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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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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今天,教父仍饶有兴致地掰着手指头数着三年来被他染指过的女生,像阿拉伯的《一千零一夜》一样,每天晚上讲述一个。他讲述故事的风格亦幻亦真,非常引人入胜,每天晚上,我们寝室的几个人,我、张文锐、肖翎、秦江海,都是在他的娓娓道来的低吟浅唱中进入梦乡。
  他的叙述风格有小说、散文、诗歌,最吃惊的居然还有谜语,有一天晚上,我们照例躺在床上等待教父的一千零一夜故事时,教父说:看你们每天被动地听课,挺无聊的,今天我们来个互动点的节目吧,我出个谜语吧。
  谜面是:杨凤凤如果渴死在沙漠里,会剩下什么?
  背景知识:杨凤凤是教父提过多次的一个女生,特点是十分丰满,是十分啊,教父一般打分的标准很苛刻,轻易不上八分。
  除秦江海在和四川的老婆打电话弃权外,我们每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张文锐:一堆肥肉?
  肖翎:同上。
  不对不对,继续,教父说。
  我:两堆肥肉?
  有点沾边,不过,正确的答案是:两包奶粉。
  从此,在我们寝室的字典里,奶粉篡夺了波霸的地位。另外,那些女主人公的名字也是稀奇古怪的,像上面说的奶粉,还有一个上海女孩叫不要放辣椒,另一个叫36D,教父只记得她的胸围了,一个叫“偷窥无罪”,因为他们是在看过那场电影后好上的……
  教父的人名取得生动丰满,人物形象呼之而出。我常常闭上眼睛就好像真的能看到发生在过去那三年的一切往事。
  教父给我的忠告是,不要小看张小敏,不要小看学生会任何一个主席,包括副的。
  可我真正理解这句话是在软件学院的第一个学期结束的时候。
  首先是期末考试的时候,在一门考试开考之前五分钟,老师说大家把书收上来,准备发试卷了。张小敏拿着那本厚厚的机械工业出版社出版的《现代操作系统》,直奔厕所而去,然后两手空空地回来。
  我当时还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教父发现了,他说:何天,我打赌,张小敏等下肯定会去上厕所。果然,考试一个小时后,张小敏的肚子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发作了,她又一次直奔厕所而去,然后满脸笑容而归。
  这样经典的情节,只在《教父》上出现过一次,教父的小儿子麦克尔把枪藏在厕所里,吃饭时中途上厕所取枪解决了那个谨慎的警察。我唯一纳闷的是张小敏是个小说盲,别说《教父》这种外国名著,就连中国四大名著都没看过,作弊天才!
  除了把书藏在厕所里,张小敏其他作弊手段也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斧钺钩叉,刀枪棍棒,能使上的招数她全用上了,不过我倒是对这种作弊嗤之以鼻,我以前说过的学习比的是加速度不是速度,更不是作弊。
  期末考试结束后,就是作课程设计了,而作课程设计一般都是分为几个小组。分组采用自由组合制,确定课题的那天下午,张小敏就找到我,说:何天,我们一组吧。
  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课程设计说是四个人一组,其实就是我一个人干活,每天挥汗如雨地在机房编程。张小敏和另外两个人每天就是写写什么《需求说明书》《配置说明书》,然后就是围着指导老师打转,有一天放学的时候,张小敏还叫住我说:今天晚上我们请廖老师吃饭吧。
  我像看到灭绝的恐龙一样张大眼睛看了这个村姑半天,然后说:搞个课程设计还用请老师吃饭,小题大做了吧。
  第二个学期开学成绩单发到寝室的那天,我就理解了教父那句话“不要小看学生会任何一个主席”,肖翎排第一无可争议,我第四也心甘情愿,但那个村姑,居然爬到我头上排到第三,我仔细看了我们各科成绩都不相上下,平均分我只比她少了0。3,后来我才发现,就是那门和她同组的课程设计,她97分,另外两个没做一点事的人也分别92、94分,而我只有83,比那个村姑整整少了14分,折合平均分0。8,那程序可是我编的啊,我83,她97?张小敏拿着我编出来的程序去交工了,那可是我的亲生孩子啊!
  我特愤怒特冲动要去找张小敏和那个没人性的老师算账,教父冷笑了一声,说了让我对他刮目相看的另一段话:你有道理?这个世界,为了利益,你可以不择手段。只有成功者才叫有道理,道理是人说了算的。
  结果那次奖学金的分配就像列强瓜分殖民地一样,三个国家奖学金名额给了他们前三名,我只争取到一个特困生。最令人惊叹的是,这个学期的课程设计,张小敏又笑着对我说:何天,我们一组吧?
