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女侠-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承珠道:“倭寇猖撅竟一至于斯么?”那渔翁道:“谁说不是呢。上个月有条走私货的倭船,驶至宁海,宁海有个商人,贪图小利,上了他的钩,在港口讲明以货易货,那倭船竟然强卖强买,抬高自己的物价,压低那商人的货价,那商人当然不允,倭船的船主就在港口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恃强行凶,硬指那商人违反合约,将商人打得死去活来,把商人的货船凿沉,船上的贷物全部劫上倭船。这还不算,那商人的妻女也在货船之上,倭船的船主连他的妻女都劫了过来,说是要抵偿损失,那商人身受毒打,又目睹妻女被劫,一口气转不过来,立刻投江死了。这时,已惹起了公愤,在港口围观的闲人,纷纷喝打,那条倭船,雇有十多个中国脚夫,这时船到港口,理应结清脚力,那倭船船主又恃强不给,脚夫也纷纷和他理论;这样一来,船上的脚夫和岸上抱不平的闲人,都围着那个倭船,那艘倭船的浪人忽的拔出倭刀,指着船上的膏药旗,哈哈笑道:‘有这面旗子便可横行中国,你们的官府见了这面旗子,都要恭恭敬敬礼待我们,你们敢在这面旗子之下鼓噪?’脚夫和闲人不理他这面旗子,仍然和他理论,那倭船上的浪人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竟然挥刀乱斩,脚夫和抱不平的闲人手无寸铁,立刻给杀伤了十多个,那些浪人还要追杀。这时忽然在岸上围观的闲人中走出一个少年,大声喝道:‘凭这面旗子就可以横行无忌了么?’只见他飞身一跃,捷似猴猿,上了倭船,爬上桅杆,将那面膏药旗取下来,撕成四片,那倭船的船主拔刀斫他,被他一剑挥为两段,接着把那十几个行凶的浪人,个个打倒,将那些浪人的倭刀,全部折断,抛下江中,放了那商人的妻女,哈哈大笑,便扬长走了。”
于承珠听得眉飞色舞,连声叫道:“痛快,痛快!这青年是谁?”那渔翁道:“本来没人知道这青年是谁,不知怎的被一个汉奸打听到了,这青年原来是台州一个告老回乡的御史的儿子。这老御史姓铁,名叫铁铱,在台州算得是名门大族,世代为官,铁铱做到左都御吏,据说是二品大官了。前年才告老回乡的。这汉奸密报给倭奴在台州的市舶使(管领贸易的官,相当于今日领事馆的商业参赞)。倭奴的市舶使逼台州知府要人,但那青年已找不到了。台州知府无可奈何,竟把铁老御史软禁起来,逼着他交出儿子。这件事情轰动了台州,现在还未了结呢。你说倭寇是不是太上皇,连台州府也不敢对他们有半点违抗。”说罢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于承珠心中一动,想起适才那同船少年自称铁镜心,失声叫道:“莫非他就是铁铱的儿子?”
