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有喜-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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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路。
清晨,夏太后长袍曳地,神情冷漠地走出,她昂着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赵衍,只是带着他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废太子曾经住过的景阳宫,荒无人烟的宫殿里,说不出的阴冷可怖,荒草爬满了青砖,所有的阳光都进不来,偶尔有几只老鼠窜出,大摇大摆踏过残破的瓷碗啃咬着辩不清面目的虫子的尸体。
赵衍觉得自脚底渗着寒气,他从来不知道宫里竟还有这么可怕的地方。夏太后看着他恐惧的双眸,冷冷道:“这就是曾经的太子,你的大伯自缢的地方。他当年何尝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后呢,还不是落得个鱼死网破,死在了自己的亲兄弟下。自古以来,有谁的皇位是来得干净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到底要选皇位还是这冷宫。你可给我记住,你若有半点心软,死的人就会是你!
赵衍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景阳宫落荒而逃,那晚他做了许多噩梦,一时是崇江在边关被敌人剖肠破肚的场面,一时是他狰狞着面目将刀插入自己的心脏…终于他一身冷汗得自梦中惊醒,望着深沉无边的夜色,默默地告诉自己:从今后,这一条帝王之路,他再也没有朋友,也没有兄弟。
于是赵衍重重阖上双目,再睁眼时眸中只剩淡漠,道:“如果有可能,朕也希望能和你做一辈子的兄弟,只可惜造物弄人,朕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什么,既然是他自己选择爬上那只容得下一人的皇位,就没有资格说什么身不由己。
“那元夕呢!”萧渡忍不住冲口而出,赤红着道:“你们要对付我,为何要连累一个无辜的女人!她到底是姓夏的!”
赵衍想起那个聪慧而倔强的女子,也觉得有些不忍,却只是淡淡道:“这不是我的主意,但是我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母后不想让你生下嫡子,所以很早就安排好,要牺牲一个夏家的女儿嫁过去,还要确保她是不能有孕的。”
“是吗?”萧渡努力掩住心中的悲凉之意,冷冷道:“你们怎么能保证我不会休了她,另娶妻子。”
赵衍苦笑道:“他们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发现这件事,按说他们所用的药量,极难被太医查出。不过就算你休妻另娶,他们必定也会有法子应对,我猜夏相应该会借机发难,想办法对付你。”
萧渡未再开口,只是盯着他许久,突然将银弓放下,双手拢入袖内拜道:“多谢陛下愿意据实相告。今日是陛下的生辰,臣便再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赵衍暼见他袖内寒光,心头一凛退朝后猛退一步。,这时他却见萧渡从身后的树丛中拖出一件虎皮大氅,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看的再清楚不过,那件大氅便是以当日他们一同擒住虎王的皮毛制成。只见萧渡手中寒光一现,顷刻间就将那虎皮自中间剖成两半,然后,他听见萧渡一字一句道:“这件虎皮既然是陛下和臣一起猎到的,本就不该让臣一人独占。今日就将这一半还给陛下,从此后你我各不相欠。”
赵衍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可当他亲眼看见那块虎皮一分为二时,还是忍不住眼眶有些发涩。那是他曾经用性命为他拼回的贺礼,他仿佛看见,那些鲜衣怒马、赤诚相待的少年时光就这么被他一并斩落。
割袍断义,再难回转!
萧渡未理会他眼中的情绪,只是扛起自己那块虎皮翻身上马,突然他想起些什么,扬起马鞭往空中一挥,道:“不过陛下大可让他们放心,我萧渡这一世只会有夏元夕这一个妻子。还有,你们加诸在她身上的所有伤害,我一定会亲手替她讨回来!”
