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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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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比赛对战建筑系,我身披9号战袍。如果你是踢足球的,而且是踢前锋的,你就会明白9号对于一个前锋的意义,就像黄金圣衣对于圣斗士一样。
  我的对手建筑系的守门员穿得也很洋气,专业守门员服装加专业手套,为了倒地扑球,腿上不知道弄了多少个护膝,整个一个木乃伊。燕子在比赛前还和我叨咕:建筑系真是没人了,派个残废上去守门,腿上全是绷带……她倒无知者无畏,害我替她脸红。
  比赛在上半场马上要结束的时候出现了最好的机会,建筑系一个后卫在禁区内手球被判点球。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我的时候,我心里一寒,谁叫你是9号呢?
  心寒的原因是新生杯比赛是踢半边小场地,球门是小门,只有正式比赛门的三分之二那么大,高度也比大门矮很多,建筑系那个木乃伊守门员搁那儿一站,我就觉得完了,打角度希望不是很大,大力抽射可能会飞出去。
  我心里突然想起了苏果关于她做选择题就跟射点球一样那个比喻,肯定就是这感觉,打哪边都不好。
  我回头看了一眼段可仪,动画片里都是那样演的,男主角从女主角的眼神里得到鼓励,然后小宇宙迅速燃烧,变成超级赛亚人。
  段可仪显然很兴奋,燕子也来了,鬼知道她们俩在讨论什么,她看到我看她,就喊了一句:天啊,你一定要进去啊?我当时一阵感动,也不知道这个天啊是叫我还是在叫老天。
  我是闭着眼睛射的,张开眼睛的时候听到了队友的狂呼,然后我也得意地斜着眼睛瞧着段可仪,她和燕子在那儿乐不可支。我忘记所有球星在进球后都要表演一个动作,呆在那里想幸福来得如此之快,我有点晕。
  下场以后,我得意问他们我踢得怎样?
  黄毅兴高采烈地说,八个字!
  我看他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有精辟的妙语了,我示意他继续下去,心想哥哥你口里要积点德啊,别老那么黄。
  他开始说:静如处男……
  还不错!但我突然看到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有点淫荡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好,记得他和他名字一样黄,逮谁给谁说黄色笑话。
  于是一个劲儿使眼色叫他不说,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说了:接下来的四个字是,动如色狼。真对称啊,亏他也想得出!
  说得我又欲哭无泪,燕子和段可仪却站在一边对天狂笑。
  那场比赛被我一脚封喉后,建筑系下半场组织了几次反扑,被铁血后卫队长张文锐一一化解。比赛以1 ∶ 0结束,我成了第一功臣,我是救世主,我就是The One。
  赛后我高兴地请段可仪、燕子还有黄毅去堕落街吃了顿麻辣烫,没有哪个球星有我这么好了,还请球迷吃饭。
  第二场对战外国语学院,她们几个又来了。在开赛之前黄毅和我打赌,这场比赛如果我进了,就他请客,我进不了,我请,并邀请段可仪和燕子下注。段可仪犹豫了一下,还是赌我进不了,并挑衅地说:上一场不就碰运气进了个点球吗?燕子也嘘我,站在我的敌对面。
  我是憋着一口气上场的,我见过无数的拉拉队,就是没有看到这样三个,这是来助威的还是来倒戈的啊?
  这场比赛是我们系这些如狼似虎的男生期盼已久的比赛,外院阴盛阳衰,是众多院系掠夺女生的半殖民地。老大在赛前的动员会,给我们振臂高呼了几句:你想一战成名,成为众多女生心中的球星吗?你想横刀立马,采尽乱花丛中的欢心吗?大大鼓舞了我们全队的士气。
  赛前老大给我们每个人一块巧克力和一种什么药,我很怀疑地看了那片药半天,老大说快吃快吃,这是ATP,比伟哥强多了,湖南大足联又不尿检,怕个鸟。最后,我还是吃下去了,谁叫他们三个和我赌。
  老大的口号和药物分别给了我们场上队员精神和物质的力量,我们的进攻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可就是光开花不结果,有好几次都是我差点就攻破守门员的十指关了,就差一点。
  上半场结束时,比分还是0 ∶ 0,中场休息时,黄毅笑而不语,段可仪笑嘻嘻地说:天啊,你还没有咱家小狗厉害呢,是不是啊,小贝。事实证明那天我确实很背,不然,为何连小狗都朝我笑了一下,在此之前我从没看过哪条狗也会笑。
  下半场又进行了二十分钟,我感觉自己的体力渐渐不行了,再下去估计要精尽人完,我干脆不跑了,躲在最后一个后卫前面,那个后卫可能看我这么瘦,又气喘吁吁,也就没怎么在意我。这时,外国语学院也发飙了一次,他们策动了一次反击,连看我的后卫都压了上去,门前很是危机。球在一系列受力后运动到张文锐的脚下,我只听见他像我们看的电影《阿甘正传》一样,大叫了一声:Run,何天,Run,然后就一个大脚开了过来。
  我只看了一眼球的初速度和角度就开始使劲往前跑,因为我那做了几百道斜抛运动的大脑已经计算好球落地的位置了,那个地点在我前面很远,我奋起直追,但球还是在我前面两米落地,然后弹起一人那么高。对方的守门员也出来了,球在我俩的中点,但要命的是,球还在向他的方向前进。我抬起脚去够那球,够不到,我后悔没学跆拳道,我继续努力去够那飞行的球,还是差一点,我顾不得了,另一只脚也离开了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终于挨到皮球,飞翔的感觉真好!