老渔翁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位?”于承珠道:“就是适才大杀倭寇,跳上倭船的那个少年书生。”老渔翁道:“果然好俊的身手。台州的知府被倭奴威胁,正要拿他归案呢,若然真的是他,这回独上倭船,岂非自投罗网。”于承珠不知怎的,一路闷闷不乐,为那少年书生担心。
渡江之后,于承珠与那渔家父女分手,与张黑匆匆赶路,数日之后,来到台州,台州在浙江沿海,倭寇正在台州附近一带纠缠骚扰,台州人心惶惶,市面一片萧条,虽在白天,十一家商店,倒有六七家是关上店门的。
张黑带于承珠到一位同伴家中住下,准备与义军联络好后,便即动身。过了两天,忽听得市上纷传,说是铁公子已自行到台州投案,也有人说是给日本的武土押解来的,于承珠听了,便叫张黑去打听,张黑在台州的朋友甚多,衙役中也有熟人,晚上回来一说,果然是实,听衙役所描绘的形貌,确是舟中的书生无疑,并且据衙役所报的消息,铁镜心现在还扣押在衙中,三两日后就恐怕要移交给日本人了。还听说知府大人因为他是铁御史的公子,对他甚为优待,并不关在牢房中,是软禁在知府大人的花厅内。
于承珠一打听清楚,并叫张黑再仔细探明,绘出了一份知府衙门的图,当晚过了三更,于承珠便换上了夜行衣,独自去探知府衙门。张黑虽然不大赞同于承珠前去冒险,但想到若能将铁镜心救出,对义军抗倭,亦是大有帮助,因此也就不阻拦了。
于承珠早把知府衙门的地图熟记心中,按图索骥,毫不费事地就混入内衙,来到花厅,她的轻功虽然还未到来去无踪、飞行绝迹的境界,但要瞒过府衙的那些捕头护院,却是绰绰有余。
花厅内灯火未灭,从窗外望进去,隐约可见到铁镜心那清秀的影子,于承珠正待破窗而入,忽听得里面有人咳了一声,于承珠怔了一怔,只见屋中又多了一个人影,穿的是五品官服,想来当是那台州知府,于承珠一纵身跳上屋檐,用一个“珍珠倒卷帘”的姿势,足突勾着檐角,探头内窥,心中想道:“且听这官儿和他说些什么?”
只听得铁镜心微微笑道:“府台大人日夜辛劳,为晚生的事情大费精神,晚生真是过意不去呵!”那知府面上一红,干咳两声,尴尬说道:“好说,好说,这回实在是委屈世兄了。”铁镜心道:“家父是否还在府衙,可否让晚生见他一面?”知府道:“尊大人已释放回府了。世兄的案件尚未结果,按朝廷律例,暂时还是不见为宜。以免反累了尊大人。”铁镜心哼了一声,道:“儿子纵然有罪,也不应难为他的父亲,你们这次扣押家父,不知是依据哪一条律例?”
那知府涨红了脸,拢袖作揖道:“世兄息怒,这次我实是情非得已,世兄,你要紧谅我的苦衷啊!”铁镜心道:“你是朝廷的官还是倭寇的官?”那知府道:“我当然是朝廷的官。可是铁世兄,你也不是不知道,台州城外,便是倭寇的世界,这城内日本官又催逼得紧,朝廷又没发兵袭倭,布舶司还在恭迎日本的使者,你,你,你叫我怎生去做?咳,我的为难之处,有谁能够明白?”看他可怜的样子,于承珠初来之时,本来也恼恨这个知府,本想把他一刀杀掉,便抢铁镜心出去,如今听了他这一番诉苦的说话,虽然仍是觉得他可怜可鄙,但一腔怒气,已全转移为痛恨倭寇了。
铁镜心愤然说道:“好,我都明白啦,那你准备将我怎中处置?”那知府捋了一捋花白的胡子,低声说道:“这里的日本市舶使一定要得世兄,请世兄念在台州父老的份上,委屈一些,明日换个地方吧。”铁镜心冷笑道:“我是大明的子民,有罪也只应由你来审,你口口声声说朝廷的王法律例,请问朝廷的法律,可以由外国人来审问本国的人么?”那洲府连忙作揖道:“世兄,话是这么说。但你也要念到我的为难之处,若然我不依从他们的意思,他们叫城外的倭寇打进来,那时岂不连累了全城百姓?世兄,你是明白人,你,你,你要体谅下官的苦衷啊!”
