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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拼命三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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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笑死人了,躲都来不及了,谁还会上门去自投罗网啊?
  “听爹说,你们还要讨论如何摆脱毒龙堡的寻仇,不是吗?”沙少琪努力使出高段的忍功才没把受不了的脸色摆给他看。
  佟云不在乎地耸耸肩道:“那是大哥的事,等他们讨论出个结果后,自然会告诉我的。”
  太没良心了!他哥哥都差点把小命给弄丢了,他居然还能这样满不在乎的,这叫什么?有爱情没亲情吗?
  “是喔!原来表哥家里的财产都已经分清楚了喔!”沙少琪嘲讽道。
  “也不是啦!只是……”佟云尴尬地打着哈哈。“呃!我是听说,姨丈要请鬼刀山庄出面讲两句话,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吧?”
  “咦?鬼刀山庄?”沙少琪立刻换上一脸的诧异。“为什么?”
  “不太清楚,好像是鬼刀山庄庄主和毒龙堡堡主认识的样子,如果能说两句话就解决这事的话,当然是最好了,不过……”佟云瞄着沙少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皇甫雷会乘机以提亲之事来要胁狂剑山庄,那就……”这才是他担心的正题,所以,他才会急着要表妹表态。
  沙少琪轻蔑地冷哼。“表哥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以他们鬼刀山庄的身分,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吧?”
  “那很难讲啊!”佟云反驳道:“那个皇甫雷已经追求表妹很久了不是吗?”
  “那又如何?他也当面跟我求过亲了,我还不是照样婉拒。”
  佟云脸色一喜。“那是说,表妹根本不想嫁那个皇甫雷罗?”
  “废话!”沙少琪拖着纸鸢往那株枝桠最浓密的大树下走去,那树下有一块相当平坦的大石块,“虽然我跟皇甫雷很谈得来,而且,他所拥有的一切个性、特质我都很欣赏,但是,我跟他就是没那种感觉啊!”说着,她在大石上背倚着树干坐下,“顺手”也让纸鸢在一旁占了个大大的位置。
  看见沙少琪并没有留位置给他,佟云只好盘膝在她面前的地上坐下。
  “那那个元靖文……”
  “表哥,”沙少琪不耐烦地截断他的话。“早跟你说过几百次了不是吗?我现在还不想嫁,拜托别再问那些有的没有的好不好?”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可佟云无奈的沉默只有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又唠叨了起来。
  “表妹,姨丈说,那解药是濮阳南偷来给你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关你屁事!沙少琪阖上眼,不想再浪费精神理会他了。
  “我想,他一定是对你有不良的企图,才会用这种方法来讨好你的。”
  听起来倒比较像他自己的作风!
  “其实那本也无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只要表妹未嫁,大家公平追求也是理所当然的。”
  哈!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不知道他都把那些追求她的人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见着人家不是横眉,就是竖目,不是冷言,就是怒吼,只差没有抡刀砍过去而已!
  “但表妹别忘了,他是个卑鄙邪恶的黑道中人,那种人下流无耻,就算长得人模人样,可内里却早已黑到烂了,天知道他们懂不懂公平二字,使出来的手段也决计不会光明到哪儿去的,所以,表妹千万要小心一点才是。”
  是喔、是喔!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黑道人物偷了他老婆,还是强奸了他的冰清玉洁,竟让他如此的恨之入骨!
  见沙少琪始终不理睬他,佟云不禁有些急了。“表妹,你应该没忘掉狂剑山庄的规矩吧?”
  沙少琪无力地瞟他一眼。唉!一提到狂剑山庄的规矩,她也不能不低头了,除非她打算与狂剑山庄断绝关系,否则,爹爹订下的规矩她还是不能不服从的。
  “咱们白道中的侠义之土绝不能与黑道中人有所牵扯,这是姨丈千交代、万嘱咐的,”佟云心急地道:“表妹没有忘记这个吧?就算是那个濮阳南给的解药救了大哥,可他居心不良,也算不上什么恩,就算真要报恩,也轮不到表妹来报,我们佟家自会理断,希望表妹千万要记得!”
  沙少琪欲言又止地望着佟云,可犹豫片刻后,还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脑袋。
  “知道了啦!表哥。”
  老实说,她实在不太明白,这黑白两道到底是如何区分的呢?
  虽然碍于爹爹的规矩,她从未和任何所谓的黑道中人接触过,可就她所认识的白道人物理,就有不少表里不一的人,甚至称得上冷酷卑鄙的人也有,难道就因为他们披着白道的外衣,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不受人议论吗?