赵衍猛地抬头,只见萧渡高大的身躯挡住日光,竟带了睥睨天下的气势,在那一刻,他心中突然生出些恐惧,几乎想要立刻唤来守在林中的羽林军将他斩杀。可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若是萧渡一死,边关必定大乱,夏氏也会越发无所忌惮,所以,他还不能杀他。
赵衍就这么惊疑不定地站了许久,直到羽林军们前来请示是否回宫,他恢复常态翻身上马,又用眼神瞥了瞥地上那半张虎皮,冷冷吩咐道:“无用之物,拿去扔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今天闹到现在才睡,这章是在晕头转向的情况下用手机码的(T_T)明天元夕就能上线了,请大家忍一忍很快就能甜回来了。
感谢可爱的多多投雷安抚作者的玻璃心(′?`)?还有谢谢土豪奈奈,大手笔砸的我一个激灵(′ε` )?今天实在太困了没时间回你的评了,总之你们的喜欢就是我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づ ̄ 3 ̄)づ
☆、第93章 060
城西的市坊之内,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一个卖油饼的小贩将面饼下锅,”刺啦“一声炸出浓郁的香气。
香气一路飘远,溜进一所悬着回“春堂牌”匾的医馆内,医馆的主人李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看铺子里还没来人,转内朝内唤道:“小西,出来点点今日到的药材。”
随着“诶”的一声回应,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生着鹅蛋脸的清秀伙计掀开布帘走了出来,他的眼神还有些怯怯,手脚却是十分麻利,转眼就将几袋药材分门别类地堆放在一排药格之内。
他一样样清点完所有药材,确定没有遗漏,才长长吁了口气,又似想起些什么,飞快地冲进内室倒了杯茶放在李大夫面前。
李大夫笑着端起茶盏,似是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嘴上却还念叨着:“你刚来不久,脑子虽然算灵光,还是要多看多学,早日学成出诊,我们这医馆可养不起闲人啊。”
小西端了张凳子坐在他身旁,冲他诚恳地笑道:“那是自然,多亏李大夫肯收留我,还愿意教我医术,我一定会很努力的!”
李大夫被他明丽的笑容晃了晃眼,又瞅见他原本细细嫩嫩的双手已经磨出了些黄茧,忍住在心中暗自感叹着:这么好的姑娘家,看起来就是没吃过苦头的,不知为了什么事流落到这市井之地来讨生活。
他转念又一想,这姑娘看起来知书达理,想必是大户人家跑出来的丫鬟,若不是落难也不至于屈居于此。这姑娘聪明又好学,假以时日在医术上一定会有一番造诣,他看在眼里本就十分喜爱,正好他家那小儿子年方二十了还未成亲,改日倒可以给他们撮合撮合。
而扮作男装的元夕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低头翻看着手上的那本做满了标记的病症记录,她在闺中时曾经看过许多医书,认识了许多草药,却从未实际接触过病人。跟着李大夫学了这半个月,才发现即使是同一种病症,用药上也有许多变化,她学得津津有味,也不觉得多苦。
李大夫眯着眼越想越偷着乐起来,忍不住问道:“话说那日,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跑到我们医馆来当学徒,你的家人呢?”
元夕微微一怔,目光自眼前那本书上移开,思绪慢慢飘远到她从相府离开那日。
那日她问出那条秘密的小路,趁人不注意就偷偷从那里跑出。为了怕引起萧渡的怀疑,她出门时什么都没带出,只是藏了几张银票在身上。她本来想着,先找个客栈住下,靠这些银票总能撑些日子,然后再找条船离开京城,想办法养活自己,不管去哪里,只要能离他越远越好。
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她从小极少上街,更未曾来过这种鱼龙混杂的市坊。直到她真得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只是想要买个包子吃,才发现根本没人能找的开这么大的银票。她饿着肚子迷茫地走了许久,看见侯府出动了许多人来找他,于是躲闪着进了家成衣铺,买了身男装扮上。可是她不知道,她怀揣着那么大额的银票,身后有人已经偷偷盯上了她。
终于在一个暗巷旁,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将她围住,逼她交出手上的银票。她吓得浑身发抖,将银票丢下转身就跑,幸好这时有官差经过,那几人抢走了银票也未在追上去。
她怕官差发现,又怕匪徒追上,拼了命地跑出好远,直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双手被粗粝的石块磨出了鲜血。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没用,忍不住跪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可哭完了还是得继续走下去,身边再没有那个宽厚的胸膛为她遮风挡雨,她必须靠自己站起来。她于是擦干眼泪,努力盘算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这时,她看见了前方悬着得回春堂的牌子。
一个小小的药堂,即能谋生又不会惹人注意,实在是个最好的选择。于是元夕大着胆子走了进去,问这里收不收学徒。李大夫那时正送走一个病人,只斜瞥了她一眼就冷冷道:“哪里跑来的小丫头,别碍着我看病人。”
元夕被他一眼识破,顿时红了脸,她低头抓着衣角,却固执地站在墙角不肯走。李大夫见她不走,也只是冷哼一声继续忙自己的。元夕一直站得双腿发麻,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只觉得头晕目眩却还是苦苦支撑。
这时店里到了一批药材,李大夫让药房的活计去收好分类,元夕怔怔看着那活计一样样分放,突然眼睛一亮,冲过去指着那药格上的牌子道:“这味药放错了。这是白薇不是白前,虽然长得很相似,但是从根茎可以分出。”
李大夫惊讶地瞅着她道:“你会认药材吗?”
