是恶魔取得了胜利,那么泰山就会被描写成十恶不赦的坏人,所以“好”和“坏”在大多数时候都不能凭借表面文章下结论。梁小夏在文章结尾还点出,如果泰山一直倚靠外力来保证实力,那故事最后“幸福的结局”其实才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他终有一天会再次失去一切,并不再有好运气将双手剑找回来。
应试教育的阴影不是说摆脱就能摆脱的,梁小夏内心的课后感论文,就是论文,需要有论点论据论证,需要深入挖掘内容,甚至需要客观分析和“阴谋化”,梁小夏挑着随便想到的几点写了应付了过去。可洛基看到的论文却是逻辑清晰,论证严密,观点超前的课后感,完全不像一个十岁的小精灵能写出来的东西。
“呵呵,看来,小姑娘不仅是贪财呀~”洛基饶有趣味地读完了梁小夏的论文,伸了个懒腰,又把梁小夏的论文仔细折好,塞进了口袋里。
“看来得教点真本事了,你说对不对?老伙计?”洛基轻轻摸了摸背后的双手剑,自言自语。
……
精灵女王海黛随意地坐在山顶上,冰冷的山风吹得她的外袍“哗哗”作响,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副瘦骨嶙峋的躯体。不见平时慈祥和蔼的模样,带着一丝忧郁,眉头紧紧得拧成“川”字,眼眶凹陷,黑色的眼袋挂在脸上,疲惫不堪。
华容长恭敬地站在女王身边,微弯着腰,张了张口,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女王陛下,请您爱惜自己的身体。”
海黛随意摆了摆手:“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放心吧,没问题的。”
华容长老还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暗自叹了一口气,希望女王听进去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华容继续艰难地开口道:“那边并没有答应我们的要求。”
“他们这是坐地起价,想要从我们身上狠狠咬一块肉下来。”海黛似乎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又问道:“向北霞派出的信使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华容长老回答道。
“那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信使一去三年,音讯全无,海黛心里盘算着,看来北霞这条线是断了。
“向南薇派出信使,内容不变。”思考了片刻,海黛就做出了指示。
“可是~可是陛下,南薇不可能答应全部呀?”华容长老面露难色。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随着海黛话音的落下,华容知道,这件事也只能这样处理了。
“苦棘回来以后,都做了什么?”精灵女王闭上了眼,语气有些随意,但上升的尾调,却表示她对这个问题其实很在意。
“回禀陛下,苦棘归来以后,并没有搬**群里住,现在他独自住在南边的山洞里。他回来以后和洛基接触过,不过似乎并没有透露什么信息。还有,他每天半夜会在河滩边和卡尔纳家的夏尔“切磋”。然后第二天再被夏尔的父母“切磋”。”华容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汇报着。
“你说,他这次回来,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另有图谋?”海黛的声音微弱低沉,似乎在问华容,又似乎在问自己。
华容长老急忙辩解道:“陛下,您要相信苦棘,他毕竟…”
“好了!”精灵女王海黛打断了长老的话,“今晚去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华容长老站在女王背后,望着远处的太阳缓缓落下,带着一片火烧云,染红天空,只觉得今晚的山顶格外寒冷。
……
梁小夏并不知道,她和苦棘的“单方面殴打赛”又加入了两名观众。现在的她正坐在河滩边,奋力地拿着小刀削竹枝,将每段竹枝劈成小小的竹刺,插在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背心上。
“既然你喜欢用拳头,我就叫你用个够。”梁小夏在背心上插好了最后一根竹刺,又挖起了大坑,直到太阳下山,夜色降临时,才做好了全部准备工作。
月上正空,苦棘准时来到河滩边,他看着梁小夏,动了动耳朵,狰狞的伤疤脸露出一个厌恶的神色。
梁小夏看到苦棘来了,暗自戒备,手里牢牢抓着准备好的东西:“嘿,咱们这样打来打去,实在是无聊。要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什么赌?”今天的苦棘明显不耐烦,似乎想教训梁小夏一顿以后赶快走人。
“如果我能让你受伤,你就把你的弓借我玩一个月,行不行?”梁小夏大眼睛一转,大声说到。
“不行。”苦棘回绝得斩钉截铁。
“那玩半个月?”梁小夏开始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不行。”
“一周?”
