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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如来八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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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倩倩的脸蛋儿已有了些微的红晕,她无意中回眸一瞥江青,又羞涩的垂下头项,江青有趣的一笑,而当他笑容始才在唇角展现──

店掌柜已自楼下跄踉奔上,这般冷的天气,他竟然满额大汗,面色灰败,一见长离一枭,便“噗通”跪下,急惶得语无伦次的道:“爷,你快饶了小店吧……小店乃是血本经营呵……胡大爷小店实是招惹不起,现在……现在胡大爷已请得帮手快到来了。……大爷,要打架千万请换个地方,小店甘愿赔偿爷们的伤药钱……”

绝斧客在傍大吼一声,吓得掌柜的一哆嗦,他狠席的道:“闭上你的狗嘴,你是来触谁的霉头?赔伤药钱培给你那老租宗姓胡的,却到这里发什么疯?”

长离一枭微微笑道:“陆旗主,风范,风范。”

绝斧客明白自己岛主之意,强忍住一口气不再说话,长离一枭自怀中摸出一锭黄金,约有三两多重,交到店掌柜手中,道:“掌柜的,你可以放心,老夫等不会将你这小小酒楼辟为斗场的,现在,江老弟,请黄兄与姑娘在此稍待,吾等去去便来!”

黄为善与黄倩倩都惊慌的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黄倩倩低声问江青:“哥哥,你打得过他们?”

江青大笑道:“放心,不会再像绝岭之上那样同归于尽的,你陪伯父在此好好休息,至多一个时辰为兄便可回来。”说罢,又安慰了二人几句,也不理那跪在地上发呆的掌柜,三人已不慌不忙的向楼下行去。

如来八法……第86章 三连之剑

第86章 三连之剑

这叶家集原本十分热闹,周围百十里地却以此处为集区,而醉仙楼又在叶家集的中心,是故楼外便是一条大街,倒也繁华得紧。

江青等三人下楼以后,便站在门口相候,长离一枭望着仍旧在熙来攘往的行人,淡淡一笑道:“只怕稍停一动上手,血肉横飞之际,这些游街的小子们便要狼奔而逃了。”

江青低沉的问道:“前辈,又要开戒了么?”

长离一枭微晒道:“这要看对方是否能得到吾等的怜悯而定。”

一个挑着满担子“花红”的小贩匆匆自前面行了过去,边走边吆喝,江青望着小贩的背影,微喟道:“前辈,有时候,在下常想,在武林中争名夺利,是否会有什么满足与乐趣?刀尖上翻滚的日子,是否比得上一般贩夫走卒那样来得祥谧及自在?”

长离一枭慈祥的看着江青,缓缓的道:“小兄弟,老夫早已与你相同的感触,但是,或者老夫争强好胜之心太厚,而且,环境与情势也不容老夫有此想法,老夫已经偌大年纪了,有时却看不开一件牛毛小事,这也是一直在武林中闯荡下去的原因之一。唉,江湖之上,其实险诈百出,阴毒无伦,没有丝毫值得留恋之处,可是,长离岛以鲜血头颅争来的名声,属下数千名兄弟,决不能没有领导,没有领袖,老夫只有尽有生之年,挺到底了。”

江青若有所思的道:“前辈,设法寻一个继承之人乃是必要的,难道说,前辈便没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弟子么?”

长离一枭摇头苦笑道:“老夫从来没有收过徒弟,老实说,根骨好,禀赋佳的青年不是没有,但是他们却缺乏一股豪气,有豪气的,又鲁莽得紧,不足以当大事;心细如发者有,却又没有胆识;有胆识者有,但却又欠缺智慧。唉,太难,太难了,老夫心目中的继承者只有一个……”

他回头望望江青,寓意深长的道:“便是少兄弟你!”

江青正感震惊,长离一枭又接着道:“可是,老夫亦自知甚为困难,凭你目前的武功,业已驾凌老夫之上,又为邪神厉老前辈义子,甚至在昔日老夫率众进玟烟霞山庄,为求与你会合时,已发觉小兄弟你的武功造谙,比老夫高出多多了。唉,老夫实在想不出,舍你之外,还能找到那一个比得上你一半的年青人,俊杰易寻,豪士难求啊!”