  在空中我突然想起军训教官骂我的话,哪个该死的把两个脚都抬起来了。这回我可真的是把两个脚抬起来了。
  如果你在2000年一个秋天的中午坐立珊专线路过湖南大球场,你可以有幸看到一个少年身体与地面平行,打入一个绝妙的进球,然后就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我只模糊地记得倒地昏过去的那一瞬间,我还在想:死丫头,我还治不了你小样的?
  醒来后我第一句话不是自我关心,而是,球进了吗?球进了吗?极具职业素质!
  黄毅告诉我那球被我蹭了一下后,绕过了守门员,落入网中,然后边裁把我抬了下去,黄毅还说有几个外院的女生过来主动要求给我做人工呼吸,都被段可仪制止了,对于这个稍微有点夸张的说法,我深信不疑,我那个进球确实太惊世骇俗了。
  事实上我摔得也不是很严重,只是脚不能走路了,更别说踢球了。这就是飞的代价,2000年10月,我在足球场上滑翔了零点几秒,代价是两个礼拜不能正常爬行;2000年7月,我在高考填志愿时,飞了几天,代价是四年的梦魇。这又一次告诉了我一个深刻的道理:如果你只是一个爬行动物,就不要奢望像鹰那样翱翔。
  那天最后的比分是4 ∶ 0,老大在我受伤下场后,改变了口号:为何天同学报仇!很显然,仇恨比爱更有力量,不到半个小时后,又连入三球,完胜对手。
  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我都没参加,对电气院的比赛由于两队均已出线,就不战直接进入八强。进入八强以后是淘汰赛,第一个对手是物理系,比赛时,我坚持要他们抬我到了现场观战,我手心捏了一把汗,如果这场比赛被淘汰了,我就没机会出风头了。
  比赛结果3 ∶ 0和我的定理“物理好的足球厉害”结合,推出物理系学生的物理居然没有力学系学生学得好。黄毅说是我的定理错了,需要修正为力学好的足球才厉害,你算算,我们有多少力学要学,理论力学、材料力学、固体力学、流体力学,知道怎样用力,知道在哪儿用力,知道用多大力!
  挂彩以后的第一周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不仅被老大追加为足球烈士,更是受到了室友前所未有的亲切关怀,尽管我和他们吵过闹过,还和老大打过。我承认,我躺在床上享受他们给我打饭打菜提水服务的时候,心里是有愧的。
  段可仪致电慰问了我,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电话的,可能是燕子告诉她的。有一次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我把我对清华落榜落草到湖南大的所有失落统统倾销给她,她念泰戈尔的诗给我听:什么错过了太阳就不要流泪,否则你又要错过月亮了。
  我心里说:对啊,错过了班花我不能流泪不能流泪,否则我就错过你了。
  燕子也给我打了电话,那场比赛后,她对我那招凤舞九天崇拜加眼红,电话里一直要我教她,还威胁我,你不教我,我就不再帮你弄女孩子的电话了。
  我像哥哥骂淘气的小妹妹一样,女孩子家不学针线不学淑女不好好打扮的,学什么凤舞九天啊,等你嫁不出去别来找我,再说了,湖南大也没女足啊?
