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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拼命三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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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是好奇的、是不耐烦的,那种急着想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的不耐烦。
  直到沙少琪把所有的粗麻扔在地上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忙上前一步,客客气气地抱拳道:“在下西门羽鸿,请问这位是?”
  濮阳南瞧他一眼,再看看手上的牌位,忽地露齿一笑,两个酒窝顽皮地跳跃着。
  “我是死人,还是被贵帮手下杀死的呢!”
  西门羽鸿错愕地愣了愣,沙少琪却已大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妩媚至极,银铃般的笑声更是清脆迷人,西门羽鸿看呆了,也听呆了,事实上,所有骷髅帮的帮众全都呆了。
  等到沙少琪笑得差不多了,濮阳南才又加了一句,“所以,她才会来替我报仇罗!”说着,脑袋往沙少琪那边指了指。
  “咦?”西门羽鸿看看神情愉悦的沙少琪,再看回濮阳南。“难道你就是濮阳夫人的……”
  “先夫!”沙少琪笑着接口道,同时亲昵地抱住濮阳南的手臂。“我是他的未亡人。”
  “啊?”西门羽鸿来回看着两人。“你没死?”
  他的问题问得实在很无聊。
  “当然死了!”濮阳南却立刻收起笑容很正经地说。“我现在是回魂,待会儿还要回地府去报到的呢!”
  “嘎?”西门羽鸿又傻了。
  瞧他傻愣愣的模样,沙少琪忍不住又开始笑了起来。她一笑,西门羽鸿马上明白自己被耍了。
  “你们真爱开玩笑。”他无奈地摇头道。
  “不信?”濮阳南眨了眨眼,随即抽出被沙少琪抱住的手,反手搂住她。“我立刻就让你相信!”话落,他淡淡地一笑,身躯似乎微微晃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连同沙少琪一起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人顿时傻眼了。
  难不成他们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活见鬼了?
  三里外的小溪畔,一个美丽的少女一点气质也没有地笑得几乎滚倒在地上。
  “天哪、天哪!我真想留在那儿看看他们的表情,一定很可笑!”
  濮阳南背手伫立在一旁,一脸无辜地瞧她笑个不停。
  “你想回去吗?”
  “才不要咧!”
  沙少琪立刻否决,而后大概是笑累了、嘴也笑酸了,她才慢慢止住笑。跟着,她选了一块较平坦的溪边石头坐下,再歪着脑袋注视他片刻。
  “你到底是怎么逃过死亡潭的?我知道以你的轻功可能逃得过,可是,大  表哥说你当时身体的状况很不好,那种上乘轻功可能施展不出来吧?”
  濮阳南沉默了一会儿。
  “我掉下去的时候,手里还抓着一把剑。”
  “抓着一把剑?”想自杀吗?不是吧!沙少琪困惑地思索半晌。“不懂。”
  濮阳南瞥她一眼。“虽然当时我的身体状况不容许我施展上乘轻功,但是,还可以使出一招剑法。”
  “剑法?你是说爹口传给你,由我替你解说的那些狂剑口诀吗?”沙少琪又攒眉苦思片刻。
  “好,就算你真的很厉害,我解说过的你都会了,可我还是想不出哪一招剑法能救你的命啊!”
  濮阳南眼神诡异地瞄着她。“不是你解说过的。”
  沙少琪微微一愣。“不是我解说过的?那只有狂天十一剑和狂心十九掌嘛!那根本没人会,怎么帮你解说啊?”
  濮阳南点点头。“记得狂天十一剑的第九剑吗?”
  “狂天十一剑的第九剑?”沙少琪略一思索。“好像是狂飙九天吧!”
  濮阳南更用力的点头。“真的是狂飙九天,剑法一施展,就让我整个人飙上天去了!而且,只要剑法不停,就会一直往上狂飙,实在很恐布。”
  沙少琪又愣了一下,旋即跳起来瞠大眼震惊地瞪住濮阳南。“你……你是说你……你会了?那……那狂天十一式,你……你会了?”
  濮阳南轻轻颔首。“我首先领悟的就是狂飙九天,就在掉落死亡崖的那一刻,之后,我就以施展狂飙九天时的心境去领悟其他十式,居然很快就成功了。”
  沙少琪简直不敢相信。“可……可是那狂天十一式,连续三代都没有人能领悟了,你……你怎么能够刚学就领悟了?”
  濮阳南耸耸肩。“我想,是心境的问题吧!”