  本来心里好不容易平静了不气愤了,听到她那句话我突然觉得又气愤了,感觉就像打反恐的时候,被人打爆头了,人家还要在你身上喷个图,更可恶的是,她还对你说,你好,请问能让我鞭鞭尸吗?
  当时,她的头离我只有不到四十厘米的距离,我特别想甩她一耳光然后扬长而去。但是我听了教父那句话,强忍着,心中念经一样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我痛心疾首地回忆往事的时候,台上的张小敏正在向老师、同学们说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说自己是每天晚上挑灯夜读,在学习上不放过一个盲点,热心帮助同学一起进步等等。台上的张小敏时而面带微笑,时而声音哽咽,每一个句子都牵动着无数学弟学妹们求学的心。
  我心里又问候了张小敏以及她家人一遍,再也听不下去了,恶心得让我想上厕所。
  上厕所的时候顺便用笔把厕所门上的四级代考上面的手机号码改成了张小敏的号码,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我拿出手机,接通了南校区老大的电话号码,寒暄几句后,我说:老大,帮我个忙,你拨这个号码1357481XXXX,拨通后不要挂机,如果有人接你就说打错了。
  张小敏四十和弦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正念到:我父母都下岗在家,家庭月收入不超过一百二十元……
  国家奖学金和省特困优秀大学生奖学金都是要求学生家庭条件不好,月收入不超过一百二十元,其实能转到软件学院交一年一万二的学生,谁不是纨绔子弟,记得转学面试的时候,一个个都像刚从银行抢了钱回来一样,在我们学院没有手提电脑就叫贫困生,没有彩屏手机就是特困生,如果连手机都没有,那估计是肯尼亚难民。
  我的手机是大二为了和苏果联系方便买的,被教父他们嘲笑是农产品。所以我是个特困生,张小敏家是河南某个农村的,据说是暴发户,看她手机就知道。
  申请奖学金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次写这种乞讨的材料,写了一半我再也写不下去了,拿过肖翎的一看,他好端端一个五好家庭被他写得支离破碎,家破人亡。后来看了张小敏的材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高山仰止,难怪说产品好不如广告好,张小敏的材料真的感人,把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哪还辨得清掺没掺假。
  四十和弦的贝多芬的《欢乐颂》在回音效果极佳的礼堂里回荡,我跟着哼,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阳光照大地我们怀着火样的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开始老师同学都还找不到声音的源头,好几个老师还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看,最后,本来还有点杂音的礼堂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张小敏红着脸拿出手机按掉,然后匆匆结束了演讲,狼狈地走下讲台,台下一阵嘘声。
  开完表彰会后,辅导员老师把我们几个作报告的好学生叫到办公室去,吩咐我们要组织好今天晚上的告别晚会,还有明天协调同学们做好搬家的工作,末了,辅导员还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学校规定:国家奖学金不能用于买奢侈品,不能用来请客。我瞥了张小敏一眼,她的脸红得像红烧猪肝一样。
  之所以觉得像红烧猪肝是因为我饿了,一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我和教父、肖翎草草去吃了点东西,就往寝室赶,记得张文锐和秦江海还在等我们回去打CS告别赛。
  现在什么都流行告别,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对人来说都有非凡的意义。回首在北校区这一年,足球和CS占了我生命中很大一块时间,CS和足球一样,是我们寝室的团体运动之一,我们回到寝室时,张文锐正拿着一把AK一边暴走一边对这警察猛扫,身体还配合着左右抖动,对于抖动,锐哥的解释是——后坐力,真不愧是力学系出来的!
  锐哥打CS的时候特投入,感觉就跟他进入了那个虚拟世界一样,全身会跟着里面的人一起扭动:一次,他按了一下空格,接着他的屁股悬空而起,就像西城男孩唱的歌一样——flying without wings——无翼而飞。还有一次,在踢球的时候,我随手给了他一瓶可乐,他一拉易拉罐,就把它当手雷向我扔了过来,幸亏我机智护住了脸,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
  CS也是我钟爱的体育运动之一,我认真地对苏果说过,如果我有个儿子的话,第一件玩具就给他鼠标,然后就是教他CS杀人,再教他踢球打篮球,总之要把一身十八般武艺全部传给他。把苏果气得直抗议,说我才不把我儿子培养成一个杀人狂呢!