于是,江青默然无语,他在以前,多少也看出长离一枭的心意,但是,自己恩仇缠绵,事情繁多,况且,义父邪神年已过百,正须自己服侍,又怎能为了其他的事务而远走他方?更何况领袖长离岛亦并不是。”

忽然──

绝斧客陆海沉稳的道:“来了,来得可真不算快。”

江青与长离一枭迅速移目望去,闹市上的行人已彷佛看见一群猛兽似的纷纷闪躲至街道两傍,个个面露惊悸之色,于是──

约有二十余名精壮大漠,如狼似虎的向醉仙楼门口行来,为首之人,赫然正是那太虚剑士胡坤!

长离一枭微微颔首,绝斧客陆海已大马金刀的往路中一站,左手轻捻胡辫,冷眼望着来人。

胡坤一见绝斧客,立即止步,右手一挥,身后十多名大汉纷纷闪开,手中亮晃晃的兵器,映得与雪地一色!

那面颊犹肿得老高的九节银鞭魏一峰,手中早已握紧了一条粗若铜钱的亮银钢鞭,紧紧地站在胡坤身傍,咬牙切齿,一付痛恨入骨之状。

此刻,又是一声大喝,自街道的两傍及另一条胡同中,同时涌出来近百名彪形大汉,个个手持武器,宛似凶神恶煞一般,为首的,正是那叶字兄弟及毒□子蔡望民。

绝斧客陆海呵呵一笑,道:“就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么?真是现丑卖乖,快给老夫滚回去,免得白白赔上一条狗命,去叫你们的主人来,老夫是说,假如你们主人还有两下的话。”

那毒□子蔡望民闻言一摸嘴里尚在摇动的两颗大牙,不由愤火上升,目露凶光,大叫道:“叶老大,咱们先收舍这个老王八再说,剩下的让□老前辈祭剑!”

那叶家兄弟乃叶家集的市井无赖首领,平日打着祖上的丰厚家产,在叶家集广结一些鸡鸣狗盗之徒,又与太虚剑士胡坤攀上交情,称兄道弟,平时也学了个三招两式,在叶家集的下三流中,称得上是摆龙头的人物,是而兄弟两人平时目中无人惯了,适才吃了那个大亏,又怎能咽得下这口鸟气?自然,除了那群天剑鲍能心里有数之外,他就只告诉了师弟太虚剑士胡坤一人,也就是说,只有他们两个才晓得对头是谁,其他各人,至今尚蒙在鼓中呢!

叶家老大叶金湖这时也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吼一声,叫道:“兄弟们上,先把这老小子搁下!”

那边严阵以待的太虚剑士胡坤见状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口中才在急叫:“叶大哥,使不得,使不得……”

然而一百多个大漠已经如同猛虎扑羊似的一涌而上,刀棒齐举,朝着绝斧客陆海全身劈戳而下,恨不得一下子便将对方砸成肉酱。

长离一枭只要一眼,已可以看出这群大汉全是下三流出身的角色,他冷森森的露齿一笑,毫无考虑的道:“陆旗主,杀!”

绝斧客陆海早就在等待这句话了,他向长离一枭躬身为礼,道:“本旗主奉谕。”

“谕”字出口,他霍然一个大转身,转身中,银练短斧有如魔鬼的巨斧,狠毒的猝然飞出,凌空划了一个圆弧,而在这道闪耀生辉的圆弧中,“括”“括”之声不绝,鲜血肢体纷纷溅射,一片鬼哭狼响之声已蓦而响起!

绝斧客狂声大笑,身形一矮,手中银练短斧收缩如风,往返扫掠,就在人们眨眼的瞬息之间,已有三十多个肢体不全的大汉尸横就地!

这时,仅存的各人,那里还有胆量再继续围攻下去?一阵怪叫惨呼,刀棒弃置一地,撒腿往后便跑!

绝斧客陆海大笑连连,身形一斜一偏,右手练斧似银蛇般闪幌吐缩,九颗人头,带着九股血箭蓦而升空,他左掌猛探,罡烈的劲气横扫,又有三人吃他凌空兜起,满口鲜血的摔出七尺之外!