“不行。”
“三天?拜托,我可是很割让了。”
“不行,一天都不行。”苦棘已经厌烦了和梁小夏站在这里耍嘴皮子浪费时间,伸手就要打。
“那一晚,一晚上总行了吧?你该不会是输不起把?”梁小夏面露不悦,心里却想着小样,不信你不上钩。
果然,听到这话,苦棘脸色变了变,说了声“好”。也不等梁小夏反应过来,就想抓她领子直接开打。
梁小夏已经明白,像苦棘这样的,字典里是绝对没有“怜香惜玉”“团结友爱”这样的字眼的,估计满满地记载得都是“睚眦必报”“生灵涂炭”。和他讲公平竞争,那也是对牛弹琴。所以在对话时,她已经存了防备之心,等见到苦棘攻过来,拿出早已捏在手里的小石子,对着苦棘扔了出去。
正文第十八章 智胜
梁小夏的石子不大,速度倒是快,笔直地朝着苦棘的脸飞去。苦棘看到石子迎面飞来,却毫不减速,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就巧妙地将石子绕了过去。
梁小夏看第一颗被他躲过,又扔出一颗石子,却再次被他以同样的方法躲了过去,这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十米了。
苦棘没被石子打到,心里却烦得不行,他受够了这种像小孩子打闹做游戏一样的玩耍,这种浪费时间的无聊挑衅让他越来越不耐烦。现在他只想抓住梁小夏,拳头实在地打在她身上,狠狠揍她一顿,揍到她边哭边求饶。
梁小夏眼见苦棘连着躲过了两个石子,脸上慌张,心里却偷偷的笑。她第三回伸出手,抓着一把石子猛得一撒,几十个不同的小石子天女散花一般朝着苦棘飞了过去。
这么多小石子一齐飞过来,苦棘不可能再用之前躲石子的方法躲过去,可他一点也不慌乱。脚尖一点,身体凌空而起,一个轻盈的前空翻,就避过了所有朝向他的石子。弓猎手精灵是森林的王者,以体态轻盈迅捷,打击快速为主要特点,避过几个小石子,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别说梁小夏撒一把石子,软弱无力,就是拿着弓弩对他射,也很难打中他。
这一点点的小障碍,只不过是给游戏增加些趣味罢了。苦棘脑中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就觉得空翻后踩着的脚下一空,掉进了陷阱。
这个陷阱是梁小夏精心准备的,她事前在河滩边挖了一个大坑,坑底搞了些竹刺,又灌上了河滩里的水,上面仔细铺上树叶,覆盖着沙土和石头,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
苦棘是精灵弓猎高手,这点从他那天一箭打败雷诺就可以看出。而一个弓猎高手,同时也是设陷阱、侦查与反侦察的高手。要是放在平时,这样的伪装陷阱就像白纸上的黑点一样明显。但是他错估了梁小夏的动手能力,从根本上轻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又在半空中下坠的时候没有借力点停住身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噗通”一声连着伪装的泥土,踩进了水坑。
但苦棘毕竟是高手,失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一瞬间往往就是能够扭转时机的,他巧妙地蹬了一下土壁,还没等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就跃了出来。
如果说刚刚苦棘的心情只是愠怒的话,现在已经有些恼怒了。他在这个坑里及时回转,并没有受伤,只是裤腿被浸湿,但栽在这样一个明显又简陋的陷阱上,无疑对他是一种耻辱。
跳出水坑的苦棘离梁小夏五步都不到,他借着刚刚那一蹬的力量,握紧了拳头,竟然是直直冲着梁小夏的鼻梁打去。
迎面而来的拳头让梁小夏紧张得憋住了气。“沉住!沉住!胜败就在此一举了。”梁小夏暗暗给自己加油,眼见苦棘的拳头已经快碰到鼻子了,猛得一蹲,发力扑向苦棘的怀抱,对冲抱了个满怀。
除了梁小夏以外,谁也不知道,隔着一层宽松的外衣,里面有一个竹刺背心。刺猬梁小夏抱着苦棘,忍受着巨大的冲击痛苦,狠狠地将这些竹刺隔着衣服刺进了苦棘身体。
旁观者看到的,不过是苦棘一拳要打上梁小夏的鼻子,却被她缩进怀里。梁小夏扑进苦棘怀里的一刹那,苦棘皱了皱眉,似乎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感谢金庸大神,感谢黄姑娘。”梁小夏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也不恋战,从苦棘的怀里钻了出来,迅速拉开距离。这时旁观者才看到,梁小夏本来宽大的衣服已经被扎得破破烂烂,几根锋利的竹刺从破洞中钻了出来。苦棘也不好受,黑色的斗篷更加破旧,隐隐可见细密的白色伤口和流出来的血液。
