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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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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水色衣衫,背上还披挂着雪白的狐裘大氅,两缕长发从耳侧分然垂下。
  消瘦的手腕,顶着一双书生般的手,十根铮铮玉骨,让人看一眼都不觉黯然生叹,这怎会是双握刀的手?可没有人知道,那刀,还是天下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吟月刀,一出手,便必有人要折与剑下!
  可此时,莫任情却只是握着书卷,执于青灯之下,读书人一般,细细的品味着其中的味道。
  那还是他的父亲莫风留下来的,据说都是摘的诗水音的良词妙句,他每每读着,都觉爱不释手,就在心中勾画着那白衣女子的样貌。
  可惜早已过了太久了,他现在已是十五岁少年,执掌幻镜城都已经一年多了,原来在梦中可以依稀描摹的女子,此时都已经模糊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这无题》中的两句,是莫风的最爱,亦是他的。
  每每摩梭着那枯黄脆生的纸张,他的眼中都流露出几许不常见到的温情。
  他身边的女人已不少,却没有一个,能走的进他心里,他还在等着,等着母亲说过的,那个配得上他的,而他亦不能辜负的,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女子。
  可是等着,等着,又要何时才遇得到?
  终是天人难得。
  罢了。罢了。
  他放下那书卷,越是想求的,越是求不来。
  隐哭就站在窗户前面,女人一般的素手拨弄着一朵殷红的花,余光瞥见身后少年放下了书卷,那清冷的眼眸之中还留着些许温情,便转过身来,撩起了眼皮,笑了,“你说你也是少年郎,那律家孩儿也是个少年郎,怎么你们心思就差了那么许多呢?”
  莫任情扯起了唇角,懒洋洋的撩起了他一眼,反问,“你说呢?”
  “当初我就说了那个薛家的女儿有古怪,律覃每每出去跟她相会,你却也不说什么,任由着他,这会儿,倒是他刚升了影堂主,就把他派出去,直接真刀真枪的对着干……你说你到底是看不惯人家莺莺燕燕,还是从一开始就存着这么一副冷心肠?”
  莫任情却嗤的一声笑了,瞥了隐哭一眼,“你师兄泣月做的个什么心思,你这个当师弟的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倒是在我这故弄玄虚!”
  隐哭早已是了解莫任情的性子,听了这不冷不热的话,倒也不恼,反而妩媚的一笑,道,“你与律覃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那性子像极了他爹,一怒为红颜也不是不可能!今夜,他怕是要无功而返了,你可想好了怎么罚他?”
  一怒为红颜?
  他当那女子对他可是真情真意?
  莫任情冷笑了一声,甩开离手,那冰冷冷的话音却是在帘幕起落之后,才传了过来——
  “他是影堂主,城律如何他最清楚。”
  隐哭笑了笑,指甲却是狠狠的一掐,那殷红的花便折了,飘落在脚下。
  这少年,打从第一次见他就知道。
  今后必不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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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了盐水的鹿皮鞭子,苍劲。
  一下一下的打下来。
  遮天盖地的。抽在肩头,臂上,胸口,腰间。
  抽的他鲜血四溅!皮开肉绽!
  可是,不疼。他觉得不疼。
  区区两百鞭子,他还吃得住。
  哪怕执鞭之人是左清扬,那个下手绝不留情的男人,他也只是微微点头,致意。
  没关系。没关系。
  他咬紧了牙,那苍白的脸,宛如一个腼腆的少年。
  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下来,沾湿了睫毛,迷卷了双眼,然后啪嗒啪嗒的落在肩头iu,“咝咝”的渗入伤口。
  即使这样,也没有感觉,他没有感觉……因为,早已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射向他胸口的那一箭。
  银铃儿。
  他闭上双眼,就仿佛看到了那个少女的脸。
  这一次,她没有笑。
  她只是紧紧的盯着他,把箭拉弓,干脆利落,一起呵成。
  那张劲弓就在她手上张成完美的圆,他几乎听见那弦极度绷紧时候,发出的尖叫声。
  然后,没有一丝迟疑。
  她松了手。
  手起箭发,再无半点情谊。
  那白羽长箭,离了弦,直刺向他胸口。
  沧海在咆哮,却无力去拦,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可那箭不容他退,银铃儿也不容他退。
  他等着那只箭将他贯穿,最好,让他连气都来不及再吐出一口,就这样死去,可是,却有人拦在了他面前。
  那箭刺穿了一个影护卫的胸口,震碎了他的心脏。
  他只说出一个“小”字,来不及吐出之后的“心”,就命丧当场。
  “堂主!”他听见有人呼唤,然后一下子【炫】恍【书】然【网】。
  他的银铃儿又搭上了另一只箭。
  不。不。
  这已经不是他的银铃儿。
  她是取馨。莲华教七圣女之一的取馨。
  江湖上的绰号是“剜心取肺”!