那毒□子蔡望民这时早已心胆俱裂,手中的锯齿刀虚拐两招,便待悄然开溜,绝斧客嘿然冷笑一声,练斧飞取叶家老大叶金湖,脚尖一挑,一柄遗置地下的雪亮单刀,已滴溜溜的飞射向毒□子蔡望民!

叶金湖倏见一柄锋利闪耀的短斧,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劈到,他直觉的感到已不及逃脱,惊惧之下,不遑多想,举起手中的竹节鞭倾力挡去,于是──

“当”的一声脆响,跟着又是“卡嗤”一笙,竹节鞭断为两截飞落,连着的,尚有叶金湖被活生生劈成两半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那边──

毒□子蔡望民猝觉锐风袭体,一片寒芒耀眼生花,他亡命般向侧傍滚出,手中锯齿刀钢力向后反劈,“当”的一声巨震,他右手虎口已皮开肉绽,鲜血横流,那柄沉重的锯齿刀也被震出三丈之外!

这时,大街上早已一片混乱,哭喊惨叫之声此起彼落,路上行人拚命往四周奔逃,真是一幅活生生的难乱图。

太虚剑士胡坤这时又急又惊,他慌忙回头向来路张望,一面急促的道:“糟透了,师父老人家还未到来,这边已动上了手,这却如何是好?”

九节银鞭魏一峰此时也有些心寒的退了一步,张口结舌的道:“胡二哥,点子太扎手,叶老大与他手下已经栽了……”

就在这刹那之间,又有十多人被劈翻在地,其中更包括了被斩去一条手臂的叶老三叶金河在内!

于是,那一干乌合之众的市井无赖再也抵挡不住,一阵怪叫,纷纷夺路而逃,急急如丧家之犬,景象好不凄惨。

绝斧客陆海全身上下,甚至连一滴血污也没有,他以左脚脚尖为轴,连连呼噜噜转回九尺,一个大仰身,寒光如雪的银练短斧,有如长空的流星般,曳着一溜尾芒,自胸前斜斜飞出,直取尚站在一迸发怔的太虚剑士胡坤!

胡坤猛觉敌人短斧飞向自己而来,不由心头一阵狂跳,身形却在瞬息之间往外滑去,双臂往外如乌翅般一张,又迅速圈回,就在他手臂圈回之际,一道虹光已欺然射出,在空中抖起三朵剑花,巧妙的点向飞来短斧侧面!

绝斧客彷佛怔了一下,他料不到对面这空有其表的太虚剑士,却真有两套,出手之间,不但招式精妙诡异,而且一看即知为一方大剑家的起手式!

他口中微“噫”了一声,手腕微挫,藉着十指之力往银练上一抖一按,短斧已霍然向下偏斜,急如天瀑长泻,直劈敌人小肮!

太虚剑士胡坤大吼一声,身形环转间,连连自六个方位剌出六剑,剑剑连衡一气,宛如一条精莹的玉带从六个不同的方向往内圈回,确是奇妙无比。

绝斧客猛然大转身,豁而笑道:“好小子,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

笑语声中,他那魁梧的身躯有如海浪中的巨鲨,捷如电闪般往返游腾,两臂交相挥舞,须臾之间,已狂风暴雨似的飞劈出三十六斧!

于是──

太虚剑士已在刹那间手忙脚乱了,他倾出全身之力挡了七斧,却再也支撑不住,狂喊一声,滚地葫芦般往外翻出,手中剑却在翻身之际抛向敌人而去!

绝斧客长笑如啸,银练短斧在空中一抖,已铿锵一声,将飞来长剑磕落在地,短斧在作了一道美妙的半弧后,像煞恶魔的追魂索,笔直地卷向太虚剑士犹在拚命向外翻滚的身躯。

此刻──

九节银鞭魏一峰已不能再呆在一傍袖手旁观了,他咬紧牙关,一横心,大吼一声,亮银长鞭“哗啦啦”一阵暴响,猛然击向绝斧客天灵,两脚又同时飞起,急垃蹴人胁下,一招两式,十分不弱!