  然后我一字一顿地说,我培养我儿子关你儿子什么事。
  我儿子你儿子的把苏果弄糊涂了,等她反应过来拿起我送给她的那把铁锤来锤我时,我早就逃之夭夭,苏果真笨。
  从战火中抬起血红的双眼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教父说收队吧,晚上还有娱乐呢!等会儿去我那儿喝酒,晚上还要开告别晚会,在老地方。
  我打个电话给苏果告诉她明天要搬回南校区了。想不到我胡汉三这么快又回去了。
  苏果在电话那头严肃地说,警告你,回南校不许和燕子死灰复燃。
  我一口就答应了,心想,要死灰复燃也是和段可仪复燃啊,怎么会和燕子呢?燕子可是我妹妹。笨!
  赶到后街的阳光驿站酒吧时已经七点了,这酒吧就是教父开的,他属于那种闲不住的人,没事都喜欢找点事情来证明证明他也是一大牛。现在流行创业了,他就也开酒吧了。有一次还在叨咕哪天开个桑拿玩玩,被我们集体扼杀了。
  一进酒吧,就看到张小敏和辅导员老师坐在一起,老远就可以看到那张媚笑的脸,像一朵怒放的塑料花。教父在窝里看新闻,他和我爸一个毛病喜欢看新闻联播。肖翎、锐哥和秦江海坐在一个角落,我找了好半天才看见锐哥那张永远睡不饱的脸,肖翎和秦江海正在喝茶,招呼都舍不得和我打一个,我知道他们肯定在积蓄内力,为等会儿的疯狂做铺垫,所以一句多余话都舍不得说,今晚又有好戏看了。这两个人都是艺术青年,有时候还喜欢互相对歌一比高下,如果不是辅导员在那里,估计两人早开始放浪形骸了。
  我走到张小敏旁边,对着塑料花张小敏说,差不多了,开始吧,然后,转过头去对和张小敏聊天的辅导员说:林老师,你给我们先说几句话吧林老师谦虚了一下,笑容可掬地说,你们玩,不要管我,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就不用这么正式了吧。张小敏在一边撒着娇瓮声瓮气地说:林老师,林老师,你就给大家说几句吧,我们都等着听呢,然后还咚咚咚跑到吧台拿了个话筒,说:大家安静一下,下面欢迎林老师给我们说两句。
  噼噼啪啪大家都鼓起掌来,林老师站起来,很平易近人地给我们回顾了在软件学院新成立的这一年里,同学们的辛勤努力,特别表扬了教父、张小敏,还有肖翎当然还有我等一大批人民公仆对他工作的支持。张小敏抿着小嘴笑得特别甜,如果把她脸上的水分榨干,肯定能弄出不少白糖。
  我站在张小敏边上,和她扯了起来:小敏啊,你怎么甜得跟杨钰莹一样啊。
  张小敏还以为我说她漂亮,更加甜甜地说:是啊,我最喜欢杨钰莹的歌了,就是那首《爱你一万年》!待会儿我还要唱呢!
  我本想乘胜追击,这时秦江海也走过来,说:别调戏妇女了。秦江海最没意思了,和我爸一样,如果是教父,最多嬉皮笑脸说句,别调戏妇女了,然后加入我调戏妇女的行列。
  晚会进行了半个小时,辅导员就走了,临走还唱了一首什么《西柏坡》,不仅自己唱得尤为痛苦,还把痛苦和我们分享了一下。
  辅导员一走,一班牛鬼蛇神立刻现出原形,本来都谦让的话筒现在都开始抢,有人故意胡闹,把“飞”唱成“灰”,把“湖南”说成“福兰”。
  还记得我们军训时,湖南的同学都分不出f和h,应该说没有f,只有h。
  说“吃饭”就说成“吃换”,那时候来自东北的锐哥就耐心地矫正我们,不过后来矫正过度了,有一次我对着锐哥说,快饭(换)衣服踢球去。锐哥当场就歇了。
  疯了一会儿疯累了,我们几个开始回忆在北校区这一年里喝过多少啤酒,进了多少球,点评教父的每一届女朋友,秦江海的感情史,还有肖翎的两公斤情书,张文锐的名诗:一年樱花一年雪,谁化鸳鸯谁化蝶,同窗比翼双飞尽,唯我独看麓山月。
  教父特别崇拜狼,他把我们寝室叫做狼窝,张文锐是大狼,他自己是二狼,秦江海是三狼,我第四,肖翎最小,五狼。其实我一直觊觎三狼的位置,因为秦江海没一点狼的气质,不会CS不会踢球,什么都一般,真搞不懂为什么给他排了第三。
  其实还有个叫曾小丽的女生,要不是她是个女孩,我们就把她编制入伙当我们的六狼了。我喜欢叫她曾美丽,她就反击我叫我何帅帅,我开始还欣然接受,后来据她解释,何是表示反问的意思,何帅帅,就是问,哪里帅?即一点都不帅。郁闷,我这么个天才就这样被戏弄了。
  今天我和秦江海又为排名争起来了,争到十点钟,我看了看表,说马上要来了。果然,刚说完,他女朋友就来电话了。
  然后我说,肯定又要半个小时了。果然,他们打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说,肯定又要亲一口了,果然,秦江海对着手机屏幕亲了一个。我像个导演一样指挥他的动作,把张文锐和肖翎还有曾美丽逗得直笑。
  秦江海要发飙了,他黑着脸,挂掉电话,我不怕,拿了一个啤酒瓶准备吓吓他。
  他放下手机就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我特别冲动的话,他说,就你牛,你牛怎么把那个点球射飞了,不是你,我们都夺冠了!