  看她终于点了头,佟云这才满意地笑了。表妹虽然倔强,但她一向说话算话,绝不会胡乱作允诺的。满心欢喜之下,他正想利用表哥的身分和表妹来上一段相亲相爱、你侬我侬,却突然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唤。
  “表哥,我爹找你哪!”是沙少宣,看样子,他也知道沙少琪不会轻易饶过他,所以不敢随便靠过来。
  “知道了!”佟云先立刻回应道,同时起身拍拍长衫。“表妹一起回去吧?”
  哦!不,谢了,这会儿她只想死在这儿算了!
  “不要!”沙少琪一动也不动的开口。“我还没放鸢呢!”
  “哦!那我先回去了,待会儿我再过来。”语毕,他就转身离开了。
  佟云一走,沙少琪就忍不住在他后头扮了个鬼脸,“最好不要!”随即又叹了口气,愣愣的盯着纸鸢好半天才喃喃地道:“真烦!”
  当然,她只是自言自语地吐吐闷气而已,绝对没有期待任何人会给她任何回应,更不可能期待天上的白云小鸟或地上的繁花绿草会有什么动静,但是……
  “烦什么?”
  莫名其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而且,那声音还是从她顶头上传来的,让沙少琪惊得猛一下窜开老远,两眼戒备地盯住茂密的树桠间,双手还横掌交叉在胸前作防卫状。
  “谁?是谁?”
  温润的朗笑声在树桠间回荡。
  “不会吧?三姑娘这么快就忘了我吗?”
  听到那似曾相识的清朗语调,沙少琪立即惊喜地脱口道:“濮阳南?”她连忙放下双掌,又飞身回去往上一看……果然,在半天高的枝桠上,横卧在那儿的不正是无影神偷濮阳南吗?
  啧啧!瞧他那圆满福态的体型居然没把那细弱的枝干压断,还一副闲适悠哉的样子,看来,那些说他轻功绝世的传言并不是虚构的。
  可随着惊喜之后,沙少琪马上想到刚刚佟云评论他的话。“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不安地问。
  濮阳南咧嘴嘻嘻一笑,“早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在这儿罗!”说着,他纵身飘落地面,轻盈得仿佛雪花飘似的。
  观看他那张毫无芥蒂的圆脸,笑容纯真得仿佛稚儿一般,沙少琪更觉尴尬不已,所谓恩将仇报大概就是这样吧?人家帮了大忙,这厢却没一句好听的回报人家,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这黑白两道好像倒错了边儿似的。
  “那……你都听见了?”
  濮阳南不在意地耸耸肩,“听见啦!该我听的都听见了,应该在我背后说的嘛……”他挤眉弄眼地嘿嘿一笑。“我都很用力的装作没听见。”
  沙少琪愣了愣,继而噗时一笑。“你好有趣,常跟你在一起的话,心情一定会变得很轻松开朗。”
  “真的?”濮阳南好似更开心了。“那欢迎你常来开朗一下,免费的喔!”
  沙少琪很自然的搭下腔来,“那当然,我……”可话刚起头,就突然噤声了,随即很不自在地转开脸去。“啊!你觉得那个纸鸢做得如何?是我自己扎的喔!”
  濮阳南装作没注意到她的中途变卦,他懒懒地捡起纸鸢来研究,状似随口地问道:“你刚刚在烦什么呢?”
  一提起这个,沙少琪不禁又觉得心烦。“还不是我表哥,他实在有够烦人的!”
  濮阳南在大石上坐了下来,“他关心你啊!”他一面重新扎紧纸鸢松脱了的线,一面应道。
  “是喔!”沙少琪冷哼一磬,“才怪!”她踱到树干旁倚着,漫不经心地望着他修理纸鸢,边又说:“其实,他真正关心的只是我会不会嫁给别人,还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嫁给他。老天!我都跟他说过几百万次我不可能嫁给他了,他还那么死皮赖脸地缠着我,要不是他是我表哥,我早就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其实,无论是你表哥或鬼刀山庄的皇甫雷,他们都是很出色的人物啊!”濮阳南依旧低垂着脑袋专心地修理纸鸢。“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沙少琪柳眉一挑。“干嘛?你在替他们说媒啊?”她不高兴地问。那他是不是应该先去穿上媒人装再来才对?
  濮阳南闻言,忙抬起头来给她一个令人火不起来的求饶笑容,两个酒窝仿佛在向她乞怜似的深深陷了下去。“不是啦!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嘛!”
  沙少琪怀疑地斜睨他两眼,这才哼了哼回道:“外表出色有什么用?我就是讨厌表哥那种人,既傲慢又自以为是。至于皇甫雷,倒真的是很不错,不但英挺俊逸,而且清秀儒雅、气度不凡,既不傲慢,也不狂妄,我不得不承认,他甚至比我大哥还要出色,但是……”她耸耸肩。“我就是对他没那种感觉嘛!”