元夕忙不迭地点头,李大夫思忖一会儿,又抓了几把药放在她面前,道:“那你给我一样样认认,这些都是什么药。”
元夕努力将每一味都辩了出来,李大夫这才露出赞许神色,眼珠滴溜转了转道:“我们这是小医馆,平时病人也不多,学徒没工钱,只包食宿,做不做。”
元夕扶着饿得不行的肚子,激动地点了点头道:“只要有饭吃就行!”
想起当时的窘迫情形,元夕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幸好最后总算能有一瓦遮头,还能学习她最感兴趣的医术,实在是老天的眷顾。她低下了头,含糊回道:“家里遭了难,父母都不再了,只有出来讨生活。”
李大夫怜悯地看着她,没有继续追问。这时,医馆渐渐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病人涌了进来,李大夫也开始认真地号脉诊断。需要抓药时,元夕便去药房帮手,其余的时候她就坐在李大夫旁边,打打下手做做笔记。她爱学肯问,李大夫也愿意教她,半个月以来,医术有了很大长进,只是还不能单独出诊。
谁知就在她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渡过之时,却突然摊上了个大麻烦。
这一日,有个粗壮汉子用板车推着一名妇人到了回春堂前,大声哭喊着要李大夫救他媳妇和孩子一命。李大夫连忙带了医具走出来,原来那妇人是难产导致出血不止,此刻已经浑身抽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李大夫皱着眉看完了症状,却只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已经没救了,节哀吧。”
那汉子难以置信地盯着李大夫,然后捂住脸发出绝望地哭嚎。元夕在堂内远远看着,那个昂昂七尺的壮汉竟哭得像个的无助孩童,抱着已经快没生气的妻子不愿撒手,她心中猛地一酸,突然想起另一个人的模样。
她于是走到李大夫身边,迟疑地绞着衣角道:“如果用金针刺穴,是不是还能治。”李大夫却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快回去。”
谁知那汉子竟已听见他们的对话,连忙冲到元夕面前用带血的手攥住她的衣袖道:“你能治俺家媳妇吗?求你了求你了!”说完他噗通一声跪下,就要对元夕磕头。
元夕又惊恐又无措,只扯着那汉子让他赶快起身。她只是在典籍中看过,妇人难产若以金针封住穴位施救,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她可怜这汉子爱妻心切,一时冲动才说出了口,可李大夫方才的眼神已经告诉她,这法子行不通。
那汉子还在苦苦哀求,这时人群中有人惊呼道:“你媳妇儿已经没气了!”
那汉子瞪大了眼,连忙又冲过去,果然发现躺在板车上的妇人早已没了呼吸,灰白色的瞳仁直直瞪着前方,污血流了一地。他腿一软跪在地上,又伏在那妇人的尸体上放声大哭,随后却突然抬头,面容狰狞地盯着李大夫和元夕道:“你们见死不救,是你们害死我媳妇儿的,我要让你们偿命!”
说完他如同一头猛兽般冲过来,店里其他两名年轻伙计连忙眼疾手快地冲出将他拉住,可他却扭曲着面容拼命挣扎地大喊道:“你们害死我媳妇儿,我要报官,让你们关门!”
李大夫脸色十分难看,转过头责怪地地瞪着元夕。元夕只觉得脚底生寒,咬紧下唇几乎要哭出,她只道医者父母心,只要有一丝希望也应努力去救,可她并不明白,人在逼到极限时会是多么的复杂和丑陋。
就在一切即将失控之时,有一道清朗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是谁要报官。”
元夕心中一惊,这声音……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是他!
随后,人群中走出一名青衫男子,举止儒雅风度不凡,如玉树临风,碧水照影,令人不自觉将目光全凝在他身上。他抖了抖衣袖,对着那名汉子道:“在下不才,正好是名朝廷命官。有什么事对我说即可。”
元夕望着那个熟悉的面庞,心头一松,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感激地在心中喃喃道:“小夫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好想振臂高呼:日更真的好辛苦,大哭ing。正好最近工作也忙,还要挤时间码字,简直累cry了,评论也没精力回了,这章写的不太在状态,本身也是过渡章节,如果觉得不够给力请多担待担待,毕竟也不能看是高能嘛( ˉ ? ˉ ?)马上就会放侯爷出来发糖了,请大家耐心等待(′ε` )?
☆、第94章 056
“在下不才,正好是名朝廷命官。有什么事对我说即可。”
骆渊姿态谦和,言辞落落地从人群中走出,让那汉子有了一刻的怔忪,随后他很快恢复咬牙切齿的神情指着元夕和李大夫大叫道:“是他们!他们害死了我的媳妇和孩子!”