  又一道鞭子抽下来,打裂了心肺。
  律覃半眯着眼睛看去,左清扬那半张脸都是血淋淋的冷冷的修罗一般。
  这个男人够狠,所以才能成为护法。
  而他呢,为情所困,升上堂主之后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惨败而归,还损了一名影护卫,城主的脸色很不好看。
  是啊,一个影护卫。
  要用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培养出来?
  现在城中的影护卫本来就少的可怜,新的一批还没有成长起来,他就这样白白的折了一名,如果……如果城主今天派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应该就是全胜而归了吧?
  可那样,那样就意味着他再也见不到银铃儿了。
  不!
  不,她不是银铃儿!
  他怎么又忘了,又那么不长记性?
  她……薛灵儿,从一开始,就是取馨!
  七圣女取馨!
  律覃轻轻的笑,只觉得她平日里,那调皮的笑容都变成了一只又一只的长箭,然后万箭齐发,狠狠的刺入心窝。
  剜剐着他的思念,剜剐着他的傻,就把那个少女的笑靥,从他的记忆之中,一点一点的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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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在蔓延,在弥漫,浸湿了他的衣襟,他低下头咳嗽了几声,然后继续翻着手边的那本书。
  月色朦胧,照在脸上,惨白。
  他却借着那月光,去看手中的书。
  娟秀的小字,密密麻麻的,填满了那青涩的纸张。
  不是三从四德的那些规规矩矩的东西,反而是个故事,写的朦朦胧胧,温温雅雅,又柔情满怀。只是那剧情套路,却又很像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的小书桃花扇》。
  城主随手翻过,觉得无趣扔到了一边,他却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又一遍,那让人心潮澎湃的情节,那热辣难言的语句,现在想象依旧是回味无穷的,只是……市面上对这本书却是褒贬不一,大有爱不释手的,也不乏讽刺谩骂的。
  可他也不在意,只要自己喜欢便好了,想别人怎样又有什么意思?
  律覃低低的咳嗽着,将沧海横放在怀里。
  刚刚才做掉了一个什么堡的三流堡主,武功不怎么样,花花肠子却是不少,毒器暗算,阴险下流,虽然把他剁了个稀巴烂,自己却也受了些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倒是勾起了他的旧伤,一路的咳嗽了起来。
  他就在一个湖边捡到了这么一卷书,只写了一半,五十七回之后就没了内容。
  官家小姐遇上风流剑客,相恋之后却又因种种反目成仇……那字词句子,写的酸辣苦甜,细细读着就有桃花扇》的味道。
  就这么仍在这里,倒是可惜了,他想了想把那书又塞回了怀里,准备离开。
  却蓦的警觉起来,这湖边上站着一个人影,孤单凉薄。
  律覃眯起了眼睛,握紧了沧海,细细的盯着那人影看,那人影却仿佛并没有看到他,只在那湖边上弯着腰来来回回的走,好似寻着什么。
  他心下突然松了一口气,那分明是个纤弱的女子,一头长发还在夜风之中飞舞。
  “你在找什么?”
  他一跃而起,坐到那湖水边儿上的大树上,低低的开口。
  那女子被吓了一跳,却也只是一瞬的功夫,她就反应了过来,仰着头,懊恼的样子,可怜兮兮的道,“下午玩耍的时候在这里丢了一本书呢……”
  律覃怔了怔,不知道她怎么这么不怕生,却也没有在意,只跃下来,从怀中掏出那书递过去,“你看是不是这本?我在那边捡到的——”
  “呀,是呢是呢!就是它,可找到了!”少女拉拉回回的摩梭着那本子。一阵的哭哭笑笑,律覃只觉得月下那张脸皎洁如玉,青丝如墨,就让他看的有些痴了,却是又蓦的回过神来,抱着沧海转身离开,“好好收起来吧,若是再丢了,那一副玲珑心思又要何处再寻去?”
  “玲珑”便是那书里面的官家女子小名,少女一听,便急了,叫道,“你……你都看啦?”
  “嗯。”律覃低低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回头去看他,反而仰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低低道,“这天不早了,你一个女儿家不好在外面,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谁想那少女却咯咯的笑了,道,“女儿家就不能再外面逛啦?只有你们男人能在外面‘寻花问柳’?”可这话说出来了,她又径自跺了跺脚,羞涩的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走了。”
  律覃就看着她转身离开,却突然想起来那边儿……不好。
  眉一皱,身已腾起,就挡在她面前,“哎?”
  她不明所以,就扬着脸看他。
  那尖翘的下巴高高扬着,唇角也自顾自的挑起来,眯着眼睛看他,“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打发我快点走吗?”
  那眼睛眯起来,两弯月牙儿一样,她并不怕他,反而伸出了手,“你长得还算好看,尤其那眼睛,哎,你叫什么 ?”
  律覃一怔,却冷了脸,没有答话,转身离开。
  却又听到那少女在他身后咯咯的笑出了声音,一时,心里有些乱,便又回头道,“别从那走,那边……不干净。”
  那边死了不少富商,全是被乱箭射死的,死相极惨,怕是路上遇到了盗贼,她若从那边走,必是要撞上的。
  “不干净?”少女眨了眨眼睛,却也没有再问,就转身回来,一直走到他身边儿,突然轻轻的问,“你觉得这故事怎么样?”