“啪、啪、啪、啪”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从树林中响起,精灵女王海黛合着掌,缓慢雍容地走了出来,后边跟着华容长老,和梁小夏的父亲玛塔基尼。在看到精灵女王的一瞬间,苦棘本来土灰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通红,像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愤怒,哼哼了一声,转身欲走。
“喂!打赌输了就想这样跑掉吗?”梁小夏见到想要离开的苦棘,对着他的后背大喊了出来。
“是啊,苦棘,你又输了。”精灵女王的声音并不大,话语意味深长,在场的每个精灵都听得清清楚楚。精灵女王海黛看着梁小夏,眼中蕴含赞赏的神色说道:“玛塔基尼,这是个聪明的小姑娘,要好好教育。”
苦棘背着身,将身上的弓箭卸下来放在了河滩上,又打算离开,却再次被精灵女王叫住:“你等一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精灵女王这次话语婉转,可明显包含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精灵女王海黛吩咐了一声,带着看起来忍不住就要爆发的苦棘走进了森林。
梁小夏一阵诧异,是错觉吗?她在苦棘眼里看到了愤怒、绝望、仇恨、却还有一丝渴望?她揉了揉眼睛,表示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苦棘的弓箭静静地躺在河滩上,铁质弓箭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芒,流线型的弓身,两端微微上翘,磨得发白的手柄,紧绷的红色弓弦,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如天上的新月一般莹润清冷。
梁小夏对着弓箭暗流口水,真是太漂亮了,饶是她这样的门外汉,都不禁赞美。估计苦棘全身上下,最值钱也能拿得出手的,就剩这把弓箭了。
就在她的双手碰到弓箭的同时,口袋里的石珠突然变成了燃烧的炭块,不断发热。梁小夏忍着灼烧,假装抬了一下弓箭,又迅速放下,吁了一口气,转身问玛塔基尼:“父亲,这把弓太沉了,你能帮我扛回家吗?”玛塔基尼来到梁小夏身边,轻松地扛起了铁弓。他一句表扬的话都没有,表情却要柔和很多,梁小夏知道,父亲还是很满意的。
华容长老站在树林边,有点担心,几次都想进去看一看,却最终停住了脚步。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两个精灵终于一前一后从树林里出来。精灵女王脚步稳重,嘴角却淡淡笑着,看样子对谈话结果很满意。相比之下,苦棘阴沉着脸,苦大仇深的,远远地跟在精灵女王后边出来,感觉整个就像扔到火堆里快要爆炸的毛栗子,又像下雨之前的低气压。梁小夏本能得朝玛塔基尼身后缩了缩,她可不想触霉头。
精灵女王什么都没说,带着华容长老,点点头就道别离开了。苦棘则夹着风暴,一身黑色的烂斗篷被晚风吹得呼呼作响,直直地朝梁小夏走了过来。
苦棘站在梁小夏面前,闭上了眼睛,表情难看得像是吃了癞蛤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明天晚上开始,跟我学习弓猎术。”说完之后,苦棘又留恋地看了一眼抗在玛塔基尼怀里的弓箭,转身走了。
啊?天上下红雨了?梁小夏顾不得计较苦棘强势的态度。她现在想的是,苦棘想教她弓猎,该不会是想名正言顺地揍她吧?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现在学习武技难道都不用测试了?花朝节的测试仪式难道就是个过场?父亲逼着她学,洛基逼着她学,现在连苦棘也逼着她学,当老师就这么有成就感吗?
梁小夏越想越觉得,苦棘肯定是觉得今天输了很不爽,又因为精灵女王和父亲都在观战,没办法找麻烦报复回来,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每天逮着教训她。毕竟如果是打架的话,父母可以报复回去,如果披着“教学”的外衣,那殴打起来就更方便。梁小夏开始为自己的小命担忧,并进一步计划毒死苦棘,或者逃出森林,从此隐姓埋名。
正如苦棘的字典里没有“手下留情”一样,玛塔基尼的字典里也没有“减负”,他还是板着石膏脸,说了一声:“法唱课照旧。”就牵着梁小夏回家了。
苦哈哈的梁小夏计算了一下,她每天早上要上两个小时的法唱特别辅导,之后是四个小时的“烟民交流会”,下午听洛基侃大山,晚上还要被苦棘施加教育铁拳。这日子被安排得黑暗无比,怎么比前世自己上学的时候还可怜?至少上学时老师不会给拳头惩罚学生,也不会让学生学习毒害身体的烟草实践课程。
“妈妈的夏尔宝贝真是太可爱了。”多兰看着抱着碗狼吞虎咽的梁小夏,双手托腮感叹道:“你说是不是呀,亲爱的?”