  “心境?不懂!”沙少琪很乾脆地承认自己是笨蛋。
  “既然叫狂剑,就要有疯狂的心态吧?而当我掉下死亡崖时,就是处于几近疯狂的想要活下去的心境中,所以,才能领悟那招狂飙九天的。我想,所有的狂剑招式应该都是一样的,要以类似不顾一切拼命的心态去施展,才能得到最大的威力。”
  沙少琪呆呆地看着他许久。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只是这么单纯的话,为什么能领悟的人还是这么少呢?”
  濮阳南蹙起眉心。“这我倒是没有想过。”
  “那就是罗!能够领悟的人很快就能领悟了,就像你这样;而不能领悟的人就是领悟不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沙少琪叹道:“不过,至少咱们这一代有个人领悟就算很了不起啦!”
  “可我不是狂剑山庄的人呀!”濮阳南反驳道。
  沙少琪立刻朝他丢过去两颗卫生眼珠。“谁说不是?你忘了你是狂剑山庄的娇客了吗?”
  濮阳南目光深沉地瞄视她片刻,而后缓缓地在她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我不是。”
  “喂、喂!我已经嫁给你了喔!你想赖帐吗?”沙少琪大声抗议。
  “你是嫁给我的牌位,可我并没有死啊!”濮阳南平静地说。
  沙少琪危险的眯起眼。“你不想要我了吗?”
  濮阳南眼皮也不撩一下的轻声说:“不想。”
  沙少琪双眸蓦睁,继而蹙眉若有所思地凝望他好半晌。
  “为什么?难道我今天所做的还不够让你相信我吗?”
  濮阳南默默地抬眸凝视她好一会儿。
  “沉重的歉疚感常会让人做出一些不够理智的事。”
  沙少琪的双眸难以置信地大张,“歉疚?”她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你是说,我是因为感恩图报,所以才勉强自己嫁给你?又因为歉疚太过沉重,为求心安而决定以身殉死?我?别人或许会,但是我?你认为我会做这种蠢事?”
  濮阳南静静的垂下眼睑,“少琪,你不能否认,你虽然很倔强,但也很善良,你很重感情,所以不够理智,你更不是一个自私的女孩,所以,有九成你会做这种事。”他徐徐地仰起脸诚挚的看着她。
  “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少琪,生命中有太多让人后悔的事了,如果能避免的话,就要尽量避免,这样你的人生才会美满。我希望你不要在意我,只要知道你是幸福的,我就很满足了。”
  沙少琪缓缓地挑高了黛眉。“你知道吗,南哥?”
  “什么?”
  “你呀!”沙少琪慢吞吞地说:“是世上最最愚蠢、最最顽固的滥好人!”
  濮阳南好脾气地附和道:“是、是、是,你怎么说怎么是。”
  “天哪!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沙少琪受不了地拍拍额头,再摇摇头。“好吧!那若是我说,如果不能成为你的妻子,我将会后悔到死呢?”
  濮阳南淡淡一笑。“等你碰上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时,你的后悔将会化为庆幸了。”
  这家伙的脑筋铁定是茅房里的石头做的!
  沙少琪不由得猛翻白眼。“好、好,那换个说法好了。如果我坚持一定要成为你的妻子呢?”
  “为了你,我会坚持不要你。”濮阳南坚定地说。
  沙少琪眯了眯眼。“那如果我认定自己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呢?”
  濮阳南稳稳地摇了两下脑袋。“你不是。”
  沙少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良久,而后突然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嫁给你了,你承认不承认是你家的事,我自己认定就够了!所以,你尽可以去再娶个老婆,或者娶一百个都行,反正我会乖乖为你守一辈子活寡就是了!”
  濮阳南倏地皱眉。“少琪……”
  “好了、好了,就这样,没啥好说的了,回家啦、回家啦!”
  说着,沙少琪迳自朝回家的方向迈步走去,濮阳南却还在犹豫。
  “无论如何,既然你领悟了狂天十一剑,总得为我们这些完全不懂的人讲解一下吧?”
  濮阳南怔了怔。
  对喔!狂天十一剑和狂心十九掌是沙家的绝活儿,没道理他们沙家的人都不懂,反而是他这个跟沙家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会使吧?
  当初沙正严是认定他早晚会是沙家的娇客,所以才先把口诀传授给他,却没想到情况会变成如今这样,偏偏在机缘巧合下,又被他领悟了,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
  呃……要是讲解过之后,他们还是领悟不了,那……就更麻烦罗!