  周末的时候,他们体现了他们良好的赌徒作风:黄毅请我们在堕落街吃了火锅,燕子则请我们在吃完火锅以后继续吃了烧烤,最后我们三人走到东方红广场正琢磨着要段可仪请我们吃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今天是周末,大礼堂在放电影,而且是段可仪喜欢看的恐怖片,什么什么灵的什么什么鬼的,号称是心脏病和高血压谢绝入内,越谢绝越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我说:你看,我们也都撑得差不多了,我的脚也疼,去看电影吧!段可仪说好啊,我赞成。燕子也说去,但黄毅朝我神秘地笑笑,说:今晚还要约会呢,我不去了。然后黄在燕子耳边说了句什么,燕子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改变注意了,还要和某帅哥约会去。
  我说:你!约会?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头上挨了燕子一下,去去,大家都去,可不能便宜了这家伙……头上又挨了段可仪一下……喂,你们别走啊。
  可我一跛子怎么追得上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地平线。段可仪朝我笑笑,说,你该不会是人少不敢看恐怖片吧?我说:扯淡,我看恐怖片的时候你还在看“大风车”呢。
  其实我本来想说,我看恐怖片的时候你还是个受精卵呢。觉得太黄了别吓着她,都是黄毅这家伙天天给我说黄色笑话害的。
  那天傍晚,夜色笼罩下的岳麓山十分神秘,而东方红朝岳麓书院去的那条路更加充满仙境的意味,昏黄的路灯透过大榕树让人感到很温馨。2000级新生手册的封面上就是这样一幅画,旁边还有一段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觉得这是最美的场景,我想,就算我再不喜欢湖南大对湖南大再不满,很多年后,我也会记得那棵榕树和灯光,那段诗,还有那个陪我走过秋天的晚风走过青葱的树木走过校园的幽径去看电影的美丽可人的女孩儿。
  电影放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们就退场了,什么破恐怖片,还心脏病高血压谢绝入内呢!一点都不恐怖。
  我们在岳麓书院门口徜徉,一会儿走到吹香亭,一会儿走到风雩亭,这都是古人悬梁刺股挑灯夜读的学习重地,不知道几百年前,前辈学长学姐会不会也在这样的学习重地拍拖。
  段可仪今天又没带小狗出来,我很高兴,虽然我也很喜欢那个尾巴,但不能容忍第三者,哪怕是一条狗。
  我和她说了很多高中时的故事,以及我和青梅竹马长大燕子的很多故事。
  段可仪说,燕子呢,她喜欢谁?
  我东张西望,好像燕子就躲在某个草丛随时会蹦出来一样,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据我像福尔摩斯一样的天才头脑推断,燕子还是小女生,她懂个屁爱情。不过我想好了,她结婚的时候我会给她做伴郎的。
  段可仪对我的回忆充满了兴趣,在我的带动下,她也开始了追忆似水年华,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对我和燕子青梅竹马的事感兴趣了,原来她也有个青梅竹马的男生,教育部也真该管管了,早恋都早到幼儿园去了。
  她说,你相信吗,幼儿园的事我都记得?
  我说,相信,同时心里说,妖精!
  她接下来说的是一个很诡异的爱情故事,这个小女孩不属于人类,估计是精灵类,她能把幼儿园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她和一个男孩子午睡时是同床,就像我和苏果是同桌一样,不,应该说比我们同桌都过分。那个男孩子长得很漂亮,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男孩子用漂亮来形容呢!别人形容我最多也就一帅字。
  但真正征服她的却是他的勇敢,有一次,她们被老师放到花园里去活动,过一会儿,他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簇拥着来找老师,她们都特兴奋,和现在见了歌星的女歌迷一样亢奋。他的眼泪挂了一脸,一只手被她们抬起来给老师看,他的大拇指头上有一滴血,他在老师的关注下伸出了另一只手。那个手里,握着一只巨大的蜻蜓,就是它,咬伤了他,而他,忍着剧痛,俘获了它。
  段可仪说,这难道不是一个最经典的英勇的王子的故事吗?