“咳咳,咳咳”玛塔基尼被那句“亲爱的”噎得呛到了,强装镇定,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尖尖的长耳朵却一直红到底。
“夏尔宝贝,和妈妈学做饭吧?这样等你以后长大了,也可以给自己的宝宝做美味的饭菜吃。”多兰看着夏尔,目不转睛,嘴里却又抛出一个炸弹。
“我吃饱了。”梁小夏擦了擦嘴,用餐巾掩着尴尬的脸落荒而逃。这就叫现世报,谁让她刚刚嘲笑玛塔基尼来着。
正文第十九章 幽梦
梁小夏在拿苦棘的弓反复试验过后,得出一个结论,石珠就是个球星发热器,在她碰到武器,或者直接接触武器时会发热。发出的热量根据武器的不同也有很大区别。除此以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夜间的冥想,梁小夏又开始做梦,这回梦的主角是苦棘。
“呼~呼~呼”苦棘在森林间不停奔跑,看样子已经长途奔袭许久了。这时的苦棘还没有他长期穿在身上,发出异味的那件破黑斗篷,一身翠绿色,带着护胸软甲的精灵猎袍。脸上也还没有那些沟壑纵横的疤痕,深蓝色的眸子就像最漂亮的宝石,闪耀着夺目的光泽,年轻美好,容色倾城。
花容月色的脸这时顾不得欣赏自己,苦棘已经受伤了。两只耳朵似乎刚刚被切掉,白色的血汨汨地流个不停。袍子背后也破了几个大口子,不知道是被刀剑划的还是被皮鞭抽的,里面白色的皮肤烂得都翻了起来,血粘在袍子上,凝成一块一块的白痂。
苦棘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两三个跳跃就是十几米。有时幅度大了,扯得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他也只是皱皱眉,加速向前。
梁小夏趴在苦棘背上,随着他翻身纵跃过了一会儿才明白状况。她现在似乎是苦棘一直背着的那把猎弓,连处的位置都和弓一样。
这么说,又是入梦了?转眼间,她就随苦棘来到一个低矮的山洞中。
拨开洞口掩埋的藤蔓,苦棘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就拿着弓柄,用弓臂前端在山洞里的土地上挖洞。
梁小夏郁闷地看着苦棘用自己挖洞,身子一下一下戳到土里,不一会儿就挖出来一窝肉呼呼的小黑老鼠。
“委屈你了,幽影。”苦棘的蓝眼睛闪过一丝心疼,用袖子细心地擦掉弓臂上的泥土。梁小夏还没被苦棘这样体贴地对待过,脸红了红,小声嘟囔道“你也知道这是委屈呀?”
重新将弓背在身上,苦棘一把抓过那窝老鼠里最大的一只。两手一拽,就将老鼠的头拽了下来。他连老鼠毛都来不及拔,迫不及待地将老鼠的身子放入口中,“嘎嘣嘎嘣”胡乱嚼了嚼就咽了下去。
吃掉第一只老鼠后,苦棘干呕了两下,又从被挖开的老鼠窝里拿出一只个头稍微小一点的老鼠。这次他倒是没那么野蛮,去掉老鼠的头后,双手捧着老鼠小口小口地吃着。吃相文雅认真,仿佛他手里的不是老鼠,而是一块味道还不错的精灵点心。
梁小夏看着苦棘生吃老鼠的仔细样子,觉得又是恶心,又是怜惜。不知不觉中,心里对苦棘的厌恶降低了一些,那张脸看起来也没平时那么讨厌了。
精灵们都是吃素的,从来不碰肉食,更别说像“生老鼠肉”这样重量级别的肉。苦棘似乎看出了梁小夏的疑惑,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弓身,轻轻解释着:“原谅我,幽影。我只想活下去。所以必须残忍。”
“汪汪~汪汪~”远处低低地传来一阵狗吠声,还有很多人吵杂着说话的声音:“好好找找。他一定就在附近。”
“该走了。”苦棘将弓箭抓在手上,一个轻跃,纵身没入丛林。
“我看见了,他在那边。”一大群人马,差不多七八十人,沿着苦棘跑过的路线,穷追不舍。
精灵是森林的宠儿,尤其是弓猎手。苦棘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白翎弓箭,一个转身射出,命中跑在最前的狼狗眉心。猎犬“嗷唔”一声,倒地身亡。
“快,把狗围在中间,保护起来。”追踪的人也知道要首先保住狗的性命,不然在森林里没有狗,将很难发现苦棘的踪影。
“妈的,等逮到他,我一定要把他那漂亮的脸蛋打烂。”领头的队长是一个牛头人,看到苦棘射死了自己心爱的猎狗,向地上吐一口痰,骂骂咧咧。
苦棘反客为主,在森林里带着这些人兜圈子,几个起落,就被他找到空隙,挨个杀死了剩下的猎狗。
森林是残酷的战场,梁小夏眼看着弓箭一支一支从自己的身体里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