骆渊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可我方才听得清楚,你家媳妇明明是难产不治,才来求李大夫救治,怎么又变成他们害死得呢?”
那汉子恶狠狠地指着元夕道:“他们见死不救!我听见这个小哥说可以用金针施救,可李大夫却不愿施针才让我媳妇断了气,大老爷,你说说看,见死不救,这不是他们害死我媳妇得吗!”
骆渊对惊惶无措的元夕投去安抚的一瞥,又对李大夫道:“敢问李大夫,这位小哥可是你们医馆的大夫?”
李大夫黑着脸摇了摇头道:“他是刚来的学徒,只是在我们医馆打杂而已,从未正式出诊。”
骆渊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请问那金针施救之法,可是真能救这妇人一命。”
李大夫捋了捋胡须,叹息着摇头道:“金针之法只在出血初时可行,可这妇人送来的迟了,出血太多根本没有救治的可能。强行用针,反而会让她死得更加痛苦。”他又狠狠瞪了元夕一眼道:“只在书中学了些皮毛就来多嘴,这下可惹出了大祸。”
元夕低着头不断说着对不起,对李大夫也对那汉子。那汉子见骆渊几句话就要将事情化解,心中不忿,还要不依不饶地继续追究,骆渊却又对着四周看热闹的百姓道:“敢问这里的父老街坊们,这妇人送到回春堂时是什么模样。”
人群沉默了一阵,过了一会儿,有个年轻人站出来道:“她流了一地的血,看起来已经不行了。”随后,又站出几个人纷纷附和,这些都是原本受过李大夫恩惠的人。那汉子眼看方才还同情他的众人,眼看都站在了李大夫这边,知道想追究已经再无可能,只无力垂下双臂,懊恼地低下头咬着牙不断流泪。
这时,骆渊掏出一锭银子送到他手上,温声安抚道:“拿着这银子回去,好好安葬你家娘子,就算砸了这里的招牌,你家娘子也回不来了,不如就让她安心地去吧。”那汉子抹了把眼泪,感激地看了一眼骆渊,才满脸沉痛地推着那木板车上的冰冷尸体弓着腰往回走去。
众人眼看那汉子走了也都纷纷散了,元夕松了口气,连忙走到骆渊面前感激一拜道:“小夫子,今天多亏了你!”骆渊却只是淡淡一笑,张嘴正要说什么,转头看见李大夫也走上前来,便止住了话头。
李大夫满脸堆笑,对着骆渊作揖道:“这位官爷,今天多亏了你解围。怎么你和小西是认识得吗?”他远远看见元夕和骆渊的对谈就知道他们应该早就相识,心中忍不住犯了嘀咕,不知道这看起来简单的小姑娘,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位公门中人。
骆渊稍稍迟疑,还未开口,元夕已经抢着介绍道:“这是我一位远房兄长。”
骆渊于是笑着点了点头,掩去脸上那一抹失落,李大夫狐疑地目光自他们脸上转了转,也未在多问,只请骆渊先进了医馆。就在元夕也随之往回走时,李大夫突然用极小的声音在她身旁道:“其实你方才说得法子是对的。”
元夕惊得顿了步子,回过头用不解的目光望着李大夫:既然是对得,为何不尽力一试,那可是一条性命。
李大夫长叹一口气,轻声道:“只是这法子需十分有经验的名医来做,才最多能有两成把握。我如果不试,那妇人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如果试了却不成功,方才的结局你也看到了。我也想尽最大可能救人,只是我还要生活下去,我就这么个小小的医馆,容不得任何闪失。”
说完他无奈摇了摇头,负手就走回了医馆,元夕望着他略带沧桑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原来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无奈,每日陷在柴米油盐里的生活,根本没资格谈什么太高的理想。
一场风波过后,医馆里的病人又来了不少。眼看元夕忙得脚不沾地,骆渊也不好再去打扰什么,只是耐心地坐在一旁等待。还好转眼就到了午饭时,元夕忙完了手上的活计,走到骆渊面前笑着道:“小夫子今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不如留下吃顿饭吧。”
骆渊笑着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想与她好好聊聊。平日里元夕就住在医馆后院一件收拾出的杂房里,吃饭也是与其他两个活计搭伙,今日李大夫看出两人有话要谈,便特意带了两个活计让出了位置。
元夕将骆渊请到了后院,颇有些歉疚地搓了搓手道:“灶房里也没准备什么菜,小夫子不会介意吧。”她不好意思说得是,自己还没领工钱,平日里都是跟着几个伙计随便吃些,所以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