  一回到狂剑山庄,沙家人为他的死里逃生所表现出的欢欣雀跃与感恩庆幸,实在是令濮阳南感动不已。当然,沙正严也立刻与他做了一番长谈,让他清楚的了解沙正严的想法。
  而且,沙正严也表示,他和沙少琪的事由他们自己处理,他不会过问的,但是,他希望濮阳南知道,在沙少琪嫁给濮阳南的牌位那一天开始,沙家的人早就把濮阳南视为狂剑山庄的娇客看待了。
  可即使如此,最重要的还是沙少琪本人的想法吧?而她真正的想法在那次她回答佟云的话里就可以明白了。
  难道你不是在濮阳南救了沙家、之后才突然说要嫁给他的吗……
  没错,我是……
  她并不是为了爱他或喜欢他而想嫁给他,而是因为他救了沙家,她只是想回报他而已。若是让她因为这种原因而嫁给他,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后悔的,就像若翠一样,但他不想她后悔,更不想她因为他无法放她离开而痛苦,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现在就放弃她。
  即使她现在不明白,总有一天她会了解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在与他们共同研习狂剑招式这段期间,他必须想个办法让她尽早对他死心,这样她才能早日去追寻自己真正的幸福。
  但是,他该怎么做才好呢……
  没多久,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主动上门来找他了。
  那个只会用他自己的想法来遮掩事实的男人——佟云,居然偷偷的跑来找濮阳南!
  虽然沙家拒绝再与佟家来往,但并不表示佟云就会因此而罢休,他还是认为自己和表妹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这是无法轻易抹煞的,所以,也只有自己是最适合表妹的了。
  而表妹呢!也只是因年少无知,一时糊涂而已,她搞不清楚自己其实是爱他的……对!就是这样,所以,他只要常常去提醒她一下,再有耐心一点的等待她“觉醒”就好了,早晚表妹会成为他的人的!
  问题是,那个濮阳南不是死了吗?干嘛又跑回来搅局?难道他不明白这样会让表妹更为难吗?难道他真的打算毁了表妹一辈子的幸福?如果他是真的爱表妹的话,那他就应该离得越远越好吧?或许乾脆去死算了!
  所以,为了表妹的幸福,佟云决定去点醒濮阳南。把濮阳南从狂剑山庄里偷叫出来并不难,毕竟从小到大,他几乎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狂剑山庄度过,狂剑山庄几乎等于是他的第二个家了。
  而濮阳南听罢他“好意”的点醒后,沉思了片刻。
  “我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希望少琪能早点对我死心,只是……真的很不容易啊!”
  “你曾经死过一次,如果你再死一次的话,她只会想到上次你是好运,绝不会想到你这一次还是没死,只是演戏给她看而已。”佟云很慷慨的提供建议。
  “唔……这个嘛……”佟云是因为不知道沙少琪曾经做过什么傻事才敢这么提议,当然,他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问题是,他又要如何才能确定这一次沙少琪不会歉疚到要以死来求得心安呢?
  对了!只要他不是为了沙家的人而死就可以了吧?而且,他曾经向沙正严提起过沙少琪去找骷髅帮那件事,相信沙正严也会特别防范的。
  “好,可是你要帮我一点忙……”
  清明时节雨纷纷,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天晴日,沙正严赶紧备好香烛纸箔,拉着全家大小:包括濮阳南——扫墓去也。
  之后,他们依照往例拐到附近山区去游山玩水一番,没想到今年雨水特多,居然让他们碰上了塌方。悲惨的是,就在他们眼前,濮阳南为了搭救一个老猎户不及,竟然双双被如山般的落石压死,而且,因为落石实在太大、太多了,他们连找回尸体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一回,沙少琪并没有说要死,因为沙正严先一步要求她,除了殉情之外,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于是,从濮阳南第二次的七七之后,她就把自己封闭在狂剑山庄后庄的沁园里,再也不见任何人了。
  “你又来干什么?不是说过狂剑山庄再也不欢迎佟家的人吗?”沙少卿冷漠地说。
  三妹把自己关了起来,令他的心情实在爽快不起来,而面前这个家伙简直就像是专程来给他做出气筒的,他不乘机使用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呃……大表哥,我……我是关心三表妹,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她一下下?”濮阳南“死了”,该是他出现的大好时机了吧?
  “见她?你想见她?”沙少卿嘲讽地撇了一下唇角。“算了吧!连我都见不到她了,何况是你!”
  佟云愣了愣,“怎么……三表妹不在庄里吗?”
  “在呀!”
  “那为什么连大表哥都见不到她?”佟云困惑地问。
  “很简单,”沙少卿负手踱到窗边望着山庄后方。“妹夫去世后,三妹就把自己关在后庄的沁园里,不许任何人去找她,也不见任何人了。”
  “怎么……”佟云错愕地优住了。“怎么会这样?”