  “桃花扇》。”他脱口而出,“桃花扇》便是你写的吧?”
  少女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不想真给他猜对了,律覃垂下了眸,却又思量了片刻,才道,“因为套路是一样的,所以我猜,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少女抬着头,看着他,然后蓦的低下头狠狠的一扯,那书便在她手里变成了两半!她却还不解气似的,依旧狠狠的撕着,那单薄的纸张就在她手里发出尖利的声音。律覃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低道,“用心动情写出来的,就这么撕了不可惜?”
  少女怔了怔,懊恼的垂下了眼帘,“可是,你说了,这都是一样的东西啊……”
  “一样怎么了?也很好看啊。”他扬起了唇角,“我的意思是说,一看就知道是写桃花扇》的那个人写的……却不想这么个才女就被我给遇到了——”
  少女的脸却一红,低低道,“我……我叫薛灵儿,你呢?”
  律覃迟疑了片刻,却还是低低的开口,“律覃。”
  这江湖上,知道他名字的人还并不多,倒是他手中的沧海刀比他更重要出名。
  “你这刀真漂亮啊。”不想薛灵儿就伸出了手指,想要触摸那锋利的刀刃,沧海如临大敌一般,发出弘弘的单调音节,却被他一把握住,藏进腰间,生硬的道,“别碰。”却又在看在了少女悻悻的目光治好后,话音也并不由得软了,“刀锋太利,伤了你的手,你还怎么握笔写字?”薛灵儿咯咯笑了,然后蓦的拉起他的手,“律覃,你随我来。”
  少女的手柔软,温暖,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儿,那还是他第一次碰触一个异性的身体,整个人窘迫的不行,薛灵儿却并没有发觉一般,只紧紧的牵着她,就在那夜色的湖边狂奔。
  她的长发扫在脸上,痒痒的,却让他不想闪躲,她的红色长裙,拖拽在地上,却因为跑起来,飞扬如蝶翼,那般美丽又耀眼。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也成了中的一个人物,就这样,与命定的少女相遇了。
  薛灵儿就带他来到湖边,一个,他觉得与其他湖畔并没有区别的地方,可她脸上却洋溢着一种温情。
  薛灵儿挥手指着那湖中心的月亮倒影,低低软软的道,“桃花扇》里面,她跟他就是在这里相遇的。”
  她和他……
  他这才了然,只看着那月影,就仿佛看到了那字字的火辣与温情,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身边人的身上。
  那皎洁的脸,精妙的心思,不拘礼节的大胆,让他一阵心悸,他却没有松手,在那个如梦一般的夜里,她紧紧的牵着他,这个陌生人的手,一见如故。
  而之后,他偷偷去薛府寻她。
  而她就等着他,不论多晚,都要守在窗前,不肯入睡。
  而他就怀抱着她,把她抱到房顶上,听她讲又写下了哪些情节,看着她傻傻的数着天上的星星,也会,趁她不注意,偷偷的吻上她的唇角。
  她总是开心的笑着,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依偎在他的怀里。
  也有他见不到她的时候。
  下着雨的夜里,他静静的站在屋檐上面,看着薛府人来人往,整夜灯火通明。
  都是些达官贵人,与他这个穷酸的江湖人沾不上半点关系。
  他看着她规规矩矩的坐在圈椅上面,陪酒,赋诗,却又时而扭头看他一眼。
  那双眯起来会像月牙一样美丽的双眼之中,装着满满的歉疚。
  他轻轻叹气,然后转身离开,就又是一个相思夜。
  一切就这样进行着,像她的故事中写的那样,她是管家的掌上明珠,他却是刀口上讨生活的江湖人。
  可她却又不问,从来不问他的身份,他去做了什么,就算在他衣服上发现了小小血滴,也装作没有看到。
  而他也不说,他无法启口,无从启口,他是幻镜城的人,绝不能暴露行踪。
  可即使这样,一切……还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
  不是生离死别,却是针锋相对。
  两人立场不同,与江湖官宦不一样,他们必须争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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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覃,你随我来。”
  那个少女的笑声,好像还在耳边回荡。
  二百鞭子已经结束了,左清扬累的连句话都说不出了,就转身离开了。
  他还真是尽职尽责,难怪能成为左护法,无人不服。
  律覃精疲力竭了,就这样倒在地上。
  睁开的双眼,却又看到一双水色长靴。
  “城主……”他抬头,却已站不起来,就这样低低的喃喃着。
  莫任情却不说话,只将他提起来,扛在肩上,然后走出刑室。
  那身体已经虚脱,一颗心更是千疮百孔。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何不熟悉?
  律覃怕是动了真情,可是……不行。
  夜风吹起他的长发,就在夜空下飘摇,“我要你去莲华教。”
  他说的云淡风轻。
  “你已经拥有投诚的资本了。”
  律覃却闭上了双眼,疲惫的连一个“是”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已经,不敢再爱了。
  这个江湖,不如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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