绝斧客环眼猛瞪,厉叱一声,匝发的金环随着他身形的暴转闪起一溜金芒,飞起的短斧猝而缩回,宛如一条银色的飞蛇在空中翔回,急卷之下,已用连结在短斧尾部的细长银练将劈来的敌人长鞭缠住,短斧同时飞向自己腹前,猛斩对方踢来的双脚,出手之狠,无以复加,斧技之精,堪称绝矣!

九节银鞭魏一峰骤觉手中一紧,自己的兵器已吃敌人银练纹住缠在对方这股大力之下,连带他的身躯也往前冲去,踢出的两脚尚未及收回,而那柄锋利无比,见而丧胆的短斧,已眼睁睁的看着它斩向脚胫!

镑人的出手都是异常迅捷的,几乎全是刹那间的事情,待不到再有思维的余地,已经有了结果,当七节银鞭魏一峰眼见不好,一声惊喊尚未及出口,“卡嚓”一声,他的两只脚已经齐胫骨以下被斩为二截,当短斧的寒芒再闪时,魏一群的头顶已突目咧嘴的斜飞而出!

这时,太虚剑士始才自地上爬起,目光仓惶回视之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全身冰冷,连滚带翻的就往侧傍窜逃,绝斧客冷厉的大笑道:“好一个大剑客,便如此狗熊般逃之夭夭了么?真是太不中用了!”

随着他的厉笑,甚至更为快速,那柄闪泛着森森寒芒的银练短斧已带着尖锐风声划空而来,令人生栗的锋利斧刃,正对准着太虚剑士的头项!

一傍太虚剑士带来的二十来名大漠,这时早已溜得差不多了,仅剩下的三四个,也全是缩着颈子抖做一堆,面孔灰白如死,早已吓呆了。

于是,太虚剑士胡坤自份必死的悲叫一声,颓然伏地不动──

悠悠地,在这千钧一发中,长离一枭淡漠的语声适时响起:“陆旗主,饶他一死。”

绝斧客陆海闻声之下,短斧已几乎沾到太虚剑士的肌肤,他蓦然吐气开声,身形猛烈的往侧傍跃出,双臂同时往后一收一带,银练短斧已猝而圈回,在空中横闪两次,准确无比的落到绝斧客手中。

伏在地上的太虚剑士胡坤,头项之上已被划破一层表皮,丝丝血痕,正自伤口内溢出,他这条性命,只可以说是自鬼门关上拾回来的了。

绝斧客有些纳罕的望向长离一枭,疑惑的道:“岛主,为何饶这小子一命?”

长离一枭古怪的微微一笑,道:“你注意到此人的剑法么?呵呵,那是武林三连剑中坐第三把交椅『人连剑』邵竹溪的看家把式之一:『小六剑法』,看在邵老儿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也不为过。”

绝斧客瞥了仍然伏在地上的太虚剑土一眼,一抚胡辫道:“嘿嘿,原来是邵竹溪的弟子,怪不得这般狂傲!”

二人正说话间,街角转弯处已奔来数十名身着皂衣,手执铁尺单刀的差人,在一名黑脸大漠的率领下,老远已吆喝呐喊起来。

绝斧客不屑的看了一眼,冷冷笑道:“岛主,吃六扇门饭的衙役捕快来了。”

长离一枭头也不回,瞧了瞧天色,缓缓的道:“给那领头的吃点小苦头,先震住他们,然后再等等那人连剑邵竹溪,这老儿一定会来的。”

绝斧客恭声答应,转过身去,面对面的迎向那一般表面上如狼似虎的捕快而去,脸上还展现一丝令人望而生寒的笑容。

于是,迅速的,约有三十余名差役,在那黑脸大漠的带领下来到跟前三丈停住,黑面大漠一望遍地血肉狼藉,死状凄惨的尸体,已不由吓得混身机伶伶一颤,两眼也发了直,本欲出口的凶话也蓦而噎了回去绝斧客大剌剌的一笑道:“老朋友,死在地上的这些角色,想必俱为贵地卷载中的为非作歹之徒,对么?老夫为朋友你代劳一番,乾净俐落的个个斩绝,正为贵地的安宁立了首功,也为朋友你省却不少麻烦,呵呵,这没有什么不对吧?”