  “哦!”濮阳南把弄好的纸誉还给她。“这么说来,无论是外表或现实条件,对你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感觉罗?”
  沙少琪接过纸惊看了半晌,而后抬起眼俏皮地眨了眨。
  “不告诉你!”
  濮阳南不在意地笑笑,同时用下巴指指前方。“恐怕你也没空告诉我了。”
  闻言,沙少琪诧异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即受不了地大叹一声。“拜托,饶了我吧!他还回来干什么呀!”决定了,改天她一定要去学易容术,以后不管在家或出门在外,只要有外人在(当然包括这个不要脸的表哥在内),她就要把自己化妆成一个又丑又怪的老怪物,看他们还有谁要缠上来!
  疾速怒飙而来的身影当然是佟云,而且是满脸的火气、满眼的妒意和满身的怀疑。还隔着大老远,他就忍不住吼道:“表妹!”一靠近,就忿忿地指着濮阳南。“这个胖小子是谁?”
  见到其他男人缠着表妹就已经够令他冒火的了,而且,远远的他就注意到表妹在那个陌生年轻人面前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自然风韵,这更是教他忍无可忍!
  而沙少琪尚未出声,就听见濮阳南喃喃地咕哝道:“胖?真教人伤心,我这还算不上胖吧?只是有点……有点……呃!有点圆而已吧!我想,我大概是太贪吃了点儿,又懒得动,所以……”他耸耸肩,随即又嘻嘻笑道:“不过,这样冬天比较不怕冷喔!”
  沙少琪忍不住失笑,佟云则更是火大。
  “你到底是谁?”
  “我?”濮阳南滑稽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继而夸张的双手抱拳一揖到地。“小生不才,濮阳南是也!”
  小生?该叫胖生才对吧!沙少琪更是闷笑不已。
  闲言,佟云却是脸色大变。“濮阳南?你就是妙手无影?”真是教人不敢相信,怎么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妙手无影居然是这么可笑的胖子?
  “那个……”濮阳南无奈的轻叹。“好像是吧!”
  佟云立刻把沙少琪扯到身后,一脸戒备地瞪着濮阳南。“你想干什么?”
  濮阳南见他脸色不善,忙抬起双手乱摇。“喂、喂!别那么紧张嘛!我也没干嘛呀!只是恰好碰上三姑娘,所以就聊聊罗!”
  “只是聊聊?”佟云怀疑地眯起双眼。“别想瞒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鬼心思吗?”
  濮阳南很夸张的唉了一声,似乎颇为懊恼地又摇头又叹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只要我不用卑鄙邪恶、下流无耻的手段,和大家光明正大的公平竞争,你也没理由咬我吧?”
  感觉到濮阳南的用词好像有点熟悉,佟云既狐疑,又不悦地冷哼道:“你少作梦了你,狂剑山庄有个规矩:绝不与黑道人物有所瓜葛!你要是不想自找难堪的话,最好有多远就跑多远,要是你敢厚着脸皮再缠上来,包准教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明白……”
  “表哥!”佟云还没发飙完,沙少琪已经愤怒地吼到他的面前来,连口水都喷上他的脸了。“无论他是黑道或白道,你可别忘了,大表哥的命等于是他救的,你想干什么?恩将仇报吗?这就是所谓的白道作风吗?”
  佟云窒了窒,气势立刻弱了下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要让他明白狂剑山庄的规矩,希望他不要对你存有任何妄想,我……”
  “那也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沙少琪丝毫不留情面地吼了回去,继续喷出更多的琼浆玉露。“爹的规矩我比你还清楚,不用你来鸡婆,老实告诉你,表哥,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这一点了!”
  吼完,她转向濮阳南咬唇迟疑半晌后,才咬牙毅然地道:“对不起,濮阳南,狂剑山庄有狂剑山庄的规矩,身为庄主女儿的我,更不能带头破坏规矩,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以后我见了你也会当作不认识。不过,如果你有事需要狂剑山庄帮忙,可以去找我爹,他不会拒绝的,毕竟是你给的解药救了我大表哥的命,这份恩情狂剑山庄不会忘记的。”
  语毕,她回身就走。
  佟云先投给濮阳南得意的一眼后,才随后追了上去。
  “表妹,等等我!”
  “你也一样,表哥!这次我回去后,请你不要再到山庄来烦我了!”
  “表妹?!”
  濮阳南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后,他才将视线缓缓地移向不知何时被弃置在地上的纸鸢,他俯身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拂去沾在上头的灰尘砂石。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他对着纸鸢低喃。“除非你讨厌我,否则,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第二章
  虽然隐约了解自己未曾波动过的、心湖首次为男人荡起了波波涟漪,然而……
  才见过四次面,“应该”不是很严重吧?