  “她独自一人在沁园里种点菜、养几只鸡,唯一伴着她的只是妹夫的牌位和妹夫给她的回忆,她准备就这么清淡的过一生了。”
  “可是……”佟云不知所措地摇着脑袋。“可是姨父怎么会让她这么做?”
  沙少卿吁口气喟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上回佟震说妹夫死了,结果三妹就偷偷跑去找骷髅帮,说是要报仇,其实是要找死。这回,爹就只好允诺她,只要她不死,爹什么都可以答应她罗!”
  “找……找死?”佟云惊吓得连说话都给巴起来了。“怎么我……我都不知道?”
  “这事只有爹和我们几兄妹知道而已,我们没说,你当然不晓得罗!”
  “那……那……现在怎么办?”佟云已经被沙少琪曾经意图寻求解脱之事,和目前的状况搞得脑筋有点烂糊了。“这样……这样就跟计画不合了呀!”他喃喃自语道。当然,他只是在问自己,并不是要讲给任何人听的。
  但是,沙少卿听到了,而且大大一愣。
  计画?
  什么计画?
  他正想问,佟云却不打自招了。“这样他装死有什么用?”自然,依旧是隶属于自问的话。“我见不到表妹也没辙呀!”
  装死?!
  难不成……
  不假思索的,沙少卿立刻拎着佟云的衣领就往沁园飞奔而去。
  “大……大表哥,干什么呀?”
  “少罗唆,见了三妹后,你最好说老实话,否则……哼哼!”
  佟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什……什么老实话?”
  “你自己心里有数!”
  果然,还是让沙少琪自己来审问比较快些,因为沙少琪一碰到濮阳南的事,就很容易发疯,而她要是一发疯,恐怕连沙正严都要畏惧几分。
  “装死?他居然给我装死?”沙少琪既震惊又愤怒地尖叫道:“而且还让我亲眼看到我的夫婿‘死'在我面前!”
  胸脯剧烈的起伏,沙少琪脸色铁青,这是她发飙的前兆。
  “好、好、好,你竟然敢在我面前杀了我的夫婿,那我就要追缉你!你这个该死的杀夫仇人!”
  第七章
  “……为什么他不能相信我呢?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我是真的爱他的呢?为什么他不能像你们那样自私一点呢?为什么不能稍微替他自己设想一点呢?为什么他……”
  皇甫雷突然一个大旋身避开老远,同时大喝一声,“住手!”
  满脸悲愤之色的沙少琪踉跄一步收回七掌,始终呆立在一旁听着沙少琪哀诉心声的濮阳南这才回过神来,飘身过去扶住她,神情满是苦恼无助。
  而四周那些看热闹的女人们有的是满头雾水、有的是若有所思、有的则是一知半解,可是,她们都有共同的默契——这件恩怨她们只能旁观,不能插手。不过,千万不能叫她们避开就是了,这么有趣的事,怎能不让她们分享呢?太残忍了吧?
  皇甫雷眯着眼瞧了沙少琪片刻。
  “告诉我,三妹,你成亲了吗?”
  “是的,我成亲了,”在濮阳南的安抚下,心情渐趋平静的沙少琪毫不犹豫地回道。“我嫁给了一块牌位。”
  几声女人惊呼倏地响起。
  “那么……”皇甫雷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又是哪一位值得三妹委屈家给他的牌位呢?”
  沙少琪眨了眨眼,大拇指突然往后一比。“他就是‘先夫'!”指的正是一脸尴尬的濮阳南。“不过,他也杀了我的夫婿,所以,他也是我的仇人!”她顽皮地又多加了两句,也不管是不是会搞得人家一头雾水。
  嘎?啥米?周围那些女人面面相觑,不太了她到底在说什么?
  皇甫雷双目暴睁。“他?你居然嫁给了他?”
  “没错!”沙少琪说着,恶意地眯了眯眼。“而且,他也领悟了狂天十一剑和狂心十八掌喔!”最好能就这样气死你!
  差一点点!
  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流露过内心真正情绪的皇甫雷,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在刹那间便突然化为厉鬼般狰狞。“你是说,他不但得到了你,也得到了狂天剑法和狂心掌法?”他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
  四周那些女人全都惊讶得张开了嘴。难道……难道沙少琪所说的那些关于皇甫雷的话都是真的吗?她们开始面面相觑,而后窃窃私语,适才若有所思的人现在全都一副肯定的神情。
  至于沙少琪,她一见皇甫雷气得鸟都歪了,不由得乐开了嘴,适才的愤慨早被抛到九天云外去了。
  “你很聪明嘛!”
  皇甫雷又看了沙少琪一会儿,沙少琪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然后,他又缓缓地将狂暴的视线拉到濮阳南脸上,阴沉狠酷地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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