绝斧客这番先声夺人的强词,老实说,实在也有些不太讲理,但那身为捕头的黑脸大漠,却不由窒怔无言,憋了牟晌,始壮着胆子道:“老英雄,话虽不错,但人命关天,岂能就此罢休?在此闹市之中,横七竖八躺了这多条汉子,你叫小的如何担待?老英雄,还是到衙门里讲理吧!”

说着向左右一看,数十个捕快已暴喊一声,单刀铁尺加上锁练,哗啦啦的响成一片,但是,却就没有一个人敢举步上前□人。

黑脸捕头回首怒吼道:“妈的,犯人就在眼前,怎的还不过去给我拿下?平日吃喝嫖赌你们倒比谁都跑得快!”

绝斧客望望地上的尸体,笑呵呵的道:“捕头大人,你真的要逮捕老夫么?”

他虽然是笑着讲话,可是这笑意却似一柄尖锥般刺得黑脸大汉退了两步,有些嗫儒的道:“老英雄,小的吃上这碗公家饭,实在情非得已。还是请老英雄多予包涵,给小的定下这件案,只要老英雄见了县太爷,小的就脱了干系啦。”

绝斧客忽然一沉脸,道:“还要到县里去么?你们县太爷的架子倒也不小,够了,够了,捕头大人,如果你还想要多活几年,就赶快带着你手下的这群酒囊饭袋回去,老夫定会亲自见你的县太爷,否则的话,嘿嘿,只恐稍停想走也走不成了!”

黑脸大汉面孔愈涨愈红,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荒地把心一横,大叫道:“好个杀人囚犯,江洋大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拒捕官军,这还得了,兄弟们,锁上他!”

叫喊声中,他自己也拚出老命的冲向前去,一柄锋利的手叉子霍然刺向绝斧客臂下,两腿交接横扫“鸳鸯腿”猛截对方腿弯,来势倒也紧凑有力。

随着他的行动,周遭持立的数十名差役也呐喊着围攻而上,兵器碰响不停,大有一举擒敌之势!

绝斧客大笑一声,银练短斧缠在右腕,左臂倏挥,披在身上的灰色皮擎已活然展开,像煞一块沉厚的门板,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出!

首当其冲的便那黑脸汉子,他只觉眼前一片灰沉沉的物体迎面兜来,甚至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已被卷扫出寻丈之外,手叉子飞起老高,连带着十五六名大汉也如同被火药炸开似的向四周翻滚而出,惊呼号叫乱成一片,其余的差人则早已吓得四处跃窜,唯恐逃之不及。

绝斧客豁然长笑道:“小子们,滋味大约不会好受吧?”

他一抚胡辫,缠在腕上的银练短斧已活然似条怪蛇般飞起,在空中纵横闪掠,银芒耀亮如西天的雷火,迅速得彷佛流虹片片。

四周的捕快早已连滚带爬的逃走了一大半,场合十分混乱,而就在这叫喊杂乱的当儿,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已如密鼓般传入各人耳中。

一直站在醉仙楼廊檐下悠闲观战的长离一枭与江青二人,此刻亦不由神色一肃,江青低沉的道:“前辈,大约人连剑来了。”

长离一枭目光凝聚来处不动,淡漠的道:“来了正好,老夫早就想试试邵老儿的人连剑法有什么出类拔萃之处。”

江青下意识的扯抚了一下早已罩在身上的青色长衫,轻轻的道:“看这情形,人连剑邵竹溪不会善罢干休的。”

长离一枭夷然不惧的道:“只是,他也会多盘算盘算呢?”

二人说话间,街道尽头已转过来五乘高大骏马,当先一骑,正是那紫脸膛的擎天剑鲍能!

绝斧客已收回银练短斧,双臂抱在胸前,束发的金环闪耀看生冷的光芒,凝望着溅起漫天泥雪,迅速来到眼前的五匹骏马。

于是──

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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