  我晕,不就一个蜻蜓嘛?明天哥哥给你抓条蛇来。不过看她花痴的样子我就不好怎么打击她了。
  后来呢?我感兴趣地问,其实是想侦察敌情。
  她又接着说,后来他们就发生了很多像我和燕子小时候那样的PK斗殴调情等等一系列故事,可以拍一部动画片,舒克和贝塔那种。
  再后来呢?我决心看清楚这个情敌的下落。
  再见到他的时候是中学,他就在她隔壁班而她一直不知道,直到一天在一个晚会上,她看到了他,他表演了一个节目,用萨克斯吹了一首曲子,他属于那种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到了中学,这样的类型已经不能算酷了,因为他太漂亮了点,他几乎没变,但看得出来,他一点不记得她了。
  我心里直后悔不会吹个什么什么的,至少也要会点吉他啊,那可是泡MM的七种武器之一。
  再再后来呢?拍成了吗?我跟小时候听舅舅讲故事一样,直问后来后来。
  段可仪说,拍什么拍啊,后来,他转学走了,很久以后,听说他报考了清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我心里突然微微动了一下,骂了一句,该死的清华,高考战场上的绞肉机。
  不过高兴的是她的恋情还没开头就结束了,我还有机会得到她的初恋!暗恋不算初恋!我一直认为要完整地得到一个女孩只有做她的初恋情人,初恋就像一把刀把爱情最初的萌芽刻在你的心上。那些刀痕留下来的鲜血,伤口,甜蜜、深刻,就像我被苏果刻了一下,现在想起来心里还隐隐作痛。
  四强赛在我腿好了的第三天进行,在比赛的前一天,我请张文锐和老大到麓山南路喝了一顿,他才勉强同意让我上场试试,不行就赶快下来,要不是怕别人说我同性恋,我恨不得抱着他亲他两口。
  锐哥和老大都是黑龙江的,有着那块土地的黑色皮肤和豪爽性格。锐哥没有别的爱好,不好色不好玩,就是喜欢踢球喝酒。
  我们一定要小心,我们的对手是有十多个班的化工学院,他们的足球队是从六百个新生中选出来的,而我们系是六十个新生……在赛前动员大会上,老大又在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
  我怪声怪气地打断他,韩国人那么少,不照样蹂躏中国队二十年。
  再叫,再叫不让你上场,实话告诉你们,化工院的几场比赛我都看过,有个家伙很强,叫什么肖翎。何天,你不是总咆哮着要拿最佳射手吗?四场比赛你缺了两场,只进了两个球,肖翎现在进球最多,四个。平均每场都有进球……
  第二天在足球场上我看到肖翎的时候,心凉了一半,在我看到他之前,他留给我的只是那个抽象的名字,我无数次狠毒地想象过他是个五大三粗、膘肥体壮、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粗犷男子。
  肖翎和我差不多高,比我强壮一点,就是我妈常说的那种如果我再胖一点就正好添一分过多减一分过少的那种,很帅,很有型,像是伟大艺术家雕刻出来的美男子或是动画里有着长长刘海儿的玉面少年,一双很有灵气的眼睛,从那双眼睛我就知道,我们都是靠灵气吃饭的,高中时,校队的教练老师就说过,何天,你的最大优势在于你的灵气,你要淋漓尽致地发挥它。最可恶的是他的亲卫团比我的还多,足有六个女孩子围在他边上,还有十多个女孩坐在看台上看他。
  那一瞬间,我的自信心开始地震。我看到肖翎就像樱木花道看到流川枫一样,又嫉又恨。今天黄毅没来,和女孩子打垒球去了,他说攻垒比足球有意思。段可仪带了小狗来,她说小狗要生宝宝了,带过来看比赛做好胎教工作,我问她小狗的老公是谁,她也不回答。我换上我的黄金圣衣以后,段可仪说了句让我气得半死的话,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开始余震,她说:那边那个11号好帅!
  我知道她说的是肖翎,我是充满醋意上场的,因为我感觉到全身的PH值都小于七,酸酸的,心里一遍遍地发誓,肖翎,就算你是流川枫,我也不会是傻帽儿的樱木花道,我要证明给她们看,我是比你更强的仙道。
  上半场开始的第五分钟,肖翎打进一个漂亮的远射,我不得不承认,那个球很漂亮。那是个标准的香蕉球,内旋死角标准的贝克汉姆弧线,大约门前二十五米,绕过防守队员,绕过锐哥的头顶,击中门柱内侧。
  进球以后肖翎的庆祝动作随意而优雅,感觉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好像是自己一个人的表演,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是少女杀手的话,那肖翎就是少女屠夫,他是那样地英俊而不柔弱,潇洒而不腻味。
  重新开球后,我踢得更卖力了,可我的脚慢慢地不听使唤了。我们队采用的是1-3-2-1阵型,我和张文锐分别是那两个1,我在最前面,是杀气腾腾的倚天长剑,张文锐拖在最后面清道夫的位置,是一张坚固的盾牌。
  张文锐其实是个全能选手,上次我们喝酒后一起吹牛,我说我除了后卫什么位置都可以打,老大说我除了门将什么位置都可以打,张文锐摆摆手叫我们安静,然后说,靠,我除了替补,什么都可以打。
  不过他天生华丽的脚法和浪漫主义的打法注定他最擅长的位置应该是没有位置,自由人应该是他的归宿,他本应该在场上自由地轰炸,随心所欲地飞翔,闲庭信步地过人,可现在他只能在最后的防线一次次用血肉之躯去化解对方一次次攻击。
  没有张文锐在前面,我陷入了两难境地,如果我去传球,就没有人去抢点射门;如果我去抢点,两个前卫又不能输送很好的炮弹,除非我像马拉多纳一样自己带球晃过所有后卫连同守门员然后进球。因为对化工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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