  才见过四次面,“应该”很容易割舍吧?
  才见过四次面,“应该”很容易忘怀吧?
  沙少琪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她却忽略了,世上最无法用意志力控制的就是人的一颗心,理智上明明知道应该如何做最好、明明知道早该忘了他、明明知道不该再想起他、明明知道不该再沉沦下去,可那颗心就是怎么也不听使唤。
  甚至连要装作不认识他、不理睬他都做不到,就像此刻这样——
  “啊!这位美美的大姑娘,小生能否请教芳名呢?”
  瞧见濮阳南那副装模作样、挤眉弄眼的滑稽样,沙少琪实在忍不住要失声大笑,上回见面时,自己所说的话全都丢到天边去了。
  这是在沙正严带子女回庄的路途上,因为佟云硬是要跟来,而且,缠得沙少琪叫苦连天,实在很想去向毒龙堡讨点毒药来喂喂他,让他一见到她就肚子痛,可惜毒龙堡似乎没有这种毒药,所以,她只好和佟云大玩起捉迷藏来了。
  虽然赶路时躲不开,但总要打尖歇夜的吧?于是,她不是趁天刚蒙蒙亮时,就是趁夜晚用过膳后,偷溜出客栈去喘口气,顺便考虑一下要不要乾脆留张纸条落跑算了。
  之后,就在上回见过濮阳南半个月后的这天清晨,天色欲亮未亮之际,沙少琪再一次溜出客栈,才刚偷偷摸摸的飞出城墙,就差点迎面撞上伫立在城墙外的濮阳南。
  踉跄地稳住了娇躯,“吓死人了!”沙少琪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地叫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谁知濮阳南却在猛地眨眼后,硬是装出一副“我不识你、你也不识我”的茫然神情喃喃道:“啊!姑娘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沙少琪啼笑皆非地骂道:“现时四下无人,我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鬼说吗?”
  濮阳南闻言,连忙滑稽地东张西望一下,“咦?好像真的没别人耶!”继而满脸荣幸地咧开了嘴,两个可爱的酒窝开心地跳跃着,“啊!这位美美的大姑娘,在下能否请教姑娘芳名呢?”他弯身一揖到地。
  瞧见濮阳南那副装模作样、挤眉弄眼的滑稽样,沙少琪忍不住失声大笑,将上回见面时自己所说过的话都丢到天边去了。
  “你……你干嘛呀?”
  “咱们不认识啊!”濮阳南正经八百地说:“所以,在下当然要请教姑娘芳名,才能知道姑娘是谁嘛!”
  沙少琪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上回见面时自己说过的话,笑容不由得稍敛,并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并不想那样的,可是……”她再叹。“狂剑山庄真的是有那个规矩,我又不能不从……”
  濮阳南不发一语,只是用了解、体谅的眼神瞅着她,但他越是这样,沙少琪就越是狠不下心来再一次要他装作彼此都不认识。
  “算了,先不提那个了。”暂时做一下缩头乌龟,烦恼的事先撤一边好了,或者该说是她舍不得浪费和他相处的时刻。“你一大早就杵在这儿干什么呀?”
  濮阳南圆圆的脸上再次展开顽皮的笑容,“有劳三姑娘动问,在下正在这儿散步,顺便找虫。”可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正经。
  “虫?”
  “是啊!”濮阳南又开始眨眼了。“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在下天还未亮就起身了,应该可以找到不少虫来吃吧?”
  沙少琪愣了愣,旋即失笑。“你……找虫吃?”呛咳两声又说:“呃!你是小鸟吗?小鸟会飞喔!你会飞吗?”她戏谑道。
  “飞?”濮阳南倏地露齿一笑,也不见他运功,就见他袍袖若有似无地微微一抖,身形便陡地拔地而起,悄然飞上官道旁的大树顶,单足立于树梢尖上,并随着树梢飘动而微微摇晃着,仿佛小鸟停歇在枝桠上一般。
  濮阳南顽皮地歪着脑袋,“怎样才叫飞呢?这样吗?”话落,他突地又展袖一挥,整个身躯蓦地往上冲天而去,到了七、八丈高时,眼看着似乎就要力竭下坠了,却没想到他再次挥袍一振,身形便再度往上,如此周而复始数次,他的身影早已微小到完全看不清了,才见他仿佛飞雪般飘然落下,依然单足站在原来的树梢尖上。
  他对着目瞪口呆的沙少琪眨眨眼。“算吗?这样算飞吗?”
  沙少琪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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