铁镜心无限激愤,心中想道:“我怎么不明白,无非是你自己要保全头上的乌纱,所以怕倭寇怕成这个样子!”但见地那副可怜的样子,却也不忍再将他责难。那知府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他,铁镜心忽地昂头说道:“我性命不足惜,但由你交给倭奴,这朝廷的尊严,你将置于何地?你也确实为难,好吧,那我就替你想个两全之道。”那知府忙道:“愿闻其详。”铁镜心道:“由你主审,让日本的市舶使来陪你听审,他们既然控告我,那么也得传他们的‘原告’出庭,审判之时,应准台州百姓听审!”知府道:“这,这——”铁镜心道:“这什么?这顾全了朝廷的‘王法’,也顾全了日本使者的面子,让你在日本人面前交代得过去,这还不好么?你若不从,我就一跑了事,千百倭寇尚自拦我不住,你拦得住我么?”越说越气愤,“砰”的一声,一掌击下,将一张檀木茶几,削了一角。
那知府深知铁镜心本领非凡,又曾听到他连杀几个日本武士的故事,见他发怒,心中害怕,忙作揖道:“既然世兄是这个意思,那么我明日和日本的使者说去,还望世兄千万以台州的父老为念啊!”作出一副可怜相蹑手蹑脚地回内室去。
知府一走,于承珠飘身跃下,破窗而入。铁镜心笑道:“你来了许久了,都听见了吗?”
于承珠吃了一惊,心中想道:“我只道是人不知鬼不觉,却原来早已被他看破了。”对铁镜心的本领好生佩服,只听得铁镜心又道:“你既然都听见了,还进来做什么?”于承珠说道:“特来探望你啊。”铁镜心笑道:“那日在长江之上,多承搭渡;如今弟在缧绁之中,又承于兄探望,高谊隆情,小弟在这厢谢过了。”于承珠正自气恼他说话没有礼貌,忽见他又酸溜溜地作揖道谢,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你说我不该进来,我说你也不该留在这里。”铁镜心道:“怎么?”于承珠道:“你的父亲既已释放出去了,你为何还要留在这儿受气?你当真能够忍受倭奴的使者高踞堂上,看你受审么?”铁镜心道:“知府大人说的话你还没有听明白么?”于承珠道:“他害怕倭寇,简直害怕得魂魄不齐,难道你我世害怕倭寇?自主道兵来将挡,水来士掩,倭寇若真的敢来攻城,咱们就不能设法将它打退么?”铁镜心一笑说道:“你我二人当然不惧倭寇,但只你我二人就能打退倭寇么?请问若倭寇大举攻城,吾兄有何破敌良策?”于承珠只是凭着一股少年的冲动,问到她破敌之策,却是没有想过,反问道:“难道你甘愿受审,也没有什么破敌之策么?”铁镜心一笑说道:“弯弓欲射南山虎,磨剑思除北海蛟。射虎除蛟还待弯弓磨剑,何况是要驱逐比猛虎长蛟更凶残的倭寇。”于承珠听他说得好似胸中早有成竹,心道:“难道他的甘心受审,也等于弯弓磨剑一样,是在做准备的功夫么?这倒令人莫测高深了!”但见铁镜心眼光中充满自信,又微笑道:“多谢你来探望我,现在你可以走啦,到我受审那天,你再来看我吧。”于承珠意有不快,道:“铁兄有何嘱托,小弟愿尽绵力。”铁镜心有点奇怪,想道:“这少年倒是性情中人,萍水相逢,便把我当知己看待。”眼光睨去,和于承珠碰个正着,忽见于承珠转头避开,脸上似泛起一片红霞,铁镜心暗笑道:“真是小孩子,刚才还说得那么慷慨激昂,似个大人,现在却又害羞了。”铁镜心可没有想到于承珠竟是个女子。
铁镜心略一沉吟,抬头笑道:“多谢吾兄心意,那么就请吾兄给小弟带一个口信吧。”于承珠道:“带给谁?”铁镜心道:“在离城东郊七八里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叫做白沙村,村子西边,靠山的所在,有一家人家,这家门前有三棵白杨树,门首有一对石狮子,最易辨认。你见着这家主人,就把你今晚听到看到的事告诉他吧。”于承珠道:“这家主人是什么人?”铁镜心道:“你见着了自然就知道啦。”说话之间,忍不着微微一笑,笑得颇为神秘。于承珠回到居处,兀是想不明他这一笑是什么意思。
第二日,派去和义军联络的人,还没有音讯回报,于承珠便独自一人到白沙村去。
时序正是深秋,郊外田甫金黄,蝉鸣稻熟,一派天然景色,令人心醉,只是路上却冷冷清清的,甚少行人,于承珠心中叹道:“若无倭寇侵扰,这里倒真是无殊世外桃源。”白沙村离城不到十里,于承珠问明道路,不一刻便走到了。
那是一个小小的山村,村中只有十数家人家,东一家,西一家,疏疏落落。于承珠走了一段盘旋曲折的山路,在两山合抱的山坳处,只见一家人家倚山建筑,孤零零的无邻无舍,山披着种满桂花,山风吹来,香气袭人,有说不出的舒服,于承珠心道:“这家主人定然是个风雅之士了。”穿过那一片桂花林子,果然见着一对石狮子在石阶上面,门前三棵垂杨,遮着了红楼一角,于承珠端详了好一会子,心中想道:“这必定是铁镜心所说的那家人家了,为什么他不肯告诉我屋中的主人是什么人呢?”