  我想我当时一定是喝多了,或者打反恐精英打多了,因为打游戏总是喜欢扔手雷,我忘记手里拿的是酒瓶了,随手就飞出去了。
  我哪能不冲动啊,他居然敢说我最心痛的往事。就在2002年夏天那场北校区足协杯比赛中,软件学院在我、肖翎、张文锐三个火枪手的完美组合下,一路高歌,杀入决赛,决赛中,邂逅了最强劲的对手——会计学院,全场一百二十分钟,我们战成2 ∶ 2平,坚持到最后射点球。后来我射失了最关键的一球,导致了我们失去了到手的冠军。
  那个咆哮的瓶子就像我踢球拔脚怒射出去的足球一样呼啸着前进,不过那个瓶子飞越了秦江海英俊的头颅,与他的头颅擦肩而过。我心里涌起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喜悦的感觉,妈的,我的点球又射飞了!
  我的高兴劲儿还没完,就听见清脆的一声,然后是曾美丽的叫声。
  我摇摇晃晃跑过去,眼前的形势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曾美丽捂住美丽的头,红红的湿漉漉的液体从指缝里流出来,分不出是酒还是血,看上去十分恐怖,活像个吸血的巫婆。
  我小声问了一句没事吧,你,巫婆捂着头没理我。这时,很多同学都围了过来,刚才我的瓶子扔得太突然了,以致很多同学并没有看到全过程,并不知道射门的是谁。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赶快去医院包扎一下吧,几个同学还想拉开手看看伤势厉不厉害,曾美丽一个手仍然捂着头,不让大家看,伸出一个手指指住我的鼻子说:你!过来。送我去医务室。
  我搀扶着她走出酒吧后,被风一吹,我的酒醒了不少。基本弄清东南西北以后,我对曾美丽说:走吧!曾美丽蹲在那儿,一动不动,我说:走啊!装死啊。
  我走不动了,有点晕。
  靠!你才流多少血啊,别像流产似的好不?
  你才流产呢,你还流氓呢?曾美丽给我一拳,原来她蹲在那儿笑呢,我说完了完了,被我打疯了!
  她白了我一眼,说,你才疯了呢?然后她一边狂笑一边说,太搞笑了,你知道你刚才对服务小姐说了句什么吗?你说,快拿包卫生巾来,快拿包卫生巾来,其实那时我就想笑了。
  我仔细一想,好像当时确实说成卫生巾了,完了,以后怎么在女同学面前做人啊。
  在认识张小敏之前,我一直以为人生是在下棋,明刀明枪,你一招我一式,斗智斗勇,后来,张小敏用事实告诉我,人生其实是在打牌,一开始我们的牌就不同,而且打牌的过程中我们要尽量偷看别人的底牌,遮掩自己的底牌,而且还可以作弊;最后,教父却坚持说和张小敏在一起,不是下棋,也不是打牌,而是搓麻将,这最关键的区别就是:只要她和了,我们都玩完。
  就这么点小事,张小敏居然又想陷害我,曾美丽告诉我,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去后,张小敏正好在阳台上打电话告状,说我和秦江海打架结果把曾美丽的头打破了,在同学们面前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这样的话,我如果受一个处分,以后什么奖学金保研都没我的份儿了。
  不过我倒是不怕,曾美丽是肯定不会背叛我的,秦江海估计也不会,虽然他这几天和我特别扭,每天早上起床不是像平时一样说,靠,你起来了啊,而是说,你早啊。
  再加上辅导员忙于搬家,也没理会张小敏的告状,不过我心里头狠狠地想,张小敏你以后有把柄落在我手里我也要让你好看。
  搬家那天,我们几个特兴奋,其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兴奋的,反正看大家都兴奋就跟着兴奋了,教父说这是青春骚动传染症。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牌楼口,堕落街,东方红广场,福临舍,路过南路的时候,才发现这边变化很大,依然是熙熙攘攘的人潮,不过路边的网吧、KTV、餐厅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最令人震撼的是,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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