于承珠正待扣门,忽觉背后微风飒然,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斥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地来此窥探?”于承珠身形一闪,回头看时,只见一个俏丽的小姑娘,穿着短袖的杏黄衫子,头发梳成两个叉角,看来稚气未除,年纪和自己也不相上下,可是却板起面孔,装出一副大人的腔调,于承珠万万料想不到屋中的主人竟是这样的一位小姑娘,只见那小姑娘声到人到,石臂一圈,左掌穿出,用的竟是七绝手小擒拿手法,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偷。
本来于承珠只要一说出铁镜心的名字便可以无事,但她一想到铁镜心在缧绁之中,谁都不记挂,只托自己带信给这个小姑娘,不知怎的,突然童心大起,要试试这小姑娘的本事,当下双掌一起,一招“烘云托月”,化解了那小姑娘的擒拿手法。这招“烘云托月”,是左掌托开敌人的肘尖,右掌跟着反抓,左掌是虚,右掌是实。那小姑娘冷不防被她托起手肘,“噫”了一声,双肩一沉,迅即还了一招“七星手”,反击于承珠前胸,于承珠右掌那一抓竟然落空,心中也不禁暗暗佩眼那小姑娘变招的迅速,当下立即双掌一分,左臂如弓,右手五指如箭,从“烘云托月”一变而为“弯弓射雕”,于承珠对于掌法虽非所长,但她师承的“百变玄机剑法”,最讲究身手的快捷,这一下出手如风,左臂拦着了那小姑娘的双掌,右手中食二指倏的点到了那小姑娘胸前的“乳突穴”,那小姑娘杏面飞红,突然伸口一咬。于承珠猛地醒起,自己现在是男子打扮,这一招“弯弓射雕”,大是无礼。
那小女猝然张口一咬,这一下”怪招”大出于承珠意料之外,幸而于承珠缩手得快,要不然两根指头几乎给她咬断。于承珠心中好笑,正想说话,那少女掌法一变,左掌一拍,右掌疾上,一掌接着一掌,竟似狂涛骇浪般地翻翻滚滚而来,绝无半点空隙,于承珠吃了一惊,仗着身法轻灵,腾挪闪展,转瞬之间,躲过了她的七七四十九掌,几乎给她逼得透不过气来,心中暗暗惊奇:这少女的功力显然较自己为浅,但掌法的凌厉迅速却远在自己之上,而且她每次出掌都是双掌相连,形成一个个的圆圈,不住地向前推逼,就如一个波浪接着一个波浪,前浪未逝,后浪又来,当真是见所未见。于承珠的师父张丹枫博识各家武学,平日也常与于承珠谈论,但却从来没有说过这种掌法。
这少女的掌法以七七四十九掌成一段落,循环反复连用,四十九掌一过,稍微一遏。于承珠立刻用“小天星”掌力,将内家真力凝于掌心,轻轻一引,把那少女的双掌封出外门,笑道:“好掌法,咱们不必再打啦。我是给你带信来的。”
那少女用力一挣,没有挣脱,但觉对方的掌心似有一股粘力,将自己手掌吸住,牢不可脱。要知张丹枫自得了彭和尚的遗书——“玄功要诀”之后,经过了十年来的静心参悟,已练成了最上乘的玄宗内功,于承珠虽然年幼,功力未到,但所得的是张丹枫的真传,已是非同小可。
那少女颇感诧异,问道:“带什么信?”于承珠道:“铁镜心的口信。”那小女道:“铁镜心托你带信给我?你在什么地方见着他了?”于承珠道:“在知府的衙门,他明天就要被知府交给日本人呢!”那少女秀眉微蹙,忧形于色,于承珠见了,不知怎的,心中微感酸意。那少女忽道:“当真是铁镜心托你带信?你叫什么名字?”于承珠道:“我姓于名叫承珠。你呢?”那少女道:“于承珠?没听他说过这个名字。”于承珠道:“我们是新认识的好朋友。”那少女忽地一声冷笑,道:“铁镜心怎会有你这样的朋友?轻薄狂徒,冒名骗子,吃我一剑!”于承珠和她一边说话,不免分心,那少女骤出不意地双掌一沉,摆脱了于承珠的掌力,倏然之间就拔出剑来,当真是快如闪电!说到那个“剑”字,剑尖晃动,身形未换,已接连地刺了三剑。
于承珠心中生气,想道:“你剑法虽然厉害,难道我会怕你不成?”正想拔剑抵敌,忽听得山背后一阵追逐喊叫之声,那少女突然收剑,叫道:“是成二哥吗?”于承珠与她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只见山坳已转出两个人来,一个军官挺着长剑正在追逐一个少年汉子。
那少年汉子生得浓眉大眼,穿着一件打开钮扣的开胸短衣,一张面孔晒得黑里泛红,完全是滨海渔民的打扮,样子朴实无华,功夫却颇有根底,只见他手使一根缠头金丝杆棒,被那军官追得急了,时不时地突然回头就是一棒,那军官使的是一炳月牙弯刀,招数精奇之极,少年汉子的突袭每每被他轻描淡写地化开,但那汉子惯于行走山路,他的轻功不及对方,就用突袭来阻止对方的追击,只要阻得一阻,便立即跳到地形崎岖、荆棘尖石密布之处,那军官往往要绕路来追,因此竟给他逃到了石屋的面前。
这时于承珠和那少女已经罢斗,不约而同地往前迎上,那军官见了于承珠,似乎颇为吃惊,嚷道:“哼,你这小子也在这里,你是石老头的什么人?”于承珠这时已认出这军官不是别人,正是御林军的副统领东方洛,于承珠在京城偷父亲的首级时,曾与他交过手,深知他的厉害,她虽然不知“石老头”是什么人,料想东方洛来此必无好事,当下立即挥动青冥宝剑,便待与那少女联手夹攻强敌。
却不料那少女已抢快一步,唰唰两剑,刺到了东方洛胸前,与东方洛先交上了手,同时大声叫道:“成师哥,你给我对付这个小子,这小子胆敢来欺侮我,他不是好人!”口中说话,手底毫不放松,一口青钢剑紧紧地缠上了东方洛的月牙刀,叮叮当当地打得好不激烈。
于承珠怔了一怔,那少年汉子非常听他的师妹的话,竟然抛开了当前的强敌,杆棒一压,就将于承珠的青冥宝剑压着,于承珠怒道:“你们怎么这祥不识好坏!我是来帮你的!”宝剑一揉,化解了杆棒的压力,那少年颇出意外,但仍是不敢放松,追上两步,杆棒一横,遮住门户,睁大眼睛,喝道:“你是什么人?”那少女叫道:“成师哥不要听这小子的花言巧语,他刚才还胆敢对我无礼呢,你给我先将他打走。”那少年汉子一听说于承珠曾对他的师妹“无礼”,勃然大怒,冷不防又是当头一棒,于承珠大为生气,施展出移形换步的上乘身法,在棒底一钻,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